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爆力医女第9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安全,他的话,也让她愧疚,所有的委屈,害怕,担忧因他而松懈,依依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眼泪鼻涕全糊在许嘉明那件阿曼妮的衬衣上。
许嘉明爱怜地轻抚她的背,又恨自己怎么那么晚才去找她,让她受了这么多苦。
今天送她回学校后,他就忙着公司里的事情,不得不说,巩倩是他得力的助手,巩情离职,很多事情需要重新找人接手,加之南湖路的那块地的招标工作又迫在眉睫,他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到十一点时才忙完,心里惦记着依依,结果打电话小妮子根本就不接,他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驱车赶到她说的新住址,结果邻居告知,傍晚时,依依母女就被赶走了,他当时就要气疯了,差点没去砸那房东家的屋,驱车就住外赶,沿路急急的找,却是找错了方向,与依依背道而驰,找到南湖边上也没看到人,又返程找了回来,远远的就看到小妮子抱着血泊中的赵慧英哭成了泪人。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人用铁丝绞住,揪紧着痛,一股怒火还没有窜上来,下车就听到她满怀期望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让他那口火气有了个满心,烧得心肝脾肺都在灼痛,对她吼了一气,才算消了些火,可这会儿看她哭,他又觉得那灼烧的内脏又被她用泪水灌满了,火气全浇灭了,感觉心都被她弄得湿湿的,没有了脾气,剩下的只有爱怜和心疼。
依依把头埋在许嘉明的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连着前世的怨恨,今生的委屈无助一起发泄了出来,许嘉明紧搂着她,任她哭,一边轻抚着她的背,也没劝她,好半晌,她的哭声又由抽泣变成了呜咽,再到后来,就没了声音,他感觉腰都酸了,低歪着头看她,却见小妮子躺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弯腰手一抄,将她打横抱起,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将她的头放在臂弯里,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却说阿浩,开着车直奔依依所说的地点,但赶到时,正好看到许嘉明抱着赵慧英上车,依依哭着跟了上去,阿浩坐在车里死攥着方向盘,眼睁睁地看着许嘉明将依依带走,看着那绝尘而去的雷克萨斯,一拳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
良久,他看到被砸坏的烧烤摊,和那些他一同去买的家电时,一股邪火真往上冒,冲下车来,很快就在周围找到了几把管制刀具,明知道那个人一定会照顾好依依母女,他的心还是烦躁不安,平素又黑又亮的大眼此时满是阴戾之色,若依依现在看见,肯定会认不出他来,此时的阿浩哪里还有半点稚嫩天真之色,他脸色阴沉,浑身森散发着森冷之气,就像是从地狱出来的勾魂使者,能让见到的人不寒而栗。他拿着手机,很快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电话的那头火气也很大:“你他妈赶着投胎啊,三更半夜的吵老子瞌睡!有事明天再说。”
“阿彪!”阿浩平淡的唤了一声。
阿彪当时就从床上滚了下来,结结巴巴的:“穆……穆老大,我……我不知道是您……”
黄毛一伙人没敢去大医院,几个人打了两台的士,挤着去了一家老中医开的私人诊所,老中医按骨在江城也算出了名的,但从没一下子接过这么多断手客,而且,每个人断骨的地方都在同一个部位,都是被人生生扭断的,老中医看得连连称奇,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按好黄毛的断指,黄毛痛得熬熬直叫,到接他的手腕时,老中医直摇头:
“你这个非得手术不可,我这里条件太差,治不了啊。”
黄毛一听就急了,正要发火时,门外冲进一群人来,见黄毛就这一伙就打,黄毛几个原本就被打得断手断脚了,再被这一顿猛打,顿时鬼哭狼嚎,黄毛忍着痛问:“都是道上的,哥们就是死,也要死得明白吧,不知到底得罪了哪位神仙啊。”
为首的人身材高大威猛,剃着平头,两条粗壮的胳膊上各纹着一头苍鹰,那人冷笑一声,鄙夷地说了一句:“你们犯了太岁了,回家好好烧香吧,泰安省还没有谁敢动苍鹰帮要罩的人,你黄毛是第一个。”
黄毛听了面如死灰,那个捅了赵慧英一刀的小青年直接就让那帮人给割了手筋和脚筋,从此成了残废。
许嘉明趁着依依睡着也没有闲着,一个电话打给了江城市公安局局长阮东江,阮东江正搂着老婆睡得香呢,迷迷糊糊的接通电话正要开骂,就听见许嘉明不愠不火的声音,脸上就立即带了笑,亲切的问:“嘉明啊,这么晚找叔叔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报案的,我女朋友的妈妈被一伙社会青年用刀捅伤了,正在医院急救,阮叔叔啊,芙容区的治安可是越来越让人担忧了啊。”许嘉明的语气板得平平的,却让阮东江听得背上直冒汗,许大少爷的女朋友?
谁啊,谁是他的女朋友啊?许家的亲家怎么会住在迎宾路那块儿,那里可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住的啊,阮东江觉得头好痛啊,许嘉明一挂电话后,他就立即打通了王达的。
王达正和战去在ktv嚎歌呢,接到局长的电话忙出了包厢,一听许公子的未来丈母娘被人伤了,也是吓出一身冷汗,冲回包厢里就关了音箱,一个同事冲他就是一拳:“王队,不带这样啊,哥们好不容易有胆上来唱一前,你就给关了,啥意思啊。”
“别嚎了,出事了,芙蓉区迎宾路出了事儿。有人被捅了。”王达边说边冲出了包厢。
半夜一点多,金大婶家的门被急促地敲着,她男人刚一开门,就冲进好几个来,为首的手里拿着警官证,金大婶的男人是个普通工人,见这阵仗直打哆嗦,当金大婶听说赵慧英被她赶出去后,又被人桶了一刀时,仗着她是女人,刑警不敢拿她怎么样,脸一横就开始撒泼:
“她自己惹事生非,惹了仇家,遭了殃,关我什么事啊?”
王达拿起一张单子高高举起:“有人告你涉嫌合同欺诈,单方面毁约,导致受害人居无定所,才会被流氓所伤的,这是证据。”
金大婶顿时蔫了,她哪懂什么合同法啊,被王达一吓,立即就合盘说出:“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被逼的啊,是江城纸厂的人来告诉我,说江依依得罪了大官,谁敢把房租给她,家里就要遭报复……”
赵明翰今天心情很好,哼着小曲回到家里,刘玲正在看报,当看到泰安晨报上江依依那张清秀的小脸时,嘴一瞥,无比尖酸地说道:“弄错了吧,这臭丫头怎么可能会得书法比赛第三,现在的报纸越来越不真实了,把个中学生夸成了天才?”
“妈,你还别不相信,爸今天就特意去了学校欢迎她得奖归来呢,她真的很厉害。”赵明翰听了从刘玲手里抽走报纸,两眼放光,抄起桌上的剪刀小心的将那张相片剪了下来。
“你这孩子,别忘了,她把你整得有多惨?”说着,就从赵明翰手里抢过照片,撕得粉碎。
晚上,赵守业和刘玲一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刘玲不放心儿子,悄悄的走到儿子的卧室门前,门没关紧,透过门缝向里看,顿时又惊又喜,儿子竟然抱着语文书在看,祖宗坟地上开花了吧,从来不肯好好念书的儿子竟然主动看书了,刘玲喜出望外。
因为儿子的用功,刘玲睡梦中都是笑着的,她做了个很美的梦,梦见小翰终于懂事了,凭着自己的努力考上了b大……江城众多名门贵夫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她,正美时,却被人从睡梦中推醒,睁开眼就看见丈夫黑沉着脸瞪着她:
“你背着我做的好事,终有一天,我和儿子都会毁在你这个婆娘手里。”
刘玲被骂得莫名,哭了起来:“守业,你干什么,三更半夜的,我为这个家费心费力,怎么害你了。”
“江依依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她这一次在南江,可是被李老认作孙女,也就是省委书记的干女儿,你做的好事啊,你以为我是天皇老子吗?”赵守业气急败坏,以他的身份,江依依不过得了个书法大赛第三名,有什么资格让他赵大区长亲自相候,还是看在省委书记家的面子上?
好吧,人没接到就算了,反正他只要踏实做事,尽量不得罪许家的人就成了,谁料想,老婆有本事捅破天啊,把江依依一家赶出芙蓉区,这话可说得够大的啊,还找小混混杀人……赵守业恨得咬牙切齿,市里换届选举就要进行,他经营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混进了常委,这一次班子调动他很有可能会升为副市长,这下好了,只怕连现在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刘玲听得怔住,眼前浮现出许嘉明那张俊脸,省委书记姓许,他也姓许……她猛然捂住了嘴,惊得目瞪口呆,牙齿都在打颤:“怎么办?守业,怎么办啊?”
赵守业一扯住刘玲就往外拖:“怎么办?去自首,你做的一切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你最好想清楚点,不要连累了我和儿子。”
刘玲的心一阵发冷,丈夫这话太过无情了,“不就是把她赶走了吗?也算不得是刑事犯罪,至于去自首吗?赵守业,你在外头找好了吧,巴不得找茬让我进局子去,你好风流快活!”
赵守业被这婆娘气死了,懒得管她,拿起衣服甩头就走,她爱死,自己死去,最多离婚!
但他人还没有走出去,就听见一阵玻璃破裂的声音,随即看到一个人影打破窗户跳了进来,刘玲吓得一声尖叫,那拉长的尾声还没落下,那人进来就是一巴掌,打得她直接趴地上去了。
赵守业气得人都在发抖,拿起电话就要报警,那人上前就是一脚,踢飞了他的手机,“你敢报警,你儿子就废了。”
赵守业紧张地看着楼道口,只见另一个黑衣人从掐住赵明翰的脖子从楼上走下来,赵明翰俊脸刹白,眼睛都快鼓出来了。
赵守业颓然无力地站着,问那人:“你们不要伤害我儿子,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尽量满足你们。”
“没什么要求,你老婆得罪了我们老大,我们就替老大出气。”那人冷笑着,边说边提起刘玲来,左古开弓,一连扇了十好几个耳光,刘玲的脸已经被打得看不见五官,肿成了一个包子,鼻涕眼泪加上嘴角的鲜血糊在脸上,就像开了个酱铺子,五彩斑澜,那人嫌恶的拍了拍手,扔了刘玲,手一摔,让手下扔了赵明翰,从大门处扬长而去。
赵守业气得心口绞着痛,刘玲还在歇斯底里的嚎叫,“嚎什么,再嚎明天去民政局离婚,都是你自找的。”说完,去扶儿子。
赵明翰僵木的坐在地上,哨哨的问:“妈,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江依依,我跟你势不两立……”刘玲疯了一样大叫着,这辈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刘玲气得失去了理智,她认定这些人是江依依叫来报复她的。
“你还想做什么?你想毁了这个家吗?你叫人杀了那女孩的妈妈,人家只是打你一顿,算便宜你了,你真想把我也毁了吗?”赵守业气得伸手就甩了刘玲一耳光,他要打醒这婆娘,到了这份上,她还在嚣张,不知死活。
赵明翰听得一怔,冲过来就拽住刘玲,大声吼道:“妈,妈,你真的让人杀了依依的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玲茫然的看着赵明翰,连连摇头:“没有,我只是让人赶她们走,我没有让人杀她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赵守业最终也没有报案,他连夜带着刘玲和赵明翰赶到了医院,赵慧英已经出了手术室,依依在病房里守着,许嘉明正端着一碗馄饨递给她。
依依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赵慧英,泪水无声无息地流着,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你吃吧,我不饿。”
许嘉明拿出纸巾来帮她拭着泪水,叹了口气,声音柔柔的,带着一丝心疼:“眼泪也是要钱的,再哭,今年得涨大水了。”
依依转过头来,感激地看着他,今天没有他,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陪着她在医院里一直守着,这时静静地坐着,单调的白墙白被白床,凄冷而昏暗的灯,却因他的存在而带来一丝温暖,因他坐在那里的缘故变得炫目,原来人也是可以成为亮丽风景的,可以让单调变得明媚,依依缩了缩鼻子,看见他眼底的那抹暗沉,柔声说道:“你回去吧,明天还要忙呢,我妈应该没事了。”
许嘉明执拗地递过馄饨:“让我看着你吃完,不吃我不走。”
依依无奈的接过,吃了一大口,抬眸就见他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鼻子又开始酸涩起来,却是眯了眼,对着许嘉明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真好吃。”
明明就很伤心,明明就是笑不出来,却因为要让他放心,努力的笑,苦涩中带着甘甜,却让她清纯脸,显出一丝苍桑来,更揪得他心疼,伸了手就去揉她额头的碎发:“好吃就吃完,再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依依一碗馄饨还没有吃完,门外赵守业走了进来,许嘉明冷冷地看着这个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眼神凛列。
赵守业大步进来,热情地向许嘉明伸出手:“许总,真是对不起,我带爱人来向江依依同学道歉了。”
许嘉明斜晚着赵守业的身后,像没看见赵守业伸出的手一样,赵守业呐呐的收回手,却没有半点不豫,自然的转过身来对刘玲喝道:“还不快过来向江依依同学道歉!”
江依依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丝当初那个嚣张又跋扈的刘玲的一丝影子,刘玲满脸青紫,在白炽灯下得狰狞而可怕,最肿的地方还带出一丝光晕来,眼晴已经成了一条夹缝,说话也大着舌头,更焉头搭脑的,没有半点嚣张气临:“对不起!”声音细若蚊蝇。
“赵区长,她好像犯的是刑事案件,对不起有用的话,刑法用来干什么的?”许嘉明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守业,还真是会打算盘啊,平时不好好约束家属,出了事,再打老婆打一顿,想大事化小,逃避法律制裁。
赵守业的脸色一阵尴尬,他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就能了了,现在不是让许嘉明消气的事,而是要辩明,刘玲没有唆使杀人的事了,毕竟夫妻一场,他还是不希望老婆坐牢的,于他的名声也没什么好处。
“许总,是我管教不严,给小江同学造成伤害,所有的损失我来补偿,只是……”
“我承认,是我让人将她们赶出去的,也是我打电话让纸厂开除赵慧英的,可是,我真没有叫人打她们,我也是国家干部,我也懂法的。”刘玲推开赵守业说道,她也知道,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事情是她做的,不想连累丈夫也没有了官位,她知道当官的好处,如果没有守业在上头罩着,她的公司也难以为继。
许嘉明转过身去,背对着赵守业一家,声音清冷无波:“你们走吧,赵阿姨要休息,这些话对我说没有用,我不代表法律。”
赵守业一听这话的意思就是不肯私下和解,心里不由大急,许大公子看来是真怒的,刘玲啊刘玲,你早就见过许嘉明和江依依在一起,还不知死活的要去撞南墙,你这不是把一家人往沟里整吗?
狠狠地瞪了刘玲一眼,使劲住江依依那儿睃,那是让她去下跪求江依依啊,刘玲死华着不肯,她肯道歉还是看在许嘉明的面子上,就算是死,她也不愿意在那小丫头面前失去尊严。
赵明翰一直躲在父母身后,一脸的愧疚和不安,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江依依,又在她不注意时,直往她身上睃,看她两眼都哭红肿了,心里就揪得慌,这会子见老妈犟住了,不肯道歉,他突然就冲了过来,扑嗵一声跪在了江依依面前,垂着头道:“依依,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妈才那样的,我妈脾气很坏,但她从不说谎,她说没有做就是没有做,请你相信她,我替她向你陪礼了?”
江依依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地上的赵明翰,第一次见他时,他傲慢又嚣张,眼晴鼻孔都是朝天的,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是最好面子的吧,怕是打死也不愿意在女孩子面前下跪的,那天膀子都被她卸了,他也不肯说一句对不起……是代母受过吗?至少,他还是存着一份孝道的。
这样的赵明翰让江依依反而不忍起来:“你起来,你是不是她,就不是吧,反正她也……”
“依依……许嘉明对依依的心软很有点无奈,就算刘玲没有使人行凶,那也是她赶得她们母女无家可归,流浪街头啊,怎么人家一两句话就心软了。
“嘉明,算了吧,妈妈要休息呢,反正公安局也会调查的是吧。”依依缩了缩头,讨好地看着许嘉明,她知道他是为她好,为她不平,他的心意她感觉到了,她不想他继续为了她而得罪人,许家官大,赵区长也是官,阎王好待,小鬼难缠,官场上的那点子破事她也懂一些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只要妈妈明天会好起来就好。
许嘉明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江依依知道他是默许了,忙把赵明翰扶起来,声音轻柔:“回去吧,很晚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赵明翰的眼眶就有点湿,他脖子一拧,强忍着不肯在依依面前流泪,却是嗡声嗡气地说:“早上我冷你们送饭来,还有,我奶奶家的房子是空着的,如果……如果你不再生气的话,就……”
“她有地方住,多谢赵大公子了。”许嘉明不耐烦的截口道,姓赵的小子傻愣愣的,就有股子倔劲,突然就不想让依依与他走得近了。
赵明翰回头直直地看着许嘉明,抿着嘴没说话,但那表情分明就有点挑战的意味。
赵守业没想到江依依这么好说话,根本就不像老婆嘴里说的那个蛮不讲理的太妹嘛,儿子的那一跪让他心都要碎了,心里像有了块大石一样的沉重,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儿子啊,竟然闹到要给人下跪……可儿子好像长大了,懂事了,有担当了,肯为他妈妈下跪,还说要送饭给别人,他长这么大,哪里会关心过人?也许,儿子跟那女孩子关系好了,那女孩气一消,许嘉明的气也会消了的,那自己也就……
话没说完,王达气喘吁吁的也来了医院,许嘉明怕吵着赵慧英,和依依一起出了病房,王达一见赵守业也在,脸上就露出一丝为难来,赵守业也觉得这事尴尬,正要走,王达叫住了他:
“赵区长,我调查清楚了,正是来跟许总说请这事儿的,打人的黄毛交待了,有人出两万块钱让他们打人,那人是用电话通知的,电话号码是南江市的公用电话,钱也是从南江工行转过来的,应该不是刘总。”
赵守业长吁了一口气,老婆总算不用坐牢了,他上前一步,向江依依伸出手来,真诚地说:“小江,对不起,我为我爱人给你造成的不便和痛苦道歉,你是我们区里的优秀青年,区里对你家的困难已经有了解,等你妈妈好了,区里会重新给她安排工作的,市里在迎宾路建了廉租房,可以分一套给你们。”
这算是变相的示好,也是承诺,江依依礼貌的伸出手去,却是笑着摇了摇头道:“谢谢赵区长,不用了,我们会自己解决的。”
经过一事的依依坚强了很多,也更明白了很多事情,不能靠一进冲动去做,当时可以爽快了,出了气,但会带出很多连锁反应,后续的麻烦只怕还有,以后做事,一定要考虑周全了才行。
电话号码是南江的,许嘉明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江依依只在南江呆了一个星期,她能得罪谁?谁会对她下毒手?
第二天,江城市召开常委会议,江城公安局局长通报了昨晚在迎宾路发生的恶意打砸伤人事件,还有雨湖区一家私人诊所也被砸,有一名参与打斗者被挑断了手脚筋,成了残废,虽然江城每天都有偷盗抢杀的事情发生,但这一次的事情却是惊动了省委,省委办公室打电话来询问此事,这不得不让江城市委,江城市公安局提起警惕了。
王达连夜通宵,也没查出来,是谁又打了黄毛那伙人一顿,他调查过江依依的社会背景,她是工人家庭,除了与许嘉明关系比较近外,没有跟其他特殊人按触过,应该不会是她请人报复的才是,但这件事又很明显是为她出气,王达几次想到医院里去找江依依调查,都被阮局长给阻止了,
“她不过是个中学生而已,不可能有这样深的社会背景的,如果许嘉明想要用这种方式报复的话,根本就不会打电话给我,他我还是了解的,低调守法,从不冲动,做事沉稳得很,不愧是许书记的儿子。”
赵守业在会上作了深刻的检讨,让他头痛的事,另一封检举信到了市纪委的办公室,举报他老婆刘玲利用他的职务和人际关系,强征土地,省道二一二线江城部分所用水泥,钢筋以次充好,全不达标,工程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市委书记同情地看着赵守业,很无情的宣布:“在刘玲同志的问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守业同志还是先修养一段时间。”
这是变相的停职啊,赵守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很不服,但又很无奈,更多的是但心,刘玲的事情他是清楚一些的,很多事没有他的首肯,没有他打招呼,刘玲也办不了,只是二一二线的工程,她一直是和扬明海合作的,并没有参与,只听说扬明海的关系更硬,有更深的背景,他就没管了,哪知道路还只建了一小段,举报信就到了纪委了,真是流年不利啊。
许嘉明经不得依依的求饶,还是回去休息了,公司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他处理,他不得不回去,临走时,揉了揉依依的碎发,将她摁进病房的另一张床上,命令她休息,看她闭上了眼晴,呼吸变得匀长后,他才悄悄走了。
阿浩提着保温桶,站在医院的楼道里,静静地看着许嘉明离开,眼深明灭暗沉,等许嘉明一走远,他就进了病房,推开门见江依依正睡着,赵慧英倒是醒来,正爱怜地看着旁边床上的依依,听见响动转过头来,忙指了指床上的依依,阿浩笑嘻嘻的,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把手里的保温桶提得高高的,做着口型:
“我炖了柴鱼汤,补血的。”
赵慧英虚弱的笑了笑,阿浩忙放下保温桶,把病床摇高一些,又加了个枕头垫在赵慧英身后。
“阿浩,你来了?”依依一句话把阿浩吓得跳了起来,乌溜溜的大眼眨巴着满是歉疚,嘟了嘴道:“依依,还是把你吵醒了?”
依依支着肘想坐起来,阿浩忙上前去将她搂住,也在她身后放了个枕头,笑嘻嘻的:“醒了正好,我煮了汤,你也喝点。我昨晚上赶到迎宾路,你们怎么不见人了啊,都快急死我了,打电话又不接,依依啊,以后你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打电话给我啊……”也是碎碎念,脑袋快拱到依依怀里去了,依依被他喷了一脸的口水,无奈的晃着头,又觉得确实是自己做得不对:“阿浩,麻烦你了。”
“不许说麻烦,你说过要治好我的病的,我还等着麻烦你呢。”阿浩唤了江依依一眼,端了汤去喂赵慧英。
依依不在家时,阿浩常过来蹭饭,赵慧英倒是很喜欢这个开朗而又勤快的大男孩。
中午时,阿浩在外头买了盒饭,又炖了乌鸡汤给赵慧英,三人正在病房里吃,就见窗前一颗大脑袋在晃动,阿浩脸一沉,大步走出去,转回来时,手里就拎着一个人,竟然是赵明翰,他手里还真提着一个保温盒。
“依依,你同学?”阿浩拎着一米八个子的赵明翰像拎着一只小鸡。
赵明翰的脸胀得通红,气呼呼的,一拳又一拳的就往阿浩的身上擂,腿也用上了,但阿浩左扭古拐的,像根面条一样的站不稳,却就是没让他沾着衣服边,气得他眼晴都红了,那样子,竟像是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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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浩,他是我同学。”依依看赵明翰倔强的抿住嘴,气得额头青筋都冒出来了,唤了阿浩一眼。
“我怎么看他都觉得不地道,喂,小子,你来干嘛。”阿浩玩累了,将赵明翰一扔,赵明翰一得了自由就和身向阿浩扑了过去,阿浩像只灵猴一样蹦到依依的床上,赵明翰又挥着拳头往床上扑,阿浩故意身子一缩,高大修长的身子竟然顾头不顾尾的躲到依依身后去,赵明翰的拳在依依面前生生止住,气得大骂:“有种你别躲啊。”
阿浩从依依身后钻出头来,笑得很无赖:“有种挨了打就别哭,男子汉大豆腐,打不过就发狂,鄙视你。”说着就对赵明翰竖起中指。
赵明翰还要打,江依依叫住他:“赵明翰,你来干嘛。”
赵明翰这才想起自己是来送汤的,俊脸顿是窘红,他刚才一气愤,把保温盒子不知丢哪去了,垂着眸就不好意思看江依依,“那个……我是来看伯母有没有好一些……”
阿浩听了一呲,变戏法似的拿出赵明翰刚带来的那个食盒,赵明翰眼晴一亮,冲过去就抢:“给我,这是我给伯母炖的汤……”
阿浩听了手一提,故意打开食盒,闻了闻,脸上怪模怪样的,一副痛苦状,随手就往垃极桶里一扔。
赵明翰真怒了,挥起拳手又要开打,阿浩上前一步捏住他的手腕,赵明翰立即动弹不动,阿浩微眯了眼,黑亮的圆眸里射出阴戾的光来,“小子,你那个妈可不是善茬,以后少来打扰依依。”手一甩,赵明翰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赵明翰黑着脸,扭头就冲出了病房。
依依无奈地瞪着阿浩:“他其实不坏的。”
阿浩笑嘻嘻的伏到她身边,一咧嘴:“什么不坏,这小子没安什么好心,依依,以后我常陪着你啊,那些个男同学什么的,能少来往就少来往,哦,你不是英文不好吗?我给你补习啊,我可是……”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可是英文成绩最好的呢。”
吃过饭,付永成来看了赵慧英母女,依依很感激他能半夜起来为赵慧英做手术,付永成满含深意的看着依依:“医者父母心,每一个有良好医德的人,都会把病人放在前位的,我是一名医生,学医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明明有能力让一个病人脱离痛苦,为什么不做呢?”
依依听了微垂了头,她对行医很排斥,上辈子她也是个有良好医德的医女,可是落了个什么下场?只因为没有听从皇后的话去害人,就命丧黄泉,这辈子,她真的不想行医了。
阿浩眨巴着大眼坐在一边,两条长腿晃悠着,见依依垂眸深思,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依依,其实你不用再上学的,学校里的那点东西对你来说一点用处也没有,你的才华已经足够养活自己和阿姨了。”
赵慧英听得怔住,正要反驳,付永成也接着说道:“是啊,依依,以你的那手奇妙的接骨术,能在我们医院当桂牌专家了,国内的应试教育确实不适合你,你根本就不用学那些没用的东西。”
这原就是依依心里的想法,只是赵慧英想让她参加高考,她怕赵慧英伤心,又感激姚明远的爱护,所以才硬着头皮上学的。听了付永成和阿浩的话,她满怀希望地看着赵慧英。
赵慧英虽然知道依依从上次被江德良打了头后,就变得很厉害了,但只知道她能打,并不知道她身怀绝顶医术,听付院长这一说,她半信半疑,抬眼就看见桌上放着几剂中药,不由问付永成:
“我这病也是中西医结合治吗?”
付永成笑了,两手一摊说:“我可是只懂西医,这几剂药怕是您女儿配的,我还正想拿去研究呢。”
赵慧英愣住了,张口结舌地问:“是……依依配的药?方子呢?”
“当然也是依依开的呀,阿姨,你生了个宝贝女儿,她可是个名医呢。”阿浩笑嘻嘻的凑到赵慧英面前,指着自己说道:“我也有病啊,我的病也是依依治的,阿姨,你就别逼依依到学校里去了,那是让她受罪,她一个英文字母也不认识了……”
“阿浩……”不认识英文字母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至于叫得全世界的人都听见吗?依依拿眼剜阿浩。
正说着话,付永成的电话响了,“院长,快来,紧急手术,有个孕妇摔断了腿,不好实施麻药,怕影响胎儿啊。”
付永成听得脸色一沉,低着头就往病房外冲,走到一半又冲了回来,皱着眉道:“依依,救人如救火,这事只有你才能做到。”
依依也听到了一点,她不肯行医,并不代表她不肯救人,听了付永成的话,她二话没说,跟着付永成就走。
到了手术室,孕妇正躺在床上痛得直叫,她的丈夫急得满头大汗,都要哭了,一见付永成来了就扑了过来:“付院长,您一定要救救小梅啊,孩子已经八个月了,摔断了腿,这可怎么办啊……我们结婚好几年才有了孩子啊。能不能母子都救啊,拜托您了。”
断了腿不打麻药是很难手术的,局部麻醉根本就不能承担这么大的手术,而麻药是会影响胎儿的,男人正是知道这点,所以才心急如焚。
付永成忙安抚那人,带着依依就往手术室里去,那个男人眼巴巴的趴在手术室门外焦急地看着。
手术室里还有一名主治医生,一名助理,见付永成带着个中学生进来,以为江依依走错了,挥着手把她往外赶:“是病人家属吗?手术期间不能探病,请离开,不要影响医生工作。”
付永成忙拦住那名医生,皱了眉道:“刘医生,她是我清来的骨科专家。”
那医生怔住,半晌才回过神来,镜片后的双眼骤然明亮起来:“她就是院长上回说过的江依依吗?治好嘉晴的腿的那位。”
“正是她,来,我们两个打下手,让她接骨。”付永成合笑戴上无菌手套,递给依依一双,依依摆了摆手,两手向那孕妇的腿部按去。
刘医生拿着片子递给她:“照了片,江医生,要不要看看片子。”
依依没看过片子,却不好意思说,心里想,这几天在医院里跟着付永成学点现代医疗科拉,省得连最基本的医疗术语都不懂,她只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两手熟练的给孕妇接骨。
孕妇的腿被绑在手术台上,依依将绑带解开,轻轻挪揉着妇孕的小腿,刘医生在一旁说道:“要不要局麻一下,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她很紧张。”
付永成沉着的摇了摇头,只是看着依依,依依的小脸很严肃,也很认真,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说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听见。
孕妇却叫了起来:“我要打麻药,局麻吧,我受不了的。”
依依亲切地笑着:“我觉得你怀得是个女儿呢,女儿好啊,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她轻柔又亲切的家常话让孕妇放松了警惕,忍着痛说道:“是啊,我公公家有四个儿子,前三个都生男孩子,就想有个孙女呢,要是真能生个女儿,小姑娘,我一定送红鸡蛋给你吃啊。”
“那姐姐一定要记得哦。”依依轻松的与她闲聊着,手下却半点没有松懈,突然一拉再往前一推,孕妇骤然尖叫一声,依依擦了擦头上的汗说道:“好了,只是你暂时还不能走动。”
“呃,什么好了?呃,我的腿好像真没那么痛了,小妹妹,是你帮我接好的吗?”孕妇喜不自胜,不可思议的抬着自己的伤腿,依依忙将她按住,不好意思地对付永成道:“要麻烦您来给她上夹板,我不会用石膏。”
刘医生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真是神乎奇技呀,小江,你真可以算得上是神医,你……是祖传的医术吗?”
“算是吧。”依依很怕别人问她这个问题,低着头就想逃。
付永成一把拉住她,笑道:“不是说不会打石膏吗?我教你,看我怎么做。”
依依半小时后从手术出来,那孕妇已经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了,她丈夫见妻子脸色正常得很,还在跟依依闲聊,一颗提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
一听说是江依依治好了妻子的腿,当时就拿出两千块钱装在红包里,非要打给江依依,江依依前世也收过,给大妇人家里看病,也有红封的,诊金外再加赏钱,但她不知到现在医院里规矩,死都没接。
付永成在一旁看着直笑,却是另外拿了个红包给江依依:“依依,这是接骨所应该收的正当手术费,除去医院里的分成,这是你应得的。”
依依这才收了,笑着回了病房,刘医生等依依走远了才说:“院长,这钱财务上可不好报帐。”
“单列一顶科目,以后她的诊金就从那里来,这事我会打个报告给卫生部的,一千块,医院的手术费里远不止收这么多,那的确是她该得的,病人减少痛苦时间,医院也省去很多人力物力,皆大欢喜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依依又接了几个断骨的手术,跟着付永成也学了不少现代医科知识,也赚了六千块钱。
这让赵慧英喜出望外,也不强逼着依依去学校了,赵守业亲自送来了赵慧英的医药费,江依依没有收,因为赵慧英并不是刘玲使人杀的,幕后人并没有查出来,她也没拿赵守业当冤大头。
可那天赵守业几乎在哀求了,丢下一笔钱就跑了,把依依弄得莫明其妙,正要追出去,阿浩在边上不阴不阳的说道:“收下吧,你不收下,人家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许嘉明下了班就驱车来了医院,奇怪的是,每次他来时,阿浩就不知跑哪去了,两人从来也没碰上过,依依原还想要介绍他们两个认识的,结果一直没机会。
这一天,看赵慧英睡了,依依和许嘉明走出了病室,在医院花园里散步。依依对许嘉明道:“我不想上学了。”
许嘉明听得微怔,随即笑道:“是因为英语和数学太差吗?”
依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脚尖踢着路旁的一根野草:“不止是英语和数学,还有物理,化学,我都是一窍不通,坐在学校里像个白痴啊。”
她的小脸因为窘迫而菲红,路灯下,清新得像一珠早开的海棠,许嘉明伸手亲妮地揉了揉她的碎发,这几天她在医院里很用心地学着医,加上她原就身怀古怪的医术,她的前途一点也不用担心,她只是不清楚自己的价值,还在为那些不太实用的知识而烦恼,不知道她自己其实就是个宝贝,一个天才。
“不想学就不学了吧,反正学校里学的很多东西在现实生活中并不用得到,你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不过,依依,你还是要学一点这些学科的基本常识的,不然,你很难融入这个社会。”许嘉明捧着依依的脸,额头抵住她的,笑着又说:“你要常去图书馆,多看书,你很快就不会不知道自己的价值的。”
依依的眼睛亮亮的,他说过要等她长大,可是她连个大学文凭也拿不到,她其实配不上他啊,现在不就是讲究这些吗?家世,工作,学历,三样一样也不能缺,可她哪样也比不上他,想想又觉得有种挫败感,其实,巩倩那样的女子才最适合他吧,她明白他的事业,还能成为他的得力助手,自己呢,就是个白痴啊。
“你的工作进展得怎么样了?”看他脸庞有点清瘦,眉宇间夹着淡淡的郁色,依依小心地问,不懂,不代表不关心啊。
“还好,南湖路纺织厂的那块地我们公司已经中标了,只等拆迁,我要在那里建一个大型娱乐场,还有大型卖场,到时候,那块地会成为江城市的商业中心,可以提供几千个就业岗位,也算是为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