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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职业王妃第39部分阅读

      玉玲珑:职业王妃 作者:肉肉屋

    给天下人一个说法吧。”

    当然要给天下人一个说法,秦远笛必须死,秦雨楼,你还知道啊,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没道理,对你哥哥网开一面。

    但现在她刚生育完不久,身子方好转了些,不能受刺激。岚筝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秦远笛杀了,待过段时间再告诉她,让她哭一场,做做法事超度了事。

    现在她哭着求情,岚筝表面答应,心中处斩秦远笛的心意已决。

    秦远笛不死,不能给皇族和天下人交代。他新帝登基,所有人都在看他的举动,他不能徇私枉法,包庇爱妃的哥哥,失去民心。

    见岚筝不回她的问话,雨楼不免忧心的轻声又问了一遍:“岚筝?晋王被刺杀,如何给天下人说法?”

    岚筝如梦初醒:“晋王人都死了,事情拖个一年半载的,大家都淡忘了,再把秦远笛放出来,没人会发现。静宸之死,也有蹊跷,不也那么过去了。”

    事情不一样的,静宸之死,没有凶手,无法定案。而晋王遇刺,凶手被擒获,不处决,是另一码事。

    雨楼只顾担心哥哥的安危,都没细想其中的不同。把岚筝的话当做救命稻草,紧紧抓住:“你肯救我哥哥,他一定能转危为安。”

    “所以,你安心回去等消息吧,不要焦虑,身体要紧。”岚筝暖暖的微笑着。看的雨楼心里如吹了春风般的温暖,缓缓起身:“那我走了,孩子们醒了,找不到我,又要哭了。”

    岚筝吻去她的眼泪:“孩子们都像你,爱哭包。”

    雨楼忙向后让了一步,低声道:“有人看着呢。”

    “谁在看?”

    雨楼环视一周,见宫人个个如石雕一般,面无表情的立在原地恭候着。

    他嘬了下她的樱口:“你以为奴才都像你养的绯绿那般敢越礼吗?”

    就算不把伺候的宫人当成‘人’,雨楼仍别扭的紧,不从岚筝的亲昵,挣脱了他的搂抱,红着哭肿的眼睛和羞赧的小脸移步出了大殿。

    等雨楼走了,岚筝将方才批阅过处决秦远笛的奏折交给一旁的太监:“送递丞相。”

    ++++++++++++++++

    雨楼回了寝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和岚筝相处了这么久,对他的秉性,她也多有了解。这么容易就放过秦远笛,怎么想都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上午在上书房,初次听到哥哥被抓住的消息,心里害怕,没有着落。最需要人安慰,而岚筝软言暖语正是她需要的,所以也没深想,就信了他。

    但此时冷静下来,她所了解的独孤岚筝便浮现在了眼前。

    岚筝是睚眦必报的人,静宸和烨诚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之死,他都未曾伤感。对犯了大逆不道之罪的秦远笛,他会网开一面?

    看在她的薄面上?说来让人心寒,岚筝还从来没看在她的薄面上,改变自己的计划。

    想到这里,回过神的雨楼越发觉得岚筝在骗她,也不管外面天色已晚,让宫女提了灯带她去找岚筝。

    不管他对秦远笛是杀是留,都要说清楚。

    初春的夜色微凉,雨楼穿的单薄,到了上书房的时候,浑身凉透,但她觉得,寒气更像是从心底发出的。

    “皇上在里面呢么?”她问门口的守卫。

    “回娘娘,皇上还在处理政事。奴才这就给您通报。”

    “不用了。”雨楼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殿内的太监见雨楼走了进来,正欲张口,就被她示意收声。

    岚筝伏在桌上休憩,奏折四散几案,雨楼瞧瞧走过去,与他收拾。她看着因为政事操劳疲惫的岚筝,心疼的正要解开身上的披风给他盖上。

    忽然发现他臂下压着一封奏疏,有‘秦远笛’三个字甚是刺目。

    最下行是他的俊逸的朱批:准,三日后,斩。

    正文 相处了这么久,谁不了解谁!(下)

    她如同沉入了漆黑不见底的深潭,窒息绝望的感觉一的压着她的口鼻。她喉咙哽咽,深吸一口气,扶住几案,方才清醒了过来。

    果然,他就是在欺骗她。

    说什么会救哥哥,都是骗人的鬼话。

    她真是,怎么会忘了他的秉性,就算当了皇帝,做了父亲,他仍旧是善于诡计的独孤岚筝。他是爱她,但不会为她改变他的原本计划。

    撼她秦雨楼真是被短暂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当真以为自己能够影响他了。

    她勾起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意。伸手轻轻的抚摸睡梦的他的面颊。既然你欺骗我,那么也别怪我对你使诈。

    岚筝感受到了她的温柔触摸,半梦半醒间握住她的手指,含糊的说道:“是你么?雨楼?”

    调她柔声道:“岚筝,别睡在这里,要着凉的。”

    一句话便将他唤醒了,他惊醒,第一反应是将散落的奏疏整理好。雨楼佯装不知方才看到的奏折,还去帮岚筝:“你放着,我来吧。”

    “你别动,该弄乱了。”

    “你做太子的时候,奏折都是我帮你收着的,哪次弄乱了?”

    “太子是太子,皇帝是皇帝,能一样么!所以你快放着!不许乱动!”岚筝手忙脚乱的将奏疏合上整理好,然后训斥一旁太监:“德妃娘娘来了,为何不报?”

    “是我不好,怕打扰你,没想到,适得其反。”雨楼低首愧疚的说。

    岚筝道:“下次记得让让人通报就是了。”

    雨楼嫣然一笑,点头道:“臣妾记下了。”然后一边给他捶肩,一边说:“你总是叮嘱我身体要紧,你自己怎么都不注意,都到歇息的时候了,你怎么还在批改奏章,我等你不到,才来找你的。”

    岚筝对她的了解亦很深入。雨楼若不是为了她那蠢哥哥,断不会来此处寻他。她可是向来宁可独守空房,也不会主动来打扰他处理国事的女人。

    “我本来是要去的。没想到竟然睡着了。”岚筝起身牵着她的手向外走:“既然你来了,我就和你回寝宫休息罢。”

    雨楼回头看着那叠奏章道:“不如带回去看吧。”

    “不用,不用。”岚筝连连摇头:“都已看完了。”

    “那就好。”雨楼明知故问:“可有丞相的奏折?”

    岚筝故作深沉,抿唇道:“丞相想必也在衡量利弊,若是他执意处斩秦远笛就会得罪你,而你以后做了皇后,怎么会有他王氏的好下场。”

    雨楼在心里冷笑,而表面上则附和岚筝:“就是,丞相该懂得权衡。”

    休憩的时候,岚筝和她挨的近了,摩挲间颇有些动情,缠着雨楼就要脱她的亵衣行事,下场自然是被雨楼拧了一把,训斥他:“都说了不行!”

    “谁说的?”

    “方霖。”

    “那巫医的话,你也信。”

    “怎么不信。”雨楼道:“就算他不说,我不舒服还能是假的。”

    岚筝眯着眼睛,在脑海中模拟了一番,如果用强的,招惹了雨楼的后果。不出意外,他执意要为,她半推半就也会从他,但完事之后,不管身体是否有恙,一定会绷着脸和他闹脾气,短则几个时辰,长则数日。

    思来想去,打消了邪恶的念头。抱着她可怜兮兮的说:“好雨楼,你什么时候能好啊……”雨楼没理他,说了件别的事:“我明天想见见方霖。”

    “为什么?”他怕方霖从宫外带关于秦远笛的消息进来。

    “当然是让他细说我的病症,上次想见,时间太短,只简单的说了说,好些问题都没细问呢。”

    “你既然这么喜欢他,不如让他进宫做御医。”

    “他若是喜欢做御医,早就和他哥哥一样做了。人家闲来无事,云游天下,不知多自由。”雨楼语气中夹着浓浓的艳羡之情。听的岚筝不舒服:“你羡慕他?一个江湖游医,毫无地位可言。”

    “我就是说说,你到底是让我见还是不见?”

    岚筝想了想:“让你见就是了。”

    他没发现,雨楼趁他不备,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她心愿达成,当晚温柔的依他怀抱中,临睡前还吻了他一下。

    岚筝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心中犯嘀咕,一定有蹊跷,没理由让她见个方霖就这么讨好他的。

    +++++++++++++++++

    第二天,宫里派了车马去接游医方霖入宫。去找他的人,听从了德妃娘娘的指示,如果大门紧闭就硬闯进去,把人找出来。于是被人闯破了大门,硬被拖着入宫的方霖在一处偏殿见到了秦雨楼。

    方霖一肚子怨言,压低声音恨道:“你这是干什么?他们闯进去的时候,我后院还埋着一个没挖出来的试验品呢!”

    雨楼挥手示意了宫女和太监们退下,走到他跟前,小声说:“你可否将假死的药给我一份。”

    “你要这个做什么?”他忽然想起最近的听闻:“你不是要用它将你哥哥救出来吧。”

    雨楼道:“我只问你,你是给还是不给?”

    “那药有弊端的,你忘了亲眼看到那个乞丐后来有因为闭气而亡了么?”

    “可我没有别的办法!”雨楼咬唇,痛苦的说:“我想不到别的办法,皇上和王氏,他们所有人都要杀了哥哥,天下人也在看行刺晋王的凶手的下场,就算有危险,也要一试。我哥哥身体素来强于他人,他自幼习武,比你找来的那些羸弱的乞丐,不知要强多少倍,一定行的。”

    方霖推辞不了,只得说道:“药我可以给你,但出了岔子,不要怪我。”

    “绝不怪你。”

    第二日,方霖再次入宫,这次他带来了雨楼需要的药粉。

    “记住,假死之后,要在第三天白天到午夜这段时间将人挖出,放到干燥的地方暖身,否则必死无疑。”

    雨楼将方霖的叮嘱记在心间,忙把药粉藏入衣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而躲在暗处的太监,观探完这一切,小步跑着去向皇上汇报。

    岚筝听了,抿唇微笑。原来秦雨楼打的是这个算盘,那就看看,究竟是谁,道高一丈。

    正文 甘愿伏法

    雨楼同方霖拿完药粉,与他装模作样的寒暄了几句就将他送出宫去了。待方霖走了,她就接到了皇上传她的旨意。登时吓的心脏乱跳。

    她做这些不是不害怕,她最清楚岚筝对待别人的背叛会用什么手段。她上次同晋王做交易,被他发现,他暴怒的模样还留在她心中。

    胸口的烙印时刻提醒着她,不要再做出背叛他的行为。

    但这次,她仍然是没得选择。

    撼她忐忑不安的到了一处殿宇,由太监传了话,得到召见才缓步走了进去。岚筝正在逗着一个画眉鸟,回身见雨楼来了,挥手让太监将鸟笼提下去了。

    雨楼为了掩饰焦躁,先笑道:“这画眉让我想起了件事。”岚筝挑眉,等着她说完。她道:“有一次,你将我气的回了娘家,你去秦府找我回去,可喜欢我爹养的那只画眉了。”

    岚筝笑道:“有这么回事,那只画眉呢?”

    调“搬家的时候,放飞了。”

    “没人照料,它自由了,也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如果带它上路,人尚且活不了,更别提一只鸟了,放飞了,临死前还能得半晌自由。”雨楼抬眼瞄他,见他没有什么异常的神色,道:“叫我来有事?”

    “自然是关心你的病症,方霖说什么了,要多久才能恢复好?”

    哦,原来是这事,雨楼心中暗舒一口气,微笑:“好好调养三个月便可以了。本就不是大事。”

    岚筝漫不经心的顺口问:“他还说了别的没?”

    她心惊肉跳:“没说什么,他在宫里压抑的紧,巴不得早些走呢,哪有时间和我废话。”

    他哦了一声,坐回上座,凝眸看着她。看的雨楼不禁捂着胸口,蹙眉道:“为什么这样看我?”

    岚筝单手唤她过来,叹息道:“雨楼,有事和你说,你千万要挺住,不要哭坏了身子。”

    她走上前,看着几案上的奏疏,道:“是我哥哥的事吗?”

    他故作惆怅:“你哥哥将刺杀晋王的罪都人下了,甘愿伏法……”翻出一本奏疏递给雨楼。她看了岚筝一眼,见他眼中写满无奈,慌忙将奏疏打开了,只见上面是大理寺的官员呈报的关于秦远笛一案的审讯情况。秦远笛已认罪,签字画押。

    她见过岚筝批奏的降旨奏折,怀疑是他指示的,将奏疏摔在案上:“严刑逼供。”

    他苦笑:“难道凭你对秦远笛的了解,他能不能认罪伏法,你心中自有定断。”

    岚筝说的没错,依哥哥的性格,好汉做事好汉当,已被逮捕,认罪伏法是很正常的。

    “这——他怎么就认了?!”她急的又要哭:“傻子!”

    “如果你不信,我明天可以让你去见你哥哥一面,你亲耳听他说,总该信了吧。”

    “真的?你让我看他?”

    “他不日就要处斩,我如果不让你看他最后一眼,未免不尽人情了。”

    亲耳听岚筝说要处死哥哥,雨楼就算早获知情况,这会仍是忍不住泪水涟涟:“真的救不了了?”她心中明白,就算能救,岚筝也不会救的。

    他道:“他刺杀皇族,看在你的情面上,没有诛族,已是万幸了。”

    雨楼呜咽:“我骑射都是跟着哥哥学的,若是没有他……我就不会射箭,太子在狩猎场伏击你的时候,我不出手,你没准早就死了……”

    这恩情拐的角度也颇多了些,岚筝不认同:“那我是不是更要感激你的父母,将你生出来。或者感激炎黄二帝,没有他们,又怎能有华夏子孙,更何谈你我。”

    雨楼听他这会还找自己的话茬,不禁哭着捶打他:“……你……你……”她词穷,心中的不快都化作了眼泪,发泄出来,将岚筝的龙袍前哭湿了一片。

    他无奈的叹气:“都告诉你,不要哭的了。”废了番口舌,才将她安抚下来,让人送她回去宫了。

    雨楼回到寝宫,想起幼时的情景,靠在窗前,呆怔了许久。待回过神来,不禁将袖中的药粉握了握,一定要做成此事。

    +++++++++++++

    第二天,如岚筝前日所说,他派了人带她去天牢看秦远笛。雨楼方一见到哥哥在牢栏后面的身影,便扑了过去,伸手进去唤他:“哥哥——哥哥——”

    秦远笛惊闻小妹的声音,从墙角起身,带着镣铐走到了她面前,道:“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送哥哥最后一程?”

    “别这样说,事情还有转机的。”雨楼道:“我会救你出去……”

    秦远笛苦笑:“不要说了,你已救过我一次,没道理再让你做出牺牲。我没有连累你,我就放心了。”

    他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雨楼却打定主意要救他。

    “哥哥……”她握住秦远笛脏兮兮的手,拉他靠近自己,低声道:“你将这药吃了,自还会得救。”

    秦远笛虽不知具体细节,但从她的话中不难推敲出这药能够救他一命:“假死?”早先带兵的时候,就有士兵出征躺在死人堆中装死来逃避征战。

    没想到他竟然也要走这懦夫的道路。

    绝对不能。

    他抽手不接她递来的药粉:“我愿意为我犯的过错承担罪责!晋王曾对我有恩,但我杀了他,我想通了,仆杀主,该死。”

    “哥哥,你别犯傻了,晋王只当你是棋子,你也知道的呀,否则也不会去杀他,对不对?”雨楼又去拽他:“快收好!趁人不备,吃了它。”

    秦远笛后退一步:“不管怎么样,我活着,此生都不会安生。”

    “你死了,嫂子怎么办?侄子怎么办?你有没有为他们想过?”雨楼恨的直打栏杆:“你这莽夫,从来只依自己的性子做事,才会变成今天这样!”

    秦远笛愣怔,随即道:“就算我侥幸活了,这辈子注定东躲西藏,你嫂子跟着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不如嫁予他人,过太平日子。”

    “你——”

    正此时,就听远处传来狱卒的声音。

    正文 技高一筹

    狱卒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到饭时了。”为首一人对雨楼道:“娘娘您是……”

    雨楼道:“将牢门打开,我要喂我哥哥吃饭。”

    狱卒为难,雨楼厉声道:“快点!不想要命了么吗?!”

    狱卒忙道:“小人这就打开,娘娘不要动怒。”哗啦啦的除去了沉重的大锁,向雨楼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雨楼提着罗裙走了进去:“将饭菜放下,都下去吧。”

    撼“这……”

    “怕本宫劫狱?”她冷笑。

    “不敢,不敢。”狱卒们将饭菜放在桌上,退了出去

    调等狱卒们下去了。雨楼请了哥哥坐下,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你在好好想想,凡事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别人着想,不是吗?”

    秦远笛苦笑:“你就是为别人着想的太多,才会这么累的。你当初为了我,嫁给惠王,如果你自私的不嫁,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是啊。她也曾设想过,如果没有嫁给岚筝,那么他会恢复么?如果没有的话,就会变成另外一番情景了罢。

    “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你出来,让你和嫂嫂团聚。”

    “我不是个好丈夫,她另寻他人嫁了罢。”秦远笛道,没有半点悔意,提箸夹菜大嚼:“一命换一命,我死了,事情才能真正结束。否则就算我逃了,待哪日又被人不小心发现了,岂不是还会再连累你。”

    “我们是一家人,被你连累,我没有怨言!”

    秦远笛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够了,我是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才死的,死的心甘情愿,你不必再劝我了。”

    雨楼默然,静静的看着哥哥夹菜吃饭,忽然起身步向牢房门口道:“去拿壶酒来。”话发下去不久,就有狱卒毕恭毕敬的呈递上了酒水。雨楼打发了狱卒下去,然后从袖口中顺了药粉在酒壶中,晃了晃,转身拿了回去放到桌上。

    “没有酒,算不得一顿好饭菜。”雨楼道:“我给哥哥斟上,送哥哥最后一程。”

    秦远笛爽朗的笑道:“就是嘛,别哭丧着脸了。与哥哥好好吃顿酒!”

    雨楼淡笑:“我身体不适,不能饮冷酒,哥哥一个人喝罢。”

    秦远笛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全数喝了!”

    她笑着点头:“都是哥哥您的。”见秦远笛夹菜喝酒,她鼻子一酸,鼻音很重的问:“今天是三月十四,哥哥明日就要上路了……我今生都不想再见满月。”

    “你呀你,小时候可看不出,你是个爱抹眼泪的性子。”

    “还是小时候好,虽然要学的东西很多,但只要努力去做,就一定能得到回报。长大了,人心险恶,成事败事的原因太多了,不是只靠努力就能得到回报。”雨楼道:“……就像哥哥说要驰骋疆场,报效国家,却被小人算计,而我一心求平安,却偏不得安宁。”

    秦远笛仰脖大喝一口酒:“你苦尽甘来,皇上对你有情有义,该知足了!同两个皇子好好生活下去吧,每年的祭日,给哥哥烧些纸钱,洒一壶好酒便是了。”

    雨楼含泪点头,引袖将眼泪擦了。见哥哥将酒喝的差不多了,起身意味深长的说道:“哥哥,再见……”

    秦远笛为了不让妹妹看到自己的眼泪,闷声道:“去吧,去吧,千万别哭,弄的很伤感,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雨楼一阖眼,咬牙扭身走了。待雨楼走了,秦远笛擦了下眼角,举起酒壶将剩下的酒全部喝了。

    +++++++++++++

    回到宫中,雨楼静候消息,果不然傍晚的时候,岚筝来告诉她,说秦远笛忽然在狱中暴毙,经仵作验尸,确系死了。雨楼知是药物发了作用,心中暗喜,但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抱着岚筝大哭不止。

    岚筝早就洞悉了她的计谋,这会见她明明做了手脚,却要在他面前伪装,内心暗笑,但表面上安慰着她节哀。

    雨楼的眼泪虽有作假成分,但有七成还是真的。毕竟那药不是保准能成功,万一像那个乞丐那般苏醒了再断气,哥哥的命还是留不住。

    啜泣到深夜时分,雨楼在岚筝怀中开口问道:“那我哥哥的尸首,要如何处置?”

    “本想悬挂城门示众,但毕竟是你的哥哥,我下旨好生安葬了。”

    “……我要去看看他。”雨楼道:“三天祭日,我要出宫去给他祭酒。”

    岚筝道:“我随你一并去。”

    这可惊坏了雨楼,她忙道:“我一人去就好了,你还有政务,再说,如是叫人发现你去死囚的坟上,朝中不知要如何议论。”

    是怕我耽误你将秦远笛救出来吧。岚筝心中冷笑,但语气温柔:“那我多派些人和你随行。”

    “不用,只需将绯绿找出来,让她陪我去就好了……我哥哥不喜欢人多。”

    “好,我全答应你。”

    这是三月十四日晚的对话。

    等雨楼再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岚筝早朝走了,她疲惫非常,肚子饿的像许久没吃过东西了般。

    她在宫中焦急的等待着隔日去将秦远笛救出来,如此又过了一日,终于挨到了十七日白天。

    她整装待发,等着太监领着绯绿到来,和她一并准备需要的物品。用过早膳之后不久,一个管事的老太监就领了多日不见的绯绿叩拜了她。

    雨楼扶起绯绿:“你可来了……”

    “小姐……”绯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少爷他,少爷他……”

    “不要哭。”雨楼小声说:“我给哥哥吃了假死药粉,今日我们出宫将他救出。”

    绯绿一怔:“真的?可是许多日过去了,少爷活着埋在地下也该……”

    “死后的第三日,才能救出,是方霖说的。”

    “第三日?”绯绿懵了:“看今天也不是第三日啊,少爷是十四日殒命的,今天是已经三月十八了呀!”

    “十八?”雨楼表情僵硬:“你记错了,今天明明是十七日。”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叫来一个宫女质问道:“快说,我是否昏睡过?”

    那宫女怯声道:“回娘娘,您曾昏睡了一天一夜,但皇上不让奴婢们透露给您。”

    她竟然昏睡了一天一夜,过错了时间。

    是岚筝,定是他动了手脚,让她搞混了日子,错过了救哥哥的时间。

    正文 大吵一架___622【1/2】

    “是岚筝……”雨楼听宫女说完,全然明了了岚筝的诡计。他早就知道她要做什么,才想出混乱时间这招来阻止她救出秦远笛。

    换言之,是她亲手杀了哥哥并送入了坟墓,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她缩短了哥哥在世界上生活的日期。

    她对他现在只有怨恨:“岚筝!!”从齿间吐出这两个字,眼泪亦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咬牙将眼泪抹了,转身欲走。

    绯绿忙跟上去:“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撼“当然是找他理论!”

    绯绿方才从宫女的话中,大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无论如何,少爷也不能复活啊,小姐,你不能恃宠而骄,冲撞了皇上!”

    “冲撞了皇上?!”她低喃。绯绿颔首:“您冷静些,您千万不能去质问皇上,触怒龙颜!皇上是皇上,不是惠王,也不是太子了。”

    调她忽地的扯出一抹冷笑:“是啊,他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了,一句话就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呵呵,我现在怕什么呢?我已经没有亲友可以受他威胁来杀了!”说罢,推开她,就要去找岚筝。

    “小姐——”

    绯绿阻拦不急,雨楼转眼走到了大殿门口,她走的匆忙,突然面前出现了一面阻挡,撞的她鼻子酸疼,她向后微退了一步。

    待看清来人是谁,怒火让她秀美倒蹙,气的直抖,对来人喊道:“你来做什么?”

    岚筝挑挑眉毛,笑道:“你不是要给秦远笛祭酒的么,怎么还不走?去晚了,他可要等急了……”

    她正要找他吵架,他就送上门来点燃她的怒火。

    “你!你!独孤岚筝,你卑鄙!”雨楼恨道:“你竟然让我睡了一天一夜,记错了时间!亏你想的出来,你真是狡诈!”

    他淡笑:“是比狡诈一点。”认了自己的过错。

    “你还我哥哥命来!”雨楼眼泪决堤:“你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他是自愿赴死,反倒是你执意妄为,想要救他。”岚筝道:“而且还欺骗我,准备私救逃犯,明明错的是你,怎么现在反倒能够理直气壮的来找我理论,真是好笑。秦雨楼,是不是我把你宠的是非颠倒了?”

    她一心想救秦远笛,哪里管什么错不错的:“我就是没有是非观,为了救自家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否则你以为,我是怎么到你身边的?”

    绯绿见雨楼此话一出,皇上的脸色顷刻就阴沉了下去,忙劝道:“小姐,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奴婢扶你里间休息,冷静冷静。”

    “我冷静的很!”雨楼推搡开绯绿,怒气冲脑,对岚筝冷笑:“也好,都死绝了才好。这样我和你在一起就不用担心,还会有我的家人死于非命了!”

    “秦雨楼!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岚筝道:“逞口舌之快,会带来什么,你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雨楼‘哗’的一下,扯开前襟,露出胸口:“你可以再烙我一个疤!”

    岚筝亦恼:“所以你最好放老实点!”说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不想继续吵下去,那样不会有结果。

    雨楼却不放他,在他身后道:“你还是一样……从没变过,你憎恶的人和事物,是一定要除去的。是我傻,竟然妄想你可以放过我们一马。”

    岚筝转身,冷然睇她:“你知道,还做无用功?”

    她道:“是不是有一日,你讨厌了我,也要把我除去?”

    岚筝来见她就做好了承受她怨气的准备,但她方才歇斯底里的样子,让他无所适从,便出了暂时避让的想法,可她不依不饶,又说了伤人的话。

    他不仅心中又气又难过,亦冷笑回敬:“所以,聪明如你,该懂得怎么做才能活下去吧。”

    “活在你这种阴险狡诈,时时阴险的算计他人的男人身边,我宁愿……”

    他折身返回,步步逼近她:“宁愿怎么样?”

    “宁愿当初嫁给了晋王,至少他能保护我们,而不是赶尽杀绝!”

    绯绿听到自家说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吓的脸都白了,颤声道:“小姐,这话不能说的。”她惊魂未定的去看皇帝的反应,见他愣怔,微张双唇,显然被对方的话,惊的不轻。

    岚筝眨了眨眼睛,忽而自嘲的轻笑了一声:“你说什么?秦雨楼,该死的都死了,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

    “那该什么时候说?往往越是到无可挽回的时候,越能知道自己要什么?”

    “你要什么?”岚筝捏着她的下颚,冷冷的问道。

    “嫁给所爱之人,平平淡淡,生生世世……”

    岚筝彻底被她惹恼,咬牙切齿的正欲和她争辩,就听她又说道:“而你哪个都没满足我……”

    他一下子便泄了气,许是这句话将他伤的太深,须臾的呆怔过后,方才的怒火烟消云散,心里空落落的。

    嫁给所爱之人……他哪样都没满足……

    原来他们之间的芥蒂一直都在,不过是被一波接一波的阴谋给暂时遮蔽了。

    他还是除了她之外,从不顾及她的家人。

    她和他在一起,更像是无奈的选择,被迫嫁给他。她的固执和安于命运,让她只得和他携手并进。他早就心存疑虑,如果她嫁给别人是不是,也一样。

    不会因为他是独孤岚筝而特别。

    她会跟随他,但未必爱他。

    他呆呆的看着她,竟不知该对她的话做出什么反应:“雨楼……”

    她被他充满悲凉的语气唤了名字,突然清醒过来,知道只顾逞口舌之快,说了重话。但想到他的可恶,倔强的不肯服软,头昂着怨恨的看他:“不要叫我!”说罢,转身扔下他,回了寝宫。

    正文 吵架升级___622【2/2】

    她扑在床上哭自己的哥哥,越想越伤心,眼泪将锦褥哭湿了一片,肿着眼睛,过了半晌微微撑起身子问绯绿:“皇上呢?”

    “奴婢不知道。”绯绿道:“您走之后,皇上就离开了。”她拧了一方手帕呈递给雨楼:“您擦擦脸吧。”

    雨楼接了巾帕,捂着眼睛道:“永远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再见他!”冰冷的巾帕敷在眼睛周围,带来的清爽,让眼睛舒服了许多。

    撼“小姐……您这性子得改改……”绯绿劝道:“皇上如果发怒了,处罚下来……多不值得啊。”

    雨楼不是不懂,在宫里如何做事,她清楚,按规矩做事也不难,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得知岚筝如此算计她,害她哥哥,她便什么都忘记了。只想着发泄怒火。

    “他还能怎么罚我?”雨楼冷笑:“烙疤?还是罚入教坊司?”

    调她坐起里,把手里的巾帕递给绯绿:“你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小姐,你千万别再哭了,身体要紧呐。”绯绿叮嘱了完了,端着冷水出去了。雨楼又将其他的宫女和太监遣了,让整个寝宫就剩她一个人。

    方才和岚筝大吵了一架,好久没发生过争执了。几乎每次吵架都是岚筝主动和解,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

    如果他来道歉,要和解么,可是哥哥……

    “德妃接旨——”突然殿外传来太监的传旨声。

    雨楼移了身子下床,跪到地上接旨,刚跪下,传旨的宫人就走了进来。为首拿着圣旨的太监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德妃秦氏,恃宠而骄,忤逆圣意,其德不足以教育皇子,难做贤母。即日起皇长子和皇次子抱离德妃处,另由贤德之人抚养。”太监合上圣旨,道:“皇长子在哪里?德妃娘娘交予老奴回去复命吧。”

    雨楼恍惚一愣,岚筝竟然要夺去她的孩子,来惩罚她。

    她悠悠冷笑:“今日我不死,休想将孩子抱走!”

    那太监撇嘴,叹了口气道:“皇上早就料到您会抗旨……奴才们都不是娘娘您的对手。”他拍了拍手:“进来吧!”话音一落,就有一队御林军走了进来。

    皇帝下旨让男子进入后宫嫔妃的寝宫,为的就是制服她。

    雨楼哭了一场,情伤体弱,根本不是身强力壮的御林军校尉们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擒住。于此时,已经有太监抱着两个皇子离去。绯绿欲上前阻拦,被人推搡开,跌在地上,她不肯罢手,抱住其中一人的脚,不免又挨了两脚。

    等皇子们被抱走了好一会,控制她的男人才道了一声“娘娘恕罪”放开她,抱拳告退。雨楼望了眼空荡荡的摇篮,连眼泪都哭不出来了,踉跄的扑到摇篮边,摸了摸摇篮底部,想着方才还睡在这里的孩子们,呜咽道:“果然,他最知道怎么做能伤我最深……”

    岚筝对她的报复,是致命的。

    见不到孩子,她一定会妥协,哪里还敢嫉恨他对她的欺骗,不久便会哭着求他原谅。

    耳畔回想着孩子们被抱走时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眼泪顿时又涌了上来,一滴滴落在手背上,灼的她如针扎一般的疼。

    “小姐,你别哭了,再哭眼睛要哭坏了。”绯绿哭道:“您去求皇上,他一定会把孩子还给你的。”

    雨楼默默的摇头,失神的走回到床前,倚靠在床屏上,双目无神:“我不会再求他……不会再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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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岚筝可等着雨楼来求他,毕竟孩子抱来瞧瞧,他喜欢一番就是了。后宫没有其他女人,交给太后抚养,他又不愿意,只得抱在自己身边看着。

    两个小家伙离开母亲,还不适应哭个没完,岚筝无奈的逗着他们:“别哭了,一会你们的母亲就来接你们回去了。”

    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雨楼,婴儿哭的他头大。现在是烫手山芋留也不是送也不是。留的话,他只能交给太后看管,送的话,费了那么大番动静才抢来的孩子,白白送换回去,岂不是认输了。

    惯坏了她,以后的脾气指不定还要多大。

    天见黑了,却不见雨楼的影子,岚筝从太监手里抱起刚哄着睡着的皇长子道:“她不来更好,以后就跟着父皇过!”

    “皇上……”太监苦着脸,欲言又止。

    “说!”

    太监未说话而是指了指岚筝的胸口,岚筝也觉得不对劲,把婴儿抱离自己的胸口,低头看着那片湿漉漉的水渍,气的青筋暴跳:“你故意的,是不是?”

    婴儿感受到了来自父皇的指责,抿着小嘴,抽抽噎噎的就要哭。

    “别——别哭——”

    “哇——”

    闹了大半夜,岚筝受够了,决定去找雨楼,只要她说几句软话就把她孩子还给她。到了她的寝宫前,伺候的太监说,娘娘睡了。岚筝破例让宫女去传德妃起身迎候。

    很快,宫灯次第亮起,宫女迎了他进去。

    一路走入寝殿,见她侧卧在床上,没有半点迎驾的意思,他恼然:“你越发的没规矩了!”

    她闻言下床,跪地默然道:“德妃恭候圣驾。”

    “起来吧。”

    “是。”

    很奇怪,竟然没有哭喊厮打。这意味着他要面对的情况比哭喊厮打更恶劣,就是她的冷漠的态度,看他的眼神与看陌生人没有区别。

    “雨楼……”称呼暧昧,不够严厉,遂改掉:“秦雨楼!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孩子从你身边带走吗?”

    她淡淡的回道:“随便吧,只要你愿意,可以没有任何理由。”

    岚筝正盘算怎么开口把孩子还给她,顺便酝酿词句哄她开心。

    就听她说:“我累了,想休憩一段时间……孩子你抱走也好。岚筝,我想出宫小住一段时间散散心,行吗?”

    正文 床头打架床尾合

    岚筝听她说要出宫,心想,秦雨楼你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