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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着舒渝还是少卿,命人将她拖回牢房时没从大门进,舒渝蓬头垢面,被两名狱监丢回牢房,一头栽进被日光晒得滚烫的稻草中。
晚间牢中分发食物,舒渝又饿身上又痛,没力气伸手,有气无力道:“这位兄弟,放在门口就好。”
门锁声咔嚓打开。
一盘青菜豆腐轻轻放到舒渝跟前,她艰难地抬头笑道:“多谢。”看见他的脸,舒渝面露迟疑,拼着痛得发烫的身子也往后挪开几步。
江崖柏居高临下俯视她:“舒大人怕我?”
舒渝已退到角落,靠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忍痛笑道:“自然是怕的,公公掐着饭点来看舒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跟在下抢饭吃。”
她都痛得额角青筋抖动,还有心思与人玩笑,江崖柏倒是大开眼界:“舒大人不是身手不错,怎么落得如此下场?”
舒渝冷笑,要是能还手还用得着他教,她错开视线:“身手不错是江公公夸的,舒某一身三脚猫功夫,强身健体罢了。”
江崖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云鹤翁若是知道收了舒大人这位学武只为养生的徒弟含笑九泉也不枉了。”
这人嘴毒心狠,笨嘴拙舌的舒渝说不过他,干脆闭眼打坐,当他不存在。
江崖柏瞧着有趣:“舒大人怎么不说话?”
舒渝道:“宋同知已问过一次,该说的本官都说了,江公公还想知道什么?”
江崖柏眉心一折,正要开口,袖子一紧。
大昭国律规定宦官不能无故离宫超过五个时辰,他们已在外头许久,国律对江崖柏这等人物自然没有约束,但对三春底下那群小宦官还是相当有威慑。
三春低声催促道:“公公,夜里皇上在开元宫宴群臣,咱们再耽搁就错过时辰了。”
江崖柏看一眼八风不动的舒渝,打消念头,甩开袖子大步离去。
等他消失在拐角,舒渝适才打开萧盏荣给她的纸团,大惊:“承王被劫逃去婺州了!”难怪江崖柏急吼吼将她绑来,敢情是怀疑她与劫犯里应外合……舒渝眼底浮起笑意,将纸团撕碎浸在粥里。
废太子与舒渝有旧,当年舒家父子尽折沙场,最后一道防线赤城沦陷后,南方大半城池落入辽金国手中,先皇盛怒,舒家满门被抄。舒渝姨妈贤妃出面求情才将舒渝保下,收留在承王别宫。
而后承王登基,舒渝登上虎榜,因着曾在别宫生活,外头传得难听。承王仁厚,取和田玉相赠:“春秋时卞和掘和氏璧赠君主,奈何一而再再而三不得志。今本王既知君有才,绝不会弃君不用,否则不成了那些拒和氏璧于门外的愚蠢君主吗。”为除去舒渝垢名,三年翰林后特意将她安排到临海偏远之地免受煜京舆论影响。
将舒渝置于承王身旁,贤妃此举便是存了要承王纳她的意思。不想舒渝不得承王青眼,十年间辗转在各地任职,升京官不过近两年的事。
外人将承王想得龌龊,这位却是位正直君子,承王妃也明理体贴。舒渝在别宫行事谨慎,下人苛待也不置一词,还是承王妃从中翰旋。
舒渝感其诚,时刻将和田壁带在身侧,每当念及承王厚遇,她便下意识摸摸腰间那块玉佩,腰间空空如也,低头一看,和田玉竟然不翼而飞了!
舒渝猛地跳起来,臀部一阵撕扯的剧痛登时叫她啊一声重重摔到,盛粥的破碗哐当一声跌得四分五裂。
一阵脚步声急急传来,舒渝抬头,林川那张面具脸出现在铁门后。
林川往舒渝血淋淋的后背一扫,生硬道:“舒大人稍等。”说罢快步跑开,不一会儿又匆匆赶回,手里拿着一瓶白色药瓶递来:“舒大人不嫌弃就先用着。”
舒渝勉强扯出一张笑脸:“多谢。”
偌大一间女牢只住着舒渝一个,林川思来想去又转头端碗水给她,却见舒渝正在宽衣解袍,露出一截雪白的背,林川不由一愣,慌忙别过头去,一碗水不慎泼洒在地。
舒渝正在给自己涂药,见地上水渍略一思忖便想通,她温声道:“林狱头无须介怀,舒某在外头的名声想必你也有所耳闻。”人家好心给她送水,她也不是小气的人,看到便看到了,还能把眼睛挖出来不成。
林川声音梆硬:“外头风言风语都是以讹传讹,舒大人不必妄自菲薄。”
舒渝被药粉一激痛得抽气,林川闻声又要回头,她连忙叉开话头:“林狱头笑话舒某吧,莫非你家也有在我堂下吃过板子的兄弟?”
林川道:“不曾。”
“那你为何给我送药?”
林川面具下的脸起了丝波澜,音色醇厚带着意味不明的微讽:“许是小的知道舒大人是个好官呢。”
舒渝正痛得呲牙咧嘴,对他的话并未在意。
涂完药粉,舒渝已出了满头热汗,她将破衣盖住伤处,这才松懈力气靠在灰壁上:“林狱头,这药不错。”林川一愣,又听舒渝闻了闻药瓶慵懒道:“药粉里紫金藤的香气,紫金藤消肿止炎,促断骨再生……这你自己做的?”
“这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