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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奴娇第47部分阅读

      诱奴娇 作者:roushuwu

    抬,额上早逝冷汗涔涔,自己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妖妃正了下神色,便朝前走去。

    她来到一处殿门前,伸手,犹豫的扣起,还未落下……门竟是开了。

    殿内,鬼面下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异,梵祭司退开身子,将她迎了进去,“属下参见皇后。”

    妖妃听闻,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旋身双手紧紧的缠在了他的脖颈上,那种安心的感觉扑面而来,她踮起脚尖,小脸埋入了那熟悉而眷恋的颈间。

    “妖,你怎么了?”梵祭司趁机关上殿门,一声称呼也改了口。

    “梵……”她只是应了一声,便再无声响。

    宽大的衣袖下,梵祭司的手最总还是落在了妖妃的身上,将她拉向自己,越收越紧。

    “身子好些了吗”他的声音只有在对着她时,才会那般温柔,感觉到她的战栗,梵祭司忙的压下身子,将她紧紧的用在了怀里。

    妖妃无声的点了下头,她不舍的退开身子,如水般的双目紧盯着身前的男子,“梵,这么多年来,幸亏有你一直陪着我。”

    “傻瓜,”梵祭司鬼面下的唇角轻勾,“我说好了要陪你一辈子的啊。”

    “一辈子?”妖妃默念,继而转笑,“好长哦……”

    “一辈子,一点也不长,”梵祭司双手捧住她的面颊,凑下脑袋,与她前额相抵,“我会守着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

    她的梵,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妖妃绝美的面容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她眼睛一酸,掩饰的点了下头,“那下辈子,我还等着你。”

    “不,”梵祭司轻语,叹了一口气,“还是我等着你吧,等待的煎熬,不好受。”

    等待,是一种煎熬,而自己,却让他等了一辈子啊。

    妖妃眼眶内的酸涩,最终还是承受不住溢了出来,她抓着他的两手,慢慢抬起了脑袋,“梵,对不起,”这句话,她藏在心里好多年了,可,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一到喉咙口,就被自己咽了下去。

    他望着要妖妃一双晶莹的眸子,薄唇凑上去,吻着她的眼睛,“我的妖,永远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她一点也不狠戾,一点也不毒辣,她有一颗最善良的心。”苦涩的感觉,顺着舌尖直入口中,梵祭司唇角一弯,“我的妖,是圣洁的。”

    妖妃努力的拉扯出一抹笑意,她强忍着吸了下鼻子,可是,还未来得及笑开边被那无边的酸涩给掩埋了,“梵,我真的笑不出来。”

    梵祭司两手一压便将她拥回了自己的怀抱,他紧紧的抱着不肯松开。

    “梵,要是我走了,你要怎么呢?”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女子的声音自他胸前钻了出来。

    “妖,你放心,就算是你走了,我也会好好的活着,”那狰狞的鬼面之下,一滴冰冷,滑过男子坚毅下巴,轻落,“我答应过,要带你去一个满是阳光的地方,在哪里,只有你和我,小时候你就说过,不想呆在皇宫,最想去那深山隐居,每天,与朝阳晚霞起舞,妖,我会带你去的。”

    埋在他胸前的脑袋,动了一下,她心动了,满脑子,都是那一副画面。

    “梵,我是不是很自私?”妖妃将圈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我要你那样的陪着我,而自己,却有可能在安安稳稳的睡着大觉。”她的声音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自己就是自私,就是想要梵能陪着。

    “妖,我很幸福,”他的一句话,就宣誓了一切,“我才是自私呢,想把你远远的带离这边,藏在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地方。”

    身前的妖妃,早就泣不成声了,她是执意带着死别的心来的,“梵,从娘把我扔下的那一天起,我的一生已经注定是个悲剧了。但是……最让我开心的,就是遇上了你。小时候,只有你陪我玩,只有你和我讲话。”她抚上梵祭司的面颊,一把将那鬼面摘了下来,就连这张脸,也是因自己而毁。

    妖妃望着那狰狞的旧伤疤,踮起脚尖,一下下仔细的亲吻了上去,从上到下,没有一处遗漏。

    “妖,”梵祭司大惊,双手放在她的腰上,想要将她拉开,“不要看。”

    “不,”她两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湿润的舌尖吻在他的脸上,而每亲一下,两人那连在一起的心房,便跟着跳动,痛上几分。

    “梵,我要把我自己给你,”妖妃退开身子,认真的炙热的眼神紧盯着与之相靠的男子,“只有一晚,是属于我们自己的。”

    梵祭司望着她瞳眸中射出的身影,他一手拨开妖妃额前的碎发,“妖,我守着你,并不只是想得到你。”

    揉夷轻覆上他的薄唇,她满脸泪渍的点了下头,“我都懂,梵……是我,我想把自己给你,我不想它,成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不要坚持,不要让我动摇。”妖妃退开身子,她双目始终紧盯着男子,两手拉住自己的前襟,只看见一袭天空之色缓缓落在了她的周边,那一身肤如凝脂,在烛火的映衬下尤为光洁。抬手,将头上的发髻除去,一把墨发,像是行云流水般垂落在了她的身际,她迈出那一推繁芜的衣衫,来到梵祭司的身前。

    小手,紧张的落在他的身前,她没有去看梵祭司的神情,只是低垂着脑袋,用颤抖的手去解他的前襟。那张苍白的面容,也在此时染上了一片酡红,好不容易,才将他的衣衫拉开。妖妃抬眸,便吻了上去,坦诚相见的二人,紧紧的用在了一起。

    那一份想要她的疼痛,终于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梵祭司翻身将她压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望着她满面的娇羞,男子埋下了脑袋,一串串的亲吻安抚着她不安的内心。勾手,攀住了他的肩膀,妖妃只觉呼吸越来越急促,一张笑脸,瞬时惨白无色。

    撑下去!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无神的双眸望向顶上,她大口的喘着气,自己这是怎么了?空气,逐渐稀薄,她美目紧闭,一串晶莹便落在了红木的桌子上,难道,自己真要留下这么一个遗憾?不……她摇了下头,死命的撑着,看着上头的东西,慢慢模糊开来,没来由的便是一阵惊慌。

    梵呢?梵呢?她惊恐不安的伸出手去,看着梵祭司逐渐逼近的俊颜,这才安心的吐了口气,哭着,浅笑出声。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梵祭司忙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欺上前去,两手伸向妖妃的脑后,将她拉了起来,“妖,妖,你怎么了?”

    她恍惚的睁了下眼睛,两手无力的抓着梵祭司的手腕,“我,我没事……”

    一阵晕眩感,席卷而来,她身子一软,便瘫倒在了梵祭司的胸前,晕了过去。

    “妖,”他疾唤,忙的将她从桌子上抱起来,朝着边上的床榻走去,“你醒醒……”

    而这,终是成了妖妃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她用梵祭司,错过的太多了。

    三日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清音每天都不放弃,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她不知道,自己的身后。亦有人在绝望的守着,冥帝望着她走远的背影,轻语,“所幸,只有三天。”

    万里无云的祭台之上,只有一个男子,负手迎风,高高的站在祭台中央。

    明黄|色的龙袍,那九爪金龙张牙舞爪的昭显着高贵,天空,特别的低,黑压压的,仿佛就在头顶的感觉。原先张狂而起的风,也在这一刻静止了,袍脚散了几下,便贴在了两边。

    “沙沙沙……”偶偶的几点残风,将那枯枝败叶吹上了祭台,畅通无阻的前进,在聚集到了冥帝的脚边之时,才停了下来。

    眸中,那巨蟒的文图清晰可见,冥帝听着身后的动静,身子一旋,便转了过去。

    只见,一身大红妖娆之色的血妃,正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火红的裙摆,在四方的石板上旖旎而过,绣着亮色花朵的四边,平展在身后,妩媚而诱惑。

    单手,抱着一名孩子,同时明黄|色的小小衣衫,穿在了他的身上。那孩子背对着冥帝,双手搂着血妃的肩,一颗小脑袋乖乖的趴在她的颈间。

    嘴角含笑,却是残忍痛楚,血妃脚一弯,便顺着那绵长的石阶,步步走了上去。

    自己等了十几年,却还是要这般面对。

    “皇皇……”忽的,那趴着的孩子动了一下,并未转身,却是大声叫嚷了起来,“皇皇……娘……”

    是笑儿的声音。冥帝心下一紧,背在身后的双手猛地紧握,大步便要跨上前去。“笑儿……”

    “站住,”血妃一声厉喝,身子侧过,将孩子双手搂在自己身前,“你若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掐死他。”

    阴霾的脸色,冥帝一张魅惑的面容,在此刻狠戾的紧揪了起来,风儿轻扬,遮起的墨发被吹散,露出那半边蛇形,“血妃,你敢。”

    “呵,”想不到,你真的会来,血妃自嘲的苦涩笑启,“看来,你是真的打算为了这孩子,不要自己的命了?”

    “把笑儿还给我,”冥帝上前一步,双眸始终盯着那一抹小小的身影,“只要你将孩子给我,我便放你走。”

    “哈哈……”血妃闻言,大声笑了起来,“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要离开,你不是要同归于尽么?我成全你。”

    冥帝望着已近疯狂的血妃,心中的怒意,更是一下子窜了上来,“今日,朕就让你给我母妃同父皇陪葬,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望着冥帝那决意而狠戾的眼神,血妃抱着孩子的手忍不住收紧,她不是怕,只是觉得心寒,自己深爱的男子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将自己置于死地。

    “怎么,你不要自己的孩子了么?”血妃一手掐上那孩子的脖子,微微施力,“我今日来,就是抱着同你一样的心,生……不同相守,也罢,那我们就黄泉路上相伴吧。”话一说完,就将那孩子一把抓起,朝着数丈高的祭台下用力丢了下去。

    “我把他还给你,”望着哭喊连连的孩子,冥帝想也不想的便跟着跃了出去,那小小的身子急速的朝着祭台底下砸去,声声叫唤更是揪心裂肺。

    “笑儿,”他一声疾呼,而血妃则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盯着冥帝那一跃而出的身影,在那身子即将落地之时,所幸被他一把揽了过来,安稳落地。

    冥帝将那具身子紧紧的压在自己胸前,心口处一热,才觉察出了异样,他脸色迅速转冷,将那孩子一把提了起来。

    那哪里是笑儿,只见那孩子一双眼睛紧闭,早已没了声息。脸色苍白,身子都凉了。冥帝本想甩出去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双手一收,便将他抱回了自己怀里。

    高台上的血妃,望着冥帝那样柔缓的动作,竟也看的痴了,只见他一弯腰,就将那孩子放到了地上,“血妃,你好毒辣的心。”

    “呵,他人的性命,与我何干,”她望着一步步闭上前来的冥帝,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抓住她,”冥帝望向她的眸中,充满了厌恶,随着一声怒喝,祭台四周便围上了一群身着黑衣的王朝死士。

    “我就知道,你一定准备好了要来抓我,”血妃毫不畏惧的瞅着那些死士,“就凭这几个人?”她嗤笑着望向众人,“若不是我自己束手就擒,你们谁也别想抓住我。”

    “是么?”冥帝阴冷的接过话语,双目穿透那祭台,落在了血妃的身上,“你可知道,朕为你准备了什么?”

    “什,什么?”她虽是告诉自己不要怕,但还是被冥帝那阴鸷的眼神以及周边的寒森给震慑住了,血妃站在原处,望着一步步逼近的男子,心头紧揪。

    “朕等了十一年,就为了这一张网。”冥帝单手伸出,指向那些死士手中紧握的网沿,“知道那些事用什么编织成的么?”

    血妃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一眼,便苍白了脸色,她红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握着小手,贝齿紧咬。

    “那是你夏家一百八十三口的性命换来的,血妃,你并不孤单,至少还有他们陪着呢,”他站在祭台边上,望着她弱不禁风的样子,笑的越发邪魅,“还有,夏家不是还有个女儿叫幽阳么?朕今日的这张网,就是以她来祭的。”

    一声狠戾,将怔在原地的血妃给换回了神,她颤抖着伸出一手,“你,你把幽阳怎么了?”

    “呵,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妹妹叫幽阳么?”冥帝嘲弄着眯起了眸子,两手交叉在胸前。

    “幽阳……”她失落的垂下双眼,望着那张朝自己一步步逼近的天网,身子禁不住退后了一步,“冥帝……”

    “血妃,记住,他们所有人,都是为你而死的,”冥帝颀长的身子退开,并不想再多言,“抓起来。”

    “是,”身后的死士们接令,一一朝着祭台上的女子逼去,那张巨大的网,更像是将血妃的魂魄罩住了一般,使得她全身不能动弹。

    她光洁的额头已是不满了冷汗,红唇之中,咒语横生,紧闭的双眼霍地睁开,身子这才恢复了意识,未作丝毫的停顿,女子便一跃而起,想要冲出祭台。

    无奈已是天网恢恢,跃至半空中的身子被硬生生的挡了回来,整个人被包入了那张网中,丝毫不能动摇。

    这天下,能抓得住血妃的,也只有它了。

    “放我出去,”她两手紧紧揪着被收起的网沿,“放我出去……”

    身后的冥帝走上前一步,来到了血妃的身前,把笑儿叫交出来。”

    “我是不会把孩子交出来的,”血妃强硬的在网中挣扎,“那孩子,你这辈子都休想在见一面。”

    “把她吊起来。”冥帝猛的甩来衣袖,走向了一边。

    “是,”点头的那名死士一人抓着网的一边,只见那黑色的袍脚迅速的敛过眼眸,一个翻身,便高高的将血妃从网中拉出,钉在了那祭台的十字架上,天网就压在身后,破除了一切咒语的威力,此时的她只有挣扎的力气,完全失去了那为所欲为的掌控权。

    冥帝仰起脑袋,散下的墨发就垂在身际,他踱步来到血妃的跟前,一手,轻柔的覆上了她的脚踝,“说,你把笑儿藏在哪了?”

    “哈哈……”她突兀的大笑起来,冷眼俯视着身下的冥帝,“你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你都休想见到自己的儿子,你都休想同清音再见面。”狰狞的笑意,顺着她的嘴角苦涩拉开,血妃清晰的感觉到了冥帝的手正在往自己的膝盖上移去,她敛住笑,低眸将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

    只见,冥帝的大掌盖住了那红色衣裙下的膝盖,五指叉叉,温柔的像是抚摸般,摸索徘徊。

    “啊……”

    却是,猛的一收,使出了全身的内力,用力的向着血妃的膝盖揉去。只听的‘咯吱’一声,伴随着女子哀婉至极的痛呼声传来,他嘴角带笑,阴柔的将手收了回去,原先紧绷的小腿,无力的弯曲在哪里,成了折断的弓形。

    血妃急促的喘着气,她只觉得眼前黑蒙蒙的一片,那钻入心扉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的惊声叫唤,一字一语,抨击至祭台上的众人心间。被拧碎的腿骨连带着全身都疼,耳膜深处,更是即将失去意识的嗡嗡作响。

    “不肯说是么?好……”冥帝望着她下巴处不断渗漏的汗渍,悠闲的退开了一步,“朕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给朕好好看着,先吊她个几天,谁都不准踏上祭台一步,朕好奇的恨,你……是否真是铁打的?”冥帝旋身,便不再看血妃一眼,他一步步走过祭台,脚下,是灵茉沉睡的地方,他驻足,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那密实的青石板。

    看来,哥哥也没有那个能力救你出去了,茉儿……

    “冥帝,冥帝……”被高挂起的血妃两手用力的想要挣扎,“你真的要与我同归于尽么,不解咒,你会死的,你以为自己还能撑得了几天么?”

    而男子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下了祭台,坚毅的身影刻在血妃的一双美目中,逐渐走远。身上的痛,再加上心中的郁结,一下便让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而冥帝更是说到做到,连续三日的不饮不食,再加上烈日下的暴晒,血妃已是去了半条命,病怏怏的垂挂在那木架上。嘴唇干裂的溢出了血渍,被打碎的那条腿更是一个劲的颤着,痛苦万分。

    “还是不肯说么?”望着一脸狼狈的血妃,冥帝阴沉着脸,望向边上的死士。

    那死士抬头,满面的无奈,“只字未吐。”

    “嘴巴可真够硬的,”冥帝眉眼一挑,冷冷的睨视着被吊起来的女子,“你在宫中的耳目也就那几个,你不说,保不准她人便能承受的住。”

    血妃听闻,抬了下头,被凌乱发丝遮盖起的面颊上,满是汗渍,“你想找到孩子,呵……他的下落,只有我一人知道,冥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看来,你是执意不肯说了?”他咬牙逼问,两人的对视间,却是胜负未分。

    “你最好就这样杀了我,哈哈……你的孩子,你这辈子就休想见到,我说他活着,他便能好好的再这世上安生,我就是要你们生不能相见……活该受一辈子的煎熬。”血妃畅意的大笑出口,一双美目瞪得老大。

    “继续给朕吊着,”冥帝生怕一个忍不住,便会上前活活将她掐死,他吩咐完身边的死士,便转身下了祭台。

    血妃将双眼从散下的发丝中望了出去,他的背影,甚至是残忍的毫无怜惜之心的。看来,冥帝真的对自己毫无情意,更甚者,是厌恶摒弃的,一声冷笑不自觉的自嘴中逸了出来,自己放弃了所有,可换来的呢?却是什么……

    暗夜来临,圆盘高挂。没有了白天的炙热,可夜的余温,依旧是火辣辣的铺了下来,顺着婆娑的树影,一道道打在了被高吊起的血妃身上。

    从远处看,像是形成了一副诡异的场景,守在边上的死士们面无表情的盯着祭台中央,雷打不动。

    “你不能过去,”一名死士守在祭台的门口,见到有人过来,便出手相拦。

    “是皇上让老奴过来的,皇上说那血妃既然软硬不吃,就得软硬皆施,”来着,正是冥帝身边的总管太监,福公公。

    “有皇上的手令吗?”那侍卫还是不相信的盯着身前的福公公,不肯让步。

    “没有,老奴只是奉了皇上的口谕。”

    “算了,让他进去吧,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再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应该比咱们懂。”另一名侍卫点头示意,让开了身子。

    原先坚持的那人听闻,也不再多说一句,将福公公放了进去。

    他抬头,一眼便望见了血妃的身影,脚步极为缓慢的走上祭台,来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冥帝不亲自来,倒是让你这个太监过来,想要套我的话?”血妃讽刺的望着面前的福公公,眼睛一瞥,就望向了他处。

    福公公一语不发的盯着被折磨至半死的女子,他双手垂在身前,走上前一步。

    “娘娘,您真的不认识奴才了?”

    血妃听闻,不解而茫然的皱了下眉,她转过脸来,看着福公公,在脑海中,拼命的想要回忆起,可无奈,想了许久还是未果,呵,……冥帝脑子里究竟在想着什么,这回又换上苦肉计了?

    “血妃娘娘,”福公公尖细着嗓音,声音带着激动的颤动“十一年前,还记得皇上身边的那名太监吗?”

    见她一脸的懵懂,似是在回忆,福公公便退开一步身子,自顾自的讲述了起来,“那名太监原是服侍太子的,可由于心思缜密,常被皇上带在身边。那一段日子,皇上的脾性完全变了,动不动就拿手下的宫女太监下手,那时候,多亏了他身边的血妃娘娘,一再求情。”

    “你……”血妃的脑中,猛的闪过这么一抹人影,“你是小福子?”

    “正是奴才,”福公公望了边上一眼,忙的将声音压低,“奴才,见过血妃娘娘,”

    “呵,我已经不再是什么娘娘了,”血妃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不,在奴才的心中,您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娘娘,”福公公执拗的坚持,“是奴才没用,让娘娘您受了这么多的苦。”

    而血妃,则是仔细的端详着,她没有想到,当初自己的一点小恩小惠,竟能让人记到现在。

    “不是冥帝让你来的?”

    “回娘娘,皇上他并不知晓,”福公公恭敬的望向上头的女子,“但是,奴才还是要劝您一句……”

    “住口,”此话一出,血妃忙的厉声阻止,“用不着多说了回去告诉冥帝,我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听出了她话中的决意,福公公摇了下头,脸上,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凝重而严肃,“娘娘您放心,奴才一定竭尽全力,将您就出去。”

    血妃原先那沉寂的眸子,闪了一下,她无力的抬了下眼皮,似是不信,“你?”

    “请娘娘放心,”福公公弯下了身子,“奴才一定会将您就出去。”

    她虽是不信,可总算是有了几分希望,转念间,又叹了一口气,“算了,我这样的人,活着也是废人一个。”再说了,一旦这的逃离,带着一颗满目苍痍的心,普天之下皆是王土,自己又能逃去哪里呢?

    “娘娘,皇上他是不会放过您的,您留在这,只有死路一条啊。”福公公急忙劝慰,“除了皇宫,远离着纷争岂不是更好?”

    血妃听闻,只是一声冷笑。若自己真的贪恋那般的生活,当初就不会自投罗网,落得这个下场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营救十一年前,她回不了头,更别说是今日了。

    “娘娘,”福公公怕生事端,他警惕是望向四周,“奴才先告退,一有机会便过来看您。”

    血妃看着他走下祭台的背影,没有多想,更没有体力允许自己多想。

    妖妃醒来之时,已经是几天后了。

    她沉重的抬了下眼,一手刚想动,便被紧紧的握住,动弹不得。吃力的将脑袋转向边上,嘴角扯开笑意,“梵……”

    疲倦的男子动了下,鬼面下,一双眼睛熬的通红,“妖,你醒了?”

    她后知后觉的扫视了周边一眼,另一只手支起,想要把自己撑起来,“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了,”梵祭司忙的将那绣花枕枕在她的身后,让她靠了上去,自己也在塌上坐了下来。

    “三天,”嗓子难受的皱了下眉,梵祭司忙的取过边上的水,让她喝了几口,“三天了……宫里有什么事么?”

    望着她的侧脸,他神色闪躲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上,“宫中,还是那样,没有出什么大事。”

    “哦,”妖妃点了下头,脸上泛起的担忧之色隐去,“那就好。”

    “刚醒来,再睡会吧。”梵祭司单手搂着他的肩,将腰上的锦被往上提了提。

    “梵,陪我说说话吧。”妖妃拉着他的手,摇了摇脑袋,“我睡不着。”

    梵祭司起身,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单手将她额上的汗渍拭去,“说吧,我听着呢。”

    妖妃双目落在远处,她状似慵懒实则无力的靠在他的肩上,两手就摆在身边,只是静静的依偎着,一句话都没有说。梵祭司见她满脸的倦怠苍白,便将脸贴着她的侧面,陪着她一同沉默。

    而城外的清音,则是焦急不安的天天往城门口跑,可那侍卫就是铁了心的不肯放她进去。每次,都是满怀着希望而去,最后,不得不失望而归。

    第二日,妖妃就再也躺不住的下了塌,边上的丫鬟搀扶着她的一手,慢慢走出了大殿。

    外头阳光浓烈,走了几步,便大汗淋漓的不想再动一下,她慵懒的坐在亭中央,单手支起了下巴。

    院外,一名嬷嬷像是找了她许久,见她坐在亭中,便立马快步赶了过来,望着那疾驰而来的步子,妖妃情不自禁的直起身子,满面肃然。

    那嬷嬷来到她身边,凑下身,在她耳畔轻声嘀咕了几句。只见着,那一双柳叶眉紧拧了起来,妖妃坐起身子,望向远处,“几天了?”

    “回娘娘,琢磨着应该有三四天了。”

    “不是交代了,见到本宫的锦帕就要放入么?”妖妃语气冷淡的瞅了边上的嬷嬷一眼,满面的怒意。

    “娘娘……这,好像是皇上的意思。”那嬷嬷脖子一缩,便腰再度往下压去。

    “皇上,”她美目一收,亏得边上的丫鬟及时扶着,才没有软倒在地。“那,这几日皇宫内可有出什么大事?”

    妖妃总觉着不安,可是自己又说不清楚。她虽是恨血妃,虽是怨血妃,可那一份母女相连的心,还是让她察觉到了某种恐慌。而就是这种让人定不下来的慌乱,使得她坐立不安,寝食难安。

    “回娘娘,”那嬷嬷顿了下,似是不敢直言。

    “说,”妖妃一手按在胸口处,语气忍不住的提高几分,“出了什么事?”

    “血妃被抓了。”嬷嬷低下头,望着妖妃步步紧逼的身子,丝毫不敢退开。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三天前。”

    三天前。她神色异样的示意一旁的丫鬟将她搀扶至石桌前,坐了下来,“你先下去吧。”

    “是,娘娘。”嬷嬷行了礼,便垂着脑袋退了下去。

    而妖妃只是坐了一会,便起身,向着祭台的方向走去。身后的丫鬟不敢阻拦,只得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一同朝着前头而去。

    远远的,便能望见重兵把守,她目不斜视的大步而去,身后的衣摆,更是用力的在地面上舞出迤逦。

    “娘娘,您不能进去。”门口,那侍卫见妖妃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忙的伸出一手将她拦了下来。

    “大胆,”她不悦的站在原处,双目透过那道未掩起的殿门望了进去。只见那高高架起的祭台上,血妃双手被分开,整个身子就停靠着后面的柱子支撑,烈日当头,她毫无声息般的垂下了脑袋,天地万物中,唯有那一抹刺眼的红色,深刻在了妖妃的眼眸中。

    “回皇后娘娘,皇上吩咐了,谁也不准踏入祭台一步。”侍卫一点也不肯退让,态度不得不强硬,就连语气都不曾软下。

    妖妃远望着祭台上的那抹身影,小手,在袖下紧紧握起,再用力的甩开,“走。”

    边上的丫鬟急忙去拉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娘娘,您当心着自己的身体。”

    妖妃一语不发的紧抿着红唇,她并未回殿,而是去了城墙上。

    看见的,正好是清音离去的背影,她静静的在城楼上站了许久,脸上冒出了细密的虚汗,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她转身,竟发现梵祭司就站在了身后,鬼面的脸,看不出丝毫的神色。

    妖妃上前,苍白的容颜上,满是弱不禁风之态,她双目紧盯着梵祭司,过了半晌,才聚起一口气,说道,“梵,无论如何,明天一早你都要想办法让清音进宫来。”

    “你都知道了?”梵祭司旁若无人的将双手按在她的肩上,感受到掌心下的孱弱,他心疼的将妖妃往自己拉近了一步,“妖,你还是要救她吗?”

    女子神情似是一怔,随后,便启唇浅笑,“这世上,最懂我的人还是你。”

    “可是……”梵祭司犹豫着,却被妖妃给堵住了话语,“梵,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梵,帮我,”妖妃抬起脑袋,晶莹的眸子已是暗含氤氲,“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如果你真的决定了,我一定会帮你,”梵祭司认真的凝望着身前的女子,强烈的日头下,脸色逐渐成了透明一般,他急忙唤过边上的丫鬟,“将皇后扶下去,好好照顾着。”

    见妖妃的一手紧抓着自己的袖子,他努力的扯开嘴角,安慰道,“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

    女子听闻,这才松了手,任由边上的丫鬟将自己搀扶了下去。

    而就在妖妃离开祭台时,冥帝跨出一步,望着她的背影,俊颜上满是冰冷。

    “果然是母女情深。”他一声冷哼,便转过了身子。

    “皇上,皇后会就此罢手吗?”边上的福公公忍不住开口问道。

    “当然……不会。”冥帝笃定的将一双深邃的眸子落在了远处,修长的五指自袖中掏出了一把泛着冷光的钥匙,交到边上的福公公手中,“这是捆住血妃身子的钥匙,你收着。”

    手心一凉,福公公面上难掩欣喜,他抬起脑袋,声音激动,“皇上,您信得过奴才?”

    “你跟了朕这么多年,朕有哪一次信不过你?”冥帝意有所指的睬了边上的福公公一眼,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便嘴角轻勾的自顾离开了。

    福公公盯着手中的那把钥匙,直到冥帝走出了老远,才回过神来,大步跟了上去。

    月色,静悄悄的打在那祭台之上。

    凤仪殿内,妖妃换下了那一身清淡的天空之色,大红的衣衫穿在身上,却像极了那即将出阁的嫁衣。上面,一针一线的绣着比翼双飞,她坐在铜镜前,让身后的丫鬟一下下的梳理着云丝,绾起了一个繁芜的发髻。

    点绛唇,画娥眉,一张绝世妖娆的面容,再度焕发……

    待到一切都准备妥当,她才起身,屏退了下人,朝着祭台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便被拦了下来,她望着腰上突然伸上来的手,惊愕的回眸,“梵?”

    “你去哪?”梵祭司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迫,将她拉到了没有人的角落。

    “梵,我只想去看一眼,见上一面就好。”妖妃用手去拉着他的手,想要挣开。

    “皇上已经下了死令,谁都不准踏进一步。”梵祭司用力的拥着她,企图说服。

    “我就见一面就好。”她执拗的转过脑袋,眼中的决意,断不是梵祭司就能阻得住的。

    “只见一面。”

    妖妃的脸上,染上几分笑意,贝齿轻咬着他,用力的点了下头,“就见一面。”

    梵祭司听闻,这才拉着她的手,往边上的院子里面窜去。

    走了没几步,便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门处,妖妃虽是好奇,但并未问出口。

    梵祭司警惕的望向四周,见无人这才推开门,拉着妖妃走了进去。这是祭台的另一边出路,那样的视野正好将侍卫抛在一边,两人疾步上前,只看着那大红的身影越渐逼近。

    两人来到祭台之下,妖妃上前一步,望向上头的女子。

    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被吊起来的血妃头晕目眩的抬起脑袋,一双毫无神采的眸子锁定在妖妃的身上。下一瞬,便不敢相信似的睁大了几分,嘴巴里面哑哑的出声,“妖……”

    几天没有进一点食物,喉咙一张就像是被撕裂开了一样疼痛,妖妃望着女子的惨状,眼眸出忍不住一疼,别过了脸去。

    “你,你把孩子交出来吧,”她不忍面对,却还是轻声劝道,“也,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呵呵……”血妃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中传出的阴森般,她抑制不住的咳了几声,一张小脸痛苦的紧紧揪在一起,“就连妖,都来劝娘了……”

    “你不是我娘,”妖妃听闻,大声的否定,“我没有娘。”

    一听那声娘亲,她还是会止不住的怒意横生,她就是狠,那样的恨意,怎么都平复不了。

    “妖……”血妃吃力的望了她一眼,“原谅……”

    “知道我为什么不再喊你一声娘么?”妖妃一口打住了她未说完的话语,“因为你不配……不配。”

    重复再三,却是连自己都满面泪渍,瑰丽的袖子抬了一下,用尽全身的力道将脸上的泪水给擦去。

    血妃听着那一声控诉,眼眶内亦是一破,她张了下嘴,再度呼唤出口,“妖儿……”

    “妖妃,我们回去吧。”边上的梵祭司见状,疼惜的拉住她的手,想要将她拉下祭台。

    而妖妃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身子只是顺着他的力弯了一下,另一只手覆在了梵祭司的手腕上,扭头冲着他启语,“梵,我不走。”

    他自是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妖,别想了,就凭你我之力,根本就别想救她出去。”

    她并不反驳,却也不肯走,只是僵持着那股子力,身后,忽的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急忙回去,却见福公公一边走,一边不断的向着身后张望,生怕有人跟上来。

    他大步来到祭台上,一回头才望见二人,惊得怔在了原地,慌忙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梵祭司。”

    妖妃心神未定的杵在那,还是一旁的梵祭司冷静了下来,“福公公?”

    “老奴在,”他起身,望向身后,见那些看守的侍卫并未起疑心,这才放松的擦了把汗。

    “福公公,你怎么会在这?”梵祭司下意识的将妖妃挡在了身后,“这里,不是不让踏足的吗?”

    福公公见耽搁不得,只得老实作答,他凑上前,将声音压得极低,“皇后娘娘和梵祭司,想来也是为了血妃而来,老奴不敢隐瞒,老奴已经找到了救娘娘出去的办法。”

    “是什么?”妖妃跨过梵祭司的身边,一脸紧张的盯着福公公。

    “是这钥匙,”福公公将塞在袖子里面的钥匙逃了出来,“这是皇上让老奴保管的。”

    “皇上?”梵祭司仔细端详着他手中的钥匙,脸上的疑虑逐步加重,“这是什么钥匙?”

    福公公听闻,转过身来到了血妃的身上,指了指她背后的那张巨型大网,那网被扭曲成锁链的模样,牢牢的绑着血妃的身子,“就是打开这张网的钥匙。”

    “真的?”妖妃难掩欣喜的走上前一步,“那还等什么,快将她放下来啊。”

    “是,”福公公亦是满脸的紧张激动,原先,他还怕以一人之力,难以将血妃救出来,只是情势逼得他不得不尽早下手,再这样下去,她怕是得没命了。如今,遇上了皇后和梵祭司,那便是彻底有了一线生机。

    “慢着,”梵祭司低声阻止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妖儿,不要管我……”上头的女子望着妖妃脸上的焦虑,嘴角便释然的拉开几分,“你们快走……”

    她的恨,从来都不是真的。看着她为自己着急,为自己忧,也便没有什么遗憾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边上的妖妃一把将那钥匙夺了过来,转身来到了血妃的身后。

    她小心的爬上那木架,那张网,就像是要索命般,深深的勒入了血妃双腿双手,背后,被捆绑成一个交叉的图形,一把玄铁大锁,就挂在了网的收拢口。

    她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个锁孔,手心里面满是汗水,滑腻的握着那钥匙,将它插了进去。妖妃左右晃动了好几下,才找准,只听得“啪”的一声传来,锁被打开了。心下一阵大喜,就连下方的福公公同梵祭司打破深呼吸、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口气还未完全吐出,便被一阵奇异的声响给掩住,身后的妖妃刚才木架上爬下来,听得那声音,忙的抬头望去。

    只见,那原先绑住血妃身子的网并未打开,竟是……越收越紧!手臂上,腿上,像是被缠上了一层毒蛇般,顺着弧形的褶皱慢慢收拢。

    “咯咯咯……”衣物被强有力的扭曲,血妃猛地十指叉开,身后的木架亦是越收越紧,两股力道,不断的将她整个身子锁紧挤压。“啊……”终是忍受不住的一声哀呼,脑袋高高的扬起,墨发飞散,胸腔更是要被挤碎了一般,四肢,带着断裂一样的疼痛。

    “让我死吧……”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说出话的同时,一口鲜血带着被抽空的呼吸吐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妖妃手一松,那钥匙叮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