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府嫡女第116部分阅读
重生之侯府嫡女 作者:未知
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嚷嚷的朝中上下都知道,叛军得到消息,早就跑远了,哪还在呆在院落中等他们去抓!
“你们带上那名男子去城门,等我消息!”谢轻扬换上一身戎装,快速出府,进宫,宅院里有不少叛军,个个武功高强,他们几人的力量,太过弱小,想铲除叛军,必须要调动官兵。
在京城,兵权掌握在太子手中,想调动将士,必须要经过他的同意。
皇宫御书房
皇帝望望手中的奏折,悠然开口:“再有两个月,少弦就满二十岁,生辰那天,下旨封他为楚宣王……”以欧阳少弦的能力,楚宣王当之无愧。
欧阳夜辰微微笑笑:“父皇,欧阳少陵进入朝堂,能力也很是不错……”清颂正值用人之际,能者居位,欧阳少陵不比欧阳少弦差多少,按理说,是可以重用的,但北郡王的身份……
皇帝也凝深了目光,北郡王身世可疑,欧阳少陵身为北郡王世子,身份也没有确定下来,断不能太过重用,除非……
“禀皇上,太子殿下,谢轻扬谢将军求见太子!”门外响起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
太子望望皇帝:“可有说什么事情?”太子正和皇帝商议国家大事,谢轻扬进宫求见,若是小事,可拖一拖,若是大事……
“谢将军说,发现叛军踪迹,请求太子派人协助……”
“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皇帝面容凝重,抢先开口询问,叛军,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刺!
“回皇上,具体情形谢将军没说,只说十万火急……”
“快请他进来!”诛杀叛军的将士,皇帝一向重视。
“末将参见皇上,太子殿下……”进入御书房,谢轻扬礼还未行完,皇帝已开了口:“谢将军,五千精兵可够?”打击叛军,皇帝向来不会吝啬精兵。
谢轻扬愣了愣:“多谢皇上,一千精兵就可!”一座宅院,地上地下住满人,也就一千左右,更何况,大部分的叛军都已离开,剩下的人不足为惧,不必如此劳师动众。
皇帝将兵符交给太监,呈于谢轻扬面前:“这是一千精兵的兵符,速去领兵,歼灭叛军!”
“末将尊旨!”谢轻扬拿着兵符快步离去,门口服侍的小太监悄悄闪进了角落中,一盏茶的时间,谢轻扬带兵围剿叛军之事,暗中传遍了整个后宫……
精兵们训练有素,随传随到,谢轻扬拿着兵符,带着精兵,快速赶往城门。
城门外,慕容岸,陆皓文带着全身是伤的男子等在快马上,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也变的残破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现出道道血痕,呼吸微弱,奄奄一息,陆皓文将他折腾的不轻。
“出发!”人到齐,众将士按照地图上所绘的位置,快马加鞭,赶往宅院,那里的叛军已经撤离了一部分,没离开的,只能算他们倒霉。
将士们顺着地图上的路走,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座大的离谱的宅院前,院内很平静,仿佛无人居住。
“岸表弟,你上次来的,是这里吗?”宅院够大,够隐蔽,隐隐,透出一股神秘的氛围,身经百战之人都可察觉到,这里不简单。
“进门时,我被蒙着眼睛,没有看到院落的样子!”受伤逃离时,心情慌乱,也没有回头看院落。
陆皓文揪起重伤男子的衣领,让他面朝宅院:“你说的宅院,可是这里?”
男子没有说话,眼神疲惫的重重点了点头,沉下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
谢轻扬,陆皓文,慕容岸三人下了马,凑到一起,小声的商量片刻,陆皓文领二百精兵镇守门口,谢轻扬和慕容岸各带四百精兵绕到宅院的左右两边,翻墙进了院子。
院子空荡荡的,放眼望去,不见半个人影,明明是夏天,院内却是阴风阵阵,吹到身上,后背发凉!
越是平静的地方,就越危险,精兵们不敢大意一步一步,小心谨慎的前行着,不敢有半分马虎,院落很大,精兵们三五成群,分散开来,仔细搜索。
一张大网迎面罩来,四五名精兵被套在网中,快速挣扎间:“嗖嗖嗖”数十枚羽箭射来,将惨叫连连的精兵们射成了刺猬……
这边,三名精兵慢步前行,脚下一陷,三人掉进陷阱中,底面铺着钢刺,将精兵们的身体穿透,鲜血流淌……
空无一人的院落,如同吃人的陷阱,时时吞噬着精兵们的性命,慕容岸闭了眼睛,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不紧不慢的前行着,来到一间房屋前,猛然睁开眼睛,推门走了进去,阵阵阴风吹来,映入眼帘的是那晚熟悉的摆设与阴冷气息,只是少了两边的黑衣杀手,以及坐在王座上的斗篷主人。
“你不该再回来这里的!”伴随着冰冷的语气,一名黑衣人出现在慕容岸面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夜煞,为主人做事多年,你应该知道,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条。”
“我的命运,不需要别人来掌握,尤其是像主人这么卑鄙无耻之人,更不配掌握别人的命运!”慕容岸利眸中怒火燃烧:“我对这里不熟,但我是杀手,训练场变幻莫测的迷宫,走了一次又一次,这小小的障碍,根本难不住我!”
黑衣人冷冷笑着,目光嘲讽:“宅院里的机关的确难不住你,但其他人呢?他们可没在训练场受过训,也没走过迷宫,你带来的四百精兵,即将全军覆灭,就连那赫赫有名的边关将军谢轻扬,也未能幸免……”
“你究竟在院子里设了什么机关?”慕容岸目光阴沉,眸底怒火翻腾,他明明提醒过他们要小心了,为何还是会被算计?
“这是机密,我没必要和你这个叛徒多说废话!”黑衣男子语气冰冷,全身萦绕着浓烈的杀气:“夜煞,你鲁莽行事,带人前来捉拿主人,害死皇帝的精兵,害死丞相府的二公子,就算你能活着走出这里,你和你的家人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门外,响起一声轻微的响动,慕容岸暗暗松了口气,冷冷一笑:“师傅是你们故意安排,引我过来的吧!”死都不松口的老顽固,被陆皓文的刑罚吓怕,吐了真言,有些说不过去。
“你知道,为何还要回来?”黑衣人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又或者,暗中有计划?
“引君入瓮,各个击破,是你们这次的战术吧,可惜,我们早就料到了,此次进来,根本没打算和你们兵对兵,将对将的较量……”
嘴角浮上一丝诡异笑意,在黑衣男子还未反应过来时,慕容岸纵身跃出房间:“砰砰砰!”阵阵白烟腾起,房内一片烟雾弥漫……
“陆将军,里面出事了?”院内的声音很大,守在门外的陆皓文等人听的一清二楚,院落上空,阵阵白烟腾起,精兵们知道,事情不妙。
陆皓文拔出长剑,沉下眼睑:“留下一百人在这守着,其他人跟我来!”
“砰!”精兵们踢开大门,迎着阵阵白烟,大步走了进去。
一百精兵消失不见后,空无一人的四周突然涌出大批黑衣人,与剩下的精兵们战到一起,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男子,突然间来了精神,抬起头,望着大战的场面,狂笑:“哈哈哈,夜煞自以为聪明,到头来还不是中了我的计!”师傅就是师傅,哪会输给徒弟。
抬头,对距离他最近的一名黑衣人吩咐道:“快帮我把绳子解开!”
逼退精兵,黑衣人手中长剑对着重伤男子砍了过去,锋利的剑没有砍掉他身上的绳索,而是狠狠刺进了他肩膀,鲜血染红衣衫,若非他躲的快,长剑刺入的,会是他的心脉。
“为什么要这么做?”重伤男子怒声质问黑衣人。
“这是主人的意思,不要怪我,你已是废人,没有利用价值了,还是早死早投胎的好!”说着,黑衣人又将长剑向里送了几分,重伤男子的肩膀被彻底穿透!
重伤男子身体被绑,没有力气反抗,仰天苦笑,想不到他也会被主人放弃,多年的汗马功劳,就因他受了重伤,全部抹杀,主人好狠的心……
拔出长剑,黑衣人正欲刺进重伤男子心脉,眼前一道身影闪过,黑衣人的动作瞬间停止,颈间现出一条血痕,踉跄几步,倒地死亡。
重伤男子疑惑的抬头望去,不远处的屋顶上,欧阳少弦一袭白衣,随风轻扬,冷冽,凌厉的目光望向宅院内,身旁,数名暗卫快速落入院中……
院落中,烟尘弥漫间,许多黑衣杀手冲上来,和慕容岸,陆皓文战到一起,杀手们好像经常在这种环境下杀人,招招凌厉,狠毒,精兵们被刺伤许多,渐渐处于劣势。
“这批杀手真不是一般的厉害,难道咱们今天要死在这里!”陆皓文边与杀手们交手边报怨:“慕容兄,你可知道安全离开的路?”
慕容岸望望天空:“有人来救了,咱们一定能安全离开的!”
话落,暗卫们杀到,和黑衣杀手们打到一起,陆皓文和慕容岸退身出局:“去找找谢将军,但愿他没有出事!”
谢轻扬就在不远处,受了点轻伤,埋伏在地下的杀手们大部分都被炸死,没死的也受了伤,抓了活口,慎重寻找几遍,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几人便出了宅院。
“是不是很奇怪,你明明在院子里设了重重机关,我们为什么还会活着出来?”慕容岸走出大门,身后跟着的精兵,押着一些身着黑衣的杀手。
重伤男子轻哼一声:“成王败寇,我输了,随你们处置!”牙齿里的毒囊已被拿掉,他可以说话了。
重伤男子在院落里布下天罗地网,故意让慕容岸发现他,引慕容岸等人前来受死,谢轻扬,慕容岸也想到了这一层,带精兵们进院子时,带了火药,将隐藏的杀手们炸了个人仰马翻。
叛军里死了许多人,剩下的居然还在顽抗,幸好欧阳少弦带暗卫来到,解了燃眉之急。
“主人想杀你,你居然还在维护他,真是忠心!”嘲讽着,慕容岸转身望向被抓的黑衣杀手:“他们要如何处置?”
“交给皇上吧,与叛军有关的事情,皇上都会亲自处理!”谢轻扬凌厉的目光在黑衣杀手们身上一一扫过:“先关进大牢,愿望说实话的,可以提审,如果一直保持沉默……皇上最讨厌这样的叛军!”和皇上做对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重伤的叛军们没有太大反应,他们就是一小喽罗,只会完成交待自己的任务,其他事情,不甚了解,重伤的男子,沉下眼睑,眸光闪了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欧阳少弦帮过忙之后就离开了,黑衣杀手们被押走,谢轻扬,慕容岸,陆皓文三人也坐着快马赶回皇宫,他们要向皇上禀报此次的事情。
“这次收获小了些!”只有一些小喽罗,没找到有价值的信息。
“叛军中的重要人物都撤走了,只留下小喽罗守着空院子布计害咱们!”不过,捣毁了他们的聚集地,杀了些叛军,也算削弱了他们一定的实力,这一趟,也不是全无收获……
一名侍卫快步走上前来:“将军,那名重伤的叛军男子,想见你们,说是有重要消息禀报!”
慕容岸扬扬眉毛:“带他过来!”他在叛军中,有一定的地位,肯定知道许多机密的事情。
“我要见皇上!”见到慕容岸,谢轻扬,重伤男子没有半句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皇上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刚才抓的黑衣人全是小喽罗,没有半点利用价值,如果想立功,就带我去见皇上!”重伤男子一字一顿,语气凝重:“我将我知道的说出来,皇上高兴,你们就可以升官发财!”
“听着,是很不错!”慕容岸狐疑的望了重伤男子一眼:“你不是对主人绝对忠诚么,为何突然间想要出卖他了?不会像这次一样,想来个将计就将,害皇上吧!”送个刺杀皇上的刺客进宫,无论皇上出不出事,他们都难逃罪责。
重伤男子淡淡一笑:“放心,我对主人彻底失望,所说的事情,绝对属实,皇上身边有高手保护,我现在重伤,根本没能力行刺皇上!”
谢轻扬沉思片刻:“我们可以带你进宫,但请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若是敢有半点不轨行为,我保证你会死无全尸!”
重伤男子被带了下去,快马匀速前行,陆皓文率先开口:“如果他知道,刺伤他的那名男子是世子故意安排的,不知会做何感想?”
“肯定悔的肠子都青了!”谢轻扬骑马飞奔:“等皇上问完所有事情,判下对他的处罚后再将真相告诉他!”到时,他脸上表情绝对精彩。
此次行动,没有抓到更厉害的人物,这名男子的身份不高不低,肯定知道一些较为机密的事情,欧阳少弦方才出此下策,让他自动招供。
小喽罗关进大牢,重伤男子则被押进了皇宫,跪在大殿中,仰望龙椅上的皇帝,男子不慌不忙:“参见皇上!”
“你可知道叛军首领的真正身份?”知道重伤男子在叛军中有一定地位,皇帝也没有拐弯抹角,直言询问。
“不知道!”重伤男子据实回答:“主人一直很神秘,也很小心,在我们面前,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你可知道叛军中,其他重要人物的身份?”叛军首领一人不足为惧,他身边聚集的厉害属下,却是不容小看的。
“在叛军中,每个人分工明确,我负责训练杀手,以及接单杀人,接触最多的是杀手和主人,负责其他事情的小首领,并不认识几个,主人也一直很排斥我们见面!”这也是主人的厉害之处,一个被抓,咬不出其他同伙。
“那你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身为叛军中人,说不出叛军中的事情,要他何用。
“我有件大事情要告诉皇上!”重伤男子语气低沉:“刚才我说过,负责接单,派遣杀手杀人,前段时间,我曾接过一个大单,刺杀楚宣王世子和世子妃,派的杀手是夜煞,并非偶然,而是下单之人特意要求的……”
皇帝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下单者是何人?”欧阳少弦是楚宣王世子,刺杀他,是因个人恩怨,还是针对欧阳皇室?
“是名男子,我与他见面,在晚上,天色很暗,没月亮,他穿黑衣,戴黑色面巾,我没有看到他的模样,不过,他离开的时候,从身上掉下了这个。”
男子拿出一块腰牌,放到托盘中,太监呈上,皇帝拿起,翻开来看,美丽的花形中,一个沐字格外耀眼。
皇帝一惊,这是魏国公府的令牌,难道买杀手杀欧阳少弦的,是魏国公府的人?
“这令牌不会是你偷来的吧?”男子是叛军的人,皇帝并不完全信任,万一他是故意来挑拨离间的呢?魏国公与欧阳少弦无冤无仇,为何要买杀手杀他?
男子淡淡笑着:“杀手的职责是杀人,不是偷东西,我忙着训练杀手,接单,哪有空闲偷别人令牌!”更何况,令牌是高门各府的重要物,放置严密,不是说偷就能偷到的。
皇帝沉思片刻,猛然抬起眼睑:“先把他关进大牢,来人,摆驾长乐宫!”
长乐宫,是叶贵妃的宫殿,被蛇咬伤后,虽然及时救治了,可渗入体内的毒素,也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她整日病恹恹的,身体复元的极慢,更不能服侍皇帝,后宫身体健康,年轻漂亮的嫔妃众多,皇帝事情也忙些,已经很久没来过长乐宫了。
“皇上驾到!”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在门外响起时,半躺在躺椅上,休养心神的叶贵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皇上来了?”
“是的贵妃娘娘,皇上来了!”宫女白霜,白露笑容满面小心的扶起叶贵妃,快步走到门口,迎接圣驾:娘娘日也盼夜也盼,终于盼到皇上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叶贵妃盈盈行礼,举止大方,得体。
“奴婢参见皇上……”
“平身!”淡淡答应着,皇帝越过叶贵妃,走向软塌,目光轻轻扫视房间的布置:“爱妃的身体可好些了?”
“拖皇上鸿福,已经好多了……”宫女,太监全都识趣的退了出去,叶贵妃袅袅婷婷走上前,亲自为皇帝倒了杯茶:“皇上日理万机,还抽空前来持望臣妾,臣妾受宠若惊……”
皇帝接过茶水,轻抿一口,叶贵妃已如往常一样,走到皇帝身后,轻轻为皇帝捏起了肩膀,缓解疲劳。
皇帝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叶贵妃力道适中的按摩,轻叹一声:“还是爱妃的力道拿捏最准,不过,你身体受伤,尚未痊愈,不要太过操劳,坐下来,休息休息……”
叶贵妃心中喜悦:“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份内事,不觉劳累!”
皇帝轻声答应着:“辛苦你了!”
侧目望望窗外,天色不早了,叶贵妃轻声建议着:“皇上,午膳时间了,您是否要在长乐宫用膳?”美眸中满含期待,皇上很久没在长乐宫用过膳了。
皇帝慢慢睁开眼睛,眸光清亮,幽深,一只令牌递到叶贵妃面前:“贵妃,这个可是魏国公府之物?”叶贵妃进宫多年,又生了九皇子,皇帝对她尊重,才没有直接质问,而是先礼后兵!
莲花瓣中央,环绕着大大的沐字,叶贵妃心中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猛然看起来,像是魏国公府的令牌……”奇怪,魏国公府的令牌,怎么会落到皇上手中?难道出什么事了……
“只是很像吗?你再仔细看看,究竟是不是魏国公府的令牌?”高门贵族的府邸,都有三块令牌,是宫中木匠所做,主人不在时,方便属下下达命令,想叛定这块令牌是不是魏国公府的,很简单。
“前段时间,我听沐侍郎说,有一块令牌不见了,后来找没找到,我就不知道了!”这块令牌就是魏国公府的,叶贵妃不敢强烈的否认,否则,拿不出三块令牌,就犯了欺君之罪。
皇帝的笑容温暖灿烂:“是丢了,还是被人偷了?”
“这……沐侍郎没说……,可能是放的地方太严密,一时想不起来了……”叶贵妃心中的不详之感越来越浓,令牌是皇帝命宫中木匠所做,丢了,是对皇上赏赐的令牌不重视,皇上肯定不悦,如果是被偷了,是没看好令牌,对皇上不敬重,皇上肯定也会不高兴。
答案左右为难。
“不如臣妾宣沐侍郎进宫询问……”叶贵妃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无法编造圆满的谎言,皇上是聪明人,她不敢胡乱说话,以免露出破绽。
“不必麻烦了,这块令牌是别人捡的,上面写着沐字,应该是魏国公府的,你替朕还给魏国公,提醒他一定要放置妥当,小心谨慎的牢牢看好了,以免被宵小之辈偷走,掉落在不该掉落的地方……”
掉落在不该掉落的地方,皇上是什么意思?
疑惑间,皇帝已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回养心殿!”
“臣妾恭送皇上!”跟在皇帝身边多年,叶贵妃了解皇帝的脾气,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不为任何人改变决定,他说要回养心殿,叶贵妃绝对留不住他。
皇帝走后,叶贵妃望着手中令牌喃喃自语:“皇上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白露,沐国公府的令牌什么时候不见的?”白露是叶贵妃从娘家带来的心腹丫鬟,经常在皇宫与魏国公府两边跑着传递消息,对魏国公府的事情比较熟悉。
“这……”白露凝眉思索片刻:“奴婢在魏国公府,无意间曾听侍郎大人提起,他与杀手相约后,丢了一块令牌……”,
难道这块令牌掉在了哥哥与杀手相约之地?叶贵妃心中的震惊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买通杀手刺杀欧阳少弦一事,被皇上发现了?
185 世子设计魏国公府
不对!
叶贵妃随即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她虽是贵妃,但刺杀世子是大罪,皇上拿到令牌,应该重重治她罪才对,绝不会轻易就将这么重要的证据还给她,明摆着在帮她脱罪,除非……
叶贵妃美眸微眯,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谢轻扬求取精兵剿灭叛军一事,后宫早就传遍,叶贵妃自然知道。
发现,抓来叛军的都是谢轻扬,谢轻扬是慕容雨的表哥,慕容雨是欧阳少弦的世子妃,欧阳少弦是太子的人,那名拿着令牌指证叶贵妃的人,有可能是叛军主动提供的消息,也有可能是受谢轻扬指使,故意提供的。
叶贵妃入宫多年,生下皇子,魏国公府又是百年望族,关系众多,事情一出,牵连甚广,所以,皇上送还令牌给叶贵妃,是借这件事情警告,敲打她。
再就是,皇上对这件事情将信将疑,弄不明白叶贵妃是真的买凶了,还是那叛军在撒谎,所以,皇帝还令牌给叶贵妃,是在试探,暗中观察叶贵妃,太子,欧阳少弦,或谢轻扬的反应,哪方先出手,哪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扬唇淡笑,叶贵妃将令牌递给白露,慎重叮嘱着:“白露,你回府一趟,将令牌交给魏国公,提醒他,局势有变,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自己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呆在长乐宫,皇上就抓不到任何把柄,急于将自己治罪的太子或欧阳少弦,如果按捺不住性子,出招设计自己,就会被皇上怀疑,到时,倒霉的可是他们!
自古以来,女人的耐性要比男人强,所以,这次耐性之战,叶贵妃绝不会输。
皇宫事情多,人多,眼也杂,为防被人发现端倪,白露不敢过多耽搁时间,带着令牌来到魏国公府,呈上令牌,将叶贵妃的话对魏国公复述一遍,匆匆离开。
魏国公望着高桌上的令牌,面色阴沉:“来人,去把少爷和孙少爷叫来!”魏国公是一家之主,儿子沐侍郎是少爷,孙子沐鑫是孙少爷!
魏国公寻找,沐侍郎和沐鑫不敢怠慢,很快来到书房:
“爹!”
“祖父!”
魏国公将令牌举至两人面前,目光不悦,暗带怒气:“你们可认得,这是什么?”
“沐府令牌嘛!”只是,好端端的,魏国公拿沐府令牌干什么?
“这块令牌是皇上还给叶贵妃,叶贵妃命白露送来的!”魏国公冷冽的目光在满面惊讶的沐侍郎和沐鑫脸上来回扫了扫:“据白露说,它掉落在与你与杀手商谈的地方,被人捡到……”
“这……”沐侍郎面色大变:“皇上怀疑咱们了?”
“不然你以为呢?”皇上乃是九五之尊,亲自去长乐宫还叶贵妃令牌,明摆着是在警告,敲打叶贵妃,就算皇上不治罪,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信任他们了。
“事情很严重吗?”沐鑫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其实,买凶那天,沐侍郎与沐鑫一起去的,为了锻炼沐鑫的能力,与杀手相谈的人不是沐侍郎,而是沐鑫,掉令牌的人,也是沐鑫。
“买凶刺杀世子,你觉得事情是大是小?”他的儿子,孙子办事能力不错,就是有些粗心大意,令牌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掉落,完美无缺的计划被皇上怀疑,沐府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沐鑫沉下眼睑,心情莫名的烦燥,魏国公严厉的语气,在责怪他粗心大意,可他只是想帮长辈们分忧而已,没想到会弄丢令牌,给沐府带来麻烦……
“做事,要小心谨慎,粗枝大叶,只会给自己和亲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大麻烦,这次贵妃娘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让皇上压下此事,暂不追究,如果再有下一次,咱们沐府情形堪忧……”掉落令牌,天大的失误,也是致命的大意!
令牌之事已经告一个段落,但魏国公为了让儿子,孙子记住教训,故意将事情说的严重,让他们提高警惕。
“爹教训的是,我记住了,以后一定小心谨慎!”想想掉落令牌会带来的悲惨后果,沐侍郎惊出一身冷汗,谋害世子,可是死路一条,会被全家抄斩,幸好贵妃娘娘将事情压下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魏国公严厉的目光在一言不发的沐鑫身上扫过:“皇上对沐府有了疑心,肯定会派人暗中调查,最近几天,你们安份些,不要轻举妄动,等过了风头再说!”
训斥的是沐侍郎和沐鑫两个人,可粗心大意的只是沐鑫一个,听到他耳中,魏国公只是在狠狠教训他,严厉训斥沐侍郎的话,也是在指桑骂槐的暗训他,心情除了郁闷,就是不服。
有了此次教训,他做事一定会小心的,祖父没必要一遍又一遍的训斥他吧!
身为沐府少爷,沐鑫出生时,周身就萦绕了许多光环,在魏国公和沐侍郎的教育下,事事争强好胜,样样都要比同龄人强,在魏国公和沐侍郎面前,他也急于表现自己的能力,才会有丢令牌之事。
“小鑫,最近几天,你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了,有空就和朋友们聚聚,吟吟诗,作作画!”令牌之事,事关重大,若再出了同样的事情,沐府上下几百口人性命难保,沐鑫年纪尚小,还需磨练,小事情交给他做可以,大事暂时不要让他参与了。
出了书房,沐鑫正郁闷着,沐侍郎的轻声建议在耳边响起,沐鑫更加烦躁,紧紧皱起眉头,敢情父亲想要架空他的权力,不让他参与任何事情了……
沐鑫大手紧握成拳,眸底隐有怒火翻腾,就因为这件事情,他以往的功劳全部都被否决,变成了一无是处的人。
祖父的训斥他听了,父亲的教训他也会牢记的,再做事情,他会小心谨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可为什么他们想也不想就架空了他的权力……
天气有些阴沉,沐鑫也郁闷的喘不过气,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
“小鑫,马上用膳了,你去哪里?”沐侍郎一心想着如何挽回局面,没有注意沐鑫的异常,自然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去找朋友喝酒!”魏国公,沐侍郎都否定了他的能力,他有怒气无法宣泄,只好去朋友们身上找些安慰,他们会鼓励他,开解他,绝不会像长辈们这般贬低他!
醉情楼
慕容雨优雅就坐:“少弦,今天怎么有空陪我来醉情楼用膳?”即将封王,欧阳少弦每天都很忙,慕容雨有了身孕,专心养胎,王府的诸多事情需要他来处理,有时,一忙就是大半夜,一天里和慕容雨说不上几句话。
“事情再忙,也要抽空陪陪你和孩子,想吃什么菜?”禀退了丫鬟们,整个雅间只有慕容雨和欧阳少弦两人。
“我没什么挑剔的,你看着办就好!”慕容雨有孕,好吃的饭菜来者不拒,反倒是欧阳少弦,胃口依旧不怎么样,用膳自然要照顾他的口味。
点了醉情楼的招牌菜,又加了几样两人都喜欢的菜式,欧阳少弦要了半坛琼花酿,清冽的液体倒入杯中,香气四溢。
“你以前不是喜欢喝烈酒么,何时改喝琼花酿了?”慕容雨认识欧阳少弦的时候,他天天拿着酒坛,一杯接一杯的喝,不过,她好像没见他喝醉过,酒量真是不错。
琼花酿味道温和,适合女子饮用,慕容雨有孕,不宜再饮,欧阳少弦为她倒了清茶。
“你猜?”欧阳少弦高深莫测。
慕容雨眸光闪了闪:“你不会是想用琼花酿练酒量吧!”琼花酿后劲大,一杯可让人醉上一天一夜,欧阳少弦所喝的烈酒,酒味酿香,酒劲却是不及琼花酿的。
欧阳少弦轻轻笑笑:“你有身孕,忌酒,烈酒味道太浓,对你和孩子的身体不好,我便改喝琼花酿!”
慕容雨心中涌上一股甜蜜,寻到好夫君,事事为自己着想,此生无憾。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随即,房门被推开,伙计送上了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饭菜。
门外,传来小二热情的招呼声:“沐公子,陈公子,李公子这边请……”
慕容雨动作一顿,侧目望去,半开的门缝,映出男子英俊的侧脸,正是魏国公府的少爷沐鑫和他的朋友们。
“沐公子,陈公子,李公子请坐,想吃点什么,本店的招牌菜是……”小二流利的报菜名声响在耳边,慕容雨知道,沐鑫在他们隔壁用膳。
“为什么咱们听不到左边雅间的声响,却能听清右边沐鑫所在房间的?”醉情楼是清颂最大的酒楼,雅间隔音,坐在房间中听不到其他房间的声响才对。
“你别忘了,醉情楼可是我开的!”开醉情楼就是为收集情报,雅间巧妙的做了手脚,房间客人的一举一动,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慕容雨似笑非笑:“如此说来,提议到这里用膳,不止是为了陪我!”
欧阳少弦夹了菜到慕容雨碗中:“陪你为主,做事为辅!”
皇上拿到令牌,没有治叶贵妃的罪,而是还给了她,说明,他对重伤男子的话,并非完全信任。
更确切一点儿说,七年前绥晋王的叛乱,让皇帝不再完全信任亲王,在欧阳少弦和叶贵妃之间,皇帝更倾向枕边人叶贵妃一些。
叶贵妃很聪明,绝对能够猜到皇上的用意,在下一个诡计出炉前,她和整个魏国公府,都会按兵不动,皇上抓不到把柄,事情就会不了了之。
在相国寺,叶贵妃的暗卫险些害死慕容雨,后来花银子所请的杀手夜煞,也让欧阳少弦担忧不小,叶贵妃费尽心机设计暗害欧阳少弦和慕容雨,他岂能让事情善了。
魏国公老j巨猾,沐侍郎小心谨慎,都不是好对付的,沐鑫年少气盛,又交了些狐朋狗友,可以在他身上打开缺口。
“你准备怎么做?”沐鑫不能在醉情楼出事,否则,事情追查下去,迟早会查到欧阳少弦头上,到时,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计划已经在进行了!”欧阳少弦饮下杯中酒,凌厉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
“沐鑫的朋友,是你的人?”沐鑫是魏国公府嫡出少爷,身份高贵,结交的朋友,也是贵族之人,他们听命于欧阳少弦,无声说明,他的势力,已经渗入到名门贵族之中。
欧阳少弦又夹了许多菜给慕容雨:“咱们边吃饭,边看戏!”
相对于欧阳少弦,慕容雨雅间中的安静与温馨,沐鑫所在的雅间朝气蓬勃,热闹非凡,贵族公子们觥筹交错,猜拳划掌,喝的满面红光。
“沐兄,从进门开始,你就闷闷不乐的,一直在喝闷酒,可是遇到烦心事了?”姓陈的贵族公子与沐鑫坐在一起,最先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经陈公子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沐鑫的沉默,以前他可是最活跃的:“是啊沐兄,究竟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沐鑫灌下一杯酒,重重叹了口气:“祖父和爹训斥我!”这种事情,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呃,魏国公和沐侍郎为何训斥沐兄?”在贵族公子们眼中,沐鑫是魏国公的得力助手,经常被夸奖,究竟做错了什么居然被训斥?
“唉!”沐鑫重重的叹了口气:“他们嫌我能力不够,做事没有达到他们的标准……”
“长辈们年龄大了,对后辈的要求难免苛刻,沐兄不必太过在意!”李公子轻声劝解着:“我父母对我要求也很严格,我就当他们的话是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一样活的逍遥自在,如果和长辈们较真,那你可有得郁闷呢……”
“我已经尽量做到最好了,也保证过以后会做的更好,可他们居然不信我……”架空他的权力,不让他参与任何事情,让他感觉,他们将他赶出了魏国公府……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长辈们也有做错事情的时候,沐兄不必太过在意……”一贵族公子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来到沐鑫面前:“沐兄,我敬你一杯……多喝酒,忘记所有的烦恼……”
沐鑫与男子碰了杯,却是没喝,手端着酒杯,闷闷不乐,举杯浇愁,愁更愁!
“其实,我觉得吧,长辈们都太罗嗦了,他们对人对事的看法,和咱们完全不同!”陈公子望了沐鑫一眼:“沐兄,你在咱们这么多年轻一辈中,是最厉害的,思想成熟,做事稳重,应该最得长辈们的青睐才是……”
陈公子顿了话,犹豫片刻:“沐兄,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可别生气,你能力不错,却一直没有建树,就是因为太听父母的话了,你走的路与长辈们相同,光环都被长辈遮去,显不出你的独特……”
沐鑫抬起头,喝酒太多的缘故,目光有些迷离:“此话怎讲?”
“楚宣王世子欧阳少弦,从小离家在外游历,归来后威名赫赫,离月,高焰国的皇室都认识他,人缘之广,无人能及!”
“丞相府二公子谢轻扬,征战沙场,武功高强,治军严谨,用兵高明,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陆皓文,寒门学子,一贫如洗,如今却成了身居高位的将军,一跃成为咱们想要赶超之人。”
“他们三人之所以出色,就因为他们走了与父辈不同的道路,如果少弦世子留在京城,在楚宣王身边长大,他不会有这么高的成就,谢轻扬是谢轻翔的弟弟,但在京城,谢轻翔的名号远不如谢轻扬响亮,陆皓文失去了科考资格,若是没有弃笔从戎,现在仍是寒门学子,一贫如洗……”
“陈兄的意思,想要有所建树,就要独立,不能太听长辈们的话!”醉熏熏的名门公子,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没错!”陈公子的目光有意无意望向沐鑫:“长辈们的安排虽是为咱们好,却未必适合咱们,谢家两位公子,就是最好的例子,谢轻翔原是比谢轻扬优秀的,可是一人离开,一人留京,几年后回来一比较,离开的谢轻扬明显比留下的谢轻翔优秀……”
“是的,是的!”贵族公子们频频点头,赞同陈公子的话:“不能太听长辈们话了……”
“长辈们总喜欢拿自己曾经的事情和后代子孙做比较,和他做的稍有偏差,就会劈头盖脸的训你一顿,他们是长辈,就算做错了事情,咱们这做晚辈的,也不好指指点点……”
“没错,没错!”这种事情,贵族公子们都深有体会,陈公子的话,说到他们心坎里了。
“我觉得,长辈们严格要求,也是为咱们好,我也一直很听长辈话的,祖父,爹爹都对我很好!”李公子醉眼朦胧,提出了相反意见。
“哈哈哈,所以李兄一直没有建树……”
沐鑫淡淡扫了李公子一眼:资质愚钝之人,怎能与自己相提并论!
隔壁,慕容雨无声浅笑:“少弦,你找的这些贵族子弟,的确聪明!”如果一直说长辈们的不是,沐鑫完全消了气,绝不会轻易上当,如果一正一反两面夹击,形成对比,沐鑫的郁闷之气萦绕胸口,久不消散,被贵族公子们挑拨着,头脑一热,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
欧阳少弦优雅的持起酒壶倒酒:“若是不够聪明,我也不会用他们!”
“听说了没有,大牢里关了个刺头,嘴巴很硬,狱卒们想尽各种办法都没让他开口吐露半个字!”一贵族公子神秘兮兮的开了口。
“大牢里关个人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另一贵族公子不以为然:“牢里死囚居多,不说就斩了他,看是他嘴硬,还是刽子手的屠刀硬……”
“皇上很重视这人,想从他口中得到重要信息,暂时还不能斩!”贵族公子压低了声音:“有些想巴结皇上的大臣去大牢劝解,都被那人骂了出来……”
“这么彪悍,把大臣骂出大牢!”贵族公子们满眼的不可思议:“咱们还是安份些吧,长辈们都解决不了的事情,咱们更加没办法……”
“你这不思进取的样子,当然没办法?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