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狼王的烙印第16部分阅读
御狼王的烙印 作者:
敢来!”
绾鸥睁大眼睛,望着这个坏人,领兵侵犯它国领土,作为败军之将还敢登门祝寿,不怕被御凰国的人抓住五马分尸?
走进来一个有着俊朗豪放面容,高壮魁梧的身子正懒洋洋的站立在偌大的宫殿里,一双美丽翠绿深眸笑咪咪的,他和独孤掠有得一拼,只是比独孤掠多了一份慵懒,而这份举手投足的慵懒为他增色了不少。
若不是亲眼所见,绾鸥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天武将军会是一个喜欢侵略别国的战争犯。
“炎纹国君岫寒祝御凰国帝王万寿无疆、江山永固!”
听到他这样的祝福词,没有文化的人也都知道含了几分挑衅的意思,可想而知君岫寒这个人,不可小觑。
独孤恒依然优雅至极的说道:“太子这话说得好,江山永固。”
君岫寒的到来,令本来热闹的宫殿瞬间陷入了静寂之中,可他丝毫不觉,反而是向跟在身后两个男人招了招手:“将炎纹国送给帝王的礼物呈上来!”
一个金光闪闪的四方礼盒被抱了上来,本来星光熠熠的大殿里更是光芒万丈,所有的人都伸长脖子,炎纹国是一个古老的游牧民族,他们有着自己的祭祀方式,对于他们所送的礼物也总是让人提心吊胆。
“跟随在君岫寒后面的是炎纹国的十大将军之二海姆和格符,他们的礼物大多是祭祀过的或者是被诅咒过的东西,上面被施了很高的法力。”独孤掠轻轻在她耳边说道。
绾鸥感觉到他将她护在身后,能令独孤掠紧张,相必礼物也是惊世骇俗的东西,仿佛有这一刻,她真就是他的妻,和他一起历经艰辛,也和他一道举杯共饮。
她将身子贴近了一点他,“我会小心的,你也要小心些。”
盒子已经打了开来,一点点沼泽的泥土与微弱的血腥混合的气味……是……一阵心惊胆颤在绾鸥心中升起,独孤掠微带锋芒的绿眸在这一刻变得专注,刚才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感觉到他的凝重。
“什么怪东西……”绾鸥不禁小声嘀咕,眼睛也一眨不眨的望向了盒子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肉肉的东西,就像一条尾巴,而且是不规则的圆形,外圈是一层暗黑色的的鳞皮,肉是鲜红色,中部可见白色的尾骨,骨上生有两排整齐的倒钩刺,横切面看上去像压扁了的乌龟背面,整个肉块以透明胶状样的东西包裹着,像真空液状。
君岫寒那双翠绿的眼眸里扫射了全场,才转向帝王独孤恒:“皇上可知这是什么东西?”
独孤恒明显一愣,他没有见过,众朝臣也都摇着头。
“御狼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你应该认得这东西?”君岫寒转向了坐在宫殿首位的独孤掠。
绾鸥扁了扁嘴巴:“不就是鳄鱼的尾巴吗?”她在国际大型超市里见过,有鳄鱼被杀了以后铺在冰块上卖,她虽然从不买菜不食人间烟火,但偶尔经过生鲜区,总会遇见那条被斩得只剩下尾巴的大鳄鱼。
她还常常感叹,也不知是谁那么有能耐,专吃鳄鱼。
此语一出,满堂皆惊。
不要圈养我(九)
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吗?鳄鱼是和恐龙同时代的英雄啊!只不过恐龙早就被环境征服成了化石,而鳄鱼存活至今还成了人们的皮裤皮夹的宠儿。o
“御狼王,你手下能人将士那么多,它只是一条鳄鱼尾巴吗?”君岫寒似笑非笑的目光飘向了绾鸥。
不是就不是,卖什么关子!
绾鸥也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他也是一双翠绿的眼睛,相对于独孤掠来说,那双眼睛更阴沉,也更幽深。
两道凌厉的目光扫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两道目光,令绾鸥身子冷嗖嗖的,似乎要将她整个人看穿,让她浑身不自在。
独孤掠在空中拦断君岫寒的目光,扬起唇角,“炎太子何必为难本王的绾妃呢!程洛,你知道吗?”
程洛是军医,也是独孤掠众将里最博学多才的人,如果他都不知道,那么在场的人也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从独孤掠的后面位置站起来,程洛的手在空中迅速的划了个圈,隐隐约约,有无色无味的粉末飘浮在空中,直到蔓延笼罩完御凰国的众臣之后,才走上前,从怀里拿出面具戴上一看,向众人说道。“若程洛没有猜错,这是虎蛮泽的‘不欲之尾’!”
托着“不欲之尾”的海姆冷冷的说道:“请问鬼手圣医知道‘不欲之尾’的由来吗?”
原来程洛这么出名,被誉为鬼手圣医,难道独孤掠和米寿现在都能毫发无伤的来参加寿宴了。
程洛脸上微微一笑,说道:“‘不欲之尾’属于灵界沼泽兽的一种,和绾妃说所的鳄鱼尾巴很相近,鳄鱼相信大家都见过,但不欲则是灵兽中的一种,头大尾长,身躯很短,而且很小,一般不长过三尺,这次炎纹国的这只不欲起码有五尺,炎太子真是煞费苦心了。不欲终年潜伏在灵界的虎蛮泽里,生性凶狠,即使大它几倍的鳄鱼都抵抗不了它释放出来的而束手就擒,是灵兽中的邪兽……”
“啊啊啊……”有人叫了起来。
“哈哈哈……”有人开始发狂。
有了站了起来高举酒杯:“我要征服中原……”
更甚者,有了从坐位上跳出来,跳着迈克独创的太空舞步:“本王子要娶绾鸥为妃……”
一听到绾鸥二字,朝廷上下顿时热闹了起来:“绾鸥是我的……我可是破荒国的第一大学士……你绾鸥的美丽配本大学士才般配……”
“揍他……”马上有人扯开了嗓子,“敢抢老子的……恩……绾鸥是本将军的……你们破荒国凭什么跟我们翼风国争……”
绾鸥莫名其妙的望向乱哄哄的大殿上,为什么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她。
“大家冷静,这是‘不欲之尾’折射引发的幻觉。赶快回到座位上……”程洛被他们围在中间,急忙大声喝道。
独孤掠握着绾鸥的手:“你真是个妖姬,看到没?所有人的眼睛幻化的都是你,小玩偶,只要你出去抖一嗓子,他们甘愿为你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有这么厉害?”绾鸥不敢相信的望着平时道貌岸然,此时却是只有权利和欲望的众人。“为什么我们这边的人还没发疯?”
独孤掠望向了大殿之上:“不欲之尾能将你平时里想的东西全部在此刻都说出来,但是像朱三行君岫寒之类能控制自己的人来说,是起不了作用的。”
绾鸥点点头,这个“不欲之尾”就像是好莱坞谍战电影里的真言剂,对于那些从事间谍工作的特工套取真实资料的药水和机器之类。
“至于我们这边的人还能稳稳的坐在这里,是程洛去之前就布控了一道局,这些大臣们才能乖乖的坐在这里看别人演戏,以君岫寒所站的角度,最先遭殃的就是我们。”独孤掠知道她不太明白,跟她解释。
绾鸥没有想到送个礼也有这么大的学问,她望望了从天而泻的那束月光。“我明白了,月光照射的角度刚好通达梁柱投射到我们这里。君岫寒可真是处心积虑针对御凰国呀!”
从光学的角度看去,那根梁柱就是通过漫反射,将“不欲之尾”的的准确的传达到大殿的每个角落。而刚好,独孤掠率领的众臣则是接收着那束最强的欲望之光。绾鸥是理科生,自然明白光学的漫反射原理,但慵懒如君岫寒,这个上古时代的希特勒,是怎么做到的呢?
“绾鸥,我爱你……”
“我爱你,帝王……”
“御狼王,我喜欢你……”
“炎太子,我喜欢你很久了……”
“我要朱三太子……”
“我最爱炎太子……”
发疯发狂的不止是权利欲重的男人,女人们也发狂了,平时淑女规矩的王妃公主们,此时散发出梦幻般的笑容,无论是已为人妇的王妃臣妇们,还是云英未嫁的公主千金们,都被这“不欲之尾”唤起了心底里压抑的梦中情人来。
“再这样闹下去,帝王会很没面子的,你不救救他们?”绾鸥终是不忍。
独孤掠低头凝眸:“你的善良会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不过,我御狼王的女人,善良得我喜欢。”
是吗?无论她将来是生是死,无论是横着死还是竖着死,她终是不忍别人遭受鱼池之殃。
“你去吧,我让冷残保护你!”独孤掠蹭了蹭她的面颊说道。
绾鸥站起身来:“好!”
云端上的仙子终于驾临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那一颦一笑,仿佛堕入凡间的精灵,又似枝头最娇美的鲜花,此时正在为着他们而绽放:貌似天仙更用一筹,肤胜细雪犹三分,香比兰芷还惹蝶!
不要圈养我(十)
绾鸥信任冷残会保护她,一如信任独孤掠会保护她一样。w5ye8o她站在众人的中间,嘴角上翘成一个邪恶的角度:“我爱你,掠!”
她这一声让所有清醒的人目瞪口呆,原以为她上去是制止住事情的继续发生,谁都没有想到她竟然助涨了整场的气氛,将本来混乱的大殿托向了另一个高潮。
“我们都爱你,掠……”拥护独孤掠的一派女人自是跟着绾鸥更加疯狂的尖叫了起来。
绾鸥打量着她们,她们就像疯狂的粉丝,而独孤掠就像是耀眼的天王巨星,整个大殿成了party现场,她们爱独孤掠,是一种盲目的偶像的崇拜,还真得感谢君岫寒为她们提供了这么好的平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喊了这句“我爱你,掠!”是纯粹作秀,还是气氛所致的言及由衷。
独孤掠俨然成为今晚晚会的主角,在所有使者的眼里,他是女神绾鸥的向往。他知道她没有被迷醉,但是作为男人的骄傲,他无疑是最最最骄傲的。
既然七公主已经向她伸出了罪恶的橄榄枝,她不回敬他似乎不够诚意。绾鸥像一个骄傲的女王,带领着全场疯狂的男人女人,透过他们迷离而梦幻的眼神,直指心中停靠的港湾。
众人似乎在等她的号令,也在等她的召唤。她一个手势,所有的人凝成一道声音:“我们祝御凰国风调雨顺、安居乐业!”
“皇上,请原谅他们对您无尽的爱意,您看,这里有破荒国,有翼风国,还有逍宣国的使臣们都祝福您和御凰国的百姓,我们共同祝愿御凰国国富民强!”绾鸥展露出甜甜的笑容,虽然他要依靠独孤掠摆脱七公主的控制,可是,别忘了,今晚的主角是独孤恒。
刚刚还疯狂的大殿此时都沉浸在祝福声中,独孤恒明知道君岫寒在挑衅,可此时绾鸥站出来圆满拉下这一段的帷幕,他也不好发作。“好了,表达完你们的祝福后,大家请各自回到坐位上去继续喝酒。”
等所有的人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时,绾鸥才望向君岫寒:“你的角度计算得有问题,如果再向前走一步,将那条尾巴摆高一尺,效果才会是你想要的。”
君岫寒的绿眸里除了震惊,惊艳,还有欣赏,原以为风靡宫廷的女人不就是一幅皮囊,美得倾城倾国而已,没有想到她一眼看穿了他的目的。“绾鸥姑娘好眼光!”
“你都没有看,怎么知道眼光好不好呢?”绾鸥嘴角翘起邪邪的角度,挑衅的道。
冷残像影子一样站在她的背后,程洛则是好奇的探出了头,他只知道有一种巫术吸引日月精华然后再迷惑人,这“不欲之尾”便是其中一种,现在听到绾鸥讲到角度的计算和位置的摆放,惊觉不只巫术那么简单。
“海将军何不试试?”程洛站到了绾鸥的身侧。
所有还没有迷醉的人也伸出了期盼的脖子,各人心思自有打算,想他君岫寒一向自命清高,刚在乾闼吃了败仗还敢来御凰国撒野,必是有恃无恐。
但他究竟是有恃无恐到哪种地步,这一份礼物里究竟暗藏什么玄机,恐怕每个人都希望能够揭晓。
绾鸥不肯退步,直视着君岫寒,他的绿眸虽然阴冷,可绾鸥已经是经过三重炼狱,早已经对绿眸免疫了。有谁的眼睛能冷过独孤掠的绿眸,有谁的眼睛能酷过银狼王的真实的狼眼,绾鸥与他们相处久了,自是对绿眸不在意了。
“你好没风度!”绾鸥突然用唇形道。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海姆手上的“不欲之尾”。
“海姆,将礼物交给御凰国。”君岫寒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风度,风度能让炎纹国不受穷么,答案是绝对不能。
君岫寒一笑:“绾鸥姑娘可以抱着看看,究竟是鳄鱼的尾巴还是‘不欲的尾巴’!”
敢笑她!
下次叫独孤掠打到你满地找牙,绾鸥伸手去接,“皇上,炎纹国的礼物怎么是送尾巴呀,还是夹着尾巴的呢!”
以米寿为首的独孤掠的部下笑得最为开心,他们的绾妃在嘲笑君岫寒在乾闼时夹着尾巴逃窜回国呢!
“别接,我来!”没有人看到独孤掠几时离开坐位,却在绾鸥伸手接上“不欲之尾”时接上了手。
君岫寒被挡在了独孤掠的面前,绾鸥站在独孤掠的背后,无辜的眨着明亮的双眼,看着君岫寒的绿眸变成紫眸,有几分俊朗豪放的面容也被绾鸥气成了不对称的图形。
这丫头,太过伶牙俐齿,下次抓着她定不放过她。君岫寒收紧了掩藏的袖子里的拳头,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剑拔弩张的气氛,独孤恒轻咳一声:“无论是尾巴还是头,炎太子的礼物是一份心意,绾妃可要记住了。”
“皇上教导的是!”绾鸥微微屈了屈身向独孤恒道:“皇上,您想不想看看炎太子本身想放的角度在哪里?”
“掠,你放放看!”独孤恒见是独孤掠抱在手上,也放心了无论放在哪个角度,用哪束光去折射,他都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独孤掠点点头叫道:“棋玄米寿你们过来!”
两人从坐位上走了过来,护卫在独孤掠的身边。
“不欲之尾”被独孤掠托着向前走了一步,又向上托高了一尺。
光影即时投射到了独孤掠和绾鸥刚才所坐的位置,淡淡的光,好像被诅咒的怨灵,在空气里浮动,移动的阴影,骷髅似的样子,而且仿似有声音都飘了起来,又好像是一串串古老的祭祀语言……
不欲之尾巴(一)
“皇上的方案确实有利于民,如果肯再拨一万两黄金……”宋辉煌从坐位上站起来,两眼发昏,不由自主的手舞足蹈,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
左意两只手像船浆一样划开来:“保护皇上……”
“我已经好几年没升过官了……”
“你说升官,我已经好几年没钱赚了……”
“那钱都被宋丞相独吞了,尔等不被皇上抓住把柄都不错了……”
众人明白,君岫寒是针对独孤掠。
连老j臣宋辉煌都敌不住这束光而在此是掏心掏肺挖自己的老底,而君岫寒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在众人面前掀开独孤掠的一统中原的野心,试图通过这样以此颠倒黑白将他自己的侵略说成是正当防卫的阴谋,无奈他千算万算,这诅咒和巫术始终差过科学计算,没能得逞。
反而是揭开了以左意为首的忠臣和以宋辉煌为首的j臣的真面目,所谓家丑不可外扬,独孤掠在给众人见识了君岫寒的良苦用心之后,将礼物给盖了起来。“真是谢谢炎太子送的礼物,分忠j黑白,道是非屈直,一看就能让人明白。
君岫寒毫不为意,他淡然道:“御狼王别急着感谢,本太子还有一份礼物送上。”
这一条“不欲之尾”已经搅得整个晚宴天翻地覆,还来一份礼物,会是什么样的状况,恐怕没一人敢接近,唯恐再次暴露自己的小小私心和暗藏在心底的秘密。
“好!”独孤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程洛说:“先将‘不欲之尾’收下。”
君岫寒忽然对着绾鸥一笑:“接下来的礼物,绾鸥姑娘应该会喜欢的。”
绾鸥扁着嘴,毫不客气的回敬他:“‘不欲之尾’我们已经收下,但愿能治愈炎太子‘不育’之病。”
此话一出,连独孤掠都笑了起来。
朝堂上的人都知道,君岫寒太子府里妻妾成群,可就是没能为他添上半个子嗣,这成为君岫寒的心头之痛,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绾鸥戳他痛处,就算他肚量再大也容忍不了小看男人的那方面的能力。
“格符,将礼物呈上来。君岫寒冷声喝道。
格符全幅武装,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色衣衫里,怀抱着的是一个正方形的盒子,站得像标枪一样笔直,盒子漆黑无比,相对于“不欲之尾”的金光四射,这份礼物似乎更让人胆颤心惊。
他捧到了绾鸥的面前,绾鸥看到他隐藏在黑色头发下的嘴角拉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他伸出左手,露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微微鞠了一躬,缓缓打开手里的盒子。
绾鸥怔了一怔,盒子里赫然放着一颗水晶头骨!
感觉到绾鸥诧异的目光,格符再次诡异的笑了笑。
血液像倾盆大雨从四肢百骸流过,绾鸥仿佛一瞬间成了那个呆在盒子里的水晶头骨,明显的,君岫寒说她会喜欢的,是了解了她的身体,试问天下,有几个人知道她的身体是水晶般透明?
除了银狼王,除了独孤掠,他们俩喜欢她的身体,难道,铿在这之前和君岫寒认识,又或者,铿也与他有过一夜露水情缘?
但是,铿明明是处子之身呀!
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里边应该有些隐情……但具体是什么,她却有些摸不透。
“传说中的水晶头骨?”说话的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冷残。
黑色木盒内,血红色的水晶仿佛流动的血玉,黄|色是一道耀眼的光,而血红色则是赤诚的一腔血,但却又透明得仿佛映着她美丽的面孔。
君岫寒的目光望向了独孤掠,而几乎同时,独孤掠条件反射般地朝君岫寒看去。两人的目光在虚空中对撞,独孤掠的目光满含疑问,而君岫寒的却是高深莫测。
“水晶女人……水晶头骨……羊皮地图……”轻声地把这几个词念了一遍,独孤掠冷冷的道:“看来,炎太子在乾闼就已经表明了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绾鸥靠着独孤掠,感觉浑身凉透,将目光投向了七公主,想起她那日向她要的两样东西:羊皮地图和水晶石。他们都在找寻……宝物?
七公主也正满腔恨意的瞪着她,那双黑眸里布满深深的怨毒,月光投射在她的身上,神秘而古朴。
“传说在上古时候,天地万物共同孕育了十一颗水晶头骨,就在人们盼望着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出现的时候,一场大灾难毫无预兆的来临,将人们的愿望彻底打破!”冷残像黑暗里的影子,但他也钻研关于似乎不存在的传说。
绾鸥摇了摇头不再看七公主,而是对冷残说道:“人们为什么期待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出现呢?既然天地万物共同孕育,有了十一颗,就会有第十二颗,甚至有第十三颗、十四颗……”
冷残一改往日的哑巴角色,眼睛一直停留在水晶头骨上:“不,在古神的日记里,十二表示一个轮回,当轮回被打破,则是灾难的开始。所以,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至关重要。”
“那……后来十二颗水晶头骨出现了吗?”绾鸥轻轻的问。
所有人屏息静气,这种凝重的气氛令绾鸥不自觉得颤抖。
一双大手揽住了她的腰,温暖而怡人,声音也自头顶响起:“全天下的人都在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传说中那场灾难发生的时候,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记载在了一张羊皮卷上,若能找到当年的羊皮卷也就能去到古老的地方找寻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原来掠你也知道啊!”绾鸥转过身望着他俊美而冷酷的脸颊:“但是,为什么人人都要找第十二颗水晶头骨呢?”
不欲之尾巴(二)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无欲无求?”独孤掠凝眸。
汗!她绾鸥以赚钱和享受为人生信条,若独孤掠知晚她是因为成为卡奴穿越而来,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夸”她!
不好意思的一笑,绾鸥扬了扬眉:“万一,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真的只是个传说呢!这么多人前仆后继有什么意思?”
“欲盖弥彰!”君岫寒冷冷的哼了一声。
关你屁事!绾鸥瞪了他一眼,他总是自以为是的强加于自己的想法在她身上。
“无论是不是传说,既然炎太子一片苦心,我们御凰国怎么可以拒之千里之外呢!冷残,收下!”独孤掠将绾鸥揽得紧紧的,示意她不要和君岫寒争执,然后叫部下收下礼物。
冷残从格符手里接近黑色的方形盒子,但脸色却完全变了。
绾鸥离他很近,能令这个影子一样的男人变了脸色,那……那盒子里难道又变了样……
“王爷……”冷残失声叫道。“你快看……”
米寿、棋玄、程洛一起凑了过来,独孤掠将绾鸥保护在怀中,饶是以绾鸥的大胆和对科幻片的认知,也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根本就不再是水晶头骨,这枚天地万物孕育出来的水晶头骨,正以中间的鼻梁为中间一个点开始,呈放射状朝四周碎裂,仿佛是一面水晶墙被无声枪击中一样,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纹路,如果只是这样也还罢了,偏偏那枚变形的水晶头骨还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熔化?
是的,熔化!
绾鸥再次确认自己看到的一切,那枚水晶头骨确实在熔化,在中间的鼻梁开始,原来是红得剔透的血玉一样的头骨,正慢慢变成蠕动的红色液体,慢慢淹没了整个头骨,并且快速向四周蔓延。
“大家小心!”独孤掠一直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一看到水晶头骨变成了蠕动的红色液体,急忙出声警告。
绾鸥傻傻地看着这一切,她已经忘了这其实不是在看电影看科幻片,而是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甚至忘了自己置身于异界,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但是腰间那双温暖的大手,始终将她揽在怀中,她也就肆无忌惮的继续看下去:
在头骨完全熔化之后,那不安分的液体终于安静下来,不再流动,反而开始呈现出凝固的状态。接下来,在大家惊奇又近乎痴呆的目光注视中,那红色的液体飞快的在消失。
“大家摒住呼吸!液体有毒!”程洛最先反应过来,看着整个大殿中好像都被红色的粉末状物包围,赶紧出声通知。
独孤掠大手一挥将绾鸥的脑袋摁在怀里,然后说道:“好你个君岫寒,今天是皇兄的寿辰,你竟然接二连三的挑衅寻事,你是何居心?”
君岫寒慵懒的甩了甩头发,望向殿中,已经有人吸了毒气,开始出现中毒的症状。“我们在乾闼没有分出胜负,反而被你们抢走了我们冬天的粮食,今天倒要看看御凰国如何解得我炎纹国的镇国之宝。”
“你真是不要脸,堂堂一个超级大国,竟然要靠毒物作为镇国之宝。”绾鸥忍不住骂道。
独孤掠一把将她的头按了回胸膛,“别跟她说话!”她没有内力,不懂得闭气,不能让她逞一时口舌之快吸多了毒气。
“他很讨人厌!”她埋在他胸膛闷闷得说道。这人啊,手那么大力做什么,按得她的头动都动不了,如果她没有被毒死,一定是被他摁在胸膛闷死的。
整个大殿一听说有毒,马上又像沸水炸开了锅,人心惶惶,尖叫连连。
“抱紧我!”独孤掠用下巴触了触她的头,然后叫道:“冷残,将水晶头骨给我!程洛马上想解毒的办法,棋玄保护皇上安全,米寿负责场内外的安全,若有人敢动手,杀无赦!”
分工安排一气呵成,独孤掠已经带着绾鸥展开轻功端着水晶头骨向殿外飞掠而去,冷残在身后护卫,米寿已经带着部下包围了君岫寒等炎纹国的使者,棋玄带着铁甲军队控制着整个场面,程洛正在两人的保卫之下认真的研究毒气的解决方法。
在这种情况下,不比刚才的失心发疯发狂,若是因为毒气蔓延而场面混乱,只会死更多的人,独孤掠一早知道君岫寒来参加生晶宴会定是不安好心,可没有想到他竟然带来了传说中的水晶头骨,而且不惜以牺牲一颗作为代价,要在晚宴上对付御凰国。
这种玉石俱焚的方法他已经在战争交手时领略过,现在竟然跑到御凰国的领地上撒野,等他将这颗水晶头骨销毁之后,才回去找他算帐。
绾鸥只感觉得到他微微加快的心跳声,和耳边掠过的风声,此时此刻,和一个男人相拥,就在危急时刻,她不再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是有想拥住他的心情,难道,人在困境中真得能改变认知吗?
还没有来得想,只见独孤掠将手上凝成半液半固体状的水晶头骨连礼盒一起扔向了宫殿外的一排铁树上,那些千年铁树在一片血光之中顿时萎缩,高达一百多米的铁树轰然倒塌,千年才开一次花的铁树花被水晶头骨的红色液体一淋,更是红得鲜艳,像一个血淋淋的鬼魅,张开血盆大口要吞噬人间的凡灵。
冷残跟在身后,看着眼前的景象,也吓了一大跳,他是跟着独孤掠身边这些年南征北战,像现在这样厉害的毒气倒也是第一次见识,也可以想象今次君岫寒必是抱了极大的决心要洗刷在乾闼所受到的失败之辱。
不欲之尾巴(三)
千年铁树吸收日月精华,都经不起一颗水晶头骨的力量,绾鸥就算不明白祭祀、诅咒之类的神话和巫术,在此刻也不得不重新用眼光来衡量,在很早很早的时候,我们的祖先一定是会这些神话中的巫术的,只是在人类的进化和繁衍之中,沉醉于安逸的生活,逐渐失去了战斗的资本,才会有清朝末年到解放前的那一段水生火热受欺侮的血泪史。
但是,如今的御凰国是展翅翱翔的雄鹰,是奔跑在草原上所向无敌的狼,是拥有一级战斗力和战斗将领的国家。
一眨眼之间,大殿门前的一排千年铁树都逐渐枯萎,直至化为一滩血水,绾鸥抱紧了独孤掠,若是独孤掠在端着的时候泄露,或者是溅到了身上,那化为一滩血水的就是他而不是眼前这棵树了。“掠,这太可怕了,君岫寒是一个好可怕的人!”
“别怕!”|一双大手将她揽入胸怀。
绾鸥感觉到他的力量:“我不是怕他,而是觉得这样的人太卑鄙太小人了。”有他在,她怎么会怕呢!
“以后若遇到他,要极为小心。”独孤掠拍拍她惨淡的脸蛋,她蜜色一样的几肤在如水的月光下,只剩下了担心。
此时,程洛也从在殿里出了来,望着眼前的惨象也是脸色发白,若没有他家王爷一早提醒,别说整个大殿上的人,就是他们几兄弟也会遭受此毒的荼毒,“王爷,人们一向认为吉祥物的水晶头骨,君岫寒怎么能制成如此夺人魂魄的巨毒呢?”
“这也是君岫寒的可怕之处,你能找到解毒的办法吗?”独孤掠的脸色很是凝重。
程洛摇摇头,“但是,大殿上中毒的人已经得到控制,虽然我们出声提醒,还是有很多人吸入了一部分,但不会危及生命。”
独孤掠点点头,“妥善处理千年铁树,这里起码五百年不会生根发芽,而且土地里的毒气会在皇宫上空弥漫。”
“有这么厉害!”绾鸥不禁骇然。这和现代的核武器战争差不多的呀!
“不过不用担心,万事万物相生相克,我们必会找到解除水晶头骨之毒。”独孤掠说道。“走,进殿去!”
殿内,君岫寒、海姆、格符等人被米寿的铁甲部队层层包围,可他们也是久经沙场,对于这样的阵势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是有恃无恐的悠然自得。
“掠,你没事吧!”独孤恒一见他们一行人进来,从龙说到椅上站起来,刚才他也看见了殿外的铁树情况,若是今日君岫寒直接将水晶头号骨直接泼洒在殿内,那宫殿岂不是已经血流成河、尸骨无存。
独孤掠和绾鸥一起站在了殿内:“皇上,臣弟没事,只是毁了皇兄的千年铁树……”
“千年铁树吸引日月精华都不能抵挡其毒气,反而是落得个被焚化的下场,只要人没事就好。”独孤恒放下心来。“君岫寒,你是不是不想走着回到炎纹国?竟然敢在御凰国里撒野?”
“无论本太子今天有没带礼物上门,到了御凰国的国土,想必御狼王也不会放过本太子吧!”君岫寒冷冷一笑。“御狼王,你的情报网遍及天下,你手下的能人将士多不胜数,用一个水晶头骨制成毒物,你难道解不出来?”
独孤掠将绾鸥拉到他的身后,“你还有自知之明,那么本王也就不用跟你废话了,交出解药本王留你全尸。”
“你以为本太子想变成僵尸,今天来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解药自然会有,可是,御狼王就是御狼王,反应快疼爱部下,我想,这也是你多年以年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原因吧,今天你够胆和本太子一对一在大殿之上分出胜负吗?”君岫寒黑色的袍子一甩,盛气凌人的说道。
敢情这君岫寒不仅来祝寿,还要来打架。在乾闼夹着尾巴逃回国还不服气,总要来掰回一局。
独孤掠问米寿:“有多少人被毒气伤到?”
“各国使者和来庆贺的王妃公主们共有一百一十一人受伤,严重的已经呈昏迷状态,程洛为他们服下药后,已无生命之碍。”米寿答道。
“好,你我斗了多年,这一次让你输得心服口服!”独孤掠让绾鸥退后,和君岫寒动起手来。
一玄色身影和一黑色身影在空中交错,独孤掠一掌推过去,撩起一片耀目的光华斩向了君岫寒的头颅。君岫寒斜转身形,险躲开掌风锋芒,手中双掌也卷起一道乌光撩向独孤掠的右肋。
独孤掠大喝一声,双掌顺势而下,“砰”的一声,火花飞溅,双掌巍然不动,君岫寒借势弹旋,再次双掌推向独孤掠的后肩胛。
独孤掠手腕微翻,那双拯救过天下苍生的大手像一把利剑,轻易便封住了君岫寒这一击,接着,双掌顺着君岫寒的回势横削向君岫寒的右臂,力沉如山,君岫寒不得不挥舞左手挡住这一掌,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君岫寒在这一击之下重重地弹离了地面。
此时一直关注着独孤掠的绾鸥望着空中翻飞的人影,不得不感叹中华武术真是源远流长,被提炼了几千年后的文明,依然在国际中占据着首领地位。
“妖女,还我十弟命来!”此时海姆也向绾鸥偷袭。
冷残人还未动,剑已在手,将海姆逼了开来,黑眸中寒光一闪,从腰际划出一轮优美的光弧,无声无息的滑向海姆的左肩。
海姆阴沉一笑:“人都说御狼王手下冷残功夫最高,让本将军试试是不是草包。”说完身躯一斜避开了这一剑,左脚倏然踢出,脚尖堪堪飞向冷残持剑的手腕。
不欲之尾巴(四)
绾鸥明白了为什么独孤掠派冷残保护她,因为他是独孤掠手下功夫最好的一个,这人啊,就算对她好,也从不说,总是要让她自己去发现,自己去感受。如果她只懂得享受而不懂得分析,那他岂不是一腔真情付于流水?
绾鸥心里一阵温暖,目不转睛的望着战况正激烈的独孤掠。
只见只见君岫寒双脚在身旁的梁柱上轻点,倏然弹回,飞身跃到独孤掠的身边,双掌交错半空下劈,乌光中挟着隐隐生风,犹如千斤巨石般斩向了独孤掠的脑袋。
但独孤掠早有准备,竖掌横架,“砰”的一声,火花再一次飞溅,这一掌也用尽了君岫寒的全部力气,势在必得,哪知独孤掠猛喝一声,健臂猛推,君岫寒借力弹回了原地。
“掠你好棒啊!”绾鸥在一边给他拍手加油!
本来紧张冷凝的气氛被她这娇声一吆喝,人们仿佛忘记了危险,为了两大天王巨星的争斗都喝起彩来。
“掠你快用打狗棒!”绾鸥一看气氛热闹了,更来劲了,随手丢出一支筷子,准确无比的插向了格符向米寿伸出的手。
“妖女你偷袭我?”格符双臂一扬,怒吼道:“本将军还没打算跟你打,既然你找上门来,可别怪本将军不客气,别以为有几条臭狼跟着你就了不起。
他以为绾鸥丢过去的是暗器,没有想到却是一只筷子,害得他丢了面子,还被米寿等占了先机。
“原来你们打仗都是客气呀,怪不得塔巴会被狼群咬死!狼群可不客气哟!”绾鸥手中的盈袖挥散开来,既然继承了铿的身体,那随随便便使几招出来唬人总行吧!何况米寿的旧伤还没好,如果她输给了格符,独孤掠可就没了面子,而且不能让对方知道米寿受过重伤,这会增长君岫寒嚣张的气焰。
“看我的——”
如鸣佩环、浩浩荡荡的流云双袖在绾鸥的手腕翻飞下劲射而出,一个为了得到水晶骨头杀死不惜挑起战争的人,一个在御凰国的土地上兴风作浪的人,一个欺负动物而且阴险卑鄙的人。
可恨——
超级可恨——
白色的流云长袖飞舞在宫殿,像一曲劲舞在挥动,绾鸥心念一动,卷起了侍者手上的笔,趁着格符转身来打她时,在他背上画了一个标志。
“给你做个记号,看你还敢不敢乱吼。”写完向上一丢,任笔在空中旋转,墨汁在空中纷纷扬扬,洒在大殿之上。
写完之后,她躲在米寿背后叫道:“掠,掠你看到没?为了庆祝你旗开得胜,我在格符背上做了一幅画。”
正和君岫寒斗得难解难分的独孤掠,一掌推开君岫寒,看到她作的画后,哈哈大笑:“你太顽皮了!”
独孤恒看见,也不由得龙颜大悦,“掠,绾鸥的打法比你快多了!”
君岫寒一看,怒气横生,“你比以前还能惹祸!”他目不转睛的望着绾鸥。
果真是和铿有过交集的人物,绾鸥得意的眨了眨眼:“本来是想画在你身上的,你比他更适合呢!”
此语一出,连中了毒受了伤的人都笑出了声。
独孤恒一见他们并无大碍,于是也见好就收,别将几国关系搞得太僵。“大家继续喝酒吧,炎太子和掠短时间难分胜负,让大家开开眼界就好了,在战场上已经打够了,现在就停战吧!”
君岫寒在独孤掠手下讨不了好去,海姆若论带兵打仗自是不输冷残,但冷残拿手的就是拳脚功夫和剑上功夫,不出五招,已有落败趋势,最最最可恨的是绾鸥在格符的背上作的画,让他整个嚣张的气焰矮了半截,本来今天来到独孤恒的寿宴,就是为了让他们出丑,可现在倒好,反被绾鸥当猴耍,整个场上的人都在看他们出丑。
“妖女,你有本事就正大光明的来,带着狼群偷袭我们算什么,难道你们御凰国的人就是靠偷袭取胜?”格符不服气的怒道。
绾鸥笑意盈盈的站在独孤掠的身边,“掠你的功夫好棒呀!”对于格符的叫骂置若未惘。
独孤掠拉起她的手,就是这双手,令君岫寒气绿了脸。他绿眸中光芒一闪,像利剑一样直射格符:“格符,让你家太子看看你背后是什么?绾鸥若拿的剑而不是笔的话,在你背后作画的时候,你已经躺在这里而不是毫不知耻的在这里叫嚣。”
海姆此时已经被冷残逼得步步后退,就在落败的最后一招中,君岫寒出手了。“拿,解药!”
冷残一手接过,剑却未收回来,反而是暴增三米将海姆控制在其中,迅速无比的给海姆试药。
“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