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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红楼之老祖宗第7部分阅读

      一梦红楼之老祖宗 作者:rouwen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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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心里想通了,便长叹了一口气,口内说道:“姐姐别怪我刚才说话冲了些,我也是心疼宝丫头罢了。 真是不知怎的,凤丫头和咱们隔了心,宝玉竟也……”

    说着,又是一声长叹,拿了帕子略略掩了嘴角。

    一语提醒了王夫人,登时想到了凤姐儿宝玉都是跟着老太太亲近的,一准儿是那老太太平日里撺掇着宝玉和自己离了心的!想自己的宝玉一出生就被老太太抱走了,原来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王夫人此时恨史梅梅的心是犹如铁疙瘩一般,再也化不开了——夺我理家之权,离间我宝玉母子之情,令我在荣府地位一落千丈,好个老太太!

    宝钗虽然在一旁低头扮委屈,眼睛倒是一直盯着王夫人,见她脸上恨恼交加,咬牙切齿,狰狞可怕,心里不由得一凛,心道:这姨妈素来称自己是个菩萨,如今竟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做了,可见是真正的恨上了老太太了。

    又想到自己的前程,宝钗有点儿拿不准了。本来她们进京前,便知道此行的最终目的,是自己和宝玉的“金玉良缘”。原想着姨妈信上说宝玉温柔体贴,又聪明,想来是有福的。便是将来不能从科举上出身,依着老太太的宠爱,大房又是无能的,说不得这个爵位会落到了宝玉身上呢。自家虽说有钱,可是士农工商,说到底这商人的地位低下。若是能够像姨妈说的那样,对自己而言真是最好的结局了。

    谁知自从见了宝玉,发现他不但生的玉树临风,更是对女孩儿温和有礼,与自己的哥哥大不相同。宝钗年纪大了两岁,又曾偷偷看过些诸如西厢一类的杂书,又有那样一个哥哥,什么不知道?何况自己的母亲和姨妈又都有意,不知不觉便将一颗芳心放在了宝玉身上。

    现在看他如此给自己没脸,心里固然极为恼怒,更多的却是伤心。只是她素来沉稳,也知若要心想事成,老太太那里是没什么指望的,还得从王夫人这儿入手。

    因此倒是忍了委屈,反而安慰起王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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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第二十五章 宝玉动心啦

    宝玉气愤愤地跑回了史梅梅那边儿,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就这么进去,老太太肯定会看出来,到时候要是问起来,自己不说吧,那是哄骗了老太太;要是说了呢,老太太肯定要生气,对太太姨妈宝钗都不好。想了半日,才蔫头耷脑的往自己的屋子去了。

    麝月本就是个女孩子,哪里跑的过宝玉?这会子才追了上来,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又往回走,进了自己的院子。麝月抚着胸口,又歇了一口气儿,才追了进去。

    才一进门,就看见琥珀正好打了帘子叫外头的小丫头去端水,给宝玉洗脸。一见麝月进来,琥珀忙迎上来,一把拉了她到耳房里边,急急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好好的不是说去了太太那里么,怎么宝二爷回来就是一头一脸的汗?问他他也不说话,只拿了被子蒙头就睡。”

    麝月一撇嘴,看了看四下里无人,便将王夫人屋子里发生的事情说了,末了还道:“这不,宝二爷跑的飞快,我赶着追,哪里追得上?好姐姐,你也叫小丫头给我送来些水,我也洗洗罢。”

    琥珀听得纳罕,奇道:“素日不都是说宝姑娘是进京待选,要入宫给公主们做才人善赞的么?行为怎么会这么出格儿?便是我们伺候的丫头,谁轻易就去摘哥儿腰身上的东西?”

    麝月抿嘴笑着,一只手搭在琥珀肩上,小声道:“我才不信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呢?跟我装糊涂,好有意思么?”

    琥珀摇头道:“我瞧着二太太的意思是不行的。别说宝玉,便是老太太那里,就过不去。”

    麝月笑道:“谁管这些?主子们的事情让主子们去操心。好姐姐,我跑了这一阵子累得慌,先躺一会儿。你去伺候二爷罢。”

    琥珀没好气地应道:“是,是!你麝月大小姐只管去歇着,我去二爷那里伺候着!”

    说着一打帘子走了。

    见宝玉还是躺在床上,琥珀想了想,上去推他道:“二爷,这不早不晚的且先别睡。若是乏了,躺一会子,去园子里边找姑娘们玩一会子可好?”

    宝玉见她一脸担忧,叹了口气,只得坐了起来,由着琥珀服侍着梳洗了。正要出门去花园里边,就听见外边小丫头叫道:“姑娘们来了。”宝玉吓了一跳,却见是迎春姐妹和黛玉走了进来。

    这几日迎春等人因着府里边分家的事情也都受了些影响,后来听到史梅梅说小一辈儿的孩子仍是养在她的跟前,才放下了心。又因见宝玉这几日也没去上学,故而今日教养嬷嬷交代的功课学完了,便相约着一起来看他。

    才一进来,探春便笑道:“二哥哥,你在家也不去找我们,倒叫我们走来看你,羞也不羞?”

    宝玉一见了众位姐妹,只觉得眼前一亮。迎春等人自从史梅梅来了以后,已经不穿一样的衣裳戴一样的首饰了。史梅梅说的:“本来三个丫头各有各的好,若是弄成一个样子,反倒是呆板了。当家的人也别偷懒,只管叫针线上的可着她们姐妹的样子,做了合适的衣裳才好。”

    今日里迎春一身淡黄|色缎子长袄,浅碧色百褶绣花裙,面色温柔,观之可亲,一派姐姐的风范。

    探春却是一身大红色绣墨色枫叶的短褥,系着石榴红绫的曳地长裙,俊眉秀目,神采飞扬。

    惜春还小,倒也穿了一身嫩黄|色暗绣玉兰的衣裳,又在头上绾了双缳,上边用各色水晶串的珠串儿别着,天真可人。

    黛玉跟在迎春后边,她原和探春同岁,只是略大了两个月。因素来体弱,此时倒是比别人都多穿了一件夹袄,衬着那淡紫色绣了落梅花瓣的裙子袄,越发显得腰身不及一握,纤细婀娜。

    宝玉笑道:“三妹妹说的哪里的话?我正要出门去找你们,可巧儿你们就到了。”

    迎春等人都笑了出来,黛玉更是将手指比在脸上:“真是羞人!我们不来,你也不说去了。”

    宝玉见她一双大眼水波盈盈,此时正笑得弯弯的,一只玉白的小手比在脸颊处,手指下隐隐可见一个小小的酒窝,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是一阵悸动,竟是恨不能让黛玉时时这样对着自己笑才好。一时也不答言,只怔怔地瞧着黛玉。

    黛玉见他愣愣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无措,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消失了。

    迎春忙推了宝玉一把,说道:“宝玉,你想什么呢?怎么不理林妹妹?”

    宝玉回过神来,见黛玉脸色通红,眼里也渐渐泛了水汽,知道黛玉误会了,忙上前拉了黛玉的手,急道:“林妹妹,我,我刚才……”

    想说看你笑的好看忘了别的,又怕黛玉生气,忙改口道:“你只别误会了,我并没有别的意思的。那个……那个……”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急的团团转。

    黛玉看他急的红头涨脸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用力甩了宝玉的手:“谁恼了?说的我那样小性儿一样。”

    宝玉见她又笑了,脸上红晕恰如明珠流霞一般,只觉得心里咚咚地跳得快了,也说不出什么来,只知道傻笑着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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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第二十六章 黛玉要回家

    话说史梅梅在内院一场疾风骤雨,将大房二房分了开来,自己手里握着一份家产,再加上几十年来存下的丰厚的私房,那日子过得真是悠哉悠哉。

    李纨跟在史梅梅身边,晚上带着贾兰回自己的院子,白天就忙了。虽然那几个小姑子不用她带着了,但史梅梅是个好甩手的掌柜,她自己不耐烦管着自己的院子,想着李纨每天闲着,人又年轻,免不了会寂寞些,便叫李纨替自己管着上房。她自己呢,看看孙女儿们学规矩,做针线,时不时地叫了贾琏两口子过来问问扬州的铺子金陵的庄子收益,听着一天比一天多的进项,史梅梅笑眯了眼。

    邢夫人自从史梅梅替换了真正的老太太后,在荣国府里是一天比一天舒心。不说别的,单是贾赦那帮子姬妾姨娘,谁还敢看不起她?谁还敢在她背后嘲笑她不得贾赦的眼?如今她管着贾赦的院子,一手攥钱一手攥权,贾赦最近看她又挺顺眼,时不时跟她吃顿饭。虽然邢夫人还不敢作威作福,但着实也享受了一把当家的乐趣。因此,对老太太感激在心,每天往史梅梅那里跑的更勤了。

    相对于这几个来说,王夫人的日子差了点儿,贾政不待见,儿子也不爱亲近,只有自己的妹子外甥女儿能跟着聊聊天说说话。自从宝玉给了宝钗一个大没脸后,也过来的少了,王夫人只得每日里边暗暗地骂一通小丫头,咒一回花枝招展的赵姨娘罢了。不过,只要她踏踏实实的,日子倒也过得去——不说私房,单是史梅梅分给她的家产,也是很可观的。

    不过,这王夫人是个只进不出的主儿,但凡钱财进了她的私库,再拿出来就难了。元春在宫里边花费不少,每年往那些个管事儿的太监嬷嬷手里孝敬的都有公中的银子东西,今年可就难了。

    眼瞅着快到小年儿了,王夫人为了女儿,还是不得不打开了自己的私库,搂心攥肺地拿了三千两银子交给了周瑞家的,叫她给宫里的太监送去。

    经此一事,王夫人似乎也开了窍,讨好老太太是关键啊!不说别的,老太太收着的那些东西哪样儿不是好的?既然那是孙子孙女们的,自然也得有元春的一份子,现在若是不好好地讨了老太太欢心,说不得明儿就都让大房的给弄了去!

    打定了主意,王夫人一反常态,每日里低眉顺眼地给史梅梅去请安,无论是史梅梅态度生疏,还是语气冷淡,王夫人都是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在史梅梅面前立着规矩。时间长了,史梅梅也不好说别的,只得由着她去了。贾政见王夫人似有改过之意,也甚是满意,对她也和颜悦色起来。

    王夫人呢,每天除了请安,照料贾政的起居,管好自己的院子外,就是在佛堂里诵经了。据她自己说,这是为了弥补自己以前的过失,给老太太念经祈福,给孩子们念经消灾。

    宝玉虽然还是有些别扭,但到底是个孩子,见母亲这样,心里也高兴,每天去请安的时候也带了喜色,又跟王夫人渐渐地亲近起来了。只是若是不用每次都碰见宝钗,那就更好了。

    先时贾琏去了扬州一趟,看了看自己的铺子。一切都上了正轨,倒也没什么可操心的,又有林如海在扬州照应着,贾琏盘桓了两日便回来了。

    史梅梅叫来了黛玉迎春等人,又让贾琏细细地说了在扬州的经历。黛玉听闻父母身体甚好,小弟弟也非常健壮时,不免思念亲人,又滴下了几滴眼泪。

    史梅梅搂着她,轻声安慰了几句,黛玉方才好了。

    贾琏踌躇了一下子,还是说了:“老太太,姑父姑妈的意思,是和林妹妹许久未见了,想念的很。想着叫林妹妹回去一趟,也是见见小兄弟的意思。”

    史梅梅想了想,又看了看黛玉,见她正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期盼之色,当下心里就软了,笑道:“这是人之常情,我有什么不依的?只是现在天气太冷,不如等到过了年,春天里暖和了再启程。”

    黛玉听了史梅梅的话,不由得喜笑颜开,一张小脸上泪痕尚在,笑容已绽,只看得史梅梅恨不得捏了几下才好。

    贾琏先时还怕老太太疼爱林妹妹,舍不得送了回去,现在放了心,也笑道:“姑父姑妈的意思也是如此。那么,我就写了信去,告诉姑父姑妈一声儿,也省得他们二老惦记着。”

    史梅梅点头道:“正是。说不得春天里还得辛苦你,再跑趟扬州送你妹妹。”

    贾琏忙站起来,躬身道:“老太太哪里的话?孙儿还不是应该的?”

    史梅梅挥手叫他去见过大老爷,贾琏便告退了不提。

    别人倒也罢了,只是后半晌宝玉从先生家里回来,得知黛玉年后要回扬州去,不免有些失落。少年初识情滋味,只恨不得日日都能见到黛玉才好,无论是看她笑,还是看她被自己几句话说得恼了,哭了,都好!宝玉甚至觉得自己偶尔偷偷地看黛玉在屋子里学针线时候,黛玉专注的神态都是好的!此时听闻黛玉要回家去,心里便如水入滚油一般,翻腾热闹不已。想着老太太素来疼爱自己,便跑到了史梅梅那里,期期艾艾地问:“老太太,她们都说林妹妹要回家去了,可是真的?”

    史梅梅笑眯眯地点头:“年后天暖和了才走的,你知道的倒快。”

    宝玉急道:“那,那什么时候回来?”

    史梅梅奇道:“原是你姑妈有了身子,没精神照顾你妹妹,这才送到了咱们家。如今你姑妈好了,自然要接了你妹妹回去。兴许,就不回来了吧?”

    宝玉听了,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待要劝老太太不送黛玉回去,自己也知道说不出理去,慢慢地低了头,眼里落下泪来。

    史梅梅见他蔫了,低着头不语,半晌又见那泪珠儿落了下来,心里有些难受。她虽然萌那“木石前盟”,恨不得宝玉黛玉马上就有情人终成眷属才好,可是也知道现在这事儿不可行。不是因为二人年纪小,而是宝玉将来能长成什么样子,真的不知道。若是还如原著中那样朝三暮四,有了妹妹还看着姐姐,那她也不会让黛玉多接触了宝玉,最后闹得泪尽而亡的下场。

    现在看宝玉这个样子,她倒是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没给他们两个多少接触的机会啊,怎么宝玉还是这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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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第二十七章 宁国府中赏梅花

    既然已经定了年后送黛玉回扬州,宝玉失落了两日也算是接受了事实。不过这几天宝玉也没闲着,把自己收着的小巧精致的玩意儿收拾到了一起,也不用琥珀麝月帮忙,自己拿一块包袱皮儿包好了,径直走到黛玉那里。黛玉正在屋子里边跟迎春她们说话呢,见宝玉直愣愣地闯了进来,微微有些惊愕。

    宝玉一股脑的将东西送到黛玉面前,憋了半晌方才说道:“拿去,都拿去!过了年回扬州时,路上玩儿!”

    黛玉见他没头没脑地进来了,本来还有些恼怒他不知礼,此刻见了这些东西,知他是关心着自己,心里一热,责备的话便说不出口。

    探春见他们两个站在那里相对无言,不由得笑了:“二哥哥林姐姐,你们两个做什么呢?难不成二哥哥送了这些东西,林姐姐一高兴,便不会说话了?”

    黛玉脸上一红,忙对宝玉道谢。宝玉只看她喜欢的样子,心里便觉得满足了。又想着老太太素日里的规矩,也不敢多坐,只略略说了两句话,便恋恋不舍地出去了。

    眼瞅着天气越来越冷了,到了年关,宝玉等人放了假。史梅梅的院子里一下子多了几个小子,倒是热闹了。

    这天宁府的女主人尤氏带着自己的儿媳妇秦氏过来了。原来,宁府的花园子里边梅花开了,尤氏便治了酒席,请史梅梅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儿李纨等过去赏梅。

    史梅梅对东府里边可是没什么好感。先前事情忙,还没顾得上。此时见了尤氏,不由得想到了原著中贾府被抄,宁国府的罪过可是头一份儿的。不说别的,秦氏的身份相当复杂。史梅梅使劲地回忆了一下贾母留在脑海中的记忆,发现她真是那个坏了事儿的义忠亲王的女儿。贾珍敢给自己的儿子聘了过来当媳妇儿,胆子真是不小。政治眼光短浅,站错了队,后来更是嚣张,强占民女,私埋人命,交结笼络世家子弟聚赌,哪一样不是大罪?所以说“罪孽开端实在宁”啊。

    话又说回来,现在两府又没翻脸,尤氏秦氏亲自来请,若要一味地推脱,倒也不合适。况且今天天阴阴的样子,阴冷中带着一丝水汽,只怕有雪。这满园子的梅花衬着雪色,岂不是美哉?

    史梅梅不和好东西过不去,当下应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史梅梅觉得似比往日冷了些,朝外头一看,窗户上映着外边亮亮的。史梅梅忙问鸳鸯:“可是下雪了?”

    鸳鸯笑道:“正是呢。昨儿半夜就开始下了,如今还没停呢。”

    史梅梅心里美得不得了,又想着天冷,恐黛玉等人受了寒,便叫人来吩咐:“去告诉姑娘们并宝玉他们,今儿天冷,若要跟我去东府看梅花的,多多地穿了衣裳才好。”

    不一会儿黛玉迎春等人都来了,史梅梅见她们姐妹都穿了大毛的衣裳。一色的桃红色缂丝缎面狐皮褂子,里边是海棠红色宫锦立领棉袄,底下系着鹅黄|色盘金百褶棉裙。史梅梅看了,便问道:“避雪的衣裳呢?”

    迎春笑道:“我们都穿了猩猩毡的斗篷,刚才脱在了外间的。”

    史梅梅想了想,倒还罢了。一时宝玉几个也过来了,众人吃过饭,等齐了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儿,便坐了软轿往宁国府来。

    尤氏早就带了秦氏并一干姬妾在二门处等候,见史梅梅等人到了,忙迎上来笑道:“还怕这大雪的天气,老太太不来了呢。”

    史梅梅笑道:“须得扰了你这兴头才好。这大雪映着梅花,才好看呢。”

    秦氏袅袅婷婷地过来扶了史梅梅的手,笑道:“所以我说老太太最是会玩的雅致的。我们只说冷,老太太却知此时才适宜赏梅。几位小叔叔小姑姑们跟着老太太,想来也是雅人。我们凑些趣,也能看到些好的。”

    史梅梅听她说的八面玲珑,不由得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见她穿着大红色百子刻丝立领的棉袄,外边罩了一件儿嫩黄|色缎面貂毛小褂,底下系着一条海棠色盘金棉裙。身子婀娜纤细,走起路来摇摆生姿。头上的赤金点翠凤凰展翅钗随着她的走动翅膀微颤,凤嘴儿里边衔着的一串儿珠子轻轻摇晃。若是论起这份美貌风姿,真是如曹老先生所说的,既有宝钗的鲜艳妩媚,又有黛玉的风流婀娜,当仁不让地红楼第一美人啊。怪不得贾珍……史梅梅忙甩了甩脑袋,想的太多了!

    一时众人说笑着进了园子。果然,园中梅花衬着雪色,开的正是烂漫。红梅似火,黄梅如锦,白梅若玉,隐隐的一股子梅花的清香伴着雪气扑面而来。宝玉在后边喜得只跟贾环等人说道:“这个地方好,景儿也好,香气更好。”一眼看到前边走着的黛玉,一身大红羽纱面貂皮里子的斗篷,掩着纤细的身姿,扶着丫头的手慢慢向前走着。宝玉心里加了一句:这个人,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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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月饼节,我赶在最后的一个钟头里,跟大家说声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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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第二十八章 宁国府中赏梅花(二)

    宁国府的园子里边有个暗香坞,临水而建,一道竹桥连着荷花池子里的凉亭。此时当然没有荷花可赏,池水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上面覆着皑皑白雪,池子的那边儿是一带湖石磊就的假山,山下山上皆有青松翠柏,此时衬着雪色,越发地显得苍翠遒劲。更为喜人的是这周围种着不下百株梅树,俱是从各地寻来的名品,此时那梅花儿开得正好,阵阵寒香欺兰赛蕙。

    尤氏从昨日起就命人在暖香坞拢起了火,因此众人一进门便觉得一阵暖香扑面而来。里边儿早就摆好了各色稀罕的果子,又有两只小小的红泥炉子,上边儿坐着热水,里边烫着酒。那酒装在小巧精致的乌银壶之中,瞧着也是按着人数儿来的,想来是预备着自斟自饮的。

    史梅梅先在心里边感叹,这有钱的人家在什么时候都是会享受的,瞧瞧人家这个宁国府,赏个梅花都弄得这么大的阵仗。

    宝玉越发地高兴,几步走到那小火炉旁边,笑道:“白居易曾有诗云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诗好,意境更是难得。我读的时候就羡慕的不得了,今儿这个是谁预备下的?”

    秦氏扶着史梅梅坐在了地炕上边,笑道:“宝二叔读过书的,便是和我们不一样。我不过是想着咱们人多,各人脾胃不同,饮的酒难免有所差异,倒不如这么着自斟自饮,谁想喝什么便自己去倒。又好玩,我又偷了懒。谁知被宝二叔这么一说,我倒成了雅人了。”

    众人便知是她预备的了。史梅梅也点头,这个秦可卿出身不凡,事事预备周全,又不落俗套,嘴头上又会说,难怪会成为那贾母心里边第一得意的孙媳妇呢。可惜啊,这么个美丽聪慧的女子,注定了是政治上的牺牲品而已。

    宝玉忍不住伸手要去取那小酒壶,秦氏忙道:“宝叔仔细烫了手,还是叫丫头们拿罢!”

    宝玉回头朝她笑道:“不碍的,我只小心些就是了。可有烧酒?”

    王夫人道:“宝玉,烧酒便罢了,酒性烈了些,小心你老子知道了不依你。”

    宝玉吐了吐舌头,不再作声。

    史梅梅也不欲叫宝玉喝太烈的酒,毕竟还小呢。因此便向宝玉等人道:“你太太说的是,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别喝了太多。”

    尤氏深知宝玉的脾气,便笑着接口:“这酒里边有女儿红酒,倒是好的。还有几样果子酒,味儿虽轻,倒是适合妹妹们喝。”

    薛姨妈和宝钗作为王夫人的亲戚,既住在了荣府,尤氏自然也请了她们。她们原是和王夫人一起过来的,只是宝玉前些日子给了宝钗一次大没脸,因此今天宝钗面儿上仍是淡淡的,也不理睬宝玉。宝玉呢,自觉要离着宝钗远一些,也让自己母亲知道自己的意思,便也不跟她说话。宝钗心里越发地恼怒了,脸上却还不露出来,只跟迎春等人说笑,便是贾环贾兰等人也不落下,唯有对宝玉不发一言。迎春等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素日里和宝钗也还算亲近,当下也不好问,只好跟宝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一时众人都坐了,秦氏便命丫头将酒拿了上来,放在各人的面前。亲自给史梅梅到了一杯,端到了史梅梅的唇边。

    史梅梅见那酒呈琥珀色,透明澄澈,纯净可爱,让人一看便觉得赏心悦目。又有一股馥郁酒香扑鼻而来,便笑问:“这是陈年的女儿红?”

    秦氏笑着点头。史梅梅便自己接过来,轻轻地品了一品,醇柔绵爽,回味无穷。

    尤氏也拿起了酒壶,欲给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妈倒酒,三人皆笑道:“我们自己倒着喝有趣,倒不用你了。”

    凤姐儿便在这边笑着凑趣:“我这里倒是懒的倒,大嫂子且服侍服侍我。”

    尤氏便亲自执了壶过来笑道:“我只灌了你进去,狂的你不知什么了!”

    凤姐儿见架势不好,忙笑着讨饶,众人大笑不已。

    宝玉见黛玉也自己拿着小酒壶倒了一杯酒出来,便凑过去低声道:“这个女儿红是黄酒,跟妹妹脾胃不和呢。妹妹少吃一些。”

    黛玉歪头看了看宝玉,眼中笑意盈盈,嘴里却道:“我偏要吃这个呢。没的见你蝎蝎螫螫的。”说着,只在唇边轻轻沾了沾酒杯就放下了。

    宝玉见了,忙满桌子看了看,有那新蒸出来的大芋头,尚且冒着热气。宝玉大喜,站起身来夹了一块儿,蘸了细细的洋糖粉,放到了黛玉的小碟子里边。

    黛玉一笑,自低头去小口地吃着。众人都不理论,唯有王夫人薛姨妈宝钗见了,心里未免不是滋味。

    好在王夫人记得自己的打算,只将手里帕子拧了拧,想着黛玉反正就快走了,不必惹得老太太不高兴。

    薛姨妈眯着眼睛,心里思量了一番,见史梅梅等人都甚是高兴,也没理论。

    宝钗到底年纪小些,存不住心事。想着宝玉对自己避如蛇蝎,却处处讨好黛玉,连吃什么酒就什么菜这样的小事儿都想到了,未免太过偏心了。心里想着,便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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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第二十九章 大过年史梅梅细思量

    且说宝钗那一声冷哼声音不大,众人又在热闹之间,倒是都不理论。唯有坐在她身边的迎春和黛玉听见了,迎春还罢了,原就是个厚道的,因此也不做声。黛玉却是想来心思细密又敏感的,抬头看了宝钗一眼,宝钗也暗悔自己太过浮躁了些,忙用帕子掩着鼻子嘴,只装着鼻子痒便过去了。黛玉垂着眼帘想了一想,心里微微冷笑,自又夹起那芋头吃。

    宝玉平日里也跟着史梅梅吃饭,自然知道黛玉素来猫儿似的食量,什么东西都是一两口便罢。眼见她将那芋头吃了大半块儿,心里高兴,忙又夹了一块儿送过去。

    凤姐儿眼尖,一眼看见了,只推了推旁边的李纨,妯娌两个会意,都笑个不停。

    尤氏见了,纳罕道:“这是有了什么可乐的事情了?说出来我们也笑笑。”

    凤姐儿捂着嘴,凤眼弯弯,伸手一指宝玉:“宝玉越发地知礼了,都会照顾姐妹了。”

    众人瞧了,可不是么,他自己面前的碟子里边儿空空如也,旁边黛玉的小碟儿里倒是多了几块儿芋头之类好克化的吃食儿,也都笑了起来。

    邢夫人最近心气儿顺,说出话来也难得的中听,只笑眯眯地赞道:“到底是在老太太跟前儿教出来的孩子,又会念书又知礼儿。更难得的是心里实在,对着兄弟姐妹们都是亲和的。”

    史梅梅也点头笑道:“宝玉很会照顾你妹妹。倒是把你一众姐妹们都顾着些,环儿琮儿也动动手,别被宝玉比了下去。”

    宝玉见众人都看自己笑,也觉得只给黛玉夹菜确实打眼了些,红着脸站起来,转着桌子给众人斟酒。

    王夫人心里本不高兴,但难得听邢夫人几句好话,再看宝玉团团地给众人倒酒,一身儿湖蓝色绣如意云纹箭袖,束着青绿闪金绦,外边儿又罩了件月白色缎面白狐狸里儿的褂子,越发显得面白如玉,清秀俊挺。当下那几分不悦也飞走了,一张向来表情木讷的脸上也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一时宝玉将众人的酒都满上了,方才归座。

    其实说是来赏梅花,不过是找了个由头两府里的女眷孩子们聚了一番而已。吃了一会子茶酒,众人便随意地散开了,宝玉便和贾环贾琮商量着要去外边儿折两枝没花儿来。

    秦氏正团团转着周旋,见这几个孩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过去一听,当即笑道:“我还以为什么呢,几位叔叔若是喜欢,我这就打发婆子们去折了来,哪里用得着几位叔叔亲自出去?”

    说着便要吩咐婆子,宝玉忙拦道:“不必了,原就是我想着自己折了去才有意思,若叫她们动手,便失了这趣味了。”

    秦氏唯恐天冷,冻着了他们,正迟疑着,史梅梅在那边儿问她们说什么呢,秦氏忙笑着回了。

    史梅梅听了不禁意动,自己过来本来就是要看看那开的好的梅花的,闷在屋子里边多没劲?笑道:“我倒想着,这花儿开的好好的在树上,你也能看,我也能看,借着天地雪色,方不辜负了这梅花儿的品格儿。若是平白地折了下来,不过插在瓶子里一两天就败了,最是没趣。不如咱们衬着酒气,都到外边去瞧瞧,可好?”

    史梅梅发了话,众人哪里有说不好的?当下都应了,这里带来的丫头们忙乱着给各自的主子加衣裳,拿手炉儿,好一会子才整理好了,众人随着史梅梅出去看梅花。史梅梅是心里边儿想着好,哪知道这个身子到底是几十岁的年纪了,逛了一会子,就觉得腿脚发软累得慌。秦氏和凤姐儿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唯恐她摔了。史梅梅心里边委屈的不得了,想当初自己爬长城都没这么累!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便笑道:“竟是我老天拔地的,腿脚不行了。今儿先这么着吧,我先回去了。你们有爱逛的,只管接着。”

    又想到宝玉就是在宁府里边“初试云雨情”的,赶紧加了一句:“几个小的也跟我回去罢,省的一会子费事。”

    尤氏秦氏苦留不住,只得罢了。转眼就又到了过年时候,这一年可以说是史梅梅自来了这里以后最为舒坦的一年了。成功地压制了王夫人,贾敏又生了大儿子,铺子上了正轨赚着银子,贾琏凤姐儿忠心耿耿,几个小辈儿的念书的念书,学规矩的学规矩,前程一片大好啊!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儿得一件一件地办,眼前几件大事儿都有了眉目,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史梅梅坐在紫檀雕花儿的椅子上,瞧着底下贾赦夫妻贾政夫妻带着一家子上上下下的给自己磕头,心里边儿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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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第三十章 春日里的琐碎事

    在荣国府的园子中,最多的便是假山湖石。尤其是在园中西北角,有四座假山各具特色,暗含着“春山艳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和“春山宜游,夏山宜看,秋山宜登,冬山宜居”的诗情画意。想来也是,贾家祖籍金陵,自然喜欢些江南风格儿的景致。

    那春山选用玲珑剔透的湖石叠成。山前有池水,山下有洞室,水上有曲梁。山上葱郁,秀媚婀娜,巧夺天工。洞室可以穿行,拾级登山,数转而达山顶。山顶建一亭,傍依老松虬曲,凌云欲去。

    这一天,春光融融,春风暖暖,史梅梅穿着绛紫色团花儿百福万字纹斜襟袄,头上勒着石青色嵌珠儿抹额,懒洋洋地坐在假山上的亭子里叹气。

    鸳鸯观其颜色,知道她是为了走了的林姑娘挂心,想了想,凑到前边来半蹲着给史梅梅捶腿。一双白嫩嫩的手握得不松不紧,捶腿的劲头儿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地让史梅梅略感到些酸痛,只舒坦的史梅梅心花怒放——这么乖巧的小丫头上哪儿找去?

    鸳鸯笑道:“老太太,您又在想林姑娘了?昨日不是才收到琏二爷的信,说是平安到了扬州么?”

    史梅梅“唉”了一声,不知道这林妹妹还回不回来?少了她一个,自己怎么就觉得日子过得干巴巴的了呢?

    贾琏昨日信里除了报了个平安外,还言说自己在扬州要待些日子。一是为了照看着些自家铺子的生意,另一个也是为了瞅瞅扬州可还有什么可以开的铺子。

    看这样子,贾琏是打算在这上边儿大展拳脚了。也是,他不爱读书,偏偏人又机敏圆滑,在外头极为吃得开。身上虽说捐了个同知,也不过是个虚名儿,倒不如尽心打理自家的产业,倒还落得些实惠呢。再者说了,史梅梅如今时不时地就对贾琏宝玉他们敲打一番,总是叫贾琏得知他是这一辈中最长者,日后弟妹子侄们都仰仗着他呢。贾琏听得多了,倒也多出了一番长兄如父的气势来。只想着要自己做出些什么,方不辜负了人家叫的这声“哥哥”“叔叔”。

    不过贾琏唯一担心的还是凤姐儿。如今凤姐儿怀着孩子,虽不知是男是女,总是他们夫妻的第一个孩子,两口子对这个孩子还是万分期待的。就是好弄权如凤姐儿者,都老老实实地卸了管家的担子,安心在屋子里边儿养胎。只是贾琏也知道这荣国府里边儿从主子到奴才,就没有一个省事的。说不得自己不在的时候凤姐儿就受了委屈呢。他倒是不想想王熙凤何许人也?脸酸心硬,有名的烈货,岂能让别人欺负了去?

    只在信中蝎蝎螫螫地说了老长一串儿话,总归一个意思,请史梅梅在这段日子里看着凤姐儿一点儿。

    史梅梅想着凤姐儿倒是也早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便叫鸳鸯:“走,跟我瞧瞧凤丫头去。”

    凤姐儿自从怀孕后,轻易不出门,只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史梅梅来的时候她正躺在榻上吃着蜜饯。听小丫头说老太太来了,忙不迭地要起来,平儿赶紧上前去扶。

    帘子一打,史梅梅已经带着鸳鸯等几个小丫头进来了。看着凤姐儿挺着肚子要起来,史梅梅赶紧叫平儿:“快扶着你主子躺好了,这是闹着玩儿的么?”

    凤姐儿站稳了,笑道:“老太太今儿怎么走过来了?若是有事儿该叫了我们过去,怎么敢劳动老太太呢?”

    史梅梅上下左右全方位打量了一番凤姐儿的肚子,努力地回想着以前聊天时候听人家说的,肚子圆圆的就是女孩儿。眼前凤姐儿的肚子,倒真是圆溜溜的,看样子就是巧姐儿没错了。

    再看看凤姐儿,因为怀孕了,胃口大开,平日里没少吃好东西,脸上也听了史梅梅的话,再没涂脂抹粉的。不过此时白里透红的,泛着一层健康的粉色,比前边儿管家时候多了几分母性的光彩。

    史梅梅笑道:“我可不就是来揪你的。月份大了,人也懒了。别总是躺着,多走动走动,生孩子时候就省事些。”

    凤姐儿“嗐”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笑道:“确实懒了,每天走不到几步就觉得腰酸腿胀,只想躺下歇着。不过躺一会儿便也累了,难受的不得了。”

    史梅梅指着她朝众人笑道:“可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是?谁不是打这一遭走过来的?我不管了,平儿。”

    平儿忙过来,史梅梅笑道:“每日看着你主子,叫她务必多溜达溜达,若是不爱去远处,在你们院子里边走走也行。她不听你就去回了我去。”

    平儿也笑着答应了,凤姐儿拍着额头道:“老太太竟是给我派下了一个‘监察御史’了。”

    说的众人都大笑不已。

    正说着,就见贾母房里一个老嬷嬷急匆匆地走来,对史梅梅回道:“老太太,大老爷回来了,正等着您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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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跑到淘宝上,去看衣服,都是那么滴漂漂啊,可惜偶都传不了诶,于是痛定思痛痛下决心,做了一番运动准备瘦身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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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第三十一章 甄家被参了!

    贾赦没事儿是不会主动来找自己的老娘的,既然急匆匆地遣了人到处寻,那看来是大事儿了。史梅梅没功夫犹豫,赶紧带着人回去了。

    凤姐儿亲自送到了院子门口,瞧着史梅梅的背影,回头跟平儿说:“我怎么觉得心里慌慌的?别是要出什么大事罢?”

    平儿扶着她的手,脸上也是不安的神色,嘴里还笑着说道:“大老爷能有什么事情啊?没准儿就是又看上什么好东西了罢?”

    凤姐儿摇头道:“都分了家了,大老爷手里有银子,哪里会为了东西去讨老太太的厌?再者最近大老爷也转了些性子呢,再不会为那些倒三不着两的事情去烦老太太。”

    平儿想了想,道:“要不叫赵嬷嬷去老太太那里找个相熟的嬷嬷打听一下子?”

    凤姐儿“哧”地笑了,回手给了平儿一个白眼:“说什么呢?你倒是胆子大,敢把耳目神放到老太太那里去!”

    平儿会过意来,讪讪地笑了。

    凤姐儿叹了口气,转身先回去了。反正若是该让自己知道的,早晚得告诉自己。

    贾赦正在上房屋子里边儿坐着,见了史梅梅扶着鸳鸯的手进来了,赶紧站起来请安。

    史梅梅瞧他脸上确实带着焦急的神色,忙问道:“怎么了?这般急急忙忙的?”

    贾赦“嗐”了一声,亲手扶着史梅梅坐在了软榻之上,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回道:“老太太,甄家被参了!”

    甄家?史梅梅想了想,就是金陵那个甄家?

    要说起来,这个甄家跟贾家可是名副其实的世交。两家先祖都是金陵人氏,后又都跟着太祖皇帝打天下,都有一番从龙之功的。太祖坐了龙庭,分封诸位功臣,贾家的先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