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职业王妃第3部分阅读
玉玲珑:职业王妃 作者:肉肉屋
截,对方两句话就挫的她自信心缺失,反客为主。秦雨楼哑然,无法还嘴。
“你放了我,今晚之事,全当没发生。”黑衣人开出价码:“对你我都好。”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反正不是来采花的。”
“你奶奶的!老实点!”秦雨楼怒气冲头,爆了粗口。
“小姐……小姐……?”住在外间的绯绿被秦雨楼没控制音量的你奶奶的脏话惊醒,她起身点了蜡烛走到小姐床前,只见床上并没有人,她急了:“小姐,你在哪里?”
“嘘,绯绿,我在这里。”秦雨楼突然出现在绯绿后面,反倒吓了绯绿一跳。绯绿呀了一声,捂住胸口,说:“您怎么不在床上?”
“我内急,在找溺器。”
“溺器在那里。”绯绿指着床下的位置。
“在这呢,害得我好找。”秦雨楼做恍然大悟状,无奈她演技太差,绯绿关心的问:“小姐,你真的没事么?”秦雨楼夺过绯绿的烛台,把她向外推:“我没事,你下去吧。”绯绿没办法,直得下去。
秦雨楼把烛台放在桌子上,光亮照亮了屋子。她抬头看梁上,发现黑衣人站在梁上,脚上还缠着衣带。
“你怎么还不走?”秦雨楼有些诧异。
“我在找溺器。”黑衣人回答。
这厮居然还会黑色幽默,倒挺有闲心。秦雨楼气的七窍生烟,飞身一跃,揪住黑衣人脚上的衣带,黑衣人没料到秦雨楼轻功着实可以,竟然来这招,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被秦雨楼狠狠从梁上拽了下来,他赶紧用轻功在空中调整姿态,才没摔的太惨,正在摸汗庆幸好险的时候,只见一个影子朝自己压过来。
本王的女人长什么样子
“小姐?小姐?”绯绿这次清楚听到了一声闷响。
“没事,我在打蟑螂。”传来秦雨楼的声音。
“要我帮忙么?”
“不用,已经打死了。”
“可是好大声,真的是蟑螂么?”绯绿不安的问。
“你快睡吧,不要问了。”是秦雨楼不耐烦的声音。绯绿忐忑的躺下来,一想,算了,管他究竟是不是蟑螂呢,反正已经叫小姐打死了。
这边,穿着白色亵衣的女子压在穿黑衣的男子身上,秦雨楼颇为得意:“我原本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就这个水平。”
“我什么水平,到床上一试便知。”
秦雨楼接受过娘亲春宫图婚前指导,很黄很暴力的桥段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黑衣人这句话,她不仅能完全领会还能联想起很多情景来,脸色从铁青到赤红又从赤红变回铁青。
气急败坏的秦雨楼一把扯下黑衣人的蒙面:“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个色胆包天的登徒子。”
黑衣人露出脸的瞬间,秦雨楼的下巴摔到了地上。
露出的脸年纪比她大一些,眉目疏朗,英俊非常,一双含笑的桃花眼顾盼生辉。
她本以为对方是个络腮胡子,长的像街口卖包子的猥琐大叔的中年人。
“你再不从我身上起来,我就叫人了。”来人笑嘻嘻的说。
秦雨楼欲哭无泪,自己现在这样骑在对方身上的姿势,如果被卫道士见到了,她收到的口水都能再开一条长江出来。
如果闯进来是的中年秃顶大肚子的大叔,人们顶多以为采花贼光顾了她的闺房,她宁死不从,智擒大盗,如果对方是这般外貌,被从她房里抓出去,明天坊间传的就是被赶回家的惠王妃,欲火攻心,夜会情郎。
秦雨楼赶紧捂住他的嘴巴,哀求道:“不要叫。”
她说完,猛然意识到,怎么不知不觉角色倒置了,好像她欲行不轨似的。没等她继续思考,那人继续命令:“还不从我身上下去。”
秦雨楼乖乖的起身,只求对方不要声张。
少年起身打扫干净身上的尘土,解掉脚上的衣带,秦雨楼像奴仆一般乖乖站在旁边,只求这家伙收拾利索赶紧离开。
他拍打灰尘的动作越来越慢,突然,朝秦雨楼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她意识到大事不好,已经晚了,那人点了她的|岤道,秦雨楼发不出声也动不了,他抱起她,放到床上,居高临下,笑眯眯的看她。
秦雨楼的功力没达到可以运气打通|岤道的境界,像待宰的羔羊的任由对方摆布。她酝酿了下情绪,摆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不是不想说,等我能动了,非杀了你不可?”他笑。
秦雨楼想的不止是杀了他,还要剁了他全家。秦雨楼冷笑,言下之意,要你管。愤怒已经不管用了,她准备彻底藐视对方,露出冷冷的笑,摆出一副,你不能征服我的心灵,老娘压根就没瞧起你的架势。
“这样你怕了没?”他甩出一只飞镖,熄灭蜡烛,屋里漆黑一片。突然而来的黑暗,让秦雨楼眼前一黑,但是她能感觉到对方近在咫尺的气息。
她怕了,真的怕了。
他横抱起秦雨楼顺着床的方向摆好,给她头下垫上枕头,盖好被子。贴在她耳边,悄声道:“我只是来看看原本属于我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秦雨楼不禁睁大眼睛。
晋王解开她的哑|岤让她能说话,她颤音:“晋王殿下?”
还好没娶你
他全没了方才戏谑的表情,眉宇间都是无奈,他笑道:“这一仗打的,母妃死了不能回来奔丧,连原本的王妃都丢了。”他出征辽东,去年母妃去世,他不能离开前线回京师奔丧。而从小就指定的王妃也因为他有母丧在身,而嫁予了别人。
他就是自己原本要嫁的夫君?雨楼也颇多感慨,但更多的是不悦:“不管怎么样,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殿下夜闯女子闺房若是传出去……”
“传出去,咱俩都没得活。”晋王挑眉一笑:“我本想悄悄看你一眼就走的,谁知道你这么粗野,还好没娶你。”
“你——”秦雨楼的|岤道冲不开:“后天宫宴,你就能看到我了,为什么还要夜闯深闺?”
“老十常出状况,怕你们明天到不了,就冒险来看看你。天色不早,本王告辞。”他放下床榻的幕帐,彻底从秦明张眼前消失。过了一会,不见动静,她才稍松口气,不想幕帐又被拉开,晋王已经重新蒙好面,道:“一个野蛮,一个愚钝,你和十弟蛮般配的,看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也不觉得可惜了,你嫁给了别人,对我来说或许是件幸运的事。作为兄长给你们一句忠告,安下心来好好生活罢。”
“用你管?!”
“倒也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呵呵。”晋王放下幔帐又要走。
“独孤烨诚,把我的|岤道解开。”自从知道会作为晋王的王妃,她便收集了他的许多信息,从名字到喜好,一点都不漏,虽然这些现在都没用了。
晋王笑:“再过一个时辰自然就解开了,火气这么大,静一静未尝不是好事,要不然我陪你在这里聊天,怎么样?反正回府也没事做,有爹没娘,妻子也被别人霸占了,本王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秦雨楼不敢再提要求,只想着将这瘟神送走:“再见慢走不送。”忽然她想起了刘希的话,问他:“据说惠王曾经在你府中晕厥?是怎么回事。”
独孤烨诚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吓晕了。”
“究竟是什么?”她焦急的问。
关键时刻晋王卖起了关子:“记不得那么清楚了,让本王好好想想。”坐在床边盯着窗外做沉思状。秦雨楼被他弄的崩溃:“您回去想,行不行?”
“也好。”独孤烨诚道:“那本王就回府去想。”
将幔帐给她放下,走了出去。她等了许久,不见他再回来,想来是真的走了。
秦雨楼被点住|岤道,挺尸似的躺了一晚。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腿抽筋。
自从嫁给惠王就没有一刻安宁,回到娘家本想安静的休息几天,晚上又被人马蚤扰。
吃过早饭,甄氏非得拉着雨楼去庙中祈福,她宁死不屈,经过一番恶战,终于胜利,得以留在家中休息。
但事实证明,这是最坏的结果。
一夜没睡的秦雨楼正躺在榻上补觉,直听着绯绿上气不接下气的爬上了楼来:“小姐……小姐,不好了,惠王殿下来了。”
追妻
雨楼一个激灵做了起来:“他怎么来了?”
“已经在前厅坐着了,您快出去看看罢。”
秦雨楼冷着一张脸来到客厅,远远就瞧见独孤岚筝在逗她爹的画眉鸟,心想,这人可真是没心没肺。
“臣妾见过王爷。”
独孤岚筝没反应,继续逗那鸟。还是刘希小声提醒:“王爷,王妃来了。”
独孤岚筝如梦初醒,才发现眼前还立着一座冰山美人,盯着秦雨楼,半晌憋出一句:“跟我回去。”
“不回。”斩钉截铁。
独孤岚筝没料到她会拒绝,忙问刘希:“怎么办,她说不回去,你不是说只要我来请,她一定会答应的么,现在怎么办?”
刘希走到雨楼面前,跪地磕了一个头:“王妃,你就跟王爷回去吧。”
雨楼冷笑:“我为什么要回去,我如王爷所愿滚回了娘家,您这会该高兴啊。”
“……我,我……”岚筝憋的脸通红,支支吾吾的道:“没有你,我睡不着!”
此话一出,连绯绿都没绷住,扑哧笑出声来,其他人也都在窃笑。
雨楼窘然,这家伙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你,你闭嘴。”
岚筝委屈:“我说是的实话,跟我回去吧——”说着可怜兮兮的拽着她的衣袖撒娇:“跟我回去嘛,跟我回去嘛——”
众人都憋着笑,看王妃如何处置王爷的纠缠。
她束手无策,疾言厉色的斥了几声你放手,可都不见效果,正要抓狂的时候,突然背后传了一声高调的欢喜声:“王爷驾临寒舍,微臣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秦雨楼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老爹:“爹,你都不当班的么,兵部侍郎难道很闲?”
“微臣接到家丁报告立即忙赶了回来,希望王爷饶恕老夫怠慢之罪。”秦启赓欠身施礼,低头的时候朝雨楼挤眉弄眼:“死丫头,态度恭敬点。”
“本王要带她走!”岚筝见买自己账的人来了,蛮横了起来:“快把你女儿捆了,随本王回府。”
“哈——”雨楼瞪眼:“你说什么呢?”
“秦侍郎,快管管你女儿!”岚筝抓到了制服雨楼的关键——秦老爹。
“雨楼!”秦启赓怒目而视:“休得无礼!”雨楼冷哼一声,仍旧绷着脸。秦启赓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摆出欲哭无泪的表情:“唉——也不知道远笛在狱中还能挺多久。为父无能,还希望远笛不要怪我……”
“好了!”提及哥哥,她唯有妥协:“我跟着他回去就是了。”
岚筝喜上眉梢,赶紧去拉她的手:“你肯跟我回去了?”
“嗯。”
“那我们明天回去。”
“为什么明天?”
“我要在这住一夜,我还从没在民宅住过呢。”
“不行,立即回王府。”还不得把秦府闹翻天,决不能留宿。
“不嘛,不嘛,不嘛,不嘛……”岚筝晃着雨楼的胳膊,无限循环这两个字。
雨楼捂着耳朵:“好了,依你,快把嘴闭上!留下来住就是了。”
疲惫
老爹吩咐府中的人安排酒筵去了,独留他们两人独处,雨楼揉着太阳|岤,痛苦的皱着眉头。岚筝围着自己老爹的画眉鸟嘟着嘴巴逗它们。她用脑过度,昨夜又没休息好,现在岚筝有上门搅局,真真是筋疲力尽。
“我想喂喂它们,行吗?”
“喂吧,鸟食不就在鸟笼旁的么?”眼神不好,没的治。
“这些是什么?”岚筝拨弄着小米粒:“才不是喂画眉吃的呢。”
这时刘希破了谜题,笑道:“王爷,平时咱们在府中喂鸟吃的是鹅脑,不是这些粗粮,当然了,这些鸟也能吃。”
“哦——”
雨楼听的心里不爽。行,你们有钱,我们小户人家比不起。
岚筝逗了一会鸟,觉得没意思,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捏了她一缕头发去撩拨她:“你在干什么,陪我玩嘛。”
人一困,脾气就暴躁了起来,雨楼抛出一记狠毒的目光,刚要斥责他,却看到岚筝无辜惊恐的眼神,顿时又泄了气,起身揽着他有气无力的道:“我们去睡午觉,好不好?”雨楼困的双眼迷离,也不管岚筝愿不愿意,自己先往自己的绣楼晕乎乎的走去。进了闺房,也不什么仪态了,这个人趴在床上,心想就是楼塌了,也觉不离开床。
岚筝让刘希扶着摸到了床沿,躺倒雨楼身边,刚躺下又坐了起来道:“不舒服,床好硬。”
“……”雨楼握紧拳头,道:“……求求你,安静一会,行不行?”经她一说,岚筝才安静了,贴着她躺好。
但是嘴巴上安静了,手却不老实,雨楼感觉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她心想,若是这厮再敢将蹄子上移,今天就没完。岚筝似乎听到了雨楼的心声,没有再做出其他的举动。
她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雨楼,这是爹给你请的琴艺老师,要好学啊。”
“你这死丫头,连这曲子都弹不好,如何给晋王殿下做王妃呦,娘真是白养你了,呜呜……好,娘不哭了,你把这曲子弹一百遍先。”
“呜呜呜……雨楼会弹……呜呜呜,雨楼要做晋王殿下的王妃。”
惊醒。
雨楼抹了一把冷汗,这是彻头彻尾的噩梦,竟然梦到了小时候苦训的情景。
呵呵,晋王殿下的王妃?秦雨楼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
独孤岚筝睡的死沉,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溜出了房门,刚准备出口气放松一下,这时耳后传来不男不女悠悠的声音:“王妃,您醒了。”
“刘希,你吓死我了!”
“奴才该死,奴才这就给您磕头认错。”
“不用,不用,我正好有事要问你。”雨楼看四下无人,小声问刘希:“王爷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该不会是天生的吧。”
“若是天生的就好了。”刘希叹息道:“毕竟还有恢复的肯能。”他失言,忙捂住嘴巴道:“奴才该死。”
刚睡醒的雨楼没听明白刘希此话的真实意思:“那即是说不是天生的了?可曾叫人医治过。”
“殿下是十三岁那年骑马外出,摔下马磕伤了脑袋。天下名医都看过了,都治不了。”
“那……殿下在生病之前是什么样的人?”
撒娇(一)
曾经的回忆浮现眼前,刘希不禁打了个寒颤,表情越来越扭曲,憋了半天才道:“……殿下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唉……是啊。”天下名医都治不好,她如何能靠一己之力将他治愈:“我也不想那些飘渺无用的了,现在王爷对我也不是那么讨厌了,此次回去与他好好相处。”
“咳,奴才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讲。”刘希有些幸灾乐祸的道:“王爷厌弃王妃还是好的,若是与您亲近,那才是麻烦的开始。”
“此话怎讲?”她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啊。
“您难道没发现?您真的没发现?”刘希惊异的反复询问。
“快说,不许卖关子。”
“就是……”
就在此时,房间内传来,岚筝的喊叫:“雨楼——雨楼——你在哪里?”
“王爷叫您哪。”刘希暗笑,推开屋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她见岚筝在床上边摸边叫雨楼,走到他身后道:“别找了,我在这呢。”
“雨楼,你去哪里了?”
“你看你,哪个奴婢给你穿的衣裳,这穿的能对么,怎么中衣的衣领都交叠错了,是右边压左边才是,快脱了重穿,一会让爹娘看到了,以为是我没照顾好你。”
雨楼追求细节的毛病犯了,脱了他的外裳,给他整理中衣。
“呃……本王觉得你挺好的。”
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我好了!她笑:“谢谢殿下抬举。”
这时门外传来她老爹的j笑:“哦呵呵——莫非为父来的不是时候?”
“……”秦雨楼生活在父亲狡猾j诈,母亲粗暴严厉的家庭中,竟然能活这么大,简直是奇迹。她颇为尴尬:“您怎么进来了?楼下那帮侍卫是吃干饭的呀。”
“呵呵,我是岳丈么。”秦启赓笑答,对着岚筝躬身拜了一礼后,将雨楼拽到一旁:“方雱来了,你去见见他罢。”
“我见他做什么,让他回去。”
“别这么无情么,当年他为了向你提亲,可是在大雪中跪了一夜的。”
的确,大雪中跪了一夜,将手指冻掉一根,在太医院人称九指神医。
一提起此人,秦雨楼连骂的力气都没有:“爹,你的话得说完整,他那是代他弟弟提亲,但是他弟弟,全京师的人都知道有龙阳癖。”
竟然雪地中跪一夜给自己的断袖弟弟提亲,这是一种什么神经。
岚筝隐约听到了提亲二字,也多少明白其中的含义,见秦家母女神神秘秘的样子,蹙着眉头叫自己的王妃:“雨楼,你们在说什么?”秦雨楼瞭了他一眼,随口说:“没什么,府内杂事。”
“骗人。”
雨楼充分发挥了独断的处事原则,心想就是骗你怎么样。但表面上安抚着他,赔笑:“真的没什么,殿下快穿了衣裳,晚饭的时间到了。”
岚筝没那么好糊弄,加之同她每次耍赖撒娇都如愿以偿了,这次故技重施,说什么都不穿外衣,非要秦雨楼将刚才同老爹的话告诉他。
雨楼耐心的好言相劝,但效果并不好。
岚筝变本加厉,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你不说我就不穿,告诉我嘛,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是他拿手的无限循环磨人耳膜的撒娇大法。
秦雨楼:“……”
撒娇(二)
扶额无语。
本想着自己可能要若干年后有了孩子才能经历到这种蛮不讲理的耍赖撒娇,没想到在夫君这里都体验到了,她长出一口气,继续维持着笑容:“殿下快穿了衣服随我去吃饭……”
“不去,不去!”昂着头哼道。
秦雨楼的耐心崩盘,将老爹向外推:“算了,让他这里闹,我们走!”对于不听话孩子,决不能纵容。秦启赓不肯:“怎们能怠慢王爷呢,若是让皇后知道……”
“我说了别管他!”秦雨楼推着老爹出了门,反手将门关好,催促老爹下楼去了,自己守在门口。果然随着门关上的刹那,屋里就响起岚筝叫她的声音,且越来越大,沉默了一会,没了声响。秦雨楼这才重新推门走了进去,只见岚筝抱着被子躺着,身子一抖一抖的,她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
岚筝一回头,果然是泪眼汪汪的,看到她,退了她一把:“滚开!”
原来是哭鼻子了,还生气了。不知怎么,她觉得这样的岚筝倒挺可爱的,不禁笑着摸出帕子给他擦眼泪:“哭什么,我不是回来了么。”
岚筝凝视她:“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生你的气了,否则今天晚上,我就在床上让你好好舒服舒服。”
她气血脑,红着脸斥道:“你这话是从哪学的?”
“你管!”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往她那边靠了靠:“快点!”
“我照做了,你就听话穿衣去吃饭。”
“嗯。”
镇定镇定,不就亲一下么,他虽然傻,倒也长的不赖,吻一下也不会有不适反应,于是俯身蜻蜓点水般的在他脸颊上印了一下:“行了吧,快点听话穿衣服,随我走。”
“来,再给爷笑一个。”修长的食指抬起她的下颚,学着坊间轻浮公子的摸样。
她握住他的手指,向上掰,怒问:“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不三不四的话的?”
岚筝吃痛,如实说:“……跟我五哥学的。”
“你以后少跟他来往!”五皇子梁王生性轻浮,秦雨楼尚在闺中的时候就从父亲的口中听过他许多的风流韵事:“知道了么?”
“知……知道了。”
对付岚筝还是暴力好用,吃了苦头的他乖乖的让雨楼穿戴好,领着去赴晚宴。
照理说席上只有秦氏一家三口和岚筝共四个人,但雨楼仍如坐针毡。秦启赓充分发挥了官场上的谄媚能力,将岚筝引到上座后,极尽吹捧阿谀之能事,听的秦雨楼和甄氏寒毛直竖。岚筝因为听不懂,不时的问雨楼:“秦侍郎在说什么?”
“……不用在意,任家父去说就好了……”
“雨楼,我要吃那个,你喂我。”
在王府吃饭的时候,也没见他要人喂,到了秦府反倒要求多了。雨楼知他是仗着她的父母在身边故意使性子,父母之命不可抗,她横了他一眼,然后拿着汤匙舀了蟹羹到了他口边,语气温柔:“王爷请用。”
他张口咬住汤匙不松口,雨楼暗中用力才将汤匙从他口中拿出来。
岚筝含着蟹羹,看着她,一张口吐了出来:“不好吃。”
不好吃就别吃,等着饿死罢!
她很想这么说,但在甄氏阴森森威逼的目光下,柔声哄着岚筝:“不好吃,咱们就换别的。”又夹了其他的菜肴喂他。
这顿饭吃了足有一个时辰,秦雨楼才将他喂饱领着回了闺房,脱了衣服就寝。
王爷,您太黏人了(一)
她的床榻很小,于是两个人贴的很近。秦雨楼脑海里还盘算着怎么回府处置王管家的事儿,对岚筝摸摸索索的举动并未放在心上,但过了一会,她发现对方的行为越发放肆,竟从后面抱住了她。
雨楼怒,掰开他的手,坐起身厉声道:“你要做什么?”
岚筝望着她,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五哥说应该脱了你的衣服,让你光光的跟我睡。”
这个梁王,怎么不教他弟弟点好事。
“你五哥说的不对,不要听他的,天不早了,快睡罢。”
“……但是我觉得他说的对……”
争执下去也不会有结果,她回了一句:“别听他的。”便背对着岚筝重新躺好,心里则紧张。梁王是唯恐天下不乱,指不定还跟他弟弟说了些什么,果不出她所料,很快岚筝就趴在她的肩头,问她:“雨楼,鱼水之欢是什么?”
她险些一口气憋在胸中闷死,咳嗽了两声才道:“我不知道。”
“……可是五哥说,我这么问你,你就明白的。”
“不明白。”
岚筝见她没好气的回答,嘟囔道:“不告诉就不告诉,明天我问别人去。”
无法想象一个王爷傻乎乎的抓着别人问鱼水之欢是什么的情景。不如随便编个谎话骗他,就说鱼水之欢是道菜的名字怎么样?不行,万一他叫人去做怎么办,岂不是糗大了。雨楼纠结了好一会,才发现对方已经没了动静,转身一看,他已经睡着了。
见他睡了,她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以最轻的动作披了件衣裳,悄悄打开门出去了。
岚筝昨天因她不在身边就睡的不好,方才抱着她才觉得踏实,半梦半醒间习惯性的往她身上黏,但却扑了个空,他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
“雨楼,你在哪里?”
寒风袭来,秦雨楼抱着肩膀打了一个哆嗦,对站在枯树下的墨色身影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儿跟我说?麻烦请快点,好冷。”
那人转过身子,年纪约莫三十岁上下,长眉细目,活脱一副狐狸样儿。他抽了抽着被冻出来的鼻涕:“你可知道我在这里足足等了你三个时辰?不过还好,你终于来了,我本以为又要空等一夜。”
“方御医,是你自己单方面决定要在这里等我来的,我不想你冻成八指神医才抽空出来见你一面,别得寸进尺,有话快说,我数三个数,你不说重点,我就走了。”
方雱迎着寒风无比悲愤的说道:“秦雨楼,你不肯嫁给我弟弟,不过是贪图一个王妃的名分,现在你如愿了,你看看惠王那个样子,做他的王妃又有什么尊贵可言?”
原来大半夜的把她叫来就是听他指责自己的。
“呵呵,龙阳夫君和愚钝夫君之间,我宁愿选择后者。另外,方御医,虽说你跟我秦家祖辈上是莫逆之交,我也很体谅并尊敬你对弟弟一片关爱,但如果你再缠着我,我就——”她在他前面攥紧拳头晃了晃,威胁道:“我就把你打成,你自己都无法医治的残疾!”
方雱还要说什么,但迫于秦雨楼的拳头,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女人哪——都是贪图虚荣的……”挥了挥衣袖,飘然而去。
她对着方雱的背影踹了一脚,正欲转身离开,只听身后啊了一声,在这寂静的夜色中甚是突兀,吓的她一惊,待镇定下来,忽然发觉,慢!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秦雨楼——快把本王拽上来——”
王爷,您太黏人了(二)
雨楼的闺房附近有一处洗墨池,是当年为了让她练字,秦启赓从王羲之习字的轶事中受到启发后开辟的。他告诉女儿只要将这池水写黑,就修成正果了。结果是雨楼再勤奋也没将池水涮黑,不过因为勤奋,也写了一手好字。雨楼每次见到这池子就想起自己练字的痛苦记忆,几次提议要把这池子填了,但都被秦启赓拒绝了。
留个纪念,秦启赓如实说。
于是时至今日,终于坑到了惠王独孤岚筝。
雨楼拿着手巾给才沐浴完的岚筝擦头发,边擦边哭笑不得的问:“你不在床上好生歇着,出去做什么,就算出去如何不让人陪着。”
眼神不好,就别乱跑。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去哪里了?”他抢过手巾扔到地上,吼道:“你刚才去见的那人是谁?啊——我知道了——”
雨楼做贼心虚,忙放下架子:“殿下知道什么?”
“五哥说的对,你就是有了别的男人,所以不要我了!!”
夜会其他男子毕竟是她的不对,但这种事情不能解释越解释越麻烦,干脆欺负岚筝视力不佳,死不认账,她笑了下,淡淡的回道:“夜色茫茫,殿下怕是认错人了。”
侍婢拾了手巾拿下去洗了,转身递上了一条干净的给雨楼。
“你们都下去吧。”虽然这些婢女都是秦府的,但这些话让旁人听到总是不好。
岚筝愈发的火大:“我就知道五哥说的没错,你就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依她的性格定扔下一句:“就是怎么样罢。”摔门走人,但今次她确实有错在先,叫他抓住了把柄了,也不好太抢白,脑海里翻涌了几个接口又都推翻了。
岚筝见她不答,料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想的并不深刻,但总知道别的男人要和他抢雨楼了,心里泛酸:“你不守妇道,我要进宫告诉母后,将你们满门抄斩。”
她的软肋就是秦氏的身家性命,即刻放下姿态去求岚筝:“殿下确实是误会了,我与那人并没什么。他是替他弟弟向我提过亲,但他弟弟有断袖之癖,您多虑了。”
“断袖是什么?”
“呃,简而言之就是男人喜欢男人。”
岚筝才不管这些,还是闹着明天要进宫告状将秦家满门抄斩。雨楼好说歹说不见起色,索性也烦了:“臣妾是犯了七出,王爷将臣妾休了罢。”
岚筝回的简洁,只有三个字:“美的你!”
她算是知道了,这家伙就是揪住这个理由跟她闹腾撒娇,断不会进宫说休妻的事儿。陪他闹下去,定是没完没了,不再睬他,吹了蜡烛,放下幔帐拉过被子睡下了。岚筝刚使性子寻思让雨楼哄哄自己,却被她晾在黑暗当中,满肚子委屈,恨恨的瞪着她:“秦雨楼——秦雨楼——”
讲道理讲不通,打又打不得,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她郁闷的想死,心想不理他一会就安静了。却这时被角被他掀开,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去扯她的亵衣:“快脱了衣裳,服侍本王!”
王爷,您太黏人了(三)
雨楼稍许惊慌后便恢复了镇定,弯起手肘对着他的下颚击去,又抽出一条腿横扫过去,直接将他踢下了牙床。动作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岚筝在掉到床下,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趴在床沿带着哭腔控诉雨楼:“你是本王的王妃,为什么本王上不得?”
不过一日没见,他就满嘴跑黄腔。
她料定是他五哥梁王昨个见他的时候,出了馊主意鼓动他如何对她。真是头脑简单,别人鼓动几句便傻乎乎的回来照着做了。
她无语凝噎,摇头叹气。
“你快脱了衣服,让本王上了你!”
她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他按着床沿爬起来,又往她身上扑:“我说你……你你……阿嚏!”刚才掉进冰冷的池水里后又没注意保暖,岚筝打完喷嚏又打了一个冷战,也忘了要欺负雨楼的事儿:“……雨楼,我好冷。”
她忙扶了他上床,给他盖了被子,嗔怪道:“谁叫你不老老实实的待在被子里,非得上蹿下跳的闹腾,病了吧。明天的宫宴看你如何参加。”她其实也怕到了宫宴上,他任性胡为,让她难堪。
“病了更好,我正好不想见他们呢……他们就知道欺负我……”他小声嘀咕:“我说什么,他们都笑。”
她吃软不吃硬,他现在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她心中一软,忘了他的可恶,柔声说道:“没关系,有我呢,他们欺负你,我就帮你欺负回去。就像修理顾先生那样,好好帮你教训他们。”
岚筝听到她肯为自己出气,心里美滋滋的,撩开被子抱住她:“雨楼,你真好!”
她笑:“是臣妾该为殿下做的。”但过了一会,她就笑不出来了,岚筝抱着她不松开,怎么说都没用。筋疲力尽的她也不管了,心想抱就抱着吧,不再提无理要求安安静静睡觉就好。
早上醒来,她觉得怀里跟抱个火球似的,低头一看岚筝,他双颊微红,再一摸额头烫的怕人。
完了,病了,这下麻烦了。
惠王病在了秦府,不能出席宫宴的消息传到宫中后,皇帝特意派了御医前来秦府诊治,又将秦启赓叫去骂了一顿,秦启赓回到家中又将怒气怨气加倍骂给了雨楼。雨楼挨了骂,郁闷回到卧房,一进门就听刘希如释重负的说道:“王妃,您可回来了,王爷找您许久了。”
许久?她才出去不到一刻钟。
病的迷迷糊糊的岚筝见雨楼回来,忙朝她喊:“雨楼——你去哪了,快过来。”
到了此时,她终于明白了刘希那天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意思。
惠王独孤岚筝太黏人了!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例子印证了这一点,几乎是他一刻见不到她就不行,她同爹娘讲几句话不在他身边,回来后必然是一阵无理取闹。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用病在身,晚上睡觉必然往她身上黏。
雨楼苦不堪言,直怪自己怎么早没发现他有这个苗头。
岚筝让秦府上上下下的人提心吊胆过了十天,终于大病痊愈了。但还赖着不走,非要再多留几天。秦启赓已改变了初衷,一有空就叫女儿将这闹人的殿下带回王府去,他脆弱的心灵经不起皇帝的恐吓了。
秦雨楼也苦,但惠王不想走谁也没办法,正在秦家苦恼的时候,惠王府的王管家亲自来报:“王爷,冰初姑娘回来了。”
独孤岚筝一听,又惊又喜:“冰初回来了!马上回府!”
雨楼心里咯噔一下,忽有不好的预感。
劲敌(一)
自从听到冰初这个名字开始,独孤岚筝便对秦府的热情降至冰点,当即吩咐下去动身回府。秦启赓见惠王如此看重这个叫冰初的人,便将女儿拽到一边叮嘱道:“你可要小心,别让殿下的心从你这分出去。”
她漫步倾心的摆摆手,示意老爹不要紧张:“分了更好,省着黏的人心烦。”
甄氏也加入对话,掐了雨楼一把:“话不能这么说,女人拴不住丈夫的心,还指望有什么!”
“喔,孩儿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雨楼应付了爹娘,保证一定会全心全意扑到王爷身上。
但刚一出秦府的门,登上车辇回惠王府,她就对爹娘的叮嘱嗤之以鼻,一笑而过了。她留不住独孤岚筝的心,又能怎么样,她只要在王妃这个位置上,让皇帝看在亲缘的份上,对哥哥的处罚网开一面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她今生也不奢望了。
临近十二月份,雪大风紧,天气也灰蒙蒙的,倒跟她的心境极为相配。
刚下了车辇,雨楼就看到王府门口的石狮子边上倚着一个素白的曼倩身影,虽然距离相对远,看不清她的具体面容,但一打眼便有一种弱柳扶风窈窕绰约之感,配合着衣衫的素色调子,当真是我见犹怜。
秦雨楼暗想,若她是男子,见到这绢人似的女子,也会涎着脸上前嘘寒问暖的罢。
正想着,那素白的身影猛然抬头,然后绵柔如水的唤了一声:“岚筝。”便提起罗裙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冰初——”独孤岚筝的喜悦并不比这个叫冰初的女子少。
冰初踮起脚尖抱住岚筝的脖子,娇滴滴的从鼻子里又发出了一声:“岚筝——”叫的百转千回,让雨楼甘拜下风,心想怕是自己这辈子都不及她柔情的十分之一了。
冰初搂着岚筝的脖子贴在他脖颈处,侧着脸去看雨楼。两人对视,雨楼不禁在心中叹道,好一张娇美的面孔,柳叶细眉含风流,杏核双目递情韵,花瓣红唇瞧一眼就能让人产生一份芳泽的冲动。
着实是个美人胚子。
秦雨楼倒还没什么反应,绯绿先替她家小姐不平,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小姐,小姐,你还不扇她一巴掌?她怎么敢在你面前搂着王爷不放?”
雨楼笑笑,对那女子道:“冰初姑娘什么时候回来的?”
冰初桃瓣似的娇唇努了努,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