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同人之雁姬第2部分阅读
新月同人之雁姬 作者:新月同人之雁姬
骥远疾步走过去,跪在了雁姬面前,“额娘,儿子回来了”,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泪如雨下了。
雁姬伸手轻抚骥远的背,小声的劝慰着他。等骥远止住了泪,才把他拉起来,上下的仔细打量,欣慰道:“像个男子汉了。”
“什么叫像啊?额娘,我本来就是男子汉了”,骥远装作不满道,把雁姬逗乐了,“额娘,我帮你拿着瓶子。大冷天你不在屋里呆着,拿着瓶梅花做什么?”
“我见今年梅花开的甚好,想取几枝带回去摆在房里。”
“额娘看起来更年轻了,看起来过得很好?”
雁姬认真的点点头,“是过得很好,虽然写信给你的时候一直这么说,但是你没有亲眼看见终究是不放心吧?
“是啊,现在可放心了。儿子回来了,以后再没人能欺负额娘了,以后额娘就靠儿子吧。儿子保证以后给额娘挣一个大大的诰命。”
原本雁姬也有诰命在身,不过那是因为努达海才封的。现今虽没有旨意说去了雁姬的诰命之身,但现在连“将军”都没有了,那“将军夫人”的诰命可不就成了个笑话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今的将军夫人新月,却没有再得到朝廷诰命的册封。
“好啊”,雁姬轻松的笑道,挽着骥远的手臂走路,“额娘以后也算是有靠山了。”
母子俩说说笑笑的往内室走去。
第 5 章
努达海和新月成婚两年多了,但是新月的肚子仍然毫无动静。老太太虽然把骥远放在心尖尖上,但是她仍旧希望家里的子嗣多些。从前她就想给努达海纳妾,这并不是因为她对雁姬这个儿媳不满意,只是想让努达海多生几个儿子罢了。所以她对着努达海和新月,话里话外总说些多子多福的意思。
新月似乎也开始着急了起来,频频请了大夫上门,给自己调理身子
珞琳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口吻的。我也回想着,原著里新月嫁给努达海作妾之后,两个人也是恨不得时时都黏在一起。新月也并未怀过孕。那是她身体有问题?还是努达海年纪大了不行了呢?
十有八九是努达海的问题。珞琳出世后,努达海和雁姬都还很年轻。可自那以后,他们作为感情很好的夫妻,就再没有过孩子,这就很不正常。雁姬的身体我是知道的,她也想多要几个孩子,早年就看过大夫,并没有什么问题。也许是努达海骑马骑多了,伤了≈……咳咳……打住,再想下去就□了……
骥远是家中嫡子,不过如果这个嫡子的母亲不是死了,而是被休了的话,如果家中的继福晋又有了儿子的话,那他的这个“嫡”就颇有几分尴尬了。
不过现在努达海只有官职,没有爵位。若他不再出战,就没有什么复爵的可能性了。那么儿子们将来继承的也只是家业而已。就算新月有了儿子,都是嫡子的情况下,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分家了事了。倒也没什么可争的。
骥远回来不久后,便被指了婚。他的婚事自有将军府去操办,这我倒挺高兴的。当初给珞琳办嫁妆的时候,琐碎的事情就多得不得了。这婚礼搁在现代也是能累得人脱下一层皮的事情,何况在这礼仪繁多的古代呢。我什么也不用干,就可以坐等着抱孙子,真是再好不过了。啊,现在想想,连婚都没结过的我,就这样平白有了儿子,女儿,外孙,以后还会有孙子,这真是只享受福利,没不需要付出啊。
现在我有钱有闲,有车有房,有儿有孙。虽然平白老了十岁,可这长相身材比我原来可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而我原来有俩小钱,只够养活我自己,车子房子是不用想了。自己不会做饭,又请不起保姆,只好到处混着吃,那叫一个不健康不营养。读完博士,在教授身边混了个助教,天天在实验室泡着,只等着熬资历,慢慢的混成副教授,教授。也没多大的前途。不想结婚,却老被逼着相亲,那些相亲的对象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想我十几岁就开始早恋,二十五岁之前男朋友也交过那么五六七个,怎么混到三十几岁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呢。
后来仔细想想我其实是恐婚的。人家一跟我认真,我就怕了。想到以后要洗衣做饭,操心丈夫,算计收支,还要教育孩子,我就头大了。还不如自己单过,存点钱买个小房子,自己爱干什么干什么,老了反正还有养老金,养老院,也没什么可怕的。那时候我差不多已经坚定了这种想法了。
谁能想到我忽然来到这里,捡了个大便宜呢。孩子是现成的,不用生也不用养了。丈夫是要离婚的,以后我不伺候了。老太太也顺利拜拜了。
老天真是太厚待我了,这里真是我这种没什么志气,就是混吃等死的懒人的天堂啊。
只没想到骥远却来了,求我去参加他的婚礼,“额娘养了儿子二十多年,儿子成婚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该给额娘磕几个头才是。”
我犹疑道,“这你玛嬷和阿玛能同意吗?”
他他拉家不是没有放出过因我善妒才被休的传言,还拿了努达海二十年没有一个妾作为例证。这话要是没有新月私奔战场一事,还会有人相信。现在只让人觉得他们做了□还要立牌坊罢了——你都娶了那年轻貌美的和硕格格了,那正室夫人都被逼休离了,得了切实的好处,还要想要好名声,还把脏水往那可怜的正室身上泼。这他他拉家也太不厚道了。
发现这种传言没掀起风浪,他他拉家这才偃旗息鼓了
如今当初的那些流言蜚语都渐渐冷了下来,他他拉家恨不得能让所有人都忘了那些事。那老夫人能同意我现在出现,还和努达海新月共处一室,再度掀起众人八卦的兴致?
骥远微微笑了,“儿子求了皇上,皇上感念儿子的孝心和额娘的一片慈母心怀,已是下了旨让额娘在儿子成婚那天去将军府,受新人新妇的礼了。当初为了个和硕格格的丑事,皇家对额娘已是不公了。如今既儿子长进了,皇家也乐于给额娘一些补偿。”,他稍微停了停,又意味深长的说,“阿玛毕竟不年轻了,以后的仗还是要我们这些年轻人去打的。”
这孩子,真是长进了。我拍了一下他的脑门,这是完全绕过了他他拉家和老夫人。圣旨一下,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这几年我完全淡出了京城的社交界,除了珞琳的婆家,还有两三个原本和雁姬关系极好的夫人,再没有和其他人有什么往来。就是这几个,也多是请人家到我这庄子上来做客,自己则是鲜少出门。一是因为我又懒又宅,二是我也怕别人算计,被人拿了短处。
要知道,我越是不好,新月的立身就越正。他他拉家打得就是这个主意。至于克善和皇家是怎么想的,我就不知道了。
新月没了格格身份,又没有封诰命,不能递牌子进宫去求见太后。这几年太后也没有召见她一次,像是完全忘了这个人。按珞琳的话说,她这是已经在太后面前失宠了。
至于克善,倒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虽没有再出宫见过新月。但是逢年过节也没忘了让人赏赐新月些东西。弟弟给姐姐东西,用“赏赐”二字,真是有些讽刺了。
在原著里,新月不做贝勒的嫡福晋,却情奔战场,宁愿给人作小妾。这多少会让人觉得,这个女子真没把富贵名利放在眼中,虽然行为不当,但也的确不同凡俗。所以才会引得诸如塞雅之类人等的崇拜和同情。
可是现在不同了。虽然努达海的爵位比不上年轻的费杨古贝勒,可他是百战百胜的将军,还是内大臣,实权在握。名分上自然是费杨古级别更高,可实惠上,却是努达海更有权力。而新月更是破釜沉舟的用私奔这一行为,击败了将军的原配正室,自己坐上了正室的宝座。
这就不免让人想着,这新月怕是嫌费杨古年轻没资历,早就巴上了这努达海吧。毕竟端亲王府什么都没了,也只能给自己找个好靠山了。
那努达海为什么看上了新月呢,是色令智昏?还是,指望着将来端亲王府重建之后有一强援呢?这就不好说了。
不过看着努达海在成婚后的表现,还是觉得他其实是色令智昏了的人多些。原来和他关系好的,也不免为他叹息两声,这是中了美人计了。
第 6 章
雁姬同意了去参加婚礼之后,骥远就高高兴兴的回了府。回到将军府,却有三堂会审等着他。
老太太拄着拐杖不怒自威,看见骥远也不像往日那样慈祥,只是皱眉道:“骥远,我问你,让雁姬来参加婚礼,是不是你的主意?”
边上努达海的表情也不大好看,新月却只是蹙着眉,满面忧伤的样子。
骥远对这一切仿若未觉,只是轻松的笑道:“是啊,玛嬷,这么大的喜事怎么能不让额娘来见证。”
老太太一噎,沉着脸道:“咱们家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你不是不知道。前几年的流言好不容易平息了下来,这次雁姬一来,不是又翻出来了吗?骥远,当初你额娘是为了将军府的安危,为了你的前程才自请下堂的。你别辜负了她的一片苦心。”
“玛嬷,孙儿是从小看着阿玛对您的孝顺长大的。也是一直被教导着要孝顺的。现在因为种种原因,我不能亲自侍奉孝顺额娘,心里已是万分难受了。孙儿也知道这是为了将军府,为了阿玛,为了孙儿的前程。可孙儿成婚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啊。只这一次,玛嬷,孙儿一定要额娘来见证孙儿的婚礼。求您不要反对吧。”
努达海的神色中难得染上了一丝愧疚。
新月泪眼汪汪的问道:“骥远,你是不是还在恨我,还在怪我……我从没有想过要抢雁姬的位置啊……我只是太爱努达海了……但是我不是要抢走他,我是想和雁姬共有他……”
骥远淡淡扫了新月一眼,开口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继夫人,您是长辈,骥远岂敢怨恨?还请继夫人不要多心。”
“是啊”,老太太扫了新月一眼,“新月你说的那些是什么话。骥远从回来到现在,对你并无无礼之处吧?须知家和万事兴,你不要疑心太重了”,她心想以努达海对新月的重视程度,搞不好就被新月挑拨的对骥远有了意见,闹的父子不和。这是她万万不能允许的。只是雁姬来参加婚礼一事,虽不情愿,奈何圣旨已下,也更改不得了,“新月,关于雁姬来参加婚礼的事,我也知道是为难你了。但是既然圣旨已下,咱们就只能遵照旨意办了。”
新月连忙道,“额娘,您误会我了。我当然欢迎雁姬回来啊,雁姬是那么宽容,那么美好……又怎么是为难新月呢?”
“这就好”,老太太笑着拍了拍新月的手,“额娘知道你一向是心胸宽广,善良大度的。”
老夫人满意的走了,骥远随即也告退了。剩下努达海和新月两个人。
努达海对雁姬并不是没有丝毫感情的,就算没有爱情,相守了二十年,亲情总是有一些的。虽然平日沉浸在与新月的热恋中,想不起来。
可猛然提起了雁姬为了这个家所做的奉献,以及现在孤苦无依的一个人流落在外,努达海还是牵动了一些愧疚和心疼。雁姬为他奉献了二十年的青春,为他养育了一儿一女,代他在老夫人面前尽孝。明知道他另有所爱,还满心的理解他,包容他,甚至最后为了他自请下堂。努达海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他自诩一辈子做人都堂堂正正的,以求问心无愧。可对雁姬,他确实是亏欠了许多许多。
沉浸在那种情绪中,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抬眼却瞧见新月双眼含泪,满腹委屈的瞧着她。
从前他一看见新月流泪就心痛的要命,一看见新月受委屈就暴怒的想大吼。可是如今他与新月毕竟已经成婚几年了,朝夕相处让他们变得互相了解了。他知道新月虽在很多事上都不同凡俗,可在爱他这件事上,和其他的女人都是一样的。也只是个会吃醋,会小心眼,疑心重的小女人。
他伸手把新月搂进怀里,温言道,“新月,我希望雁姬到来的时候,你能热情的欢迎她。就像当初你们姐弟来将军府是,她热情的欢迎你们一样。”
听到这些话,新月瞬时睁大了眼睛。她刚才心里想的根本不是这件事。
她想的是骥远对她疏远又冷淡的态度,还有老夫人对她说话不太好的语气。她觉得努达海一定注意到了。等他们走了,努达海一定会好好安慰她所受的委屈,还会赞扬她刚才的委屈求全。哪知道努达海开口就说的是雁姬的事。
可既然刚才努达海没有注意到,她就不好再说什么了。那就显得是挑拨了。那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额娘。万万不能让努达海觉得她对他们有了什么不满。
关于雁姬来参加骥远婚礼的事,新月的确是非常的不情愿。到时候骥远夫妻拜父母的时候,她往哪儿站啊?那她不成了多余的了?
而且因为她一直没有生育,她感觉老夫人已经对她没有从前好了。太后这几年都没有召见她,想来真是为了当年那件事生气了。克善倒是年年都送东西来,但不过是宫中赏赐的常例,根本没有一点他自己的心意在里面。克善怎么也不为她在太后娘娘面前求求情呢?
这些都让她心里不由自主的升起了危机感。好不容易才拥有了努达海,她是决不能失去他的。会有什么流言蜚语她倒不在乎,关键是,努达海真的对雁姬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情吗?
不过想来孤苦的过了几年,雁姬应该早不是当年那个貌美又有气度的样子了。女人一失去了丈夫的宠爱,就会老得特别快,她阿玛的那些侍妾就是如此。这是她当年在端亲王府的时候亲眼见过的。何况雁姬现在不仅失去了丈夫的宠爱,更是连家都没有了。
想到到时候会有很多宾客上门,他们都会看见雁姬现在的样子,一定还会拿雁姬和她作比较,雁姬是多么的苍老可怜,而她会是优雅动人的……当初第一眼看到雁姬的美貌时,她其实是有些自惭形秽的……可如今再也不会是那样来了。
想到这些,她心里不禁有几分快意。忽然变得极赞成雁姬来参加婚礼。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希望婚礼的日子早些到来。
到时候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式呢?思绪转到了要与雁姬较一较劲上,她不由的琢磨开了。
努达海说了半天,见新月没有回应,不由得摇了摇她,疑惑道,“新月?”
新月回过神来,嫣然一笑道,“努达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拿出一百分的热情和诚意来欢迎她的。”
第 7 章
骥远成婚那天将军府很热闹,不管努达海多么荒唐,他毕竟还是大将军和内大臣,虽说现在荒唐,但谁知道哪天他会不会忽然醒悟,恢复神智呢?再说一般人也都愿意给骥远这个颇得圣宠,又有前途的年轻人几分面子。
大清立国没有多少年。他他拉家出过的最出众的人物就是努达海。可他也是直到在荆州之战后,才被封了内大臣。在朝堂上根基不深。与他来往的也大多都是些武将。这些人最重军功,看好骥远并不是因为曾经与努达海的交情,而是骥远现在所获得的一切,都是他在战场上一点点拼出来,熬出来的。这才让这群武将真正把骥远纳入了他们那个圈子里。
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这次婚礼上,新旧两位将军夫人会齐聚一堂。男人们还没什么,顶多觉得骥远这个年轻的将军还真是个事母至孝之人。但那些女眷们可不同了。当年虽然流言蜚语满天飞,但毕竟没有亲眼看见。现在可有了个看热闹的机会。
新月之前守孝,待嫁,嫁了努达海之后,连努达海都不怎么出门应酬了,她更是绝迹于人前。再说她名声不好,明显太后又对她有了看法,即使是想投机的人家的女眷也不会来与她结交。这导致这京中的官员女眷,竟没有几个认得她的。更不用提知道她的性情和相貌了。
只是雁姬原来人缘颇佳,貌美又温柔。大家只猜测着,能把努达海引得弃了结发二十年的妻子,那这新月一定是又有手腕,又有美貌的。心目中不由得就勾勒出了一个狐狸精的形象。
雁姬淡出京城也数年了。她和新月同时出现,又怎么不让人期待呢?
男人们对新月倒没那么复杂的想法,顶多想着是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罢了。但是那些官员正室,心思就颇为复杂了。
不说是同仇敌忾的敌视新月,但总不是那么得劲的。毕竟大家都是人到中年了,勤俭持家,孝顺公婆,生儿育女。该做的都做了,一丝差池也没有。这都是一样的。这临了临了,要享受子孙福的时候,却被年轻貌美位高的格格赶下了堂,辛苦了一辈子,却被人家最后摘走了果子。什么错误都没犯,却得了个这样的结果,这怎么不让人心寒呢?
要知道正室毕竟不同于妾室,只要尽了本分,就算再不得丈夫的宠爱,寻常也是动不得的。虽说男人可以休妻,但只要有几分体面的人家,那是绝不会有休妻的事情的。何况有诰命之身的正室,没有朝廷的同意,是不能休离的。当初皇家为了他们那不知廉耻的格格撑腰,竟然赶走了毫无过错的正室,这又怎么不让人侧目呢?
不过想到新月现在没了格格身份,甚至连个诰命都不是,就不由的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心里有几分快意了。想到努达海的原配并没有被除去二品诰命身份,那到时候她和那新月面对面的时候,新月是要给她行礼的,那个情景一定有趣极了。
种种原因,让这些女眷们对这次的婚礼极为期待。
只是婚礼当天,到了将军府,除了老太太安坐在首座上,只有努达海和新月俩人接待宾客。并不见雁姬的身影。
男人们出于礼节,顶多看上一眼,心中都道,也没多漂亮嘛,还以为能引得努达海发了疯,一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呢。
女眷们就不同了。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评估着新月。新月穿着一件只有正室能穿的大红色旗装,头上的发式是最近京中才流行起来的新梳法,还有精致的妆容和首饰珠宝。
太过考究了,又穿得是大红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婚礼的新娘子呢。底下的女眷们相互打着眼色,用帕子捂着嘴偷笑。这新夫人果然害是打算打擂台,别苗头吧?要不作为婚礼新人的长辈,至于打扮的如此花哨吗?一点也不庄重。
其实新月的身体瘦销,如若柳扶风。这样的她还是最适合白色。孝期的时候,穿白色的孝衣,再加上她娇怯的神态,会让男人对她充满了保护欲。这不,当初将军府里唯二的两个男主子可都对她动了心。
不过只要年轻,皮肤好些的,穿什么都不会难看的。她这一身也确实不难看,即使是瞧不上新月的人也只得承认,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只是新月脸上那怯怯的神态,怎么那么让人不顺眼呢?是了,这可不就是家中那些狐媚子们争宠时常有的神情吗?搞的家中的男人就以为你把她怎么着了,就觉得你凶狠,她可怜。啧啧,这个新月还有一点正室该有的端庄体面吗?还有一点曾经是格格的尊贵吗?还真是让人大开了眼界了。
这时门房唱名的大声报道:“三品轻车都尉他他拉骥远之母瓜尔佳氏到。”
这正是雁姬与骥远之前商量好的说法。女人是很悲哀的,出嫁前是“某小姐”,出嫁后是“某夫人某氏”。这出了嫁又被休了的,就只能称为“某氏”了。其实雁姬还可以将诰命放在“某氏”前面,只是她与努达海已无关系,实不愿在与他有什么牵扯了。
别以为这是因为她清高了或者怎么样,要知道当初他他拉家给的银子和庄子,她可是毫不犹豫的收下了的。只是他他拉家做事的确不厚道,她为了避免麻烦和别人的算计,也不愿意与将军府再有什么名分上的牵扯了。
至于这诰命所带来的好处,比如用来吓唬人,让人不敢打她那两个田庄子的主意之类的,她可是想都不想就用了。比如俸禄和朝廷的赏赐,那更是拿得毫不手软。只是这些年过年节的时候,命妇该去皇宫请安跪拜的时候,她倒都称病没有去。皇太后倒也没有觉得她失礼,反而觉得她本分安静,赏赐她比过去那些年还要丰厚些。本来那时候就流言纷纷,皇家正想让人忘了那些丑事,她这个当事人之一不出现在人前是最好的了。
这个时候已有贵族开始圈地,驱赶平民了。若雁姬真是白身,当初骥远远在边疆,而珞琳已嫁人却还不是当家人,真没人能给她撑腰,她也保不住那田庄子。当初这个诰命身份,倒是给她帮了不少忙的。
听到雁姬来了,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投注到门口去了。只见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妇人,扶着丫头的手,缓缓的迈步走进来。不少女人心下计算,这骥远都二十四五了,这雁姬最少也四十出头了吧?这保养的可真好。
只是指望雁姬和新夫人打擂台的人未免有些失望,雁姬只是穿了一身寻常的湖蓝色旗装,发型配饰也简单,只有脖子上的一串珍珠项链,那珍珠看起来个个又圆又大,应该价值不菲。看来这瓜尔佳氏过得很好。
她这一身打扮很寻常,一点也不喧宾夺主。看看她再看看新月,就觉得新月好像是张牙舞爪的打了一拳,然后落在棉花上了,连声响都没听到。
这一个把对方当做对手,想要争奇斗艳,另一个根本不在意,只是随份从时,这两人的心性相比,当然就高下立现了。
珞琳见她来,已经快步迎上去了,笑容满面的扶住了她的另一边手臂,大将军的一双儿女已经向众人表明了他们对已经下堂的额娘的态度了。
雁姬的眼神并不避人,堂堂正正的与众人对视。看见相识的,就略微弯弯唇角,略微颔首,当作打招呼了。自然从容的仿佛她从未下堂一样。不少人心下暗赞,瞧瞧这气度。再看那新月又委屈又怯怯的神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下堂的是她呢。
直到走到众人面前,雁姬微微向努达海与新月点了点头,就与他们擦肩而过。走到老太太面前福了福身,微笑道:“老夫人这几年身子还好?”
有很多人眼都不眨的盯着看新月和雁姬会面的场面,看雁姬只是随便的一点头,就去给老夫人请安了。而努达海和新月的神态,就值得玩味了。
努达海上次和雁姬见面还隔着屏风,两人可以说是当真许久没有见过面了。这么一见,就勾起了努达海往日的许多怀念。二十年可不是二十天,有多少日日夜夜,就有多少回忆。里面甜美的,幸福的,更占了大多数。想到这些,努达海心中的愧疚和懊悔就更深了。
至于新月,看到雁姬还是当初她离开将军府时的样子,像是这几年都没变过。这和她预期的很不一样。这脸色自然就有些变了。这变化还被好多紧盯着他们的人捕捉到了。
男人们不爱八卦,也不会随意谈论人家家的是非。女人们可不同了,关系好的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说这大将军眼光真差,论相貌,心性,气度,雁姬都胜了新月不止一筹。新月唯一取胜的,就是年轻。
说到这里,女人们又不由的有些泄气。这男人可不就是爱年轻的吗?管你再好又怎么样,还是禁不住喜新厌旧这四个字。
“好,好,雁姬,你来坐到我身边”,老太太也有几分激动了。面临儿子和儿媳的选择时,她当然是选儿子的。只是这儿媳当初对她确实孝顺,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这老人希望家里越来越好,希望儿孙都有好前程,可还没有市侩到不念一点旧情的程度。
她看看雁姬,再看看新月,心下就不免有些嘀咕。这新月这几年不仅没有帮上努达海的忙,还老拖他的后腿,让他耽于享乐,不知上进了。不像那雁姬,却是有帮夫运的,让努达海没有后顾之忧,每战必胜的。新月私奔的那一次,努达海才第一次打了败仗。莫不是,新月的命不好吧?想她全家都死了,只剩了她和克善,那一次克善得了伤寒,还差点没熬过去。成婚几年,身子并无问题,却一次都没有怀上。莫不是,她命太硬了?克父克母克子?那克不克夫呢?
老太太想着这些,不由得低头沉思,面色变幻不定。只是,自从新月私奔战场之后,所有的事情其实都已经由不得他他拉家选择了。他们也只能顺势而为,为这新月造势,以求在坏事里寻得最好的结果。
珞琳趁着老太太沉思的时候,对雁姬耳语道:“额娘,我特意让人送去的梳头娘,你怎么没梳那新发式?”
雁姬心说,赶流行太丢人了。好看归好看,可一眼望去,十个妇人里面有七八个都梳这种发式,那发式又显得繁复无比,加上头饰还珠光宝气,看多了不腻歪吗?还不如平平常常的。
不过看珞琳也梳着这个发式,显然不能说实话,“这是你哥哥的婚礼,额娘打扮的那么花枝招展的干什么?再说这将军府有新的当家人,咱们不好喧宾夺主。”
“哼。额娘,你干什么那么给她面子?就是给她没脸就怎么样?”
“她那爱哭爱跪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万一惹哭了她,她今儿也来这么一出,到时候咱们也丢脸,又搅和了骥远的婚礼吗?索性别去理她。”
“额娘,我听你的。咦?额娘这窜珍珠项链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昨儿你哥哥巴巴的捧来了。我想着他一个小伙子去买首饰实在不容易,就给他面子今儿就带上了”,雁姬微微笑道,“和我说了半天话了,去伺候你婆婆吧。一会儿骥远行完礼大我就走了。明儿你要是有空,就去我那庄子上。你哥哥和我说好了,明天会带着新媳妇去奉茶。”
“好,额娘,我一定去。我也要喝新嫂子敬的茶。”
第 8 章
在骥远的婚礼之前,我已经和骥远说过了,不会穿命妇服去参加婚礼。这也算是给他他拉家面子了。毕竟若是我穿了命妇服,新月就必定要向我跪拜了。而我若不穿,那么她不行礼混过去倒不是什么大错。
一个男人或立了战功,或是政绩优良,他老娘和老婆就可能被封为诰命。这诰命是为了奖励这老娘抚养了一个好儿子,让他成了材;是为了奖励他老婆在他为朝廷忙碌的时候,帮他尽了孝道,抚养了子女,管好了家业,让他无后顾之忧。
所以现在新月若想要诰命身份,就该让努达海去立功。她却把努达海笼络在家里,天天沉浸在情 爱里。努达海比雁姬还大几岁,年纪可不轻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像黄忠那样,一把年纪了还勇猛非常的。
所以,努达海能打仗立功的时间实在不多了。想要在朝廷里做官搏政绩,那可比武将打胜仗还难。
听珞琳说新月因为没有诰命在身,婚礼那天要向许多人行礼,而感到很委屈。努达海还很惭愧,好好的安慰了他,说她原本是尊贵的和硕格格,是他拖累了她。
这两个是互相拖累吧。
这新月不是骨头很软,很喜欢给人下跪的吗?其实那时候她也知道自己身份尊贵,给谁下跪都会让别人心理不安,万分惶恐吧?结果无论求什么,别人也只得答应了。其实,下跪和眼泪都是她达到目的的手段吧?
现在没了尊贵的身份,正正经经的该给人下跪的时候,她心里不舒坦了吧?
嘴上说着什么“别把我当成什么格格,把我当成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吧”,心里其实是很为自己个格格身份自傲的吧?后半句倒是真心话,她是真的想当努达海的女人。
要是她诚实一点应该这么说,“我是尊贵的和硕格格,我想成为你们的家人,你们应该万分荣幸。”
珞琳叽叽喳喳的来给我参谋,让我那天穿什么衣服,怎么梳妆打扮。连骥远都送来了首饰。我明白他们虽有让新月难看的意思,但更多的是为了我。让我在众人面前从容漂亮的出场,既不落魄,也不可怜,更不苍老憔悴。让别人明白,我虽失了丈夫,却仍有一双给我撑腰的好儿女。让谁也不能看轻了我去。
去了将军府,新月果然没给我行礼,反而不知道愣愣的在想什么。我也不理这对夫妻,只是上前和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坐在了她身边。间或与其他的女客打打招呼,闲聊两句。
珞琳趁没人在我身边的时候告诉了我她最新探得的情报,说是老太太今天因为衣服的事情训了新月一顿。因为她觉得新月的打扮有些招摇了。新月虽然年纪很轻,但今天毕竟是以新人长辈的身份来招待宾客的,还是端庄稳重些好。
结果新月哭诉说她这么认真的装扮,只是不想丢了将军府和努达海的面子。毕竟女客中不是诰命的很少,而她再不注重仪表,不是让人看轻了将军府吗
老太太就说装扮倒也罢了,但衣服还是换一身吧。毕竟今天新娘子也穿红,作为长辈冲撞了颜色,不大好看。
新月就哭说她这是正室的红,不是新娘的红。毕竟这是她嫁给努达海以来,将军府第一次大宴宾客(这几年将军府因为流言的关系,分外低调,连老太太做寿都是摆个家宴而已),她也是第一次作为将军夫人在众人面前亮相。不穿正室的红色,难道还穿其他颜色吗
老太太不管说什么,她哭着都有理由反驳回去。后来老太太有点被气着了,又看她哭得不像话,要是哭肿了眼睛让人看出来,那就更不好看了。只得由她去了。
努达海倒没有一味的偏向新月,只是一说新月,就被她哀哀的眼神盯着,只得什么也不说了。
我很无奈。这个珞琳,都快成了007了,这将军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拜天地的时候,老太太在中间,我居左,努达海和新月居右。眼见着骥远和新娘被送入了洞房,我就带着甘珠起身告辞了。
“急什么,吃完了酒宴再走”,老太太拉着我的手说。
“不用了,天色也不早了,太晚出城不方便”,我微笑着回绝了。
“那好吧。雁姬……好好过日子。”
“我会的。老夫人,您也保重身体。”
努达海却带着新月过来了,“雁姬……”
我身边的甘珠立刻挡在他和我之间,向他福了福,“将军大人,男女有别,请不要随意称呼我们主子的闺名。”
“这……虽然不是夫妻了,但咱们还可以做朋友啊。”
他的想法还真新潮,难怪天天嚷嚷着什么真爱了。
甘珠冷冷道:“事关我们主子的清誉,请您口下留德吧。奴才只知道女子和女子可以交朋友,我从没听说女子可以和别人家的男人交朋友的。”
老太太也忍不住了,怒道:“努达海,你那说的是什么话。什么交朋友?你现在怎么办事这么不着调?”
新月却含着泪插话道:“额娘,努达海是一片好意啊。您怎么能这样责备他呢?雁姬,我知道你一定在怨我们,怪我们。你别怨努达海吧,要怨就怨我,要不是我抢走了努达海,你们……”
我开口打断她没完没了的废话,微笑道:“他他拉将军,将军夫人,天色不早了,我告辞了”,也不等他们回话,我就带着甘珠立刻离开了。经过新月身边的时候,差点打了个喷嚏。那是什么香水啊,味道太浓了。
听新月说话也太费劲了,没一句实心话。不需要负责的漂亮话,说的太轻松了。我是无所谓。但若是真正的雁姬,一定会愤怒的想要挠花她的脸吧?太不要脸了,都抢了人家的家了,都把人赶下堂了,还要显得自己善良无辜。还要踩着别人伤痛的心当垫脚石。还要话里话外的说你就是个满心怨恨的怨妇,说你这样太不善良美好了。
真是恶心人。
我真为真正的雁姬庆幸,幸亏你不在了,要不真得被这个新月憋屈死。
骥远和如锦第二日来敬茶,我把自己嫁妆里的一对玉镯给了如锦。
“如锦,我这儿子就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他。”
“请额娘放心,媳妇儿一定尽力。”
之后,我就慢慢跟她分说他他拉家的情况。雁姬嫁过去二十年,当家也有十几年的时间,她又是个有心的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这种事一般是做婆婆的慢慢的教给儿媳妇的。可我想新月恐怕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也不一定有心教她。
从亲戚关系开始说起,那些人的官职大小,品性脾气,家业营生,妻妾子女等等。
说到老太太的脾气,偏好,习惯。爱喝什么茶,爱吃什么菜,什么点心。几时午休,几时起身,几时散步。爱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最喜欢的是哪套首饰等等。主要是教她怎么伺候老太太,她把伺候好了,不管新月怎么想,就能在将军府里立足了。
好在老太太现在还在世,所以如锦伺候的主要还是老太太,新月那儿有个面情儿就够了。
想着原著里新月和塞雅是做了朋友的。我这个儿媳妇和塞雅的脾气不同,但谁知道新月会不会抽风,也要和她做朋友呢?连带着讲了些新月的性格,我想这些骥远是不好在他们新婚的时候开口的。教她怎么能轻松地应付新月,又不得罪她。
其实新月是很好应付的,这个人自我膨胀的厉害,又自以为是的要命。说话的时候顺着她就行了。新月还没进宫的那几个月我就是这么做的,效果还不错,让她相信我是真心的感动于她和努达海的真爱的。
然后又说到家中的下人,哪些老实本分的,哪些j猾讨巧的,哪些是老太太特别喜欢的,这些家生奴才之间的关联,等等。我想她是用得到的。自从不满意新月打发了厨子老张之后,老太太虽还让新月管家,但人事变动都需经过她的同意才行。因此被新月打发出去的人倒不是很多。
如锦在家是管过家的,因此听我说这些,听的分外仔细。遇到疑惑的地方,还会开口问我。就连骥远和珞琳也很感兴趣的听着。
“额娘,当初您教我的时候,说的可没有这么仔细”,珞琳撅着嘴说。
“你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