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狼王的烙印第18部分阅读
御狼王的烙印 作者:
莹的露珠,一滴两滴三四滴……
一个男人在危急时刻没有任何条件的以生命来保护她,她在都市间穿行已久,早已经不知何为感动,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相爱,男女双方都是弈棋的高手,宁失一子不失一先,谁都争着去逃避,谁都争着去逃避爱的枷锁,没有人愿意牺牲,没有人愿意画地为牢,也没有人愿意为了对方给予一点点温暖。
“不准哭!”独孤掠抬高她的下巴。“为君岫寒这样的人不值得。”
绾鸥瞬间泪如雨下:“对不起……”
“不准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独孤掠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他的绾鸥,应该是那个活泼可爱晶莹剔透的女人。“我不能看见你受伤。”那一次,她就算受了伤,也耍着小小的诡计不肯让他知道,他知道,她在遮什么,也知道她在怕什么,可是,只要她不说,任何人都拿她没有办法。
他们都倔强好强的人,也都是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不会回头的人,他们太相似,也太不容易相处。
“掠……”绾鸥将头搁在他的肩上,抚摸着他如缎的银白色的长发,“我有没说过,你的头发好漂亮!像极了精灵王子的头发。”
独孤掠微微一笑,冷酷的面容因为这一笑,整个绝望的陷阱都充满了勃勃生机。“来抱紧我,我在四周试试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好!”将整个身体都毫无保留的贴在他的胸怀,绾鸥在这一刻觉得,她已经开始万劫不复了,她彻底对这个男人动心了。
绾鸥举着火折子照亮整个空间,独孤掠像个铁人一样,就算脚底伤痕累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哼过一声,无论是顺境逆境,他总是积极面对人生,仿佛出口就在手指可及处。
“轰”一声,墙壁倒塌,独孤掠一掌将其劈开,抱着绾鸥跳离了刀尖陷阱。
这一边是柳暗花明的又一房间。绾鸥欢呼道:“掠,我们逃出来了!你怎么知道有面墙壁能打通的。”刚才的刀尖陷阱里,四面都是黄铜铸成坚固无比,刀剑不入。
“君岫寒他设计完这个陷阱自己还得必须出来,除非他不想活了!”独孤掠抱着她打量这间房,空空如也。
当然,野心大如君岫寒,怎么可能会埋了自己?
绾鸥一想也是。“掠,快坐下,我给你看看脚伤。”
“等等。”独孤掠一手抱着她,一手提着剑向前划去。
“喀嚓”声声响,一张天罗地网又铺了下来,像整个天穹盖下来一样让人无处可躲。
仿佛一抹金光瞬息间爆炸开来,狂暴的气浪试卷了四周,绾鸥只觉得两耳轰的一声,就什么也听不到了。爆炸卷起的气浪在空中揉捏成一团,然后劈开盖脸的砸在两人身上!
整个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完全扭曲,融合了,整个空间都是灰蒙蒙一片,绾鸥只感觉到有一个温暖的身躯保护着她,让她不受伤害……
金光在逐渐扩大,淡化,直到消失……
爆炸卷起的风暴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一切消停后,只感觉周围黑乎乎的,被残垣断壁等压住,而独孤恒爬在她的身上,就这样望着她。
一眼万年!
仿佛这一眼,他们已经一起经历了沧海桑田,万年的时光就在这一眼里默然而过。
在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
从彼此的眼睛里,大家都看到了对方的希望。
“这里还是很危险,起来我们走!”独孤掠收回目光,冷酷的脸上一闪而逝的温柔。
他快速无比的推开压在身上的残垣断壁,再将绾鸥拉起来,抱在怀中。
“掠,等等,这里已经爆炸了,没有那么快有危险的。你先坐下好不好?”绾鸥从他身上滑下来。
独孤掠被她拉着坐在一根梁木上,看着她蹲在地上,慢慢的解开他的靴子,温柔无比的抱着他的一双大脚。
绾鸥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撕下身上的衣襟,非常轻柔的拭去他脚底的污渍,一些血已经凝结成为黑色,一看就知道君岫寒在刀尖上洒下了毒药。
“你怎么会带着药?”独孤掠从来没有见过她的温柔。
绾鸥抬头一笑:“你去训练士兵的时候,我闷得时候去找过程洛了,他教了我几种简单的药制作方法,然后我想着,你长期征战在外,肯定有用得着的地方。”当然,她也是有药理基础,她曾是医药保健品的销售冠军,不了解公司的药品信息怎么能做到让顾客购买。
“来,吃了它。”绾鸥又从怀里拿出另一瓶,取出一粒喂在他嘴里。
将独孤掠的脚包扎完毕,绾鸥再次将破了的靴子给他穿上。“走吧!”
独孤掠站起身,抱着她向前走去。绾鸥紧紧的依偎着他:“你脚受了伤,放我下来走吧!”
“不行!”独孤掠直接了当的拒绝她,“你不懂得识别陷阱,我抱着你才安心。”
“你可以教我啊,名师出高徒的是不是?”她俏皮的笑笑。
独孤掠抱着她眼睛专注的注视着前方,说道:“在陌生的环境里,被围困时,要向通风的地方或是有光的地方走,就能走出去……小玩偶……你给我吃了什么……”还没说完身子慢慢的滑倒……
万劫不复情(二)
绾鸥承受不住独孤掠的重量,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帘,他睡着的样子俊美非凡可还是冰冷如石雕。
一粒药丸的药效大约一个时辰后醒来,说不定那时,他们已经走出这座古堡了。绾鸥看着他的脚下还有血流出,虽然已经上了药粉,可如果执意走下去,他那双脚非烂不可。
这人,倔强的令人心疼!
这人,也霸道得令人欢喜!
绾鸥弯起身,将他背在身上,她要很吃力才能背得动他,他太高大威猛,她生得娇小瘦弱,她背着他走的速度就像蜗牛背着厚厚的壳。
可是,蜗牛是执著的。
那么,绾鸥是更执著于蜗牛的,甚至倔强过铁牛。
背着独孤掠走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古堡中,绾鸥艰难的一边前行,一边去感觉通风的地方,去找寻有亮光的地方。
她没有独孤掠对地下暗道认知的敏锐力,只能靠甩出云袖来试探路,走得很是缓慢,可后来一想,如果卑鄙如君岫寒再在通道里设置陷阱,那么她要怎么对付。一想到这里,不由加快了步伐,而且想着冷残等人肯定也在外面找寻通道接应他们。
通道里布满灰尘,盈袖挥舞开来,尘土飞扬,绾鸥摇了摇头,咬紧牙关背着独孤掠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挥舞,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后来绾鸥想着君岫寒这人很自傲也很自负,肯定想着那两道机关已经害死他们了,不会再在通道上设置陷阱。
顾不得用衣袖扫尘试路,她要快点走出去,独孤掠的脚不可以拖延,一想到君岫寒用水晶头骨制成的毒药,她就双脚打颤,如果刚才在刀尖布置的陷阱里是水晶头骨做成的毒药,她和独孤掠许已经魂魄俱散一命归西了。
走着走着,忽然脚下传来痛楚,像是被碎玻璃扎进脚底一样。
强忍着痛苦,挥舞着衣袖,一看,原来尘土布满的地上是一排排密如牛毛的细针,有点像武侠电视里演的那种暴雨梨花针,像万花筒一样从四面八方集聚在长长的通道上。
有风!
从前面吹过来!
绾鸥顾不得排针,兴奋得背着独孤掠就走。
但是,有人制止了她的脚步。
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双手像紧箍咒一样越箍越紧,而随之而来的怒气更是天翻地覆。
“该死的你对我下药!”独孤掠已经醒来。
虽然没有钟表可看,但绾鸥也约估计到不够一个时辰呀,顶多半个时辰而已,看来独孤掠的体制很强,异于常人很多倍。“我不忍心你流着血还背着我。”
独孤掠一听更生气,他银白色的长发随着怒气轻舞不已,衬着他绝美的一张脸,而那狭长的眼睛却让人冷到骨子里。“难道我忍心你流着血背我?”说完,直接将绾鸥打横抱着,用腰带直接将她绑在背上。双掌一推,千丝万缕梨花针像黑色的发丝飞到空中。独孤掠手腕一转,通道上所有的暴雨梨花针像一条长长的大蛇蜿蜒而行,以不可挡的速度直直的冲向前面的通风出口处。
独孤掠也足尖轻点,在暗道里飞掠开来,向着那通道急驰而去。
“轰轰”两声,出口处的墙壁倒塌,却亮出来一座水晶墙。
周围的空气渐渐恍惚,两人好像置身于一个华丽而奢侈的梦境,一片一片的嫩绿的小树芽从他们身边缓缓飘落,连绵不绝的琴声漂浮在浅蓝色的夜色中,空洞而迷茫的眼神一串一串的浮现在苍穹上。
绾鸥爬在独孤掠的肩膀,看到他肃杀的眼里充满了咆哮的烈火。绾鸥靠着他的耳朵说道:“这里有风,有树,有月色,我们是不是已经走出来了?”
“这里彰显着生机勃勃,却暗含着毁灭的力量。看到那面水晶墙没?那就是君岫寒的杀手锏之一:毁灭墙。”独孤掠告诉她。
君岫寒还真是个“伟大”的人物,他不仅会制毒,而且和独孤掠一样,很会排兵布阵。也只有独孤掠才是他认为的最强劲有力的对手,难怪他不惜一切要将独孤掠摧毁。
悠扬的琴声,仿佛从天空上直接破空而下,又像从海上升明月时的波澜不惊,转眼又化为漫天尖锐的冰刀和汹涌澎湃的海潮,“小心,琴声里有摄魂术。”独孤掠微微转头。
“我连‘不欲之尾’都不怕,还怕他摄魂术?”想要迷惑她的心智,放辆兰博基尼在她眼前她再考虑考虑。绾鸥甩开如云的长袖抖落一地小树芽,外面的天光淡淡地洒在她的脸上,一层薄薄的云雾隔起了一道墙。
大风凛冽地吹过去,树叶放肆的颓败。
他独孤掠的女人,也要跟他一样狂得可以,独孤掠说道:“要走出此屋,必须过这道墙。”
“恩,你背着我,我在毁灭之墙上写字。”绾鸥说道。
“据说没有人能走出君岫寒布置的毁灭墙。”独孤掠的眼里是不羁和张狂,“我还不信这个邪。”
确实,没有人能摧毁这道毁灭墙,任你武功再高也撼不动它,但有一样,你可以在墙上写字,写字穿透它毁灭它。这是铿留给她的巫术上写过,但铿也只在上面记录,她从来没有试过。
因为这个字,作为纯情战斗美少女的铿,是如何也写不出来的。
但是,绾鸥不同。
如云的长袖挥向毁灭之墙,纯净的白色飘浮在一种淡蓝色的光芒里,但在收袖时像执笔的手一转,逆峰转为尖锋,凌厉的向墙上射了过去。
“掠,给我你的手掌。”
两掌相对,十指相扣,气息相通。
“只有我可以毁灭天下,没有谁能够毁灭我!”独孤掠的强大可以毁灭整个天下,岂是一堵小小的墙就能阻挡?
万劫不复情(三)
在淡蓝色的月光下,绾鸥与独孤掠十指相扣。
独孤掠像一座山一样巍峨,抵挡着风雨的侵蚀,而绾鸥则是从天上降下的精灵,清灵空透。
独孤掠的手浑厚有力,摧毁万物的决心彰显在每一条神经末梢,突破黑暗丛林,夺取领土和旗帜。山峦的呼唤,大海的咆哮,河流的涌动,一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魔力在她手指间流淌,如山呼海啸般扑天盖地而来震摄心魂,又像置身于古战场时的万马奔腾,浩浩荡荡、不绝于耳、响彻天际。不可一世的旋律,空旷草原尽情挥洒的豪情,超载了世俗红尘,覆盖了毁灭,在飞扬的梦幻里,绾鸥感觉到独孤掠拥着自己时,强大到无可形容的倨傲和霸气。
这种倨傲和霸气从指尖传入时,只见绾鸥右手挥舞,横竖撇捺折,点欲尖而圆,挑欲尖而锐,弯欲内方而外圆,钩半曲半直。运笔灵活多变,莫可限定。
“完成!”她娇笑一声。
独孤掠与她相视一笑,他的小玩偶,顽皮的时候像只不受管教的猴子,但书写作画时却融入了行家的风范。
那个字,龙飞凤舞。
那个字,无欲则刚。
那个字,灰飞烟灭。
被誉为固若金汤的毁灭之墙,已经幻影般的倒塌,水晶般明净的碎片飞扬起来,然后慢慢跌下来,清脆的响声一直回荡、回荡……
看着那道水晶墙在眨眼之间倒下,但那个字却还在空中凝聚成形。
一个大大的“欲”字彰显着天地间无与伦比的力量,正在毁灭之墙的正上方跳跃,跳跃的气势一如独孤掠的张狂,也有绾鸥精灵。
“怎么会想到用这个字?”独孤掠问道。
绾鸥笑道:“君岫寒的欲望无论有多大,但他忘了一句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大海可以容纳千百条河流,因为它这样广阔的胸怀所以是世间最伟大的;悬崖绝壁能够直立千丈,是因为它没有过分的,不向其他地方倾倒。”
“所以,君岫寒的毁灭之墙是因‘欲’而起,那么我们则也因为‘欲’而给他一个结束。”绾鸥静静的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任他君岫寒的心机有多歹毒,总会有制服他的办法。“
独孤掠牵着她的手走向倒塌下来的毁灭之墙。“绝处逢生,永不放弃,任上天给我们多少苦难,我们都能冲破重重艰险,走向幸福的彼岸。”
“是的,永不放弃!”绾鸥抬头凝望他,这个男人太过坚定,坚定得她都开始石化。
“看,有一支笔呢!”绾鸥挣脱开他的手,跑向了那一堆废墟,在水晶废墟的中间,立着一支毛笔。
对于从小学书法的绾鸥来讲,在古代生活,练字绘画就成了她能消磨时间的事情,况且,她的一手毛笔字,从小就惹人喜欢。
“小心!”独孤掠见她脚底还在流血,就跑去水晶碎片里拣东西。“我为你找一支天下最好的神笔给你。”
“可是这支已经很好了,你知道吗,掠,这只毛笔,是享有‘笔中之王’盛誉的湖笔,笔杆是用象牙做成,再加上兔毛,毛质柔软而有弹性。书画的时候挥洒自如,成就多采多姿的笔画,产生不同的艺术效果:有的浑厚浓重,有的轻飘淡雅;有时汩汩瓢泼,有时厚实稳重;有的干湿相宜,有的又空灵飘逸。”绾鸥拿着这只笔,喜出望外。
这支神来之笔,可遇而不可求啊!
独孤掠看着她像得到宝贝的样子,也甚是欢喜。“你呀,一向伶牙利齿,连一支笔,也能说出一大堆道理。”
绾鸥将笔放在手上转动,掠,你可知道,我就是靠伶牙利齿作为吃饭赚钱的工具。
“坚不可摧的毁灭之墙就这样没了,我们都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了。”绾鸥笑道。
独孤掠显然没听过,眉头一皱:“吉尼斯世界记录?做什么的?”
绾鸥眨了眨眼睛:“据说是一家专业权威验证机构,具体做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连一个城市的人多都可以上榜,何况我们这种既需要智力还需要体力的呢!”
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绾鸥像个二百四加十一样叽叽喳喳的给他解释,却被他打横抱在怀中在一片水晶碎片波及不到的地方坐下来,不由分说的脱下她的鞋子,用手触摸着她血肉模糊的脚板底。“以后不准再这样。”
听着他冷酷又霸道的训斥,绾鸥扁了扁嘴:“你还不是一样。”
绿眸一瞪,他的手指极轻极轻的在她的伤口上划过,像是划过最珍爱的宝贝,在他的幽绿幽绿的眼眸里,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抚摸着她圆润而饱满的脚趾,那修长的大手抚过之处,引起她一阵颤栗,想缩回放在他大手中的双脚,却被他紧紧的钳住脚踝。“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能受伤。”
“那我要受伤之前打个报告给你审批行不行?”绾鸥被他专注的神情盯得红了脸,可还不忘俏皮。
“好!”男人一点也不幽默的道。“你敢再受伤,我会让你好看。”
“我本来就很好看了,你还要我好看?”绾鸥任他为她精心的穿好鞋子,嬉笑道。
独孤掠怒笑道:“你知道我有很多种让你好看的办法,你最想要哪种?”
看着他绿眸里升起的疼爱和欲望,绾鸥捶打着他的双肩:“掠你好坏,我不跟你说了。”
那似怒非怒的红唇翘得高高的像是在邀请,独孤掠大手一用力托起她的头,手指插入她黑似瀑布的秀发之中,然后狠狠地、狠狠地吻了下去。
万劫不复情(四)
但是,在碰到她的红唇时,却是极轻极轻的含着她,像春风含着雨露,像日月滑过星辰。
绾鸥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大大的望着他,危情时刻,他还来个甜蜜上演,这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节制?
沉醉在他温柔的梦里,两只小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咯咯”的铁链声忽然响起,在安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
被迫打断的亲吻,令独孤掠火冒三丈,“走!”他揽在她的腰上,提气飞奔。
看着他像风沙里的胡杨一样挺拔,也俊美如游云下的明月,绾鸥满足的缩在他的怀里。
刚好独孤掠低下头,捏捏她的脸,继而笑出来,声音低低哑哑:“好漂亮的红色。”
她看看他,他俊美的脸庞上也因为快乐而染上了迷人红晕,绾鸥拿手指戳戳他的脸:“你也是。”声音居然也是哑的。
独孤掠笑,用直挺的鼻梁亲昵地顶顶她的小鼻头,叹息:“真想去宰了他。”
宰了他?
月光照进古堡,没有了透明晶莹的水晶墙,周围显得一片黑暗。
独孤掠的绿眸在夜色里,像狼眼一样,目及之处的视力范围全都映得清清楚楚。
绾鸥猛然转头,独孤掠已经推开一扇厚实的石门,仿佛能感应到他的目光,他的目光充满疑惑,这应该不属于独孤掠的目光,但却分明出现在了独孤掠的脸上,这种感觉令人纳闷,绾鸥又向他靠紧了些。
无声无息地推开这一道石门,绾鸥望过去一片漆黑的,在微弱的亮光下仿佛是身在地狱般的炼狱里,望着那让人心脏重重抽痛的画面。这种只有神话传说中的地方,现在竟然出现在古堡内。
没有亮光,没有温暖,有的只是浓重的喘息声,有的只是压抑的低泣声,有的只是……一个四肢上着锁链,被绑住,与世人隔绝开来,独自在此地痛苦哀鸣的“困兽”……
这样的情境,太凄绝也太寂寞。
“救……命……”发现自己的藏身之地有外人进入,原本蹲跪在地上的困兽抬起头,发出一声渴望至极的低吼。
听着那气息粗重的低吼,绾鸥吓了一跳,君岫寒竟然将人围困在毁灭之墙下,若不是强大如独孤掠,眼前的这只“困兽”怕是一辈子都难见天日了吧。
“你是谁?为何被困在此?”独孤掠将绾鸥护在身后,打量着他。
光线很暗,独孤掠点起火折子,背后的绾鸥拼命眨着眼睛想看清楚。她不具备夜里视物的能力,看着眼前朦胧的景象更能引起恐怖的想象。
“不……”当火光亮起,茫然的看着独孤掠,然后再将视线转到绾鸥身上,赤紅的眼珠像是秋天的紅楓,可却还是看清楚了绾鸥的面容。忽然困兽身子一僵,立即转过头去,口中流泄出令人闻之落泪的痛苦低吼。
“掠,你救救他吧!他好可怜呀!”绾鸥不明所以,但看到这样的景象也实在是惨不忍睹。
独孤掠将她揽在怀中,“你不怕他是坏人?”
“被君岫寒困在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坏人。”绾鸥决定用排除法。
独孤掠没有作声,拥着绾鸥只是静静地走到困兽身前,望着他的四肢因激动抗拒而被锁链磨得鲜血淋漓。
他有过抗争,有过试图逃出的念头,但直到现在还是被困在这里。但是,为什么?他不肯说。
绾鸥低下身子,尽管眼前的情景如此诡谲骇人,但她依然看着他,一瞬也不瞬地静静地看着他。
一股热源流淌,每次在这个时候,就是铿在“作怪”了,她知道,眼前的困兽肯定和铿有关,但有什么关系,铿也没有说。
“不……”她的目光令困兽再也受不住,他发狂地咆哮悲吼,激动地拉扯着锁链,赤红的双眸流出赤红的泪。
不,不要这样看着他,不要!
困兽的身子在滴血,他的心也在滴血……
“他认得你!”独孤掠扶着绾鸥的肩膀,慢慢的说。
绾鸥点点头:“好像是……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独孤掠伸出手摸了摸铁链,手臂粗的铁链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囚牢里已经风化,“他在这里的时候,你恐怕还没有出世……”
“这么久了……”绾鸥不禁心中一痛。
像他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居然在这里活了二十多年这久,需要多大的勇气。
“君岫寒真不是人!”听着那人世间最凄苦的悲鸣,绾鸥恨恨地说道。
要处罚一个人,最悲惨的就是让他过得生不如死、生不如死!而君岫寒就是这方面的高手,竟然将他埋在毁灭之墙下,埋在荒无人烟的古堡内,让他死不了,却又活不成。
“你们走……”在绾鸥的注视下,本就苦苦支撑着最后一丝理性的困兽,终于彻底发狂了!
绾鸥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得跌坐在地上,独孤掠将她拉起来护在怀里。“我不管你是谁?你辜负了绾鸥的一片好心,最后问你一次,你是谁?若不说,我们就走了。”
“绾鸥……绾……鸥……”困兽慢慢的念着这两个字,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从喉腔里蹦了出来。
“你在叫我是吗?”绾鸥见他一直说话口词不清,但在叫她时却是非常清晰也非常用力的叫了出来。他可能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渐渐丧失了语言能力。
“你别看掠他凶巴巴的样子,其实他是一个好人,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绾鸥会跟他这样解释。
困兽眼睛一亮,“走……走……”转眼又闭上了眼睛。
“真的不用我们救吗?”绾鸥非常有耐心的再次确认。
万劫不复情(五)
困兽没有说话,也不再挣扎,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掠……你看……这……”绾鸥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独孤掠望了一眼困兽正对面的画像,那是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经过岁月的侵蚀,依然风姿绰约美丽动人,“小玩偶,你看,是不是很熟悉?”
绾鸥顺着他指的方向,“好美丽呀!为什么她的眼睛空洞无神?”说完拿出她的神笔“唰唰”两下,画龙还需点睛,何况是大美女呢!
像两粒黑钻石镶嵌进黑眸里,经过她这一添加的眼神,整幅画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闪动着钻石般的光芒望向了跪在地上的困兽。
“既然他不要我们打扰他,那我们就走吧!有一些人,他们需要自己的活法。”独孤掠看着她未经人家允许就画了一对眼睛,便抱着她往外走。
生活在一片毫无时间的废墟中,她无法想象一种卑微的命运的降临将会产生怎样灾难性的后果。有没有人说过,在你说自己已经死亡后还会记得那些痛苦的挣扎。
她不知道他曾经有过怎样的痛苦,但是这一刻,她依偎在独孤掠的胸怀,作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从此不再一个人走!
无论天气晴朗,还是阴雨绵绵;无论是战火纷飞,还是太平盛世;无论是权益争斗,还是无欲无求。
她——
都愿意陪在他的身边。
再次见到天上的月光时,已经是冷残挖通了整个古堡,他们在月光下挥汗如雨,坚持一个坚定的信念,王爷和绾妃近在咫尺。
冷残说,君岫寒已经从另外的机关中逃跑,他们搜遍了整个古堡,都没有了君岫寒的影子。
“让他去吧!到时候旧帐新帐一起算。”独孤掠转身就走。
绾鸥舒服的靠在他的怀里,赶忙补充了一句:“还要算上利息。”
※※※※※※※※※※※※※※※※※※※※
回到御狼王府,天色已经差不多亮了。
独孤掠为绾鸥清理了脚板底的伤口,并作了处理。“现在回床上去休息!”
“你去哪里呀?”绾鸥抬头问他。
“我去皇兄那处理一下那些使臣的问题。你脚底伤了,不宜走动,有什么事叫程洛帮你。”独孤掠说道。
绾鸥笑道:“好啊!”
独孤掠转身出门,不多时,程洛进了来。“程洛见过绾妃。”
“别行礼了,这么生疏的。”绾鸥招了招手,叫他过来。
她跟程洛比较谈得来,因为程洛对古物有研究,对新鲜事物也非常好奇,冷残太严肃太古板,虽然是一个非常好的侍卫,可平时里,绾鸥宁愿去找程洛,因为她经常要的东西,程洛基本上都会造出来给她用。
“绾妃在写字啊!”程洛拿起其中一幅来看。“你看我带了什么来?”
绾鸥正在用毛笔写字,停下来看他:“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王爷交待的!”程洛将研好的墨摆在书桌上,“说是绾妃有一支神笔要试呢!”
绾欧将昨晚的笔拿给他看,“不是赝品吧!”
“这就是在毁灭之墙里的那支神笔?”程洛很是高兴,拿着笔左瞧右瞧。“确实是珍品。”
绾鸥得意的笑道:“给我一支神笔,我可以撬开神殿。比起阿基米德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起地球。要现实多了。”
“什么是地球……”
“地球就是……”
“什么是支点……”
“哦……支点就是……”
“什么是……”
“……就是……”
两人一直聊着聊着,越聊越有劲头,丝毫不知道有人进了来。
“什么是不听话?”一张俊美无比但也是冷酷无比的脸出现在两人面前。
“啊……”两人吓得跳了起来,绾鸥脚刚一着地,又疼得大叫“好痛……”
“王爷,程洛告退!”程洛一看窗外的太阳,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中午,他和绾鸥这一聊,根本就忘记了时间,看着王爷不高兴的一张脸,只得小声说道。
独孤掠绿眸一瞪:“罚你在炼药房里不准出来。”
程洛赶忙往房外走去,他家王爷,当绾妃是宝,谁也不能多看一会儿。
绾鸥不满的叫道:“掠,你别这样,程洛也是一片好心……你来看看我写的书法好不好看……”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独孤掠读道。
“我要将它挂在书房里,你放我下来,我还没题名呢!”绾鸥想从身上滑下来。
“题名?不急!”独孤掠的绿眸里闪烁着浓浓的魔性。
“要的……要的……”绾鸥赶忙说道,他的眼睛充满魔欲,她太清楚了。
独孤掠哪那么容易放过她,抓住她的手腕说道:“我为你题名。你的神笔我还没试过呢!”
“你会不会写字呀!”绾鸥望着他那双大手,他的手上只会握剑,这么一个狂暴的王爷也会书法,她不禁有些期待了。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独孤掠忽然笑道。
他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他很少笑,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有些异常的举动,可绾鸥沉浸在他居然也会书法的谈话中,并没有留意。
她亲自为他研墨,然后递给他笔,期盼的看着他。
可独孤掠拿过笔后,并没有动手,而是在羊皮卷上停留。
“就知道你不会写,其实你不会写,我也不会笑话你的,虽然你是王爷,但没有刑法规定你什么都要会,是不是?”绾鸥邪邪的笑着,一番话说得甚是得体,实则是暗笑他终于有不如她的事了。
独孤掠的绿眸笑意更深:“好,我写,你过来看着!”
绾鸥不疑有它,乐呵呵的站在他的面前,对于她的书法,她可是十足的自信。
忽然身上一麻,独孤掠快速无比的在她身上设置了结界。
“啊……”她尖声叫道,身子支持不住向后倒去,完美的臀儿刚好落在他的一双大手上,她不由一惊:“独孤掠,你要做什么?”
大手一滑,顺势滑入她的双腿间。
万劫不复情(六)
单手托在她的小臀上,那双幽绿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芒。
那灵活生动的盈盈秋波让人心湖一荡,她的眼睛,是夺人心魄的美。
他从来不知道她竟然这么轻,一个手掌,托起了她的整个重量。
但藏在纤细柔弱里的身子,却是呈完美的曲线,令人爱不释手。
“放开我,独孤掠……”绾鸥被他侵蚀的绿眸看得脸红耳赤,她明明是穿了衣服的,怎么在他的眼里,就像是赤果果的一样。
独孤掠一笑,似是读出了她的心思,将毛笔放下,拉开了她的腰带,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当雪白的几肤和挺立的双峰映入眼帘时,他再次拿起了笔。
“小玩偶,你说,题名在哪儿好呢!”锋利的笔尖扫过她的锁骨,一路往下,最后停在了饱满的浑圆上。
“放开我,你不能写在那里。”绾鸥是又气又急,本想捉弄他,哪里料到反被他制住。“你解开我的结界,快点解开!”
独孤掠充耳未闻,笔尖轻轻的刷过那两粒红梅,惹得绾鸥又羞又惊,但却又动弹不得。
“不写这里,写哪里呢!”他的绿光锁定她晕红的面颊。
绾鸥叫道:“我不看你写字了,也不要你题名了,放开我,掠……”越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娇,越来越颤栗……
暴露在春天的空气里,还有几分凉意。
花园里,一片春意盎然。
房间里,一幅春色美图。
独孤掠绿眸一窒,倔强的甜美的可口的女人,越来越有趣了。
大手一转,他将她平摊在书桌上的羊皮卷上,几肤胜雪,羊脂凝肤也就是如此了吧!
衣衫,在他手上一件件的飞舞。
绾鸥闭上眼睛,不敢再望他,却不料他将她翻了个面,让她背朝上爬在羊皮卷上。
“小玩偶,如你所愿,我给你题字。”独孤掠拿起神笔,蘸着的新鲜墨汁落在她光滑的背上,如行云流水般错落有致,却又一直在一条线上,如是则行气自然贯串,望之如串串珍珠项链,神采飞扬。
虽然他从落笔到收笔是一气呵成,可绾鸥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冰凉的羊皮卷刺激着她的皮肤,让她不自觉的缩紧身体,而他的左手始终霸道的按着她的小pp,神笔良好的弹性充分发挥在她的背上。
从头到脚的颤栗令她轻吟出声:“掠……放开我……”
不开口说话还好,一开口,更是泄露了满室的芬芳,房间里充满了蜜糖般的甜味,久久弥漫……
一串串笑声回荡在房间,是男人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
“你还笑,我……”绾鸥又羞又急又怒。“还不撤去结界。”
大手一挥,结界消失。
绾鸥赶忙去到梳妆前看他写出的字怎么样,不看还好,一看,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把拿着剑的手,那指挥千军万马的手写出的字却是这样的流畅,苍劲有力,似天鹰在空中翱翔,又似苍狼在草原上奔跑。
“掠的玩偶!”
该死的!他竟然在她的背上题上“掠的玩偶”四个字,墨汁还未干,收笔时的一勾已经开始流向腰间。
“还满意吧!”双手环胸看着她的惊诧,独孤掠笑道,就知道她会惊艳。
“不满意!不满意!一点也不满意!”绾鸥当然知道他是在宣示她是他。
独孤掠一把扯她入怀:“将这四个字刻在你的书画上,你想挂去哪里都行,你想挂多少幅都行。”
“才不……”绾鸥不断的扭动,想要挣脱开来。她别说挂出去,就算是挂在御狼王府里,也等于是召告了天下。
“昨晚我们吻到哪儿了?”他突然打断她,不等她回答,已经吻了上来。
将甜甜的红唇含入口中,不再是浅尝即止的蜻蜓点水,而是直接地攻城掠地、长躯直入,他长臂一伸,将她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墨汁顿时染在了洁白的床单上,绾鸥挣扎起身,欲用床单卷住自己,独孤掠已经去除了身上所有的束缚,迅速无比的压了下来。
一把扯开她的床单,覆盖在她的背上,墨汁也沾到了他的身上,那浅铜色的皮肤顿时染多了几条墨黑,更显得兴感迷人。
独孤掠的手也没有停,直接盖在她的柔软上。
这一次,既融合了往日的急急进攻,也夹带了偶尔的柔情蜜意,大手所到之处,时而炙热如火,时而湿润如风。
绾鸥被他的双重攻势进攻得无处可逃,想着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至从那次她被七公主伤了将他的眼睛蒙住恩爱之后,她诚惶诚恐的过了好几天,怕糊弄了一次独孤掠之后,很难用同样的方法继续糊弄他。
可令她惊奇的是,一向独占欲极强的独孤掠并没有碰她,无论他多早多晚回到房间,他只是抱着她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苍涛阁的环境优雅,她晚上睡得特别香,只是偶尔醒来时,抱着她的男人火热得吓人,她已经是稍有经验的熟女,当然知道男人是怎么了,可是她怕他看见那道伤痕。
被他的男人味包围,她也有拥紧他的欲望,很多次在梦里,她梦到自己被他抚摸,梦到自己在他身下低低地喘息……
此时,真切的被他拥吻,看着他一如野兽般的侵略眼睛,还有那大手触及到的火热,还有那滚烫的几肤相贴的热烈。感觉到他压抑已久的欲望如狂风暴雨一般肆掠而来。
“等一下,掠——”绾鸥从他窒息的狂吻中扁起红唇,却让他的吻一路往下,移到了耳垂处。
“不要——”她急声娇喘。
独孤掠抬起头,绿眸中充满疑惑,“为什么?”他已经很久没有强行拥有她了,而她也已经百依百顺了好久了。
万劫不复情(七)
不要——”绾鸥感觉到他的火热已经抵达她。
却不料惹火了独孤掠,他明明感觉到她的激|情,还有她内心深处的渴望,为什么在关键时刻叫“不要——”
激烈喘息的绾鸥根本颤抖的答不上话,水晶般透明的身体染上了好看的粉红色,还有那弯曲的脚趾和蹦紧的小腿,在独孤掠的绿眸里尽情绽放。“小玩偶,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口是心非?”她明明就是动了情想要的呀!
听着他警告的话语,绾鸥甜甜一笑,伸出双手主动勾住他的脖子。“我想翻身作主在上面,这句话算不算是口是心非呢?”
快乐是两个人共同拥有的!
她要他快乐!也要彻底解放自己的农奴身份!
绿眸一窒,转而是更绿,而且还染了一层魔欲的浅红,独孤掠惊讶道:“好一个翻身作主!你确定你已经会了……”
“会不会,试试才知道!”她满脸娇羞,却又非常肯定的点点头。
独孤掠双手握着她的柳腰,竟然拇指与拇指相扣,背后的手指也相连接,她好似纤细到一用力就会从中折断。
他将她放在他上面,绾鸥在他满含柔情的绿眸里勇敢的坐了下去,可毕竟是新手上路,而且太过紧张,却总是向左走向右走的彼此错过。
可独孤掠等不得了,他伸出手牵引着她,带领着她去驰骋,去奔跑,去快乐,也去享受。
屋外此时艳阳高照。
屋内此时火光四射。
沉溺在情感的长河里,两人共同游弋,手牵着手,心连着心,像两条自由自在的鱼儿,轻轻的摇着尾巴,身体紧挨着身体,齐头并进,留下一串串好听的泡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