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赐良缘第4部分阅读
玉赐良缘 作者:
里是哪里啊?刚才自己只顾着跟着哭声寻来,自然不会去记周围的路,如今才发现已经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也不知道这旁边是谁的院子,一直认为张府修得并不复杂,否则她当初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从张良的房间走出张府,可是如今才知道,当初那里是只有一条直路,而现在,到处都有岔路,她该走哪一条呢?这位置是确实不知道是哪里了,看着一边是高墙,另一面则应该是一处房屋的背后,只有几个雕花木窗,全部紧闭着,一点动静也没有。
此处这是非常僻静,像是某个院子的后面,这可就麻烦了,连找个人问路都没有办法。
“炎姑娘来在下后院不知何事?”
第一卷 第十七章 玉镯
僵住,转身。炎天雪不好意思地笑笑,若是说她迷路了会不会有些丢脸?特别对方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似乎只是善意的询问。只是对上那样的笑容,却让人连撒谎都觉得心里不安,炎天雪还是如实交代了。
“我刚才听到有人在哭,就跟着找过来,可是那哭声又突然消失了,我又不记得来的路,所以……”
“那由在下带炎姑娘回去吧。”张良点头,应该是相信了炎天雪的话,好意带她回去。转身走了几步,却见炎天雪愣在原地,张良也不着急,停下来看着等她。
炎天雪连忙小跑几步跟上,不知为何,对方虽然依旧笑得温文,她却感觉到在她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时有些东西似乎不太对劲。所以才会怔住,如今见张良一切如旧,只当自己是昨日被骗的后遗症而已。
跟在张良身后,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走动之时衣袂飘飘,像是连他的周围都环绕上了一层柔和的光,突然有些不可接近的感觉。炎天雪下意识地出声:“以后还是叫我天雪吧,老是叫姑娘太别扭了。”
昨日张良说的清楚,叫她“天雪”不过是为了骗过宴席上的人,只是那名字从他口中叫出来,炎天雪就觉得连心情都会好一些,在她心目中张良一直是不可接近的,当初的他是历史人物,所以她就算喜欢也带着崇拜的心情,自然是不可能接近的,如今张良就在她的面前,就当是她有些小心思,希望这样能将两人的距离拉得近些。
转身微微一笑,点头:“天雪。”
炎天雪的心里就冒出了快乐的小泡泡,果然这名字经张良之口就会好听许多,满足地迈出一步,与张良并肩而行,却又皱起眉,很苦恼的样子。
“怎么了?”张良自然注意到她的表情,问道。
“那……我该叫你什么?张公子?”炎天雪做出沉思状,张良叫她“天雪”,那她要叫他什么?张良?连名带姓的称呼不是很别扭么?可是叫公子又太生疏了。
张良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眼睛弯成月牙形,眸子却比星光闪亮:“随你吧。”
“真的?”不相信地偏过脑袋,见到对方很肯定的眼神,炎天雪连忙点头说好。要叫张良什么,其实她一时也没想好,不过一定要找一个别人不会叫的称呼,这样每次张良被叫到的时候就会知道是她了,总会有些特别吧。
“那我以后想好了,你可不能后悔。”
“这是自然,”听着孩子气的话,张良淡然一笑,停住脚步,“进去吧。”
炎天雪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她住的院子前,张良也不打算进屋,转身离开。炎天雪张嘴正想喊住他,修长的背影却已经在拐角处消失了。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这才想起原本是想问张良那哭声到底从什么地方传来的,怎么反而跟他讨论起该怎么称呼对方来?
自那日后,又有几日未见张良,不是每日都会有人宴请他,所以炎天雪在张府大部分时间都很悠闲,本来就没什么工作,只是偶尔帮忙若梦做一些杂务,若梦虽然依旧没给过好脸色,但也没有再出言讽刺,几次下来,炎天雪也多少了解了她的性格,其实她的心地不坏,只是因为嘴巴过于伶俐,或者说不太会与人相处,所以除了姐姐浮生,没有侍女愿与她一起。
“哎……”
这日若梦正在浣衣,炎天雪则坐在一边的石头上长叹了一口气,她并不是不帮忙,只是第一次洗衣服时,她不是力气太小,衣服根本没洗干净,就是力气太大,直接将衣服撕坏了,若梦自然又好生讽刺了一番,炎天雪得到教训后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所以只帮忙晾晾衣服就行,免得越帮越忙。
“若梦,这镯子你好像从来没有离过身诶。”炎天雪拿起放在旁边石头上的一个玉镯,看样子应该是好玉,于是放在阳光下正想仔细看清楚。
哪知若梦突然就放下正在浣洗的衣服冲了过来,一把夺过炎天雪手里的玉镯,冲炎天雪嚷道:“你少乱碰我的东西!”说着,还用衣服将玉镯擦了擦,似乎很宝贝这个玉镯。
几日与若梦一起吃住,她随时都带着这个玉镯子,即使是干活的时候,她也将镯子放在身边,干完活后就马上戴好,炎天雪本来也是好奇,却没想到若梦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惊讶之余却也猜到这镯子对若梦一定十分重要,该不会是谁送的吧?好奇心又起来,打算刨根问底:“这镯子是谁送的?”
若梦瞪了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好吧,她就是八卦了些,但也用不着这种语气吧?炎天雪讪讪的笑了笑,既然对方不愿说,她也不勉强了,自觉没趣,反正那衣服还要洗一会儿,她还是先进屋去坐坐。
晚上。
“炎天雪你出来!”
就在炎天雪正准备脱衣服睡觉的时候,却见到若梦怒气冲冲地跑了进来,惹得炎天雪一怔,她没打烂茶杯,没撕破衣服啊,这又是怎么了?
若梦此时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秀眉皱在一起,明亮的眼睛瞪圆,里面还透着恼怒,小巧的嘴巴抿得更紧,不像平日的爱理不理,此时已经是盛怒的模样。大步走到炎天雪面前,抓住她的衣服就晃,还一边着急地问:“我的镯子呢!是不是你拿了,快还给我!”
炎天雪向后退了一步才听明白若梦的话,却更加糊涂了:“什么镯子?”
“就是我一直带着的,今早明明都还在,结果刚才就找不到了,这院子里就我们几个人,今日你上午拿了,结果就不见了,除了你还会有谁!快还给我!还给我!”若梦又冲上前,拉扯炎天雪的衣服,像是失去了糖的孩子一样耍着赖。
炎天雪眉头一皱,挡开若梦的手:“我才没有看到你的镯子,今早你自己不就已经拿回去了,现在不见了,干嘛找我!”
第一卷 第十八章 是非
“一定是你,我带了那么久都没事,今日你一看就不见了,除了你还会有谁拿!”若梦一口咬定,此时住在这院里的其余两名侍女也都围了过来,却只是面面相觑,都没说话。
炎天雪也来了气,平日若梦冷言冷语她只当是小女孩太过任性也就不计较了,但是要冤枉她拿了东西就是不行,她从小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冤枉,她在现代是独女,要比任性她一点也不会少,况且父母宝贝她都还来不及,哪里受得了半点委屈。
大声吼回去:“要任性你自己一边去,我没兴趣和你胡搅蛮缠,你当我是谁,凭什么要忍受你的无理取闹?我说没拿就是没拿,爱信不信!”
“你……一定是你偷的!你这个小偷,快点还给我!”若梦的声音已经变得尖锐起来,蛮不讲理的扯住炎天雪的领口,竟然口不择言地骂炎天雪是小偷,拉扯间指甲也划伤了炎天雪的脖子。
“你少……”
话还没说完,屋外就传来敲门声,清丽的声音响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若梦听到是浮生的声音,眼泪就掉下来,扑到刚进屋的浮生怀里哭起来,“她偷了公子送我的玉镯。”说完后一双杏眼还恨恨地瞪着炎天雪。
炎天雪正想辩解,却又见到一抹青色身影缓步走了进来,衣袂飘飘,带着如玉的温柔笑容,仿若春风拂过。没有想到张良居然会来,炎天雪也是一怔,反倒忘记了为自己辩解。若梦似乎也没有料到张良回来,也是一楞,然后才屈膝行礼。
“那镯子再买一个便是,怎可如此大呼小叫,”听张良的语气像是在责怪若梦不知待客之道,继而又转过头,对炎天雪歉意一笑,“若梦小孩心性,在下代她道歉了。”言语中透着大事化小的意思,却没有一点主人的架子。
“不必了。”炎天雪转过脸摇头,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把张良也惊动了,而且他居然还代若梦给她道歉,却也隐约感觉到了若梦的心情,只是被冤枉这口气她咽不下,语气也难免不客气了一些。
若梦撇撇嘴,明显是不甘心,但是又迫于张良在不便发作,双手还被浮生按着,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瞪着炎天雪,又看向张良委屈地说道:“可那是公子在若梦十岁生辰时送的……好了好了,算了吧。”手又被浮生拉了拉,若梦只好作罢,却明显不服气,语气勉强。
“若梦,不得无礼。”
若梦紧咬着下唇低下头,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到了地上,终究没再说什么。
“既然这样,天雪你先歇着吧。”见事情已经完了,张良说罢转身就想离开。
“等等!”炎天雪却出声叫住他们,“这事情还没完。”
她并不是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但张良虽说代替若梦道了歉,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相信她没有偷过玉镯,只是不想多生事端罢了,看到张良那不急不缓的模样,炎天雪就莫名其妙觉得窝火,如果真的就这么算了,只怕这件事虽然算了,但大家今后也都会当她是小偷,不会再相信她了,炎天雪可不愿受这份委屈。
“我说没偷就是没偷,你说,你的镯子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一定要找出来。”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怔。
“还是算……”浮生正想说话,却被张良伸出手阻止了。
“既然如此,若梦,你就把事情说一遍吧。”张良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瞬间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既然主人的说话了,若梦自然点头,开始说道:“今早她拿了奴婢的镯子,后来奴婢就一直放在石头边,在后院和她一起晾衣服之后,她说肚子饿就先离开了,结果晾完衣服后再去看已经寻不见了,不是她拿的还会是谁!”说到这里,若梦又开始指控炎天雪。
“若梦!”浮生皱起眉阻止她再说下去,显然也有些责怪她还想再次生事。
“好!那我们就去那里找。”炎天雪说着第一个走出了房门,来到白天晾衣服的地方,这里光秃秃的连树木都没有,只有几块石头和一个小池塘,虽然是晚上,但没有了云的遮挡,接着洒下的月光倒也勉强还算看的清楚。
池塘上波光粼粼,印着月亮的倒影,一片寂静,却突然有风吹过,将倒影吹散开来,碎了一地。
炎天雪走上前看向石头的缝隙处,但是月光再亮也不可能照的一清二楚,皱起眉转身想回去先个灯再来,一道柔和的光却已经映出了她的影子,炎天雪有些不适应地眯起眼睛,却能看到拿着灯笼的正是张良,烛光印着他的小半张脸,全身罩着一层淡淡的光,却比月光更加柔。
“是这里吧?”张良的目光落到石头上,上前一步,像是专心在找玉镯。
炎天雪愣了一下,点点头,此时两人靠得很近,可以感觉到张良身上散发出的如玉的气息,似乎连她身上的浊气也一并散去。两人虽然是并肩,但却看向两边,她反而看不到张良的表情了。
怔忪之后炎天雪也转过身来弯腰继续找,可是那里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就连缝隙里也空无一物,思忖着这院子里除了她们确实没人了,难道……目光停在石头前面的小池塘上,该不会是掉进池子里去了吧?
“算了吧,若梦,改日再送你一个就是。”声音温柔,说得恰到好处,带着让人安定的力量,只是话音未落,就听到东西落水的声音。
“炎天雪!”若梦已经惊讶地喊了出来。
炎天雪此时已经将衣服下摆栓了起来,拉到膝盖处,小腿裸露着就跳到池塘里开始寻找,池水并不深,刚刚到小腿肚而已,冰凉的水从腿窜入心里,如今虽然快到春末,但天气依旧不算暖和,还是让她打了个寒颤。
豁出去了,反正今晚不让他们相信她,她也不可能睡得着了,等到渐渐适应了水的温度后,炎天雪正要弯腰伸手进水里去摸,却突然感觉腰上一紧,双脚离地,反应过来之时就已经被打横抱了起来,不解的转头,却对上一双丹凤眼,里面依旧是温润一片,只是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如今天色晚了,池里也看不到,等明日再找吧。”温润的声音从头上响起,接着张良就直接抱着炎天雪进了屋,炎天雪连手都没和男生牵过,更何况如今还是被她崇拜的男子抱着,顿时红了脸,经过浮生和若梦身边时,余光见到她们两人脸上都露出惊讶之色,还来不及探究就被张良抱到内室的榻上放下。
“早些休息吧。”说完后转身欲走,却又停了下来。
原因无他,只因为炎天雪此时紧紧抓住了他的袖子,张良的眼中略带询问。
第一卷 第十九章 释疑
“我没有偷。”炎天雪还因为刚才被抱进来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面颊通红声音也很小,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我知道。”张良安慰性地轻拍了拍炎天雪的手,示意她放手。
炎天雪眼睛一亮,不知为何,她一想到会被张良误会成小偷,心里就万分不甘,当时只是一心想着要找到玉镯,才会想也不想就跳进池塘里去,现在想想她还真是够冲动的,不过能换来张良的拥抱,好像……也挺值得的,那个才想好的称呼就脱口而出:“良良,谢谢你!”
张良一怔,没想到炎天雪会突然这么叫他,随即无奈地摇摇头。
“你说过怎么叫你都随我的。”炎天雪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张良,害怕他不喜欢她决定的称呼,连忙说道,告诉他不能抵赖。其实这名字确实有些过于亲昵了,但是炎天雪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个称呼一定不会有别人叫,至于是不是有些肉麻……这个嘛,可以暂时不考虑了。
“休息吧。”此时若梦和浮生已经走了进来,听到炎天雪的称呼后两人也是一愣,张良则笑着点头,巧妙地把衣角从炎天雪手上拉开,起身离开。浮生一礼,马上在前面给张良引路。
他并没有反对诶,炎天雪心里突然就像是装了些蜂蜜,甜甜的,开心一笑,没反对就是默认了。但笑容又马上收了回来,现在屋里一下只剩她和若梦两人,难免有些尴尬,炎天雪对于被冤枉还是很介怀,当然也不愿说话,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若梦也只是安静地端来一盆水帮炎天雪梳洗,不时看一眼炎天雪,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愿说出口。
炎天雪自然看得出,却也不说破,等着若梦先开口,可是一直到洗漱完,若梦都一句话没说,俨然一个知道做错了事却又不肯认错的小孩模样。炎天雪叹了口气,好吧,好歹她也大若梦一两岁,想想在现代自己也这般任性,到了这里,却已经以一个姐姐自居了,反正主动说话也不会少一块肉。
“若梦,那镯子真的不是我偷的,你要不信,我们明天再去找。”
“嗯,你跳下水我就知道了,是我不小心弄丢的,”若梦点点头,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炎天雪冲她一笑,其实她要的也不过是一个道歉而已,原本就不讨厌若梦,如今自然也不会心存介怀,反正事情都过去了,跟没事人一样拉着若梦在她身边坐下问道:“那镯子是良良送的?”
“是啊!”不自在地转头。
炎天雪捂嘴偷笑,拉拉若梦的衣服,八卦地问道:“诶,你是不是喜欢你家公子?”
这也是她这几日观察出来的,虽然若梦没说,但是每次她和若梦谈起张良,若梦的语气就会变差,今日又得知那玉镯是张良送给若梦的生日礼物,掉了若梦居然那么大的反应,那她的心思也就不难猜了。
“关,关你什么事!”继续别扭着扭头,但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呐,我说你就承认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炎天雪见若梦这小女孩心思,笑着逗她,见若梦依旧不说话,炎天雪也不在乎。
果然是个别扭的小女生。在心里给若梦下了定义,也不觉得奇怪,毕竟每日面对张良那样的男子,又怎么会不动心?
“若梦,但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炎天雪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收起了八卦的心思。
等到若梦不解地转过头,炎天雪才继续说道:“我也喜欢良良。”说这话时她没有笑,是为了告诉若梦她不是开玩笑的,非常认真。
听到炎天雪毫不掩饰的话,若梦明显一惊,显然没想到炎天雪会这么说。
“我知道,”良久,若梦才点头,又沉默了一下,以更加肯定的语气说道,“但是公子是不会喜欢你的。”
看得出来?炎天雪回想着平时自己的行为,应该也没有特别表现出来过啊,况且她见到张良的时间实在有限,即使想表现出来也很困难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想着,炎天雪奇怪地问道,倒是完全没有在意若梦的后一句话。
“公子是不会为任何人动情的。”若梦显然误会了炎天雪的意思,答非所问地说道。
“啊?”炎天雪一愣,这才发现两人的话不在同一个调调上,但还是接下话,“动情这种事,还是慢慢来吧,反正我现在就是单纯的喜欢他而已,他不动情我也没办法。”
就如炎天雪刚才所想,跟张良这样的男子呆在一起,想不心生爱慕恐怕都很难,而不巧,她也算是个小花痴,对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更加没有免疫力,说起来这种喜欢的心情其实很单纯,她只要能见到张良,心里就会很愉快,能和他的距离拉近一些就会高兴的哼起歌来,并没有想过要张良做什么,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偶尔见见,也许还有个拥抱的惊喜。
“你……”似乎没有想到炎天雪对此毫不在意,若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所以,今后我们公平竞争吧!”炎天雪伸出手欲与若梦握手,她在现代并没有喜欢过谁,这算是第一次,所以只是傻傻地学着电视上那样公平竞争而已。
只是她却忘记了这是汉代,握手并不是打招呼的一种,而且鲜少有女子能这么坦白地说出自己的心思的。
若梦有些迟疑地伸出手,学着炎天雪的模样。炎天雪立马握住,又冲她单纯地笑笑,好吧,她们算是情敌了。
“行了,快睡吧。”若梦抽挥手站起身,等炎天雪躺好后带走了蜡烛,临走留下一句话:“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炎天雪,其实你人还不错。”
炎天雪听后一笑,今日虽然受了些委屈,但是被张良抱着回来,并且不反对她对他的称呼,如今若梦对她的态度也不再那么冷,确实收获颇丰啊,相信她以后在古代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迷迷糊糊睡着了,嘴里喃喃着:“老爹,老妈,我好想你们……”
夜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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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章 采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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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镯子第二日果然在池塘里找到了,应该是被不小心碰下去的,真相大白之后,浮生又来替若梦道了一次歉,送来一桌她亲手做的饭菜,炎天雪只说没事,众人一起吃过之后,也再没什么芥蒂。
她想得没错,在张府的日子确实是越来越好,本来就是活泼的性格,和谁都能聊起来,跟大家混熟之后经常侍女们坐在一起聊天也会要她一起,再加上若梦自那日之后也愿意与她聊聊,偶尔别扭一下,却也没有坏心。能融入大家,炎天雪当然也十分开心,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只觉得日子就会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倒也是不错的。
这日炎天雪一个人在前院闲逛,说实在的,她是喜欢热闹的性格,天天住在这里虽然有一堆侍女一起,但大部分时间她们都是安安静静地干活,剩下她一个人在那里长吁短叹,就算她能帮忙做点事也还是觉得无聊。
“天雪,”身后传来浮生的声音,转头就见到熟悉的清丽笑容,“我和若梦要出门采买些东西,你可要一起?”
一听这话炎天雪立马来了精神,张府里的人平日里她们是不能随便出门的,炎天雪虽然也很多次想出去,但毕竟不好破坏规矩,只能忍着,这次有机会她当然不能错过,马上跑过去如鸡啄米般点头。
“好,那收拾一下,等若梦来了我们便走吧。”
等若梦来了,三人便一起出门,这才听浮生说张府每月会给侍女一天出门买些平日所需的东西,其实侍女们在府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有的,所以这一天大部分人都出门买些自己喜欢的小物什,全当是放一天的假。
想想一个月才放一天假,炎天雪想着要是上学也这样,估计她都会崩溃的。
才跟着浮生若梦来到正街,看得出这里应该算是最繁华的地段了,到处都是小贩的叫卖的声音和吆喝声,今天似乎是有什么节日,大家都来到这里,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东西,琳琅满目,一时间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这一切对炎天雪来说自然都是新奇的,古代的市场诶,她以前连想都没想过,如今居然能亲身体验。若梦也是小孩心性,两人出了门就跟脱缰的野马一般,见到有趣的就会凑上去看看,一个普通花瓶都能研究好一阵子。
浮生一个人在后面,偶尔会招呼她们两句,让她们不要乱跑,若是走散了可就不好了,但大部分的话已经被四周的喧闹盖住,两个人兴趣正浓,哪里还会注意她说了什么。
“若梦,这个簪子怎么样?”拿起一个雕刻精细的桃花木簪,炎天雪转身问道,却是一怔。
她身后的人确实很多,可是来往的人群中却独独不见了浮生和若梦的影子,连忙放下簪子,从人群里走出去向四周望,可是来来往往的行人虽多,却没有一个是认识的,炎天雪也慌了神,她一路跟着浮生若梦出来,根本不记得从这里到张府的路,即使想回去也不可能,一定要先找到浮生两人才行。
大步在主街上走着,想着她们才走散应该都走得不远,要找应该不难才对,四处张望,注意着没个路人的脸,路过一条小巷,炎天雪朝里面看了看,巷子很深也很偏僻,一个人都没有,料想她们也不会去那里,正打算走开,手臂却突然一紧就消失在了主街上。
来往的人都继续做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有发现一名面带急切的粉衣女子就这么突然不见了。
炎天雪只感觉双脚离地,耳边的风呼啸而过,眼前的景象也飞快的变化着,再次脚踏实地之后,她的脑袋都还是晕乎乎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两个字:绑架。
“才一月不见,居然这么没用了?”面前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嘲讽。
炎天雪这才看见面前还站了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名相貌平平的男子,一袭半旧的黄白深衣,约莫三十多岁,浓眉挺鼻,只是身形比同龄男子要健壮许多,表情严肃地盯着她。本能地向后缩了缩,转而看向四周,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非常偏僻,况且她的身高只能达到对方的肩膀,要反抗是根本不可能的,真要绑架,她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可是绑架她有什么用?去换二两银子么?
“你是谁?什么一个月不见?”只是那男子说的话也让炎天雪听得莫名其妙,她来到汉代确实刚好一个月,但是却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如今四下无人,她只能尽量找点话说,分散那人的注意力,看有没有机会逃走。
“在我面前你不用装,”男子冷冷地看着炎天雪,没兴趣在继续这个话题,催促道,“快说吧,你从张良那里打探到了什么?”
“哈?”愣住,炎天雪瞪大杏眼茫然地看着他,从张良那里打探什么?怎么越说她越不懂了?
“还想装么?或者你对他还是……”男子一边说话一边逼近炎天雪,眼睛里却是毫不掩饰的杀气,看得人毛骨悚然。
炎天雪连忙转身就跑,这人的眼神怎么看都很恐怖啊,若不保持距离,她恐怕连小命都难保了,她还没活够呢。可是才跑出一步,那人就已经不给她机会再走,闪身到她的面前,伸手直接掐住了她的喉咙,手指渐渐收紧。
炎天雪只觉得双脚离地,居然就这么被提了起来。呼吸越来越困难,此时的脸早已经涨成紫红色,拼命想叫却只能发出很小的声音,连话都说不连贯:“救……救命。”那声音小得恐怕也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
那男子皱眉继续问道:“你应该了解主人没什么耐心,快说!”手下却没有放松,直接将炎天雪按到了墙上。
炎天雪吃痛,想用手去掰开,可是快要窒息的难受让她的力气也慢慢消失,最终无力地垂下,看着眼前的光芒越来越暗,难道自己才来这里一个月就要死在这人的手里么?渐渐变得绝望起来,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受伤
就在双手无力垂下的时候,炎天雪却突然感觉掐住她脖子的手一松,就这么直直摔到地上,却又身子一轻,马上被谁抱了起来,落到温暖的怀抱里,有一只手正放在她的背上,一股暖流传了过来。
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却也没力气去管是谁救了自己,炎天雪只是紧抓着那人的衣服,开始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空气全部涌进肺里,却又引得更大声的咳嗽,嗓子又痒又痛,耳边传来一个干净的声音:“慢慢吸气,太快会伤到嗓子。”温柔的语气里带着关切。
又顺了顺气,炎天雪这才感觉稍微好些了,流失的力气也渐渐回到自己身上,这才恢复了思考的能力,知道自己一直被人打横抱着,四周的景色又开始快速的变化起来,知道他们应该是在房顶上,这一定是轻功了吧,身后也没了追赶的声音,他们应该是已经躲过了刚才那人了吧,于是抬起头想看清楚救了自己的那个人的脸。
一双狭长而锐利的双眼,却又清澈而明亮,让人看着也觉得很安心,此刻略微皱眉看着前方,但眼睛以下竟是用白布蒙着,根本看不出他真正的面容,但只看眼睛也能猜出他的年龄应该不大,顶多二十左右。
炎天雪知道是他救了自己,于是感激地说:“谢谢你。”但声音沙哑,像是鸭子叫,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嗓子也火辣辣的痛。
“别说话,休息一会儿若还是这样就得找大夫了。”男子低头看看她,眼睛里露出担忧,此时两人已经稳稳地落到了地上,炎天雪继续被抱着向前走,却也知道不该再盯着那人看,他的怀抱与张良不同,虽然温暖许多,但毕竟是一个陌生人,多少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转头看向前方。
前面渐渐传来吆喝声,似乎有很多人,男子却又突然停下脚步:“站得起来么?”
炎天雪正想说可以,但一想到刚才的声音,于是只点点头。男子便轻轻地把她放了下来,让她自己站好。
炎天雪这才注意到那男子身形修长,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却略显瘦削,穿着湖绿色的衣裳,虽然看不清容貌,但整个人干净挺拔,透着一股侠气。
“天雪!天雪!”不远处传来若梦的喊声。
连忙转身向若梦招手,示意她们自己在这里,直到浮生和若梦也见到她,向她走过来时,炎天雪终于放下心来,看来这条小命她是保住了。
正想转身问问救她那人的名字,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在遇到还能报答,可是身后除了来往的行人,再没有一个蒙面湖绿色衣裳的男子踪影。炎天雪一阵奇怪,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一般,要不是颈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她会以为刚才都是她自己的幻想而已,那个突然出现的人,难道是小说中的大侠吗?
“天雪,这是去哪了?”怔忪间浮生若梦已经走上前,浮生说道,“可让我们好找。”
“人太多了,我也在找你们呢。”炎天雪一时间忘了自己的嗓子问题,开口说道,已经比刚才好了一些,但还有些沙哑,咳了一声。也不打算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她们,没必要让她们跟着担心,只是想起当时的情况,仍是心有余悸。看来这古代也不安全,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嗓子怎么哑了?”浮生奇怪地问。
“找你们喊哑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咧嘴一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天色也不早了,回去吧。”
“嗯。”炎天雪跟着浮生若梦一起向回走,却又回头看了看刚才那男子消失的地方,那中年男子的话很明显是将她认成了别人,否则也不会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但是却又知道她住在张府,还叫她把张良的事情告诉他,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而那个突然出现救下她的男子又会是谁?
到了晚上,炎天雪的喉咙依旧又干又涩,说话时还不时清着嗓子,哪知刚回去就被通知今日刚好又有人邀约张良过府一叙,这是炎天雪的工作,自然是不能不去的,反正应该不太需要她说话,也就坐着那辆宽敞平稳的大马车与张良一起去了。
上了马车之后炎天雪就发现几案上摆着两个茶壶,一个滚烫,另一个温度适中,一面感动张良的细心,一面抱着那壶茶猛灌,可是眼见着茶壶都见底了,她的喉咙依旧干涩难受,想咳嗽又忍着,怕打扰在一边看书简的张良。
“怎么了?”温润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果然还是察觉到了?炎天雪知道自己的声音确实听不得,于是只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却低着头,那双凤目太过明亮,她怕会被看出来什么,却又听到响动,抬起头。
就见张良居然就站起身来,这马车足够大,即使站起身也不用弯腰,今日的他穿着一袭白衣,更有一种飘渺之感,炎天雪不解地看着他,却见到张良就这么走到了她的面前,弯下腰,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到最后炎天雪甚至能感觉到张良喷到她脸上的温润的气息,顿时脑子轰然一片巨响,然后就彻底罢工了。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炎天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紧张的忘记呼吸,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张良的眼睛,那里面又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感觉到一只修长的手碰到了她的脖子,微凉的指尖却十分柔软,炎天雪终于沉不住气了,低声问道:“干,干什么?”大概因为紧张的缘故,干涩的声音里还带着颤抖,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声音更加难听了。
“你的颈上有瘀伤,”张良轻抚过炎天雪的脖子,转而用手抬起她的下颚,“嘴巴张开。”
原来是看她的伤,炎天雪明白过来,今日那人差点把她掐死,今日若梦给她打扮得时候她就看到了,不过用粉盖住,又在铜镜前仔细照过,应该看不出来了才出的门,原本还以为张良不会注意到,却还是被发现了,虽说有些感动,但张良靠这么近她依旧会紧张啊,只能乖乖的依言张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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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犯小人
两人靠得这么近,炎天雪这才第一次仔细打量他,只能说找不到一点瑕疵,特别是那双清润的眼眸,漂亮的像是黑暗中最璀璨夺目的星子,居然就这么看呆了,只想永远沉溺在这样的眸子里。
张良看了一下,放开手又坐了回去:“看来是伤到嗓子了,少说些话,今日若是有酒就别喝了。”
炎天雪闭上嘴,呆呆地点点头,盯着张良好半天,直到对方带着疑问看过来,她才连忙移开视线,心却跳得更快,本以为张良会问她脖子上的瘀伤的原因,但这之后他却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继续看书,炎天雪也不说话,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正常,照这样下去,她怕要不了多久,她脆弱的心脏会宣布罢工的,最终,马车里只能听到外面嘚嘚的马蹄声,和炎天雪“咚咚咚”的心跳。
这次的宴请与上次陈平举办的并没什么差别,只是这里的府邸明显小了许多,主人早已经在门口等候他们。
“张大人,恭候多时了,”主人对张良甚为恭敬,连连作揖,“今日张大人肯来,真是另寒舍蓬荜生辉。”
张良客套地回了几句。
那主人注意到了炎天雪,说话也十分客气,一点不敢怠慢的模样。炎天雪看在眼里,也客气地回礼,虽然不知道张良在这里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但从每次主人家的态度也能看出,并不低,又不由得想起以后,只怕这些大人做梦也想不到,今日请来的人,日后会在汉高祖刘邦身边运筹帷幄吧。
一番客套之后,那主人才在前面给两人引路。
这次并没有什么亭台水榭,普普通通的狭长走廊之后就是一间普通的大屋,四周种了些花草,却也有些惬意,大屋只在一角挂着一个小灯笼,在风中摇摇欲坠的模样。进屋之后,并不像当初在陈府灯火通明的模样,只每隔一段距离帮了一个炬,竟然连蜡烛都不点?
炎天雪有些奇怪,在她看来那炬应该是野外露宿时才会用的,亮光不够,占的空间又大,还是蜡烛比较实用。又向四周望了望,却正好撞上一双带着玩味的眼睛,在两人对视的同时,深沉的眸子突然一黯,那眼睛的主人则拿起酒杯一口喝下,目光却依旧停在炎天雪的身上,似乎不打算移开。
炎天雪连忙转头,没想到陈平也来了,那日的事她自然不会忘记,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却撞上走在前面的主人身上,暗道糟糕,连忙退后一步:“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被人揽住。
“天雪老是莽莽撞撞的,是我疏于管教了,宋大人见谅。”说完,张良转头点了点炎天雪的鼻子,动作轻柔而暧昧,却明显没有责怪炎天雪的意思。
“没事没事。”那主人看在眼里,当然不会不识趣,连连摆手。
在众人眼中,张良明显的话和揽住炎天雪的手,无疑都是护短的姿态,炎天雪却知道,那只手虽然在比人看来是揽着她的,却连碰都没有碰到她,中间还隔着一段几乎看不见的距离,却也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
炎天雪就这么被“揽”着到了食案后坐下,却依旧能感觉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不解,有玩味,甚至还有敌意。
“听闻张大人最近对一名女子颇为宠爱,还为此婉拒了霸王送来的几位佳人,这几次出席也都带着她,相比她必有什么过人之处,今日正好姑娘也在,可否让我们大家瞧瞧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炎天雪惊慌地看着张良,知道主人既然这么说了,张良身为客人自然不便拒绝的,可是她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况且在现代学到的东西总不可能拿出来吧?难道要随便念一首以前学过的古诗么?但是她此刻声音只怕不止不好听,反而有些吓人,而且这个时代的诗她知道的也不多,还是不要丢脸的好,若是跳舞,就更不用说了,做做广播体操还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