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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后第16部分阅读

      葬后 作者:未知

    流落到元祈王朝,设法被知情人看到,那就……

    浅音正想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菲拉的仓惶跪拜声:“叩见皇上!”

    浅音看向外间的珠帘,隐隐约约的映出一个朦胧的身影来。

    浅音没有起来,慕容夜也没有进来,似乎隔着珠帘静静地打量着她。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浅音收敛眼底的戾气,轻轻启齿道。

    帘后起先无声,转而才传来慕容夜低沉带笑的声音来:“冲撞了如妃,你倒是气定神闲!”

    这声音落在耳中,低沉沙哑中似乎透着如许笑意,浅音藏在袖间的手却蓦然握紧,狠狠地攥着手中的莲花额饰,昨夜的耻辱转瞬浮上心头,化为撕心裂肺的痛,紧紧地缠绕着她无法呼吸!

    珠帘掀开,慕容夜身着一袭绣金龙明皇龙袍,容貌俊美似魔魅,笑如熏风。

    “皇上需要浅音下跪吗?”浅音语声空洞飘渺。

    “朕若让你下跪呢?”慕容夜斜睨她一眼,轻笑道。

    浅音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双膝一弯,蓦然跪在了地上。

    此番举动,惹得慕容夜蹙起了眉,“昨夜在南风府,朕让你跪,你不跪,如今怎么这般好说话了?”

    浅音不答,只是说道:“皇上既然是来兴师问罪,浅音还是跪着领罪好!”

    慕容夜看着沉静无波的浅音,目中有恻然之色,看她脖颈处的红痕,眼中幽蓝更甚,心思一动,伸手欲扶她。

    浅音未待他指尖触及,轻声说道:“皇上还是先处罚浅音为好!”

    慕容夜看她跪地垂首的姿态如此顺从,眼中稍露的一丝怜惜瞬间抽离,眼中笑意加深,他伸手托起她小小下巴,明皇广袖垂落,绫罗的冰凉扫过她脸颊,“你冲撞如妃是故意的吧?”

    故意闹得后宫乌烟瘴气?故意惹得他心神不宁?她是想让他勃然大怒吗?

    浅音别开脸,慕容夜竟也没有阻拦,他几乎是蹲在那里和她对视,两人近在咫尺,彼此气息拂向对方,他慢慢凑近,温热的气息扫过浅音肌肤,却令浅音如坠冰窖。

    “你想让朕责罚你吗?”慕容夜含笑的迫视她,薄唇染了一抹冷色,犹带猖狂。

    “皇上责不责罚是你的事情,但浅音不认为自己有错!”浅音低了头,眉眼寂寂,无波无澜。

    她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主,有人要打她,她总不至于还要将脸阿谀奉承的凑上去让他的妃子打吧?

    她苏浅音还没有这么大度!

    慕容夜凝视着她,似乎能够看到她高傲面具下刻意隐藏的悲伤,忽然心里有些烦躁,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椅榻上和衣躺下。

    “记住你的身份和处境,这里不是元祈王朝,不懂屈服和忍让,只会为你树立更多的敌人,到时候就算是有朕护着,你也完全有可能会在不知不觉间死去!”慕容夜看着房顶画梁雕刻的海棠图案,不禁冷声说了一句。

    浅音一愣,脸色苍白,红唇紧抿,没有说话。

    慕容夜侧身,手支脸颊,见她模样,低低的笑了起来,随即眼睛里面的光放柔,向她伸了伸手,吩咐道:“过来!”

    浅音跪在地上咬着唇,红唇咬的发白,见他脸色如常的等她过去,终是缓缓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她的手刚放进慕容夜的手中,就被他用力的拽倒在怀中。

    浅音闪之不及,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中,浅音身体瞬间僵住,宛若泥塑,慕容夜仍旧笑着,抚摸着她的脸颊,浅声笑道:“委屈吗?”

    浅音青丝纷披双肩,衬得脸颊一点血色也无,似乎又回到昨夜的那场噩梦之中,慕容夜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修长清冷的手指缓缓沿着她的锁骨打转,温声又问道:“恨朕吗?”

    浅音颤抖得越发厉害,却不再挣扎抵挡,幽寂眸子里渐渐凝起水雾,弥散了深浓的凄凉,慕容夜忽然俯身吻向她的眼睑,浅音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他的唇薄而软,带了凉凉的青草香气。

    他将她圈在怀中,和他共同躺在椅榻上,湿热的话语在她耳畔如魔魅般响起:“浅音,冲撞后妃,朕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明白吗?”

    浅音背对着他,心头一紧,似有只冷冰冰的手捏上心头,贝齿狠狠地咬着唇瓣,直到唇齿间尝到一股血腥之气,方才松开!

    她缓缓闭上眼睛,将满心满眼的恨化作深不见底的宿寂无声。

    《》第2卷 关关雎鸠 静思房内深沉夜

    冲撞如妃,慕容夜虽然没有责罚浅音,但仍是把她关在了静思房两日炒写宫规以示惩戒!

    书案上摆放着厚厚的一大本宫规,两日抄完,除非她晚上也不能睡觉!

    浅音将朱笔在砚台里重新沾了些墨迹,拿着笔在宣纸上顿了顿,看到面前才写了几页的宫规,不禁嘴角泛起一抹冷嘲,缓缓抄写起来。

    风呼呼的刮打着窗棱,室内的烛火也开始变得摇曳不定,书页快速的翻动着,浅音正欲起身将窗户关紧,就听到紧闭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浅音没有抬头,但却没有再起身关窗的意思,好似她已经猜到那人进来后会关窗一样。

    果然,南风逸进屋后,看到烛火摇曳,不禁上前把窗户关上,看到浅音淡静无波的奋笔疾书,不禁迟疑了一下,将一个小坛子放在了浅音的面前。

    浅音只是抬眼看了坛子一眼,睫毛颤动了一下,复又低头写着字,没有说话。

    “这是罗刹的骨灰,我知道他还是想让你保留着!”南风逸沉静的说道。

    浅音毫无所动,笔锋姿势未移,埋头低低的问了一句:“罗刹的头呢?”

    南风逸一怔,寂静的站在那里,脸色沉凝,透着一丝痛楚。

    “罗刹的头呢?”浅音又写了一行字,拿着笔的手蓦然僵住,终于抬眸看向南风逸,平静地问道。

    南风逸咬着唇,寂静无语。

    浅音端坐着桌案后,一袭白装,神色平静,正垂眸看着他,忽然神色平静的开口说道:“罗刹的头被你们烧成灰,酿制成了百家酒,洒在了万鬼冢里。”

    南风逸颓然闭上了眼,手指紧握,再睁开时已寂然无波,“你说得对,罗刹的头被我亲手酿制成了百家酒,这个坛子里面只是一具无头尸体!”

    浅音深吸一口气,复又埋头抄写,冷冷的声音缓缓响起:“罗刹死不安息!”

    南风逸浑身一震,死死的咬着唇,没有说话。

    南风逸沉吟了一下,脸色淡淡无波,沉声道:“浅音,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都没有想让罗刹去死!”

    浅音看向他,语声轻微,“估计罗刹也没有想过他的好兄弟竟然会是大明朝南风家族的人!”

    南风逸咬了唇,强压心中痛楚,硬声道,“你恨我吗?”

    两人相视,冷暖相知,然而浅音却一笑转了神色,似乎方才眼底稍露的悲戚全是假的,“应该是恨得吧!我这一辈子从没恨过什么人,可是匪贼进宫之后,我就一直在恨人!”

    南风逸僵了,半晌言语不得,只觉周身寒凉。

    “罗刹已经没了,只要你能好好活着,就算要豁出我的性命,我也绝对甘之如饴!”南风逸无奈压低了语声,惴惴道。

    浅音抬头看他,清冷的笑道:“南风公子,你严重了!我的命不论生死,都是我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

    见浅音毫无反应,神色漠然,南风逸不禁叹口气道:“浅音!”

    浅音淡淡垂眸,语声萧疏:“南风公子,湘东那一战,慕容夜被困作困兽斗,生死之间,他如果放弃,就不会有我如今的痛苦吧?”

    这一句声色俱严,直戳要害,南风逸僵了,浅音却笑了,眼里满满都是倦色,“人有元祈、大明之分,但是气节应该不分国与国吧?”

    浅音最后的话,连同那洞穿肺腑的眼神,似斧凿入南风逸的心底。

    “我明白了!”低低的,南风逸无比沉重的说了一句。

    浅音笑而不语,默然望了眼吞噬着妖冶火光的烛光,良久才缓缓道:“南风公子,你该回去了!”

    南风逸深深地看了浅音一眼,见她低头写着字,不禁怅然若失的走了出去。

    待房门关上,浅音轻声笑,徐徐四顾,目光扫过殿阁,眼中浮现出一丝极冰极寒的冷光!

    南风逸能够来到静思房,慕容夜又岂会不知,可他却没有阻止,不得不令人感到蹊跷。

    她原本见到南风逸心中怀有莫名的激动,心想莲花额饰送出有望,但是转而一想,就不难发现异常,这深宫里慕容夜放任南风逸来到这里见她,又怎会不命人追查,只怕两人的谈话,稍后不久就会被一五一十的传到慕容夜的耳中。

    南风逸,她只怕是指望不上了!

    两天撤眠不休,滴水未进,浅音终于在黄昏的时候将宫规重新誊抄了下来。

    房门未开,她将桌面收拾干净,看着罗刹的骨灰坛子,鼻子一酸,连忙吸了一下,她的视线凝固在罗刹的骨灰上面,眼睛里缓缓浮现出如锋般的厉芒。

    待房门打开,已是月上柳梢头,慕容夜大步走了进来,甫入目就见浅音趴在桌面上沉沉入睡。

    长长地睫毛覆盖在她的脸庞上面,汇成两道阴影,大概是两天滴水未进,彻夜不眠,她的脸庞有些苍白憔悴,一向红润的唇瓣也有些干裂。

    他缓缓走到桌前,拾起那本她誊抄完毕的宫规,清秀小楷散发着墨香迎面扑来,厚厚的一本,可是每一页却丝毫不见杂乱潦草,可见书写它的人心思有多么的沉静。

    她的红唇微动,不知在睡梦中呢喃些什么。

    他不禁缓缓俯身倾听,只听饱含悲苦的声音缓缓溢出她的唇瓣。

    “娘……娘……”

    慕容夜心有所触,抬头看向她,她的眼角缓缓滑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来。

    慕容夜情不自禁的伸手擦掉,眼中流露出一丝难解的柔情,似是被泪珠的热度烫着了,他的手蓦然一颤,连忙背转身子,却是再也不敢看她一眼,唯恐乱了心智。

    夜已深,月已高……

    噩梦一波波的袭向浅音,化为可怕的恶魔,一路对她穷追不舍!她在无尽的大海里拼命沉浮,孤苦无依,冰冷的水一点点的灌进她的口鼻之中,辛辣异常,她的眼睛涨的厉害,喉咙堵得难受,她想大叫,想大哭,可是是什么紧紧地勒住了她的喉咙,终于她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想要挥开脖颈上的束缚。

    菲拉被惊醒,看到浅音被噩梦缠绕,连忙把床帷掀起,光亮照在浅音惨白的脸上。

    浅音被惊醒,汗湿的双眸缓缓睁开,可见晶莹。

    《》第2卷 关关雎鸠 变卖额饰盼救援

    菲拉撑灯上前,只见她瑟缩床头,嘴唇剧颤。菲拉忙搁下手中烛台,将她扶起来,“姑娘,你还好吧?”

    是梦!

    浅音靠在床头不语,打量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是深夜,她觉得有些燥热,不禁将身上的被子掀开来,外面响起一阵轿子落地的声音,接着就是女婢忧声唤了一句:“主子小心。”然后便归于沉寂!

    上官琪一连几日都风采神怡,原因无他,只因为慕容夜召她侍寝多日,每夜都在这个时候被人抬轿送回来。

    浅音心思一松,她每夜都在惧怕慕容夜会过来,他不来,她反倒是安心不少。

    月光透过窗柩,缓缓地照耀在桌案上的小坛子上,那夜她本在静思房,一觉醒来后,却发现已经身处原来的房里,而罗刹的骨灰也好端端的放在那里。

    事后听说是慕容夜亲自送她回来的,她就一直怔忡不解他的想法!

    浅音疑惑的是,那个人竟然会允许她留着罗刹的骨灰!

    菲拉看到浅音失神,不禁轻声唤道:“姑娘!”

    浅音回过神来,看着菲拉,似乎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的看这个明朝少女,菲拉性格直爽,心地也很善良,但好像因为身处后宫的缘故,浅音很少见她笑过。

    浅音的手无意间碰到枕头底下的莲花额饰,眼睛闪了一下,也不言语,幽深眸子只是看着菲拉不言。

    菲拉疑惑的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菲拉!”浅音睡梦初醒,声音还有些沙哑,“你觉得我怎么样?”

    菲拉一惊,没有想到浅音会忽然这么问自己,一下子有些窘迫,但见浅音目光殷切,不禁开口说道:“姑娘很好!”

    菲拉说完,自是有些懊恼自己的言语笨拙,她原本是想夸赞姑娘的,可是出口似乎只有“好”这个字可以概括。

    浅音低低的笑了,一瞬间恍若牡丹齐绽,耀的菲拉张不开眼睛,可是转瞬她眼中的光就如同没了油的烛灯一般,渐渐化为冷寂。

    菲拉心有所动,不解的问道:“姑娘有心事?”

    浅音垂了眸,看着案上出神,似喃喃自语,又似在问谁:“菲拉,这宫中果真是岁月催人老的地方!”

    菲拉蹙眉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浅音苦笑道:“我虽不是大明人,但是如今沦落在此,想来也是如同牵绊的风筝,是留是走都不是自己说了算!”

    菲拉不忍见她心生愁闷,不禁出言解劝道:“姑娘,其实皇上对你很好的,只要你态度放软一些,皇上一定还会回来的!”

    “你也知道我前些时候得罪了如妃娘娘,皇上对我的气,只怕也是难以消除了!”浅音斜睨了菲拉一眼,怅然若失。

    “姑娘别多想,一定都会好起来的!”菲拉一时也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就别骗我了,菲拉!如妃娘娘掌握后宫,就算皇上宠爱我,我在这后宫中的日子只怕也是如坐针毡!”浅音低低开口,仍不抬眸,身影浸在半明半暗的窗影里,语声越发显得飘忽。

    “姑娘……”菲拉心有所触,唤了一声浅音的名字,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下去。

    浅音也并未等待菲拉说下去,仿佛只是陷入自己的思绪里,自顾喃喃往下说道,“可怜我离开元祈的时候,身上没有什么贵重物品,要不然也好换点银两,买一些东西,孝敬一下如妃娘娘,也好令她放下些许成见,不至于我今后的日子太过于难过!”

    菲拉一听,不禁懊恼的说了一句:“姑娘,可惜奴婢帮不了您!”

    浅音强扯笑意,拍了拍菲拉的手背,语声温和:“难得你有这份心,菲拉!我身上幸而还有一件首饰,你若可怜我,就拿到宫外,替我变卖了,讨些银两回来,好歹买一些东西,也好打点一下宫里的人。”

    菲拉握紧浅音的手,神情激动道:“姑娘说的是哪里话,奴婢自当为你分忧!”

    “好菲拉!这件莲花额饰你拿去吧!”浅音睫毛微动,缓缓从枕头底下取出莲花额饰放在菲拉的手心里。

    菲拉见了莲花额饰,不禁赞口失声道:“好漂亮的首饰啊!”

    “这件首饰曾是大明进贡元祈的贡品,千金难买!我本不舍得变卖,奈何处境逼人,也由不得我了!你出宫最好将它卖与往来大明的元祈商贾,兴许能够多换一些元祈布料、首饰和银子,我也好拿家乡的东西向如妃请罪!”浅音孤独端坐在浓黑阴影里,徐徐抬了头,给菲拉微弱的一笑。

    菲拉心里一酸,不禁说道:“奴婢知道了!”

    浅音不忘叮嘱道:“记住此事千万不要让他人知晓!”

    菲拉不解:“为什么?”

    “它既然是大明进贡的贡品,皇上若是知道我变卖出宫,定然不会饶了我!”

    “姑娘放心,后天宫人出宫采集,奴婢届时也会出宫,奴婢定然不会告诉他人!”菲拉点点头,沉凝的说道。

    浅音看着她,露出感激一笑,莲花额饰的光芒闪进浅音眼中,反射出清冷的波光!

    浅音之所以让菲拉把莲花额饰卖与商贾,原因有二。

    一是,素来商队在两国交易的物品,都会经过层层关卡!元祈商贾将本国物品拿到大明贩卖交易前都会经过大明检查,而在大明购买的物品在回元祈的时候,也会经过边境军队的检查。

    漠北是冥王统领之地,听闻素来躬身亲为,他和龙殷、龙漠同为兄弟,自是也见过莲花额饰,知道是皇族之物,若是有所发现最好。

    其二,若是冥王没有及时察觉,那群商贾亦是识物之人,定会在京城贩卖,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动龙都的恪亲王。

    只是此番,不知是否能够顺应心意。

    好在菲拉出宫后,将莲花额饰果真卖了商贾,看菲拉手中拿的银两不少,想来也是识货之人,浅音心里的弦稍微松了松。

    能做的她都做了,目前也只有静观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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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四更,结束!伤不起啊!

    《》第2卷 关关雎鸠 怀孕疑云惹女忧

    莲花额饰是否能够救她一命?在这种茫然、遥遥无期的等待中,浅音过的心思紧张,唯恐中间会有什么变节,期间慕容夜来过一次,看到她一派低眉柔顺之姿,不知为何又冷笑连连的拂袖离去。

    如此又过了五六天,浅音的食欲很差,见到桌上的荤食就几欲呕吐,又见自己月事似乎迟了半月没来,不禁心乱如麻起来。

    慕容夜占有她的那夜想来至今只有二十多天,如果自己真的怀孕,孩子岂非是……

    浅音觉得浑身冰冷,不安惊惧一齐挤压过来,如果她真的怀孕,被慕容夜知道的话,那这个孩子只怕会成为慕容夜对付元祈的利器。

    她该怎么做?如果没有怀孕,她还可以永无止境的等待下去,可是如今有了孩子,时间长了,她还怎么能够瞒的下去,她还能等到元祈那边救她吗?

    这个孩子若真的存在,她又该如何?究竟是留是弃!

    种种不安,让浅音快速的消瘦下去,菲拉很担心,劝说之下,浅音为怕菲拉起疑,只得忍着呕吐感,将荤菜一点点的吞进肚子里。

    这日慕容夜看似心情很好,来到浅音房中,菲拉很高兴,又吩咐膳房多做了一些菜色。

    单是荤菜就几乎占了大半桌。

    浅音强颜欢笑,起先还能忍受肉香,但肉香一波波的传来,浅音不禁觉得胃部一阵痉挛,怕被慕容夜看出异常,不禁低头默默地扒着饭。

    慕容夜看着浅音,几日不见,她又消瘦了不少,察觉到自己不该有的想法,他的眼神转为深蓝。

    “皇上今日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浅音察觉到慕容夜的视线,怕他一味盯着自己发现异常,不禁主动开口问道。

    “哦?此话从何而来?”慕容夜斜睨了浅音一眼,低醇的声音缓缓溢出口。

    “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都呈现在脸上,浅音也是见皇上眉眼间遮不住的喜色,这才斗胆相问!”浅音不动声色的回道。

    “那你可看出来朕喜从何来?”慕容夜心情好的轻声问道。

    浅音轻声笑道:“浅音只是一介女流,又怎敢胡乱揣测圣意?”

    慕容夜平静无波的看了她一眼,方才说道:“南风逸可是为大明带回了不少好东西,你说朕能不高兴吗?”说着慕容夜别有意味的看了浅音一眼,眼神清冽淡漠,显得高深莫测。

    浅音心中冷笑,南风逸的确在元祈偷学了很多东西,大明的经济虽然现在还不算富庶,但是相信假以时日定能赶上元祈,也难怪慕容夜这般高兴了。

    慕容夜看到浅音的神色,不禁低低的笑道:“你心中是否觉得朕的行径很像盗匪?”

    难道不是吗?浅音虽然心中这样想,但还是出口说道:“皇上说笑了,南风公子学以致用,而皇上身为君王还能够虚心取用元祈的长处,实乃大明之福,说盗匪确实太过于牵强!”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慕容夜漫不经心的看着浅音,问道。

    “皇上觉得我像是在说假话吗?”浅音平静无波的看着他,神情淡然。

    “谅你也不敢!”良久,慕容夜低低的吐出了一句话。

    浅音心中止不住的冷笑,却是再也不愿意和他说上半句话,不禁低着头,扒着碗中的米饭。

    慕容夜见她只顾扒饭,不禁眼神一闪,亲自动筷夹了肉丝就往浅音的唇边送去。

    浅音正低头吃饭,只觉得肉香越来越近,胃里翻腾的难受,连忙别开脸,不去看近在咫尺的肉丝。

    慕容夜眼光转寒,肉丝固执的又往浅音唇边送去,声音也低了几分,说道:“吃了!”

    浅音咬着唇,心里天人交战,终于张开唇,就着慕容夜的筷子,将肉丝含在口中,可是刚嚼了几口,实在忍受不了,连忙跑到一旁,俯身呕吐起来。

    慕容夜本来脸上已有怒气,看到浅音痛苦的神情,不禁蹙了眉,也走了过去,看到她脸色苍白,迟疑了一下,不禁伸手拍着她的肩膀,温声问道:“怎么了?”

    “昨天受了风寒,可能是吃坏了肚子,不碍事!”浅音虚弱的摆摆手。

    慕容夜眉头一皱,旁边的菲拉已经拿了湿巾过来正欲给浅音擦嘴,见到慕容夜凌厉的视线,不禁吓了一跳。

    慕容夜夺过湿巾,情不自禁的给浅音擦拭着嘴,寒色未减,轻斥道:“不舒服可有召御医前来看过?”

    浅音心里一慌,虚弱的直起身来,觉得周身无力,也没有挣脱慕容夜,缓缓靠在了他的怀中,轻声说道:“看过了,不碍事!”

    菲拉在一旁欲言又止。

    慕容夜见了,不禁看向浅音,眼神闪烁的又问了一句:“真的看过了?”

    “看过了,不信你到太医院查查!”

    听出浅音话语里不经意流露出的娇嗔和不满,慕容夜眉目间不禁染上了一丝柔意,薄唇轻勾,淡淡的看了一眼怀中闭目的女子,心中不禁一动。

    她入宫二十几日,对他虽是低眉浅笑,但他知道她并非是心甘情愿。眼前的女子啊!他总是捉摸不透她的想法,却又总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他的双眸又变得冷凝起来,起身走到一旁,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遮掩心内涌起的浮躁,淡声说道:“很快就要入秋了,这里虽然清净,但并不适合居住,今天你就搬到漪兰殿吧!”

    浅音一震,手蓦然握紧,淡声说道:“浅音素来清静惯了,若真去了漪兰殿,怕是会很不习惯!”

    慕容夜听罢,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浅音道:“你是在拒绝朕吗?”

    “浅音不敢!”

    慕容夜看她垂眸低敛,越发衬得脸色苍白憔悴,不禁声音软了几分,“既然不是拒绝朕的意思,那就搬过去吧!”

    “皇上万万不可,浅音身份低微……”

    慕容夜打断浅音急切的话语,走到她眼前,轻声笑道:“身份低微,朕倒想听听你是如何身份低微了?”

    浅音心思焦虑,一旦搬去漪兰殿,那里人多口杂,自己怀孕的事情只怕是包不住了。

    “我……”浅音咬唇正欲开口,就见外面进来一位轻甲侍卫,不禁疑惑的止了话,心里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侍卫来的还真是时候!要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慕容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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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晚上两更!

    《》第2卷 关关雎鸠 天狗食日妖孽生

    那侍卫进来,跪在地上开口道:“启禀皇上,南风将军在外求见!”

    慕容夜微微蹙了眉,复又看了浅音一眼,轻声笑道:“宣!”

    “是。”

    浅音看着侍卫的背影,秀眉微蹙,问道:“皇上要在这里召见朝臣?”

    慕容夜看着浅音,转而问道:“有何不可?”

    “不需要浅音回避吗?”南风凌找到这里来,只怕是有事情,可能是有关朝廷,她身为元祈人,若留在这里岂不是太过于尴尬了!

    慕容夜忽然轻声哼了一声:“用得着吗?”

    浅音蓦然咬着唇瓣,心里泛冷。是啊!用得着吗?慕容夜,你是何其的狂妄嚣张!她却没有办法开口拂逆他的话,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她如今的处境,即使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又能怎样?

    顿时一种莫大的悲伤和愤恨袭向浅音,让她的心在一刹那间化为如风飘絮。

    南风凌身着一袭藏青朝服和南风逸一同走了进来,看到浅音,南风凌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浅音冷笑的不予出声,走到一旁缓缓坐了下来。

    “臣参见皇上!”两人齐齐跪下,参拜行礼。

    “起来吧!”慕容夜挥手示意他们起来,菲拉上了茶,便静静的站在了浅音的身旁。

    “什么事?”慕容夜淡淡的问道。

    南风凌脸色沉凝,沉声道:“皇上,昨夜臣夜观天象,后日将会出现天狗食日,此乃大不吉,所以臣特来禀告!”

    此话一出,室内的人均是一怔。

    大明很重视天象变化,把天象变化与人间世事挂钩,占星术非常高强。特别是把日全食看作是不祥之兆。

    南风凌话语里隐含的意思只怕是:天下将兴必有祥贞,天下将亡必有妖孽。这也难怪,日代表天帝,皇帝是天之子。如果出现日食,就是妖孽侵犯皇帝统治的凶兆。

    果然,就算是慕容夜,听到这个消息,双眸也不禁寒了下来,冷声问道:“确定是后日?”

    “十拿九稳!”

    慕容夜单手抚额,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杯盖,神色喜怒不明。

    南风逸说道:“皇上,《诗.小雅.十月之交》写道:‘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亦孔之丑。’丑者,恶也、凶也;孔者,甚也。《诗.小雅.鹿鸣》:‘我有嘉宾,德音孔昭。’郑氏笺注曰:‘孔,甚,昭,明也。’在上天所显示的各种异象中,以日食最为严重,即所谓‘夫至尊莫过乎天,天之变莫大乎日蚀’,皇上万不可以掉以轻心!”

    慕容夜将被盖蓦地盖在上面,手蜷缩了一下,说道:“舅舅,按照以往观察的天象来看,大明一旦出现日食,就意味帝王举措失当,后天会出现日食,难道是朕之过吗?”

    “这……”南风凌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南风逸看了父亲一眼,眉目闪烁了一下,终是开口说道:“皇上日食是‘不善政之谓也。国无政,不用善,则自取谪于日月之灾。’所谓不善政,当然是指执政者而言,国君是最大的执政者,所以,发生日食,当然是国君的过错所致。”

    南风逸本来想以此将浅音救出宫,却听到父亲急声怒斥道:“逸儿,放肆,还不住口!”

    慕容夜薄唇含笑,瞥了两人一眼,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淡声道:“舅舅,让他说完!”

    南风逸低着头,沉声道:“回皇上,臣已说完!”

    南风逸说话的时候,言语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平和恼怒。

    慕容夜似是心有所触,侧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浅音,忽然轻声笑道:“好,好得很!”

    他的这个表弟直到现在还是无法忘怀苏浅音吗?还当真是有趣!

    南风凌担心慕容夜降罪南风家,看了一眼平静无波的浅音,意有所指的说道:“皇上,日食将至,君若无错,必是国有妖孽横行霸道!”

    慕容夜睫毛颤动了一下,邪魅开口:“哦,那舅舅可知谁是妖孽?”

    “依臣看来,妖孽就是元祈二女,皇上若杀了她们,定能平了天怒!”南风凌开口说道。

    慕容夜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看着浅音,嘴角溢出凉薄的笑容来。

    南风逸大惊,正欲开口相劝,就听到一道清冷的笑声缓缓在室内响起,放肆而又满含嘲讽!

    南风凌恼怒的瞪向浅音,眼中的光渐渐凝聚成看不到底的晦暗深沉。

    “你笑什么?”南风凌沉声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将军若说浅音是大明妖孽,那浅音便是!”浅音冷声笑道。

    “放肆!”南风凌脸上一时青白交加,怒斥道。

    浅音漫不经心的看着南风凌的怒气,轻声笑道:“我看是将军放肆了吧!皇上在这里还没有说话,你身为臣下,就算是皇上的舅舅,也该明白君臣尊卑,这里又岂容你放肆!”

    “你……”浅音的话里隐含着一股霸气和凌烈,竟然让南风凌这个老狐狸一时之间噎了话语。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南风凌气急攻心,不禁看向皇上,但见他神色如常,好似没有听到刚才的那一幕,闭目凝神时,不禁心里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声道:“皇上,臣有罪啊!”

    慕容夜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瞥了南风凌一眼,慢条斯理的抿了几口茶,这才轻轻朝浅音训斥道:“浅音,不得放肆!”

    虽是训斥,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那只是慕容夜做做样子,好让南风凌能够下得了台,不至于太过难堪!

    “舅舅,你也是为朕着想,朕恕你无罪,起来吧!”

    “谢皇上!”南风凌虽心有不甘,但慕容夜已经为他铺了台阶,也便顺势的站了起来,内心却是越发对浅音愤恨起来:“可是皇上,您想想,她们没有来到大明朝之前,我大明还好端端的,怎么她们一来,就出现了天狗食日,老天示警,还请皇上三思!”

    慕容夜轻笑,看向浅音,蓦然问道:“哦?你怎么看?”

    浅音苍白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下,焕发异样神采,有种咄咄逼人的美艳:“将军口口声声说我和琪儿是大明朝的妖孽,只有铲除才能平天怒,可是将军为何没有想过我们这两个祸国妖孽是谁带进元祈的?没有那人,我们能够来到这里兴风作浪吗?要我说罪魁祸首不是我和琪儿,而是林虎和你儿子南风逸!”

    话落,南风逸震惊的看向浅音,在看到她眼中的严冰和冷漠时,眼里的光忽然间黯淡下来。

    慕容夜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薄唇嘲讽的掀了一下,坐在那里看好戏。

    “你这是在狡辩!”南风凌怒声指责道。

    浅音轻笑道:“将军又何须生气,您虽然驰骋沙场,但毕竟是人到暮年,凡事还是修身养性的好,这等脾性,只怕会误了身体!”

    “你……”南风凌双手紧握,恨不得亲手杀了浅音。

    浅音接口道:“我虽然说带我和琪儿来到大明朝的还有你儿子,可是不也还有一人是林虎吗?”

    他这么生气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什么意思?”南风凌瞪着她问道。

    “横竖你们都不会留林虎活在人世间,平息天怒又必须祭血,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杀了林虎,岂不皆大欢喜!”浅音淡淡的说道。

    南风逸听了不禁看向浅音,她这是在找机会为自己的婢女报仇吗?

    南风凌皱眉冷声哼道:“如果杀了林虎没有用呢?”

    浅音讥笑道:“我和琪儿就在大明,难道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又是这样的笑!南风凌双眸眯了眯,复转头看向慕容夜,恭声问道:“皇上怎么看?”

    “朕没有异议!”慕容夜只是看着浅音,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

    “皇上!”浅音在这样的视线里,忽然跪在了地上。

    慕容夜只是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了?”

    “浅音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能够成全!”浅音沉声说道。

    “你想在那天亲自杀了林虎?”慕容夜看了浅音好一会,忽然低低的问了一句。

    浅音和林虎的恩怨,他从南风逸那里听到一些,自是可以猜到她此刻下跪的用意。

    “浅音曾经发过誓,有朝一日必杀了他好为玄玉报仇!”浅音淡漠的看着慕容夜。

    在那个瞬间慕容夜的心里忽然一寒,看着浅音,良久不动,眼中的光芒复杂变幻,如同翻涌不息的云,就在浅音以为慕容夜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忽然清冷的笑了,薄唇轻掀,淡声道:“准了!”

    浅音眼睑低垂,听说大明朝一旦发生日食,就会有许多仪式,祈求平安和日食早点结束。每当日食发生时,民间总会以敲锣打鼓的方式祈求太阳出现。此时,朝廷也会有所行动。

    慕容夜那日定会祈求上苍,忙的无暇顾及其它,那天她是否可以趁此机会离开这里?

    《》第2卷 关关雎鸠 冷言冷语拂君意

    内殿烛火辉映,浅音坐在一旁,看着坐在床榻之上的慕容夜,双手在袖下握紧,脸上一片冷寂无波。

    她万没有想到,今日他和南风父子离开之后,夜晚还会过来,看他阵势,今夜只怕是不会走了!

    寒冷袭向浅音,她的身体微不可闻的向椅背缩了缩。

    慕容夜静静地打量着她,看她僵硬的坐在那里不动,不禁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走近浅音,浅音一惊,连忙站起了身,漠然不动。

    她与他四目相对,慕容夜唇角微扬,不似笑意倒似逼问,“怎么了?朕今夜找你侍寝,你不高兴吗?”

    浅音笑,俯身靠近他,话语却淡漠寒冷:“皇上让浅音侍寝,自是浅音的荣幸,浅音高兴都来不及,又岂会不高兴呢?”

    “既然高兴,又怎会毫无喜色!”慕容夜抚摸着浅音的脸庞,似是在逗弄小动物一般,低低的笑道:“瞧你!脸都苍白成什么样子了!”

    浅音轻笑道:“浅音之喜在心间,皇上又怎会知晓!”

    慕容夜挑眉,瘦削指尖抚上她的脸,“哦,那朕还真的好奇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浅音幽幽的笑:“皇上如果好奇,何不挖了浅音的心瞧一瞧,看一看,这样不是一清二楚了吗?”

    慕容夜和浅音额头相抵,嗤笑道:“呵呵……朕怎么舍得?”

    浅音冷笑:“浅音只是一个暖床奴隶,皇上说舍得二字当真是折煞我了!”

    慕容夜眯眼看着浅音:“你是在怪朕?”

    “浅音不敢!”浅音眉目低敛道。

    “你连林虎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的?”慕容夜袖手在侧,冷眼看着浅音。

    浅音一怔,不禁蹙眉道:“皇上难道想反悔吗?”

    他已经答应将林虎的性命交给她处置,难道又反悔了不成!

    慕容夜冷冷的笑了:“朕又何须反悔,一个林虎算得了什么,朕只是忽然间寒毛直竖,心有所触罢了!”

    浅音泰然说道:“浅音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你对林虎都尚且有那么深的仇恨,更何况是朕呢?你既然想杀了林虎为你侍女报仇,朕在你眼中岂不是活该千刀万剐了?”慕容夜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浅音的红唇上,低低的笑道。

    浅音僵直的后背缓缓舒展,回身看向慕容夜,笑若牡丹含露,“皇上既然如此忧虑安危,何不杀了浅音,一了百了!”

    慕容夜微睐双眸,冷冷审视浅音面容,“你想死吗?”

    浅音朝他微微一笑,容色更见妖娆,“皇上愿意赐浅音一死吗?”

    慕容夜低低的笑了:“呵呵……朕记得儿时的时候,父皇送了一只幼虎给我玩耍,可是那幼虎离开虎群之后,每日不食,生人近它身旁不过五十步,它就会张牙舞爪的咆哮,有一次不查,我被它咬伤,险些落入虎口!父皇知道后,盛怒的欲将它杀死,可是我不让,你知道为什么吗?”

    慕容夜低头看她,见火光映照刀戟,那寒光笼在浅音身上,照得她花容惨淡。

    慕容夜抿一抿唇角,压低了语声,“朕生平最喜欢挑战,幼虎凶险,可是朕觉得它的牙齿还太稚嫩,朕每日将它圈养在笼中,每次在它饿的奄奄一息的时候,才会抛给它食物!时间长了,每当它饿的奄奄一息的时候,就会希冀我出现,即使后来朕将它放出来,它也是一身的奴性,完全失了那份凶狠,每日蜷缩在朕的脚旁,祈求食物生存!朕说这话,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慕容夜望着浅音惨然失色的脸,顿生怜惜不忍,心中杀意也淡去几分,“浅音,从你在南风家作出那首十言绝句,朕就决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