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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官难为(BG) 作者:祝禺
舒渝既是他孙儿意中人,又是他得意门生,太子旧部所剩无几,这姑娘他是一定要保下的。
熟料他在此焦头烂额时,却听到一阵笑声。
萧盏荣沉着脸看向戴着面具的男人:“你们宋同知在何处,我要见他。”
不知为何,萧盏荣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人,细细打量之下,忽然在面具下看到一道微微隆起的刀疤,暗想此人恐怕面目丑陋,故而不愿示人。
林川道:“回萧大人,同知与江公公去百珍楼了。”
萧盏荣面色森然:“你认识我?”
林川一怔,随即道:“同知吩咐过,今日萧大人会来东厂,命我等候着。”
萧盏荣却不信,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正要上前揭开那人面具看个分明,不料林川忽然捂着刀柄往后退开,萧盏荣眼中怀疑更甚,正要发问,一旁的舒渝出声道:“老师,您怎么过来了?”
萧盏荣适才记起要事,将舒渝叫到一旁:“那阉人是否迫你入内阁?”
首辅眼目遍布煜京内外,舒渝倒不奇怪,令她纳闷地是另一件事:“老师,那圣旨上有你的批红,学生在想……”
萧盏荣道:“嗨,我当是何事,那批红确是经我之手。”
舒渝心中一沉:“老师,您这是要与江崖柏这等小人为伍吗,是不是他挟持您家眷要挟你,您可是大昭首辅,承王亲舅舅啊。”
几步外林川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萧盏荣拍了拍舒渝的肩,严厉道:“一两句话说不清,舒渝,你只管知道,老师绝不做不忠不孝之事。”
舒渝将信将疑。
林川走到两人面前,萧盏荣声音一窒:“宋同知没教你规矩,大人讲话不能偷听吗?”
林川道:“宋同知贵人事多,小的自学成才。”言下之意,还真没教过。萧盏荣眉心一道川字,
啐道:“竖子不知所谓。”
林川道:“时辰已到,小人这便要带舒大人回牢房了,还请萧大人借过。”
萧盏荣是个火爆脾气,最受不得那副不阴不阳地口吻,气得卷起袖子:“你们这帮宋端的走狗,跟那死阉人倒是一个德行,信不信我一拳……”
舒渝连忙阻拦:“老师,老师,别,这是东厂的地盘。”
林川仍旧不知死活地在舒渝身后添薪加火道:“舒大人,还等什么?”全然无视萧盏荣的模样,
萧盏荣并不鲁钝,被他一激,反而心中清明起来,他气忿忿地理了理衣袖:“小儿相激怒我与你
缠斗,好给我安个截走人犯的罪名去宋端那儿邀功,本官偏不如你所愿。”
舒渝松口气,摸出一锭金子递与林川道:“舒某还有些话与萧首辅说,劳烦林狱头到旁等一会儿。”
林川接过掂了掂:“一刻钟。”
舒渝笑道:“多谢。”说罢拉着萧盏荣走进一间牢房。
“老师今日先回去吧,江崖柏一时半会儿不会动我。”舒渝道,“塞北气候干冷,学生听说承王殿下被发配到那地方去,回来晚了来不及送送他。”
“呵。”萧盏荣闻言却笑一声,旋即又叹口气:“舒渝,你太年轻。那阉人性子反复不定,你如何能保证自己安全?”
舒渝从地上抽出一根稻草把玩,心神不属道:“老师可否告诉我,那圣旨……”
“你这孩子从前就这样,一件事解释不清就不让人罢休。”萧盏荣道。
昔日族学朗朗的读书声仿佛还在昨日,舒渝回神笑道:“老师取笑。”话音未落,手心忽然握到一团纸。萧盏荣从容收手:“这几日你自己当心,老师还要事这便回去了。”
舒渝捏紧纸团藏进袖中,恭声道:“老师慢走,学生不送。”
东厂给舒渝安排的牢房在西北角,天窗将地下稻草烤得暖热,待遇不算差,舒渝暗自思忖,不知
陆丛那头如何。
傍晚宋端提审舒渝,颠来倒去说的尽是废太子的事,没问过所以然,大为光火:“舒大人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舒渝跪在堂下,微展笑颜:“一言以蔽之,宋同知高看舒某了,承王旧部何其之多,在下却是最不受重用那个,您问我那些事,实不相瞒,舒某也想知道。”
宋端当舒渝拿自己消遣,唤来左右:“五十大板。”忽而念及那人嘱托,宋端扫一眼舒渝纤弱的肩胛,改口道:“打三十吧。”
“是。”
执板其中一名大汉冯甲是舒渝熟人,她做少卿时日日待在牢中办案,没少请冯甲施刑,冯甲接着落板的间隙附耳道:“舒大人,小人尽量轻点。”
舒渝用气声道:“……多谢。”
冯甲尽量打得并不用力,只是声音霍霍指望骗过宋端。但一道道板子落下,舒渝仍痛得抽气,两
颊滚烫鬓发浸湿,十指死死扣进长板里扣得指甲泛白。
进东厂,一顿杀威棍无论如何也躲不掉,舒渝挨的板子还算轻的。
宋端到底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