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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种出好姻缘第59部分阅读

      种田种出好姻缘 作者:rourouwu.com

    病而逝,我丈夫也抑郁之下,向皇上写折子求了致仕。 ”

    “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你为何后来不肯向公公解释清楚?”茵茵很奇怪,事情过去时间长了,没见这位大姑子和公公婆婆修好关系。

    “我亦曾向父亲说明,无奈,父亲怎样也不肯相信。母亲生下我之后,接连两个孩子都没保住,对我娇纵异常,我当时也太年轻了,求不下大人谅解,一怒之下,竟然说出再也不认他为父的话,呜呜呜——”焦夫人悔恨莫及,哭得极是凄惨,“我夫君当时已经疯了,我也是心里焦急,口不择言,呜呜,自从他死了之后,我就在家立了佛堂,不问外事二十几年,前三年儿子有了孩子,媳妇儿聪明贤惠,每日带了孩子到佛堂来陪我,这才让我慢慢解开心结,走出了佛堂,谁知,谁知,呜呜,父母都已经不在人世了,呜呜——”

    茵茵也忍不住流下泪水,觉得自己这位大姑子太可怜。

    “好——”茵茵想叫姐姐,又有点不敢,陈奎秀兄弟,这些年也没有提起过这个大姐,不会还误会她的吧?

    “今天我失态了,让你见笑,这个宅子是陈家人的心病,没想到你竟然给买了下来。”

    “我家老爷怎么什么都不说呢?”

    “他当时一是还小,二是,他跑去了西京,不在京城,几年之后才回来,大概不知道吧。”

    茵茵一时不知道该拿这宅子怎么办,难怪大夫人一家不肯过来住,长贵禀告陈大老爷时,他说得的话,应该是林捷肯定想不到,他们家会有今天。

    “我回去啦,改天有空,再过来看你。”她向来时一样,匆匆告辞离开,茵茵都有点愣住,觉得她还真有点古怪。

    晚上,她把见到焦夫人的事儿,告诉了陈奎秀。

    “她哭了?”

    “嗯,哭得我心里好难受。又不知道你们什么态度,她也没说要和咱们走动,我就没有敢多事,我真的差点就要认下她了。我还没见过她呢。”

    “姐姐,唉,姐姐在姐夫死了之后,也疯了,后来是被她婆婆绑在佛堂的,母亲还托人去看过,她婆婆为她诵经,大概佛门真的可以四大皆空,她在听经时能安静一会儿,后来时间长了,听说她情绪渐渐平复,只是谁也不认识,往事也记不得。这些年家里不是不想认她,是不想扰了她的清静,害怕她再发病。”

    “我看她现在也没完全好。”茵茵说了她忽然离去的事儿。

    “你看看,能不能瞅个机会,和外甥媳妇接触接触,若她们愿意,让外甥过来走动走动,两家一起吃个饭,把那些事情揭过去。”

    “外甥这些年,怎不和咱们来往?”

    “焦老夫人不肯,她怕媳妇再受刺激。她丈夫儿子都是因这事而死,姐姐也疯了,老太太艰难地拉扯外甥,还要照顾媳妇,她心里大概不胜其苦吧。”

    “可是,我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个林捷。”

    “我以前不知道他,还当爹爹受的折辱,都是程老儿暗算的,等跟着赵国师从西部回来,林捷已经死了,他儿子身体孱弱,还死在他前面,这个仇,我们就没法报了。”找一群孤儿寡母报仇,他还没法做出来。

    “便宜了这个恶贼。”茵茵恨恨地说。

    “林捷死后,林家靠他儿媳支撑,这个女人还挺能干,京城消耗这么大,她竟然支撑了十来年,哼哼,林捷的孙子林劲虎是个纨绔,这次他豪赌输了五万两银子,和赌场的人起争执,打死人命,本来是要杀头的,还是程家老2替他出头,这才赔钱了事。”

    “林家现在日薄西山,家里人唯恐这个林劲虎再弄出什么祸事,每天心惊胆颤地过日子,这才是对他们家人最大的惩罚。”茵茵幸灾乐祸地说。

    “程家这么祸害爹爹,我竟然还和程家的女儿媳妇走得近。”茵茵现在想到这里,就有点自责。

    “此一时彼一时,这两个女人又没有祸害咱家,再说还有承邦的面子。”

    “程老2为何还要帮林家出头?”

    “他老婆是林捷的外甥女。”

    原来是这么回事,茵茵没再说话。这次回京,也不知怎么回事,程夫人程娇燕几个和她关系一下子疏远了好多,她们没有送帖子过来要拜访。茵茵去了赵家,程娇燕态度也不冷不热的。

    “咱们走后,赵夫人他们为朝熙出头,好些事情做得有点过火,被皇上和皇后训斥,尤其是皇后嫌她们多事,给朝熙皇子惹祸,话说得有点重。”陈奎秀给茵茵解释。

    “难怪。”茵茵暗想。

    “姐姐那里,我是悄悄找个机会和她见面呢?还是送帖子过去,正大光明地登门?”茵茵问,她还不知道陈家兄弟打算怎样处理自家事情。

    “焦老太太过世好几年了,姐姐病情现下大好,等我想办法找了太医给她看过,再和你商量吧。”陈奎秀这个安排更妥帖一些。

    正文 第二二四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二四章

    焦夫人再次过来拜访时,茵茵派人把大夫人叫了来,妯娌俩先认下了这个亲戚。

    “大姑奶奶,过两天沐休,你兄弟过去接了你和外甥回府,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亲近亲近。”大夫人说道。

    “哦,呜呜,兄弟不恨我了吗?”

    “他们哪里恨过你?就是咱爹娘,也早就原谅你了,可惜你病着,娘当时怕影响你恢复,才不得不忍住不见你,娘和爹不说,他们还不知道有多想你呢。”大夫人又道。

    茵茵真的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她还是尽量少说话。

    焦家一家人来陈家老宅那天,苏君青带着碧莲也过来了。原来他小时候经常在陈家住,也受过这个陈大姐照顾,他说他心里一直当她是大姐的。

    大姐的情绪不能剧烈波动,尽管是这样让人激动的时候,大家也不敢说很亲热的话。她的儿子叫焦立志,夫妻两个很孝顺,人看着也和顺,答应了舅舅会经常来走动。陈奎秀知道他是个举人,想要他入仕。

    “不了,二舅。奶奶说我和爹一样,性格太过耿直,容易上当受骗的。”

    “那,家里靠那点庄园收入生活怎可以?”陈奎秀皱眉,忍不住转脸看着茵茵。

    “舅舅不用担心,我们不求富贵,吃穿不愁,已经足矣。”焦立志接话。

    “鸭蛋夫妇想开个棉织厂,大姐可以入个股,有我帮忙看着,不会赔钱的,还有,外甥的庄园里种些棉花,收入也比种麦子要好,家境慢慢就会改善的。”茵茵说道。鸭蛋他们手头资金有限,规模小,利润就小,原来她打算入股的。

    “这夫妇以前是她雇的,人能干,又忠诚,大姐尽可放心。”陈奎秀给大姑奶奶保证。

    “那,改天我帮着母亲,过去和人接触一下。”焦立志的妻子微笑着接声,茵茵看出来,这个小外甥媳妇,是个能干的。

    亲人就是亲人,茵茵虽然以前不认识他们,可是这在一起,才相处了半天,感情就甚是融洽,吃完中饭,又喝了一会儿茶,焦立志怕母亲劳累,依依不舍地告别,大夫人拉着外甥媳妇:“母亲身体不好,要休息,你可有空闲的,多过来坐坐。”焦太太连连点头。

    苏君青和碧莲一直待到晚饭之后才离去,碧莲犹豫再三,还给茵茵下了邀请:“我四月初三生日,你过来一趟吧。也就是叫了几个熟人坐一坐。”

    “那我一定会去的。”

    以前,茵茵在京城时,和程夫人、古夫人她们交往,碧莲曾经去过几次,她离开京城之后,她们就再也没一起过。程娇燕内心,有点瞧不起碧莲是个僮人,碧莲也嫌她粗鄙,程夫人、古夫人对人,总是要防上三分,和碧莲始终没办法亲近起来。

    到了日子,茵茵带了喜鹃、美鹃和胡嬷嬷一起前往,一进苏家后宅,来来往往的客人就让她十分惊讶,她还当真的只有几个人呢。

    天气已经略有点热,茵茵只用了一根镶红宝石银簪绾着头发,戴了一对小指头尖儿大的珍珠串成的耳坠,银蓝底色浅粉碎花的妆花对襟夹袄,同样银蓝的杭绸裙子在下摆处绣了一圈本色缠枝莲纹,这身打扮很年轻,看着也就三十左右,和苏家院里那些满头珠翠、浑身大花绮罗重重佩饰叮当的女人比起来,实在是素淡了些。

    碧莲亲自去了门口迎接,把她让到花园凉亭里,一脸歉意地拉着她的手:“我还要去忙会儿,妹妹先坐着,看我家牡丹花儿开的多好。”

    “去忙吧,今天客人多,不要因为我,让别人觉得被慢待了。”茵茵很体谅地让她离开。自己独自对着花园坐了。

    凉亭里还有好几位女客,碧莲不知道是疏忽了,还是没想到这些,她竟然没有给茵茵介绍她们。那些女人,见茵茵穿戴不俗,但身上的衣服首饰也值不了太多银子,不像是她们,恨不能把家底儿都挂身上。她们对茵茵还有点小小的鄙视。喜鹃是个沉默谨慎的人,一脸肃然地站在茵茵身后,美鹃和胡嬷嬷却恨恨地盯了那些女人一下,茵茵低声哼了一声,她俩才垂下眼睛,乖乖站好了。她们几个很安静,凉亭里的女人在对她们短暂打量之后,就又开始聊天,声音很大,根本就当她们是透明的。

    “哎呀,金夫人,你这个珍珠项链成色真好。”被夸的这个女人五十岁不到,白胖的面容,双下巴拥得脖子都快不见了。她除了挂了一串食指肚子大的珍珠项链,项链下是一块羊脂玉玉牌,茵茵刚才看见了,知道这个是她金玉坊的东西,心里暗暗难过,觉得自家的好东西让这人玷污了。因为,这个女人,还戴了一个很粗的纯金项圈,项圈下面挂着一寸宽的金锁片,把个脖子显得更是粗短,这样的一个人,配着一袭大红遍地金的禙子,要多俗有多俗,真真是个“金夫人”。

    “呵呵,这是我女儿女婿孝敬的,今天本来不打算戴,还是弟妹劝的我,说我戴了不是为了自己体面,那是给女儿女婿长脸。”

    “可不是嘛,你不带出来,女儿的孝顺谁看得见啊。”几个女人纷纷附和。

    “我要是有个三品督军的女婿,那该多好”说话的女人,一身蜀锦,头上横七竖八插了好几个簪子,鬓边还戴着步摇,整个头上金光灿烂,偏偏她皮肤晦暗,这么一衬,更显得黑了。

    “王夫人,你家老爷已经是四品参将了,这再加一把劲,可就是三品了啊。”其他女人七嘴八舌地说话。

    “切,从四品到三品,那可是难得很的。”王夫人不满地说。

    “哎哟,别人升一级难得很,你家的人可就不一样了,谁不知道他是姚总督跟前的红人?我看,就这一两年,你家的就是三品了呢。”这个说话的,皮肤倒是挺白,就是嘴唇有点薄,眼珠子滴溜地转,给人十分j诈的感觉。

    “唉,岑夫人这话要是去年说,我还有点信心,可是今年——”几个女人看了茵茵一眼,压低了声音。她们说话声音大惯了,就是特地压低了,茵茵还是隐隐约约听见了一些,无非皇上现在让苏君青节制京城卫戍军队,姚总督权力受到限制了。

    “切,姚总督统兵多年,根基深厚,苏大人就是来了,也对他多有倚重。你看看,苏夫人把咱们安排在这凉亭里,姚夫人不就迎进了正屋坐着?我觉得,姚总督要提拔谁,也就一句话的事儿。”那个岑夫人声音大起来,茵茵听得一清二楚。本来,这些人刚才非常浅薄地互相吹捧,还张扬炫富,她打算离开的,这会儿,她又改变了主意,听听这些人的话,或许能让她知道些京城动向。她猜想,碧莲说不定让她在这里,就是这个意思。

    “也是的,再说,姚总督也是有依仗的,说不定苏大人还要靠他牵线搭桥呢。”

    “哎呀呀,别乱说,苏大人在内阁多年,说不定早和姚大人在一条船上。嘻嘻”这个女人比较年轻,身上穿戴也不如那几个女人,她还当自己说得好笑,捂着嘴一脸笑意,就看到其他几个给她翻白眼,她的笑声就噎在嗓子眼,变成哼哼了。

    “就算苏大人给姚总督面子,我男人也难的很。本来我还有点信心,可今年,事情太多了。和我丈夫同级的赵参将,那是什么都不如我家老爷的,偏偏赵夫人巴结上了神机营张百户的续弦张太太。这个从乡下过来的女人,她爹也是个闲置的六品,谁能想到她竟然是苏大人的表妹?今天,她就和姚夫人一起,被迎进正屋了。”

    茵茵听到刘琴今天也来了,心里涌出一丝厌恶,她现在不知道碧莲到底什么意思。

    “不是说,新进内阁的陈大人,是苏大人的表妹夫吗?”

    “你不也是听张太太说的?她和陈夫人是堂姊妹。”

    “我看,是她吹的吧,这两家哪家伸伸小指头,她男人也不会才是个百户,参将督军都轻飘飘的。”

    “她才嫁给张百户的,这两家人还没来得及提拔她家的呢。”

    “要真有这样的亲戚,她还用嫁给一个百户?京城里那些鳏夫,还不由着她挑?怎能轮到一个小小百户?”

    “赵夫人怎认识的这个张百户的太太?”

    “赵参将属下,有个千户和张太太娘家是邻居,那千户官儿不大,本事大得不行。和姚总督都认识呢。”

    “还不是巴上了神机营的余督军这个余督军,你们也知道,官儿不及姚总督,可他手段通天——”

    说话的声音忽然停了,茵茵微微朝那边瞄了一眼,来了一群女人,前面一个,五十来岁,穿着很是贵气,身板挺直,她不像这一群那么俗气,在她身后,跟着的人都一脸恭谨,对她说得话,陪着笑脸连声称是,茵茵猜想,这个女人,她男人的官儿大概比较大。

    “余夫人好”凉亭的女人全站起来,谄媚地笑着,向进来的女人行礼。

    “免了免了诸位这是怎么了?咱们姐妹的,还来这些俗礼,都坐了,坐了。我也就是在凉亭坐会儿,马上就要开宴了。”

    正文 第二二五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二五章

    这个女人,大概就是余天乐的妻子了。茵茵听陈奎秀说过一次,神机营的余天乐,是洪熙王子的人,皇上现在迟迟不立太子,就跟他有关。谁都知道,京城卫戍军,战斗力最强的就是神机营了,大秦国的火器,都在那里集中着呢。

    “余夫人,你今天看着可真精神,没想到你这么素淡的一身,硬是显得贵气逼人。”这个声音茵茵没听过,应该是跟来的人说的。

    “可不是嘛。”一群人随声附和。

    茵茵看这里乱哄哄的,就起身往花园走去,那些人都在忙着巴结这个余夫人,没人注意到她。

    离牡丹园不远,有棵大柳树,柳树下有张石头的美人塌,早就让人清洗地干干净净,茵茵伸手摸了一下,刚才太阳照过来时,把石头已经晒温了,她扭身坐了下来,摆手对身后的三个说道:“你们也找地方歇会儿。”

    胡嬷嬷赶紧行礼谢过,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美鹃却拉着喜鹃,想去那边看荷花。

    “荷花才露头呢。”喜鹃不想去,拗不过美鹃,扭头看着茵茵,见茵茵摆手,只好乖乖跟去了。

    荷花池就在凉亭边上,美鹃肯定是趁机探听那些人说话去了,她发现茵茵刚才就凝神在听,知道夫人对这些人说话有几分关注。

    碧莲把宴席就摆在花园,这时候在内院的人,都纷纷往这边走,凉亭那边,下人们已经忙忙乎乎地撤了茶点,重新抹了桌子,准备上菜了。

    碧莲过来,在凉亭转了一圈,邀请客人就坐,看到茵茵在这边,她赶忙过来。

    “妹妹,怠慢了,我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往年也就三五个关系好的。”

    “呵呵,没事,今年表哥的官儿不同了啊。”在内阁巴结的人更多,但那些人,限于身份,实在不好意思不请自来,给内眷过寿,脸皮厚点的,也就偷偷送礼而已。

    “是啊老爷本意是邀请三五个下属家眷,增进下感情,没想到有人把风声漏出去。”

    “来了有来了的好处,你快忙去吧,我就坐那边好了。”茵茵指着附近一棵梧桐树,那里已经支起一个大太阳伞。

    “这不好吧?老爷身边有几个督军的夫人来了,还勉强能坐到一起去。”碧莲这时候心里很后悔,觉得不该叫了茵茵过来,这时没法排席位。

    茵茵知道,自己过去,这些人都得乖乖给自己行礼,她们平时很少和文官家眷在一起,总觉得天下靠她们武官的鲜血保卫,皇上却偏心向了文官,今天对碧莲,心里或许都会有点不服气,再屈尊自己之下,更是会不舒服的:“我随便坐,你不要太在意了。”她为碧莲解围。

    碧莲忽然想起什么,笑了一下:“还来了几个亲戚,你过那边坐吧。”

    碧莲拉着茵茵,绕着牡丹园走过去,那里有棵大枣树,现在花儿才落,枣子才有绿豆大,叶子倒是很茂盛,茵茵走过去,看到两个老太婆坐在上位,拉着手说话,她还以为是苏家的亲戚。她两个身边几个年轻女人,有一个,是刘琴的弟弟刘为的老婆江氏,一个是伯父续弦所出的刘彪的老婆王氏,再往前走,她看到刘琴,正和一个老太婆说话,两人有点相似的眉眼让茵茵心里一紧。

    “你怎么接待了崔氏?”茵茵扭头问碧莲。

    “崔氏?是谁?”

    “那个老太婆。”茵茵呶了一下嘴。

    “她?是表妹带来的,说是她娘——”碧莲也觉得不对劲了。

    她们已经走近了桌子,刘琴抬眼看到了茵茵,站起来,江氏和王氏,也赶紧起来:“二姐”

    茵茵拧着眉头,指着崔氏,对江氏和王氏道:“你认识她是谁,坐在她下面?”

    江氏讪讪,王氏脸上涌上喜色,她俩都没说话。刘琴已经变了脸,站起来瞪着茵茵。

    “带上你母亲,滚这是什么地方你竟然敢让她来”不等刘琴说话,崔氏已经狼狈地起来,匆匆朝外走,她现在的确老了,走路脚下有点不灵光,这又猛得起来,一踉跄差点摔了,江氏和刘琴赶紧跑过去搀扶。

    “下次在看你和她一桌,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氏擦着脸上的汗,连声说:“二姐,再也不会了,都是大姐要这样,我拗不过她。”

    “她已经让你父亲休了,是失了名节的女人,你也不怕伯伯回去发作你。”茵茵知道伯伯不会管这些,伯伯是个有奶便是娘的人,刘琴回京,带了些银子,伯伯就由着她折腾了。

    “驴槽伸出个马嘴来,你管得倒宽。”刚才和崔氏说话的老太婆,茵茵还没认出来,她这一说话,原来是张焦氏。

    张焦氏现在是红荷的婆婆,她当年还厚着脸皮,跟着儿子张海青去了西海,这个女人根本分不清好歹,她还想学着大户人家的老太君,掌管儿子的后宅,若她诚心为媳妇分忧,那也无可厚非,她既不懂西海当地风俗,也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一味还要拿腔作势地拿捏红荷,张峰青又是个混眼子只知道吃喝玩乐,把海青气得没办法,只好把他们送回了京城,每年给一笔银子,图个眼不见为净。

    “张焦氏,你来加什么热闹?苏夫人生日,是你能来贺寿的?”自己儿媳妇的姐姐生日,她也不嫌过来让人没法安席位。

    “我想来就来,你管不着。”她刚才和崔氏相谈甚欢,嫌茵茵撵走了她的说话对象,还有点生气呢。

    “你知道刚才拉着手说话的人,是做什么的?她曾经跟个劫匪,生了两个孩子。你这是给海青和峰青惹麻烦。哼,大字不识一个,出门好赖人也分不清,东家西家的乱窜啥?还不赶紧的老老实实坐家里,享你的清福去。你要是给海青兄弟两惹了麻烦,峰青还不扒了你的皮。”海青孝顺,母亲再不好,他也只能做到眼不见为净,张峰青可是个二百五,靠着张仲青提携,自己又练过几招,勉强在军伍里混了个八品,平时干的,就是带人巡街,欺负欺负街上的平民,听听小混混们奉承话,有时和那些人沆瀣一气,喝酒赌博,哥哥送来的银子,他总嫌娘花得多,给他留下的少,对他这个娘,可没什么好脸色的。

    张焦氏今天过来,存了一个私心,她还想借了苏君青的名头,为张峰青谋点利益,这时心里觉得张峰青肯定不会怪罪她,就眼睛一瞪,还想和茵茵理论。

    “你再在这里胡搅蛮缠,信不信让监军拿了张峰青进大狱去要不是这边人罩着,他能稳稳的官儿坐到现在?你也不看看你那儿子的德行,少再泛什么花花肠子,我警告你,今后,这边不发帖子邀请你,你就不要过来招人厌。”

    听到茵茵威胁她,张焦氏还张张嘴,看到碧莲半垂的眼眸里,也是厌恶之色,她才不得不闭嘴。

    “到后厨吃饭去。”碧莲不好意思说她,茵茵却肯定不能和她坐一桌,张焦氏又气又恨地瞪了一下眼睛,却害怕茵茵真的会报复,她不得不站起来,背向茵茵坐的一个女人,起来搀了她,两人一起往外走,茵茵这才看见,那是张峰青的媳妇。

    碧莲看茵茵三下两下,把一桌人赶走好几个,一时有点发愣。张焦氏她也不欢迎,但看在红荷的面子上,只好接待了,但崔氏,她真的不认识,只知道是刘琴的娘。

    “我家那边的亲戚复杂,你今后最好问一声表哥再接待,别给家里惹了什么祸端。”茵茵低声说道。

    碧莲这才反应过来,她一边点头,一边说:“家里人口简单,也没什么亲戚,这个表妹,也是忽然冒出来的,过来认亲,老爷没说什么,对她不好也不坏,我弄不清楚,也就稀里糊涂走动着,不知道她的娘,竟然是什么——”

    “她是让人骗了,但和劫匪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也是有责任的。”

    “你去那边接待客人去吧,我就在这里了。”茵茵推碧莲过去,碧莲这回怎么也不答应,拉着茵茵就走。

    “我真后悔叫了妹妹你过来,今天客人杂乱,让你心里添堵。”她很是歉意。

    “嫂子这是什么话,谁也没有前后眼啊,我本来还想认识认识你的朋友呢。”

    “我没什么朋友。”碧莲挺可怜,嫁过来丈夫就是高官,和她地位差不多的内眷,经常在她跟前摆大汉族主义的谱,多少有点鄙视她,而地位低些的,则多谄媚巴结,让她觉得俗不可耐。

    “是表哥让你叫人来的?”

    “嗯”苏君青刚刚管了京城卫戍军,肯定是让碧莲帮他的,女人的东家长西家短里,含有有很多信息。

    碧莲和茵茵携手出现在凉亭,那里坐的女人都站了起来。凉亭摆了三张桌子,有个年近五旬的女人坐在其中一桌的上首,茵茵看她气度不凡,猜想她是姚夫人。

    余夫人的身边,留了一个空位,那是碧莲的。姚夫人见这里的女人,只有碧莲比她品阶高,刚才坐第二桌的上位,还挺安然,现在看到碧莲和茵茵并排,她的心里有点不确定了,犹犹豫豫地站起来。

    “哎呀呀,苏夫人,这位谁呀?”那个余夫人心眼最多,赶紧站起来,往这边迎了过来。

    正文 第二二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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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二六章

    “这位是陈夫人,我的表妹,今天特别给我祝寿来的。”碧莲微笑着说。

    “哎呀呀,没想到竟然能一睹陈夫人的风采。”姚夫人赶紧过来,挽着茵茵的胳膊:“过来这边坐吧,早就听说夫人您风华绝代,今日里竟然有幸能和你一桌共餐,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余夫人离茵茵远,她虽然站起来早,但还是让姚夫人抢了先,这时只好不动声色地拉住碧莲的胳膊:“苏夫人,那我也陪你坐吧。”

    坐在中间一桌的人,都纷纷起来,碧莲和茵茵坐上面两个位子,姚夫人和余夫人对换,她紧挨碧莲坐,余夫人则过来坐到茵茵下面。

    “这江南水乡就是养人啊,陈夫人,你看你的皮肤,竟然没有皱纹儿。听说我和你年纪只差七八岁的,你看咱俩坐一起,看着我都能比你大二十岁。”余夫人笑吟吟地说道。

    没人敢接话,这说是吧,得罪了余夫人,说不吧,得罪茵茵,哪个她们都惹不起。

    “那你让余大人想想办法,去江南守上几年海疆。等你回来,说不定咱俩看着就一样大了。”茵茵微笑了一下说道。

    几个女人一起笑,还有两位随声附和:“就是,就是”

    “我再在扬州住几年,也不会有陈夫人脸上这份水色,人家本来就是少有的大美人的。”余夫人又说。

    “苏夫人,你没在江南啊,怎的也这么水色足?”余夫人拍茵茵马屁,姚夫人却去抱碧莲大腿,这两人都不简单。

    碧莲喜欢汉人的诗词歌赋,在京城住了十多年,这逢迎拍马的本事学不下不说,还接不上招儿,她这时候脸色都略有点发红,不过,她性子本身沉稳,还不至于乱了阵脚,幸好丫鬟婆子端着菜品过来,解了她的围。

    “承蒙诸位过来给我庆生,碧莲无以为谢,略备酒菜,简慢之处还请大家原谅。”碧莲站起来对着凉亭的人说道。

    “苏夫人太客气啦,挺好的,挺好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说道,茵茵趁机拉着碧莲坐下,碧莲不喝酒,这些人大概都知道,竟然没人过来敬酒。

    刚开始,这些人还拿捏着不怎么说话,只有轻轻相让的声音,酒过三巡,菜上了五道,说话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妹妹,听说扬州比京城还要奢华,那边普通百姓都穿金戴银,妆花蜀锦的衣服,也是稀松平常,是不是啊?”碧莲好奇地问茵茵。

    “那边确实富庶。殷实人家也常穿丝绸衣服,至于妆花蜀锦,那也是有规模的商户和大点的地主才能穿得起。不过,那边大商家比较多,这些人家比我们官宦家庭,却有钱多了。”

    桌上坐的,都眼里露出羡慕来。

    “听说陈夫人精通庶务,在江南就没有做点什么生意?”余夫人好奇地问。

    “我在那里停的时间不长,也就把京城的金银铺子在那边开了个分店,和人参股弄了个小生丝铺子和织厂,那都是小打小闹的,勉强贴补家用,算不得什么。”余夫人肯定知道茵茵,她也没必要瞒着。

    “生丝?听说,做丝绸生意很赚钱。”余夫人下手的冒了一句。

    “收购生丝才挣钱,那个时间很短,一两个月,一进一出,有时到手都是对半利呢。”余夫人在混淆视听。

    “以前或许可以,扈大人去了,大概会改变的。丝行盘剥太重,蚕农食不果腹,衣不蔽体,长此以往,必然酿出祸端,扈大人肯定会让丝行收敛些的。”茵茵这么说,

    “嗯,扈大人在北燕的官声就非常好,那里以前经常闹乱子,他做总督十多年,风平浪静的,让皇上安心不少。”说话的是个年轻点儿的,坐在这一桌的最次位置,茵茵对她多看了一眼。

    “刘老爷就是从北燕上来的吧?”余夫人笑眯眯地问。

    “我家老爷,那可是凭战功上来的,并不是靠了扈大人的裙带。”这个刘夫人还挺有个性的,并不因为余夫人高于自己,就底气不足。

    “没说你靠谁啊,急什么。”余夫人这话说把刘夫人噎住了,她其实就是说人家刘家是靠扈飞雄提拔的。

    “来来,吃菜。扈大人为官清正,那是朝廷上下有目共睹的。”碧莲热情地很,同时,给那位刘夫人解围。

    “听说扈夫人就收生丝着呢。”余夫人不服气,扈飞雄肯压制不让自己家人挣钱吗?

    “和我一起做的。我们专门把收丝的价格提了两成,丝行的人不得已,只好跟着我们加价,不然,怎么能让蚕农不被盘剥啊。”茵茵这话一说,桌上马上没了声音。

    “那你不赔了啊”碧莲关切地说。

    “我们赚了不少呢。要不,我怎么会说,丝行盘剥太重?做生意就是追着利润去的,但凡是也要有个度,不能让自己富的流油,把蚕农坑得活不下去,对吧?”

    桌上的人都不说话,她们已经觉察茵茵和余夫人在较劲了。

    “在扬州做盐业才挣钱呢。”姚夫人岔开话题。

    “对哦,陈夫人,你没有插手盐业吗?”坐在姚夫人边上的女人问,她就是那个四品的王夫人。

    “没有,盐业肯定会挣钱,我们官宦人家,强行插入那就是与民争利,若不是想搅浑丝行那坛死水,我也不会收生丝。”茵茵很认真地解释,她可不能在这上面有任何的马虎,让人背后说了陈家人的坏话。

    “陈夫人,难怪陈大人在江南几年,没有一个御史弹劾他贪墨。陈大人是否清廉,看你都知道了啊。”刘夫人感慨地站起来,端起酒杯,对碧莲和茵茵一笑,“苏夫人,陈夫人,我你俩一杯,苏大人和陈大人都是清官,你们是值得人们尊敬的清官夫人”

    茵茵示意碧莲用茶代酒,三人举起杯来,响亮地碰了一下,仰头饮尽,一起坐下,桌上其他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苏大人和陈大人当然不屑于贪腐,谁不知道他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出点力皇上都看得见,不像咱们家的老爷们,吃苦、出力,样样不少,可惜,也都是门背后耍拳,没人知道。”王夫人酸溜溜地说道。

    “姚大人不是很器重王大人吗?”刘夫人很奇怪地说。

    “姚大人,姚大人自己成天都在白辛苦,有他器重有什么用。”姚夫人悻悻地说。

    几个女人,这时心理都极度不平衡起来,这里年龄最小的,是刘夫人和茵茵、碧莲,偏偏碧莲和茵茵都是一品诰命,姚夫人年近五十才二品,余夫人才三品,桌子上一时气氛沉闷。

    “和平年代,从武确实不好往上升啊。”余夫人撅了一下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真真一点也不错。”

    “还是怪咱们上面没人,你看看京城也有从武的,三十多四十的,就一品了,抑或封了爵位,成为恩荫子孙的勋贵。那份显赫,怎是咱们这些苦哈哈靠军功累积升迁的人所能比的?”王夫人抱怨道。

    “切,我觉得还是自己的功劳不够。京城卫戍的,这二十年哪个有功劳?每天舒舒服服斗牌听曲,算计着弄点空饷,接受下面来的人的孝敬,这些都是明摆着的事儿,竟然还能把这些话说出来。真刀真枪在边界和鞑子蛮夷对抗的,皇上怎的不是把官儿给升的飞快?有些人让皇上派出去一次,带兵所过之处,比遭了匪祸还还严重,前面过兵,后面赈灾,哼,谁不知道谁啊。”这几个人本来在嫉妒茵茵和碧莲,没想到刘夫人误会了,他丈夫以前是北燕的一个农民,只因天生神力,让扈飞雄招进军队,屡屡立功,几年下来,从戍卒到伍长、什长到现在的六品校尉,也算是官运亨通,但他们扪心自问,可是觉得自己确实是脑袋提在手上,拿命换来的官帽儿。

    姚夫人和余夫人在京城卫戍官员的家眷跟前,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抢白,当下就变了脸色。

    “京城没仗可打,但这些官员也不是白吃饭的,每天操练累得半死不说,夜夜巡逻天天搜查,那个不为着让皇上安心操碎了心?难道说只有边防上的军人才是军人吗?那还不把京城卫戍的都撤了算了,没得浪费国家钱粮。”余夫人这是发作刘夫人了。

    “到底是谁在夜夜巡逻?有人不过是攀扯上个权贵,拉大旗作虎皮,硬是把别人的功劳记在自己名下,得了皇上肯定几句,就当自己真了不起了?说话要凭着良心。每天三妻四妾不说,外面还养了好几个,有时间去管巡防那些事儿吗?巡防的差事,有点油水的,都安插了自己明里暗里的小舅子、连襟儿,这个谁不知道啊,还好意思在这里说功劳?”刘夫人品阶不高,却敢和二品三品的呛声,让茵茵对她多留意起来。

    姚总督好色地很,身边莺莺燕燕一大堆,姚夫人的脸马上就布满阴霾,若不是有茵茵和碧莲在这,估计就发作起来了。

    余夫人见刘夫人是针对她的,心里这时也怀疑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背着自己做什么小动作了,心里忧疑不定,脸色也变得很阴郁。

    正文 第二二七章

    收费章节(12点)

    第二二七章

    从苏家回来,茵茵趁空把那里听来的给陈奎秀说了,还特别强调了一下那个刘夫人,一个六品,敢和二品三品夫人呛声,她身后必然有坚强的后盾支持着,可听她说话的意思,竟然出身草莽,就算以前是扈飞雄提拔的,扈飞雄现在远在天边,也护他不住啊。

    “这些事情,今后你尽量少参与,皇上龙体欠安,现在京中龙蛇混杂,各种势力都在博弈,这水太深了,夫人们说话,好些也仅仅存留在表面,自己的丈夫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她们不见得能弄得清。”

    “哦,那我,今后还是少出去的好。碧莲都没想到竟然会来那么多不速之客,她原来打算是只有几个人的。”茵茵都对自己说的这话有怀疑,这个碧莲,现在还对她玩心眼了?

    陈奎秀大概看出茵茵心里的疑问,他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过了一会儿,低声说:“你不要操心了,我大概会忙一段时间,你要看好妞儿,还有振宇。”

    “嗯”

    皇上不知道是觉得自己的儿子都还小,还不足以担当大任,还是他自己心愿未了,身体随着天气逐渐转热,也一天天好起来,皇上一发威,京城局势神速地安宁下来。

    陈奎秀不要茵茵管外面的事情,但有些信息还是挡不住的传过来。比如:皇上把余天乐升官了,调他进了兵部,神机营被打乱了,分成了五部分,分别称作东西南北中营,连驻防的地方都开始更换。

    震寰的婚事定在腊月,茵茵和大夫人商量过,知道她不肯去新宅子居住,只好满怀遗憾,自己一家搬了过去。她腾出的那个院子,大夫人要收拾了给振環。

    陈奎秀刚刚升官,京中想要巴结上他的人很多,茵茵搬家后,收到一打恭贺他们乔迁的帖子,要不是门房奉命坚决不肯收礼,这一次的进项最少也有五六万两银子。门房把这些,详细记下来,交给了陈奎秀。

    “这些人真是无孔不入。”茵茵看着那长串的名字,感慨到,“皇上还想重振朝纲,就靠这些人,恐怕难如愿。”

    “皇上想要大动,又怕动摇国本,尤其是,皇上龙体欠安,没有精力。唉,和平日久,腐败难抑呀。”

    茵茵这天在家,正听针线上的人,给她看给妞儿孩子的“小嫁妆”。(这里人把给女儿孩子准备的小被子小衣服,叫了这么给名字,让茵茵觉得又妥帖又好笑。)

    “夫人,谁能看出你这么年轻就要当外婆啊。”针线房的管事张四娘,是大夫人推荐的,她四十多岁,常年绣花缝衣,眼神已经不好了,大夫人觉得她做事很有分寸,又负责任,再加上是府里的老人儿,这才推荐给了茵茵。

    “我也不年轻了,比你也就小四五岁吧。你的孙子,都能给你捡柴禾、打酱油了。”茵茵随意地说,这次给妞儿准备小嫁妆,她和张四娘接触多了些,对这个下人,很欣赏。

    “夫人,听说要给小少爷配个小厮啊?”振宇以前有振声作伴,一直没有配小厮,现在孩子一个人在家,有时看着很是孤单。

    茵茵这些天,和张四娘说话多了,她经常说起大孙子,茵茵知道这是个非常听话有责任心的孩子,就应道:“是的。”

    “那,你看我的大孙子行不?我那孙子很乖的,在家一刻都不闲,很勤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