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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农夫 作者:凤初鸣第13部分阅读

      一品农夫 作者:凤初鸣 作者:未知

    两条,有时还能捞着青蛙,但是庭霜说青蛙是益虫,不能吃它,小豆子又把它放回水里。

    每顿饭都非常丰盛,草鱼在锅上咕嘟的时间够了,味道都炖了进去,一大盆醋溜土豆丝又香又脆,飘着菠菜叶的蛋花汤,喝起来非常爽。

    吃饭的人多,连家里人带上雇的短工,统共十来个人,人多吃饭热闹,再加上饿了,吃起来特别香甜,个个都跟抢饭一样。干完活雇工们都觉得当家的很大方,表示下回还愿意来干。

    新打下来的稻粒饱满晶莹,庭霜和小叶捧在手里反复研究,小叶朝嘴里扔了一粒细细咀嚼,兴奋的两眼放光,认为是稻种好,肥料够。庭霜却觉得是水好地好,当初选种育秧时可是拿池里的矿泉水泡过稻种,这再次证明池里的水很不寻常,有利于植物的生长。

    骡子好坏要拉出来溜,粮食好坏要尝过才知道,庭霜亲自下厨做饭,把大米淘洗了,添足水,开始烧火。很快,锅里咕嘟咕嘟地轻响,象是一曲美妙的开饭歌,米香渐渐散发开来。李嫂也知道这顿饭不寻常,兴奋的满脸放光,精神抖擞地弄菜,卤鸡胗鸡肝切两盘子,鸡血汤煮了一锅,鸡蛋炒大葱一盘,醋溜土豆丝一盆,又从隔壁借了口大锅炖鱼,小豆子还从稻田里捉了一篓子螃蟹,也一块蒸上。

    晚上,下地干活的人收工回家,老远闻到米香味,忘了一身的疲劳,撒腿跑了起来。围在锅边使劲吸溜鼻子,庭霜见人齐了,一脸庄重地掀开锅盖,好象在举行一个神圣的仪式。锅里白花花的米饭,香气浓郁纯正,所有人都直咽唾沫。庭霜看着锅里的白米饭,忽然觉得很感动,这就是劳动的成果,丰收的喜悦,不知怎么想起欧亨利说的一句话:推动世界发展的是开饭的号角声。哈哈……这话真逗。

    “你自己在傻乐什么呢,快盛饭啊。”在这个家能挑战当家人权威的当然是宝琪,他拿着筷子敲着碗边催促。

    饭盛到碗里,小叶迫不及待扒了一口进嘴,忍着烫边嚼边点头:“尊好七……”

    庭霜也嚼了一口饭,闭了眼慢慢品味,颗颗晶莹,粒粒洁白,带着粘性,入口软滑又有嚼劲,一股纯正自然的米香从嘴里盘旋几个转下到肚里,浑身都透着舒服。比起前世吃过的东北米原阳米一点也不逊色,肯定是育秧时用特殊矿泉水泡过种子,再加上用的是无化学污染的农家肥,尤其是本人高超的做饭技术,所以才这么好吃,鉴定完毕。

    “自己流着汗水种出来的粮食,吃起来就是香。”庭芝一语打破了他的yy。

    所以人跟着点着赞同,庭霜也只好点头。

    满满一锅饭还有一锅鱼,几盘菜都被一抢而空,连葱花都没剩下。

    “俺还是头回吃米饭呢,原来这么好吃。”一个雇工放下碗摸摸肚皮说,另一个雇工拿开水涮盘子喝。

    “明天结算工钱,你们走的时候每人带十斤回去。”庭霜手一挥砸下奖励。

    “东家真是厚道人啊。”四个雇工高兴地一脸放光。

    “凡是出力干活的,我向来不亏待,这是我的宗旨,等来年夏收你们还愿意帮忙就来。”庭霜说着,瞪了宝琪一眼,意思是你这家伙最清闲了。

    雇工们连连点头表示来年还到他家干活,吃得好,临走除了说好的工钱还额外拿米,这么厚道的东家不多啊。

    庄稼人讲究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雇工们也不是拿了就走的人,说:“明天我们不急着走,东家给钱爽快,又送俺们十斤米回家煮饭给娃吃,俺们也知道孬好,看你家养的鸡鸭不少,给你家打些草再走吧,还有你家的牛棚也该修了。”

    鸡鸭牛羊什么的在春夏秋三季可以在草地上林子里自己找食吃,青草草籽小鱼小虫什么的,都可以吃,冬季野外没吃的,得靠人来喂了,所以要预备大量的食料给家禽家畜过冬。

    有的雇主雇人干活不给钱,只给几袋粮食,或是克扣工钱。现在这些雇工们遇上不克扣的厚道雇主,如数拿钱,还额外得米,觉着过意不去,愿意多干两天给他家准备草料。庭霜也觉得他们厚道,居然主动留下多干两天,对他们很有好感。

    因为双方互相给对方好处,都觉得合作愉快,相约下回再干。

    吃完饭,锅上蒸的螃蟹也熟了,庄稼人缺油水,最喜欢的是大肥肉片子,对这种需要细敲细打品着酒慢慢吃的东西很没耐心,小腿弃而不食,肚子部分囫囵咬,吐了一地渣子,只有宝琪吃得还细致。庭霜看了直肉疼,这东西搁在现代超市至少得三五十块钱一斤,居然让这些人这样糟蹋,早知道不给他们吃了,把螃蟹挑到城里卖还能得些钱。

    经过十几天的秋收,全村各家各户的院子都立上了粮囤子。黄豆花生红薯玉米也都该入窖的入窖,该进仓的进仓,庄稼杆子放倒,大地变得光秃秃一片。

    孟家的收成在村里数最多的一户。小叶觉得不可思议,因为第一年开的荒地能把种子收回来就行,现在却是远远超过预计。

    对于这一季的收成,庭霜做好了安排,家里以前的地加上今年开的荒,总共近六十亩,在现代用化肥的稻田每亩平均打粮上千斤,在这个时代没有化肥只用自然肥,打的连三分之一都不到,也不到他先前预计的,不过算上总数也很可观。

    吃完晚饭庭霜在油灯下算账。把收成分成几份,因为开的是无主荒地,官府的户房没有入册,所以不用交赋税,算拣了个大便宜。留出两千斤米自家用,再留出一份做稻种,卖掉大部分,共得银五十多两,除去付给雇工的钱,余下的可以还钱庄放的款。

    果然卖稻子比卖米亏得多,明年一定要建仓库修碓房自己碾米。

    再从自用的米中留一部分送人,首先给城里的史杰送了一百斤,再送三十斤给里正家,还有教他们种地帮着看青的李大柱家,教他们种菜的周婶家,教他狩猎看青的神箭张,给他们治病治伤的麻药子家,也各送了二十斤,有老人的家里送十斤熬粥,其它各户各送了五斤。

    庭辉看他拿张纸记账分派,很不以为然,说:“大哥你又穷大方了,这一下就去了好几百斤呢。”

    庭霜看着账本头也不抬:“我们当初两手空空来这里,全靠乡亲们帮忙,父亲的安葬,母亲的丧事,凭我们几个哪能办得了这样的大事,还不都靠乡亲们帮着。就连吃食也是村里人接济,里正家还赊给我们小鸡,借我们锅碗瓢盆,还帮我们插过秧。大柱叔教我们种地借我们农具,要不我们哪里会种地。周婶家没少帮我们缝补洗涮,今夏收的麦子可是他家去年种下的,咱们还欠人家的呢。

    史家更不用说帮了我们的大忙,现在我们有条件回报了,自然要回报,咱不能忘了别人的好。”

    宝琪在旁边看他算账,笑道:“你给每户送米,是不是想发动全村都种稻?”

    庭霜抬起头看他笑:“小宝倒是懂我的意思,我是想大家都种麦茬稻,一起富起来,不过,得看地势,有的地地势高是旱地,不适合种稻,种别的也很好。”

    宝琪又好奇了:“什么是麦茬稻?”

    庭霜尽量用容易懂的语言讲给他们听,说白了就是收完稻再种麦,来年收了麦再种稻,叫稻麦复种。

    这里不象南方种庄稼可以一年三熟,只能种两季,霜降前必须抢种冬小麦,来年春天返青,小满后成熟收割。然后种上秋熟作物,比如红薯花生大豆啥的,这是旱地的耕种。

    他家的荒地地势低洼,容易淹水,其他庄稼不好找所以种稻,要在麦收后移栽中稻,稻田长期浸水,土壤容易板结,通过稻麦复种,干湿交替,水旱轮作,可以提高土壤质量,所以要抓紧时间整地晒垡。

    书上是这样说的,只是理论上是这样,到实际应用时,还得请教经验丰富的老农,堰要多高沟要多宽怎样因地制宜蓄水排水都是实际要解决的问题。

    秋收过后,事情还很多,整地播种割草收菜捞鱼挖井盖牛棚修房屋啥的干不完的活。

    其他人都睡下,宝琪支着脑袋看着庭霜在油灯下算账做计划,眼神意味深长。

    “你这么深情地看着我做啥?”庭霜算账间隙打趣他。

    宝琪脸上微红,仍是据傲的神情:“我只是在想你今晚吃了几碗饭。”

    “哦,”庭霜摸下巴做沉思状,“我只顾吃忘了数了。”

    “连自己吃几碗干饭都不知道,还算账呢。”宝琪鄙视看,“告诉你吧,你今天吃了三碗呢。”

    “你吃你的饭就是了,干嘛偷看我?我吃几碗饭关你啥事。”庭霜反击过去。

    “你以为我愿意看你吗?是你的吃相太吓人了。”宝琪不甘示弱。

    人工呼吸

    丰收是喜悦的,可是偏偏出了糟心事,家里养的野猪不见。

    仔细检察过现场,年久失修的猪圈不牢靠,野猪撞翻土墙,跑了。

    庭霜气得跳脚骂:“混蛋臭猪,当初把你从山坡上捡回来,给你治伤,给你吃喝,你居然跑了,忘恩负义的家伙……”

    “算了,丢了再养就是了。”小叶劝他。

    “可是,今年过年还想杀年猪吃肉嘛。”想到挂念好久的红烧肉飞了,庭霜很不爽。

    “所以猪才跑掉了,知道你心存杀机,不跑等着挨宰吗?真是聪明的猪。”宝琪还火上浇油。

    李嫂提议:“再养一只,以后不养野猪,养家猪。”

    “家里已经有好多动物了。”

    可不是,家里除了牛羊鸡鸭,还有两只鹿,两只狗,池里的黄鳝就不算了。但是李嫂坚持要再养一头猪,她觉得家里没有猪不象个家。庭霜摊手无奈,为毛屋里有人还不算,非得有猪才能叫家,中国的汉字很神奇,中国人的想法也很……哦……养就养吧。

    很快,家里又多了两只小猪,是从村里孙生财家买来的。李嫂接过小猪眉开眼笑,放在怀里抚摸着好象抱着自己的孩子。

    雇工立马修好猪圈,还上山砍了木头树枝子,替他家建了牛棚羊圈鸭窠,扩大了鸡窝,这样厢房就可以腾出来住人或放粮食了。又给他家堆了好几个高高的稻草豆秸垛子才收工离开。

    小豆子象个大人一样,拣完稻穗又在稻田放鸭吃掉地里的稻粒,一颗都舍不得浪费。

    收完稻紧接着就是整地翻耕,家里唯一的牛很健壮,一天可耕三亩地,庭霜为了抓紧时间,又怕把牛累坏,还想多开些荒地,于是到邻村买了一头小毛驴,一路骑回家,一边唱:“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宝琪在村头看着他全身沐在金红的夕阳中欢快地过来,微笑起来。

    这个人外貌普通,内里却象个丰富的宝矿,虽然读过书,对四书五经却不太通,可是对某些知识却了解丰富,还时常有独到的见解。有时有些孩子气,照顾弟弟们却周到得象长辈。对自己很刻薄,对其他人却很宽厚大方。越和他相处下去,越觉得他是个挖掘不尽的矿山,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有什么新招。

    还有,他骑驴的样子好可笑。

    庭霜看他在村口迎自己,两腿一夹催驴快跑几步,笑道:“一会儿不见我就想我了?”

    宝琪哼一鼻子:“谁稀罕见你,我只是想看看谁骑驴骑的这么难看。”

    “嫌我骑的难看你给我买匹马骑着就帅了。”

    “以后我一定一定送你匹好马。”宝琪郑重发誓。

    庭霜亲自役使新买的驴,让宝琪跟在后面学着整地,庭芝不想再上学堂读书,秋收过后仍然留在家帮着干活,把翻过的土地中的草根稻茬什么的拣出来,再播上种子。庭辉和平安小叶赶着牛翻耕另一块,大家干劲十足,六七天功夫一大半的地已经翻耕完播上种了。

    庭霜看着地已经耕得差不多了,又有了新计划,叫庭辉恢复进城送货,除了送烧鸡,还要送稻田里出的鱼虾和螃蟹,鸭子也养的到了出栏的时候,留下种鸭,剩下的卖了也能得些钱。

    还有树上结的果子,说来也怪,他家的梨树还在不停地挂果,只是没有以前多了,每棵树也有百八十斤,这些都要运到城里卖,还有周婶家的枣,也捎着一起上城卖。再把当在当铺的过冬衣服和母亲的簪镯首饰赎回来。

    庭柯回城里继续上工,平安小叶和庭芝继续耕剩下的地,还在周边开荒扩展,只要地不结霜土壤墒情,就可以继续播种。庭霜和宝琪留在家里,因为他想打一口井。全村只有两口井,一在村头一在村尾,用起来有些不便,尤其是他家人多,养的鸡也好几百只,喝水是个问题。

    庭霜选好位置,然后用铁锹铲土,一层层地挖,最后只看见他的头在动。村里会木活的人帮着做了一个辘轳,架在井口上,上面悬一条绳子,绳子系着两只桶,转动辘轳,一只桶降下去,一只桶升上来。

    宝琪和庭霜轮换着下去挖土,把土装桶里,另一人摇动辘轳把桶摇上来倒掉。

    井越挖越深,每天早晨下井前,庭霜先在桶里放根蜡烛点上,放到井底。

    宝琪伸头看下去,黑洞洞的井里,蜡烛象黑夜里的星星一样明亮。

    “你在找什么?”宝琪问道。

    “不是找东西,因为下面有种气体,人吸进去去会死,所以要确定下面是不是安全。”庭霜观察一会儿,把桶摇上来,吹灭蜡烛,“现在下面是安全的,可以下去了。”

    宝琪不得其解,为什么井下会有致人死地的气,为什么用蜡烛可以找得到?他睁大眼瞧了半天,也没见到那个气,就算有这种气,过了一夜早跑光了,还用得着这么多此一举。

    庭霜说:“还是小心些最好。”

    每天早晨干活之前,他们都会放蜡烛下去。

    李嫂在院里收拾菜地,拌鸡食,还要把地里收的菜该晒的晒该腌的腌,捕的鱼也要腌一些,做虾酱蟹蟹存着。在农村,春夏秋三季不用愁吃的,地里有菜,树上有果,水里有鱼虾蚌螺啥的,到冬季什么都没有了,连人带牲畜家禽吃的都要提前准备好才行。

    一大早起来其它人上地进城打井,她仔细地翻晒萝卜干,庭霜说周婶做的萝卜干是全村第一,她有些不服气,想要暗地里比一比。

    正在翻着,忽然听到庭霜紧张地喊:“小宝,宝琪……”

    李嫂赶紧跑过来。

    庭霜说:“不知道下边出了什么事,可能小宝吸入那种气晕倒了,我下去找他,你在上面拉辘轳。”

    “不行,”李嫂拦住他,“你不能下去。”

    “我一定要下去,我可以摒住气。”

    李嫂吓得发抖,仍然拼命拦他:“万一你也在下面昏倒了,我又没力气把你拉上来怎么办?我去叫人。”

    “来不及了,等你叫了人来还不知道发生啥事呢。”

    庭霜说着抓住绳子下到井里,李嫂紧张又担心地朝下看。

    过了一会儿,庭霜抓着绳子爬上来,刚把脚踩在地上不及歇气,就拼命摇动辘轳,绳子缓缓绕上来,一会儿,腰上绑着绳子的宝琪也被拉上来。

    庭霜把他拖上来,又命令:“去拿水来,快。”

    李嫂赶紧进厨房拿水,又跑出去扯着嗓子喊人,可是这会子大家都下地,家里有人也是老人小孩。

    宝琪眼睛紧闭不醒人事,庭霜把水洒在摸他的耳后再听他的心跳,神情凝重。双手交叠着在他的胸口有节奏地按压,每按四下就捏着他的鼻子,对着他的嘴吹气。

    令人难熬的几分钟过去,宝琪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庭霜焦急关切的面容。

    看见他睁开眼,庭霜松了口气,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晃:“看得到吗?这是什么?”

    “爪子。”

    “哦……”庭霜很想揍他,果然这家伙毒舌得令人发指,刚从鬼门关回来还不忘损人,真是狗改不了那个啥啥。

    宝琪摸摸嘴唇,刚才恍惚中有一个温软的触觉在上面,是什么呢?宝琪有些失神,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挠得心里痒痒的。

    “哎,你今天下井前有没有放蜡烛下去?”庭霜黑虎着脸瞪他。

    宝琪回过神来:“没……”

    庭霜抬手给了他一个后脑勺,骂道:“臭小子,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吗?给你说了下井前一定要放蜡烛,怎么不放?懒省事还是记不住?一时半刻没跟着你就不中是吧?”

    宝琪摸摸发疼的后脑勺,准备和他大战三百回合,只听李嫂的喊声响起来。

    后面跟着里正家的李大娘,因为要看孙子,她在家,听到出事赶紧过来。李嫂回来看他们没事,手拍大腿哭起来:“哎呀呀,吓死我了呀……”

    “我没事……”宝琪听到女人嚎哭就头疼。

    “怎么会没事?”李嫂数落起来,“小霜发现不对,马上就要下井救你,我怕他也在下面晕倒,我又没力气,拉不动你们,要去喊人。可是小霜怕来不及,等不及叫人非要立马下去救你,我快要吓死了,可不能大意呀……”

    宝琪得知庭霜冒着生命危险立即下井救他,忽然也不想反击斗嘴了,摸摸嘴唇,刚才那那种温热柔软的感觉还不错。

    不一会儿,地里干活的人也急惶惶地回来,看到他们没事松了一口气。

    晚上吃饭时,庭霜狠盯着宝琪看了几眼,宝琪问:“你看我干嘛?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你也不用这么看。”

    “恶心,”庭霜做呕吐状,“看你一直恍恍惚惚的,我想着是不是吸入那种气以后变傻了,这可怎么好,你已经够傻了,现在更傻了。”

    “我傻不傻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了,你再傻下去意味着你想不起自己的家在哪儿,想不起来我还得继续养你,而你只有一身蛮力气啥都不会干,养你我亏大了。”

    “哼,养我保证你不会亏的。”

    庭霜做严肃状:“不过我还是要郑重提醒你,以后要小心些,俗话说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知道啦,真罗嗦。”宝琪心里已经接受这种做法,面上还是不耐烦状,“都怪你没说清下面到底什么气体会这么危险,早知道我会小心的。”

    庭霜没法跟他解释什么是一氧化碳啥的现代知识,就算给他讲老百姓日常劳作时积累的朴素经验,他这出身富贵的公子哥儿也不懂。

    晚上临睡前,庭霜照例数钱,再拿着纸算账画图做计划,宝琪睡不着,几次想和他搭话都顾不上理。

    气得宝琪翻身睡觉,小声骂道:“我以后要是再答理你,就让我一辈子呆在这穷山沟。”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今天打扫卫生,擦抽油烟机擦的胳膊都断了。。。。

    下章:两只去打猎,遇险,举起弓箭

    幸福感觉

    出事以后,每天早晨下井前,宝琪都记着放蜡烛,庭霜还要再确认一遍。几天后,井里开始出水,开始不太多,后来越来越多,每天得把水提出来,才能继续挖。终于在某一天,庭霜一锹下去,水涌上来。

    下面有丰富的地下水,可能和池里的泉眼是一个源头的。井水清甜甘美,透着凉意。

    井挖成了,井台井盖也做好,庭辉提议吃一顿好的来庆祝。

    “你这家伙,总忘不了吃,真是个馋唠。”庭霜唠叨着,还是打算做顿好吃的。

    庭霜翻翻楚老丈留下的菜谱,准备做烤鸭,让小豆子上山拾松枝,让李嫂烙薄饼。先用花椒八角姜葱蒜剁碎把鸭腌好,然后用叉子叉着放在松树枝子上烤,不停地转动,一边在鸭身上刷酱汁。

    小豆子咽着口水在旁边看,一边照顾火,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大哥你看,这是我在山上捡松枝时采到的灵芝。”

    庭霜看了一眼:“倒底是不是灵芝,你确定?”

    “我确定,我经常上山采草药,好些东西认得,怕拿不准回家前还特地到药叔那儿请他认了一下,他说是灵芝没错,就是年代不够。”小豆子要他收好,在他的心里,什么东西都要归庭霜支配,包括他本人。

    庭霜却说:“有了这好东西,你熬了给你母亲补身吧。”

    小豆子迟疑了,自从来到孟家,庭霜把家里唯一的母羊产的奶省下分成三份,给他和母亲还有庭芝喝了,其它人都没得喝,而且还给他母亲天天吃鸡蛋喝大米粥,主人家还没有天天吃鸡蛋呢。现在有了灵芝却让他给母亲吃。

    庭霜知道他的心思,笑说:“你母亲身体好些了,可是她身体亏虚过大,只凭食物补养只怕不够,灵芝固五脏补精气,最补身了,你想为这个家出力,以后有的是机会,不争这一时。”

    小豆子感动地直抹眼睛。

    一会儿,鸭子烤好,丰盈饱满,色泽红艳,庭辉垂涎三尺,趴上去吸溜鼻子。

    “我来示范怎么吃。”庭霜洗手,用刀把鸭片成一片片,每一片厚薄适中有皮有肉,然后取一张荷叶饼,抹上黄酱,再把鸭片放饼上,再放几根切好的葱丝,卷起来。

    卷好后递给旁边口水流老长的庭辉。“尝尝。”

    庭辉迫不及待地塞到嘴里一咬,呀,表皮酥脆,肉质细嫩,肥而不腻,鲜美醇香,真让人把舌头也想吞下去。

    宝琪脸色不好看,小声叨叨:“干嘛不先给我呀?”

    偏庭霜耳尖听见,又卷了一个给他:“给,吃吧,哪来这么多话。”

    宝琪接过塞嘴里,嗯,皮酥肉嫩,真的很好吃。其他人也学样卷到饼里大吃起来。

    剩下的鸭架熬白菜,煮好浇在面上,又吃肉又吃面,惠而不费。几个人吃完还意犹未尽,咂巴着嘴还想找吃的,庭霜见状,立即又和了一点面,用鸭油烙了几块葱花饼,几个吃客围在灶台边守着,烙出一个吃一个,很快几块饼又被一扫而空。

    宝琪看着他笑:“你好象很喜欢做吃的。”

    庭霜说:“看见你们吃的香,我就觉得幸福,现在有些体会到当妈妈的感觉了。”

    庭辉立即接话:“我们有大哥,也觉得很幸福。”

    宝琪倚着门看他在灶台忙活,面带微笑,忽然来了一句:“不知怎么,我看着你给我做吃的,也觉得幸福。”

    庭霜立马回一句:“那是因为你是个吃货。”

    吃完鸭子,庭霜叫庭辉给村里人送米。

    “这几天活不多了,我和你分头给村里人送米。”

    庭辉也知道自家受过村里人帮助太多,现在收成好,也该回报一二,但是对当初村里人指责庭霜败家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当初他们埋怨你教训你,说你败家不该借这么多债啥,我记得当时你压力过大,睡不好吃不好,舌头起泡嘴上生疮,饭都吃不下。这会子咱家可是扬眉吐气了,我倒要问问那些人,把面子扳回来。”

    “胡说。”庭霜又好气又好笑,“你扳回面子能长几两肉咋地?”

    “我觉得老二这样想是人之常情。”一直和庭辉不和的宝琪插了嘴。

    的确,一个人做了一件大家都难以接受的事,受到众人的指责和质疑。可是,后来这件事获得大利益,证明这个人有先见之明决策正确,那么他再遇上以前指责质疑他的人的时候,想扳回面子扬眉吐气是很正常的。

    宝琪知道庭霜的想法往往与常人不同,所以想听他怎么说。

    庭霜不这么想,说:“你已经获得了成功,算是扳回面子了,再遇上以前指责怀疑你的人,就算不说,人家也会觉得难为情,这个时候你再去显示你当初如何英明正确,别人先前是如何错误,有必要吗?想争气就好好干出个样来,非要损别人的面子你才觉得争回了一口气?

    再说,当时村里人指责我,也是出于担心,终归是没有恶意,咱们不能连个孬好都不知道啊。”

    这话说得庭辉心服口服,送米的时候丝毫没有得意的样子。庭霜更是一如往常一样谦和,这下子让他在村里的威望达到空前高度,已经不限于孩子群里了。村里人觉得他不但脑子活络有胆识,更难得的是有气度。

    宝琪不再在他忙的时候缠着说话,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他忙,看他算账做计划时时而蹙眉,时而微笑,最后脸上充满憧憬和满足。这么丰富的表情他看着觉得很有趣。

    庭霜把计划做好,带着图纸到那片百亩荒地上去。宝琪还是象个跟屁虫一样跟着。

    这片地是洼地,象一个碗,最低的那块是个水洼,不能种庄稼。

    “这片水洼大概有二十来亩的样子,我打算种莲藕菱角鸡头米,池边的芦苇也可以割来编席啥的。”庭霜做指点江山状,指着低处的水洼说。

    小叶观察了一下地形,点点头说:“再往上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水洼子,还是种牧草比较好。可以放鸭养牛养驴,这片地方方圆千里,好多人家都养驴。”

    “对,然后再往高处的地可以种稻,大约有个七八十亩。现在要做的就是怎样排水蓄水。”

    庭霜的图纸上是怎样在种稻需要大量水时把水存住,不需要太多水时用排水沟把多余的水排到低处的水洼子里。要加高堤堰,趁着地没有上冻,栽些果树,有农谚说:“小雪虽冷窝能开,家有树苗尽管栽。”只要地没上冻,栽树不能停。

    鱼捞过以后,要盖上稻草保护田鱼安全过冬,真是干不完的活,尤其是水利方面,可是大工程。不过,庭霜觉得自己浑身是劲,自觉有改天换地的气势。

    宝琪说:“我发现你每次做规划的时候,气质都和往常不一样,尤其是秋收之后,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庭霜说:“你一个从来没遇过挫折的公子哥儿,体会不到一个人克服困难之后的成就感。”

    这时,庭柯回家和家人团聚,说要去外地收账。很多客户买货不是当场付钱,而是在三节,即“端阳中秋过年”付账,或是秋收以后付,这时店家就会派伙计外出收账。

    “人家把这么重要的活交给你,你可要好好干呀。”庭霜又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庭柯开始担当重任,能顺利收回账,以后当家做掌柜也有资本说得响了,担心的是带着那么多银子在外面,安全问题是个大事。

    庭霜皱着眉头沉思,庭柯说:“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一趟出门也就半个多月就回来了。”

    “你家老板的店经常来往的钱庄在外地有没有联号?”

    大的店铺一般都有经常建立业务来往的钱庄,钱庄规模大的,在外地有分号,比如京城的四大恒,分号遍及全国,甚至到达缅甸俄罗斯等外国,实力强大,开的银票全国通用。但是小的钱庄,比如和史杰的织房常来往的裕通钱庄,就没有这个实力开分号,这样的钱庄可以和外地的联合起来做联号,可以做异地汇兑业务。

    所以庭霜的意思是收完帐以后换成银票,或是在联号汇过来,贴些汇水即可,便于携带,也安全一些。

    庭柯说:“我去的地方不止一处,而且裕通钱庄只和洛阳的信和做联号,其他地方没有。”

    “哦。”庭霜开始想办法,请人在行李箱底下做了一个夹层,让庭柯把收下的银子藏在夹层,并嘱咐万一遇上危险碰上劫道的什么,千万别顾着钱,保命第一。

    唠叨完还不够,庭霜又去厨房装了一些辣椒面,又找些石灰粉,锋利小刀一把,给三一装在行李里。

    “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外出旅行,打击劫匪兼杀人灭口必备良品,万一遇到危险,你可以拿出防身啥的。”

    所有人笑得腰疼,居然辣椒面石灰粉成了防身武器了。

    “笑个毛啊?出门在外不当心点能行?你又没武功。”庭霜边说边包好棉衣备好干粮用油布包好帐册,还有常备药丸什么的,都妥当收拾好。

    庭柯一一记下,在家里吃了送行面,第二天一早,在全家人目送下踏上旅途。

    晚上,庭霜翻来覆去睡不着,坐起身来。

    “怎么睡不着?”宝琪睡觉轻,也爬起来问他。

    “不知怎么回事,我预感老三这次出远门会有什么事儿发生,可是又说不上是什么,心里很不安生。”

    “那是因为他头一回自个儿出远门,你太过担心的缘故。”宝琪安慰他,“其实他也不小了,村里和他同龄的小伙儿都当爹了。”

    庭霜长叹一口气:“弟弟们的年龄是该说亲事了,可是家里境况刚有起色,眼下是高不成低不就,想到这里我就着急。还不知道小兰妹妹怎么样,如果她过得好也罢了,万一她过得不好该怎么办,我现在还没有能力跟陈家抢人,唉……”

    “你不要把什么都往心里放,每个人有自己的福气,你不用什么都替他们考虑到。”宝琪拍拍他的背。“明早还有活要干,早些睡吧。你心里烦,我陪你去打猎散心。”

    “嗯。”庭霜重新躺下,宝琪把他脖后的被子掖好。庭霜忽然想起母亲,每次觉得脖后漏冷风的时候,就会想起母亲那双温暖的手,让他更有心劲面对一切困难。现在另外一双手替他掖好被子,还在他惶恐不安时抚着他的后背安慰他,

    第二天,宝琪跑到张大全家,缠着他带他们去打猎。张大全说:“要进山打猎,最好等到落头场雪。”

    “秋高草盛是打围的最好时光,这个时候山上的野兽毛也丰满肉也肥美,现在正是好时候。”宝琪理由充分,更重要的是庭霜可以心情变好。

    张大全只好答应霜降后带他们打猎,那时候草枯叶黄,野兽无处藏身,是打猎的好时候,让他们准备要用的东西,有弓箭,绳子,三股叉,皮袄,皮垫子,装水的水袋,干粮什么的。

    “想不到进山打个猎还这么麻烦。”庭霜看着手上的清单感慨,好在现在手头也宽松,进城送货时一道买了。

    好象老天爷也知道他们迫切的心情,没两天就到了霜降,大地挂了一片白霜。

    到了打猎的时候,其它人不愿受罪,又怕危险。只有庭霜和宝琪去,每个人都背着沉重的包裹。先到张大全家会合,他已经准备好了帐篷,套子夹子什么的,驮在一头毛驴上,还带着村里最厉害的猎狗,被称为黄斑大王的皮皮,这只狗身高体长,非常威猛,一看就很有王者之风,不是西西城城之类的能比。庭霜看着这么威猛的猎狗,非常羡慕。

    秋后的寿苍山,树叶落下,光秃秃,只有山头一大片枫树红艳艳的非常美丽。

    庭霜边走边观赏,欣赏着秋末的山景,终于实现从小就有的打猎梦想,心头的郁闷一扫而空,只想大展身手。问道:“张叔,山上有什么猎物呀?有老虎吗?有熊吗?”

    张大全边走边说:“这里的大牲口不多,黑瞎子没见过,老虎也没见,但是听到过虎啸声,咱们当心点就不会有危险。有山鸡野兔香獐子,还有黄羊狐狸獾。”

    “有狼吗?”

    “有鹿的地方就会有狼。”

    一只恶狼出现在前方,长长的尾巴,幽绿的双眼,尖利的爪牙闪着寒光,流着可怕的口涎,恶狠狠地扑了过来。庭霜弯弓搭箭,一箭正中恶狼咽喉,威风凛凛地提着狼尾巴,英雄一样面对众人惊叹的目光。

    以上,是庭霜心里的yy,真实的情况往往是出人意料滴。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香喷喷的烤鸭。。。

    山野遇狼

    三个人背着重重的行囊,牵着一头健驴,和富人家骑马架鹰浩浩荡荡的围猎不能比,但是也很惬意,一边行走,一边欣赏着深秋美丽的山景。红叶片片,银杏腊黄,不是春光,胜似春光。

    “行了一路,一只野物都没见到。”庭霜东张西望左看右看,一边看秋景一边找猎物,恨不得再生一双眼睛。

    张大全笑道:“狼有狼道,狐有狐踪,这条道上一般很少有猎物,你想看也中。”

    说着,张大全一声口哨,指挥皮皮冲到草丛里,一只山鸡受到惊吓顾不上隐藏,飞了出来,漂亮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象披着华丽的彩缎。

    宝琪赶紧取下弓箭,庭霜拦住他:“别,捉活的。”

    “怎么捉啊?”

    “是啊,怎么捉?”庭霜扭头问张大全。这么一耽搁,受惊的山鸡扑楞着翅膀飞跑了。

    “想捉活的也中,看我的。”张大全问,“你为什么要活的?”

    “漂亮嘛,你看山鸡多漂亮,养在家里观赏。”庭霜早就想养山鸡,又好看又好吃,他只是来到这个世界才吃了一次,那种美味让人难以忘记。

    正说着,一样东西砸在他的脑门,抬头一看,偷袭的是一只小松鼠,高高地蹲在树枝上,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下面的人,一点都不怕。

    庭霜低头看看小松鼠的武器,一个松塔躺在脚下,磕打几下,几粒松子就磕下来,剥开壳扔嘴里一嚼,真香。

    这东西又好吃又滋补,如果采一堆拿到城里,一定能够卖好些钱,可是怎么采呢?

    抬头看看直插青天的松树,无论是往上爬还是用竿子捅,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最后,庭霜手一挥做善良大度状:“算了,我不跟小松鼠抢冬粮吃。”

    宝琪看了直笑,把手递过去,摊开,里面是一把剥好的松子。庭霜略略脸红,还是厚着脸皮接过来往嘴里扔。

    这时,一只肥大的野兔从灌木丛跳出来,一边啃着青草,还不时抬着脑瓜,竖着长耳朵留意周围的情况。庭霜看见,兴奋地蹦起来,赶紧弯弓搭箭,“嗖”一箭射去,野兔往前一跳,箭插在它蹲过的地方,野兔拿屁股对着他摇摇短尾巴表示鄙视。

    呜……太伤自尊了。

    身后传来宝琪幸灾乐祸的笑声,这下子,庭霜脸皮再厚也扛不住,真想抄一板砖砸过去,可是地上没砖,所以大人大量不和他计较,改用眼刀戳之。

    行了一会儿,庭霜和宝琪已经找不到北,只能跟着张大全转悠,累的腿要断了,脚底板生疼,除了松鼠野兔,想要的野兽一样也没见到。

    三个人坐在一处背风的地方休息,喝水袋里的冷水,吃带来的的冷干粮,庭霜咬牙切齿和硬梆梆的冷干粮战斗,一边嘟囔:“还以为能吃到烤野味。”

    张大全笑道:“等晚上保证让你吃到好东西。”

    “我们晚上要住在这里了。”庭霜看看这荒郊野地,发起愁来,晚上很冷,尤其是山里的晚上,虽然带着皮垫子,也是很冷的。

    休息一会儿继续上路,皮皮率先往前冲,转眼消失在树丛中。

    “皮皮一定发现什么了。”庭霜激动地跑过去。

    只见树丛里有好几只山鸡,因为山鸡喜欢结群活动,所以这一群有好几只。皮皮咬到一只,其它的吓得四散逃跑。

    庭霜自知射活物的本事不济,不再献丑,拿眼睛瞪宝琪:“你不是能射香头嘛,怎么不显能了?”

    宝琪搭箭,对张大全说:“张叔,露两手?”

    “好。”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搭箭,“嗖嗖”几声,四只山鸡从树上栽下来。两人同时收弓,对视一眼,目光中是自信和得意。

    庭霜欢呼一声冲上去捡猎物。

    只见四只山鸡都已经毙命,两个人都发了连珠箭,都是一箭命中目标,宝琪射的正中胸腹,张大全射的两只都是直中脖颈,受伤面最小,最大限度保护了羽毛。

    手里抓着几只山鸡,庭霜乐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忽然听到张大全大喝一声:“小霜,别动。”

    庭霜抬头看去,只见前面蹲了一只黑黝黝的家伙,幽绿的眼睛闪着渗人的光芒,脖子上的毛竖着,非常可怕。

    是狼。

    庭霜只在《动物世界》见过狼,现在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