重生之拐弯向右第10部分阅读
重生之拐弯向右 作者:yuzhaiwen
畏绲目岷蚆an了,居然由着王永祥一直喋喋不休,他老兄,愣是连一个字都没往外嘣。 只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酷脸,连瞄都没瞄王永祥一眼,令孟茹大叹佩服。
到了医院,手术还没有做完。等在手术室门前走廊的除了温雅苹又有温家两兄弟,连大舅妈李雪娟都到了。亲戚多,就是这点好,不管是有什么事围上来的人都多,就算帮不上太大的忙,也会让人觉得心暖。
“永祥,你来了。”看到一行人进来,温雅苹立刻站了起来迎上前来。
而温志文却顿住,有些惊讶地看着李任风,一时忘了说话。还是李任风笑着伸出手,“好久没见了,温大哥。”
恍如梦醒般伸出手和李任风握了握手,温志文淡淡说了几句寒喧的话,又万分感谢后反倒没了下文,似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似的。
倒是温雅苹拉着王永祥道:“今天多亏了李任风,刚才还帮着垫了手术的钱。我算了一下……”
低头去翻那些票据,却不防王永祥脆生生地来了一句:“我现在没钱啊!”
等待在手术室外的只有他们这一群人,走廊里很是安静。所以王永祥这一声,虽然声音不是很高,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温雅苹愣了下,只能平声道:“谁也没说现在就让你立刻把钱还了,只是要告诉你个数,过后总是要还的。”
“三姐,你是知道我们家的钱都在你妹妹手里把着呢!我哪儿来的什么钱啊?这钱的事啊,你还是等她出来后再说吧。再说了,她也是公费报销的,到时候单位总会拿钱过来,那时候再还也是一样的。”
王永祥慢悠悠地说着,还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把温雅苹气个半死。
“小丽把着钱,你还真好意思说。你当我不知道你从不把工资交给她吗?!我跟你说,王永祥……”温雅苹气哼哼的,还没说完,却被温志文截住。
“雅苹,这还在做手术呢!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挑眉,可看了看温志文,温雅苹到底还是收声,狠狠瞪了王永祥一眼,转过身咬着牙坐到长椅上。
也没看王永祥,温志文转过头望着李任风,“任风,谢谢你今天的帮忙。明天,我把钱送到你家里去。”
“这是说的什么话呢?温大哥。”李任风笑了笑,“又没多少钱。再说了,就算是我垫了钱也总是有人还的,又何必你操心呢!”目光一转,看向王永祥的目光明明是温和还带着笑意的,却让王永祥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
没有说话,李任风笑着收回目光,转向温志文,淡淡道:“我先回去了,温大哥。如果有什么事用得着我的,你知道该怎么找到我的。”和温志文握手作别,李任风一转头,看看孟茹,笑着挥了挥手,“小家伙,咱们有机会再见了。”
“啊……”孟茹有点傻气地挥手,看着李任风的背影。一转头,揪住二舅的衣角。眯起眼,笑嘻嘻地问道:“二舅,说说吧!李任风怎么会和大舅认识呢?”
第三十三章如此“爱人”
话一出口,看到二舅猛眨的眼睛,孟茹才警醒现在问这话很不是时候。
转眼看看气氛凝重的大人们,再没心没肺也知道事情不对头了。连孟博超也一个劲地往她这边挤。不敢再问,只用手揪着二舅的衣角,准备一旦发生啥事,随时都把二舅推出去顶缸。
在温家兄弟姐妹中,二舅是最小的一个,算是最受宠的。所以小孩们有什么事情常拽着他出头求情,基本上一求一个准。
眼看着自家老妈铁青着脸,直拿眼瞪王永祥,显然是已经忍不住要发飙。孟茹瞪大了眼,就等着看六国大封相的戏码。
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把刚才看到的事情讲出来。虽然是没捉j在床,可就她的观察所得,可是不大相信王永祥与那位小胡同志之间清清白白,嘛事都没有。
只不过,这种话由她嘴里说出来估计也没谁相信吧?摇了摇头,孟茹撇着嘴,顺手拉了下凌波让她也坐过来。可凌波瞄她一眼,反倒又往前走了两步,紧盯着手术室门上方的那盏红灯。
“我说永祥,现在也没外人了。你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吧!”看看王永祥,温雅苹的声音居然颇为平静。可越是平静,越让人觉得是暴风雨的前兆。
王永祥也显然是知道的,看了眼温雅苹,迟疑了下,说道:“那位李同志垫付的钱肯定是要还的。只不过我现在手头真的不松快,看看,过几天丽苹单位报了药费什么的我一定立刻就还上。”言词间多了几分恳切,也不知是因为温雅苹还是被李任风刚才临走前的那一眼吓到了。
见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温雅苹反倒不好再多说什么。想想,便平声道:“小丽手术完肯定是要住上好几天医院的,你一会就先回家收拾收拾,拿些衣服什么的,再拿脸盆和一个暖壶过来,到时候也好看护小丽。”
王永祥一犹豫,抬眼看了一眼一旁没有说话的温志文。想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三姐,你也知道我们单位事多,尤其最近挺忙的,我一个人肯定是看护不了丽苹的。还有啊,我一个男人,带着小波也不方便……”
温雅苹挑起眉,冷眼看着仍然滔滔不绝地说着推脱理由的王永祥。“行了,你别说了。小波我会带回我们家去,你只要照顾好小丽就行。”
“三姐,真不是我不乐意照顾丽苹,你看,我们单位最近可能要提干,我是真不想错失这次机会……”
王永祥还没说完,李雪娟已经尖着嗓子出声了,“你还想着提干啊?想提干的人,怎么还能在上班时间都在单位找不着人呢?王永祥,现在在手术室里的那个可是你媳妇。就算你们是后到一起了,可你也不能这么没良心吧?这人啊,什么都能坏,可这良心要是坏了,可就补不回来了。”
“雪娟,”温志文沉声喝了一声,阻止了妻子再说下去。沉默了半分钟,才望着王永祥说道:“永祥,小丽是你妻子,也是我妹妹,我们都不想她有事,关心她,同时也都对她有着责任和义务。总之,我们兄弟姐妹会和你一起看护小丽的。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的。”
温志文平时不太多话,但一旦他说话了就很少有人敢反对。就算是王永祥,虽然呶呶嘴,仍显出不愿意的样子,却没有再说什么。
而温雅苹被自家哥哥一瞥,立刻朗声道:“自己妹妹不自己精心照顾着,还能指望着别人啊?!”说完还狠狠用眼睛瞪了下王永祥。
王永祥只装着没看到,站起身不冷不热地道:“那,大哥,三姐,我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一会再过来。”
“你现在就回去?不等着小丽手术完出来!”温雅苹跳起身,可被温志文一扯,还是忍了下去,任由王永祥离开。
看着他拐弯出去,忍不住呸了一口,“没良心的白眼狼一个!当初爸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东西呢……”
温志文皱了下眉,咳了一声,李雪娟也上前拉了一下温雅苹,她才收声。抿了下唇,也知道这样说自家老爷子到底不大好似的。于是便嘀咕了一声,“到底不是原配夫妻,平时马马虎虎混过去了,可到了关键时候还是白费。”
一转头,看到孟茹几个,缓下面色,又道:“小武,你先把他们三个送回我家去吧,在这呆着也不是回事。”
“我不回去。”凌波直着脖子嚷嚷,却被温雅苹瞪了一眼,“留在这干啥,你妈看到你哭,还得担心。”又拥着她轻声劝道:“你放心,有三姨在这呢!你妈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在温雅苹的劝慰下,凌波终于随着走出了医院。虽然仍是一步三回头,但好歹没有再哭咧咧地要往回走。
从前就不会安慰人,现在更不知该说什么话才是最合适的。孟茹只能拖着凌波的手,用最肯定的语气告诉她:“姐,老姨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会好。”
凌波转目看她,虽然没笑,可脸上的表情却放松了少许。
站在医院门口,温志武挠着头,扶着自行车,苦恼地回头看着三个小家伙。一辆自行车,三个小家伙,好像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挤啊!
眼珠一转,孟茹偷笑,“我和哥坐前梁上,姐坐后面车座上,至于二舅,你还是推着车走好了。我看你的技术想一带三,还是有些难哦!”
“就你鬼精灵!”伸手拍了孟茹一下,温志武好笑地摇着头,把三个小家伙一一抱上自行车,认命地做他的骆驼祥子。
坐在大梁上,几乎可以平视二舅的脸,孟茹笑嘻嘻地伸手乱摸二舅白皙的脸。和严肃的大舅不一样,二舅又年轻又开朗,有时候还有那么几分滑稽,可算是温家男人中的变异品种。这种舅舅,不欺负白不欺负。
“二舅,你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啥?你问我啥了?”温志武“啊”了一声,终于想起来了,偏了下脑袋,自己先呵呵傻笑了两声。“你真想知道啊?”
当然了!孟茹盯着他。看你这张脸就知道有故事了。
“嗯,”先咳了两声,温志武摆说一副要开始讲古的架势,如果不是要推着自行车,估计就要大手一挥来个田连元似的亮相了。大概是《杨家将》听多了。
一路上,听着二舅侃侃而谈,所谈所思大大超过了孟茹简单的一个问题,间或夹杂着许多关于青春岁月的无限感慨,大有忆往昔,少年情怀总是诗的劲头。
凌波听得是一个劲直眨眼,孟博超也晕乎乎的几欲睡去,只有孟茹在一堆杂七杂八的叙述中找到了问题的重点。
简单点说呢!就是当年李任风作为造反派头目之一,在小小县城里那是风光无限。但是,不管再风光的人,总还是要有对手的。而让李任风感到威胁与失败之耻的人正是当年作为另一派首脑人物的温志文。
“那时候,我还没到十岁,街上整天闹哄哄的。比我高几年级的同学都成了红卫兵,可我,就差那么几岁,愣是没人收。那时候,看着你大舅神气的样子,真的很想也像他一样走在街上,身后跟着一票人……”声音突然一窒,温志武干咳了两声,小心翼翼地看着孟茹,“小茹,我和你说的这些可别和别人说哦!你大舅不喜欢人说他当年的那些事。”
咦?疑惑地歪着脑袋,想了足有半分钟,孟茹才突然了悟了。不是学者,也很少看描述当年那段历史的书籍。但每次听到时,还是会隐隐觉得有些可怕,那是被妖魔化的一群人。当年曾经风光无限,在后世却是被唾弃甚至痛恨的。
有些明白为什么大舅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事情。孟茹啃着指头,有些郁闷。早知道不问了,现在倒好像探知了大舅不想让人知道的隐私了似的。
那头,看到孟茹点头,温志武却谈兴正浓。叭啦叭啦的,有用的没用的一堆全往外说。
“我跟你说哦!这个李任风那可真是个人物。我听说他那年他在草甸子捡了好几根金条,就靠着这几根金条,跑到南方发了家。咱县里现在估计都没谁能富过他了……还有人说,那个金条,不是他捡的,而是他领着人挖了人家的坟——是谁的来着?对了,好像是一个解放前的老财主来着……”
合不拢嘴,孟茹咽了下口水,虽然不知二舅的话是真是假。却开始心跳加速,两眼烧成蚊香圈。
金条?还盗墓?真的假的啊?李任风还做过这样的事情?还真是够传奇的。鬼吹灯的故事?怎么听都觉得很诡异的感觉呢!
呵,光是这个李任风的故事,都够写成一部小说了。考虑考虑,要不要下次见面时也找他叭啦叭啦?不过想来如果她真的敢问那些有的没的,会被那大叔狠k一顿吧?
第三十四章守护
就算是性格开朗的二舅,在面对姥爷一张白板脸时,也有些谨慎言行,全不似刚才那么轻松。
而温子轩的脸,随着他的叙述,越来越沉。最后直接化身为黑面包公,虽然到最后也没说什么,可在温志武离开后,却一直在屋里走来走去的。
孟茹偷看了他两眼,“姥爷,你要不要去医院看老姨啊?”
被她一问,温子轩倒停下脚步,沉默了半天,才闷声道:“有什么好看的。”
孟茹撇了下嘴,也知道让姥爷放下面子主动跑到医院去探望老姨,是件不大可能的事。虽然很想对老人家说现在不流行把感情深埋心底那一套了,却也知道性格这种事真的是没那么容易改变的。
正在想要如何能让姥爷自然而然地去医院又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掉了架子,就听到门响。
却是小琴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看到温子轩,顿了顿,开口招呼后,才拉着小茹问情况。却是刚才碰到了二舅,一知道老姨进了医院就跑了过来。
在听完情况后,叹了一声,扯过凌波抱了抱。看看表却没说要赶去医院,只淡淡地说了几句,便离开了。眼看着温子轩沉下脸,凌波也垂下眉,孟茹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小琴姐并不是这么不念亲情的人啊!
孟茹闷闷地爬上炕,坐着发呆。夏天的炕,因为没有生火,又铺了层凉草席,还是挺凉快的。看着另两只也是没精打彩的模样。想想,便跳起身,“姐,哥,我们来做饭吧!”
趴在炕上的两只扭头看她,好像她说的是天方夜谭。别说作为独生女的凌波,就算是孟家两兄妹,也都是被捧在手心娇惯着养大的。打小,除了操心学业外基本是没吃什么苦的。虽然不能说被娇宠到油瓶倒了都不扶一把的地步,但似乎前世孟茹长到三十岁时,所谓的厨艺也还只局限于能把饭菜做熟。虽然离言情小说中的白痴女能把厨房烧掉,把菜烧焦黑得让人不能入口的境界还很远,却也实在说不上多美味。
这一次,绝对不能重蹈覆辙。就算仍不能做万能女主,却不想再懵懂无知地接受着父母的付出而不知回报。
“你们想啊,现在他们在医院里肯定没心思想着回家做饭什么的,最多也就是在附近的小店里吃上一口,或者是像咱们中午一样只吃面包而已,如果这时候咱们做好了饭带过去……”虽然没有说得更深入,可很明显,忽闪着睫毛的两只已经被打动。
“要做什么饭啊?”凌波来了精神,扳着手指开始数,“红烧鱼,锅色肉,烧豆角……”她这么一数,孟博超也开始流口水,“烧排骨,地三鲜,鱼还是做浇汁的好吃……”
听得孟茹一头黑线,你们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当是进了饭店点菜怎么着?现在可不是让你吃,是让你做好不好。光想着好吃的,别说没有食材,就是有食材,你们谁能做得出来啊?
清咳一声,孟茹敲定方案,“饭,可以焖大米饭,”之前爸刚调到兴华商店就利用员工优惠买了电饭锅。那可是最新最时髦的新式家电,还是现在最好的三角牌。
“然后菜呢,外面菜地里还有黄瓜,虽然有些老了。”汗,老妈特意留下的老黄瓜种,也被她打起主意。“酱炒老黄瓜,有些酸,当开胃了。还有茄子,可以炒茄丝……”
嘀嘀咕咕地算着,把两个小家伙赶出去摘黄瓜,孟茹端了盆去舀米。被他们惊动的温子轩转出来,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你们要做什么?”
“做饭啊!”仰头对着仍一脸严肃,只在眼中流露些许好奇的温子轩,孟茹轻笑出声,“今天让姥爷也看看我们的手艺。”
挑起眉,温子轩迟疑了下,却还是没有说话。说老实话,对几个小家伙做饭这种事他可是全没信心,有心阻止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派人男人一个,温子轩这一辈子都没有进过厨房,更没有亲自作过一顿饭。小时候是老妈侍候,大了就是媳妇侍候,老了就是女儿儿媳妇侍候……
做饭洗衣这种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
知道姥爷一直在背后看她,孟茹也不多说话。洗米,加水,插电线,按按钮……虽然已经有个近一年时间没做,可用电饭锅焖饭这种事,她可是最拿手了。
ok,搞定一项。拍拍手,孟茹刚想出去看看那两只的工作完成得如何,就听见一声叫声:“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听声音,好像是小琴姐耶!眨眨眼,孟茹跑出去。果然,就和她预料的一样,王小琴站在菜地前,瞪着在菜地里折腾的两只,一脸的惊讶。
“太胡闹了!连秧子都快让你们拔掉了。”一面说,一面放下手里的袋子过去拖人。
偷偷一笑,孟茹只蹲在地头,看小琴姐拎来的袋子。馒头,还有两块豆腐。东西倒是没什么,可一想到原来小琴姐不是回避不管他们,心里倒觉得颇为舒服。
看着那两只被撵过去洗手,孟茹跟在王小琴的身后进了屋。还汇报道:“小琴姐,我已经焖好了饭。”
“咦?”有些惊讶地看她,王小琴完全没想到这些个被宠着的城里孩子还会想到要做饭。怔了怔后,便笑着拍了拍孟茹的头,“小茹真是长大了。”
进了屋,把东西放下,和温子轩打了声招呼,王小琴就开始忙碌。没先去炒菜,反倒先去看了看猪圈里。两只已经有五六十斤的小胖猪正哼唧唧地拱着已经空了的猪食槽。跟在后面的孟茹有些汗颜,还真没想到要吃东西的除了人还有这两家伙。看来自己果然还是不行啊!
抹身回屋,点火烧锅。把当院里泡着的苞米脐子饼倒进锅里,再从桶里舀了几瓢从赵树生家豆腐坊接的豆渣水,又用小铡刀把之前采的灰菜,荠菜什么的野菜拦腰切了几下,一起丢进去。
不一会,屋里就飘出烀猪食的味道。热乎乎的,熏人的味道,说不清是香是臭,却让孟茹觉得很熟悉,好像是老妈在家一样。
把猪食倒进食槽里,看着两头猪闷头吃得欢实,孟茹也不禁笑起来。平时,她还真没像今天这样近距离观察过两头猪吃食的模样,这么一看,虽然不觉得像刚买回来时那么好玩,可也觉得有那么几分可爱似的。
看着小琴姐做活,就会觉得自己真的是笨手笨脚,干啥啥不中。孟茹很有挫败感,可却还是围在她身边。新安了电吹风机,也不用她拉什么风箱之类的,孟茹就跷着脚看她麻利的动作。虽然说炒菜,步骤都是差不多的,可多看几次说不定自己也会变得能干起来。
“围在这儿你不热啊?”王小琴笑着嗔了她一声,抬起手肘抹了下汗,孟茹忙乖觉地跑过去投了条毛巾递过去。
看着小琴姐接过毛巾对着她微笑,孟茹想了想,忽然问道:“小琴姐,姐夫知道你过来吗?”
“知道,本来还说让我带你们过去吃饭的,不过……”眼角往后瞥了下,王小琴笑了笑。孟茹却知道那个不过之后隐藏了什么。也是以姥爷的性格,肯去赵家吃饭才怪。
“去收拾桌子吧,一会就可以吃饭了。吃完饭,我去给三姨他们送饭。”不再多说什么,王小琴麻利地翻动着手里的锅铲。
把菜摆上桌,凌波也懂事地拿了碗挨个地盛着饭。王小琴却在外屋洗着饭盒,先把预留出的那份饭菜装上。“老姨刚动手术,是不能吃饭的,三姨,啊,小茹,还有谁在医院啊?”
含糊地答了,孟茹捏着指头,“大舅和大舅妈不会全在那的,一定会回家做饭,还有那个……老姨父也应该会在外面吃饭吧!”算来算去,其实需要送饭的也只是老妈一个似的。
“还是多装点。”王小琴嘀咕着,端了碗,飞快地扒完一碗饭,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跑。“碗收拾了就算了,我回来再洗就行。”
孟茹歪了下脑袋,心道还真是个个宠着他们啊。
想来是她刚才那一番话让凌波也有所触动,吃过饭过竟和她一起收拾碗筷。伸手试了下锅里,刚才放的水正好温温的,拈了些面碱放进去,滑滑的。这年头,还没有洗涤灵,洗碗时一般都是用面碱。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好像洗不干净似的。
终于洗完碗,又拿了扫帚把屋里扫了一遍。跑进屋里揪起躺在炕上放赖的孟博超。“哥,去摘灰菜吧!多弄点,明天烀猪食好用。”
“前几天不是刚摘了一大堆吗?”有些不情愿地翻了个身,孟博超咕喃着,可被凌波一巴掌打在屁股上,立刻就一咕噜爬了起来。
孟茹捂着嘴,屁颠颠地跟着跑了出去。心里更认定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古语那是相当的真,比金子还真。
还没跑远,就听见有人喊。却是老爸下班回来,知道他们去摘野菜,只说了别跑太远,又说一会吃完饭就去医院,到时会和老妈一起回来云云。
可等到孟茹他们回家时,家里还是只有姥爷一个人。凌波虽然没说什么,可那个表情却总象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时,孟建国才一个人回来。只说手术还算成功,今天晚上老妈会留在医院和王永祥一起陪护。
一听到成功两字,凌波立刻就高兴起来。可孟茹的心,却咯噔一声。是担心那个王永祥不细心看护不好吗?老妈竟然留在医院了。那个,好像说什么术后24小时很关键啊!
孟茹胡思乱想着,被老爸赶上炕,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被老爸火起来骂了几句,才不敢再乱动。迷迷糊糊的,她暗下决心:从前,都是老妈守护着她,守护着其他的亲人。那这次,妈守护着别的亲人时,就换她来守护老妈好了。
第三十五章入学
温雅苹回家时,已经快到中午。身心俱疲的样子让孟茹看到都觉得心疼。之前孟茹生病时,温雅苹就瘦了一大圈,近半年才稍稍养胖了一些,可是只这么一夜,看起来人就瘦了似的。虽然知道这是她的心理作用,孟茹还是心里发酸。
温雅苹回了家也不休息,只跟温子轩简单说了下医院的事。因为凌波一直在旁边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一切都好。老姨虽然身体很是虚弱,但看起来没什么生命危险。可话是这样说,孟茹还是从老妈隐晦的更快看出些不妥。只是不敢追问。
缀在老妈身后,看她洗了手就要去做午饭,孟茹紧往跟前凑,“妈,你睡一会儿吧,我来做饭。”
正在喝水的温雅苹一怔,回过头哑然失笑,“去,上里屋玩去哦,妈现在没心思管你们。”
“我真的能做饭啊!”挺胸抬头,孟茹摆出“我已经是大人”的姿态,却只让温雅苹失笑。“昨天的饭就是我焖的!”事实胜过雄辨,咱也不说大道理,但你不能无视咱的成绩不是。
仰着头,在老妈有些惊讶的注视中酷酷地抿起唇,刻意地没去看她。直到老妈笑出声来,孟茹才眨巴着眼睛望过去。看着温雅苹的笑脸,有些沮丧地承认哪怕她说自己能做饭,可以帮忙可以做很多大人做的事,但在老妈心里,她还是一样是个需要人宠着照顾的小孩。
“妈,我只是——不想你这么累。我,希望能帮你干些活……”想分担你的辛苦,想守护你,守护所有疼爱过我的人。
因头顶温柔的抚o,孟茹抬起头,睁着一双大眼极力想要表达自己的心情。
温雅苹微笑,屈起手指,轻轻地弹了她一下,“既然那么能干,那现在就去淘米焖饭吧!妈妈很喜欢小茹做的饭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没有过多的表扬,却足以让孟茹觉得受到了肯定。也不多话,只俏皮地一抬手行了个军礼,又一抱拳,“小的得令——啊……”转身跑开,还特意把尾音拖长。
“从哪学得稀奇古怪的,新不新,旧不旧的……”咕喃一声,温雅苹笑着摇了摇头。一转身,手不自觉地扶住门框,静了两秒,才用食指按了按太阳|岤。
低声抱怨了一声:“那个混蛋,要真是指着他,什么都完了……”一抬头,看到靠在门里瞅着她的凌波。温雅苹先是一愣,又立刻露出笑脸,上前轻声劝慰了几句,又抱着她轻轻拍着,“放心啊,三姨绝不会让你妈有事的。”
把脸埋进温雅苹的胸前,只用手紧紧地揪着她的衣摆。沉默了一会儿,凌波低低地问:“我爸……他对妈不好是吗?”
没有想到凌波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温雅苹愣住。看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凌波,半晌,才像突然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样恍惚着道:“大人的事,不用你管,你一个小孩儿只要好好上学,念好书就行了。”说完,看到凌波抿着唇垂下头去不说话,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了。只好拍了她一下,起身出了屋。一脚迈出门槛,忍不住又回过头去看。
或许,还是男孩子好,没心没肺的不知道体贴,甚至现在都不知又疯到哪儿去了。可却也不会像女生这样心思敏感到让她生怕不知不觉间就伤到她。
孩子的教育问题啊!哪怕温雅苹是老师,也是觉得头痛的。抬头看看刚插好电,拍手叫着“大功告成”的孟茹,她不觉露出一个笑容。“小茹,剩下的事妈妈做就好了,你去陪一下小波姐吧!”
答应了一声,孟茹跑进屋里看着沉默的凌波,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些什么。刚才的对话,她不是没有听到,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因为曾经见过的画面,她隐约猜到凌波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更或者,是因为她早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知道那个既对老婆动粗又疑似找了小三还不乐意照顾老姨的男人注定会和老姨分开,所以才能更敏锐地猜到凌波的心思。
不是小孩,也不是少女。也因为身世的缘故,刚刚成为小学四年级生的凌波,有着敏感的心,那些半知半解间的茫然与混乱。
可是,就象妈说的一样,大人的事情,小孩不用插手。这会儿,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想了半天,才终于道:“姐,你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啊!”
抬眼看了她一眼,凌波动了动嘴唇,却到底什么话都没有说。孟茹也只能跟着沉默,直到温雅苹喊她们吃饭。
虽然不能帮太大的忙,可孟茹还是尽所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甚至还总是拉上凌波和老哥一起做。
接连的两天,就这样在温雅苹行色匆匆中渡过。虽然请了事假,可到底不能太过耽误工作。还好,这时王小琴主动提出到医院陪护。只说赵家的豆腐坊没那么忙,她就是少帮些忙也没什么。话虽如此,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新婚不到半年的人在医院留宿。所以,还是商量着轮流和王永祥换班夜间陪护。
然后,终于到了开学的日子。
对于凌波和孟博超来说,不过是又一次开学,可对新入学的小朋友来说,这一天非比寻常,意义重大。
虽然不象凌波一样风光,孟茹既没有新书包也没有新文具,可斜背着那个军绿色的帆布小书包跟在哥哥姐姐的屁股后面走进校园时,还是觉得兴奋异常。
再也不是幼儿园小朋友了,咱从今天起也是小学生中的一员了。从今以后,别人不会再叫她“小朋友”,而是“xx同学”。
只要这样一想,孟茹就觉得说不出的高兴,就连破旧的校舍都怎么看怎么顺眼。
因为忙不过来,所以今天孟茹入学并不是由家长陪同的。临出门时听到老妈叫她“牵着哥哥的衣服,别走丢了”时几乎一脚绊倒,很想回头再一次向老妈宣告自己已经长大,可想想又觉得仍然有些信不着她的老妈让她觉得很是温暖。嗯,勉强原谅她一直把自己看作小孩吧!
把孟茹带进校园,两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就丢下她在一群小孩堆里自顾自地跑进校舍,自去自己的班级。
像孟茹一样留在操场上的小孩很多,还有一些看起来是家长的人聚在一起闲聊。孟茹左看右看,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索性就往边上靠靠,等着老师过来。
还没等她走到墙角,就听见有人喊她。刚一回头,就有一个人扑进她的怀里。
“总算找到你了。”微微喘息着,温立君笑嘻嘻地搂着她。才几天没见,人好像又晒黑了一些。孟茹摇了下头,从口袋里取出干净的小手帕递给她。
看着她满不在乎地接过随手在额上猛擦后又丢回来,孟茹有些心疼地撇了撇嘴。
无比怀念这个所有学生都要带着手帕上学还要被卫生委员检查的年代啊!以后的日子,就连最淑女的女人都是用面巾纸而不是小手帕,再也没有人用小手帕折成小老鼠逗人笑。
“我妈说了,她托人和那个主任说了,最好还能让咱们俩个在一个班……”温立君笑嘻嘻地说个不停,手肘一拐,突然碰了孟茹一下。“你看啊,那不是王明亮那个家伙吗!”
孟茹嗯了一声,回头去看,其实对表姐和那个小霸王的争斗没太大的兴趣。可目光一扫,却看到斜对角聚着一群衣着差不多的孩子。虽然人数众多,可第一眼看去,还是最先看到那个小正太。
沐义啊!瞬了下眼,孟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就看到沐义抬起头,远远的,目光一对,明明是看到的,可目光却很是冷淡,仿佛是看到陌生人一样。被他这么一看,孟茹也兴趣缺缺,又不是被虐大的,她可没那个热面去贴冷屁股的爱好。
一扭头,也装着没看到似的同身边的温立君闲扯。眼角瞥见沐义脸上一闪而过的嘲弄之色,她不禁皱眉。明明是你先装着不认识的,干嘛现在又摆出一副看到虚伪世界虚伪人的表情呢?简直是不知所谓。
心里气恼,忍不住就低低哼了一声。在温立君的惊讶目光里回过神来,孟茹拍了拍胸口:不和小屁孩计较!
人群里隐约有些马蚤动。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到台上已经站了一个人,正是当初入学考试时见过的赵主任,而台下也站着几个老师。举起手,赵主任手提那种老式的带着个底座的话筒,大声地宣布着分班的顺序,“听到自己名字的一年级新同学,请在自己的班主任面前排好队。”
集中精神,孟茹仔细听着,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拍了拍依依不舍抓着她手的温立君,先一步站到了三班的队列中去。偷眼看了一眼站在队伍前方的老师,孟茹挠了下头。好年轻的漂亮女老师啊!和记忆里……
咦,目光一转,她看着站在旁边的那个慈目善目,年纪较大的女老师。呀!是孙老师啊。记忆里她小学三年级前都是这位老师做班主任的。
很严厉,也有温柔的时候,不过在记忆里,那样的温柔多半是对学习好的学生。很多年以后,当她回忆起那段懵懂无知的小学生时代,说起那位多次被评为市优秀教师的孙老师,在教训课堂上违反纪律的学生时深刻怀念因病去世的年级第一名后说出过“xxx,死的怎么不是你啊”这样的话时,每一个人都说她一定是记错了或是根本就在胡编。是啊,或许是她的记忆出了差错,可不知为什么,那个记忆竟就那样深深刻在她的脑海中,很久很久之后都无法遗忘。
突然之间有些庆幸自己这一次没有再分到孙老师的班里,这样子她不会再让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了。轻吁一口气,她调转头,看着那个眼睛大大,嘴角微翘让人觉得她一直在笑的女老师。
暗自决定从今天起就要喜欢她,喜欢这个还不知姓名的女老师,也要让老师喜欢她。虽然想想,好像挺卑劣的,可脑子里塞满的记忆让她比那些孩子更懂得老师的宠爱是一个学生在学校中所掌握的最有利武器。
正在想着,突然有人扑到她背上,温立君大声地笑着:“太好了!我们又在一起啦!”
没有回头看她,也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孟茹看着正望过来的老师微微皱起的眉,嘴一咧,心里叫苦连天。不是吧!如果因为这,就让新老师对她印象不好,那也太点儿背了。
挑起眉,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温立君。孟茹认命地拉了她一下,“小君姐,请你排好队。”特意加重了一个“姐”字,温立君立刻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从她身上跳开。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刻道:“我没惹你吧!”看看孟茹的脸色,她又小心翼翼地问:“你有事求我?”
虽然自己比孟茹大,可只相差不到一岁的差距,让孟茹很少会叫她姐,尤其是这大半年来。经验告诉她,孟茹叫她姐的原因真的是很不妙。
“你不是又想和我妈告我的状吧?我可什么都没做!”她嚷嚷的声音有点大,原本只是在看的女老师脚步一动,似乎是想走过来似的。急得孟茹用力一拉她,咬着牙道:“你再不排好队就不用我告状,人家老师先找大舅妈了。”
温立君一扭头,终于发现好像自己是有些惹人注意。看看那个老师,也不敢乱来,只是在站进队伍里时,还不忘揪着孟茹提醒:“你可不许告我的状啊!”
稀罕?!孟茹没好气地撇她一眼,一抬头,对着望过来的女老师露出一个又乖又甜的灿烂笑容。如果不是不能做得太明显,她巴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抓着老师的手去表忠心:“老师,我一定会很乖很听话的,所以请您一定要多多关照啊!”
“哼……”一声低哼,打破她满脑子的臆想。孟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一回头,不禁瞪大眼。不是吧!站旁边男生队伍里的那个……有没有搞错啊!居然和沐义这个别扭的小正太在一班。嗄,可是要有热闹啦!
第三十六章同学,你好
一阵忙乱,终于在操场上分好了班,各班的班主任也终于把自已班的队伍整顿完毕。在老师的带领下,第一小学的一年级新生们鱼贯走进最左边的那排校舍。
老校舍,是整齐的几排平房,半砖瓦的构造,已经相当陈旧。大门,是铁皮包的大木门。很宽的两扇铁皮木门,没有窗,一旦合上,门里的方厅处最会暗得像是没有星星的黑夜。
走过大门时,孟茹仰起头看看那两扇看起来又厚又重的大门,又下意识地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脚下。然后,轻吁了口气。
大门,大门,这次我再也不是会穿反鞋的小不点,所以再也、绝对地不会躲在你后面换鞋了。
简直就象是个笑话!那是孟茹关于这两扇门最深刻的记忆的。比同班同学小上一岁,她只是一个什么事都不明白的小毛头。虽然没有像老妈担心的一样连作业都不知道做,可也偶尔弄丢一些文具或是把坐垫忘在学校。而最最丢人的,就是她这个小学一年级生居然连鞋都穿反。
还记得有一次中午,正在操场上和同学玩耍时。突然被一个男生盯住脚,大声地拍着手叫:“孟茹穿反鞋!穿反鞋的笨蛋是孟茹……”
那个时候,孟茹傻愣愣的不知要如何反应。只任由同一学校的温立君拖着她跑到大门后面去换鞋。微掩的大门,不甚光亮的所在,她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子,默默地流着眼泪。
也就是那一次之后,穿反鞋的笨蛋成了她小学三年级之前的绰号。也同时养成了每次出门前都会低头把两脚并拢,去比较鞋子正反的习惯。哪怕很多年后早就不会再穿反鞋,可这个习惯却仍然保留了下来。
走进教室,孟茹不自觉地先皱了下鼻子。不是原本以为的旧屋气味,而是一股有些浓的香味。有一点像紫罗兰胭粉,又有一点像老妈丢在柜子上没怎么用的茉莉味头油味。总之,是一种香水味。不过,这时候的香水更像是以后的花露水,香得浓烈刺鼻。
虽然教室很旧,可是打扫得却很干净,水泥地面上有些湿意,想是刚才打扫后又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