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种出好姻缘第2部分阅读
种田种出好姻缘 作者:rourouwu.com
墙上留的这个小窗,就成了他们接受命令的地方,房屋上面,瓦片破了的,墙面上土坯残破的地方,他们都帮着收拾好了,几间破房子,都可以住人了。
茵茵的地虽多,粮食打的却少,没多久麦子就收完了,她又不打算种秋粮,陈长庚兄弟几个就没事儿了,不过,陈长庚是勤快人,他天天带着几个弟弟去地里,准备把靠溪水的那里整理出一小块地来,希望能种点蔬菜瓜果什么的,改善家里人的伙食。
正文 第四章 酸桃儿
“鲁妈,我昨天看见咱们这里,过很多多骆驼。”
“咱们这里是勉西省的人去来咱们河东、勉南的必经之路,从西边过来的东西,都是由骆驼运的呢。”难得鲁妈说话这么顺溜。
“哦。那咱这儿经常过驼队了?”
“就热天,天冷的时候就没了。从咱村边上过去,穿那个山谷,听说是去勉南的。”
“鲁妈,那你和鸭蛋在村口,开个茶水店,行不行?”
“有人开过,说是不挣钱,驼队在前面镇子上,都吃过东西了,在咱这儿,最多就是歇歇脚,喝喝茶。”鲁妈眼神里有担心。
“不挣钱不要紧。鲁妈,驼队喝水休息时,让冬生、桂枝用小耙子把骆驼身上退的毛勾下来,咱们用来织毛衣、做棉袄,那可暖和呢。”
鲁妈奔儿头下的小眼睛其实满亮的,和她见面多了,就不觉得她难看了,还觉得她挺耐看,这时,她眨着小眼,满是钦佩,就是说出来的话,让茵茵没法接受:“二少奶奶,你也太精了,这是雁过拔毛呢。”
“说什么呢。”鸭蛋马上不愿意了。
鲁妈脸色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笑了一下。
“二少奶奶,让我跟鲁妈去就行,我手快,一会儿就薅好多毛呢。”桂枝赶紧过来,对茵茵说话。
“小丫头片子,心眼多,害怕耽误你弟弟读书呀,这么热的天,学堂都放假呢,你也不怕你弟弟热着了。”鸭蛋在桂枝头上戳了一下,桂枝对着鸭蛋做了个鬼脸,这俩不知怎么回事,没多久就熟了,成天斗嘴。
“白天太热了,冬生还是孩子,书就不读了,早晚凉快时,多念一会儿吧。”茵茵说着自己的打算。
“哦。”桂枝应了一声
陈长庚很快在村口搭起了个草棚子,鲁妈带着桂枝冬生在那里卖茶水,鸭蛋把每天薅的驼毛洗净晾干,没几天就收了一包袱。
“这够一个棉袄了,二少奶奶真——聪明。”鲁妈大概又想说“精”,见鸭蛋的大眼在盯她,就改口说了个聪明,鸭蛋的嘴角就翘起来:“小姐让我明天就去镇上找人弹了。”她要纺线学着织毛衣呢。
晚上吃过饭,陈氏兄弟的老三老四,带着几个小的去捉知了,他和老二,则坐下用旧筷子给茵茵她们削织毛衣的签子。自从吃了一次知了猴,他们天天晚上都去抓,也不问茵茵能治什么病,大概明白茵茵是在敷衍他的吧。鲁妈当然不敢天天用油炸,家里没有那么多油的。,茵茵这下可把知了猴吃法的花样领教了个够,炸、蒸、煮、熬汤、砸碎,用水滤去壳子,和在面条里,一个月下来,鲁妈说她都做烦了,桂枝和冬生的脸上,颜色不再青黄,冬生两颊,都不再凹陷了。
“咱们大人看不出来,你看,冬生的脸色都红润起来,这都是你鲁妈的功劳。”茵茵给鲁妈打气,经过一个多月的接触,她发现鲁妈根本不是家里人传的那个样子,而是一个善良的好女人,就是不会说好听话。
“小姐,还是你行,陈长庚对你感激不尽,带着他的弟弟们把地东头那里的石头拣干净,挑来好土垫上,种的青菜都长这么高了。现在每天起早摸黑挖坑栽树,这人一点儿也不偷懒呢。”鸭蛋一边织着毛活,一边和茵茵聊天。
“对老实人,就要实心实意,你肯对人好,人才会对你好的,不要什么事儿都斤斤计较,吃亏占便宜,不是那么重要。”茵茵假装板脸教育鸭蛋,还没说完,自己先笑了。
“嗯。”鸭蛋的脸上的表情却很郑重。
“先生,爷爷让我带给你的。”冬生来了,手里提着个小篮子,里面有几个桃子,“昨天他找羊时看见的,他还说,东沟里有很多,就是没熟,他挑红的摘的。”
鸭蛋挺高兴,摸了摸冬生的头:“冬生真乖。”冬生腼腆地笑了笑。鸭蛋把桃子洗好,挑最红的一个给茵茵,又给冬生了一个,这才拿两个,自己咬一口,另一个跑着送给鲁妈去了。
桃挺硬的,还有点酸,并不是很好吃,杏成熟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柿子枣儿都还要过段时间,这些天大家都没什么水果吃,吃着这酸桃子,还一个个都显得挺香甜。不过,几口吃过,速度都慢了下来,这桃太酸,倒牙呢。
中午鲁妈做的汤面条,陈长庚几个呼噜呼噜地吃得飞快,桂枝和冬生却有一口没一口的,陈长庚看见了,担心地问女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冬生把爷爷摘的桃带过来了,酸炸腮了,我现在牙软的咬不动面条儿。”桂枝皱着眉,苦笑着说。
“那桃就是太酸了,野桃子。”老四长命接了声,他起身到厨房,又端出了一碗面条来。
下午,茵茵见剩两个桃儿,她还想吃,就给鲁妈说:“你把这俩,用糖水稍稍煮一下,给我送进来。”她对自己嘴馋有点不好意思,鲁妈却没多想,她看来这是天经地义的。
糖水桃子很好吃,硬硬的口感变脆了,酸味也溶化到水里,茵茵一口进嘴,停住不吃了,鲁妈有点着急:“少奶奶,是不是煮的浅,不好吃?”
茵茵想起前世的糖水桃罐头来。能不能做罐头呢?冬生的爷爷说那沟里还有好多,如果把这做成罐头存储到冬天没有水果时来卖,应该很不错吧。
紧挨茵茵住的荒宅南边,有个破败得不行的木工房,这也是茵茵分得的产业,家里在镇上,有两个铺子,婆婆分给了两个小叔子,她的亲生儿子,茵茵说她太偏心,她就拿这个好几年都没生产的过的木工房当产业搪塞茵茵,还说海叔是木工,非要让老头跟茵茵。
海叔觉得自己老了,属于只能吃不能干的废物,他见婆婆做事这么狠心,就死活不肯过来,还威胁婆婆,如果让他过来,他就到县里去告婆婆。海叔是跟着曾祖打过仗的,家里人对他都有点退让,婆婆似乎也不敢过分和他吵架,就把他留在那边了。
茵茵心里觉得,分家的那些都是死物件,日子要好过,关键在自己经营,摆脱婆婆这个麻烦精是最好的结果,婆婆越是过分,她就越是有理由和她断地干净,邻居们知道她们家这么分,没有一个不在背后骂张焦氏的。茵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唉,这社会也没个玻璃瓶子,看来罐头要装到瓷罐里了。”茵茵低声地自言自语,鸭蛋以为是嘱咐她,赶紧过来:“小姐,你说什么呢?”
“去问问海叔,是不是能做些枣木塞子,让我做罐头瓶盖子。”
“我去问。”鸭蛋话音没落,人都出了门,她一直担心小姐没钱了,受委屈,以为茵茵想要做点什么木器卖钱呢。
“太太摸牌去了,海叔在修马车呢,他说,他好些年都没做过木工活儿了,害怕不能令小姐满意呢。其实海叔本来就是二把刀,手艺不精的。”鸭蛋撅着嘴,蔫蔫地回来了。
鸭蛋正说着,外面传来海叔咳咳的声音:“二少奶奶,你想做什么呀?”
“海叔,你坐。我就想问问,你能做出瓶塞子不?哦,就是这么大的罐子,你给上面配个木塞子。”
“能,精细活儿我做不来,这个没什么难的。”
“海叔,我去给婆婆说,你今后就到这边来吧,在那边我很不放心的,这边房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咱们先将就住着,过几年有钱了,我再把房子重盖一下。”
“好好好,没想到我老海一把老骨头,还能为二少爷做点事情。”海叔挺高兴,“我过来就把那头老牛牵过来了。”当时婆婆不得已留下海叔,却硬是把分给茵茵的那头老牛扣了下来。茵茵不知道海叔为何一定要对她这么好,而看不上婆婆生的两个小叔子。
“海叔,明天,我就派人去收拾木工房,你可别干活儿,指挥他们就行,好吗?你千万不能累着,我还指望你我带个徒弟出来呢。”
“嗬嗬嗬,这一家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和那生分的人不一样呢。”海叔非常高兴地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两眼都快眯没了。
过了一会儿,才说出一句让茵茵很沮丧的话:“木工房是修不出来了,那要翻盖才行。”
正文 第五章 海叔
得知茵茵想翻修木工房,陈长庚带着几个弟弟,开始脱土坯,茵茵让鸭蛋去劝过他们。
“陈大哥,小姐说活儿也要一下一下干出来,你这么着,会累着了的。”
“不会,我们悠着干,累了就停下。”陈长庚和小弟长命合在一起脱土坯。他蹲那儿,把墩瓷实的土坯从作为模子的木框里取出,摆整齐,然后再给木框边上刷上水,在脱土坯的平石头上摆正,长命抓一把草木灰匀匀地洒在木框里,长贵用铁锨把已经洒过水有点湿的土铲进木框,装满,用石头杵子(一种带t形木柄的石头墩子)夯瓷实,他站到一边,陈长庚又把脱好的土坯取出来……
鸭蛋见他俩干起来配合默契,并且这么着,都可以每干一下,休息一下,也觉得他们不那么累,就不再坚持,而是饶有兴趣地看起来。
“小红姐,你大概没见过这个吧?”老二长富和老三长贵在另一块埋在地里的平光的石头上,脱着土坯,见鸭蛋看得入神,就和她说起话来。
“我是没见过这个。我觉得你们配合地挺好,跟有人喊着令一样,这个动作,那个让开,嘻嘻,怪好玩的。”
“你想玩一下不?”长命墩着土,笑着问。
“长命!”陈长庚语气有点愠怒。
“让我试试。”鸭蛋绕开陈长庚,走到长富和长命的那里:“让我来一下吧。”陈长命松开石头杵子,鸭蛋好奇的双手抓住,她抬抬胳膊,虽然能提起来,但根本不能像个男的一样,灵活地把杵子咚咚咚地砸在木模中的湿土上。
“嘿嘿嘿”鸭蛋不好意思地笑。
“我来,来做我的这个。”长富站起来,从鸭蛋手里接过杵子,鸭蛋收手时,长富的食指从鸭蛋的手背上滑过,一种滑腻柔软的感觉让长富的心跳骤然加快,他觉得脸上也火辣辣地烧起来,幸好天已经黑下来,月光朦胧,看不清这些。
鸭蛋对长富的异常浑然不觉,她学着陈长庚的动作,小心地用旧扫帚沾上水,在木模四周刷了一下,准备把它摆到石头上。
“把水刷匀,不然一会儿土沾到模子上取不下来,撒这灰,也是为了防沾呢。”长贵提示鸭蛋。
鸭蛋赶紧把扫帚沾上水,把木框重新刷了一下,这才在石头上摆正,长贵用铁锨铲土,长富用杵子来拍,三个人一会儿也默契起来了,就是鸭蛋有点慢。
“我来,你铲土。”长贵和鸭蛋换了一下。
三个人当然比两个人轻松,长贵嘴巴不停地说话,鸭蛋和长富却是一声都不吭。
“好了,我们够了,回去啦。”长命在那边说了一声。原来他们说好每晚脱一百个,陈长庚和长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我们也只差一个了。”长贵接声,他摆好木模,站起来拿起杵子墩起来,长富则低声给鸭蛋说“收工了,铁锨给我。”
鸭蛋似乎有点不舍得一样,长富小心接锨,唯恐再碰到鸭蛋了。他把散乱在地上的土铲到土堆上,最后还用铁锨拍整齐,鸭蛋赶紧用竹扫把把地扫了一下,几个人这才提着工具,送进荒宅的门洞里放好。
鸭蛋等这几个离开,才关上大门,她洗了手,脚步咚咚地跑进内院。
“小姐,脱土坯挺好玩的。”茵茵正忙着织毛衣,闻言抬头:“你去看他们干活儿了?”
“嗯,我还脱土坯了。”她眨着大眼,一脸兴奋。
“就你?捣乱还差不多。”
“我没捣乱,帮他们铲土呢。”她想到三个人还比两个人干得慢,脸儿不由得臊红了。
“小心明天腰酸背疼。”茵茵这件毛衣已经到最后,她低头在油灯底下,仔细地收着领口。
“嘻嘻,不会。”
海叔今天还要在那边住最后一晚,茵茵嫌房子好久不住人,有点潮湿,她要把房门打开通通风,还让鲁妈晒了一床半旧的褥子给海叔。
茵茵想着海叔第二天一早就会过来,没想到吃早饭时,还没见人影。
“鲁妈,你到老宅那里看一下,海叔怎么还没过来,说好在这儿吃早饭的。”
鲁妈已经做好了早饭,她答应一声,解下围裙,走到大门外,用围裙把自己上上下下拍了拍,抬脚往村里走去。
鲁妈没想到,海叔正和太太吵架,周围一大堆人端着饭碗看笑话。
“你个老奴才,见我孤儿寡母,欺负我。这是想当强盗哩,啊,强要从我家把牛拉走。”张焦氏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分家清单明明写着给老大,老大让我来牵牛,你凭啥挡着不给?”无奈海叔年纪大了,声音压不住张焦氏,张焦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不停地哭喊,翻来覆去说着:“老奴才欺负人,我不活了啊,欺负我孤儿寡母,乡亲们,你们看呀,这让人怎么活呢,呜呜——”
海叔气得脸色铁青,他和张焦氏都拉着牛缰绳,谁也不肯让步。鲁妈一路小跑回去报告给茵茵。
茵茵开了屋里的板柜,取出帷帽带上,匆匆往外走。
“二少奶奶,等会儿带上陈长庚他们。”
“不用,你跟着我就是。咱们又不是去打架。”茵茵出门往里正家里走去,张焦氏不讲理,有人讲呢。
里正一家正准备吃饭,茵茵开门见山说了事儿。“肖大叔,又来麻烦你。那头牛还是你看不过去,帮着说服婆婆给了我,她现在又耍赖了。”
“咱们这就走。”里正放下手里正编的竹器,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碎屑,抬脚往外走去,“你这个婆婆,一点也不像个大户人家出来的。”
茵茵跟在后面没说话,她婆婆是公公的丫鬟,真正的婆婆死了,她又生了两个儿子,公公死了,太公公想把这一家人送到乡下,抬了婆婆为正室,作为交换的条件。
围观的人见里正来了,就让开一条道儿,张焦氏还在那里哭喊,海叔已经蹲在那儿了,不过,他手里还紧紧攥着牛缰绳,茵茵心里一阵儿感动,海叔对她太好了。
“张家太太,这是怎么回事儿?”里正站在人圈里,声音并不大,张焦氏却不再哭喊了。
“这海叔,一声不吭,就要把牛拉走。”张焦氏声音有点嘶哑。
“我给你说了,我要是不说,你怎么知道的?”海叔声音里带着气愤。
“老海,怎么说话的,走,家里说话去。”里正是想让看热闹的人散了,茵茵示意海叔跟里正走。张焦氏放开牛缰绳,由海叔牵着牛,从院里的角门走进去。
“瞧瞧你们这是什么事儿,啊!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的。”里正先把人都打倒。
“呜呜,欺负我孤儿寡母。”
“闭嘴!你还好意思说,这牛分家单子写得清楚,是老大家的,你凭什么拦住?”张焦氏不哭喊不休,海叔终于说出憋了一早上的话。
“我没说给她,就还是我的,你凭什么拉着走?”
“分家的字据一签,就不是你的了,凭什么还要你来说?”海叔胡子翘着,目眦尽裂,他实在是气坏了,如果张焦氏不是女人,他估计都动手了。
“别吵了。当我是什么?”里正不悦地呵斥这两位。
茵茵搬了个杌子给里正,里正坐下,斯条慢理地捻捻胡子,咳了两下清清嗓子,这才说道:“张家太太,这你就不对了吧?既然分了家,写了字据,就该是什么就是什么,你怎能拦着不让把牛牵走呢?”
“我也不是不让他牵走,他总得要我点头吧?”
“老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说,也是主子说话算数呢。你们主子,大户人家的,体面总是要有的,瞧你,让那么多人看了笑话。”茵茵站在张焦氏背后,摆手不让海叔说话。
“张家太太,你看,这老海也是倔的很,让他给你赔不是,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你大家户出来的人,心胸宽,不会和他一般见识吧?”
“嗯,谁和他一样啊。”张焦氏赶紧点头,一脸得意。
“这一头牛,也就庄稼户能看在眼里,想必你不会当回事的,今天也就是你生老海气才不让她带走的。是吧?”
“就是,谁在乎一头牛呀,老奴才欺负我孤儿寡母。”张焦氏刚才哭喊了半天,一张脸跟个花猫似得,这里几个人,都在心里暗暗发笑,也不明说。
“那,你不在乎,咱们就散了吧,这早饭我还没吃呢,大概都凉了,走了啊!”里正背着手,悠悠地往外走,茵茵紧跟着里正,海叔则跟着茵茵,他手里牵着牛。
“哎——”张焦氏下意识地喊。
“怎么了?你请吃饭吗?”里正已经到了大门口,他半扭着脸儿,问张焦氏。
张焦氏赶紧闭嘴。
里正见她不说话,扭头出去了,茵茵海叔也鱼贯而出,把张焦氏气得脸色铁青,她又哭又叫了一早上,却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也不嫌丢人,父亲怎么也是个六品的游击,不就一头老牛嘛。”张焦氏的大儿子张海青一脸不悦地看着母亲。
“你个小没良心的,老娘还不是为了你们?”焦氏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她指着儿子哭喊起来。
“为了我们,每天去抹纸牌?你看嫂子,都不出家门,鲁妈说,手里活计就没停过。”
“哎呀,这没法活了啊啊——”张焦氏坐在小凳子上哭天抹泪地叫唤上了。
“哭啥?还嫌丢人不够是不是?你看弟弟,都跟着你学些啥?在学堂天天挨先生板子,我都不敢说他是我弟弟。”张海青气呼呼地把手里的书包放在房门口的桌子上,他猛一拍桌子:“吃饭了,吃饭!”又抬头看看母亲的花猫脸,“你看看你,哭得一脸花呼哨,丢死人了。”
张焦氏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气狠狠地瞪着儿子。
秦妈赶紧摆饭菜。她听鲁妈说,茵茵对她们很好,一家吃的都一样,心里懊悔地不行,太太动不动就给她脸子,让她没少生气。
正文 第六章 罐头
罐头
茵茵去木工房看了一下,好多木椽都不行了,砖瓦也破损很多,这五间房子,能翻盖出三间都不错了。她眼下手头拮据,这心思只好先按下不提。
桃子已经开始熟了,茵茵让陈长庚帮她在镇子上的瓷器铺定了一百个一样大小的瓷罐,过两天瓷罐回来后,她又让海叔做了一百个比罐子口略大的枣木塞子。
新罐子有股子陶土味儿,枣木塞子也有异味儿,茵茵让鲁妈和鸭蛋把这些放在一种叫海子的超大锅里用水煮。
东沟里的野桃子,陈长庚兄弟开始一挑一挑地担回来,鲁妈、鸭蛋、桂枝、茵茵,甚至还有海叔、冬生,都忙着削皮去核,茵茵在海子里放上木架,把瓷罐子里装上糖水和桃块,隔水蒸,蒸好后,把小锅里煮着的软木塞一个个盖上去。软木塞全都根据罐子口的形状用刀子修过了,还编上了编号,这时盖好,应该可以起到密封作用了,茵茵看到罐子凉下来时,木塞都被吸下去了点,就知道成了。
一百个罐子不够用,茵茵还添了十几个。最后还有点模样不周正的桃子,茵茵加上糖在小锅里煮了给大家吃。他们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野桃子,一个个都愣住了,冬生更是把糖水汁使劲喝,撑得都吃不下饭,一个下午不停地跑厕所。
“今后,不管多好吃的东西,都不可以吃得这样没有节制,不然,身体受不了,别人也会看不起你。”茵茵低声说他,冬生脸上羞赧,点点头。
“你虽然没有去学堂,是跟着我识字儿的,也不能比学堂的孩子差了去。”茵茵要让他有荣誉感,肯上进才能有出息。
茵茵和鸭蛋、鲁妈每天早晚,把院子中间开垦出来,想种点菜什么,无奈这里尽是沙子砖块石头的,她们三个就干脆用镢头把地刨虚,陈长庚他们用牛车把沙土运出去,他们回来时,顺便从地里运点好土,到时候垫到院子里。院子里的土,已经踩的很瓷实,她们都没劲儿,每天弄不出多大的地块。中午太阳晒的时候,她们则每人手里一件毛活。
这段时间,荒宅的几个女人在茵茵的带领下,只要有闲空儿,手上的毛活就没停。先是茵茵的,再是孩子的,再是鲁妈鸭蛋和几个男人的,最后,这屋里每人都有一两件。当然,茵茵是毛衣毛裤毛袜子毛手套,鸭蛋和鲁妈非要给她织的。
“小姐,还有点毛线,给你织个毛围脖吧。”鸭蛋把最后一点驼毛纺完,一边收拾纺车,一边给茵茵说,进入八月,驼队明显少了,好几天都没一个影儿,骆驼身上掉毛也少了,她们茶铺子就关了门。
“别给我了,我衣服比你们谁都多,谁冻着也冻不着我。你给海叔织吧。”茵茵看了看毛线,“这应该能织出两个帽子,一个给海叔,一个给冬生吧。”
“我不会织帽子。”鸭蛋马上不高兴了,她重重地把手里的毛线放进笸箩里,撅着嘴在那里生气。
“我会,就是一个圆筒筒。”桂枝笑嘻嘻地过来,准备拿毛线,鸭蛋在她手上拍了一下,桂枝拍回去,她俩你一下我一下,打闹起来。
“二叔!”桂枝重重打了鸭蛋一下,转身,像是看见她叔叔回来一样,跑出去了,鸭蛋脚下顿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追,撅嘴哼了一声。
陈长庚这些天,正带着弟弟们,正抓紧时间往地里移栽酸枣树,前段时间,茵茵见他们用镢头刨坑挺不方便,就画了工兵用的那种尖镐的样子让送铁匠铺打出了三把,陈氏兄弟吃饭时,使劲夸这镐头好用,鲁妈也在茵茵跟前说过好几次,村里有人照着学呢。
茵茵当掉了那个从婆婆手中要回的首饰盒子,这是她嫁妆中仅剩的唯一值点钱的物件了。换回的十两银子,她添了砖瓦木椽,由陈长庚张罗着,把木工房翻盖出来。茵茵干脆把木工房那块地划进院子,房子也不像以前坐北朝南,而是翻过来,成了荒宅的南房。她准备一间给海叔住,一间做库房,原来的库房,改成牲口棚子。
荒宅这么一改,就变成长方的格局了,北屋两间,一明一暗,给茵茵和鸭蛋住,南房是木工房,东边一溜五间,两间做库房,那三间摇摇欲坠,还等着茵茵翻修。西屋只在靠南头盖了两间,一间鲁妈住着,一间做了厨房,大门,开在西墙的南头,院子由矮墙隔开,茵茵住的北边小院,留下两间东屋的库房和她住的两间北屋。
因为是翻盖,拆房子虽然用了几天,但门窗和梁柱等都不用木工再加工,房子盖得挺快的,不到一个月,就完工了。
海叔和陈氏兄弟几个,每天赶着牛车到地里,尽管天气已经有点凉,移栽酸枣树的成活率太低,陈长庚不能继续干了,但他们仍在挖树坑,为明年春天栽树做准备,海叔则在山溪冲出的荒滩上,拣拾拳头大的鹅暖石,准备铺房间的地面,他还想跟院子也铺上石子小径,下雨天在院子里走,就不怕踩两脚泥了。到吃饭的时候,他们几个,把工具放到海叔赶的牛车上,一起说笑着返回,村里人,见这不是一家人,却能齐心协力,日子过得其乐融融,都挺羡慕的,里正有个远房兄弟肖水民,离茵茵住的荒宅不远,家里两个儿子为点小事吵架,谁劝也没用,里正气得,指着那俩骂了一顿,完了,说道:“你看看,人家那还不是一家人呢,听过他们起口角吗?”
“小姐,村里人都说,陈长庚兄弟好,给咱们干活实在,没人看着,从不偷懒。”鲁妈经常到外面买点菜呀豆腐的,闲话听得多些,回来给茵茵学舌。
“这几兄弟是不错,”茵茵也觉得满意。
“也不看看,小姐对他们多好的。哪有雇人还帮着看孩子的。”鸭蛋总是把茵茵放在第一位。
“不能这么说,有些人,你对他好,他心里明白,也愿意报答。像我婆婆,我以前对她难道不好吗?她什么时候觉得我好过?我越是对她好,她越是变本加厉欺负我。那种没良心的,就属喂不熟的种类,一旦看清真面目,就要离他们远远的。”茵茵感慨地说了一大堆,鲁妈和鸭蛋使劲点头。
“小姐,你比我还小,一直窝在屋里不出门,也不知怎么弄清这么些大道理。”鸭蛋大眼里全是钦佩。
“二少奶奶多聪明,哪像有些人,紧教着还犯糊涂呢。”鲁妈接着鸭蛋的话说。
“你说谁哩?”鸭蛋成天让茵茵教育,还经常犯浑,鲁妈一说话,她就对号入座。
“好了啦,不会是说你的。鲁妈对咱们还不好吗?”茵茵为鲁妈开脱。
“就是,就是,还是二少奶奶说得对。小红你就是没有二少奶奶这么门儿清。”鲁妈真是越描越黑,鸭蛋脸都气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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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野蜂
以前,陈长庚和几个弟弟出门打短工,冬生要么和姐姐守在家里,要么跟着爷爷去放羊,现在,他读书累了的时候,也跟茵茵说一些放羊时的趣事。茵茵每个月不方便的日子,也有一两天打发他到他爷爷那里。
这天,冬生跟了爷爷一天,早上过来,把茵茵她们吓了一跳。
“冬生这是怎么了?”鲁妈正抱柴禾进厨房,问话的语气极是惊讶,把茵茵和鸭蛋都吸引过来了,冬生整个脸都肿的变了形。
“他昨天让野蜂蜇了。”桂枝代他答话,“馋嘴,想吃蜜。”桂枝又心疼又生气,瞪了弟弟一眼,却忍不住眼圈红了。
冬生惭愧地低下头。
“昨天做过什么处理吗?”茵茵问桂枝。
“没有,他疼得不让人碰。”桂枝眨眨眼,小心眼就多拐了个弯儿,“还有什么能救吗?”
茵茵知道蜜蜂可以用碱性水来中和毒素,可是这个社会,没有任何工业,那里来的碱性水呢?她眨着眼想了一下,灰灰菜是碱性的,就不知道有没效果。
“鲁妈一会儿凉点盐开水,拿点棉花,帮冬生洗洗脸。桂枝,你去地里,拔点灰灰菜,在溪水里洗净拿回来。一把就够用了。我也不知道顶用不,试一试。”
桂枝转身就往外走,在门洞的墙上,顺手拿了一个小竹篮子,身影迅速消失在大门外。
这里的农村人,早上先去地里干活,大概到八九点的时候才吃早饭。陈长庚他们回来时,见到冬生一脸绿菜糊糊,靠坐在院子的小竹椅子上,都惊讶得很。
“爹,东家教的法子,那是灰灰菜捣烂的。冬生说,这会儿疼得慢了些。”
茵茵猜想即使有效,也没有这么快的,那或许是心里作用吧。她拿着笔,正在画蜂箱图,如果能把这群野蜂收下来就好了,明年后年,水果下来,不一定能及时卖出去的,一部分储存,还要一部分做些蜜饯之类的深加工。没有蜂蜜怎么行呢?这南落村,果树种类和果树数量,都很可观,养蜂的经济效益应该很不错,可惜整个村庄没有一户养蜂的,茵茵问海叔,海叔也不知道那里有卖的,她只好打算收野蜂了。
“海叔,上午你就不到地里了,小姐让你给做个箱子。”吃饭时,鸭蛋帮忙传话。这段时间,她总是撇下茵茵一个在北屋,自己硬是加到外院吃饭的队伍中。茵茵想着,鸭蛋总是年轻人,喜欢热闹,就没管她。
海叔吃过饭就去南屋忙乎,陈长庚他们去地里了,茵茵来到南屋。荒宅以前有棵枣树,长得很粗大,就是品种不好,很难吃,茵茵让把那树挖掉了。现在她想让海叔就用这棵枣树做蜂箱。
“枣木不好做,清理木工房时,那里面有些泡桐板子,就用那个做吧。”海叔给茵茵建议。
“海叔,你见过蜂箱不?”
“风箱?家里不是有风箱吗?”海叔满脸疑惑,“鲁妈嫌不好用吗?”
“养蜜蜂的箱子。”茵茵苦笑了一下,这话说的,还真是分不清。
“没有。二少奶奶,你做这个弄啥?难不成想养蜜蜂?”
“嗯。海叔,我画了个样子,你看看,照这个做可行?”和海叔讨论了半晌午,终于让海叔明白她要的是什么样子,茵茵也只是偶然看到过蜂箱,现在也不确定她的样子到底还有什么缺陷,只能边走边看了。
茵茵和鸭蛋她们,继续在外院刨地,这块菜地已经差不多了。几个女人都不是做惯庄稼活的,没多会儿,鲁妈去做饭,鸭蛋也直捶背。
“你先歇会儿去,我才来,还不累。”茵茵给鸭蛋放假。鸭蛋走了一会儿,就又过来了,悄悄给茵茵说:“海叔一边做,一边叹气,说他年纪大了,手脚太笨,就配河滩捡石头。嘻嘻”
“你去看热闹了?你是什么都没见过,瞧啥都是稀奇的。”茵茵拿眼溜她。
“嘻嘻,我几岁大就进张家大院,那些个事儿,哪里能见着?”
“中午吃饭时,你让长命留下帮海叔。家里既然有这些木匠的工具,有人会了,咱们不是也方便?海叔水平就算不行,修个牛车门窗的,不也可以?至少我们不用求人嘛。”
“你打算让长命学木匠?”
“嗯,长命手巧得很。”茵茵发现长命做什么都挺像回事的,出来的活儿也漂亮,海叔老了,才拉几锯,就得停下歇一歇,南房还没有装房门,茵茵在外面看见,很心酸,她怕老人累着,安排长命学徒,也是为海叔着想。
一个蜂箱,两个人做了七天,才算好了。茵茵把冬生叫来:“你还想吃蜂蜜不?”
“不了,我再也不碰小蜜蜂了。”冬生的脸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听茵茵提蜜蜂,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可是,我现在有件事儿想请你帮忙呢。还要你跟蜜蜂打交道。你只要听我说,肯定不会被蜇了,行不行?”
“你让我做的?行!先生。”小孩子最听老师的话了,这话用在冬生身上,最恰当不过。
茵茵派长贵去镇上,买一些家里的以及盐醋酱油什么。这些南落也有买,就是里面掺水太多,吃着都没味儿了,顺便,让他看看能不能买点蜂蜜。
长贵说他把镇子那几家店都跑过了,也没见蜂蜜的影子,没办法,茵茵只好用饴糖代替。她让陈长庚兄弟抬着蜂箱和一口大木箱,放到蜇了冬生那窝野蜂跟前,然后大家都躲远远的,冬生站在大箱子里,给野蜂窝上泼桶水,然后赶紧拉紧箱盖。茵茵希望有蜂能发现她的那口蜂箱,如果它们把家搬到自己做好的蜂箱里,就好了。茵茵不知道怎样收野蜂,这也是想了好久才决定弄这么一招。
陈长庚听完茵茵的话,有点想笑,但他还是忍住了,长贵和长命这俩小的,却是笑的满脸通红,茵茵其实比他俩还小,平时又从来没对他俩说过难听话,这俩对茵茵只有亲近感。
“你说,行不行呢?我就怕冬生受不了,要在箱子里待好久呢。这口箱子有点破,有缝儿,不怕捂着他。”
“不用箱子,用个大筐,外面用布蒙上,冬生用头顶着,弄完,还能慢慢走开。”长贵说。
“山路啊,就怕他看不清路,出意外。”茵茵说着她的担心,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想明白了。
“如果用筐,就不用冬生了,我要他去,就要就是他能钻进那个大箱子。用大筐,大人顶头上,周围用布蒙,多大的人都行的。”
兄弟几个听见茵茵这么说,都扭头看着老三长贵。长贵个子小,心眼多,做什么也灵活,显然是最适合的人选了。长贵也明白这几个的意思,一副壮士断腕的雄壮样子,挺挺胸膛:“我去就我去。”
他们用装草料的大筐,盖在长贵头上,能挡住上半身,海叔让茵茵看库房里有没有旧筐,拆了底子,和这个连起来,就差不多能盖过膝盖了,再加点布,全身就能蒙严实。鲁妈和鸭蛋也加热闹,拿着纳鞋子的大针,找了些旧布,茵茵也找出了个底儿都快掉了的竹筐,几个女的忙乎的好一阵子,终于完成了这项“浩大工程”。
第二天,陈长庚几个一起去了,晚上了才回来。
“那蜂乱飞,没进箱子,我们想把箱子弄回来,又没法子近身。”长命苦着脸,向茵茵诉苦,这再不回来,天就黑了,看不清山路,我们,只好回来了。”
“没事,没事。”茵茵自己都笑,“我也就试一试,不就一个桐木箱子吗?搁哪儿算了。”
“说不定过几天,蜂走了,还能取回来。”老二长富说道,刚来时,长富话挺多,现在不知怎么回事,很少听见他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陈长庚他们还是挖树坑去了,直到下午,他还是惦着那箱子,给茵茵说了一声,一个人去了山上,天擦黑时回来,挺高兴地给茵茵说:“东家,那蜂都进了箱子,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弄回来。”
茵茵一听,也犯愁,最后,长庚和长富决定穿厚点,带上帽子,把蜂箱抬回来。中午穿厚了,肯定很热,他俩要大早就去,赶早饭时回来。
“放到北边院子吧。”茵茵觉得自己住的小院安静,其他人都不同意。
“冬生要在院子里念书呢。”桂枝对弟弟的心,重得不是一点儿,大概母亲一直多病,她照看弟弟多了些。虽说才大了六岁,她却在尽一个母亲的责任。
“光知道你弟弟。哼,蜇了小姐可不行。”鸭蛋和桂枝,总是想不到一起。
“嗯,不合适的。”长富眼里有担心,也不知为什么,比别的人,心思重。
“蜜蜂你不惹它,它不会蜇人的。北边安静,就放到靠库房那边的角落,北屋边上,还有三间房的地基呢,空地大。南院有外人来,蜇了人不好,再说还有牛,比较麻烦。”茵茵想说,好歹自己见过怎样割蜜,估计这几位,根本不敢动蜂箱。
终于将事情商量好了,长富下午按茵茵的要求,把盖南房剩的半截砖,在北院靠东房那里,摞了个平台,还由海叔帮忙,给上面搭了个防雨棚。
第二天,各家吃过早饭的时候,长庚和长富抬着蜂箱回到家,他俩慢慢走着,箱子四周蜜蜂飞绕,吃过饭的人,都远远跟着看热闹。
正文 第八章 学算账
他们把蜂箱放好,长富还伸着脖子,准备在蜜蜂进出的地方弄点什么。
“那儿怎么了?”茵茵好奇地问。
长富脸有点红,他口齿不利落地说:“我怕抬的时候,蜂都跑了,用草叶把窟窿堵住了。
“先吃饭吧。饭都要凉了。让蜂在里面多待一会儿,省得它们一会儿回老家去了。”鲁妈怕饭凉了,再开火麻烦。
“先吃饭,吃过饭再说。”茵茵也这么说。平时这时候都吃完了,再说,这两个这时候能回来,早上肯定起得特别早,这会儿应该饿了。
人都去了外院,茵茵闭了门,把头上带的竹帽子摘下来。斗笠太大,戴头上很沉,茵茵见里正在家编竹器,就画了个样子,让鸭蛋拿过去。里正手艺还真好,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