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同人之雁姬第3部分阅读
新月同人之雁姬 作者:新月同人之雁姬
出去的,好多东西你知道了也没用。 你该打听的是你夫家的事情”,我点了点她的额头。
“额娘,怎么单不教我?”,骥远也问。
“这后院的事情,教给你媳妇就行了。她替你管好了后院,你只做好你在外面的事就行了,不用为了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操心。”
又说了家中的产业多少,每年大概有多少收益,又对如锦道,“现在是将军夫人管家,产业的事你知道个大概也就行了。将来等你管家的时候,我再细细的告诉你。”
饭后我把骥远和珞琳支开了。
“如锦,既然你现在是骥远的媳妇了,那有些事我就不瞒着你,直说了。”
“额娘,您说,媳妇儿听着。”
“好。那我就从头说起。当初太后让将军府抚孤,其实是打着骥远和新月年龄相近,将来给他们指婚的主意。若是我没有把骥远送去边疆,那当初新月指的应该是骥远,而不是费杨古贝勒。新月在将军府里住了很久,她行事与众不同,不大在意男女之别。时常与骥远和珞琳相聚谈笑,相约出游。骥远不比珞琳,他是个男子,见新月如此不避讳的行事,自然以为新月对他有意。所以骥远那时候对她不免也动了些心思。在她过生日的时候,还假托克善世子,送了她一条新月项链。只是后来我发现了……”,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看如锦的脸色见她明白了,才继续道:“这才发现要大祸临头了,于是赶紧把珞琳嫁了出去,又把骥远送去了边疆。后来知道新月被指婚给费杨古贝勒,骥远这才慢慢淡了对她的心思。一门心思的建功立业了。他们之间现在确实没有什么了,只是新月的心思难测,那新月项链还在她手里。所以额娘想,这事儿还是事先和你说清楚的好。若是无事最好,若是新月对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也不要因此对骥远有了误会才好。这些事我想骥远是不好意思跟你说的,所以我就代他说了。我这个儿子其实是个最实诚的性子,只要你待他好,他也会待你好的。”,原著里新月可是把新月项链送给了塞雅的,用这个好好的恶心了骥远一把,挑拨了他们的夫妻关系。不知道她心里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额娘……您放心吧”,如锦道,“其实爷他也悄悄提我了,让我对继夫人敬而远之,只要面上不失礼,她说什么都可以当做没听到。媳妇知道该怎么做的。”
第 9 章
骥远的婚礼上,努达海再次见到了雁姬之后,心里就存了心事了。按说现在应该算是诸事顺遂的,娶了真爱的女子,尊贵又善良的和硕格格新月,作为自己的妻子。额娘身体健康,儿女也孝顺懂事,应该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了。
事实上过去几年他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因此沉浸在美好的爱情中,其他的事再难引起他的关心和注意了。
对雁姬不是没有愧疚。可是这愧疚与得偿所愿的满足相比,一下子就被他丢到脑后了。让他平日里几乎想不起来雁姬这个人了。
可是再次亲眼见了她,往昔的那些记忆,却又回想起来了。雁姬对他的深情和依赖,和他对她也有过的珍爱和眷恋,都想起来了。以前怎么会忘记了呢?他拒绝母亲给他纳妾的提议,不想让雁姬为此难过伤心。知道雁姬为他了生了孩子之后的喜悦和激动,他看着满头是汗的雁姬时的心疼和爱意。一幕幕,一幕幕的,慢慢的想了起来。
他在爱上新月之后,狠狠的伤了雁姬。她却什么也没说,还是包容体谅他。等他再次回京后,雁姬却已经被赶走了。为了他和新月的所作所为,她失去了家和亲人,就那么孤零零的被赶走了。
心骤然痛了起来。他虽然爱新月,可也同样爱着雁姬啊,那个无怨无悔的为他付出了一切的女人。
因为新月不喜欢雁影阁,又说望月小筑是他们定情的地方,他们夫妻俩倒把那里当了主院,雁影阁就此空置下来。
努达海不知不觉的踱步进入了雁影阁,这个他许久未进入的地方。除了雁姬陪嫁时的那个黄杨木梳妆台,其他的家具都在。努达海伸手摸了摸桌面,竟有厚厚的一层灰。努达海不由得有些愤怒了,这些下人怎么这样偷懒,这里是主院之一,就是没人住也该有人定期打扫的。新月是怎么管家的?
可新月管家没出过什么纰漏,家中的下人也对她敬畏有加。莫非……是新月授意这么做的?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新月不愿意住进这里。新月把一批管事的都换了,原本雁姬提拔的人全被换掉了。
新月是想抹消雁姬对这个家的付出吗?
其实这回新月真不是故意的,主要是她管家还稚嫩。那些偷j耍滑的,估摸着主母不喜这个地方,主子几年也不来一次,就干脆偷懒了。白拿月钱还不干活,这差事多轻松啊。
努达海烦恼的躺在了床上,也不管那里满是灰尘会弄脏了衣服。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雁姬的辛苦操劳,以及他脑海里想象出的被凄凉赶走的背影。还有新月的一言一行。
他一直以为,新月是那样单纯可怜。可是成婚一来,看她打击异己的手段。要不是额娘因为她赶走了原本的厨子而食不下咽,他还注意不到呢。是啊,她毕竟是王府出身,那样复杂的环境,又怎么会有真正单纯的人呢?
她私奔战场,也是破釜沉舟吧。让朝廷和他他拉家族只能选择牺牲了雁姬这个可怜的除了他没有别的依靠的女子。
虽然新月是因为太爱他了才会这么做,可是雁姬也是无辜的啊。他的心为雁姬深深的沉痛了起来。
在一起几年了,当初那种让人头脑发昏的炙热已经消散了。没有阻碍,可以随心所欲的和新月在一起的努达海也能看到新月的缺点了。不再把她当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没有缺点的圣女,而是把她当成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来看了。
其实努达海本身的确不好色,否则在男人三妻四妾是常理的时代,他何必要二十年都不纳妾?要想要年轻貌美的姑娘,随时唾手可得。
他不是为了标榜自己是仁义君子,才刻意坚持了二十年。而是他心中的确对雁姬有尊重,有珍视。他觉得雁姬是个完美的妻子,他应该知足了。
可是渐渐的心里还是会不满足。
就像当初对雁姬,也爱过,也知道雁姬的贤惠,可还是觉得她太过圆滑了,好像面面俱到似的,让人感觉过于庸俗市侩了。
在这个时候,遇到的新月,她地位尊贵,却对地位名分什么的弃之如敝,一点也不像雁姬那样世俗。她把他当成天神一样崇拜,柔弱的需要他的保护,不像雁姬那样坚强的可以撑起整个家。她对他的爱不是物质的,而是精神上的升华。是超脱了一切凡俗的,只是为了爱而爱。
这一下就挠到了努达海心中的痒处了。
于是遇到不在乎身份地位,宁愿抛弃了尊贵的格格身份也要和她在一起,满心都是爱他的新月,他一下子就不能自拔了,神魂颠倒了。
可是至此,他还没有过抛弃雁姬的心思。只是觉得雁姬那样的贤惠,一定不会反对他和新月的事吧。果然雁姬并没有反对。于是他同时拥有了完美的妻子,和真爱的情人。
可惜后来的事不会像努达海想当然的那样发展。等他回到京城后,已经永远的失去了雁姬。
他想,罢了,虽然失去了雁姬,可是能和真爱的女子厮守终身,心心相印,也是极幸福的。于是他把雁姬抛在了脑后,只享受着新月深刻的爱慕和崇拜。
可是……和新月生活久了一起,又发现了她也不是不世俗的。她的小心眼,她的心机,她对名分的计较,他都慢慢的察觉了。雁姬都已经被赶走了,她还想抹消掉她存在的全部痕迹。
其实,世上本来就没有完人吧。努达海轻叹了口气。所有人都是凡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又怎么会有他想象中的那种完美的女人呢。
他现在心里,既有新月,也有雁姬。新月可以拥有他,雁姬却在付出了一切之后,却只能黯然神伤的孤独终老。
他怎么能安心的享受幸福呢。他的雁姬在受苦啊……
“努达海,你怎么在这里?”,新月找了来。
“没什么,有些事情需要仔细想一想,这里安静没有人打扰。你不是去找如锦谈心吗?怎么这么快就谈完了?”
“不是的,我去找如锦,才知道骥远带着她出门了。听下人说你来了这里,我就找来了”,自从珞琳出嫁后,新月就觉得缺了点什么。现在知道,她其实是缺了个同龄的朋友吧。家里只有努达海和她说得上话,可是努达海是爱人,和朋友是不同的。朋友可以一起谈论衣服,首饰,点心和小心事的。如锦是一个又美丽又温柔的女孩,会很耐心的倾听她说话,新月一下子就喜欢上她了。只可惜她平时要管家,如锦也要在老太太身边立规矩,她们很难在一起畅快的聊聊天。她今天去,本想是把那条新月项链送给她。那条项链代表了骥远的爱,她觉得只有像如锦那样美好的女孩子,才能拥有骥远的感情,才该拥有这条新月项链。她辜负了骥远的感情,怎么配再拥有它呢?只是没想到如锦不在,只有改天再送给她了。不过努达海怎么会来雁影阁呢?莫不是想起雁姬了?新月有些惊疑的看着努达海。
“哦”,努达海从床上起来,拍打衣服上的灰尘,“我有事,要出府一趟。”
“有什么事吗?”,看努达海脸色如常,大概是她多心了吧,努达海那么爱她。他们的爱那样的轰轰烈烈,甚至要同生共死,又怎么是雁姬可以比的上的。大概他是有什么公事上的烦忧吧。可惜她已经不是尊贵的和硕格格了,不再受太后娘娘的宠爱了。也帮不上他的忙了。
“嗯”,努达海点了点头。
新月以为是公务,便不再问。
努达海换了衣裳,骑上马跑到了郊外,在一个空旷处大声的嘶吼发泄。他欠了一个人的债,却永远也还不清了。
第 10 章
骥远大婚后没几天,这几年一直和我有所往来的一个闺蜜就找上门来了。既是和原来的雁姬,和我,合得来的性子,自然也是那种干脆爽朗的妇人。这一次来却是别别扭扭,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犯什么难。
等下人把茶果点心端上来,我便让伺候的人都出去了,还让甘珠守在门口,这才问她:“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难事了?”
“说是难事也算是吧,我这次来是和你谈一门亲事的。”
“亲事?”,我诧异道,“我女儿都嫁了几年了,儿子也才大婚。还有什么亲事可找我谈的?”
“唉!我说的不是他们。”
我想了一下,“莫非是谁看上了我这庄子里伺候的丫头了?想要纳去作妾?”
“也不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痛痛快快的说吧。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今儿怎么变成锯了嘴的葫芦了?没的让我跟着你着急上火的。”
“那个达尔泰,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达尔泰其人,我自然是知道的。还是个很有些传奇性的人。以前努达海也时常给雁姬提起他,那个人很有意思
和努达海这种自诩是儒将,文武双全,熟读兵书的将军不同。那个达尔泰没读过什么书,作战全凭勇猛和战场上的直觉,居然运气也特别好,每战必胜,逢凶化吉的。连皇上也说他是福将的。
而且虽然看着是个没什么心思的憨人,但是他小事糊涂,大事上却精明。从不结党,特别得皇帝的信任。而且因为这个人大嘴巴,什么都敢往外说,也没人敢拉拢算计他。他不怕丢人,往往让算计他的人偷不着鸡,还惹了一身马蚤。也没人信他这样的人会拥兵自重。
每每立了功,升了上去,又因为大嘴巴或者御前失仪,被皇帝象征性的降一降。这些年就这么升升降降的,但皇帝是真喜欢他。
这个人当初的出身还不及努达海,只是普通的在旗人家。父母早逝,是兄嫂把他拉扯大的。本想让他多读点书,可他偏偏不爱读书,每日里斗鸡走狗,惹是生非。稍微长大了一点,就去当了兵。兄嫂反对都来不及。最容易成为炮灰的小兵,偏偏因为其勇猛和运气好,一点点的升成了将军。
而且他为人豪爽,作战勇猛,悍不畏死,在武将中人缘很好。即使是很自傲的努达海,对他的评价也颇高。
我对他印象很深,当然不是因为他这些“传奇”的原因。而是因为他是当初唯一一个在公众场合为雁姬说话的人。
那是在努达海和新月回朝被赐婚之后,达尔泰指着努达海的鼻子骂他是假仁假义的伪君子,说他没读过书还知道做人的道理,糟糠之妻不下堂。
当然,因为他的大嘴巴,少不得又被皇帝罚了一回。
也许心里这么想的人很多,但谁会冒着得罪皇家的危险说出来呢?雁姬就活该被牺牲掉吗?就冲着他让努达海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这一条,我也替雁姬领了他的情。后来骥远知道了这件事,私下里也很是敬重他。
“这……前儿骥远的婚礼,他也去了。不知怎的……就见了你一面……就看上你了,说想娶你当媳妇……”
我的脸立刻涨红了,那不是羞得,是气得。以前对他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了。那个大嘴巴不是又到处嚷嚷,败坏我的名誉了吧?
“……他以前的夫人十年前就难产去世了,他兄嫂一直想帮他续弦。可他说那些个年轻姑娘,小丫头片子,和他不般配。一直都不肯。前儿他看上了你,就托他嫂子,又托到了我这里……我琢磨着,咱们满人也没有不二嫁的规矩……你若是后半生有个依靠,也是个好事……况且他人又是信得过的……就答应了来说说看……”
我慢慢平息了怒气,看来那个大嘴巴还知道分寸,没有满世界嚷嚷。
“我儿女都那么大了,外孙子也有了,儿子也成了亲,作了官了。我要是再改嫁,让别人怎么看他们?我这个下堂的额娘本就拖累了他们,难道以后更让他们没脸?就是不为儿女,我自己也是不愿意的。操劳了二十年,却是那么个结果,我是谁也不敢信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挺自在如意的。你就帮我回了他吧。”
“唉,也是的。”
我笑了,“以后别再提这事儿,再提我就不理你了。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这样的情况还不如寡妇呢。万事都得当心。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他家干得那些事。”
“他们家真是不厚道。只可惜你儿子也在他们家里,要是有了什么,也难免拖累你儿子。要不咱们的吐沫芯子都能淹死那位新夫人了。”
下午的时候骥远却来了,来了却不说话,只是在我面前团团转的走来走去,脸上带着羞愤的神色。
我纳闷道:“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那个老不羞!”
老不羞?谁啊?努达海吗?
“你说谁呢?”
“那个达尔泰,他……”,骥远哑了口,说不下去了。
难道是那件事?我想了想,就把上午的事仔细的和骥远说了。
骥远听了怒道:“那个达尔泰,今天到兵部来找我出去说话,之后就胡言乱语,说想娶……额娘,问我有没有意见。我打了他一拳,他也不还手,还笑嘻嘻的走了。临走还让我好好想想,说他会待额娘很好的。我请了假,就上额娘这里来了。”
我仔细想了一回,笑道:“没事儿,看他还知道把你叫出去说话,而不是当着你同僚的面嚷嚷出来,就知道他还是有分寸的。这事儿我都回绝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明知道那是个憨人,还和他计较什么。”
又劝慰了骥远一回,他才平了气,骑马回去了。
这个达尔泰,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要是这事儿没发生在我身上,那我会更觉得可乐的。
第 11 章
将军府望月小筑里,新月拿出一个盒子,满脸喜悦的打开给如锦看。
如锦心中咯噔一下,就想起了额娘提起过的那条“新月项链”,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问道,“这是?”
“这是新月项链,挂满了弯弯的新月,好看么?”
如锦口不对心道:“挺漂亮的。”
新月有些怅然的看了如锦一眼,把盒子往如锦那个方向推了推,“送给你吧?”
“这怎么行呢?”
“怎么不行呢?咱们不是朋友吗?
“这一看就知道是你的心爱之物,我怎么能收呢?”
“不,我已不配再拥有它了。我觉得送给你最合适。你那么温柔美丽,一定会适合它,也一定会善待它的。”
“这……”
“不要拒绝了,我帮你带上好吗?”
纵使心里已经咬牙切齿,面上还要羞涩道,“谢谢。”
离开了望月小筑,快步走到池塘附近的,如锦左右看看没人,一把摘下那新月项链,迅速扔进了荷花池里。眼见着那条项链沉到了底看不见了,自言自语道:“怪道额娘要特意提醒我了。我原本以为她只是不着调,原来竟还如此恶毒……最了解她的果然是额娘……”
深吸几口气,这才恢复了往常不紧不慢的步伐,回自己的院子了。刚好骥远也在,她连忙把骥远拉进了内室,把这事儿跟他说了。如锦在成婚前虽未见过骥远,但是成婚后,一日日的,对他的感情眷恋却越来越深了。
原本雁姬告诉她这事儿,就是为了让她当个心,别用那个新月项链刺激到了骥远。虽然骥远和原著里大大不同了,可这感情的事,谁说的准呢?毕竟是曾经认真的付出过的。
可如锦是小女儿心思,只觉得既嫁了骥远,既然满心满眼都是他,就什么事都不想瞒着他。
“哦?那项链呢?”,骥远冷笑着问。
“因为额娘事先跟我提过那项链。我觉得不好。刚才就扔进荷花池里了。骥远,你生气了吗?”
骥远把妻子拥进怀里,刮刮她的鼻子,“扔的好。要不是你今天提起,我早忘了那东西了。哼……那个新月……不知安得什么心。你平日既避不开她,心里也要当心些,她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简单的女人能拆散人家二十年的和睦夫妻吗?简单的女人能私奔了之后还全身而退吗?
“嗯,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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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锦,你怎么没带那条新月项链?”
“这……昨天骥远看到那条项链,好像很不高兴。我就把它收起来了。
“不,不,不,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的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大概骥远他在外面的事情不顺,回家里撒气吧。”
“他还怪我,他还怪我……”,新月已是哭了起来。
如锦心想,语焉不详,含含糊糊,我要是不知道事情的始末,自然会起了疑心,以为她和骥远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地方。只是不知她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何要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
“谁怪你?为什么怪你?”
新月牵起一抹苍白的微笑,抹了抹泪,说:“我忽然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什么都没有,真的”,然后就起身,仿佛悲痛欲绝的快速离去了。
当真是手腕高超啊。什么都没说清楚,就算对质起来,也能说是我太多心了。这么含含糊糊的,怎么会不让人误会其中有隐情。哼,这个新月,真不简单。如锦平了平心中的怒气,掩下心思起身去伺候老太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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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达海,努达海……”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额娘训你了?”,努达海把她拥进怀里,替她擦眼泪。
“不是,不是”,新月拼命的摇头,“是骥远,骥远……”
“骥远怎么了?”
“新月项链,新月项链……”
努达海骤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些事,骥远的情窦初开,风风火火的为新月买了礼物。只不过那时候他是对骥远不满,觉得他觊觎属于自己的女人。现在则是有些心疼了。雁姬知道了他们的事后,就急忙送走了骥远,免得他在这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中越陷越深。雁姬和骥远,为了他,为了他和新月的感情,都退避三舍了。雁姬就不用说了,连他的儿子骥远都要在那么年轻的时候就在战场上拼杀。虽说有志气很好,可同样是武将的他,知道那有多么不容易,多么辛苦。
努达海叹了口气,拉新月坐下了,“你喘匀了气,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新月一边说一边哭,“我觉得我不配拥有那条新月项链了,如锦是骥远的妻子,她又那么美丽温柔。她才该拥有骥远的爱,拥有那条新月项链。我就把新月项链送给了她……”
“什么?”努达海忽然站起来,打断了新月的话,拧着眉道,“你怎么能把那条项链给如锦呢?你这么做也太不妥当了。”
“我是好意啊,我把如锦当做朋友的。哪想到,今天如锦说,骥远看了那条项链,很不高兴。他还在怪我,努达海,他还在怪我……”
努达海皱眉,他当然会不高兴。原本已经忘怀的旧伤疤,被人重新提起,还借用了毫不知情的儿媳妇。
他们小夫妻感情不错,不知道这么一闹,会不会有隔阂?转而审视的望向新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按理说,骥远对她恭敬有礼,又知道避讳,平时也敬而远之,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她为什么要特意去提醒骥远?
她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
一时想不清楚,只能暂时抛至脑后,开口道:“如锦是我们的儿媳妇,辈分有别。以后别再说什么朋友的话了。还有,也别老拉着如锦说话聊天了。他们夫妻新婚,正是热乎的时候,让他们多些时间相处。咱们就别打扰他们了。”
“努达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怎么这么世俗呢?交朋友是不分年龄辈分的,只要投缘的就可以成为朋友呀。为什么要用那些辈分规矩,条条框框来束缚自己呢?”
努达海倒噎了一口气,是啊,她是从来不在意辈分的,更不在意条条框框。要不她怎么会爱上自己呢?一个年纪可以做她父亲的有妇之夫。
她的脾气用在爱他上,他是满心欣喜和感动的。用在其他事上,却让他觉得无奈了。明明自己说的是天下人伦至理,怎么在她眼中,就一文不值了呢?
和小辈交朋友倒没什么,可是为什么要送出那条新月项链,挑起早已被人忘记的旧事呢?还是说,那些旧事他忘了,骥远忘了,所有人就算记得也不会再提起了,只有她还念念不忘吗?
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还好儿媳并不知道那些旧事,要是知道了,又会多么尴尬呢?
他深吸了口气,“无论如何,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更不要和如锦说起。”
“为什么?努达海,我们又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和骥远是清清白白的啊?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那你想怎么样?非要说起以前的事情,让骥远和如锦心里不痛快吗?”
“怎么会呢?如锦是那么温柔大度,她一定会理解我们的。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应该开诚布公的吗?”
温柔大度……她以前也常说雁姬温柔大度。结果怎么样,雁姬忍耐着,忍耐着,最后还是被赶了出去。
现在又要怎样呢?让如锦知道骥远恋慕过她?哪个女人能真不计较这个呢?这个家本来还算和睦,这么一闹,万一儿子与儿媳有了争执,然后他们夫妻对新月和自己产生了怨恨,这个家还有安宁吗?新月她,非要闹得家宅不宁吗?
努达海失去了耐心,“新月,不是所有事都能拿出来开诚布公的。以后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我还有公务,去书房了”,说完也不等新月回应,就迈步离开了。
剩下了新月眼泪汪汪的留在了原地,“努达海,你怎么不理解我了呢?你怎么不相信我了呢?我和骥远真是清清白白的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啊。我只是想弥补我对骥远的愧疚,想让如锦得到骥远的感情啊……”
第 12 章
“努达海,你怎么又来雁影阁了?”
“哦?新月,你来了?”,自从上次来过以后,努达海狠狠地训斥了这里的下人一顿,让他们不敢偷懒耍滑了。所以这里又恢复了干净整洁的原貌。时不时的,努达海就会来这里坐一坐。有时候,还会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尤其是他心烦的时候,在这里待一阵子,就会觉得平心静气。
有时候也会心痛难抑,尤其是当他刚睡醒,一时忘了今昔是何时的时候,他总会以为雁姬还在这里,还在他身边。随时都会推门进来,伺候他穿衣洗漱,与他轻声谈笑,注视着他,满眼情深。完全清醒过来之后,总是难过的不得了。
可是他还是不舍得不来这里,有时候泡一壶茶,坐在房间里看兵书,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里有他和雁姬的美好回忆,也有雁姬留下的沉稳安心的气息。
那是一个从来不会给他添麻烦的女人,无论家里有什么事,她有多么辛苦,她都不会对他说,而是自己默默的承受。让他永远都没有后顾之忧。
即使是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的时候,也一样。
那些日日夜夜里,在他沉浸在美好的爱情中的时候,雁姬孤单的一个人在这里,想必偷偷流了很多泪吧。但是她与新月不同,她从不会让他看到她的泪,她的心痛。
自己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呢?怎么会忘了雁姬也是一个需要他宠爱呵护的女人呢?
新月看见努达海在自己面前,竟然发起呆来,有些惊慌的问道:“努达海,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雁姬了?”
努达海回过神来,望了新月一眼,叹了口气,道:“新月,我不想骗你。我和雁姬二十年的夫妻感情,相互扶持,相互体谅,相互爱慕,我没那么容易忘了她。不,我根本就忘不了她。”
“那我呢?”,新月听了立刻就泪流满面了,“你爱慕她,那我呢?我们轰轰烈烈的感情呢?我们的生死相许呢?你就能忘了吗?”
“不,怎么会呢?新月。但那是不同的。你就在我心里,我们的感情就在我心里,它是那么激烈,深刻,甚至一度让我忽略了其他的所有人。可是,我也是爱着雁姬的。和对你那么激烈的感情不同,我对雁姬的感情是平和的,长久的,有时候自己甚至都会忽略了的。它就融在我的血肉里,和我共生,虽然有时候我自己都忘了,可是它一直在那里,等着我的发现。新月,我对你的感情是那么的激烈,那么的汹涌澎湃,它让我完全的忽略了我对雁姬那淡淡柔柔的感情。可是,二十年的感情和光阴不是那么容易被抹去的,我也终于回想起来了。新月,对不起,我仍旧爱着你,深沉激烈的爱着你。可我的血肉里,还埋藏着对另一个女人的感情。对不起,我真的忘不了她。”
“我了解,我真的了解。努达海,雁姬是那么美好,你们有二十年的美好时光,你对她又怎么会没有感情呢?努达海,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你心痛,我比你更心痛啊。努达海,我愿意让出妻子的位置,你把雁姬接回来吧。只要在你身边给我留一个小小的位置,还能让我爱着你,看着你,守着你,心里念着你,就够了。我从来也没有想要取代雁姬啊。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满足了。”
努达海叹了口气,把新月搂进了怀里,“傻瓜,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一切都迟了。这和离之事岂能当儿戏的。我告诉你我的心情,并不是想反悔我对你的爱情,我只是想让你明明白白的知道我的心情。我对你是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的,我心里想的念的,我的感情,我都想明明白白的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爱情,对雁姬的也是。我已经对不起她了,我又怎么会继续错下去,又来辜负你呢。”
“努达海……”,新月感动的喊道,“我是你的心,雁姬却是你的血肉。我代替不了雁姬,可是我会陪你下一个二十年,四十年。我会把自己也融成你的血肉,代替她来爱你。不,是加上她的那一份,一起来爱你。”
“新月”,虽然努达海现在对新月心中存疑,可是听了这样的话,还是情不自禁的感动了。
也就暂时歇了那些怀疑新月用心不纯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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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努达海和十三家军那一战,他虽然败了,但其实十三家军也元气大伤。就在努达海兵败回朝之后,他们也隐藏蛰伏了起来。
有了几年的功夫,他们恢复了元气,近来又闹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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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朝中也热闹了起来,都在议论上次努达海兵败的事,以及这次出兵的人选。
努达海自是听到那些议论的。他也心心念念的想着这次一定还要请命出兵,一雪前耻。
还有另外一个理由。上次他出兵正是因为新月要出嫁了,他觉得心如死灰。想去战场上见血,以求心中的宁静,以求彻底忘记新月,重新变回以前勇猛无畏的大将军。
但是这次,也许是天理循环。他想的却是雁姬。但不是想忘了雁姬。而是想接回雁姬。当初他他拉家急着休妻,正是怕皇室迁怒。而且皇家的格格失了名声和清白,只能跟着努达海了。从没有皇家格格与人共夫的道理,尚主的额附可以纳妾,可以纳侧室,却不可能有正妻或者平妻。只得匆匆把雁姬休了。
可是现在新月已经不是皇家的格格了,只是普通的旗人身份罢了。再加上失去了皇太后的宠爱。若不是顾及她的弟弟克善,现在新月在他他拉家的日子必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好过。不说休了她,那妾室肯定会有几个,反正新月不孕,也有现成的道理。明着不敢做什么,但是暗里恶心人,让人过不好日子的方法,那是多了去了。
努达海是明白这些的。想着把雁姬以平妻的身份接回家,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是没有个理由,也是说不过去的。如果他这次可以一雪前耻,立了功劳,那就有理由可以和皇上请旨了。
到时候外人必不会说他和他他拉家的不是的,还会觉得他们重情义。明眼人都知道,当初他他拉家休妻,是因为新月格格私奔战场的原因。
盘算着这些,努达海的心中火热了起来。如果雁姬能回到他身边,让他能照顾雁姬后半生的生活,那他就再没有什么遗憾了。
回到家中,又被两条好消息给乐晕了。新月和如锦同时被查出有孕了。
努达海大喜的同时还松了口气。他知道新月极想要孩子,自己折腾着看病吃药什么的。后来见不管用,又让大夫来给他瞧病。哪个男人为了这个原因看病都是不会高兴地。何况哪个大夫还真看出了点什么,一天三顿的中药加补汤,都把他吃怕了。
如今果然有了好消息,那他也可以脱离那些中药的苦海了。
这一乐,忙着和老太太一起去祠堂祭拜祖宗,就把打算请命出兵的事情给忘了。
晚上到了房里,只剩下他和新月两个人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和新月说了,新月却哭了起来。也不说不让他去,只是默默地垂泪。
“新月?”
“努达海,你去吧,去立了功,把雁姬接回来。我和孩子,不会成为你的拖累的。就算再苦再难,也能熬过去。我们都会等着你的”,说完摸着肚子,哭的哽咽了。
“新月……”,努达海惭愧了,心爱的女人为了怀了身子,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想着另一个女人。
努达海就这么搂着新月睡了,新月哭个不住,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梦里也偶尔呜咽两声。
努达海睡不着了,去还是不去?翻来覆去,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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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骥远和如锦的厢房里,也在进行着类似的谈话。因为骥远也是想着要请命去打十三家军的。他正年轻,正是该拼搏的时候。
不过气氛与努达海他们完全不同。如锦本质上是更接近原本那个雁姬的女子,以夫为天,愿意为他付出一切,让他无后顾之忧,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所以夫妻俩是柔情蜜意,小心嘱咐。都要对方安心,放心。
结果骥远下定了决心,第二天就要在朝上请愿去打仗。如锦则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护好这腹中的孩子,安心的等待骥远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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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成功都是有原因的。
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定有一个好女人的支持,这句话也是至理名言。
第 13 章
隔日早朝,当皇帝在朝上询问此事时,骥远第一个站出来请战。
努达海心中又反悔了昨晚一夜没睡的决定,他原是决定等待下次机会的,这一次就算了,留在京中好好的陪着新月,等待新生儿的出世。
可他没想到年纪轻轻的骥远会请战,他和雁姬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儿子还年轻,经验毕竟不够丰富。上次连他自己都吃了败仗。那十三家军不是那么好打的。不能让他单独出战,自己还是请战吧。从没在战场上给过骥远什么指点,这次父子一起出征就能弥补这个遗憾了。而且,要是骥远有什么三长两短,雁姬怕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的。
他左思右想,拿定了主意。就想站出来请战。哪想到另一个人比他更快的出列道,“达尔泰也请命同去。”
他不再犹豫了,也出列道:“努达海愿去拿下十三家军,一雪前耻。”
皇帝很高兴,那十三家军是极难啃的硬骨头。可是他手下的将军个个悍勇,根本不怕去啃硬骨头。他怎么会不高兴呢?
当即考虑了一下,开口道:“命达尔泰为主将,骥远为副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