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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职业王妃第38部分阅读

      玉玲珑:职业王妃 作者:肉肉屋

    照一般的状况,他敢放肆,她早就掐他手背了。

    他忙扳过她的肩膀,看她的状况。只见她正绷紧嘴巴,不让自己泄露哭声,但实际上,眼泪已经自眼中盛不住,莹光闪闪就要落下。

    见她哭了,他却“哈哈”笑了。

    她怒:“你笑什么?我哭你笑?看的你开心?”

    他捏着她的脸,道:“装哭,是不是?若要我疼你,就直接说,何必这么费周章。”

    她盯着他,脸一沉,胡乱抹了泪水,哽咽道:“随你怎么想。”

    岚筝挨着她躺好,笑道:“你整天哭哭啼啼的,怨妇似的,我还没收别的女人呢,若真有那么一天,深宫大院,你独守空房,还不哭死。”

    雨楼道:“真有那么一天,我就上吊自尽。”

    岚筝磨蹭她:“你舍得孩子?”

    “那我就抱着孩子跳井。”

    “啊?你够狠的。”岚筝翻身压在她身上:“你这般善妒,朕今晚要好好惩罚你一番。”说着,便笑着脱她的衣裳。看到她高隆的软雪,压抑了多日,心头呼的窜起一股欲火来,动作亦有些狂乱的尽数退了她的衣裤。

    她觉得自己羞人的地方暴露在他面前,不免本能的合拢双腿保护自己,口中阻止他:“岚筝,不行。”但听到他急促的喘息,便知道阻拦不了。果然他哪里肯听她的话,强打开了她的腿,跻身进去。

    初时干涩,不过很快就润滑进出容易了。

    欲火泻了,他才觉察到她和平素不同,咬着唇,手紧紧抓着锦褥,额上都是冷汗。

    他吓的心里一凉,忙去给她擦汗:“你怎么了?”

    她咬牙:“……你出去……”

    他低头看到随着他的离开,从她体内带出了丝丝血迹。

    “你傻了,怎么不说疼?”

    正文 套牢吃定

    雨楼浑身都是冷汗,疼的倒抽冷气:“……我说了,可你没听。

    “我……”他哑然,仔细回忆,她刚才好像是对他有过阻止。

    “上次之后,就不太舒服。”她道:“不过,没有这么疼。”

    “对不起,对不起。”她淡淡的诉述,听到他耳中,像是被鞭子抽到心里。不禁瞬间回忆起自己对她做过的种种行为来,越想越觉得自己要迈入禽兽的行列。

    撼雨楼道:“……也不全怪你,我也没想到,会疼的受不了。”

    “不,都怨我,是你刚生产完不久,我就要你,才把你弄伤的。”在这漆黑的夜里,很适合做检讨:“其实你小产后,我也想过要与你合欢,弄伤报复你来着,还好没有,否则落下炎症,我得心疼死。”

    雨楼从不知还有这番隐情,回想当时的情形,越想越气,抓了枕头打他:“你还有脸说!你原来还存过这份心。”岚筝挡下枕头的攻击:“当时是当时,你能不能别翻旧账?!”

    调她瞪着他,良久无言,最后哼的一声,气哄哄的道:“我若是翻旧账,说一夜也说不完。”

    “那就别说了。”岚筝举手告饶:“我都记着呢。”静等了一下,偷偷抬眼瞄她,见她还满脸怒气,信誓旦旦的说:“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她突然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呸,呸。不算数,不算数。”

    “你这是干什么?”他拿开她的手质问,他的承诺,她竟然呸呸的唾弃。

    “你每次一说这话,准没好事发生。”雨楼颇为迷信的要岚筝随她一并破除魔咒:“岚筝,你快收回刚才的话。”

    “……”

    “快点啊。”

    他郑重其事的说道:“秦雨楼,我不仅不收回这句话,还要加倍的补偿你,你就等着明年元月的朝会大典册封为皇后吧。”

    她愣怔,随即摆摆手,故作轻松的笑:“……我方才和你生气,不是想求后位。你不来看我,我有点生气,耍耍性子而已。你刚登基,他们不会让你立我做皇后的。”

    “皇帝要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

    虽然免不了费些周折。

    “…………”

    “不高兴?”岚筝拨弄她的圆丘:“听到当皇后都不开心,哪有你这样的女人?要当西王母,你才满足?”

    她不是不开心,只是心里觉得不那么真实:“不要亵渎神灵。”

    “好,好,我不亵渎神灵。”他亲了她一下:“我亵渎你。”

    被她射出一道阴冷怨恨的目光,他马上想起来了:“我知道你疼,随口说说,别当真。”

    老老实实的搂着她,静静的躺了一会,问她:“你在想什么?”

    她淡淡的说:“白头偕老。”

    这是他听过的最美的四个字,鼻子一酸,在她额上印了一吻:“……白头偕老……”

    “岚筝,我想派人将我娘和我嫂子接回京师。”

    “好吧。”

    听语气不太情愿,但总归是答应了,她开心的笑道:“谢主隆恩。”

    岚筝学着她的语气说:“少来这套!”

    她窘然:“难听死了!不许学,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岚筝见她这般可爱,不禁又动了情,但顾及她的痛,生生忍了。叮嘱她明日要叫御医来看,埋首在她胸口在她肌肤上画圈玩:“雨楼,我是忙,但你可以来看我的。我在哪里批阅奏折,你不是知道么。”

    “女人不能参政,还是老实在后宫等你的好。”

    “唉……你就这点遵守了圣人的话。有点女德。”

    “我不喜欢斗来斗去,平平静静过日子最好。”当然谁想欺负她,也绝不允许。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岚筝……你有云澈的消息吗?”

    岚筝呀了一声:“怎么把他忘记了,失策失策,我明天就颁布诏书,韩王世子没有圣意,不可离开封地半步。省得他满天下乱跑。”

    “他忙了咱们不少忙,你不能这么对他。”

    “我问你,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吗?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人影。”岚筝道:“登基大典的时候,派人找过他,可哪里都找不到。我不想让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在我的江山里乱窜。”

    “他该是和绯绿在一起,找我哥哥的尸体。”

    “找尸体,别把自己找成尸体。”

    猛见她神色黯然,知道是提及她哥哥,她又难过了,哄她道:“有些事情就别想了,都过去了。”

    “我……我想出宫,回秦府看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放不下,想去转转。”

    “哦……去吧。”

    “这么爽快?”

    “孩子在这里,你还能跑了不成?”岚筝很放心:“记得乔装打扮一番,天黑之前回来就行了。”

    “……”

    有了孩子,就被吃定了。

    +++++++++++++++++++++

    她醒来的时候,岚筝已经走了。雨楼觉得下身没那么痛了,一想反正也要出宫,顺路去找方霖,跟他要方子调养。便没叫御医来诊,打扮成小太监的模样,戴着腰牌,晌午不到就出宫回府了。

    初春时分,草木发芽,原来的府邸内没人收拾,地上覆了一层柔嫩的绿草,虽是破败,却别有一番清新之感。这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回忆起来,似乎就是这种微风轻抚,闻得到青草芬芳的感觉。

    那个时候还以为会嫁给晋王,还以为父亲是坦荡爱家的人。

    “唉……”她轻声叹气,步向后花园。

    这时一个黑影站在树下,偷偷的看她的一举一动,见她后花园,也跟了过去。刚一入园,黑影突然被对方锁住喉咙按到地上。

    雨楼挥拳就要打。

    “别打,姐姐是我。”

    “云澈!”雨楼喜,将他扶起来,给他拍打尘土:“你怎么在这里?”

    “呃……”云澈支吾道:“照料秦远笛。”

    她一怔,随即激动的眼泪盈眶:“哥哥,还活着?”

    “还算活着吧。”

    “什么叫还算活着,他怎么了?”

    “旧伤未愈就去行刺晋王,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她脑袋轰隆一声:“行刺晋王?成功了吗?”

    云澈摇头:“没听到信儿,不过秦远笛的确伤的很重,这里最安全,就将他安排在这里了,你快随我去看看吧。”

    正文 左右为难

    雨楼本以为哥哥已经过世了,此时听到他还活着。立即随着云澈去看秦远笛,走进书房,雨楼并不见哥哥,正要询问,此时云澈不知按了哪里,书柜竟然向一侧移开,后面露出一个暗格来。

    “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暗格?”

    云澈摊手:“这家里估计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走吧。”他走在前,雨楼紧随其后。

    里面的空间不大,只摆了一个简单的牙床,桌子和椅子靠在墙壁一侧。床上躺着一个包扎的像粽子似的男人,正是秦远笛。他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两片皲裂的嘴唇动了动,沙哑着说:“你们回来了?”

    撼雨楼捂着嘴巴,咽下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但一开口,却是哭腔:“哥哥——”

    秦远笛猛然睁开虎目,撑起身子:“雨楼!”因用了过猛,大咳了起来,雨楼忙走过去扶住他:“哥哥,你快躺好……”看到他身上的伤势,又忍不住啜泣不止。

    云澈对秦远笛的伤势,没什么同情心,从桌上拿起茶壶倒茶,可壶内空空,一滴茶水都没倒出来,皱眉:“绯绿呢?水都没了,不知道换么。”

    调秦远笛道:“……她去抓药了……”

    云澈哼了一声:“别惹了官兵回来就好。”

    “哥哥,我听云澈说,你是去刺杀晋王,才受伤的,是真的么?”

    秦远笛咬牙切齿的道:“他该死,竟然利用完我,又想杀我灭口。”云澈闻言,讽刺道:“还不是你蠢。不怪人家晋王。”

    秦远笛被云澈这句憋的一口气没喘匀,咳了几口,嘴角见了血迹,雨楼忙给他擦了,对云澈道:“他都这样了,你还气他,你别再说了。”

    云澈撇嘴:“又不是我想救他的,看在姐姐你的份上才去找他的尸体,谁知道却得知他行刺晋王,切,做事不动脑子,被人说几句还不行。”

    秦远笛捂着胸口,对云澈气若游丝的冷笑:“为了雨楼才救我……我看是为了……”

    未等秦远笛将话说完,云澈兀的脸一红,窘然道:“你别乱说!小心我动怒揭发了你!”

    雨楼的眼角还挂着泪光,看看云澈又看看自家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就这时,只听书架的移动声,走进来一个娇俏的身影,那人一见雨楼,立刻放下手里的包裹:“小姐——你怎么来了?”

    云澈也跟着问:“是啊,方才匆忙,都忘记问了,姐姐怎么出宫来了。皇帝竟然能放你出来。”

    “……我说闷得慌,出宫来散散心。没想到出来正是时候,能遇到你们。”

    云澈拜拜手:“我们也是没地方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也才到不久,估计不出三日,晋王遇刺的消息传到京师,皇帝就要大肆搜捕秦远笛。”

    雨楼愁眉不展:“……这可怎么办是好,总不能永远藏在这里。”

    云澈冷笑:“冷紫岳十几年都藏了,秦远笛藏了十年八年的,算得了什么。”

    秦远笛已知道其中内情,道:“……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爹……”

    “你是承认他死有余辜喽。”云澈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不听人劝,非要杀掉我们的。”

    绯绿对雨楼说:“小姐,能不能求皇上赦免少爷?您求皇上一定行的。”见雨楼面露难色,不禁有些狐疑:“怎么了?小姐,不行么?”

    “这……”

    云澈抢过话头:“你们真当现在的皇帝真的是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啊。不扳倒太后和王家,他的皇位可坐不牢靠。这个时候去给秦远笛求情,嫌死不够快么?你忘了,你们怎么对舞阳侯的了?还有晋王,说到底,王家和晋王再互相看不顺眼,也是一家人。”

    他所说,正是雨楼想说的。她还记得岚筝跟她说的,要利用晋王和王家双方互斗,他隔岸观火的。但此刻,自己的哥哥从中搅局,如果晋王活下来还好,如果晋王死了,拿什么去对付王家呢?!

    她问:“晋王死了没有?哥哥,你把他杀了吗?”

    “近距离刺中胸口,凶多吉少。”秦远笛说。

    雨楼绞着衣襟:“若是他活着,还好,如果死了,就麻烦了。”岚筝一定生气,秦远笛破坏了他的计划,他一定不会救他的:“你们先藏好……我寻个时间,探探皇帝的意思。”

    云澈冷哼:“我才不在这里闷着呢,我要回云南了。”说完,朝绯绿的方向看了一眼,可绯绿丝毫没反应,而是对雨楼道:“没关系,世子走了,奴婢会在这里照顾少爷。”

    话音一落,就听云澈把茶壶往桌上狠狠一撂,众人都看向他。

    “没水了,我去取水!”他低着头,走到暗门前,狠狠的砸了下暗门的机关按钮,将门弄开后,扬长而去。

    雨楼问:“他怎么了?”

    绯绿摇头:“不知道啊,大概是这里太闷了。”

    “哦。”雨楼最关心的还是哥哥的身体,叮嘱道:“哥哥,你在这里静养,能风头过去了,都好说。”秦远笛叹气,想起自己遭遇的种种,苦笑道:“没想到,我竟然会沦落到如此田地。”

    绯绿笑道:“也不要这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果皇上赦免了少爷,便苦尽甘来。是不是,小姐。少爷可是皇子的舅舅呢。”

    可是绑架过自己侄子的舅舅,岚筝会赦免么。

    雨楼察看了哥哥的伤口,见没有感染的危险,松了一口气,哥哥的康复愈合能力,一向很强。该是没事。时间过的飞快,雨楼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叮嘱哥哥要保重身体,起身离去。

    就在离去的时候,秦远笛抓住她的手,愧疚的说:“……对不起……”

    她黯然,但强作笑容:“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说罢,转身离去。

    正文 心境变化

    从暗格出来,在外面的书房中,看到正怔怔的呆坐在椅子上,眼神直直望着窗外的云澈。雨楼靠过去,悄声问:“云澈?你干什么呢?”谁知,这柔声一问,却吓坏了他。

    雨楼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从没见你想事情想的入神。”

    云澈尴尬的笑了笑,起身道:“外面天气不错,我在这里等着你出来,一起走走,说说话。”

    “自然好。”雨楼微眯着眼睛,眺望窗外的午后阳光:“和你还能说上话,现在既站在我这边,又能帮我的,就只剩你了。”

    撼“姐姐,怎么说的这么凄凉。”云澈道:“不早就是德妃娘娘了么,你生了皇子,皇上又没有纳其他嫔妃的打算,除了秦远笛给你找麻烦,还有什么能打扰你的荣华富贵的生活。”

    两人出了书房,踏着青草,缓步向府外行去,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惬意非常,不禁都放慢了步子。

    “……我其实,从没想过要做皇妃的。”雨楼苦笑:“本来做王妃,我就满足了。甚至想过守着惠王过一辈子也很好,平平静静……”

    调“现在皇帝护着你,你又怕什么?”云澈道:“你是不是顾忌太后?别怕她!她比起贞懿太后差远了,不是皇帝的对手,用不了几年,准斗败她。就不知道皇帝会念及多少私情,对她的处置又是怎样的。”

    雨楼怅然,拂了拂发丝,喃道:“……他是皇帝了……和以前相比,感觉怪怪的……”

    “姐姐,凡事想开罢。你这么聪明,应该懂得进退,能留住帝王的恩宠最好,如果留不住……那就好好培养皇子们,有了依靠,在后宫中也没谁敢动你。再说了,你不还有我这个靠山呢么,虽然离的远点。”云澈见她听完自己的话,神色更是黯然,眉间的忧愁愈浓,忙道:“我说话就是这样,是难听了点,但绝没恶意。”

    雨楼温柔的展眉笑道:“我怎么会怪你……除了你之外,这些话我也没处去说。”

    云澈听的心酸:“姐姐,别这么说,听的人难受。”

    “那就不说了。”她道:“我还要去趟方霖那里。”

    “你去了,未必能不能找到他呢。”云澈道:“我去找过他,想让他医治秦远笛,可他那医馆大门紧闭,活计说他不在,不知道回来没有。绯绿说,他指不定又弄什么奇怪的东西,姐姐你最好少去,省得染上怪病。”

    云澈一说,倒是引起了雨楼的好奇心,辞了云澈就要走。

    “姐姐——”云澈突然叫住她。

    “什么事?”

    “……呃……绯绿还是你的婢女吧。”

    “是。”

    “她的卖身契还在你手里吧?”

    “这个。”雨楼皱眉思虑:“没有卖身契,她也不走的。那东西,我一直是随手放的。”

    云澈晃着她的手:“快想想,快想想,快想想——”

    “怎么你也染了这毛病!”

    云澈忙闭嘴,静等她想起来。眼神充满了渴望。

    “好像是夹在了那本书里。你自己找吧,府中的藏书很多,忘记具体是哪本了。”雨楼好奇的问:“你找它干什么?卖掉绯绿?”

    “哪能啊?”云澈正色道:“是绯绿前几日提起了,我帮她问问。”

    “那你们找吧。”

    “嗯,我会一处处仔细翻的。”

    等岚雨楼转身走了,云澈的嘴角扯出一丝得意的坏笑。即刻转身回书房,找那份能够控制绯绿的卖身契去了。

    +++++++++++

    和云澈说的一样,白日当空,医馆的大门却紧闭不开。但雨楼从门缝中看到有人影晃动,她也不管那么多了,绕过后面,从矮墙上跳了进去,拍拍手,大摇大摆的进了方霖看病的内室。

    “方霖——方霖——”她见屋里没人,便四下巡望,叫方霖。

    这时方霖手忙脚乱的从里面出来,见到雨楼,几乎将一双细细的眼睛眯的看不到了。

    “你怎么来了?德妃娘娘?”

    “来看看你喽。”雨楼撇嘴:“故人相见,这么冷淡。”

    “你一个人来的?”方霖向外看了看:“没有宫女,太监?仪仗?”

    “别看我了,就我一个人。”雨楼笑道:“和出嫁之前一样,难得轻松。”

    “无事不登三宝殿。”方霖让了她坐下,自己坐到她对面:“说吧,这次又受了什么苦?是不是你犯错,被赶出来了?”

    “你就不想我好!”雨楼佯装生气:“难得出宫透透气。”她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在你这里,比在宫中舒坦多了。我也不知怎么了,越来越不习惯拘束的日子了。总觉得束手束脚的。”

    “你这两年自由自在惯了。突然回宫,能舒服才怪。”方霖道:“我每次云游回来,都要适应许多日。”

    雨楼长舒一口气,笑眯眯的说:“还是在你这里好,如果让我选,我宁愿开个医馆,也不要当皇妃。”

    方霖一怔:“这话可不像你说的,你不是自幼就想当王妃,荣登富贵的么?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人都会变的。”雨楼浅笑:“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想法会变也不奇怪。”

    “变归变,这种话,以后你还是少说的为好,若是叫别人听到了,小心惹出麻烦来。”

    雨楼笑道:“所以嘛,只能和你说说。这次出宫,真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是来缅怀怅惋的?”

    “不,是来求医问药的。”雨楼道。

    将自己的病症和方霖说了,方霖边听边咧嘴,待她说完,他道:“我不敢冒犯圣上,但是如果你不想再有身孕,大可继续。”

    “这么严重?”

    “……”方霖摇头叹气,懒得多说,将调养的方子口述了一遍给她听。雨楼记在心中后,看了看屋内,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大白天的把门都关上了。”

    “这个……”

    突然里间传来重物摔落的闷响,方霖赶紧起身去看。

    正文 开口求情(上)

    听到里间传来的重物落地的闷响,雨楼好奇的探身向内张望:“还有病人?”

    方霖赶紧起身往外驱赶雨楼:“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宫罢,要不然皇上派来接你,可不是闹着玩的。”见她不动,便扯着她的衣袖,往外拽她。

    雨楼越加好奇:“你这屋里藏的究竟是谁?你这样赶我,我更要看看。”她有功夫在身,站定不动,任方霖拉扯,半步不移:“你这般神秘,定有蹊跷,你若不告诉我,我就下旨拆了你这黑店。”

    “好了,好了,告诉你就是了!随我来吧。”他没办法,叹息着摇头:“本来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撼两人进了里间,雨楼看到一个穿着粗布烂衫,浑身是泥土的男人趴在地上,艰难的在地上蠕动,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微微仰头,想要说话,可喉咙里,只能发出简单的呜呜声。

    “先不要说话,再过一个时辰,自然就能开口了。”方霖对那人道。并扶了他上床,重新让他躺好。放下床榻的幔帐后,他突然转身,握拳激动的说道:“终于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他是谁?你又在搞什么歪门邪道的?”雨楼嗅到了一股泥土腐烂的味道。

    调方霖得意的笑道:“此人是我花银子雇来的乞丐,我前几日让他服了丹药,把他活埋了。过了三日,才把他挖了出来,竟然还活着。”

    “民间秘术?”雨楼以前看到这种假死的秘术,不过只当异闻,抱着猎奇的心态,不想竟然是真的,而且还叫方霖破解了。

    方霖继续激动的踱来踱去:“他竟然真的醒了,方才和你说话之前,还是昏迷着的。没想到啊,没想到,真的成了。”

    雨楼却很冷静:“有什么用吗?凡事都有个用处,你破解了这秘术,难道真的想去当神棍?”

    “……”方霖被浇了一盆冷水:“我研究了五年有余,却没想过有什么用处……不过,破解了秘术本身就值得高兴,不是么?!”

    她不能理解这种不救死扶伤,一心钻研旁门左道的人:“总之,祝贺你吧。”

    方霖摆摆手,笑道:“微不足道的小成就而已。”

    “小成就,还那么高兴……”她嘀咕。

    自我否定可以,但被他人决不可忍受,方霖正色道:“你知道我为了研究这种秘术,走了多少山川,查遍多少古籍么?买了多少乞丐和死囚吗?”

    雨楼发现了事情的关键:“以前那些人都失败死掉了?”

    “……”方霖不说话。

    “你,你!”雨楼怒指他:“草菅人命!”

    方霖挑眉道:“他们是自愿的,服药前就和他们说了,可能醒不过来。”话音刚落,就听帐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方霖赶紧跑过去,拉开幔帐,可惜帐内的乞丐,已经吸气没有出气多,双眼因为窒息向外鼓着,待大张口如死鱼般的渴求空气后,终于头一歪,再无生命的迹象。

    方霖怔在床榻前,缓缓说:“……又失败了。”

    雨楼亦沉默,不知道是该安慰他,还是该斥责他。

    “雨楼,时候不早了,你真的该走了。”

    “好,我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她转身的瞬间,看到方霖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失败的实验品发呆,心中百味杂陈。

    +++++++++++++

    出宫简单,入宫难。回宫的盘查要比出来的时候复杂的多,雨楼险些露出马脚,好在反应够快,机智的回答了询问,又有腰牌护身,才顺利反宫。

    回宫第一件事,当然是看两个孩子,不过一天没见,就牵挂的受不了。解开衣衫,亲自给两个小家伙喂奶,正此时就听外面太监传道:“皇上驾到——”

    雨楼惊慌失措,不想让岚筝见到她这般模样,可孩子们还没吃完,左右为难的时候,岚筝已经走了进来。见她坦胸露||乳|在喂孩子,还有回避他的意思,他便笑着坐到她身边,对她怀中的孩子道:“你比父皇有福气。”

    雨楼脸一红:“别胡说。”

    岚筝道:“这个是……”阡阡?陌陌?穿的一模一样,长的一模一样,分辨不出。

    她低头对怀中的小家伙道:“你父皇竟然不认得你们了,好可怜。”

    “谁叫你生两个?”他掀开孩子的裹被,撩开肚兜,见到那块胎记,对她哼:“你怎么总抱着陌陌?偏心眼。”

    “哪有,我可是一视同仁的。”

    岚筝抱起一旁的皇长子贴脸,道:“没关系,有父皇呢。待再过段时间就封你为太子。”

    雨楼听了,心中打鼓,想起哥哥行刺了晋王,破坏了岚筝的计划,他若是知道能饶过哥哥么。

    “皇上……”

    “啊?”岚筝皱眉,不能接受这疏远的称呼。

    “岚筝。”她忙改了口:“最近有晋王的消息么?”

    他故意找茬:“惦记那小白脸?”

    她心虚,听他语气不善,选择退避,不和他斗嘴。喂完了两个孩子,交给||乳|母抱下去哄,她安静的整理着衣衫,一言不发。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与他求情。

    “雨楼……”这时岚筝靠在她肩头:“我刚登基,冷落了你,你不要怪我……”

    她哼道:“冷落?你可知道方霖怎么说的,如果你再莽撞,阡阡和陌陌就是我和你之间唯一的孩子了。”

    岚筝坐正身子,拧着眉毛:“什么?你去见方霖了?还和他说这些事?早知道就不让你一个人出去了。”

    “我这句话的重点不是方霖,而是我可能不孕啊!”雨楼愠怒,推了岚筝一把:“自私鬼!你就只顾着你自己舒坦,半点都不考虑我。”

    岚筝忙奉上笑容,贴过去,哄她:“我知错了,我还想要你再给我生个女儿呢,如果莽撞伤了你,不能再生,得不偿失”

    正文 开口求情(下)

    虽然以前常有这样的嬉闹玩笑,但现在他是皇帝,她不可能无所顾忌的耍脾气,点到为止。她回眸问他:“真的?”

    她羽睫忽闪,嘟着樱唇的样子,看在他眼里,只觉得可爱非常,不紧捏了下她的脸蛋,笑道:“你怎么傻的这样可爱!”

    “你才傻!”

    岚筝被她逗笑,缠着她亲昵,把她推倒在床上直吻的她双唇略微红肿才把放开她。但仍是赖在她身上,不肯起来。雨楼心里惦记着哥哥,心不在焉的模样被他发现。

    撼“你怎么了?怪怪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被人欺负了?”

    “当然没有。”雨楼道:“我不欺负别人就是万幸了,哪有被欺负的份。”岚筝点头称是:“朕的爱妃这般野蛮,谁敢招惹你!也就是我,能收了你。”

    她瞭他一眼,叹惋道:“……今天出宫,当真体会到了四个字——物是人非。”

    调岚筝道:“就算物是人非,命运向好的方向发展,物是人非,未尝是坏事。”

    “对你是好事,对其他人未必是,比如我娘和嫂子,两个弱女子,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担恶果。”

    “你娘可不是弱女子。”初婚时,他和雨楼吵翻,雨楼就是被这位彪悍的母亲的押送回惠王府的。

    “但我嫂子绝对是。”雨楼尽量使得自己的感情饱满,言辞恳切:“她出身顾氏名门,跟了我哥哥后,没有过几天舒心日子,受了不少苦。”

    “你哥哥真是废物。”岚筝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嫂子嫁予他,只能说倒霉。”

    “有点同情心嘛。”雨楼眨着眼睛,将岚筝的思路往怜悯女性上引:“她受了许多苦,丈夫生死不明,我每每想到就要难过一场的,在家中,我和她最好,只有她肯听我的苦楚。”

    岚筝探手进她的衣衫,揉着她的软雪,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答应你,让你把她们接回京师了么。”

    “女人,如果没有丈夫体怜,荣华富贵又有什么用呢。”雨楼叹了一口气,接着抓住岚筝的手,让他把狼爪从她胸上拿开。

    岚筝道:“我是皇帝,又不是玉帝,不能叫你爹和你哥哥死而复生。”和雨楼抗争,誓要将狼爪留在她身上。雨楼抿唇用力和他拉锯战,终于不敌,双眼一闭,任他摸索。

    她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如果我哥哥没死呢,你会让他们夫妻团聚么?”

    岚筝一怔,随意半开玩笑的说道:“可以让他们在黄泉下团聚。”

    “为什么?”雨楼道:“你都不认为嫂子可怜么?失去了丈夫,一个女人怎么活?”

    “她可怜?舞阳侯就不可怜?被他绑架的皇子就不可怜?”他冷笑道:“我可以下旨,另选京中才俊让你嫂子再嫁就是了,再差也比跟你哥哥那莽夫幸福。”

    听他辱骂自己的哥哥,虽然她自己也对秦远笛有微词,但岚筝一说,她心中仍是不悦。绷着脸不说话,这时就听岚筝又说:“不过论人品,比你爹强多了。”

    “我是他们的女儿和妹妹,想必也不是好人。”她推开他,生气的说道:“臣妾不配服侍陛下,陛下另寻佳人罢。”

    “我还等着你给我生个小公主呢,哪能去找别人。”岚筝亲了她一下:“快别生气了,笑一个。”

    雨楼仍是绷着脸,心情郁闷,笑不出来。

    “那给你笑一个。”说着,岚筝当真咧嘴弄出个搞怪的笑容。

    她被他逗的忍俊不禁:“讨厌。”

    雨楼重露笑颜,他亦开心,双方很有默契的不再提烦心事,气氛温馨的说了许多情话。岚筝考虑到雨楼的身体,不敢再求缠绵,老实的抱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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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忍了两天,雨楼就坐立不安,想再去探望哥哥。虽有云澈和绯绿服侍,但她不在一旁照顾,心里仍是放心不下。思来想去,决定再求岚筝让她出宫去。

    但要找岚筝的时候,他偏不露面。没办法,她决定主动去找他。

    宫里的人都知道,新帝独宠德妃,德妃又有两个皇子,以后做不成皇后,在后宫地位也不会低。见了雨楼,都大气不敢出,跪地请安。走到上书房的附近的时候,她忽然听到隐隐的啜泣声。

    是谁这么大胆,在这里哭?只见一个娇小的嫩绿身影一边抹泪一边向她走来,女子身后的陪侍宫女安慰道:“公主,身子要紧……”那宫女猛然见到前面的雨楼,忙低头行宫礼:“见过德妃娘娘。”

    歆宜听到德妃二字,身子一怔,随即呵斥身旁的宫女:“不要拜她。”

    “公主……这是……”怎么态度这般恶劣。

    歆宜含泪怒视她,吼道:“你把九哥还给我……”

    雨楼莫名其妙:“公主这是何意?为什么向我要你的九哥?”

    “秦远笛杀了九哥——你难道不知道吗?”歆宜大哭道。

    死了?雨楼忽地不禁怔忪:“晋王殿下薨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事:“公主殿下,为什么知道是家兄所为?”

    歆宜哭的泪眼婆娑,小小的身子一直在颤抖:“丞相已将凶手秦远笛抓住,报呈皇上了,你装什么傻?!”

    哥哥被抓住了?雨楼脑袋轰隆一声,忙撇下歆宜,疾步奔向上书房,不等太监通报,直接推门而入。

    岚筝正在批阅奏折,看到雨楼,放下御笔,笑道:“雨楼,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我——我哥哥——这的被抓住了么?我听歆宜公主说……晋王他……”

    岚筝皱眉,佯装痛心:“我也是刚知道此事,你先不要急。丞相说刺杀晋王一事是秦远笛所为,昨日抓捕到他,并押入死囚牢。不过还需要审讯,才能定罪,你先别急。”

    雨楼当真信了岚筝的话,哭道:“你一定要救救他,岚筝,你一定要救救他——”

    岚筝提笔在案上那份,丞相奏请处决秦远笛的奏折上,留下朱批:准,速办。

    然后合上奏折,下殿,扶住雨楼,给她擦眼泪:“雨楼,你放心,我会尽力救你哥哥的。”

    正文 相处了这么久,谁不了解谁!(上)

    有岚筝的承诺,雨楼暂时放心下来,原本担心他会执意处死秦远笛,现在看来,事情会有转机。

    “如果王家不同意放人呢?”她被岚筝扶起,坐到殿下的椅子上,哀哀的问他。

    岚筝笑道:“我是皇帝,我要他们放人,哪个敢不听。”

    她垂泪颔首:“……我原本以为你不会救我哥哥的……”

    撼“所以你才拐弯抹角的劝我?”岚筝蹲下身,捧起她的脸道:“你早就见过秦远笛,也知道他行刺了晋王,是不是?”

    “我……我怕你去抓他。”

    岚筝叹气:“如果你早告诉我,我派人保护他,将他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或许就不会让丞相找到他,现在么,他人在丞相那里,事情可难办多了。”

    调一番话说的雨楼将过错都怨到自己身上,垂泪不止:“我哥哥是怎么被发现的?”藏在废弃的秦府,不该被人发现的。

    “我下旨让人去找云澈,丞相确实找到了他,连带着发现了秦远笛。”他为难叹了口气,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不仅秦远笛凶多吉少,还连累了云澈,他窝藏逃犯,罪责难逃。”

    雨楼没想到云澈也被卷了进去:“怎么连他也被连累了?那绯绿呢?”

    “都被关在大牢里,不过云澈是韩王世子,窝藏了逃犯,只要证明他没参与刺杀晋王,不会有事,让人押送他回云南封地就是了。至于绯绿,一个卖了身的丫鬟,小角色,不值一提。”岚筝道:“太后是想杀了秦远笛给舞阳侯出气。而且晋王遇刺,为了脸面,不能放过凶手。”

    “那舞阳侯的意思呢?他能不能……”

    “舞阳侯的腿确实是秦远笛弄伤的,没道理要求舞阳侯打落牙齿和血吞,原谅秦远笛的。”

    “你是皇帝,你让他原谅,他一定听的。”雨楼站起来,激动的说。

    岚筝安抚她重新坐下:“我正是此意,虽然对不住舞阳侯,我去和他说,他一定会答应的。让他劝劝他的父亲。”

    雨楼仍是担心:“那么晋王遇刺,总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