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爆力医女第10部分阅读
重生之爆力医女 作者:wmp8
民做贡献了。”许嘉明很自然的就说出了自己工作上的构想,他从来不认为依依听不懂,就算听不懂他也愿意说,她简单而善良,性子也很温和,和她在一起说话,他感觉很轻松。
依依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就像是晶莹的黑水晶一样,折射出迷人的光采,那样欣喜,还有一丝崇拜的眼神,让他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谁不愿意被自己心仪的人欣赏,崇拜!
许嘉明的喉咙有点发干,声音黯哑起来,突然退开一步,离依依远远的说道:“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不然……后果你自负!”
依依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小脸也烧得通红,转了话题:“不上学了,我想去姚老师家,我觉得对不起姚老师。”
“我陪你吧。”
两人驱车到了姚明远的家,姚明远住的老子也很老旧,他妻子病了几年了,一直在家病休,儿子才大学毕业,还没有找到工作,打开门,见许嘉明和江依依一同出现,姚明远微怔,深深地看了江依依一眼,她又有好几天没去学校了,虽然语文成绩很好,但是,总旷课也不是个事儿啊。
依依被姚明远盯得心里直发毛,上辈子她就很尊重先生,生先打骂她都觉得是应当的,所以,在姚明远面前,依依仍有点拍着,让许嘉明看了直想笑,小妮子还真是有趣,面对小混混时把人家的手都折了,对着姚明远这个文弱书生她倒像老鼠见了猫。
姚明远的态度让依依怎么也不敢开口,许嘉明像是故意要看她的笑话,和姚明远东拉西扯的,就是不说正题,而姚明远却旁敲侧击的警告江依依,也是告戒许嘉明,江依依还是学生,不适宜早恋,害得江依依的脸快缩进衣领子里去了,许嘉明也尴尬得很,万般无奈之下,江依依是他的干妹妹,姚明远这才作罢。
正好姚明远的妻子从屋里出来,沏了两杯茶端过来,依依一看她的脸色就觉得不对,正好也想缓解压抑的气氛,便问:“师母,你病了多久了,能不能让我看看?”
姚明远的妻子付美华笑了笑,并没有当真,一个中学生而已,能看出什么名堂来,她的病,已经去过好几家大医院了,芓宫肌瘤,而且是恶性的,现在切除都晚了,在做保守治疗,她也知道,自己这条命也挨不得多久了。
许嘉明知道付美华不相信江依依,便笑了笑对姚明远说:“我外公书法大赛时,突然心肌夜塞,要不是依依救得急时,这会子他只怕起不来了。”
这事姚明远当然清楚,便笑着让付美华试试,付美华知道许嘉明的身份,算给他面子,伸了手让江依依看,反正看看也不会少点肉。
三根纤细的手指搭在付美华的手腕上,江依依像老僧入定一样,一动不动,付美华都觉得自己手酸了,连连瞪了姚明远几眼,这个学生看着就不靠谱,装模作样的,她是病人,却并不愿意将自己的软弱呈现给陌生人看。
在付美华快气得暴走时,江依依终于收了手,“芓宫肌瘤,还是恶性的。”
付美华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她的病很多人都知道,江依依能说出来并不希奇,也许根本就不是把脉把出来的,而早就听说了。
“病灶虽然在芓宫上,但病因却是因为师母宫寒,而且,饮食也有问题,师母肯定喜欢吃动物内脏,和油腻刺激性的,日积月累啊,才会长肌瘤。”依依像个老大人一样的叹了口气,回身习惯性的找笔墨,许嘉明知道她这个习惯,笑着递上自己随身的小本子和钢笔。
依依怔了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还是用不怪钢笔,虽然写字能快好多,但软笔字与硬笔字区别真的很大啊。
付美华总算有点相信依依懂医了,但对她医术的好坏还持怀疑态度,见依依真的开方子,有点不以为然,姚明远却是郑重的收好,依依又嘱咐了几个注意事顶,禁忌什么的。
起身要走,姚明远将他们送到门边,依依飞快的,说了句:“老师,我要退学!”
姚明远听得怔住,大怒:“江依依,你怎么能退学?”
江依依一听,拖着许嘉明就逃,边跑边说:“老师,一定要让师母按时吃药,一个月后我会再回来复查的。”
姚明远追出了门:“江依依,你太让我失望了。”
逃出小区,坐到许嘉明的车上后,江依依还是一脸的愧疚,眼晴终于蒙上了一层泪水,许嘉明知道她很尊敬姚明远,将她的头一勾,搂进怀里:“没事,以后他会明白的,也会理解你的难处的。”
有了江依依亲自配的药,赵慧英的伤愈合得很快,十天后,就出院了,阿浩一大早就来了医院,忙江依依母女拿东西,依依看着阿浩的那辆沃尔沃,目瞪口呆,她最近跟许嘉明来往密切,也知道一些汽车品牌,知道这辆车也是价值不菲的,不禁止对阿浩的身世有了怀疑。
阿浩一见她挑了眉的样子,忙解释:“借的,借的,借我一哥们的,他老爸才买的新车,我借来得瑟下,充门面的。”
依依这才释然,正扶着赵慧英要上去,就见江德良手里提着一个水果蓝急急的走了过来,一见赵慧英要出院了,种情就更急了:“慧英,我才听说你病了,怎么,要出院了吗?那就是病好了?哎呀,真是太好了。”
他自说自话,笑容满面,话语也很亲切,好像从来就没有跟赵慧英母女闹僵过。
赵慧英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经直往车边走去,江德良忙追过去,伸手要扶赵慧英:“慧英,出了院就回家吧,我特地来接你的。”
“江德良,人要有羞耻心。”赵慧英甩开江德良的手,冷冷说道,他们虽然还没有办离婚手续,但江德良的所作所为已经伤透了她的心,结婚七年,为江家作牛作马,服侍江德良父子三人起居饮食,像个不拿钱的保姆一样,结果呢,他与别的女人勾搭,还动不动就打她,最后遇到事了,就赶她们母女出去,赶走了后,还要联合别人来害她们母女,要赶尽杀绝啊,对这种男人,她是半点念想也没有了,能早点离了是最好的。
“慧英,是我错了,我猪油蒙了心,你原谅我吧,我还是觉得,这个世上,只有你是对我最好的,回家吧,我们重新来过,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江德良扯着赵慧英就不撒手。
“说吧,出了什么事又要利用我妈。”江依依实在是很讨厌江德良,手一伸,就拦在了赵慧兰前面。
江德良对江依依有心里阴影,她一过来,他就主动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讪笑:“依依好孩子,我是真的想跟你妈复合,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
“别打马虎眼了,我妈不会回去,你死了这条心。”依依一拳推开江德良,小手在他面前挥了一下,作了个扇耳光的动作,吓得江德良脖子都缩了,额头冒汗,却还不死心:“慧英,慧英,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不能太无情。”
阿浩听烦了,过去就是一拳,打得江德良当时就蹲地上了,“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阿浩扶着赵慧英上了车。
江德良一见,红了眼就吼:“赵慧英,我们可是合法夫妻,要离婚,家里的债务也要平分,现在债主逼上了门,二十万,你一半我一半,共同承担,明天我就会把债主带去你家的。”
赵慧英听得身子直打晃,气得脸色刹白,眼一翻,差点又晕了过去。
二十万,就江德良本事,那胆量想欠这么多也难啊,这分明就是在讹诈,李慧英缓缓转过身来:“你真不要脸!”
“我看你是皮子痒了,想松松皮吧。”依依也是气急了,转身向江德良走去。
江德良一见,腿肚子就在打颤,他强自镇定地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啊,依依,今天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只能这么说,人家把我逼上绝了啊。”
阿浩听得眉头皱起,走过去一把捡起江德良,脸上却还笑嘻嘻的:“你借高利贷了吧,说,借钱都干嘛了?”
江德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珠子四处乱转,小声说:“只借了五万,可是……”
“利滚利是吧,滚雪球了是吧,高利贷现在追你家里去要砍人了是吧。”阿浩仍是笑嘻嘻的。
江德良猛地抬起头来,无力的点了点头,阿浩就是一拳抽向他的肚子,江德良顿时痛苦的捂着肚子,倦缩成一团。
“有本事借,就有本事还,找女人要钱,你真有种!”
说着,一扯江依依,把她推到车上去,开动车子,扬长而去。
江德良从地直蹒跚着起来,刚走几步,就接到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阴森森的:“江德良,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内,必须还钱,听说你老婆的女儿医术很好嘛,在一医院可赚了不少钱。”
“她就是个小恶魔,她赚得再多,我也讨不到一分啊,求求你,再宽限几天吧。”
“哼,你不还的话,那就等着法院的传票,江德良,我这里可是有黑纸白字,二十万,你借去做生意的,过期不还……那就等着卖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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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做什么生意……”江德良忍不住就回了一句。
许嘉明在景湖湾给江依依准备了一套房子,依依一坐上车就跟阿浩说了地址,阿浩笑嘻嘻地应了,但车子却并没有驶进景湖湾,而是朝相反的方向开去,依依不知道路,赵慧英还是知道的。
“阿浩,错了,错了,景湖湾在东头呢,你这是到龙山别墅区去的。”
“是啊,阿姨,就是去龙山别墅区。”阿浩说得理所当然。
“阿浩,别闹了,去景湖湾吧,嘉明在那里给我租了房子。”依依扯了扯阿浩的袖子。
“他那么有钱,还会租房子给你?”阿浩一脸的鄙夷。
“他有钱是他的,我不要。”依依的眼神就有些悠长,她不想依靠男人生活,前世男子为尊,女子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时,她就是很独产,从小就跟祖父学医,付出的努力比家族中的男子要多出几辈,其中虽然艰辛,但苦中有甜,自己努力得到的,比坐享其成要心安理得得多,何况是现在这个社会,女子与男人有着同样的学习与工作的权利,那她就更应该自己奋斗了。许嘉明当然是想送房子给她的,但是,第一,他们的感情也没到那一步去,第二,她江依依不想依附男人生活。
阿浩听得微怔,大眼闪过一丝欣赏,但方向并没变,仍是一脸嘻笑:“他能租给你住,我也能啊,龙山那也有一套房子,是我奶奶的,正空着,我租两间房给你们,每月你们交租金给我就是了。”
“别墅我们住不起啊……”赵慧英忍不住大声说道。
“阿姨,住得起的,依依本事大着呢。”转头深深地看着依依,眸如点漆,还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干净的眸底蕴着一丝忧伤:“依依,我小时候就在那房子里长大的,里面到处都是我奶奶的气息,我想住别墅。”
“你奶奶……”依依最是受不得阿浩忧伤的样子,她的印像里,阿浩总是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样子,想笑就笑,生气时就发火,很少看到他忧伤的样子。
“她走了,我十岁时就走了。”阿浩说得很平静,只是长睫如沾晨露,让依依没来由就觉得心酸,拍了拍他的肩:“好吧,我们就去你奶奶家住。”
赵慧英也叹了口气,母性泛槛起来,阿浩这孩子缺乏家庭温暖,看他有事没事就到自己家里蹭饭就知道了,可怜那孩子自己还做得一手好饭菜,要不是过早的离了亲人,一个大男孩子,又怎么……
阿浩一听依依肯去住,大眼里立即漾出欢喜来,双手朝前伸,左摇古摆扭动着,像在跳蛇舞,把个赵慧英吓得脸都白了,大喊:“阿,小心开车……”
许嘉明听说依依不肯住到景湖湾了,眉头微皱,“那你住哪?我晚上去看你。”
依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阿浩,阿浩唇边勾起一袜冷笑:“让他来好了,就说是龙山金祥花园六十五号。”
依依报了地址给许嘉明听,那边长长的沉默,半晌也没有声音,电话又是通的,依依以为许嘉明没有听清楚,又说了一遍,良久许嘉明才回了句:“依依,我晚上去看你。”默了默又说:“哦,记得……介绍你租房给你的朋友给我认识。”声音竟然有点颤抖,更带了一希翼。
这是一栋古色古香,带着浓厚的欧洲风格的西洋建筑,房间里的装饰古朴而大气,有个独立的小院,院墙长爬满了爬山虎,使得整个院子郁郁葱葱的,虽然冷清,却并不死寂,倒显出几分生机来,阿浩带着依依和赵慧英走进空荡的大客厅,圆圆的大眼里有几分怀念,又有几分忧伤。
“依依,我带你们去楼上,这边是厨房,楼上有卫生间,还有浴室。你们住东边两个房,我住东间。”但只是一瞬,阿浩又恢复了活力,兴奋的扯着依依住楼上跑,依依跟着她来到一个房间里,就看到墙上挂着一张照片,那是一个温婉而又甜美的女人,看着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圆而亮的大眼,眉如远山般秀美,嘴唇红润如樱挑一般可爱又小巧,竟与阿浩有七八分的相似,依依转头看阿浩。
“那是我妈妈……”阿浩的大眼幽深地看着那张相片,单手扶在依依的肩膀上,抬头对相片中的女人说道:“妈妈,我带朋友来看您了,以后她就住在这里,你就不会感到孤独了。”
依依听了忙向相片上的女人行了一礼,叫了声:“阿姨。”却忍不住问:“阿浩,你妈妈好年轻啊。”
阿浩听得圆眼一弯,嘟了嘴道:“才不呢,这张相片是我妈三十岁时照的。”
依依听得眼晴瞪得老圆:“不会吧,我看她才十八岁的样子啊。”
“所以说啊,我比你大,你总当我是弟弟,告诉你啊,我二十五啦,你又不信。”阿浩满怀委屈,按着依依的肩不停的晃。
依依被他晃得眼晕:“好好好,你二十五了。”等阿浩松开,又忍不住歪了头去打量他,上上下下的看了个仔细,半晌才得了个结论:“你还是我弟弟,怎么看都只有十五岁。”
阿浩气急,伸手又要摇她,依依哪里还让他得手,拧身就跑,依依轻功好,她要不想让阿浩抓到,阿浩肯定抓不到,但却不料想,她跑得快,阿浩却并没有慢多少,好几次阿浩就差点抓住了她,依依停下来问:“阿浩,你是不是也练了轻功啊。”
“什么啊,我腿长嘛。”阿浩弯着腰使劲喘气。
那天晚上,许嘉明真的驱车来了,阿浩正做了一桌菜,依依和赵慧英两人吃得眼都眯了,阿浩的水平还真不是盖的。
门玲响声,依依要起身,阿浩将她一按,笑道:“我去。”
门开了,许嘉明怔怔的看着围着围裙的阿浩,凤眼里闪着激动,嘴唇微颤着,半晌才叫了声:“哥,真的是你?”
阿浩嘴角扯了出一抹冷笑来,怪腔怪调的拖着长音:“可不敢当啊,省委书记的儿子竟然叫我哥,没得让人又说我高攀了。”却是挡在门口不放人进来。
许嘉明凤眸一黯,激动的抓住阿浩的肩:“哥,我一直在找你,你去哪里了?爸也在找你啊。”
阿浩嫌恶的用手一甩,冷笑道:“说什么笑话,我没有爸爸。”
“哥,当年不是爸要赶你出去的……”
阿浩听了圆眼一眯,向许嘉明逼近一步,声音森冷如地狱中出来一样:“是,他没有赶我,他怎么会赶走亲生儿子呢,他是政界要人,那样的名声他背不起啊,他只是看着别人欺负他儿子而默许罢了。”
许嘉明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叹了口气,语气里就带了丝恳求:“哥,当年也许你误会了,我和嘉晴其实都很想你的。”
说到嘉晴,阿浩的脸色缓了些,总算是让开了身子,一转身,江依依的双眼正深深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却带了一丝疑惑。
阿浩的手又随意的往她肩膀上一搭:“原来你的朋友,是我以老熟人啊。”
许嘉明看着那只搭在依依肩膀上的手,凤眼阴沉,伸手将依依一扯,就带了过去,冷声道:“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清吗?原来这个规矩只对着我来的?我可是记得第一次搭你肩时,你给了我个过肩摔的。”
依依被他说得又羞又气,更是委屈,这阵子跟阿浩闹惯了,她的眼晴,阿浩就像个调皮的大男孩子,她从来都是当他是弟弟的,前世和阿浩就没这么多顾及,何况是这世……
阿浩听得冷笑,不阴不阳的:“既是讲究男女大防,许大公子自己怎么不注意点?还是你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多了,你习惯见了女人就搂着?”
许嘉明似是被他戳中痛脚,温润的脸上终于升起一股怒意来,凤眸专注地看着依依:“依依,我说过,会等你长大,我会一心一意的等你长大。”
言下之意,也希望依依一心一意的对他,依依越听越委屈,什么呀,这人太霸道了,她又没跟他议亲,再说了,阿浩怎么和别的男人一样?阿浩是她的亲人啊。这是吃的什么干醋!
“我和阿浩是最好的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许嘉明,我十七岁了,我有自己的分辨和判断能力,请你不要干涉我。”依依的声音就有点冷,她不喜欢被人怀疑,更不喜欢被人管束。
许嘉明看着阿浩身上的围裙,餐桌上的饭菜,还有桌边的赵慧英,屋里的气氛温馨又和暖,好像是他进来打破了这里的温馨,他,才是多余的一个人,突然就觉得自己刚才太沉不住气了,就为一两个小小的动作就生气……那会吓走依依的,一抬眼,就看到阿浩眸中挑衅而又鄙夷的目光,心里顿时清明起来,微微一笑,大步走进餐厅里。
好像没听到依依刚才所说的话一样,对正呆怔住的赵慧英说道:“阿姨,你身体好多了吧,我也好饿,正好没有吃饭呢。”边说就边脱西装,随意得好像这就是他的家。
赵慧英怔了怔,半响才笑道:“哎,哎,好多了,好多了,没吃饭啊,那快坐吧,坐下一起吃,阿浩的手艺不错,依依,拿个碗来……”
依依唤了许嘉明一眼,不情不愿的进了厨房,阿浩懒懒的坐回餐桌,对赵慧英说道:“阿姨,我只煮了三个人的饭,菜也不够。”
“哎,我少吃点,嘉明难得来嘛……”赵慧英使劲的对阿浩眨着眼晴,明明就是两兄弟嘛,怎么水火不融似的,赵慧英最看不得兄弟睨墙了,心里就巴不得这哥两和好。
不过,又在担心依依,以前她也觉得阿浩小,两个孩子在一起像是好朋友,像姐弟一样的,这次她病了,许嘉明忙上忙下的,她也很感激,看这个年轻人似乎对依依也很有意思,她心里就急,依依才十七岁,就算不念书了,也不合适这么早就谈恋爱,还不到年纪呢,私底下就说过依依,好在依依也清醒得很,应了她,现在不谈恋爱,她心里才松活了些,可现在这个样子……还两个人为了依依吵起来了,这是什么事啊?
阿浩的眼神像含了刀子一样的看着许嘉明,这家伙连吃了三碗饭,他严重怀疑许嘉明是特地来蹭饭的,省委书记家的厨子饭做得不好吗?
许嘉明无视他杀人的目光,优雅的放下碗,还故意拍了拍肚子,惬意的叹了一声,也故意拉长了音:“哥,你做的饭真好吃!我明天再来。”
阿浩终于怒了,站起来对他吼道:“不许叫我哥,以后也不许再来。”
许嘉明却根本不无所动,懒懒的站起来向楼上走去,边走边说:“奶奶真是偏心啊,只喜欢哥你一个人,小时候爸就带了我来过这里一回,还被奶奶赶出去了,我记得小时候,我常带着嘉晴在院子外站着,告诉别人,这是我奶奶的家。”声音里,有着淡淡的悲伤。
阿浩听了眉头微跳了跳,若有所思的站着,许嘉明楼上楼下的逛了个遍后,才走了下来,对依依说道:“这里环境不错,依依,不过,终归是别人的家,以后赚了钱了,自己买个房子吧,我公司有,算你便宜点?”
阿浩一听,眼里又冒着火:“有些人真爱管闲事,饭吃完了,快走吧。不留外客。”
许嘉明看了依依一眼,拿起衣服来准备走,依依很有眼力介的就去送他,他的嘴角这才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算你还有良心,一听说依依另外租了房子,他就担心得很,但一听那住址,立即怔住了,那是奶奶的家,小时候,他只能远看,不能入住的家,那里面有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有奶奶,他不知道,为什么奶奶不喜欢妈妈,连着他和小晴也不喜欢,不让他进那个家,这个房子,在他心里刻下了一道永远的记痕,他不知道那道痕,是伤,还是念想,总之,他对这坐房子的心情很复杂。
还有,他更不知道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好多年都没有见过面的哥哥,奶奶死后,爸爸曾把哥哥按回家住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哥哥又离家出走了……
其实,看到阿浩的那一瞬,他真的很激动,也很高兴,可是,阿浩却并不喜欢看到他,阿浩和依依早就认识了,是巧合吗?还是……为什么他到现在才发现,依依的嘴里的阿浩其实是自己的哥哥,许嘉浩呢,哦,依依说他叫穆家浩,是他自己太笨,没联想到,主要是跟他有太多年没有见过了,几乎……快要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哥哥了。阿浩的外公就是姓穆的,他连姓都改了……对那个家,他就真的那么恨吗?
依依把许嘉明送到院子外,月光下,许嘉明的脸色半明半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依依知道他现在心情肯定很复杂,半晌,她才说道:“他也许只是在气头上,有些误会说开了就好了,来日方长呢。”
是啊,来日方长了,许嘉明笑着揉了揉依依的碎发,虽然她的劝说有点干巴巴的,但至少她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想要劝他,想替他分忧来着,这样一想,他的心情有转好一些,却是凝了眸看着她问:“阿浩说,我身边的女人很多,你好像都不生气?”
依依被他突然来的一句说和愣住,生气?她应该生气吗?好像没感觉要生气啊!
他看她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迷茫地看着他,顿时就觉得一阵挫败,原来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还想着她会吃醋,许嘉明,你看得起自己了。
阴着脸回身就去开车门,依依这才晃过神来,傻傻的又来了一句:“你身边真的很多女人吗?”那个巩倩也算一个的吧。
正要上车的许嘉明又回过头来,专注地看着她,眼里有丝期待:“是啊,很多啊。”
“那你都拿她们当女朋友吗?”依依皱着眉头问。
许嘉明听得一滞,她当他是什么?这种话她不是应该很愤怒的问出来吗?怎么偏是这种淡淡的语气,好像在问,你吃饭了吗?天气很好啊。
没好气的回道:“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生气?”依依鄙夷地看着许嘉明,就像在看白痴一样。
许嘉明感觉满头的阴霸全因她这一句话给散了,心情好得像要浸出蜜来,转身一下就把她拥进了怀里,知道她不能接受更多的亲妮,只是将她搂得紧紧的,让她听见他的心跳,告诉她,他有多高兴。
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许嘉明的声音沙沙的,像是在飘:“依依,你比我好,比我做得好。”他是在为刚才的事道歉,因为阿浩他吃了干醋,他不如依依,依依的感情简单而透明,他说过要她当他的女朋友的,而她也答应了让他等她长大,那算是一个小小的承诺,只要他的心里只当她是女朋友,别的女人再怎么围着他转,他的心没当别人是女朋友就好,她信他,而他呢,竟然在她一再的说阿浩是弟弟时还吃干醋。他真的不如依依。
这样简单又不含杂质的信任让许嘉明觉轻松,他的家庭特殊,自己条件又好,身边就不可避免的会围着很多女孩子,喜欢的也有过,动心的却不多,依依是最特别的一个。
“哦,那你改好吧。”依依在许嘉明的怀里闷闷的说。
阿浩站在二楼阳台上,看着月光下相偎相依的两个人,漂亮的大眼里蒙上了一层戾气,嘴角抿成一条冷硬的弧线,突然就对着半空大喊道:“依依,我心脏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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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法院的传票,赵慧英无声地哭泣着,与江德良夫妻七年,她全心地为那个家付出,有了好吃好穿的,全都尽着江德良父子三人来,自己和依依吃得最差,穿得最素,但就是如此,依依还经常挨文艳的打骂欺负,如今被赶出来了,江家父女还不肯放过,竟然让她赔十万,她拿什么赔?又凭什么让她赔?还有没有天理?
依依看着就心酸,她也不知道如今的法律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赔偿,阿浩在一旁耐心的讲解,她才明白,“阿浩,如果证明江德良这个钱借来不是做了生意,而是做不正当的事情,是不是我妈就不用赔了?”
阿浩点了头道:“的确是这样。”说着眉头一挑问:“我在那一带有几个朋友在地下赌场作事,要不要我……”
“不用!”依依坚决地摆了摆手:“阿浩,我不能总让你和嘉明帮忙的,一遇到事情就想要依靠你们,我永远也难以独立。”
阿浩听了深深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更加幽深了,却也没有反对。
是夜,依依把赵慧英劝到床上睡了,看阿浩房门也是关着的,就偷偷地溜出了门,龙山别墅区离市中心有点远,这里并不好打车,但是,再远也不过十几里的路,对依依来说这算不得什么,提了一口气,依依运起轻功,眨眼间就消失在夜幕下。
阿浩在楼上静静地看着消失在别墅尽头的那个娇小身影,拿起电话来。
很久没有运用轻功了,依依的却步却还是很快,回到纸厂家属区,她悄悄地去找了刘宏民。
刘宏民接到依依的电话感觉很诧异,也很高兴,很快就从屋里出来,在球场上看到了依依,很久没有看到这个小姑娘,刘宏民的心情有点复朵,上回依依打了赵明翰,刘玲打招呼后,厂里下令辞退赵慧英,还让江德良下岗,为此,他跟主管人事的副厂长大吵了一架,他的保卫部长一职因此差一点免了,但他不后悔,只怪自己无能,没能帮到依依母女。
后来又得知江依依在省里得了书法比赛三等奖,他由衷的为依依高兴,但青青却告诉他,依依退学了,这让刘宏民更为依依担心了,正想着哪一天,抽了空去看她们母女,没想到依依找来了,看着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下,依依娇小的身影,刘宏民刚毅的脸上浮出笑容,大步走了过去。
“依依,你跑哪里去了,好久都没看到你。”刘宏民习惯性的伸手去揉依依的碎发,眼里含着宠溺。
这个动作许嘉明常作,换了一个人,依依觉得很不自在,下意识地就偏了偏头。
刘宏民的手就有点僵,依依和青青从小就在一起玩,也常到他家去,小时候胆小的依依常跟在他身后怯怯地叫宏民哥,他也是常这样揉她的短发,可是不过一个多月,却好像……生疏了。
“宏民哥,你比以前帅多了哦。”依依没有发现刘宏民的怔忡,学着现代流行的语调对刘宏民开了个玩笑。
要说刘宏民确实长得高大帅气,一米八的个头,相貌英武阳刚,厂里不少漂亮女孩追求他,但他一次恋爱也没谈过,青青常在依依面前念叨,说她妈快急成神经了,见到漂亮姑娘拉着就要给刘宏民相亲,害刘宏民老躲她妈。
“我以前不帅吗?”依依俏皮的话冲散了刘宏民刚才的不快,这种轻松的谈话方式让他很舒服,指了指球场的看台台阶,他自己先坐了下去,依依见了也笑着挨她坐了。
晚风柔柔地吹来,淡淡的幽香丝丝钻入刘宏民的鼻息,好久没有闻到她的气息了,人家都骂她是乡巴佬,但他却喜欢她身上那股谆朴清新又干净的气息,她总是那样柔弱,总让他忍不住心里就会升起一股保护欲来,有人欺负她时,他常站在她身边保护她,而她,也很依赖他,依赖得就像他养的一个小宠物,可是,那天以后,依依变了,变得不再胆小,不再怕事,竟然打了江德良,还连派出所所长也打了,变得……让他觉得陌生起来。
但她身上的气息还是熟悉的味道,刘宏民忍不住就深深呼吸着,好像又找回了以前的那种感觉。
“宏民哥,今天来找你,是求你个事的。”依依揪着身边的小草,有一下没一下的揪一根,扔一根,这个动作也是以并的依依常作的,刘宏民的眼睛忍不住就弯弯的。
“怎么跟我这么客气了,说吧,什么事!”他又忍不住揉了下她的碎发,这一次依依没有躲,刘宏民的眼神让她觉得亲切又温暖,让她无端的就有股安全感。
“我想知道,这里的赌场在哪里,哦,麻将房,还有,他们说的扳砣子的地方。”
刘宏民被问得一怔,他当然是知道厂里有地下赌场的,很多半边户,也就是家里只有丈夫在厂里上班,老婆没工作的,就在家里开麻将馆,有的赌得大的,就干脆租了套房做庄扳砣子,扳砣子也就是摸一群人,每人摸两个麻将牌跟庄家比大小,这种玩法因为简单容易上手,又快捷,输赢就很大,厂里很多职工因为扳砣子输得倾家荡产的,依依突然问这个……他突然就想起,最近总看到江德良出入赌博场所……
“依依,你妈已经被他赶出去了,再留恋也没意思,那种人不值得你们再关心的。”刘宏民好心的劝道,他以为赵慧英还舍不得江德良,想要规劝他。
“宏民哥,你只要告诉我他常去的地方就好了,我妈已经准备跟这种人办离婚了,只是……”她也不想告诉刘宏民,江德良赖十万块债务给赵慧英的事,免得他又担心。
她的保留让刘宏民心里有点闷闷的,但她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坦然纯净,还是以前那纯纯的样子,也许,她只是变坚强了,只是变得想要自己保护自己了吧,刘宏民没有再问,站起来,向依依伸了手。
依依迟疑了秒,还是把手伸给了他,刘宏民拉起她来就住家属区里走。
依依在纸厂家属区住的时间并不长,前身的记忆又没留下多少,厂区里灯光昏暗,她只好由着刘宏民拉着她,一路穿过不知多少巷子,来到一群棚户区,刘宏民是厂保卫部的,赌场的方位熟悉得很,因为都是厂里职工家属为了解决生活困难而开的小赌场,厂领导也是睁只眼闭只睁的,并不太管,他也就不好非去挡了人家的财路,只要不闹得影响厂里的生产,不影响工人正常上班,保卫部就不会管那么多,他们毕竟不是有编制公安。
钻进棚户区,一个五间平房的小院子里,哟呵声震天,有人在嘶声竭力地喊着:“戒子,戒子,一九,一九。”
刘宏民带着依依在院子里的一间窗手下向里看,果然最大的一间房子里,江德良正光着膀子,打着赤膊满脸紧张的盯着发牌的人,两只麻将牌到手后,他用手猛力摁住,似乎想要把那麻将上的宇抹平一般,然后,再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抡起牌,也不看,大拇指使劲在那片底一搓,两只牌搓完,他脸紧皱脸上露出枉喜,抡起牌重重一拍:“戒子,一对九筒,通吃,拿钱来,拿钱来。”
那一桌足足围了一二十个人,有的人就骂骂咧咧的将面前的红票子往江德良面前扔,有的人就骂:“妈的,江德良今天当庄手气也太顺了吧,你他妈把债都转给老婆了,手气就来了。”
刘宏民听了不由转过头来深深看江依依一眼,握紧了她的手,里面足有好几十个人,他怕依依一冲动就跑进去,这里是有打守看场子的,依依就是再能打,也打不过那么多人,而且,他也怕闹出乱子来,影响了厂里的治安。
但依依并没有动,仍是静静地看着屋里那样快赌疯了的人。
江德良刚才赢了一把,面前堆满了钱,那一堆足有一万多块,依依悄悄拿出手机来……
“宏民哥,你回去吧,我在这里等他出来。”依依小声对刘宏民道。
刘宏民哪里肯,拉着依依要走,“依依,看到了就算了,咱们走吧。”
依依想了想:“也好。”就真的跟刘宏民走了。
才十一点不到,江德良就从赌场出来了,他哼着小曲,并没有往自己家里走,把衣服往肩膀上一甩,就住刘英家里而去,但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见一个娇小的阴影挡在了面并,江德很定晴一看,吓了一跳,颤声道:“依……依,你怎么在这里?”
“叔叔,手气很顺嘛,给点生活费来。”依依笑眯眯的向江德良伸了手。
江德良听得心一惊,眼珠手一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冷冷道:“什么生活费,我跟你妈已过分居了一两个月了,我凭什么还给你生活费?”
“分居不是还没有离婚吗?你还是我名义上的父亲,给我生活费那是理所应当的啊。”依依怯怯的看着江德良,大眼里满含委屈,她穿了一件很旧的连衣裙,江德良认得出,那还是文艳穿剩下的,赵慧英没舍得扔,改了改就给依依穿了。
不由疑惑了:“你不是在一医院给人治病,赚大钱了吗?”
依依听了更委屈了,都要哭了:“我才十七岁,哪里真能给人治病了,给人接个骨,那不过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上一回还给人弄错位了,赔了钱呢。”又小声嘀咕:“妈现在又没工作,烧烤摊子也被人砸了,还住了十几天院,明天的米钱都没了……”
那也不关我的事!老子才没有闲心管你赵慧英那臭婆娘呢,江德良冷冷地扫了一眼依依,让开依依继续住前走,嘴里假惺惺的:“叔叔也没钱,你让你妈好生找个活干干吧,夜深了,早点回去啊。”
依依听了忙上并就去拉他:“叔叔,我刚才碰到赖子,他说你今晚手气顺,赢了一万多呢,给两百块给我们做生活费吧。”
江德良忙甩手,嘴里骂道:“赖子那狗日的乱编排什么,老子好不容易赢一回钱他就到处嚎嚎,老子一二十万都输了,他怎么不说?都他妈的眼红老子的钱,看不得老子赢。”
依依听了眼里就露出逼人的寒气了,突然就是一脚踹在江德良的腰上,江德良一个狗趴式摔在了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刚才还一付可怜虫样子的依依,怎么忘了她主是个小恶魔呢?
“你……你发什么神经?老子已经不是你后爸了,凭什么找老子要钱?让你妈出去卖啊,她离了老子应该去找有钱人做绊绊啊。”(绊绊——湖南话情人,或是小三)
依依听得大怒,上前又是一脚踢在江德良的胸口,骂道:“狗贼,你自己赌博输了钱,还不起了赖到我妈头上去,让我妈替你还十万块,真没见过你这种无耻的人。”
尤于江德良同才骂得太大声,不少在家里看电视的人听到声音出来看热闹,一听江依依这话,有的人就在议论,“江德良就是个浑帐王八蛋。欺负孤儿寡母的,真不是个东西。”
江德良听了在地上就嚎:“她们哪是什么孤儿寡母啊,你们见过有这样凶悍的继女吗?我不是他亲爸,她就这样用脚踹我,我要报警,还没有没王法啊。”
依依听了又要用脚踹,手却被人拉住了,依依回头,就看到刘宏民在对他摇头:“依依,拿到想要的,就回去吧,明天可以直接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