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园箬笠新第21部分阅读
斜雨田园箬笠新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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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澈勾唇露出一抹明媚惑人笑,趁某人慌神当儿,伸手……摸了摸某人脑袋,抱起合上笔记本……走出了某人视线:“想上网,嗯,等我先忙完了再来吧!”
“……”
“嗷唔——”
某人石化……
太岁头上动土
对打压藤子都这一行动,严澈觉得十万分地满意,百万分地开心。
抱走了笔记本后,原本以为藤子都会横眉冷眼,外带直哼哼,几天一副晚娘脸对付自己时……没曾想,严澈前脚进了房间,藤子都就一脸谄笑地巴在房门口张望,末了,讨好地挪步,凑了上来:“严澈啊,是不是为了严家湾卖菜事还在郁闷呢。”
一下被戳中了心事,狠狠瞪了藤子都一眼,严澈扭过头,开始在网上下电影看。
“诶诶,那个xx新拍xxxx不错,就看这个就看这个。”眼见严澈下电影看,藤子都几乎摇起了尾巴,整个人贴上来,一手杵着桌面,一手很自然地就搂住了严澈肩膀,指着网上那部电影哇啦哇啦叫唤。
藤子都呼吸喷到了严澈脸上,严澈一下就僵了。
严澈被藤子都这样无意识突然靠近,震得愣了一下,回神后,使劲拍开藤子都手:“干嘛呢?那边有凳子,靠这么近干嘛?”
摸了摸鼻子……手,顿时停在半空,藤子都郁闷了:什么时候把严澈这个动作学过来了?!
最终,电影还是下是藤子都所说xxxx电影,把笔记本往藤子都跟前一摆,严澈冷着脸道:“好了,你看吧。”
大惊大喜之下,藤子都傻了似看了看电脑,又看了看严澈,猛地起身……伸出手,摸了摸严澈额头,轻声喃喃道:“诶?没生病啊!”
严澈当下就明白藤子都此举意思,眯了眼,嘴角微微翘起:“呵呵,你在想什么呢?”
“呃……”回过神儿藤子都,看着严澈危险表情,夸张地一抖,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啊,啊,我看电影,看电影了,呵呵,呵呵呵。”
严澈面上表情猛地一敛,心道:算你识相,对他好点居然当我神经病。
等严澈转身离开后,藤子都抬头大大呼出一口气,看着严澈离开方向,呐呐道:“诶,真奇怪啊真奇怪。”
摸了摸胸口,他发现只要靠近严澈,就能闻到一股很好闻味道,很香却不浓,但是不会淡让人闻不到,幽幽,很勾人……
在宽带开通后,藤子都每天做完事一回竹楼,一吃完饭,就霸着电脑,说是“要把缺下那几部电影全部都给补上,虽然和去电影院没法比,却也是聊胜于无。”
这话严强听得直发愣,严澈听得直翻白眼。
结果就是……
连一向不知娱乐为何物严盛,愈发和藤子都走得近。
经常能看到这一老一少两个人,每天都围着那小小笔记本电脑,一边看一边叽叽喳喳跟菜市场娘们儿似,讨论起电影(电视)里哪个哪个演员演技好,哪个哪个演员演得跟木头似,哪个哪个女演员漂亮,哪个哪个女演员是整容整出来,哪个哪个男演员演得像僵尸,哪个哪个男演员是吃软饭……云云云,听得严强父子俩一脸扭曲:谁说男人不八卦?!男人八卦起来女人都得靠边儿站去!
为此,有一天趁着几个都出门干活了,张超英悄悄把严澈拉到池塘边,问严澈:“三儿,猪里头萝卜丝是什么东西啊?”
严澈一怔:……什么跟什么啊?
“你叔这几晚睡觉,梦里总在喊猪里头萝卜丝……难道你叔想吃猪头肉?萝卜丝和猪头肉能一起煮?那萝卜丝不全烂了么?这煮出来能吃么?”张超英没等严澈回答,已经望着池塘里微微张开荷叶,喃喃自语。
严澈彻底语结,无以言语,嗯,外带冷汗直流:难道要告诉婶子那叫茱莉亚罗伯茨,是个米女演员……叔梦里喊别女人名字,那,他们家还不乱套了?
在藤子都一连看了半个月电影,满足地抹嘴巴时,严澈把笔记本收了回来。
藤子都倒是没怎么反对,反正我该看都看完了……嗯,要是可以下x片话,藤子都抹了一把口水,心道:那就更完美了!(……)
严盛却开始跟着严澈屁股后面转悠了,时不时冒出话,总是一个版本:“三儿啊,要不你让我把那个乡村爱情看完成不?第一部刚看完,第二部还没开始看呢。这么悬吊吊,遭罪啊!”
严澈嘴角抽抽,求救地看了严强一眼。
严强“咳嗯”一声,道:“他叔啊,咱去给果树掐掐果子吧,我看山顶那些个桃子啊,长得过多,别把枝桠压折了哦。”
听闻要做正事,严盛幽怨地看了严澈一眼,这才跟着严强走了出去。
而后,看着身旁嘿嘿笑得得意藤子都,严澈嘴角弯弯,伸出食指,冲着藤子都勾了勾。
藤子都顿时全神戒备:“怎,怎,怎么了,严澈?”
“没什么,过来。”严澈继续勾着手指,看着藤子都一步一步挪过来后,伸手一把搂过藤子都脖子,将其狠狠桎梏在腋下,手臂一使力,恶狠狠地道:“藤子都,藤大少爷,拜托你不要再祸害我叔了!”
半晌。
见藤子都没什么动静严澈,急忙松开藤子都:不会自己力气太大,把人给捂晕了吧?!
急忙松开手臂,严澈这才发现原本以为晕过去藤子都……居然眯着眼,在他腋下嗅来嗅去,一脸陶醉。(囧)
“轰——”
严澈顿时觉得脑里一片白茫茫,整个人烧了起来,攘开藤子都,离他远远。
“诶诶?”被突然攘开,藤子都一个踉跄,刚刚站稳,看到严澈这个“远离危险”模样,一头雾水,转而,突然想到什么,一脸迷惑兼之不满地问:“我说严澈,你……你用什么香水啊?怎么这么好闻呢!嘁,不就多闻一下嘛,至于么……”
……
严澈又生气,莫名其妙地就生气了。
于是,藤子都首当其冲地遭殃了。
一大早就被严澈派去山上浇了一趟水后,刚回到山下还没把喷雾器背带解下来,严澈就冷脸冷神地递过来一个塑料水桶,里面,装着池塘里鱼鱼食儿——杂粮屑(鱼已经不小了,不再喂线虫了,将大麦粟米等杂粮粗粗捣碎,合着鸡骨沫调匀,这样土饲料,鱼儿特别爱吃)。
“叔和婶儿今天去镇上了。”伸出手在藤子都跟前晃了晃,严澈继续道:“我嗲跟五老祖过去大棚了,嗯,你就把鱼也一起喂了吧。”
脸部神经动了动,藤子都苦着脸接过了严澈手里塑料桶,道:“嗯嗯,你就别去喂了,你过敏,别把你自己喂给鱼吃了,呃……”好像又说错话了。
严澈只是斜了藤子都一眼,转身,留给了藤子都一个令他咬牙切齿背影……严澈上网去了。
人说:天做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
藤子都一边往池塘里抛洒着杂粮屑,一边迎着小风儿内流……当初我怎么就给他提出上网事呢?为什么我要提出来呢?如今人家以正事为由,每天巴在电脑跟前,名正言顺地泡网泡论坛,我却要累死累活地做事……为毛儿呢?为毛儿呢!!
先不谈在那池塘边抽风人,咱们说说严小三儿吧!
其实,严澈也亏得藤子都提出装宽带,而后看到藤子都居然上内一个知名x涯网站灌水时,解决严家湾蔬菜销路事,也由此得到了启发。
这几天下来,严澈这个几乎从来没在网上聊天看电影,或者聊秋秋人,居然每天都泡论坛,不过不是x涯论坛,而是一家旅游网论坛。
自打严澈在这家名叫“家乡美”论坛注册,利用手机拍摄功能,选了几个角度,拍了几张雾戌山比较成型相片,传上网后……帖子一出,楼层一下就砌到了十多页,上千层。
里面有砖也有花,有人说是ps出来,也有人说是某某旅游景点,但是绝对不相信严澈所谓这只是某个偏远农村一角。
虽然如今全形势大好,但是人心里都知道,严澈他们这个地方贫瘠,是出了名儿要靠家救济贫困地区之一。
然而,这次严澈照片里,给大家呈现了另一面农村。
果树满山,山顶草亭造型简陋,只是石头作栏,木桩作柱,顶上打了一层麦秸秆而已,然而,就是这样简单,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山下竹楼篱笆院,那两栋竹楼看上去是花了不少心思,可是却不让人觉得累赘。简简单单,以竹做墙,麦秸为顶,以竹砌栏,就连竹楼前走廊,也是一块块竹片拼成。
竹枝竹篾交叉编成篱笆院子里,一丛颀秀毛竹下,竹笕流水,没有日式那样刻意,只是简单用竹引水而已……水从竹筒里流出,竹筒有两个出水口,一端面向院子,那是用作日常用水出水口,另一端,则是流向后面那一片三叶竹竹林。密密实实地将流出水掩在竹林下,不知流去了哪里。
篱笆院墙内,有一蹙绿意盎然葡萄搭成凉棚,葡萄架下摆着一张简易竹几和两把一样是竹制靠椅,竹几上摆着一套粗制陶制茶具。
粗陶茶杯里,泛着金泽茶冒着腾腾热气儿,似是在热情等待客人到来。
一池碧粼粼池塘里,偶有筷子长鱼儿嬉戏游过。
初成荷藕将这个大池塘围绕在深碧色之中,微波荡漾,无限惬意。
一条围了粗陋竹栏杆青石桥廊,延伸到塘中草亭下。
草亭,和山上草亭如同一辙,极其简陋。然而,在这个草亭下,不同山上那般空敞,居然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墩,石桌上凿刻着一方棋盘。
那条青砖铺砌小路两旁种着不算粗壮柳树,新柳抽绿,黑与绿搭配得不但不显沉闷,反而多了许多生机,为这条看似望不到尽头青砖小路凭添了无限柔情,似乎,看着这条路,就仿佛看到了两个相携人没有尽头情感。
站在山顶遥望,对面,乃至丝绸,虽然依旧还是山。
薄薄暮霭下,山下白墙青瓦村子隐在融茂几棵百年大榕树下,正袅袅升起炊烟……
画面很静,画面很轻,仿佛就像是一幕水墨画一般,淡淡地,却又有着一片祥和安宁。
这就是严澈发照片要效果。
当然,引起质疑反应,也在严澈预料之中。
就在帖子大热之际,严澈又贴了几张严家湾蔬菜大棚照片出去。
与先前雾戌山景色不同,大棚里一畦畦碧绿菜秧儿嫩生生水灵灵,挂了果蔬菜更是娇艳得惹人欲滴。
蔬菜大棚照片发出去后,严澈不像雾戌山那几张照片那样不做多余说明,只是简单打上“山村景色”四个字,而是仔仔细细,严严谨谨地把严家湾蔬菜大棚介绍了一遍,嗯……最主要,还是打上了“纯绿色蔬菜”这个标志。
果然不出所料,照片和帖子一公布之后,版主就将其贴顶置,浏览量与留言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细心网友发现这个帖子和上个山村景色帖子同系一名作者,于是就大声提出:这个地方是不是和上次那几幅照片同出一处啊?!
许多没看过严澈那次照片网友,赶忙搭楼询问“什么照片”,于是,这个网友直接将上次帖子链接也一并发了出来。
两篇帖子一下爆火,一天下来,点击过万。
对于在城市住久了,渴望畅游自然山水之情人比比皆是。
严澈在网上发图目,无外乎就是抓住了网民这个心理,达到宣超严家湾蔬菜大棚目。
当然,更主要,还是为了吸引外面人注意……不是注意严澈雾戌山,而是注意严家湾绿色蔬菜大棚。
当严澈每天一副严家湾附近照片传上去后,他俨然成了“家乡美”这个网站名人,每次帖子浏览量只高不下。
比起那些驴友特意寻来风景图,严澈照片虽然没有什么天险,也没有什么奇秀,但是平淡惬意山村气息一下弥漫了整个“家乡美”。
有人建议严澈搞个农家乐,让大家有机会过去旅游旅游。
严澈回答简单明了:这里虽然穷,但是求得只是一夕温饱,没想过要做旅游景点之类。
这天。
严澈又霸着电脑,在论坛和网友交流时,藤子都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严澈,赶紧出来,赶紧出来。”
严澈眉头一皱,合上电脑,走了出来:“怎么了?”
藤子都急喘喘地指着严家湾方向,深呼吸几口气,堪堪平缓了呼吸:“你……我……那个……严……鸡……”
“哎。”大声地拍了拍腿,也不管严澈反抗,藤子都直接拉了严澈手,就往严家湾……后鸡冠山跑。
趁着在路上,藤子都这才告诉严澈:在鸡冠山上,挖出了一个家伙。五老祖说那叫太岁!
好嘛,太岁头上动了土,那是要大祸降临了啊……那还了得?!
严家湾人都惊动了,纷纷赶往鸡冠山。
只不过,严澈在听说出事地方在鸡冠山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甩开藤子都手,疾步赶了过去。
天元珠
多年后,某人围着藤子都转了三圈,咂吧着嘴,道:“哎,你这个直得不能再直种马,怎么就弯了捏?”
藤大少爷斜了某人一眼,甚为不屑,道:“大丈夫,能弯能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你老婆能帮你持家生财?哼哼,我老婆就行(得意)!哎哟……”
于是乎,某大少爷被其老婆海扁一顿,逐出卧房半月,某大少爷欲求不满,急火攻心,嘴上多生了一圈燎泡……且不多提。
天元珠(正文)
严澈毫不理会跟在自己身后,哇啦哇啦叫唤藤子都,心里充斥着许许多异常古怪情绪,有兴奋,有担忧,同样也有惊骇——唯恐这次发现什么生物,又能说话。
等严澈赶到鸡冠山下,自家原先宅子篱笆院外时,发现一群人正往山下走来,走在前面,显然就是他老父亲严强。
只见严强手里拧着一个蛇皮口袋,眉头拢得老高,一脸凝重神色令人不敢上前搭话,当然,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严澈到来。
“嗳,喊你慢点、慢点,他们已经下来了,你咋就不听呢?”追逐藤子都完全没发现——原来严澈腿脚挺得力,跑起来比那x翔也不逊色,而且还不带喘粗气。当然,他更没注意到……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
严澈侧头看了看藤子都,无暇顾及藤子都一脸奇怪责怪表情,看着严强一群人下来方向,眉头一动,问道:“是谁挖到?”
“嗄?”藤子都没明白严澈什么意思。
“我是问,谁先挖到那个?”严澈拧眉,重新解释一遍。
藤子都算是明白严澈问什么了,扯了扯嘴角,咽了一口唾液,深深呼吸一口空气,看着严澈道:“我说了,你可不许打我。”
严澈眯了眼,歪着脑袋看着藤子都。
“哎哎哎,别,我说。”一见严澈这个样子,藤子都立马摆了摆双手,一脸惊悚地往后退了两步:“其实,那啥,嗯嗯,我和伯父今早……嗯,就……啊啊,反正我和伯父上了鸡冠山,伯父才动了几锄头,那个紫莹莹东西就跳进了伯父挖土坑里……”
“……紫莹莹?”严澈疑惑了。
藤子都忙不迭点头:“嗯嗯,五老祖说那个太岁,就是紫莹莹,颜色特别好看。”
紫莹莹?
严澈记得看过一些“太岁”相关报道,并没出现过藤子都所说这个颜色啊,于是……“深紫色,黑色?”
藤子都使劲摇头:“不不不,就是紫莹莹,浅浅紫,淡淡紫,全身好像透明一样晶晶亮亮……那一种。”(和茶一样辞藻匮乏o(╯□╰)o)
藤子都声音终于让严强注意到严澈存在,缓了缓神色,率先走进了老院子。
对老父亲暗喻意思,严澈自然领会,也跟了进去,身后跟着藤子都以及一群严家湾或看热闹,或与严强神色一般严肃人们。
把蛇皮袋递给严澈,严强这才空出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找了找,打开了锁着老宅大门锁。
严澈拧着蛇皮袋,眉头一动,脸色倏地变了……他似乎感觉到蛇皮袋里,装着那个东西……好像在动,好像是活。
大门一开,严强侧开身,让后面严元照一辈儿老辈子先行进去后,也跟了进去,严澈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蛇皮袋也递回了严强手里。
在堂屋里坐定后,严强把蛇皮袋递给严元照,道:“五老祖,这个……您看。”
严元照摆了摆手,示意严强先别说什么,直接就把袋子打开,递给另外一个小辈,却和严强年纪差不多叔辈严兆胜:“兆胜啊,你来。”
严兆胜看了看四周人,又看了看严元照递过来蛇皮袋,微微一怔,看着严强有些不渝:“五叔,这个……我……”
听到严兆胜这么说话,严元照脸色也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说出心里不高兴,严强勉强扯出一个笑脸,一把上前:“五爷爷,这个是我挖出来,还是我来吧,七叔……嗯,七叔,我来我来,没事。”
严元照看看严兆胜,又看看严强,微微颔首:“嗯,你来吧。”
——“严澈,严澈,你怎么了?”
严强正准备打开蛇皮袋,就听到藤子都在背后大呼出声,猛地一转头,看到严澈脸色苍白地躺在藤子都怀里,手一松,蛇皮袋掉到了地上,袋口打开……里面空无一物。
“怎么回事儿?”严元照从椅子上猛不迭地站了起来,看着藤子都怀里严澈,脸色并不比陷入昏迷严澈好看到哪里。
“五叔,老四,你们看口袋——”严兆胜也在这个时候惊呼出来,指着地上蛇皮袋一脸愕然。
众人闻声,回头一看,蛇皮袋空了。
“三儿……怎么了?”严强愣愣地看着藤子都怀里严澈,半晌,抬起头,看着藤子都,这才呐呐地问道:“刚才,还好好儿啊。”
说完,严强晃了晃,好在身后严兆胜架住了他,刚刚站稳,眼神依旧茫然地看着严澈:“这,这……这就是报应?”
“别胡说,什么报应不报应?”严元照厉声喝止严强,也把严强吼回了神,严强一脸怅然,看着严元照眼神甚是苦涩:“五爷爷,我在太岁头上动了土,怎么三儿就昏死了呢?”
严元照皱眉看着严澈,又看了看严强,浅浅叹息:“你别胡说,那是迷信,知道不?”
木然地点点头,严强又道:“三儿……怎么办?”
“五……老祖,四……叔……我,我看到刚才紫光一闪……”人群里,一个青年汉子走了出来,脸上还残留着一些惊恐,指着严澈手指也还在颤抖。
青年汉子身边婆姨轻轻扯了扯汉子衣角,青年男子却没管,又上前一步:“是那个。”汉子抬手指向蛇皮袋:“那个紫光,就是从蛇皮袋里射出来。”
听着汉子说话,严元照眉头拧得更紧,严强若不是被严兆胜拉着,恐怕早就奔上前,让青年汉子一次把话讲个清楚。
“大钊,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严元照看了一眼四周嗡嗡人群,嗡嗡声立刻消殆,落针可闻。
青年汉子叫严钊,在家排行老四,人人称他做大钊。
严钊懵懵然,点了点头,又摇头道:“我只看到一道紫光,从蛇皮袋里射向三儿,然后三儿……就倒了。”说完,也看着藤子都怀里严澈,眼神有些怪异:“五老祖,要送三儿去县医院么?”
严元照挥了挥手,道:“这事儿……今天就这么了吧,你们先散了吧。”
为什么严澈突然昏迷?
在场人里,除了严钊看到一道紫光袭向严澈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人讲得出个所以然。
严强突然想起上次严澈突然昏厥,一睡就是好几天才醒来事,心下一寒,连手也发起抖来:三儿……别不是因为生了什么病才回家来吧?!
有了这个想法严强,顿时双手颤抖得更厉害,身体更是摇摇欲倒,直接倒靠在严兆胜身上,突然增大重量,害得严兆胜险些和严强一起倒地。
好在一个后生出来架住两人,三人才没落得跌做一团局面。
有人动作快,已经跑出去打了电话给严澈在县里二伯严荣,虽然严荣也建议赶紧送严澈到大城市大医院检查,但是却让众人先把严澈送回家,这个时候不宜将昏迷严澈过多颠簸,说是最好等严澈醒转了再送过去。
严元照一听这话,眉头依旧没有展开,思索片刻,才让剩下几人将严澈抱回雾戌山下。
然而,看着护得严澈极紧藤子都,没人能把严澈抱过来,严元照虽然有些不明藤子都为何意,却也挥手让众人作罢,直接让藤子都将严澈抱了起来……送回雾戌山下。
严澈真出事了?
不,其实这一刻严澈意识极其清醒,
他能清清楚楚感受到外面严强急切,也能感觉到藤子都抱着自己那双发抖手……只不过,严澈不明白藤子都在抖个什么劲儿?!
然而,严澈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关注藤子都异常了,这一会儿,“梦境”里正在发生着大变化,大得严澈有些不知所措巨大变化。
其实,严澈在接过严强递过来蛇皮袋时,就感觉到了内里物体异常:比如,他手,能清晰感觉到口袋里那个东西……居然在动,居然在激动,在兴奋跳动。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严澈亦非昔日阿蒙,经过这次回家多次“奇遇”,经过“梦境”一系列改变给他带来冲击……等等,如今严澈,多少还是明白——袋子里这个东西是活没错,而且,这个东西,是冲着自己“梦境”来。
因为,严澈似乎能感觉到口袋里东西几乎是急不可待地想要进入自己“梦境”。
想到这里,严澈愈发对蛇皮袋里“太岁”好奇起来。
在网上看到过不少关于“太岁”资料,但是那些“太岁”似乎和这只不同,不光是颜色,严澈就是觉得这个东西一定不简单,毕竟,是从鸡冠山凭空“冒”出来产物。
唏嘘难免,不过,这次严澈却放大了胆子,凝神默念了一句“进来”后,只见一道紫光倏地冲向自己,冲向自己脑门儿。
严澈思维刚注意到这个问题,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比如后退,那道紫光已经没入严澈脑门儿,受了冲击严澈,直挺挺向后倒去。
完了,这下洋相出大发了。
——这是严澈在倒地之前唯一想法。
在严澈倒地之时,虽然身体陷入了昏迷状态,可是严澈意识却是异常清醒。
因此,他知道藤子都在自己身后,并且,自己没有摔倒在地上,而是被藤子都紧紧抱紧了怀里。
虽然对此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怪异情绪萌生,可在听到藤子都那一句句真诚呼唤声中,难得,严澈心生出“藤子都,真变了,这个变化,可真好啊”想法。
也就在严澈这个想法生出时候,一股古怪记忆涌入严澈脑海——那个记忆里,包括了一个名叫“天元珠”信息,一个“天元珠”被玄武激活信息,一个“天元珠”依附到了自己身上,住进了自己体内信息,以及……“天元珠”,其实就是“梦境”信息。
严澈愕然之时,感觉到整个意识一阵剧烈晃动,意识进入了“梦境”,啊不,“天元珠”里。
原本才刚刚绽苞,泛着金泽,脸盆大墨色巨兰花苞,在那道紫光进入后,一朵花瓣直径约近两米墨色兰花怒放,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浓烈香气。
不同先前幽香,更不同先前洗涤灵魂清香,而是一股浓烈得让整个人整个灵魂诚服烈香。
烈得冷,香得清。
严澈震撼非常,已经无法用正常词语来形容这种花香了。
意识再次剧烈晃动,严澈从对兰花震撼,终于转移到了整个“天元珠”空间内。
只见一团约有小口锅大小,紫得盈透圆形生物,“噗噗”两声,落入了碧水湖里,漾开一圈圈涟漪,向湖四周散去。
严澈哑然,不禁迈步走向碧水湖边,弯身蹲下,将手深入碧水湖里:这个还是当初我能站在上面碧水湖么?当初我除了手能探入水里,就连一百多斤整个身体都不能落入水里碧水湖么?怎么这个东西一进来,就能落进湖里?
带着疑惑,严澈再次目瞪口呆目睹……碧水湖湖水颜色,居然变淡了,不再是先前那种浓郁墨绿色了,而是一种更近乎清澈泉水清透之色。
严澈大骇:难道“太岁”吸收了碧水湖湖水所有养分?这可不行!绝对不行啊!
然而,在严澈骇然同时,一个信息再次传入严澈脑海。
——湖水虽然清了,但是并无大碍。不单无碍,反而是好事。
严澈疑惑。
犹豫不决地伸出手,掬起一捧水,凑到嘴边……严澈张嘴饮下……吞咽……
顺着明显一声“咕嘟”,严澈有种从脚底板清爽到头顶错觉——虽然这一刻严澈根本不算是严澈“本人”,但是那种爽彻灵魂清爽感觉,还是令严澈打了一个激灵,神色之间多了一抹激动。
——这是万源之水,不同那些那些无根之水,是万物万灵根源之水。
一个信息再次传入严澈脑海。
严澈抬头,脸色惊色未曾消退,警戒地四周打探,企图寻找出那个跟自己“说话”人到底在哪里,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毫无结果,严澈不得不收回心思,盯着手里碧水湖水,怔怔出神。
——这样水,不会再出现之前情形了。
之前情形??什么情形???
……
严澈这才想起那次众人吃了老宅院子里橘子事,心下一怔:那也是因为碧水缘故没错,可是有什么区别?现在大家不是好好么?
——不,好比一个身体极弱人,受不住大补一样道理。
严澈“嘴角”抽抽,“问”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天元,但是,现在你已与天元合为一体,所以,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严澈晕乎乎了,摇了摇头,甩掉那些让他头昏“绕口令”:“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一阵静默。
许久,那道讯息再次传来。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
严澈囧然,却不知他完全没有了先前戒备谨慎,更没了危险意识此举,让那“天元”在不知不觉中错觉被严澈“认同接受”,从而加速被他吸收,同化。
“天元”正渐渐地消散,而严澈却没能问到一些该问问题,导致以后多出很多小事故,其中,险些让严澈荡失小命……且不提。
藤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叙述自己此刻心情。
从严澈倒入自己怀中那一刻开始,藤子都生平第一次,有了什么叫做心脏漏跳一拍悸怕波动,第一次觉得心脏被揪拧成绳儿,再一丝丝儿地碎裂、溃散地疼。
紧紧抱着严澈,藤子都来不及愣神,只能一声声地喊着严澈名字,而不是“小人”,“资本家”,“地主”之类称号,是严澈,用心在呼唤着严澈——唤醒他,叫醒他,哪怕他睁开那双让男人女人都悸动眼睛后,将会是一个个不屑冷漠眼神儿,嘴里讲吐出一串串刻薄生冷词语……他还是希望他睁开眼,能看到自己。
藤子都已经寸步不离守在严澈床前,根本意识不到他对待严澈已经到了他人无法接近严澈地步。
严强把熬得稀烂菜粥递到藤子都手里,被藤子都驱赶出房间时,和严盛对视了一眼:这孩子是怎么了?这还是我家么?
严盛合上险些跌落地上下巴,猛擦了擦双眼,眨了眨眼睛:“四哥,小藤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和三儿水火不容么?
严强摇了摇头,听到张超英唤两人出去吃饭,这才不舍地看了一眼严澈房间,身上多了一抹忧色,跟在严盛后面走了出去:三儿别出什么好歹啊,这次怎么五天还没清醒啊?都怪我,怎么不把三儿直接送去县里医院了呢?
“四哥,你别着急,三儿命好着呢,不会出什么事儿。”严盛看出严强担忧,虽然心里和严强一样愁着担心着,却不得不出言劝慰。
严强点了点头,浅叹一声:“希望吧,不然话,我将来拿什么脸去见他娘哟。”
藤子都当然没感受到自己越俎代庖举止让屋外两位老人生出那么多疑惑,他只是觉得理所当然(囧)地该来照顾严澈,照顾他吃饭,照顾他方便……等等。
这会儿,端着一小碗稀烂菜粥,藤子都把严澈抱搂在怀里,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着,如是珍宝一般,小心翼翼,极度呵护。
看着严澈根本没有吞食本能,藤子都急在心里,手上却不紧不慢,小半勺小半勺舀起,慢慢喂到严澈嘴里,看着粥从严澈嘴角流出,又用勺子轻轻刮干净,再重新喂过。
如此反复数十次,藤子都不厌其烦。
终于,严澈开始吞食菜粥,藤子都脸带喜色,专心致志地看着碗,看着严澈吞食菜粥那张精致嘴,丰盈唇……根本没注意到被自己喂食主人,此刻已经睁眼,正满是复杂地看着藤子都那张认真脸……
多年后,某人围着藤子都转了三圈,咂吧着嘴,道:“哎,你这个直得不能再直种马,怎么就弯了捏?”
藤大少爷斜了某人一眼,甚为不屑,道:“大丈夫,能弯能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你老婆能帮你持家生财?哼哼,我老婆就行(得意)!哎哟……”
于是乎,某大少爷被其老婆海扁一顿,逐出卧房半月,某大少爷欲求不满,急火攻心,嘴上多生了一圈燎泡……且不多提。
一只叫大胆的鸡
在严澈醒来后这几天,好不容易安抚妥一直担忧不止严强等人,让他们放心自己真没什么大碍,不必去医院检查之后,严澈着实为天元珠带给自己“突发性昏厥”感到苦恼,闹得严强和严盛张超英老用看水晶一样眼神看着他。
即便如此,这似乎并没对严澈自由造成什么大影响。
这不,趁着家里人终于都安心出门干活时候,严澈又开始像做贼一样,偷摸地往返于老宅和雾戌山下竹楼之间——他在做实验。
自从“太岁”进入天元珠,落入碧水湖之后,严澈也曾趁着晚上睡觉时候,进入查询过,却怎么也找不到“太岁”影踪。
不见了“太岁”虽然令严澈有些担忧,也有些遗憾——毕竟,他还真很想看一看那“紫莹莹”“太岁”。
然而,就算找不到“太岁”,严澈还是惊讶发现:似乎,碧水湖四周,原本看不到边四周,隐约出现了几座类似于山峦暗影。
用碧水湖湖水喂养着老宅养着两只小母鸡和一只刚打鸣小公鸡。
实验结果,确实也证实了那个“声音”所言不虚,喂食了碧水湖水三只鸡并没当场出现严澈担心,先前和野鸡似“爆炸式死亡”残忍现象。
那两只经过纯碧水湖水喂养母鸡,当即就起了变化,除了肉眼可见速度成长外,它们身上毛色也变得水亮炫丽,甚至出现了在鸡群中未曾见过粉蓝色羽毛,夹杂在褐色与墨色羽毛间,煞为优雅好看。
不到半天时间,这两只小母鸡就长成了成鸡体型大小,完全就和以前碧水对于萝卜功效一般无二。
特别是那只小公鸡,严澈更是瞠目结舌地亲自目睹了其惊人成长速度外,被那只小公鸡闪烁着人性“感激”情绪眼神……震慑得半天回不来神。
严澈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借助碧水湖水功效,在现实生活里,真正养出了一只妖怪。
嗯,当然,小金小银……么,应该不算是他养出来吧?毕竟一认识(?)小金小银时候,两只就已经有了成精模式(囧)。
但是,这离奇“催长”,最终还是在次日出现了他极大弊端。
在喂食了碧水湖水当天晚上,那两只小母鸡就死于严澈特意分派鸡舍内。第二日发现死亡两只小母鸡后,严澈一身武装进入鸡舍,细细检查了小母鸡死亡原因。
检查结果……严澈呆在了原地。
两只小母鸡死因,那是死于死命衰竭一种现象。换而言之,也就是说,那两只小母鸡是老死,在急速“催长”碧水功效下,两只小母鸡早早走完了它们生命旅程。
严澈看着地上两具鸡尸,眉头拧得紧紧……其实,在这一刻,他自己也觉察到了自己此举残忍。
然而,严澈怜悯,也仅仅维持了半分钟之久,在他转身瞬间,目光已经找到了那只小公鸡。
至于这只同时用于实验小公鸡,严澈却发现不但没有出现那两只小母鸡情况,反而愈发精神,在他看过去时候,小公鸡已经站了起来,一边啄着羽毛,一边冲严澈“咯咯”地叫。
虽然疑惑,但是严澈还是出了鸡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把铁锹——他还是准备把那两具鸡尸埋了。
并不是为了求安心,而是严澈觉得……这是他一种“厚道”举止。
就在严澈用茅草包裹住鸡尸,拧着铁锹出鸡舍时,那只小公鸡,啊不,大公鸡,一身红得发亮羽毛,足有十来斤重大公鸡跺着步,跟在了严澈身后。
严澈瞟了那家伙一眼,也没出声喝退大公鸡,赶它回院儿,而是任由其跟在后面,往院外走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碧水湖水对于植物就那么有效,对于动物反而就成了毒药。但是,在小母鸡死后,严澈算是放弃了用碧水湖水喂养家畜念头了。
毕竟,“事出异常,必为妖孽”这个说法,还是很让严澈忌讳。
这次“太岁”事件虽说伴随着自己“晕倒”而不了了之,却也不能否认从此疑惑种在了大家心底,指不准某一天爆发,将他炸得个粉身碎骨也不一定不是?
反正,小心驶得万年船,夹紧双腿玩低调就没错了。
严澈警醒地深觉:再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类似大纰漏了。
只不过,千算万算,严澈还是漏算了那只喂食了碧水湖水大公鸡,呃,如今大公鸡也有了名儿,是藤子都给取,叫大胆(囧)。
说起大胆,那就不得不提大胆“大战乌梢蛇”事迹了。
某天,严强和藤子都上山回来,在饭桌上谈起了一起意外事故:说是两人在给山上果树喷水时,亲眼目睹了一只长得很像公鸡,却又比一般公鸡身体体型要大上两三倍……呃,飞禽出现在雾戌山上。
要问为什么当场两人怎么动手抓了回来“打牙祭”呢?
那就听下去,听完了,估计就再也没人敢打那飞禽主意了。
话说,最先留意到不正常动静,就是藤子都。
藤子都放低了要喷雾器手把动作,在严强疑惑地准备出声询问时,藤子都伸出食指,“嘘”了一声,示意严强噤声,然后悄悄解开喷雾器背带,把喷雾器放到地上,朝着声响方向寻了过去。
严强见状,也皱着眉头跟了过去。
没走多久,两人便在雾戌山后山看到了一幕惊心动魄战斗——一只满身羽毛红到发光,长得有些肖似公鸡超大不知名飞禽,正与一条长约四米,手腕粗翠褐色乌梢蛇在厮杀。
藤子都伸出手,一把将已经看傻眼严强拉到了一旁大碎石后,匿藏起来,悄悄观摩着两者之间战斗。
过程太过血腥,然而胜败却一目了然。
那条乌梢蛇虽然比一般乌梢蛇要大许多,但是在那只飞禽面前,也只有开始时嚣张直起前半身,吐着信子对飞禽“嘶嘶”威胁外,几乎是被那体型过大飞禽“咯咯”一声叫唤,双爪往地上一刨,顿时蹬地飞身跃起,冲着七寸处一啄……直接秒杀。
在“偷窥”两个人类回神之后,看到却是那只巨大飞禽正在啄食那条大乌梢蛇尸体……
想着那飞禽嘴喙,事后,藤子都打了个寒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