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职业王妃第40部分阅读
玉玲珑:职业王妃 作者:肉肉屋
楼你又来这招,以前一吵架她就想躲的远远的,让他黏上去,把她接回来。这次又想故技重施。
“你舍得孩子?”岚筝以为自己找到了她的死|岤,笑道:“皇子是决不能让你带出宫去的。”
提及孩子,雨楼冷漠的旋首看着他的眼睛,轻启朱唇冷冷的说道:“你都抱走了,我不离开,也见不到的吧。”不等岚筝说话,她冷笑一声,继续说:“还是你想说,以后只要我乖乖的顺从你,就将孩子还给我?”
她将岚筝要说的话道了出来,让他无话可说。
臼见他不出声,她的眼神越加阴沉:“反正你一贯是这样的,总是威胁我就范。孩子你既然抱走了,你就另寻宫人养育了吧,反正放在我这里,过几日,你不顺心了,又会抢走。”
‘抢’字很刺耳,他觉得不恰当:“我是他们的父皇,抱到我那里去,难道不行么?”
她习惯了他的强词夺理,且疲于争辩,嗤笑一声,爬到床内,歇身躺下了。
咎岚筝被晾在一旁,不理不睬。他也有怨气,本来是想让她求他的,没想到她秦雨楼这会竟然坚韧起来了,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不过她对他倒是始终如一,做亲王,做太子,做皇帝,不管他什么身份,她对他都是想骂就骂,想打就打,吵起架来,说撂脸子,绝不含糊。
就比如现在,背对着他,不声不响的死人一般,全把他当空气。
“秦雨楼!”
“唔。”
“你给我起来!”
“如果不呢?”她道,语气听不出喜悲,淡淡的说道:“你要怎么样?是罚我入教坊呢,还是降为奴隶?或者去杀我的家人?你对我做的,都不新鲜了……”
岚筝愣怔,这么想,她倒是也挺可怜的。
她说道:“孩子也不在我身边了,我无牵无挂了。”
他低声道:“你若是想见他们,我命人抱回来就是了。”
她冷笑:“您可千万别,皇恩浩荡,臣妾受不起。”
如果前几句还是诉苦,这句话就是为了气他,岚筝受不住,恼然起身去扳她的肩膀,把她从床榻上硬拖起来:“你别不知好歹!”
雨楼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随即冷笑:“哎呀,我怎么忘了呢,这世上,我还有娘亲和侄子呢,我得乖乖听话,惹怒了您,就连他们也留不下了呢。”
岚筝气的胸口发闷:“秦雨楼,你是要气死我吧。”
“哎呦,竟然能气到你,我也算小有成就了。”她冷笑着挣脱开他的束缚,又歪到床上去了。岚筝对她的背影恨的牙痒,可这会再和她争执下去,只会雪上加霜,他道了一声:“好自为之。”转身走了。
等他走了,雨楼坐起来,抱着腿埋首在膝上,不禁又落了眼泪。正难过的抹眼泪的时候,就听到脚步声,抬眼一看,是岚筝又回来了。
岚筝坐到她身边,给她擦眼泪,笑嘻嘻的说道:“我就知道,我一走,你就要哭鼻子,早知这样,还气我走。”
雨楼打开他的手:“不是哭你。”
“不管哭谁,都是因为我。”岚筝又拿出死缠烂打的劲儿,给她擦泪,柔声道:“都是我不好还不行吗?别哭了,眼睛哭肿了,该不好看了。”
雨楼用雾气蒙蒙的大眼睛抬眸凝望他,樱唇嚅动,吐出一句话:“离我远点。”
岚筝道了一声忍,方才走到门口,他认真思虑了一番,虽然说双方都有错,但若是纠缠谁对谁错,争执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他是男人就大度一点,放下身段像每次一样哄她开心。等到云开雾散,谁还记得对错的问题。
“雨楼,是我不对,不该骗你……”虽然是你骗我在先。
她啜泣,不答话。
“孩子们,我也没想真的夺去,就是吓唬你一下。”
这句话一出,刚才还安静的隐隐含泪的雨楼,猛地抬头,对他怒目而视,接着卷起袖管便打他:“哪有你这样吓唬人的,你还长心了?你明知道我害怕,还这样对我!独孤岚筝,我怎么就倒霉和你生了孩子!呜呜呜——”
雨楼的拳头打在身上还是很疼的,岚筝吃痛,闪躲开,站到一旁,替自己抱屈:“还不是你先说,你后悔嫁给我,宁愿嫁予晋王的。”
是她碰他的逆鳞,触了他的死|岤。
雨楼咬唇道:“果然!和你在一起,一句话说不对都不行,是不是?!”
“你那么说,我就真当你对我无情无义。”他别开脸嘟囔:“反正你也不爱我。”
“岚筝……你来,过来。”她向他招手,见他不动,眼一横:“我不打你的!”岚筝这才靠近她:“不许突然袭击啊,你打人真挺疼的。”
雨楼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柔声道:“岚筝,我爱你……”
情真意切,听的他心花怒放,正欲微笑着迎合她。
她却又说:“可是我不知道还能爱多久……”说完,放开他,跌坐回床榻上垂首不语。岚筝强作笑颜:“你早说不就好了,就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了。”
“……我累了……想出宫……小住几日……”
这是她第三次提出这个要求。
“一定要走?如果你不想见我,我们约定好多少天,我绝不来烦你。”
她摇首:“……我想出去,和你无关。”
“……”岚筝道:“你想住多久?”
“不知道,住到想回来为止。”
太任性了,岚筝不想满足,但转念一想,放她出去,暂时舒缓下情绪散散心,未尝不是件好事,若是想见她的话,他出宫去见她就行了。
“可以,明天就放你出宫,对外称德妃生病,闭门不见任何人。”
“谢主隆恩。”
“我都答应你了,所以笑一个嘛。”
“……”她冷望他。
他一抖,小声嘟囔:“不笑就不笑喽。”
正文 离家出走
当夜岚筝宿在雨楼这里,他搂着她,细看她的眉眼,怎么看怎么可心,没一会就忘了方才差点吵的感情崩塌,坏笑着又去搓弄她。
雨楼对他早就忍无可忍,他一不老实,就被她抓住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怎么咬人?”岚筝以为他妥协了让她出宫,两人就算和好了,死皮赖脸缠着她道:“疼死了,快给我吹吹。”
“……”雨楼在黑暗中瞪他。
臼“快给我吹吹。”
“……”
他感受到了来自她的强大压迫感:“……不吹就不吹……我自己来。”自己给痛处吹了两下,安静了没多久,靠在她耳边,笑道:“雨楼,你说爱我是真的吧。”
咎雨楼仿佛没听到,装睡不答。
岚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觉得是真的。”将她往怀里搂了搂,雨楼没做抵抗,很快,岚筝又道:“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吧,说吧,说吧,说吧……”
雨楼终于把持不住,怒极,狠掐了他一把:“睡觉,你明天不早朝了?!”
岚筝这才稍事安宁,他想起雨楼那伤人的后半句:“不知道还能爱多久”心里一凉,没了调笑的心情,扳过她的身子,和她对面睡了。第二天,他吩咐了几个亲信,将雨楼送到宫外,原来的惠王府居住。
她走了没几日,岚筝按捺不住思念,偷溜出宫去见她和她缠绵。自从离宫,雨楼对他似乎也没那么大怨气了,仿佛回到了当初在惠王府的时光。
岚筝见她情绪好转,便酝酿着接她回宫。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将打算说了,当时雨楼只是推脱道:“再住几日,我就回去。”
岚筝以为她是答应了,也就没再多说,转身缠着她嬉闹去了。
但是岚筝回宫后没几天,就听到惠王府的人来报,说德妃娘娘早上和绯绿去踏青,结果到了傍晚也没回来,寻遍了两人能去的地方都找不到。
岚筝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她说出宫的时候,他就该警觉到,她还有后续的手段。
不愿意回来就直说么,竟然玩离家出走。
“追——挖地三尺,也给朕把她找回来!”
天下都是他的,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岚筝开始还抱着这样的想法,认为没多久,就会在京师周围的那个驿站将她找到带回来。可转眼月余过去了,一点音讯都没有。
而从云南到了京师的秦雨楼的母亲和嫂子,岚筝也询问过,她们都没有雨楼的消息,并且听到雨楼消失不见的事情,担忧的抱头痛哭。
又查了许多日,仍是没有消息,岚筝听到汇报,气的将奏折摔打在几案上:“秦雨楼,你不是想自由么,我就给你自由,一辈子别回来!”
她如果真的一辈子不回来怎么办,又被自己的想法吓的心惊胆战,心里纠结非常。
偶尔会看着两个皇子发牢:“你们的娘亲为什么这么狠心,丢下咱们不要。等她回来,看父皇怎么收拾她……可是如果她不回来呢?”
晚上去她住过的寝宫,抱着她穿过的衣裳,想着和她在一起,入眠。
。
雨楼不在,对岚筝感情上虽有百害,却有一利,就是为了不想念她,焚膏继晷的勤政,且手段雷厉风行,岚筝命人在宫中调查王贤妃去世的疑点,开始众人都不知道,皇帝这打的是什么算盘。
很快,矛头直指当朝太后,皇帝发怒,处置了调查不利的宫人,可惜在民间关于太后害死了自己的妹妹的传闻却禁不止。
没过多久,大理寺表示,晋王之死另有疑点,秦远笛应该是受了他人指使,至于指使的人,便是舞阳侯和丞相。皇帝再怒,将大理寺的官员革职查办,并对丞相表示,朕相信你们的清白。
但大家都忽略了一点就是晋王是带过兵的武将,岚筝处死了德妃的哥哥,就是碍于这帮兵戎造反。丞相面临空前压力,四面楚歌,竟真有人夜半往丞相府邸内射箭威胁。混迹朝堂数年的丞相,只得请辞,否则真的因为他使得武将哗变,他担待不起。
一番折腾下来,王家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剩下来只需,完善科举,提拔布衣仕子,遏制朝中的门阀势力。
至于对民间的休养生息,轻徭薄赋的政策,按下不表。
操劳的时候,不记得雨楼,日子还能熬。天下太平了,不免又想起了她。他在心中发誓,如果她回来,绝不再惹她生气,什么都依她。
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呼唤,翌日,他接到消息说,在云南发现了和秦雨楼相似的女子。
云南他不是没派人找过,但无功而返,不过从现在的状况来,就是云澈将雨楼藏起来了。岚筝怒发冲冠,不管那么多了,直奔云南,誓要把秦雨楼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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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筝杀去韩王府的时候,老韩王正在研究某个新发现的毒草,对皇帝的到来虽然惊诧,但明显不怎么上心,赶紧命人将世子云澈叫来给皇帝,自己又躲进密室去研究草药去了。
云澈一见岚筝,揉了揉眼睛,待确定眼前站的不是幻影,立即假惺惺的作揖道:“恭迎皇上。”
“你把秦雨楼藏到哪里去了?!”岚筝开门见山:“休要瞒朕,如果没有把握,朕也不会亲自前来找人。”
云澈苦着脸摇头:“雨楼姐姐生死不明,我也十分担心,如果在我这里便好了。”
岚筝揪住他的衣领,道:“你要是想死,尽管满嘴谎言!朕从你这府里找出秦雨楼,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云澈毫不畏惧:“雨楼姐姐是从皇上那里走失的,如何上我这里来找?”
岚筝推开云澈,吩咐手下:“搜——”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云澈,怎么这么吵闹,是谁来了?”
岚筝回望女子,看到熟悉又想念的身影,泪盈眼眶:“雨楼……”雨楼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见到岚筝不禁一怔,接着对云澈笑道:“这是你的朋友吗?以前怎么没见来过。”
岚筝轻笑:“雨楼,是我啊,别闹了,快随我回去。”说着,要上前抱她:“这个孩子是……”
。
她忙躲到云澈身后:“你这朋友怎么这般不懂礼数。”
岚筝笑容僵在脸上,这是怎么回事?雨楼不认识他了?
云澈尴尬的说:“呃……说来话长……”
正文 雨楼失忆
“说来话长。”云澈为难的说道。
岚筝瞪眼:“那就长话短说。”为什么雨楼在这里而且看他的时候,还怯生生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慢着,不用说,一定是云澈搞的鬼,这家伙把他禁在封地里还不老实,等解决完这件事,等另想方法惩治他。最关键的是,雨楼怀中的抱的婴儿是……难道是他的孩子?雨楼离开他身边足有一年了,如果她是有身孕离开的,那么诞下孩子也不奇怪了。
“陛下,请借一步说话。”云澈让了岚筝到一旁,眼睛瞟着雨楼说道:“雨楼姐姐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
岚筝束手等着云澈说出所谓的原因。可云澈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真是难开口啊。”摆出一副苦脸支支吾吾的故意吊岚筝的胃口,岚筝被他气的眼前一黑,揪住他的衣襟,抬手就要打:“你这厮!”
臼“我说,我说。”云澈忙道:“是这样的,去年春末,我回过京师,原本是去找绯绿的,恰好遇到了姐姐和绯绿在一起,我当时原本只想带绯绿的走,可姐姐说,她闷得慌,想和我一并来云南散心,于是我就带了她们上路。”
岚筝恼怒的推开他:“朕不是给你下旨,不让你回京师的么,你竟然敢抗旨不遵!你长了几个脑袋?”
云澈揉了揉被他推痛的胸口:“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皇上,你听我说啊。”
咎“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岚筝怒极:“你倒是有了搪塞的理由!”说着就要再打,云澈绕着桌子跑,躲到一旁:“陛下,您要冷静,冷静。是这样的,我们离开京师之后,雨楼姐姐曾让我送信给您,让您别担心……结果……”
岚筝没好气的问:“结果什么?”
“怪我,怪我。”云澈双手合十告饶道:“我当时脑袋不灵光了,想恶作剧一下,就将姐姐的书信扣押下来了,并谎称告诉您了。”
岚筝一听,怒气冲脑,抓住云澈就是一顿好打:“你竟然耍诈欺君!”
“都是跟皇上您学的呀。”云澈道:“雨楼姐姐跟我说,您曾经谎骗她,送信给她的家人,其实根本没送过,反倒将她写的书信统统烧毁了。我不过是受了您的启发罢了。”
好的地方不学,他的毛病,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倒是学的全。毕竟也算是师从自己,岚筝忍下怒火:“接着给我说!”
云澈道:“然后不久,雨楼姐姐便发现自己有身孕了,我就骗她说,京师当中,皇帝正在铲除异己,很危险,您让她在这里安胎生产,待收拾完王家,就派人来接她!之后……”
“一口气说完,不许断断续续的!”
“之后么,您派人来找过,被我糊弄过去了,再之后,雨楼姐姐生下了小公主……”云澈望着雨楼怀中的小婴儿道:“在两个月前……”
“朕的女儿?”
“嗯。”云澈笑道:“非常可爱,和我这个舅舅可亲了呢。”
岚筝拍了他一巴掌:“不许美!是朕的公主,和你有什么关系。”
云澈撇嘴:“……本来上个月我听说丞相请辞了,想送雨楼姐姐回京师,结果不想……”他摆出痛心疾首的样子:“父王得到了一株神奇的草药,据说是配置忘情水的草药,雨楼姐姐你也知道,对这些个草药都很好奇,于是乎,借来一观,然后悲剧了。”他耸耸肩膀:“好像是失忆了。”
“那为什么还认识你?”雨楼对云澈倒是称呼的亲热,可为什么偏对他记不起呢?!
“当然是我告诉她的了!”云澈道:“我告诉她,她失去记忆了。她就让我告诉关于她的身世,我说那个女婴是她的孩子,我是她的弟弟……”
岚筝又见云澈支支吾吾,就知道没好事,绷着脸冷声问道:“那你是怎么告诉她,关于她自己的身份的?”
云澈嘿嘿的尴尬一笑,看到岚筝冷酷的表情,收敛起笑容,正色道:“我告诉她,她是韩王妃的外甥女,我的表姐。曾嫁予京师权贵,后来被休回家。正要再嫁……”他看皇帝的表情越开越凝重,为了自保,赶紧护住心口等要害部位,怕被岚筝一拳打死。
果然,岚筝暴怒:“你好大的胆子!”一脚踢过去,云澈应身倒地。一旁看着的雨楼,这时再也按捺不住,跑过来挡在岚筝面前:“你这是做什么?我看你不是云澈的朋友,倒是他的仇家,韩王府不欢迎你,出去——”
岚筝被自己的妻子下了逐客令,心中绞痛:“雨楼……”
雨楼道:“方才我就好奇,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呢?”
云澈一边拍打身上的灰尘,一边站起来道:“姐姐,他是应征者之一……”
雨楼极友善的看着岚筝道:“我可不喜欢他,不要他参选。”
岚筝有些发蒙:“怎么回事?应征什么?”
云澈清了清嗓子,笑道:“雨楼姐姐要再婚,后天摆擂台,只有胜利才能抱得美人归。”
岚筝脑袋轰隆一声,如被人当头打了一棍子,气的声音只抖,指着云澈道:“你是真不想活了,竟敢让皇妃再嫁。”
雨楼却说:“什么皇妃?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据说我以前的夫君不仁不义,既然我被休回了娘家,若是再婚,这一次定要自己选个可心的!”
岚筝怒:“秦雨楼,不许胡闹了,随我回宫。”
刚一碰她,就被雨楼反手擒住,掰着他的手腕道:“我又不认识你,再敢动手动脚非打死你不可!”
云澈劝道:“姐姐,你别这么凶,他也不是那么坏。”
岚筝可不管那么多,拆了雨楼的招数,指着自己道:“我就是你的丈夫,快随我回去,不就是失忆么,回京后,找御医给你诊治,一定让你想起来!”
“丈夫?”她茫然。
“嗯。”岚筝拍着胸口道。
“岚……岚筝?”
他以为她想起来了,欣喜的笑:“对,就是我。”
啪!
一个耳光扇过!
正文 想要再嫁
啪!一个耳光扇过!
岚筝捂着脸颊,搞不清楚状况:“我是岚筝啊,你都想起来了,还打我!”
雨楼哼道:“原来就是你这家伙啊,我还好奇我原来的夫君长什么样子呢,没想到就是你这个衣冠禽兽!”
“衣冠禽兽?”岚筝怒视云澈:“你究竟都说了些什么?”
臼“说了什么?”雨楼道:“还用说么?”她指着自己的胸口道:“我胸口有个疤,是个‘岚’字,我很奇怪,我身上怎么会有烙印呢,问丫鬟绯绿才知道,我原来嫁过的禽兽,名字里就有一个‘岚’字,是叫岚筝吧,独孤……岚筝,好像是这么个名字。是你吧,是你吧,看你方才欺负云澈的那个样子,就知道是你这厮没错。”
‘禽兽’不满了,他嚷:“秦雨楼,你给我适可而止,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韩王妃的外甥女,你叫秦雨楼,是当今的德妃。”
“德妃?”雨楼低眉一思:“皇帝的德妃?”
咎岚筝抿唇点头。
“那和你更没关系了!”雨楼道:“如果我是德妃的话,你竟然敢羞辱我,在我身上烙你的名字!”
岚筝没办法,叹了口气,弱弱的说道:“我就是皇帝。”
雨楼一怔,然后上下打量他:“你是皇帝?”
“对……”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陈述事实,语气却这么弱。
“他是皇帝?”雨楼问云澈,云澈点头表示了肯定。
雨楼垂首片刻,然后抬头,目光坚毅:“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跟你回去的,因为我不认识你。”
岚筝告饶:“好雨楼,别闹了,孩子都生了,你还说不认识我?”说着就要去看她怀中的女婴。雨楼旋身挡住岚筝的探视的目光:“不许看,谁知道是不是你的孩子。”
“那你说是谁的?”
雨楼道:“听说我原本不是要嫁给你的,另有婚约的。我现在记不得事情了,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和谁生的了。”
岚筝道:“你不用怀疑了,孩子是你和我所生,你以前所谓要嫁的人早就死了。”
“你杀的?”雨楼抱着孩子,后退了几步,恐惧的说道:“你这个恶魔,凭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你就不是好人。”
“我倒是想听听,我对你做过什么。”忽然想起来,她既然是从云澈口中得知关于他的事情,定不是好事,马上阻止她:“你可以不用说了。”
雨楼却说了出来:“听说你还让我当过伎女!”
“有隐情。”她清醒的时候都解释不清楚,现在更是糟,没得解释:“而且,你的清白没受侮辱。”
“那么……你杀了我的哥哥,是怎么回事?”雨楼道:“据说我还有个哥哥,是被你杀死的。”
“他犯了法。”
“骗人,我不信,一定是你故意的。”雨楼恨道:“你现在不肯放过我,又要来抢我和孩子。”
岚筝的耐心到了尽头:“秦雨楼,你信秦,出身京师秦氏,过去是我的王妃,现在是朕的皇妃,而且你和我,还生有两个男孩,他们正等着你回去呢,你狠心丢下他们不管么?”
雨楼惊恐道:“天啊,我竟然和你这种人还有孩子。”
什么叫‘你这种人?’
“总之,和我回宫。”岚筝说罢,不管那么许多了,就要抓着她离开。
“呜呜呜……”她突然哭了起来,赖着不肯走,回身对云澈道:“救救我,不要让我和他走,我好害怕……”
岚筝见她哭了,不免心软,放开手,想去给她擦眼泪:“雨楼,他们告诉你的都不对,我对你是很好的。”
雨楼含泪质问:“那我身上的疤痕怎么解释?难不成是我自愿烙的?”
“这……事出有因。”他就做过这么一件伤她身体的事情,就被她记恨住了,有事没事都要拿出来说一遍,现在失忆了都不放过。他颇为无语,如果能够时间倒流,他绝不会鲁莽了。
“那还不是么!”雨楼推开他:“还是你做的!我讨厌你,我要另寻其他男人嫁掉!”
岚筝这次不是眼前一黑了,是胸口一酸,险些呕血。他最怕就是雨楼离开他,转投他人怀抱,平时她赌气说一句,就能让他一蹦三尺高,心肝肺都要疼上一遍。这会听她信誓旦旦的扬言要再嫁,他听在耳中,几乎欲死。
“你敢?!秦雨楼,信不信我将其他男人都杀掉!”
雨楼拧着眉毛,咬住吐出半截分舌:“那我就咬舌自尽,死给你看,离不开你,我也不活了。”
以前再吵再闹,她从没寻死觅活过。可现在瞧她决然的样子,几乎是厌恶他到极点了,任岚筝平素心态在好,但在她的感情面前还是脆弱的一碰就碎,哪里受得住她的恶言,一时呆怔,待反应过来,不禁红了眼圈:“雨楼……你……”
云澈一瞧事情要玩过火,忙出来打圆场。毕竟他虽然想骗骗独孤岚筝给姐姐出出气,却不想把事情闹的收拾不了。
“陛下,陛下……”他拽了岚筝到一旁:“姐姐失忆了,不了解皇权的威严,触怒了陛下,您不要计较。”
岚筝负气,酸道:“可她竟然说,宁愿去死,也不愿意跟朕回去……”
他的雨楼去哪里了呢。
“陛下,您不能来强硬的啊。”云澈充当和事老:“据绯绿说,姐姐似乎对身上的疤痕很计较,认定给她烙疤的是坏人。您现在硬要他和您回去,只会适得其反。”
“那怎么办?她怎么才能恢复记忆?”
“这个基本上很难,您先别打我!好疼——您先这样吧,就让雨楼姐姐先招亲么,您也参加,如果您赢了,抱得美人归,她自然没的说了。”
“参加招亲?”岚筝略一思:“哼,没问题!”
正文 结局(一)
岚筝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同意陪雨楼和云澈胡闹。打什么擂台啊,直接将雨楼捆绑了回京师就对了,可那样的话,雨楼会被他彻底伤害,永远没有复合的可能了。
韩王常年躲在密室里研究诡异的药草,而韩王妃常年在府中看戏流泪,分不清现实和戏剧,所以韩王府上上下下是世子云澈说了算,怎么胡闹都没人管。
他下令让人去办擂台,众府兵得令,立刻印了告示,四处张贴去了。
很快就有了效果,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第二天在路边的擂台底下,聚集了黑压压的人群,岚筝站在人群中,仰望那座高台,心里恨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敢来和他抢雨楼,不想活了么。
臼正咬唇恨的牙痒痒,就听四周起了喧哗声,就见雨楼婀娜的迈着莲步上台。见了此等美貌的女子,周围的男人立刻打了鸡血一样,有家室没有家室的都跃跃欲试。
封地民风开放,这样摆擂台娶亲的事情,众人似乎也不怎么惊奇,看热闹的应征的,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云澈作为主办人,在台上清了清嗓子道:“这个女人是我的表姐,今日招亲就是为了给她寻一个良婿,第一轮是武试,分组对打,赢了的人,和我表姐对打,赢了的人积一分,下面两轮分别还有骑射和文试,三轮下来,谁得的分数最多,谁就能抱得美人归。”
咎这时一人问:“如果同时有几个人三轮都赢了下来呢?”
“还有加试。”云澈道:“由我表姐自己出题,再考一题,答对者,直接入洞房。”
众人一听,狼血沸腾,纷纷叫好。
这叫什么事,他的妃子在这里被其他男人看在眼中,指不定在心中想什么龌龊的情景呢。岚筝有些后悔,正在考虑要不要用武力阻扰这场闹剧,带雨楼回去。
旁边有人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低声道:“爷,不行哦……如果那样的话,小姐一定会哭闹不止的。”
岚筝向旁侧一看,是绯绿,他道:“难道让朕……我,去参加这无聊的闹剧?!”
“小姐愿意玩,没办法啊。”绯绿悄声道:“小姐的脾气,如果她输的心服口服,什么都依您了呢,所以,只要赢了比赛就行了呀。”
岚筝眯着眼睛,咬牙心里道,晋王都争过了,就不信争不过这群草民。
第一轮比武。
岚筝抽了签子,在一旁等着上台,这个时候,就听头顶有人没好气的哼道:“你怎么也来了?”
岚筝抬首正是雨楼,阳光耀眼,看不清她的五官,只觉得美的如梦如幻,他仰头对她柔声恳请:“雨楼……随我回去吧,孩子们还等着你呢。”
雨楼冷哼:“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我可记不起同你还有孩子!”
“你这女人!”岚筝道:“等我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你就先赢了再说吧!”说罢,转身回到擂台上坐着观赛去了。
很快轮到了岚筝上台,他的对手看样子是个拳师之类的人物,花架子舞了没完,岚筝背着手看着他比划完一套繁琐的套路,心里叹了一声,这种人竟然也来应征,对他的雨楼流口水。然后飞身一脚便将对手踢下擂台。
“秦雨楼!请吧!”他向她招手示意:“和我比试,看我赢了你。”
云澈曾见过他们两人交手,雨楼根本就不是岚筝的对手,不禁捏了一把汗,低声道:“姐姐小心,真的伤了,就不值了。”
雨楼微笑着点头:“知道,你放心。”
她信步到了擂台中央,站到岚筝面前,抱拳道:“承让。”话音刚落,就发起攻击。岚筝不想真的过招,先是躲开她的拳头,在她身侧劝她:“反正都是我赢得,就不要费这功夫了。麻烦!”
雨楼冷笑,再次扫过一拳:“你倒是有自信!可笑!”
“你赢不了我的。”岚筝举起折扇就要点雨楼的|岤道,她看穿了他的打算,闪身向后一跃,岚筝步步紧逼,她兴许是太害怕他赢得比赛,躲闪之余,没有看身后,眼看到了擂台边缘,突然她身子一斜就要跌下去。
“小心——”
岚筝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向安全的地方拖拽,就在他拉她上来的同时,雨楼借力用力,身子一旋,在原地转了一圈,竟和岚筝换了一下位置。
转瞬,出于擂台边沿危险地带就是岚筝了。
岚筝岌岌可危,再向后寸余就会跌下去。
雨楼坏笑:“下去吧。”说完,毫不客气的推了他胸口一把。
岚筝站不稳,落到了擂台之下,周围的护卫们立刻围上来扶他,岚筝挣脱众人的搀扶,气哄哄的站起来对她道:“秦雨楼,卑鄙,你跟我玩阴的!”
他若不是担心她的安全,也不会输。
“兵不厌诈!是你自己笨。”雨楼做了个鬼脸,扭身走了。
岚筝气的狠狠踹了擂台的木柱一脚发泄:“可恶。”
这时云澈凑过来,安慰道:“没关系,还有两场呢,只要都赢了就行了么,别泄气啊。陛下神武,一定会赢的!”
岚筝揪过云澈,怒道:“是不是你给她出的阴招?”
“冤枉啊。”云澈抱屈:“雨楼姐姐那么聪明,哪里用的着我说多余的话,她什么都想得到的。”
岚筝觉得有道理,推开云澈:“我就不信我赢不了。”
云澈鼓劲:“就是,就是,陛下一定会赢得的。”
“下两场是什么比赛来着?”
“射箭和文试。”
“射箭……呃……”方才只顾着注意雨楼,没有听清楚考题。
射箭,嗯,他不是很在行啊。虽然也能拉弓开箭,但是准确率普遍不高,五次能有一次正中靶心就不错了。
正文 结局(二)
射箭,他不是很在行。虽然也能拉弓开箭,但是准确率普遍不高,五次能有一次正中靶心就不错了。因为自幼,晋王在这方面的能力很强悍,出于某种本能的讨厌,岚筝很少主动碰弓箭,每次看到弓弩都会联想起晋王,十分厌恶。
第一轮失利的岚筝,本来指望第二轮能打个翻身仗,现在看来希望渺茫。与他同期比试的男子有许多是猎户出身,射箭的本事是一顶一的好。
岚筝望洋兴叹,站在靶子前,他忽然想起来,静宸还活着的时候,雨楼为了替他出头,和静宸他们比试射箭,从而惹怒了阴险的太子,使得他对她下毒手。
之后事情不受控制的向坏的方向发展,她失去了孩子,甚至一度连做母亲的最后资格都丧失了。
臼结果那段时间,他还对她恶语相向。可她还是在狩猎场,挺身而出救了自己。他不知体谅她,反倒很多次强占她,让她流泪。
想到这里,心中不是滋味,如果雨楼真的失去了记忆,就算她跟着自己回去,还能回到以前么。
唉……雨楼。走过风风雨雨,现在天下太平,却横生枝节,让他们再错过。
咎不行,他一定要带她回去,就算她把他忘记了,那么他就加倍的对她好,让她重新爱上他。
想到此处,岚筝便不再畏惧了,拿起弓弩,拉开弓弦瞄准靶心,心想一定要赢得。啪!正中靶心,他放下弓弩,自己亦开心,赶紧又搭上一支箭,开弓飞出,又是靶心。他的感觉很好,正欲再接再厉将剩下的三支箭都射向靶心的时候,就听看台上发出一声赞许:“好——射的好——”
岚筝一个没忍住,笑着去迎她的赞叹,却发现雨楼的眼睛看的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身旁不远处的一个男子。那笑容甜的能拧出蜜来,岚筝登时犯了醋意,将弓弩一扔,就要去找这个不守妇道向别人暗送秋波的女人算账。
“万岁爷,万岁爷——”绯绿赶紧拦住他:“要以大局为重啊,你这般去,定会和小姐吵起来。前两箭射的多好啊,只要完成了,胜利就是您的。”
听了绯绿的良言,岚筝咬牙对着秦雨楼的方向闷哼了一声:“你给我等着。”绯绿赶紧拾起弓弩呈递给皇帝,他抓过弓箭,开弓搭箭,内心却再无方才的平静,越想越气,她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的,他这个正牌丈夫摆在这里,她不禁对他怒目而视,还对别的男人频频眉来眼去。
眉来眼去……岚筝一怔,偷瞄雨楼,果见她巧笑倩兮,眼波流转的去看别人。登时胸膛里就着了一股火,心情不静,哪里还有心思比赛。
一箭开出,离靶心万里。
这时就听雨楼咯咯笑道:“哎呦,你就这本事?”
岚筝恼怒,走到秦雨楼面前,嚷道:“你竟敢对别的男人,真是反了你了!”
雨楼脸一沉:“关你什么事?”
云澈和绯绿赶忙过来圆场,绯绿将雨楼拉到一边,而云澈则对岚筝道:“陛下,您要冷静,下一场还有文试是您最拿手的。所以还有机会。”
“我连输两场了,还有什么机会?”岚筝恼然:“最可气的是,她竟然青睐别的男人?!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就算是见了晋王,虽有婚约在前,他那个时候还傻乎乎的,晋王来勾都没把她勾走,现在可好,对方还不是王子侯孙,不过是几个粗鄙的男人,就水性杨花起来了。
云澈道:“既然你知道雨楼姐姐以前是坚贞的女子,那你当时为什么还总是说她和别的男人有染,似乎还冤枉过我……”
岚筝哑然。这真是自作自受,当初她没变心的时候,整天拈酸吃醋的没事找岔,撩拨她。现在她毫不避讳的对他之外的男子表示好感了,他竟然不能和她表示不满。
云澈该说的说完了,但是捉弄岚筝的恶作剧还没进行完,一定要圆满结束,否则岂不是浪费了这人生中唯一一次能够捉弄皇帝的机会。
云澈压住想笑的冲动,正色道:“下论是比试,在今天晚上,您一定能够赢的!”
虽然比武和射箭都输掉了,但说起文试,岚筝还是颇有点自信的,出身摆在那里,接受的皇族帝王教育,加之他自幼聪慧,在众皇子中也是文采斐然,脱颖而出者。
要不然静宸也不会那么嫉妒他。
岚筝打定了主意,至少要搬回一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