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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赐良缘第25部分阅读

      玉赐良缘 作者:

    己以前只顾着埋着头向前冲,根本就没有想过前面会是一个死胡同,头破血流了都没人会理会自己。

    “天雪,”身后传来张良的声音,炎天雪停下脚步,却依旧没有回头,“今日之事你莫再多想,好生休息吧。”接着就听见后面的脚步声渐渐变小,直至消失,炎天雪却感觉这一日仿佛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似乎在也提不起勇气去面对那个温润如玉,举世无双的男子。而张良,并未作出任何的解释,让人根本不清楚他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

    入了夜,炎天雪早早就躺下了,今日的事情太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下不能完全消化的缘故,只觉得头疼,原本想着睡着就好,结果又一次毫无意外地失眠了。隐约间似乎听见屋外传来笛声,悠扬而婉转,这曲子她认得,正是在张府时听到的那首,可是比之当初催人泪下的断肠之音,如今曲子没变,里面的情愫却不一样了。听起来像是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

    炎天雪坐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黑暗之中的齐王宫显得格外冷清。可是那曲子却有了温度,好像良良就在身边陪着自己一样。又回想起了那日月下相见的情景,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而现在的自己,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孩了。

    伴着笛声,烦躁的心情竟神奇地渐渐平静下来,就这么靠在窗边沉沉睡去。那笛声却一直没有消失,伴随了她一整夜,就好像一整夜都有人陪在自己身边一样。

    第二日,炎天雪一人拿了包袱牵了流云就向宫外走去,侍卫见了也并未多加阻拦,想来是自己昨日一闹,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和张良一起来的了,要留要走他们自然是不会管得。才走出皇宫大门,却见到一辆马车正好停在前面。

    该不会是被张良发现了吧?炎天雪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却在看清马车上走下的男子后停住了。

    “陈平?你怎么来了?”他不留在汉军帮刘邦出谋划策,也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在下自然是思念炎姑娘思念得紧,在府里实在坐不住就特意赶来了。”陈平悠然说道,笑得格外潇洒。

    炎天雪白了他一眼,她要是真的相信那就是根本不了解陈平这个人了。况且按速度算基本上是她和张良才启程,陈平就跟过来了,那为什么当初又不和他们同行?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需要劳烦刘邦身边两大谋臣一起来齐,却也看得出又是那些自己毫无兴趣的政治问题。知道陈平一向不正经惯了,如今这么说就证明他并不想说明自己的来意,她也懒得再问,原本也不打算再回去的,陈府张府到头来都不是炎天雪可以久留的地方。

    虽然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可炎天雪是真的想离开了,难道一定要张良亲自说出口“你长得和我的仇人一模一样,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之类的话自己才离开吗?不过真要算起来,好像以前良良也说得不少了,几次三番想让自己离开,只是自己当初不明白,死缠烂打着,如今是真的怕那人的脸上露出仇恨或者厌恶的感情了。现在还是知趣一点快些离开比较好。

    “那现在看到了?”

    陈平倒真的弯下腰仔细看起来,过了好久才点头:“嗯,瘦了。”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老乡会

    第一百三十一章 老乡会

    “那现在看到了?”

    陈平倒真的弯下腰仔细看起来,过了好久才点头:“嗯,瘦了。”

    “那我走了。”炎天雪退后一步,绕过陈平就牵马打算离开。原本是想道别的,可是陈平突然凑近,一下也忘了想说什么,干脆早点启程也好。

    “炎姑娘是想去哪?”陈平渐渐站直,转身喊住她。

    “不知道”炎天雪脚下未停,无所谓地答道,也不是敷衍或者隐瞒,她确实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去哪里,反正从来都是一个人,不想再给谁添乱,而且如今有轻功在身,倒也不怕再被人卖了。兴许到处走走,参观参观古时候的中国也不错。

    “莫非是嫌在下照顾不周?”陈平似乎也不急着进宫,反而上前几步跟在炎天雪的身后笑道,见炎天雪真的不再回头,收了笑容,语气却依旧带着调侃的意味,“不如先看看随在下而来的人再决定?”

    “谁啊?”炎天雪自然是看不到陈平的表情的,以为他又在开玩笑,不在意地问道,心想他还能带来谁?反正如今就算是他顶头上司来了自己也不会有多吃惊,不论是谁自己都是走定了。却在看清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人之后立刻丢了缰绳跑上前去。

    “连我们都不想见了?”清丽的声音带着暖意,难得开起了玩笑,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怎么会”炎天雪与浮生若梦都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三人的情谊一直都在,她又怎么会不想见她们。何况现在知道了英布的j诈,自己居然丢下她们和阿林一起跑了,实在是对不起她们。想来自己还真是少根筋,居然就把她们留在虎|岤了。

    “还说,当初在九江王府还不知道是谁就把我们丢了自己跑了,结果还害得我们又来追”若梦说完就拍上炎天雪的脑门,有些用力,想是想打破略带伤感的气氛。

    炎天雪哭丧着脸揉了揉脑门,当初她是怕……算了,那个乌龙不想也罢,所以傻笑着代过了。要解释自己如今还真的说不出口。

    “算了。说吧,你想去哪?”若梦撇撇嘴,表示不再计较炎天雪那没心没肺的行为。

    “我真不知道啊。”炎天雪欲哭无泪,感情他们以为刚才的话都是骗人的么?如果真要说出个地方,她还真希望是现代。反正小希也回去了,自己说不定也可以。

    “那我们也一起去。”

    “不要,”炎天雪想也没想就拒绝,如今的情况她是真的只想一个人走走,阿林的事情她还未忘记,如今也不想再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就算到时候真的被影卫找到,好歹不会再害到别人。况且现在,她是真的只想一个人离开了,浮生若梦虽说是朋友,但同样是张良的侍女,就这一点炎天雪就知道不能再一起了,否则怎么可能彻底死心?只是也意识到自己的拒绝有些伤人,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们是张府的侍女诶,当然是要跟着良良的。我当然不能霸占。”

    “你……”若梦一愣,没料到炎天雪居然毫不犹豫地拒绝,皱眉还想说什么却被浮生伸手拦下了。冲她摇了摇头。

    “天雪,你真的打算一个人离开吗?”浮生又一次问道,她的性格一向沉稳,不若若梦那般激动,如今认真地看着炎天雪,似乎只是要等她一个答案。

    “浮生姐姐,说句俗套话,在张府那么久,多谢你和若梦的照顾了,可是这一次,我真的只想要自己静静,可以吗?”炎天雪也很严肃地回答道,自己也不想和她们分开,毕竟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又怎么可能不害怕?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是自己装作不知道就能解决的,人总要渐渐变得独立起来。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久未出声的陈平却突然走到炎天雪面前插进话来,态度是明显的不正经,眼睛里却又似乎有什么在闪烁,“在下特意带来炎姑娘的旧识可不是打算让你们话别的。”

    “谢谢你。”炎天雪也知道陈平的好意,否则他又怎么会带着张府的人一起来?其实说起温暖,眼前的人给她的并不少,只是有些好意,是真的只能辜负了。所有的感激也只能用一句“谢谢”来报答。

    “可炎姑娘你既陛下赐给在下的,若到时候九江王来要人又该如何?”陈平并不满意炎天雪的答案,抓住她的手腕问道。

    “他应该不会的。”如今的自己对英布来说根本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怎么可能还来找她?只是陈平的手越收越紧,炎天雪不禁皱眉却挣脱不开。

    “那我陈平丢了姬妾,又该如何想自己交代?”

    炎天雪哽住,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调侃她的,也没打算再认真回答了,用力抽回手翻身上了马背:“总之我已经决定了,浮生姐姐,若梦,让你们白跑一趟真的对不起,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回来看你,驾”说完,像是怕自己会后悔一样立刻策马离开了,也同样不给他们追来的机会。

    那日后来似乎听到了陈平在后面的喊声和马蹄声,只是流云不同于一般的马儿,岂会那么容易就被追上?炎天雪也一直骑着马向前跑,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到了最后,直到确定身后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才放慢马速,同时也松了口气,有种如释重负之感,想想此刻虽然看不到浮生若梦的表情,只怕这回是真的要埋怨她了吧?

    如此行了两日,炎天雪一个人也不知该去哪里,反正流云想往哪里跑就往哪里去,饿了累了就停下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像是好久没过过这样轻松而自在的日子了,炎天雪倒也格外享受。那些过去的记忆,她都尽量不再想起,遇见新奇的东西就去看看,有什么热闹也去凑凑,毕竟身边的都是些普通百姓,所关心的都是自己家里的事情,单纯而善良。这才是她喜欢的生活,简简单单的,没有楚汉之争,也没有江湖恩怨。

    只是天大地大,却没有一个地方是自己可以去的,如今连小希都不在了,自己认识的朋友又几乎都与张良有关,又能在去哪里?看着包袱里越用越少的银两,这也是个问题。

    日近黄昏,炎天雪并没有找客栈住下,本是想一个人散心的,可是每当看到这样的景色又会觉得孤单起来,她本是爱热闹的性子,如今却真有种“断肠人在天涯”的感觉,说真的,她是想回家了,回自己的世界去,也许回到那里,自己还可以单单纯纯的上学,每日抱怨着学业繁重,却不用为纷繁的世界担心。

    想到乔梦希,她应该也是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了,炎天雪突然停住脚步,既然小希都能回去,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可以?这个想法让炎天雪的内心激动起来,对啊,既然小希能回去,她自然也可以但让小希回去的应该是那枚戒指,那她首先也要找到那块玉才行,这么才想起自己的玉应该还在天工坊坊主的手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才行。有了目标,总比自己这样毫无目的地走下去要好。

    这么想着,炎天雪打定了主意先找到天工坊坊主,只是这又困难了,那坊主一向行踪神秘,自己那次也是运气好误打误撞遇到的,如今哪里是她想找就能找到的?只是好歹要先找到天工坊吧?兴许他们有方法联络到自己的主子。向路人打听了城里最好的绣坊在哪里,炎天雪就拉着流云一起去了,既然天工坊全国有分号,找到它倒是不难。

    “公子,对不住,我们要关门了。”走到门口,却见一名黑衣少年正打算关上店门。

    “那个……”该怎么问呢?说我是来找你家主人的,他在不在?在的话让他出来?估计会被当成捣乱的赶走吧。

    “公子?”少年见炎天雪不说话也不离开,有些疑惑地看着炎天雪,不过语气依旧客气,“公子若是没事,请不要挡着门口。”

    “既然喜欢,进去看看又有何妨?”身后的突然有男子代为答道。

    炎天雪全身一僵,转过身果然见到一名男子,同样牵着一匹马,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嘴角噙着笑,只有一袭青衣大概因为赶路的关系,染了些风尘。惊讶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说不出话来。

    “陈大人,”少年却连忙行礼,接着退到一边,“请进吧。”

    “为什么他就能进?”炎天雪不服气地问道,好吧,她确实没什么身份地位,但也不用这么差别待遇吧。又瞪了一眼陈平,你丫什么时候跟来的?

    陈平回了个“你才发现”的眼神。

    “那是自然,陈大人可是我们天工坊的常客,自然随时都能进来的。”里面走出另一名黑衣少年,娃娃脸上满是笑容,还带着些稚气,只是说话老道,倒与这张脸有些不符。

    “寒衣?”又是一惊,炎天雪欲哭无泪地摸摸自己的小心脏,这些人需要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吗?又是不老乡会,不对,谁跟他们是老乡了她的心脏如今已经十分脆弱,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会得心肌梗塞的。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焚魄

    第一百三十二章 焚魄

    “寒衣?”又是一惊,炎天雪欲哭无泪地摸摸自己的小心脏,这些人需要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吗?又是不老乡会,不对,谁跟他们是老乡了她的心脏如今已经十分脆弱,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会得心肌梗塞的。

    “在下的背影确实也不错,可炎姑娘确定要一直这么站着不让他们关门么?”就在炎天雪忿忿间几人已经走了进去,大概是见到她还站在门口,陈平又转身唤她,“还不进来?”

    算你狠炎天雪一撇嘴跟着往里走,忍不住转过头向陈平问道:“你怎么来了?”那日他应该是没有追上来的,难道这么快就找到自己了?

    “在下离开那么久,当然是回汉营了,”看着炎天雪惊讶的表情,陈平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反问道,“炎姑娘不是说离开么,怎么如今又向回走了?”

    炎天雪很郁卒,她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路是往哪走,这都是流云选的啊顿时反应过来,都说老马识途,更何况流云这样的好马,自然是往主人在的地方去了。炎天雪那个悔啊,当初也是有点私心,想着流云这么好的马借用一下,哪想到居然又被带回来了。

    “倒是寒公子,怎么会从彭城来了这儿?”

    “难得陈大人还记得小人,”寒衣一边领着两人来到了中庭,听见陈平突然的问话,笑笑答道,“小人随主人巡视分号的运营,这次也是恰好路过此地,没想到天雪也来了。”

    主人?意思是天工坊主也在?炎天雪眼睛一亮,看来自己的运气真是不错,居然想见人这么巧也在这里,连忙急切地问道:“那坊主现在在哪里啊?我这次就是来找他的。”

    “正和寒声在核对账簿,那陈大人也是来找主人的?”走至屋内,寒衣一一给他们上了茶,娃娃脸上依旧挂着可爱的笑容,怎么都很难将他与影卫口中的那个无所不知的天工坊联系在一起,让炎天雪总觉得那个天工坊是另一个组织,而自己进的不过是一个生意稍微好些的普通绣坊而已,哪里都看不出值得连杀手组织都要忌惮忍让三分的样子。

    “自然不是,坊主不是一向谁也不见么,在下就当是陪伴佳人了。”陈平笑着茗茶,放下后目光一敛,赞了句“好茶”。

    “那二位稍后,小人就先去通报主人了。”

    待寒衣离开,炎天雪才转头问陈平:“你真的不见?难道不好奇那个坊主长什么样么?”反正她就很好奇,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也没机会见到对方的真容,这次一定要顺带着好好看看这么厉害的人物究竟长得什么样。

    “当然不好奇,何况对方还是个男子,若是美人,在下还有兴趣些。”

    “切,果然是花花公子”不过要真是个美男子,炎天雪也觉得不错,只是回想起当初短暂的相处,听声音那人的年龄应该比较大了。

    “炎姑娘难道不知道好奇的人通常麻烦比较多?在下一向不喜欢麻烦。”陈平皱眉,故作认真地说。

    好吧,对于这点炎天雪早就深有体会了,当初……她还真的不如不知道张良和英若的过往呢结果弄成现在这个局面,英若做的事,然而让自己承担这结果了,果然好奇心就是不该用在八卦上面。

    “天雪,主人有请。”谈话间寒衣走了进来。

    “我也去。”就在炎天雪正起身打算跟过去的时候,坐在身边的陈平也跟着站起来说道。

    “你不是不好奇嘛?”白了陈平一眼,刚刚是谁说的怕麻烦?人家好歹也是朝令夕改,这人反悔的时间那是以秒计算的。

    “在下突然又好奇了。”眉毛一挑,无赖的语气,一副看你能怎样的表情。

    “主人知道陈大人会不放心,所以也请一起吧。”寒衣好笑地看着两人斗嘴的模样,知道再说下去会没完没了了,于是插进话来,接着就带两人穿过几间屋子进了个小房间。

    原本炎天雪还有些奇怪,不是所有人都说天工坊主从不露面吗?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们见到了?可走进屋里才知道,这个“露面”还真相当于没露,房间被一面绣着兰花的屏风一分为二,他们的正面只有一张几案,而屏风那边,透过烛光可以看见两个人影,一人坐在榻上,另一人立于一旁。隔着屏风,是不可能见到对方长什么样了。难免有些失望,但炎天雪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看这坊主究竟帅不帅的,能把玉给她,哪怕对方是个鬼又有什么关系呢?

    “炎姑娘可是答应了?”低沉的声音率先问道。

    “答应什么?”炎天雪反问道,一阵茫然,她答应过这人什么吗?努力回想,当初貌似两人就没有说过几句话吧?

    “当初在下曾问炎姑娘是否愿意留在天工坊,姑娘这次前来,在下还以为你是答应了。”依稀能听到一声叹息,语气里似乎也带着一点儿无奈。

    炎天雪隐约记了起来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儿,当初是因为心里还放不下张良,要她彻底与其他人断绝关系说什么都做不到,但如今,到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放不下了,其实想想,天工坊确实也是个不错的去处,远离是非,而且天工坊的地位如何她也见到了,就算到时候影卫又来找麻烦,她也不用怕。想到这里,炎天雪有些心动了。一直认为自己无处可去,在哪里呆不是呆呢?那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个庇护所?

    “好啊,我答应。”

    其实这正是她想要的结局,只是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不但不觉得轻松,反而像是少了什么,心里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倒也说不上是后悔,正欲问坊主关于那块玉的事情,却突然感觉手臂被人一拉,又将自己拽了回来,转头不解地看向陈平。这个关键时候,他来捣什么乱?

    “你不想见他大可以留在陈府,我必能护你周全。”没有了不正经没有调侃,这一次陈平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只是看着炎天雪,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被压抑住了。

    炎天雪茫然地看着陈平,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得这么激动了,他这认真的样子还真让自己有些不习惯了,只能什么都不说地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陈平眼眸一黯,手缓缓松开:“你真的决定了?”

    “是啊,我一向喜欢当米虫,进了天工坊有什么不好的?白吃白喝的多好”炎天雪重重地点头,开着玩笑。希望让气氛不要如此尴尬。陈平能这么说,她当然也相信他能做得到,只是留在陈府,有些事情就是不可避免的,她只想远离这些历史上的大人物,更何况,陈平的心意她又怎会不知?可是她更明白自己的心意,既然不能回应,还不如干脆结束的好,如今的天工坊的确是她最好的去处。

    “既然如此,寒衣,你去准备厢房吧。”坊主适时地打断两人的对话,听不出任何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情绪,平淡而低沉,就像炎天雪的决定并没有在他的意料之外,“寒声,送客。”

    寒声绕过屏风走了出来,依旧是冷冷的样子,看了炎天雪一眼后就对陈平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陈大人,请回吧。”

    陈平却一步未动,只是继续盯着炎天雪,能感觉到对方眼里灼人的温度,炎天雪低下头,不敢去看,对他她有感激有喜欢,却终究不是对张良的那种感觉,她清楚知道求而不得的难受,再留在陈平身边对他也是一种伤害,何苦呢?

    如此僵持了许久。

    “好,既然这是你希望的。”陈平的话自头顶传来。

    炎天雪感觉到对方已经转身打算离开,这才抬起头,想再说一句“谢谢”,却只是紧咬着下唇发不出声音,直到陈平已经跨出门槛,这才急着张开口:“陈……”只发出一个音节,下一瞬却只觉得体内血液翻腾,一股气上涌,竟喷出一口血来。惊讶地看着地上那一滩血,炎天雪都还没有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的同时,炎天雪也跌到地上,最后的印象是陈平慌张的转身和屏风那边男子的脚步声,却只来得及见到对方一袭黑衣,再想去看他的面容时,却终究没能如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看见炎天雪突然昏倒,陈平立刻飞身上前接住她,同时天工坊主也来到炎天雪的身边,急速点下几处大|岤之后才开始号脉。

    陈平看着眼前的男子,微微一怔,随后也紧抿着唇没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炎天雪,不去打扰对方的诊断,一直等着对方说出结果,第一次,心里竟然泛起了微微的不安,忍不住紧了紧双手。一直等到坊主放下炎天雪的手,立刻问道:“是什么毒?”

    炎天雪吐出的那一口血颜色并不正常,透着一丝碧色,显然是中了毒。只是他并不擅长医术,此刻也不清楚为何会突然这样。

    坊主的脸色一白,神情顿时凝重起来,过了好久才说出两个字:“焚魄。”

    “十年前的……”

    “正是。”坊主打断陈平的话,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想伸手将炎天雪抱起来。

    陈平却不肯放开,自己先一步抱着炎天雪站了起来:“既然你中了此毒仍然没事,那就表示她还有救对不对?张子房。”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如何忍心

    第一百三十三章 如何忍心

    陈平却不肯放开,自己先一步抱着炎天雪站了起来:“既然你中了此毒仍然没事,那就表示她还有救对不对?张子房。”

    再次醒来之时,炎天雪只感觉四周并不平稳,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移动,天旋地转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待记忆清醒之后这才想坐起身,却感觉周身的力气已经被抽干,根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脑袋也是隐隐作痛,只能靠着眼睛分辨这里究竟是哪儿,看样子应该是在马车里,目光又停留到了身边的男子身上,惊讶地想要逃开,却只是动了动。

    “醒了?”感觉到怀里的人似乎想挣扎,但力道小得几乎察觉不到,男子低头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怎么了?”虚弱的声音传入耳朵,连炎天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有气无力,只是这一切都比不上眼前男子的出现让她来得震惊。

    “你中毒了,先喝点粥吧,昏迷三日如今应该也没力气了。”温润的声音里透着关心。

    虽然满腹疑问,炎天雪还是乖乖让对方把自己扶起来,喝了几口热粥,却又是一阵血气翻涌,连着咳嗽了几声。男子伸手拍拍她的背帮着顺气,动作十分轻柔,皱了皱眉。

    “劳烦炎姑娘你以后莫再吓人了,在下还想多活些日子。”大概是听见车里两人的对话,车门打开,就见陈平走了进来带着一阵凉风,看着炎天雪的模样啧啧摇头。

    “为什么?”问题却不是对陈平说的,而是看向抱着自己的男子,为什么会是你?对方的怀抱有些冰冷,只是炎天雪此时浑身火烧一样的难受,如今好像睡在冰床里,反倒觉得舒服了些,反正也没有力气挣脱,干脆就这么歪着。

    “那日在下差点被你吓死,幸好天工坊主知道你中了‘焚魄’,我又只能赶紧把你送到他府上。”陈平在一边坐了下来,抬头看了张良一眼,复杂的神色一闪而逝。

    “‘焚魄’是什么?”就算中了毒,为什么就要把她送到张良这里?而且她又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只是按照自己从电视小说上得来的经验,越是特别的名字,这毒通常也不会是容易解的。

    “十年前我中的正是这毒,当初是师父的药救了我,所以我们要先回新郑去找他,也许有解毒的办法。”张良说话之时又喂了炎天雪一些粥,直到她摇头之后才放下碗,接着又帮她擦了擦嘴角。

    如此温柔的动作让炎天雪脑袋有些发昏,原本就浑身发热,如今连心跳也跟着不规律了,只是目前小命要紧,又担心问道:“可是这几天我没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啊,怎么会中毒的?而且现在还没挂?”虽然对吃的东西没有太过小心,但吃住都是在客栈里,也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怎么会被下毒?而且她还记得当初那毒就是因为发作太快,所以最终黄石老人没能救醒浮梦,可如今她看起来只是有些虚弱,浑身发烫罢了,若真是一样的毒,她也应该马上就会死的。

    “你应该是每日被人落了一点毒,所以没有立刻毒发,我已经施过针,暂时还可以压制毒性,应该不会……”张良没再说下去,只是安慰道,“放心,师父一定有办法。”

    炎天雪点点头,她相信,他说的话她一向深信不疑,就算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也一样。所以目前最不解的还是究竟是谁给她下的毒,居然还是一点一点下的,那就应该是一直留在自己身边的人才对,忍不住皱起了眉。

    “得了,做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陈平伸出手,似乎想拍炎天雪的头,却在刚要触及之时又放弃了,“你看他不还好好活着么?”

    炎天雪撇撇嘴,反正早就习惯了陈平这种语气,也知道他故意这么说是不希望她太过担心,于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那究竟是谁给我下的毒?”当初同样的毒是英若下给了浮梦,可是如今英若根本没机会接近她,那日遇到也是匆匆忙忙的离开,又怎么可能下的了?

    陈平道:“应该是我们忠心的九江王,当初你在王府时他就下了毒,这样算起来,毒发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

    “英布?怎么会?”虽然知道了英布是个卑鄙小人,但是他一直都在利用她,自己也对他深信不疑,又有什么必要下毒?

    “自然是方便控制,谁都知道炎姑娘一向喜欢四处跑,中了这毒你最后也得乖乖回去,否则……”

    炎天雪看看张良,对方点头,肯定了陈平的猜测。这下她又郁闷了,自己到最后也被利用个干干净净,结果那英布还不给她解药,根本连中毒的事都没提过,难怪这么放心地把自己送出来,原来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和一个死人计较,果然够狠。

    “那我们去新郑,那个黄石老人就住那里?”见气氛又有些严肃了,炎天雪故意拉开话题,黄石授书的传说她是知道的,却没有想到这人居然还是张良的师父,这样的高人一般都是隐居山野的吧?新郑她没有听说过,难道是个归隐的好地方?脑子里顿时出现陶渊明采菊东篱的场景,说不定还很漂亮。

    “韩国国都新郑,炎姑娘莫非没听过?”

    炎天雪摇头,原来是要去韩国,不过对于这个,她确实不了解,不过没想到黄石老人不隐居,居然直接住在国都里,还真是不一样的世外高人啊,嘀咕着:“我还以为他会住在山里呢。”

    陈平见她这样颇为神秘地一笑:“在下也曾以为先生已经隐居了,如今谁也不会想到他会住在张家吧?听说韩国张家金碧辉煌,堪比皇室宫殿,在下一直有心往之。”

    张良没有什么表示,只是低头又给炎天雪号了号脉。将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在自己身上。似乎对陈平这样的评价不大在意。

    享受的事情陈平当然不愿错过,纨绔子弟,炎天雪在心里鄙视一句,却也十分好奇:“良良我记得你当初不是为了刺杀秦始皇,变卖了所有家产?”她记得书上有提到过这一段,说是张良散尽家资,雇来一个大力士以重锤砸向秦始皇的车辇,只是只砸到副车,并没成功,说来史记里的张良也是格外的神秘,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传说。

    “是,只是外间有些夸大了。”简单代过。

    “不过后来全部买回来了,”陈平知道炎天雪的疑问,代为答道,“如今除了皇宫张大人还有什么买不到的?”语气里居然带着一点挑衅的意思,张良却并未抬头。

    炎天雪没听出来陈平这句话是意有所指,只是听着听着困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这毒果然不一般,想当初那个吴大人给自己下的毒她可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这次居然说几句话就累了,目光渐渐变得迷蒙起来。

    “困了就睡一会儿吧。”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安抚的作用,手掌轻轻附上了炎天雪的眼睛,凉凉的感觉,没一会儿炎天雪就沉沉睡去,只是依旧拉着张良的手不肯放开。

    女子睡得并不安稳,微微皱眉似乎还有些难受,又向张良的怀里靠了靠。同为人中龙凤的两名男子见她这样,都露出担忧的神色,气氛在炎天雪睡去之时就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你究竟如何想的?”陈平故意压低了声音,怕吵醒炎天雪,“如果不能彻底解毒的话会和你一样?除了身体畏寒,你每次毒发时是什么感觉?”

    “焚心蚀骨,求死不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炎天雪,张良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一些,“我也不知师父如今研制得如何,若还是如此……”

    没有再说下去,张良只是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

    若还是如此,我又怎么忍心看你承受这十年来我所受过的苦?

    就在炎天雪醒醒睡睡不知过了多少日子后,三人一起来到了新郑,难得这日炎天雪精神颇好,一直都清醒着,城中也还算是热闹,只是马车却没停留,到最后竟直接出了城。又行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渐暗才停下,再看向窗外,哪里有什么府邸,只有一座大山。

    惊讶之中,炎天雪就已经被张良抱下马车。其实对这次中毒多少还有些庆幸,若不是如此虚弱,也许自己只怕从此以后就真的不可能再和张良有所交集了,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被他抱在怀里,日日温柔喂她吃饭喝药?想来心底里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个男子的吧?如果不是胸口火烧火燎的疼,浑身烫的厉害,她甚至觉得只要死不了,这毒永远不解也没多大关系。

    只是看到了张府的大门后,炎天雪就真的只顾得惊讶了,不解地转头看向陈平,他的情报一定有误,不是说金碧辉煌吗?不是说堪比皇宫吗?眼前这门叫“大门”真是抬举它了,恐怕比当初彭城张府里一个小院子的门还要小些,木门的历史显然有些久远了,虽然天黑看不大清楚,但也能看出必然经过不少风吹雨打。因为是晚上,门口的一边还挂着个灯笼,光线黯淡而飘忽,显得有些破旧。

    但事实上除了她,另外两人都没有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陈平的眼里反而露出一丝玩味,似乎兴趣更大了。

    第二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张家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张家

    但事实上除了她,另外两人都没有露出一点惊讶的神色,陈平的眼里反而露出一丝玩味,似乎兴趣更大了。

    车夫先一步上前叩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就见名少年提着灯笼走了出来,一袭浅色绿衣,透着点点飘逸,像是要和背后的青山融为一体,在看清来人后立刻弯腰行礼,没露出一点惊讶的样子,反倒显得炎天雪有些大惊小怪了。若不是早知道这里是张家,炎天雪都要以为自己误闯了某个山精妖怪幻化出来的地方。

    被抱进门后这才看清门内不是厅堂也不是院子,而是一条狭长的小路,直通向远方,根本看不到尽头。门外是昏黄的夕阳,而门内却是一片黑暗,仿佛一道门就隔开了两个世界。炎天雪回头看着身后的光芒慢慢变成一个光点,越发地不确定他们真的是进了张府么?

    借着绿衣少年手里的灯笼,依稀能看出几米之内的情景。小路两边都是青色的藤蔓,蜿蜒而上,连天也一并遮挡住了,藤蔓上还开着不知名的白花,小巧可爱,有股淡淡的幽香,脚下是石子路,却又不同于普通的土路,一颗颗石子都十分光滑,只有黑白两色,就像是黑白的棋子,甚至还拼成了奇怪的图案,十分精巧,似乎代表着什么。炎天雪忍不住惊叹,就算是现代,这路也一定要很花心思才能完成。总觉得张府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神秘许多。

    穿过狭长的小路,眼前立刻变得开阔起来,依稀能听到流水的声音,前面一层层薄薄的水雾之间,根本看不清楚究竟有些什么,只知道近处有一座四角凉亭,每角都立着个炎天雪从未见过的奇异小兽。忽然又有些犯困了,炎天雪打了个呵欠,却继续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她很好奇张良的本家,究竟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模样。

    再往前走,薄雾渐渐散去,脚下也已经从黑白相间的小路变成长长的走廊。眼前也越来越明亮。四周却似乎都是一些大树,能听见凉风吹过的“簌簌”的声音,一边有条小溪,发出欢快的叮咚声。顺着前方的走廊而去,依旧看不到尽头,只似乎有许多光点在闪烁。好似天上的繁星,却又耀眼许多。走到尽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辆马车停在这里,惹得炎天雪一阵奇怪,这是情况难道是又要坐马车了?

    眼前的景色却越来越模糊,这也是她再次昏迷前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所以到最终也没能见到张府的全景。

    迷糊间却觉得浑身滚烫,心突然狠狠地痛了起来,赶路的日子虽然也会痛,但和如今的感觉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好像有一把火在胸口烧着,灼烧的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只能费力地捂住胸口,想要叫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忍不住浑身一阵抽搐,明明非常清醒,可就是没办法睁开眼睛,跟感觉不到周围的情况。痛苦间被谁抱入一个冰凉的环境之中。

    “今夜就去……不能等……”不完整的话语,炎天雪也根本没力气去听,耳边似乎有风声,手上还有清凉的感觉划过,感觉到对方的离开,炎天雪原本想要伸手去抓,却还是动不了,接着就再也没了意识。但也清楚知道,焚魄的毒终于还是压制不住了。

    再次醒来,眼前是一片耀眼的光芒,炎天雪不禁眯起眼睛,却感觉身体似乎比前些日子好了许多,一直是轻飘飘的身体突然有了些终于落回实地的感觉。仰起头看到的就是明媚的阳光,而自己居然是被陈平抱在怀里,看着前方慢慢走着。看着他的侧脸,自己此刻的位置实在有些尴尬,于是开口道:“陈平,放我下来,我想走走。”

    他们似乎已经来到另一个开阔的地方,鸟语清脆,泉水叮咚,大自然的声音总能让人心情平静下来,同时炎天雪也明白自己大概是昏迷了一夜。

    陈平闻言低下头:“也好,姑娘家还是瘦点好。”说完就将炎天雪放下,只一手托着炎天雪的肩膀,让她站稳。

    “良,良良呢?”这些日子张良一直不离左右,突然地消失让炎天雪有些慌乱。

    “昨夜黄石先生先一步来了,待我们说清情况后他就和张子房先去别处取解药,让我带你去先生的住处等他们,应该就是前面了。”

    炎天雪点点头,果然高人就是高人呐,居然知道他们来了这里一早就已经等着了。顺着前路看去,不远处有个三层的三角楼阁隐于树林之后,小楼的最底层和顶层均是黑色,只有中间是纯净的白,如此分明的颜色即使是在树林中也格外惹眼。

    不再言语,两人一起向楼阁走去,中毒这些日子炎天雪都是被抱上抱下的,都快忘记走路的感觉了,走了几步后发现虽然有些无力,但脑子已经比前些日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