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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袖弄清风(清穿)第34部分阅读

      盈袖弄清风(清穿) 作者:yuwangwen

    如了从前!”

    “好消息!好消息!宝明回来啦!”

    “什么!”忙站起身子,“他怎么回来啦,快让他进来!”

    宝明风尘仆仆走进,“主子吉祥!”

    “你这怎么回来了?莫不是爷那边有什么事?”我不安道。

    “没有,爷好着呢!”宝明扬起脸,黝黑的脸膛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肤色,“是爷吩咐奴才赶回来的!”

    “爷吩咐你,为什么?”不解问道。

    “爷说今天是小主子生辰,吩咐奴才快马赶回,送小主子送生辰礼物。”说完,解下肩上的背囊,取出一只锦盒,拱手奉上。

    心头一热,即便在外面,他仍记得今日是儿子的生日。

    “元元!”招手唤来元元,“快来看看阿玛送你的礼物!”

    打开锦盒,是一套小巧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俱全,只是比平常略小了不少,一看便知是经过处理的,可谓用心良苦。

    “回去告诉爷,就说等爷回来,元元便会念出整篇‘劝孝歌’!”

    “是!”宝明起身,“奴才告退!”

    “慢着!”唤住走到门口的宝明,“带一块儿元元的生日蛋糕给爷尝尝!”

    “这……”

    “我的好格格!”小蓝插嘴道,“宝明一路快马加鞭的,那蛋糕就算到了爷的面前,怕也是吃不得的!”

    “我倒忘了!”恍然而悟。

    “主子的心意奴才一定转告爷!”

    “行了,去吧,好生照伺候着!”我嘱托道,“莫让爷多喝酒!那边早晚凉,记得添减衣物!”

    “奴才知道!”

    “去福晋那儿回个话,也让福晋安心!”

    “奴才明白!”

    “宝贝儿!”取出纸笔,将墨砚好,握住元元小手,写下阿玛两字,念道,“阿玛!”

    “阿……玛……”稚嫩的声音随我念道。

    “嗯!”轻亲元元小脸,“乖儿子,看阿玛多疼你啊,人虽在外面,还是派人给你捎礼物回来!你要听话,这些日子乖乖跟妈妈背诗,等阿玛回来,我们给他个惊喜,好不好!”

    “好!”元元扬起小脸,呵呵笑着。

    “真是妈妈的乖宝宝!”

    门外响起拍门声,不一刻满月带着那拉氏房中的秋月进屋,“侧福晋吉祥!”

    “姐姐那里可有什么吩咐?”

    “福晋让奴婢给侧福晋送来些果子,让您尝个鲜儿!”

    “回去替我谢谢姐姐!”看了看小蓝,她会意,取出五两银子递进秋月手中。

    “奴婢谢侧福晋赏!”顿了顿,又道,“这果子是九爷府送来的,来人说,今日是小阿哥生辰,九爷让他顺道给小阿哥送来一件礼物,说是要亲手交到侧福晋手中,我家主子就让奴婢把那送贺礼的小厮带来,这会儿子,在门口候着呢!”

    放下手中的笔,心中不悦,这那拉氏是怎么回事!明知我不愿与胤禟有些任何瓜葛,怎还会将人放过来,“小蓝,送秋月出去,顺便把那小厮打发出去!”

    “是!秋月姐姐这边请!”

    不一会儿,小蓝又折返回来,“格格,那小厮,就是不走,非说要见上格格一面!”

    丢下手中的笔,“让他哪凉快就哪呆着去!”

    “格格!”小蓝皱眉,“怕是不好吧,那小厮就跪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起来,这会儿子,人来人往的,人多嘴杂!”

    “你把他叫到门前!”

    “侧福晋吉祥!”屋外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好了!你也见到我了,回吧!”

    “我家爷吩咐奴才给小阿哥送来一份寿礼,请侧福晋……”

    “行了!”扬手打断他的话语,“回去告诉你们爷,就说他的心意我领了,这东西,还请收回!送客!”

    “是!”

    “侧福晋……侧福晋……”那小厮忙磕头,“我们爷吩咐奴才,这礼物务必送到,爷说,若是送不到,奴才提头去见!还请侧福晋可怜可怜奴才吧!将这礼物收下……奴才求您了,求您了……”咚咚地磕头声不断响起。

    元元生辰,胤禟每年都会送上贺礼,次次不落,原本是一番好意,无可厚非,只是每每他都如此,非强逼着旁人收下礼物,他才罢手。往年,只是在宫宴中,趁得人多之际,胤禟便会强送给元元。今年到好,趁着胤禛北上,这礼都送到家中,如今还威胁,若是不收,便会对那小厮如之何,如之何的!

    “算了!”无奈道“回去告诉你家爷,这礼物,我替他侄儿收下了!你也可以回去交差了!”

    “奴才谢侧福晋!奴才谢侧福晋!”

    打发走那小厮继续教元元写字。

    小蓝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不经意的一瞥,却见她神色有异,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衣角,时不是地偷看看我,见我也在看她,越发的不自然,眼睛竟一时不知看向何处。

    “小蓝?”

    听我突然唤她,身子一颤,“格……格……”

    “你这是怎么啦?”

    “奴婢没……没什么……”

    “不对!”起身,来到小蓝面前,“怕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吧!不然,你不会如此心不在焉!”

    “格格……奴婢……”她吞吞吐吐地说着,“方才,奴婢去送宝明,在门口碰到了小全子!”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只锦拿,“他让奴婢给格格,说是给小阿哥的贺礼!”

    “小全子?”难不成是胤禩的随从,小全子?我疑惑地看着小蓝。

    “嗯!”小蓝心虚地低下头。

    “胡闹!”我怒道,将锦盒扔到地上,“你给我添什么乱!从哪拿的,给我送哪去!”

    “是小全子硬塞给奴婢的,奴婢本想还给他的,谁知,正好赶到年主子回府,奴婢便躲了下,再找时,人便没了踪影!奴婢不是故意的,真的,奴婢不是故意的!”

    “我累了,带元元出去玩会儿!”方才的喜悦早已不见踪影,软软地斜靠在椅上,头疼欲裂。

    “妈妈……”元元扯着我的衣襟,不依道“我要妈妈陪我玩嘛!妈妈……”

    “妈妈累了!你乖乖的,让嬷嬷带你去园子里玩!”

    出门前,小蓝将地上的锦盒捡起,小心地放到桌上。

    眼前的锦盒不大,一寸见方,红丝绒的外壳散出耀眼的光芒,终还是将它打开,一只剔透翠绿的戒指静静躺在盒中。

    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好半天,终将那只戒指拿起,缓缓套入左手的无名指,大小竟如此合适!

    满人素喜戒指,也善送戒指,但将戒指的尺寸拿捏的如此准确的,不是胤禛,却是他……胸口似挨了一记重捶,痛彻心肺……

    十指尖尖,却从未戴过戒指,只因从骨子觉得它应被胤禛亲手戴上,用以见证我们的爱情,只是,这十年间,他对我万般宠爱,却从未送过我戒指,如今,终是收到一只,却不是他送的……

    苦涩一笑,将戒指从指间取下,虽是合适,却不是我要的那只!

    重又将它放回到锦盒,走至柜前,收入柜子的最底层,抱歉,真的很抱歉……唯今,只有将它与那玉佩放在一处,权当留个纪念吧……

    忽瞥见胤禟送的礼物,早知这位爷出手大方,今日的贺礼也定是不菲之物。果然,又是一只精巧的长生锁,不同于先前的金、玉之材,这次是玛瑙雕琢而成,外层嵌了金项圈,奢华的异常,这等贵重之物,我家元元怕是消受不起的!还是好好收起,寻个机会还给它的主人,方是上上之策!

    心神渐趋于平稳,盯着袖口的花纹兀自发呆,猜测着此时胤禛到了哪里,可曾惦念着我们母子。忽觉室内有异,不禁抬起头,竟是她……

    “妹妹怎么来啦?”我坐起身子,不紧不慢,“出来也不带个丫头,进来也没知会一声门口的奴才!”

    “今日是四阿哥的好日子,妹妹怎能不来道贺呢!”手执团扇,莲步轻移,坐在我跟前的凳子上,递过一只礼盒,“小小意思,略表心意!”

    “妹妹太客气了!”收下礼物,开口唤道“满月上茶!”

    “是!”

    “四阿哥呢?”年若莹看了看四周,问道。

    “小蓝带他去园子里玩了。”

    “哦!”轻缀口茶,犹豫地看着我,似有话要讲。

    “满月,去拿些点心来。”

    “是!”

    “好了!”轻挽额前碎发,“有什么话妹妹不妨直说吧,这儿也没外人了!”

    “呵呵,那到是!”她不慌不忙,端起茶碗,轻吹去浮茶,润润嗓子,“方才我回府,无意间在门口看到小蓝和一个小厮装扮的男子拉拉扯扯着,许是见到了我,一眨眼间,就没了踪影,只是那男子很是眼熟,后来,我终是想了起来,姐姐猜猜那是谁?”她飞快地看了我一眼,脸上满是诡异的笑容。

    “问我?”眉梢轻挑,这事儿才刚发生,年若莹后脚就登门造访,还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将唇边的笑意展开,捧起茶碗,“是妹妹看到的,我又不在场,岂能知晓!不是吗?”

    “哦!”她微颔首,“原来姐姐并不知情呀!”重又端起茶碗,宛若贵妇,轻抿一口,润润嗓子,“我前思后想,总算是想起,那人就是八爷的随从,小全子!”

    “哦!”我点头,轻弹衣角,反问道“那又如何?小蓝是我的贴身待女,那小全子又是八爷的随从。若是碰上了,自是上前打了招呼,这也不足为奇!”

    “怕不是如姐姐所想吧,若碰面,也用不着拉拉扯扯的,还有,也犯不着躲我吧!”

    我不吱声,耐心等着她的下文。

    她略显吃惊,很快又恢复平静,“妹妹只是有些担心,单不说他们两人的身份,这孤男寡女,光天化日的,满人虽不拘小节,可毕竟是男女有别,有伤风化,今日是我,若是被旁人看到了,指不定怎么编排他们呢,若只说他们两个奴才倒好,要是被其他好事者瞅见,怕是会说他们替主子鸿雁传书,倒是抹煞了姐姐与八爷!”

    “鸿雁传书?”我冷笑一声,轻哼道“真亏妹妹能想的出来!若是小蓝与小全子是两情相悦,我这做主子的,自是备份厚礼,成全了他们!”话锋一转,又道,“若是有人无中生有,怕也难逃其咎!”

    “中伤!”年若莹冷冷地说,“姐姐是说我中伤您吗?”

    “今日看到他们两人的怕只有妹妹一人吧,若是旁人知晓,怕也是妹妹‘无意’间说出的吧!”紧盯着她的眸子淡淡地回道。

    “姐姐是希望妹妹之言只出我的口,入姐姐的耳吗?”她脸上现出一丝冰冷的笑,直了直腰身。

    “妹妹希望姐姐如何呢,不妨说说你的意见!”

    “我啊!”她脸上冷冷的笑意慢慢变软,黝黑的眸子变得精亮,“只想换姐姐一个人情!”

    心中暗哼,终是导入了正题。

    “妹妹只希望姐姐能在爷前卖个人情!今日之事,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卖个人情,这我倒不懂了!”

    “姐姐是明白人,还要我点破吗!”她冷笑道,“姐姐与八爷的那点事儿,还真以为天知,地知吗?”

    “妹妹把话说得再明白些!”

    “姐姐私下怕是没少与八爷相见吧,瞒得过爷、福晋,却瞒不过妹妹我!这事儿,又不是什么见得光的好事,姐姐也不希望被爷知道吧!我不如卖个人情给姐姐,这事就烂在妹妹肚子里,好不好?”

    淡淡一笑,看着她,“终是说出心里话了吧!”

    “看上去虽是有些卑劣,却也不为过!”重又端起茶碗。

    “没关系,这事儿憋在妹妹心中,怕也不是一天、两日的了,今日终是一吐为快,心里定是踏实了不少!不过,妹妹怕是错打了如意算盘!”

    “你不怕?”她有些吃惊。

    “怕?我能怕什么!正所谓,身正不怕影斜,妹妹大可去找爷,找福晋!只有一点,实话实说!”身子微微前倾,低声回道。

    “好!”她脸色惨白,站起身子,“姐姐说这话切莫后悔!”

    屋子立时静了下来,我也跟着站起身子,拍手,“后悔?妹妹真会说笑,这后悔二字我还真不会写!不然,妹妹教我写写!”

    “你……你……”她脸色煞白,“好……好……”狠一跺脚,转身离去。

    看她离去的身影,顿如抽了气的皮球,方才的勇气早已不见踪影,眩晕感随之而来,真是混沌的一日!“姐姐莫要后悔!”那话又跳入耳中,引得我好一番心跳。我后悔吗?不,我不后悔!我信胤禛!有他在,我又岂会怕她!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哈哈哈~~

    ☆、疑窦

    作者有话要说:重换了工作,着实的忙!真对不起各位亲了!不过幸福保证,这绝对不是坑,我会尽全力把它完结的!

    多谢各位亲的支持,鞠躬~~

    九月,热意渐退。

    十月,秋高气爽。

    十一月,冷风阵阵。

    屋中炭火噼啪作响,手中捧着胤禛捎回的家书,信上说他们从热河起身,继续北上,去塞外守猎,怕是还有些日子才会回来。这康熙还真是惬意,从夏日玩到了冬日,倒真应了“久在樊笼中,复得返自然”这句话,试想,远离宫中琐事纷扰,呼吸着塞外清新的气息,在那空旷的黑河白水间自由驰骋,心情也自会年轻些许。

    “宝贝儿!”招呼过来一旁玩耍的元元,“阿玛来信了,过些日子就会同你皇爷爷回来了,高兴吗?”

    “好啊,好啊!”元元拍手跳起,“阿玛要回来啦!”

    “先别高兴!”板起面孔,将元元拉近些,“妈妈教你的‘劝孝歌’记住没?”

    “记住啦!”骄傲地扬起脖子,“人生五伦孝为先,自古孝是百行原。为人子女应孝顺,不孝之人罪滔天。父母恩情深似海,人生莫忘报亲恩……劝人及时把孝尽,兄弟虽多不可扳。此篇劝孝逢知己,趁早行孝莫迟延。”

    “真是妈妈的乖宝宝!”将元元搂入怀中用力一亲,三百余字的‘劝孝歌’竟背得一字不漏,我家元元还真是神童转世,“等阿玛回来,也这么念给阿玛听,我们给他个惊喜,知道不?”

    “元元知道!”受了表扬的元元很是高兴,赖在怀中如猫儿般的蹭着。

    胤禛,知道吗,儿子又长高了些,快点儿回来吧,我和儿子都很想你……

    今年的冬日来得格外的早,只进了十一月就接连降了三场雪。屋外银装素裹,屋内暖意融融,元元坐在脚下玩着拼图,我斜倚在榻上边吃茶点,边看纳兰诗集,生活悠闲、惬意。

    门帘轻挑,是小蓝,“格格,您的信!”

    “信!”心中一喜,胤禛又捎回了家书,“快,拿来给我!”

    “格格……这……”她却是吞吞吐吐,磨磨蹭蹭来到跟前。

    “你这丫头还卖起了关子!”笑着夺下她手中的书信。欢喜地拆开,入目的却是陌生娟秀的字体,‘今日未时三刻,太白楼,不见不散’落款‘如月’。

    “如月,如月……”细细念着这两个字,脑中快速搜索着,是她!不禁轻轻抽气,怎么会是她?八福晋!

    “这信怎么来的?又是谁交给你的?”

    “是,是年大人!”小蓝垂下头。

    “年大人?年羹尧?”

    “是!”

    “胆子越发的大了,不问清楚就随便收下别人的东西,你不知有的东西可收,有的不可收吗?”

    “格格!”小蓝忙跪下,“奴婢先时以为是四爷让年大人捎回的家书,想也没想就收下了!可后来又觉得不大对劲儿!爷的家书全是吩咐宝明带回的,怎么这次却换了年大人,便起了疑心,于是,奴婢就偷偷看了一眼!”

    “真长本事了你!”无奈的摇头。

    “奴婢发誓,就只看了一眼!”

    “你呀,倒说说都看出了什么!”

    “奴婢虽不认识几个字,却也能看得出,那不是爷的墨记!”

    “算了!我问你,那年羹尧将信给你时可曾说了些什么?”

    小蓝摇头,“他只让奴婢将信交给格格,旁的没说!”往前跪行了几步,抽噎道“奴婢又给格格惹了祸!”

    “知道就好!”瞄了眼那封信,“就算你不接,他怕也是有别的法子将它送到。行了,不关你的事儿,下去吧!”

    “是!”

    “未时三刻,太白楼,不见不散。”重又一字不露再看了遍,心中生疑,会是什么事儿呢,弄得如此神秘?还请年羹尧转交,这八福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为何她旁人不托,偏偏找了年羹尧?她应该知道年羹尧是胤禛的人,这又是为何?心中如乱麻缠在一处,理还更乱。

    信中笔记娟秀、陌生,却也看得出是出自女子之手,可是不是八福晋的笔体,便不得而知,只是她若与我有事相谈,又何苦约在太白楼?还要费尽周折,请人代交,即是要事,自会交托心腹之人,怎会挟以年羹尧之手?想那八福晋,如此的七巧玲珑之人,自知年羹尧与胤禛的关系,怎么做出如此之事!想不通,委实的想不通!思及此,心头不禁又是一抖,这莫不是年氏兄妹布的局?先时年若莹就以小蓝接下小全子代送的贺礼为由对我相要挟,如今又想将我引至太白楼,意欲为何?这信是否出自八福晋之手,实在是不得而知。定下心来,不管真假,这太白楼自是去不得,倘若八福晋有事相商,自会再派人而来或是登门造访;若是年若莹的小伎俩,那她也太低估了我!我何不以静制动,以逸待劳,那沉不气的人,自会先冒出头来。

    思及此,心下泰然,笑着来到元元身前,“乖儿子,都拼出了这么多!真棒!来,歇歇眼,妈妈帮你拼!”

    “嗯!”元元笑嘻嘻地将拼图放进我的手中,“妈妈最好!”

    “嘴巴真甜!”亲亲他的光额头,“阿玛不好?”

    “不好!”元元委屈地噘起嘴,“阿玛说陪元元拼的,说话不算数!”

    “你这孩子!”轻捏他的鼓腮,笑道“阿玛要陪你皇爷爷呀!你是阿玛的好儿子,自是要乖乖听话!”将最后的一块儿拼好,一朵娇艳的蔷薇花映入眼帘,“好了,我们大功告成!余下的就交给阿玛了!”起身,将元元拉起,走至窗口,雪已经停了,满目洁白,奴才们三三两两在院中扫着积雪,‘下雪不冷,化雪冷’,明日怕是会更冷,只是不知为何,置身在这暖室之中,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暖意?

    ☆、两立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重复n遍)双手献出新出炉的一章~

    最来最是难写,写得越来越是沉重~

    夺嫡终是拉开序幕,他们看似牢不可破的爱情是否还能经得住考验?是否还会再有新的磨难?小八,小九是否真的甘心?敬请收看~

    “妈妈……”衣角被轻轻扯动,稚嫩的声音将飘游的思绪牵回“元元要去玩儿雪……”

    “你呀!”俯□子,轻捏他的小脸,“阿玛不在家,由着性子地乱疯!”嘴上虽是轻斥,却扔给他披上斗篷,戴好雪帽。

    “嘻嘻!元元最爱妈妈啦!”仰起小脸,伸开手臂,做出拥抱的姿势。

    每每见他如此,便似吃了蜜糖般,腻到了心底。蹲□子,轻刮他的小鼻子,将他搂入怀中,“妈妈也最爱元元!”

    湿润的空气中裹着薄薄的清冷,深吸口气,便觉凉到了心底,忙将围领拢紧。放眼望去,甬路上的积雪已被清理干净,满月与小蓝指挥嬷嬷们铺着毡毯,奴才们三三两两将草坪上的落雪铲至树坑,想必要不了多时,这院子便被清理干净。

    元元却不乐意,没了雪,他便失了乐趣,不依地摇着我的手,“妈妈答应元元堆雪人的……”

    无奈的摇头,这孩子……

    牵着他的小手,小心地走下台阶。

    元元对雪极是喜爱,哪里有雪,他便拽我走向哪里,听脚下的积雪发出之吱吱哑哑的声响,就开心地咯咯笑起。高兴之余,索性挣脱我的牵领,如脱缰的马儿般撒欢地跑起。

    “慢点儿……小心些……”话音未落,却见元元脚下一滑,已然仰面摔倒,我还未来得急将他扶起,自己却傻笑着爬起,将地上的积雪抓起,如仙女散花般扔向天空,落得满身皆是,真真似个雪猴子。

    看着天真的元元,无忧无虑地玩闹着,我竟有了一丝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雪日,那时的晖儿也是这般,如若还健在的话,怕早已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只是终挣不过一个命罢了!

    “妈妈……”元元见我无心陪他玩耍极不高兴,索性将雪球放进我的手中,“妈妈,堆雪人嘛……”

    “咝……”轻轻抽气,又自杞人忧天,将雪球在手中掂了掂,“想阿玛没?我们堆个阿玛好不好!”

    “好啊!好啊!”元元拍手称好。

    就这样,母子二人合力堆了个半人高的雪人,说是雪人,其实就是两个大小不一的雪球叠落在了一处,又被我稍加修饰,雕出人形。只是左看看,右看看,却总觉差了些东西,灵机一动,命小蓝将胤禛的雪帽及外氅拿出,披在雪人身上,方自点头,有那么点意思!

    望着那雪人,想着此时若是胤禛进门,瞅见自己被我们母子糟改的样子,便再不能控制,全然不顾形象,笑得直不起腰来,奴才们则驻足纷纷偷乐。

    屋外虽是冷意袭人,却难抑那暖暖情怀!

    站直身子,又深吸口气,顿觉周身舒畅,真好!难得的轻松!我有多久没这么畅快淋漓的大笑?怕是好久了!今日真真是难得的痛快!

    “四嫂真是好心情!”清冷的声音滑入耳中。

    寻声而望,不知何时门口处已立一红衣女子,在这白雪皑皑间,宛若一朵娇艳的腊梅,只是那神色却又如一支带刺的玫瑰,让人亲近不得。凝神细看,竟是八福晋,如月!

    “八婶!”元元倒是熟络地跑向前,一把扯住如月的袖子,轻晃着,小脸仰起,神色颇是亲昵讨好之态“元元好想八婶儿啊!”

    “这小嘴甜的抹了蜜!”轻捏元元的小脸,唇角微微上扬,清冷的眸子里多了些笑意,似冬日里的一抹阳光,添了几许的暖意。“让八婶儿看看,嗯!又比前阵子长高了些!”

    “八叔说我长到这么高时,就教我练库布!”说完用力踮起小脚,双手往上笔划着。

    提到胤禩,方才闪亮的眼眸霎时淡了下来。

    “若想让你八叔教你库布,你便要听话,乖乖吃饭,再不可挑嘴!”走上前,拉住欢蹦乱跳的元元,笑着问道,“你来了,怎么没让奴才知会声!”

    “不欢迎?”答的不冷不热。

    “岂敢,岂敢!八福晋可是贵客,平日里想邀你怕是还邀不到呢!”

    “元寿看八婶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她却似没听见般,将手抬起,笑嘻嘻道,“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快谢谢八婶!”笑着接过点心,不论她对我的态度如之何,对元元却是真心,我只当她的脾气一贯如些。说来也怪,元元对这桂花却是情有独钟,什么桂花糖、桂花糕、桂花粥……都甚是喜爱,以至每到桂花飘香时节,我都要储存些,留做糕点之用。我与胤禛皆不喜甜食,这点到不知随了谁!

    “四嫂的架子未免大了些!”她将点心交到我的手中,却吐出这样一句突兀的话来。

    我不禁一愣,“此话怎讲?”

    “邀你太白楼相聚,您倒好,在这儿堆起了雪人!”随即瞥了眼身边的雪人,嗤鼻嗔道,“白白将我晾了起来!”

    “怎的竟有这事儿!”心下诧异,原来,那信还真是出自如月之手!于是,面露惊疑,“我为何却不知晓!”上前一步,拉住如月的手,“不知者不怪,想自是奴才们疏忽了!”扭头又看向小蓝,“可是收到八福晋的贴子?”

    小蓝却也会意,忙道,“奴婢疏忽了!原想着给格格的,又被别的事儿给绊住,便……忘记了……”

    “你这丫头越来越是放肆!”我佯怒,“还有将主子的交托给忘了的道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蓝与我一唱一和,演得却也逼真,竟跪在了雪地间。

    “下次再有此等之事,定是不饶!”怕如月多疑,又道“带四阿哥去换身儿衣服,喝些姜汤!”

    吩咐完毕,转身对如月道,“也就别恼了!改日我登门赔罪还不行?”说完拉着她往屋里走,“我们就别在外面站着了!人都来了,屋里讲话,尝尝我泡的玫瑰茶!”

    屋中暖意融融,满室玫瑰花香,热茶稍稍融了些如月的清冷,只是眉宇间却又多了一丝忧愁,何事会让这左右逢源,有着七巧玲珑心的女子烦愁、忧虑?

    手捧热茶,直等着这人开口……

    良久,那人轻启朱唇,只是说出的话语着实的出乎我的意料,“四哥可有消息?”

    稍愣神,莫不是问错了?

    见我略是惊讶,她又道,“我是想问四哥这些日子可与你有过联系?”

    “噢!”我还是有些茫然,不明这话中玄机,“前阵子谴人捎过信,说是这几日便能回京了!”提及胤禛,心头便是一暖,他快回来了,真好!

    “可又说了些什么?”她扔执着着问道。

    摇头,表示再无其它。

    “哎!”她轻声叹息,目露失望,又自垂下了头。

    今日的她,确有些反常,我不禁好奇,“那边可是出了事儿?”

    她马上抬头,眼中飘过一丝光亮,“四哥果真是说了些什么?”

    我仍是摇头,“到底是何事?你不妨直说,这么没头没脑,吞吞吐吐地,我也跟着起急!”

    “胤禩出了事!”半晌她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虽是简单的几字,却如重锤敲击,“什么事?”

    她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胤禩并未随驾北上,而是请旨祭拜亡母,祭奠后为感谢皇恩特派人送去了一对海东青,以助康熙狩猎之兴,岂知,那海东青到了康熙面前竟成了垂死之物,康熙自是大怒,随后,将众皇子召来,大骂胤禩“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听相面人张明德之言,遂大背臣道,觅人谋杀二阿哥,举国皆知。他想杀二阿哥,未必不想杀朕!”随后又道,“胤禩与乱臣贼子结成党羽,邀结人心。朕深知其不孝不义行为,自此朕与胤禩父子之义绝矣!”

    如月虽是讲得轻淡,我却如觉惊涛骇浪,凉到了心底。

    “乱臣贼子!”如月讽刺地轻笑,“胤禩若是贼子,那皇上又算是什么……”

    “如月!”我劝解道,“皇上一时气愤,自是被怒气蒙了双眼,过些日子,便会忘记,他们毕竟是父子,骨肉之情,血浓于水,劝八爷凡事想开些……”

    “父子?”她冷笑道,“这朝纲之中怎会有父子,有的也只是君臣!”

    我无言,她继续说道,“胤禩早对这些欲加之罪泰然,我却咽不得!想当日,我是亲眼见那一双鸟儿被放入笼中,这一路自是小心伺弄,又怎会成了将死之物?我料想……”她顿了顿,一字一句说道,“定是被人掉了包!”

    心头莫名一坠,怕终是说到了正题。

    “以你的聪慧,猜测一下会是什么人呢?”她紧盯我的眼眸,那神情分明已知晓了答案。

    苦笑着摇头,“怀袖愚钝,怕是猜不到的!”

    “好!”她轻笑,“你不知晓,我便帮你分析一、二,你自是明晓!”她优雅地拿起面前的茶盏,吹了吹,拂过水面飘起的玫瑰花蕊,润润嗓子,讲道,“但凡进贡皇上的物件,无论大小,不管何人相送,皆要经过九门提督的检验,自皇太子被废,这九门提督就易了主,此人便是隆科多!提起这人,不免要讲一讲,他可是家世显赫之人,他的父亲即是皇上的舅舅也是岳丈大人,自是非同一般,深得皇上信赖!”随又轻哼道,“不过也是个伪善的小人!”见我不解,补充道,“他先时与大阿哥交好,大阿哥素与胤禩关系甚好,皇太子被废,胤禩被推向了风口之上,成了太子的首选之人,那隆科多也成了忙前跑后之人!岂知一场推荐成了闹剧,那隆科多自是见风使舵,转投了他人。”

    这朝中大多是趋炎附势之人,本就是墙头之草,自是哪边风来哪边倒,料想这隆科多也是机警之人,想是见胤禩大势已去,自是要投靠新码头。

    “你是聪明之人,想来这人早已猜出是谁了吧!”

    她的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直让我冷到了心底。终是说到了正题!不用想,他指的此人便应是胤禛!

    只是我却不明白,她为何偏要将此事说与我听?想要表达些什么?就算隆科多转投胤禛这座码头,又能如何?她又想证明些什么?这点点疑问渐渐明了,汇至了一点,随觉心头没来由地又是一坠,重对上她的眼眸,莫不是……

    “想来你也猜出了八九分!”

    稳住心神,缓缓答道“自皇太子被废,人人仿若惊弓之鸟,皆是明哲保身,这也不为过,只是这隆科多大人转投了何人又与我何干?”

    “若是与胤禩有关,可与你还是无关?”她步步紧逼。

    “又是何苦!往事如烟,何苦总是旧事重提!”我轻叹道。

    “对你是往事,你可知对胤禩却仍是历历在目!”

    垂下了头,我又能如何?人总要有新的开始,如飞娥般将自己囚在茧中,何时才会破茧而出?学会遗忘才是最好的出路!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唯有选择沉默。如月却不罢休,“你当真不想帮帮胤禩?就算是念及旧情,也总该让他知晓这幕后黑手究竟是何人?”

    “你太高看了我!”自嘲道,“我若知晓便早早告诉了你!况且我当真不晓得。这段时日,四爷倒也捎了几封家书,无非皆是些琐事。府中有规矩,朝中之事,女眷不得过问!”我婉拒。

    “朝中之事,女眷不得过问!”她轻哼道,“怎么追银子的事儿,却与你商量!”咄咄逼人,分毫不让。

    一时竟也语塞,索性再无顾忌,“如月!”重抬起头,“扪心自问,我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也不欠任何人,你没必要这般地兴师问罪!这屋中,只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好个不欠任何人!”她轻拍手,“可不知你欠不欠胤禩的!”

    “十年前,我与胤禩两情相悦,也曾海誓山盟,他非我不娶,我非她不嫁!”我直起身子,这是我却不愿提及的往事,它早已尘封在心底一角,被我好好保护,原想重又揭开,自还是会痛,今日重提,竟如闲话家常,早没了感觉。却见她的眼眸闪过一丝伤痛,何苦,如此的伤人伤已。我接着说,“只是事与愿违,我与他终是无缘。我也怨过、恨过、哭过、闹过,想着与他抛开一切,只是我们不是为自己活着的,所以,我们妥协了!他还是他,我还是我,成了两条再无交集的线!”

    “再无交集!”她苦涩回道,“你的一举一动,他皆关心。你为四哥催缴欠银之事,求胤禩帮忙,他为帮你与胤禟大打出手,险些兄弟翻脸;你小产,他心焦,寻来定惊养心的珊瑚手串,让我转交;你搬至圆明园,他不惜每日往返在朝中与别院间,只因那里有你,他觉得那里与你最近,能感受到你的气息;你生产险些丧命,他跟着忧心,满世界搜寻各式调身养气的丹药,如今家中还存了不少;但凡你与小阿哥的生辰,他都不会落下,早早便亲自去置办寿礼,嘱托我定要亲自交至与你,方才放心。这一桩桩,一件件,岂又如你所说的再元交集!他若对我有你的十之一、二,即便是死了,我也是笑着的……”

    “我……”两行清泪滚落,我终是负了他……

    “如今,我只求你替胤禩寻个公道!”

    “你只是想证明,隆科多投靠是胤禛,而胤禛就是那幕后之人,对吗?”我替她说出心底之话。

    “若真如此,你又如何?”

    “我又如何?我能如何?”仍是苦笑,心中却问了自己无数篇,终是吐出“我信胤禛!”这四字。

    “果真是夫妻情深!”她的眼眸转瞬即冷,“即是如此,烦请转告四哥,他心之所愿,便是我之所想,只是,拼尽全力,我也不会使之如愿!也望你心中有所准备,今日你即已表明立场,胤禩也应死心,也再不该心存幻想,若是日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属无奈之举!”说完话峰一转,站起身来,恢复先时的优雅,“日后,你我姐妹怕再无机会这般促膝相谈,今日,我永远铭记,他日,无论是你伤了我抑或是我伤了你,莫怪!”

    ☆、忧心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呀,留言~

    长评呀,长评~

    泪奔而走~

    “格格……”

    小蓝的轻唤方将沉思的我惊醒,环视四周,如月早不见了踪影,真是来去如风。

    “八福晋走了?”

    “嗯!”小蓝小心地应答,“走了多时。”

    “哦!”站起身来,舒展四肢,走至窗门,推开窗棂,裹着碎雪的风吹进,打在脸上甚是冰冷“咝!”轻轻吸气,感叹道“变天了!”

    “起风了!”小蓝忙将窗子带上,附和道“明日怕真要变天了!”

    扯动唇角,同样都是变天,只是她与我所指不同罢了。

    如月今日的一番所为犹如一粒石子落入水中,声响不大,却引得水花四溅。

    几日下来,人也似憔悴了些许,对凡事皆提不起兴趣,就连每日午后例行为元元讲故事也一并省去。又时常独自发呆,心头总觉压着巨石,唯有时常深吸气方觉顺畅。扪心自问,我终亏欠了胤禩,我确是为了胤禛利用了他!利用了他对我的一片痴心。若真如如月所讲,那幕后主使若是胤禛我又该如何?如此这般,反反复复,思前想后,终还是理不出一丝头绪。我如一只舵鸟般,虽已猜出八九分,却仍是不愿接受事实。

    对于那段尘封的历史,我是陌生的。读书时,只知胤禛是日后争议颇多的铁血皇帝雍正。能力排众议,登上大宝之人,必是有着非凡之手段,这也并不为过,后来,错坠时空,阴差阳错与他结为夫妻,亲眼看着他们兄弟失和,继而相博,对我该是如何的煎熬?若是再让我见证那段血淋淋的历史又该是如何的残忍!况且,他们,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一个是我最亲的人,哪一个受伤,我皆是不能接受!

    就这样,混混沌沌的度了数天。

    这一日,难得的好天气,午后的暖阳洒进屋中,映在身上,终觉有了些热意,斜倚在软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