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娶五夫 完结第47部分阅读
笑娶五夫 完结 作者:御书文
么?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
揽住我,他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你啊,有时候极聪明,有时也是极傻的。你若是伤心难过,谁又能好上三分。”
把脸贴到他左胸,听着他的心跳,“我爹爹何时到?”
轻柳道,“应该就是这两天了。玉林郡王说了,他会在皇后寿诞前赶到。”
皇后寿诞?看来大家都在等这天啊。轻柳他,应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皇后她,同母亲情同姐妹,”只听他道,“到时候恐怕也会出些难题。不管什么,你先应着。总归是有办法的。”
我苦着脸抬头道,“我也要去么?”
轻柳挑眉,“火国使臣和秋娅也会出席,你不去?”
我低头,在他胸口画圈,“我只是害怕你母亲会不会想吃了我?”想着长公主听见爹爹提亲求娶时的表情,——两股战战啊。
轻柳面带意味深长的笑意,“你既是吃了她儿子,让她吃一口,又有何妨?何况,还有你爹爹在,你怕什么?躲岂能躲一辈子?”
我哑口无言。
只听他道,“母亲其实对你并无甚恶感。”我在心里接了一句,“是啊。若是我不是想娶她儿子的那个人,她恐怕还会喜欢我。”
紧接着他又接着道,“眼下这关过了,日后天长日久的,只要你有心,还怕没机会让她喜欢你么?”
唉,还好归离只有一个好说话的师傅和一个爱钱的族长啊。
“今日庆云萝送了信来,明日大婚,让你做她的信娘。”轻柳道。
不是吧?我苦着脸。信娘要一直陪着新娘子直到新郎官进洞房为止。那我岂不是好多热闹看不到了?
好似看出我的想法,轻柳轻轻笑了,“你和庆姑娘倒是一对儿。她说,你若去了,她有好东西送给你。”
还知道贿赂我?算她有良心。
轩夜被接回来了,不过还在昏睡当中。
归离语气有些同情,“就让他住我哪里吧,也方便照料。”
轻柳问,“他情形如何?”
“毒虽解了,但精神损耗甚大,不过幸得体质底子好,意志也坚韧。”看我一眼,归离又道,“中毒的时间也不算长,否则就算醒来,恐怕也会成为错乱之人。”
有些后怕的握紧了手,若是轩夜成了……如何原谅自己?这该死的秋娅
可我连为轩夜讨公道的权力都没有
轻柳点了点头,声音冷然,“现在先不理她,总归有她还的一天居然敢滥用‘醉梦’”
我低头咬了咬唇。原来不光归离知道,轻柳,也是知道的。
正文 第二一四章 不做也快乐!
夜深了。
我在床上“包饺子”。裹着锦被,翻来覆去……去、不去、去、不去……
腾的翻身坐起,寒风呼的灌进,打了个颤,赶紧把衣服穿上,在地上跳了两下。
打开门,风打着旋儿灌了进来,我遮了遮眼,待适应后,取过廊前的一个灯笼朝兰园行去。
窗纱只透出屋角的一个小小的夜灯,轻柳应该也睡了吧。
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打开,一身月白中衣的轻柳出现在门口,先是一愣,然后皱眉,“风这般大,怎的披风也不穿?”说着,一手拉过我进屋,把门关上。
“手冰成这样,”他蹙眉看我,我双手在他脖子上一揽,“我今晚一个人睡不着——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过来找你的。外面的风更大,都快冻死我了。”
无语的摇了摇头,拉起我朝床边行去。
迅速的脱去长袍夹袄,钻进了还带着轻柳体温的被窝,淡淡的檀香霎时将我包围。
从一旁的小铜炉里倒了一杯热茶,轻柳递给我,我讨好的一笑,“原来你这里真比我的梅园暖和。”
他挑眉,“你若每日半夜都在外面溜一圈回去,你那梅园也暖和的紧。”
吐吐舌头,将喝完的茶碗递给他,只听他道,“明日出门前先让归离熬一碗风寒茶。”
又要多喝药?心里发苦,但看了看轻柳的神情,我赶紧点头,“好,明日不用归离熬,我自己也能弄。归离如今还要照料轩夜呢。”
放回茶碗,轻柳掀开被窝,坐了上来。
轻轻的偎依过去抱住,将头靠在他胸膛——这是我怀念已久的怀抱啊。
一时静谧,满室生香。我身上的香味和轻柳身上的香味在空气中交织融汇。
淡而宁静。
“说吧。”轻柳轻轻抚着我的背,“这么晚,下了这么大决心,不是有话说么?”
忽的胆怯,只紧紧的贴住他,却不言语。
只闻他低叹一声,“既然做了,就不该担心其他的。你这般瞻前顾后,总想面面俱到,不累么?”
赶紧摇头,低声道,“我是替他解了毒,可没有……”
有些语结,只听他语调稍稍一扬,“你以为我生气了?今晚,是过来赔罪的?”
在他胸口划圈,声音闷闷地,“我没有以为,只是害怕。”
不等他说话,我又继续说,“若是以前我知道后来这些,我一定不会欠下这许多,弄成如今这般。不要说你们,我也很难受很难受。怎么选,怎么做,都怎么错”
低声把轩夜的事说了一遍后,便沉默了。
久久才听见轻柳道,“没想到轩夜的性子这般的一根筋,跟轩老爷子年轻时倒也像。不过痴情这点倒像他爹了。”
忽的来了精神,我眨了眨眼,“他爹怎么了?”
清透的一双眼,带着笑意看着我,“你啊,就这些上心。”
我讪讪一笑,“女人天生就是八卦的嘛。”
轻柳摇了摇头,也没问何谓“八卦”,“轩夜的爹轩宇当年在水国认识了轩夜的娘。当时轩夜的娘已经娶了一个夫君。后来,轩夜的娘也向轩老爷子提亲,老爷子把人给打了出去。”
汗,那红头发老头居然——那样彪悍的?
“再后来呢?”我问。
轻柳道,“还有什么后来?轩夜的娘回了水国生了轩夜。轩宇一直没娶妻。可惜轩宇一代人杰,没想到那么早就过世了。”
“东风恶啊……”我喃喃道。
轻柳似笑非笑,“轩老爷子可不比我娘,我娘再怎么,也不会动手揍人。”
抱紧他耍赖道,“他再凶,也不干我的事。轩夜是我的朋友,他又不是。”
“只是朋友?”他挑眉,语意深长。
顿时语塞。——恐怕再让我多穿一次,在这双眼前,也是无所遁形的。
这个话题不好回答,不如转开。
“轻柳,要是我真的死在迷雾森林,你会有多想我?”双手在他胸口一叠,趴着望向他。
背上的手忽的一顿,斜看我,“想你?今生今世都只得一个‘恨”字搅乱一池春水,不负责任,始乱终弃。凭什么想你?我可不是轩夜。”
额——这个罪名?始乱终弃?
这个话题好像也转的不对啊。本来是想勾起同情心的,结果反倒多了一条罪名。
“嘻嘻”一笑,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趴了上去,轻声道,“轻柳,我们会一辈子这么好的,对吧?”
环住我,眼里满满的笑意,几分温柔几分无奈,“只要你以后莫要那般冲动,自然是好的。”
冲动?说得是救柳明那件事吧。
心中低叹,想也罢,恨也罢,不过都是……
角落里一灯如豆,朦朦的,映得眼前如画眉眼似真似幻,只有那双眼,眸光似水,闪若星辰——世上最美的水墨画,也不过如此罢了。
怔忪相望,不觉呆滞。
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后,手抚上了我的头,轻轻压下。
两唇相接,齿舌相依,千般柔情,万种缱绻。
渐渐的,一股热流从心底流出,身子不觉有些酥软,“轻柳~”语声不觉如水……
蓦地离开我的唇,将我的头紧紧贴在胸口,急促的心跳声声入耳,只听他深深呼吸之后,“你如今不可大喜大悲……”
大喜大悲?有些愣神——忽的反应过来,大喜……顿时面红耳赤。
“等你‘姹女功’练到五层,心脉稳定后,方可。”声音从头顶传入,笑意隐隐,接着又听见,“全是骨头——明日起每餐须得多喝一碗汤。”
大窘,不敢抬头。只听他又道,“还不下来?”
愣愣抬头,连趴也不成么?
眼前人玉面飞过一抹红,有些无可奈何,“你是来请罪,还是来折磨人的?”
眨眨眼,才发现腹下有硬物如铁,低头看看,然后抬头看看,“扑哧”一声笑出。
夜,相拥而眠。
“轻柳,现在瘦了很难看么?”
“难看。”
“唉,也是,谁愿意啃光骨头啊?还好这里没有瘦什么,应该还有c杯。”
“睡觉”
过了一会儿。
“轻柳,你的皮肤真好。”
“若再乱动,就送你回梅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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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起床,先去了竹园。
虽还是在沉睡,但脸色已好了许多。
把了下脉,还算平稳有力。
琉璃般的红发带着自然卷,睫毛卷长,鼻梁高挺——沉睡的轩夜有一种天真的孩子气。
雨过天晴了,轩夜。我低低的道。
可恨的是,秋娅做下如此恶行,我们却不能揭发出来。揭发出来,火皇或许会出处罚她,但我们却没法解释轩夜在中了“醉梦”之后为何能活下来。
皇室人多猜忌。这个哑巴亏,我们只能认了
可是秋娅——你想嫁给轻柳,下辈子的下辈子都不可能
今日十二月二十八。宜动土、祭祀、嫁娶。
云萝和封原大婚。
我们三人坐在飞车上。此刻已经时近午时。
木国的婚俗是中午才开始,因为木国人认为午时阳气最盛,这时候成亲会子嗣昌盛。
有些奇怪的是,总的来说五行大陆的生育率都是偏低的,更不能同暗族那下蛋似的繁殖能力相比。
可暗族生命却只是五行大陆的一半,上天始终是公平的啊。
说到暗族,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银发的人影——白仞,这个暗族王子现在不知道潜伏在哪一处,这么久都没听见过有关暗族的消息。
这家伙,潜伏的很深啊。也是一块定时炸弹啊。
不过,还好他并未有为暗族做内应的心思。
不知为什么,他既然那样说了,我便信了他。
甩甩头,有些失笑,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漓紫,在想什么?”轻柳的声音传入耳中。
抬起头才发现轻柳归离都在望着我,面上一抹好奇。
“又是摇头又是甩头的,想什么了?”轻柳笑问。
想起还未跟他们提过白仞的事,便细细的把整个故事讲了一遍,最后带了几分感慨,“其实这个白仞也蛮可怜的。”
归离看着我,“他是暗族。”
我偏头想了想,“可我觉得他不算坏人。”
轻柳不赞同的摇头,“暗族哪里能算是人。你可知道他们什么都吃,还以同类为食。暗族无人性,他都要喝你的血了,你还怎能同情他?”
同类为食?突然有些反胃。
原来,在五行大陆人心中,暗族是不能算做人种之一的。连归离这般好脾气的人,提起时都是这般的有些鄙夷的口气。
想起白仞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他们的食物,你不会想知道的。”——是这个意思么?
可,说他们不是人?白仞那般聪明,长的也不算难看,怎么就不是人呢?不过想起吃同类——
不过眼前迅速浮起冰卡那惨白,丑陋的面孔——额,确实不能算是人。
可怜的水妃,我都不敢问冰卡是怎么对付她的。
“暗族y乱、残暴,且无人伦之道。漓紫下次若是遇上那白仞,切不可掉以轻心。”归离语重心长道。
摸摸鼻子,好像是有些同情心过头了。看着两人不放心的样子,我赶忙举手保证,“两位大爷请放心,小的一定会注意的。遇见敌情,定然立刻通禀,请求支援。”
对面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无奈摇头。
正文 第二一五章 云萝大婚
走下马车,轻柳唤住我,伸手接过清九递来的披风,给我穿上。
一圈白色的雪狐毛在兜帽上,兜帽边上和披风下摆一圈绿萼梅——相思蚕王吐丝而成,十年才的三米,“雪里绸”中的极品啊。
我喜欢的紧,一直都舍不得穿。平日里都穿的另外两件,没想到今日轻柳居然把它带出来了。
见我的神情奇怪,轻柳问,“一直没见你穿过,莫非不喜欢?”
我叹气,“就是太喜欢了,舍不得。”
归离失笑,轻柳摇了摇头,“不过是件衣服罢了,那值得如此。”
我感慨,“‘一寸相思一寸灰’——意境太美太缠绵,衣服太美太华丽,我怕自己受不起。”
清九凑过来,“你好歹是个郡主,哪有受不起的。穿起来很好看啊。今天这头发也好看,你啊,就是不打扮,真是浪费。”
“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去。你懂什么?自然才是美。”我没好气的。
清九撇撇嘴,“明明是懒,还好意思哄我。什么自然才是美?人家哪个女子每日梳妆不用大半个时辰的。”
大半个时辰?——我不如多睡一会儿。
瞟他一眼,“这么爱管,以后管你母亲子去我可不归你管”
清九噎住。轻柳含笑道了一声,“走吧。”
喜堂里人已经到了大半。
我们一到,唱客官的声音就高声唱起,“柳郡王三人到——”
一身大红新郎礼袍的封原便迎了上来,“柳郡王、归长老、莫离郡主。”
满面喜色,看起来竟然比我们当初见到时年轻了不少,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六的年纪。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了爱情滋润果然是不同啊。
寒暄几句后,轻柳道,“今日是你大日子,你自忙去。不用管我。”又看了我一眼,“漓紫等会再过去。”
封原笑了笑,“云萝说了,等拜堂之后再去陪她即可。现在,有她娘家人在陪她。”
正合我心意,还是第一次参加这里的婚礼呢。当然——和炎赫的那次不算。
脑子突然闪过最后时刻的那双眼,痛楚、愤怒、还有……
摇摇头,甩掉。
喜堂是露天的,只有最前方的位置是有顶的,墙上大大的红布,供着百花娘娘像。
前方摆着几排桌椅,可大部分人都没有坐下,而是来回走动,交谈。这样的场合也同样是交际的场合。
轻柳也同好几拨人寒暄过了。寒暄的过程中,视线也有意无意的在我身上扫过。
“乐嘉郡主五人到——”
我的视线被唱客官的声音吸引住。
一个绿发的中年贵妇人被拥簇着走了进来。
可真是“贵”啊头上的簪子发饰起码有三斤重,件件都是珍品,也不俗气,可就是插得太多了些,反倒一看就觉着不舒服。
四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也还算不错,可身边竟然带了四个年轻的美貌男子。
我看着那个最小的不过十六七——做她儿子都有余这样的嫩草,她也啃得下去?
偏生她好像还最喜欢这个小的,连走路都是半靠着的,不时还在人家脸上摸一把。这还是在人家的喜堂上呢……我摇了摇头。
真是恶寒——眼前浮现鲁先生那干净脱俗的样子,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啊?
“柳儿,今日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一个眼尖看见轻柳,乐嘉郡主带着香风美男扑了过来。
轻柳微不可见的拢了拢眉,“三皇姨。”语气淡淡。
乐嘉郡主笑得肆意,对左右美男道,“我这皇侄可是千金难得一见的,木国第一美男子——你们瞧瞧,是不是比你们强多了?”
我翻了翻白眼,居然拿轻柳跟她的这些小爷面首比
白眼还没翻完,她的目光又转向了我,发现新大陆般,“这是哪家的女子——真真是仙女一般啊柳儿你从哪里找出这么个美人儿来。难怪你母亲给你提亲你总不肯,原来藏了个这样的。比我年轻时也不差啊——”接着眼睛一亮,“相思蚕王的‘雪里绸’——柳儿,你从哪里得来的,你皇姨我可找了多少年都没找着啊——啧啧”
把身边的小爷同轻柳比过之后,又把我同她自己比,还大言不惭。我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很是无语。
木国皇族怎么出了这样的极品。
“这是水国莫离郡主。三皇姨不可妄语。”轻柳面带不耐,语气并不客气。
被轻柳这样的晚辈,用这般的语气说了之后,乐嘉郡主并无半点不自在。
只是盯着我,一边说一边摇头,满脸的惋惜,“你竟然能拒了月皇子那样的美人,可惜啊可惜。”
一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的语气,更有一种恨不得以身替代的表情。她身边的几个男子更是不住的打量我。
我心里白眼翻了无数个,只听轻柳带有几分薄怒的声音,“三皇姨”
“哦”了一声,她转向轻柳,面上浮出一抹了然,“难怪啊——是有了柳儿这……”
轻柳的忍耐顿时到了极限,“我们还有朋友在那边,三皇姨请便。”
不待她回答,拉起我就朝反方向走。
心里闷笑,能让轻柳气成这样,这般的口无遮拦,这个乐嘉郡主也算是人才
可惜她毕竟是长辈,轻柳再气也得顾着皇家的面子。
还好吉时到了,众人把目光投向了喜堂前。
一身大红金线褂裙的云萝盖着盖头被喜娘牵了出来。
紧接着,拜天地、百花娘娘、高堂、对拜……
除了多拜了一个百花娘娘,和地球古代的婚俗也没多大差别嘛
紧接着,几个打扮得像鬼怪般,涂花了脸的人在堂中跳了起来。
封原拉着云萝的手,手持木条朝着他们虚晃着抽打了几下。
我好奇的睁大了眼。
“这几个跳神的人,是指疾病、灾难、小人、饥荒,夫妻一起抽打,表示同心协力把厄运赶走。”归离在我耳畔轻声解释道,“等下他们还会一起用金碗装米、花、莲子,把金碗递给你,你便是新娘子选中的信娘,等下便要陪着她进洞房。”
原来还有这样的规矩,我还以为信娘就直接进去就行了,原来还有仪式啊。
“米、花、莲子又表示什么?”我问。
归离朝我笑笑不语,我想了想,“米应当表示富足,衣食无忧,莲子肯定是代表子嗣昌盛。花难道是指妻子应当美丽?可万一妻子不美呢?好像不对。”
“花是指夫妻和美。”归离浅笑道,递过一个荷包给我,“今会一直同云萝一起,这‘养心丸’别忘了吃。药性盛,须得饭后吃。”
“那你们?”我看向他们二人。
“我们会进内堂用膳。晚上自然会接你一起走。”轻柳温和道,接着挑眉,“还不转身,云萝来送金碗了。”
转过身,封原已经牵着云萝向我们这边走来。果然是金碗啊,金光闪闪,纯金打造。金碗里满满的米和莲子,最上面一朵红色的花。
“这碗送了我,是不是就是我的了?”我低声道。
清九的“嗤笑”声从身后传来。
偏头白他一眼,“反正我以后也要用,有了就不用再打了啊。”
归离笑得清润,轻柳笑得无奈。
望着轻柳的笑容,心中喜悦。看来经过昨夜,轻柳的心情好似明朗多了。
轻柳,你既能为了爱我而委屈自己,我为你“彩衣娱亲”又有何妨
思绪曼舞间,封原已经牵着云萝到了跟前,我接过金碗后,封原又将云萝的手递倒我手中。
这是要我现在带云萝去洞房?可我不识路啊。
归离微微一笑,下颌抬了抬指向内堂,“只管去,到了后面有人带路的。”
我傻傻的“哦”了一声,云萝的轻笑声从盖头下面传来,我恼羞成怒的在她手上偷捏了一把。
却不曾想被封原抓了个“现行”,看着我用力的手——嘴张了张,最后还是抿唇含笑行了个礼。
有些讪讪的还礼后,赶紧牵着云萝朝内堂行去。
果然,内堂转角处一个喜娘打扮的中年女子就迎上来给我引路。
封原此番回京,经过轻柳的劝说,在兵部任职。他身上旧伤太多,若是再受伤,难免影响愈合。所以经过劝说也不再坚持出战,而是负责兵士的训练,也算能一展所长吧。
一进洞房,云萝便将盖头扯下,长呼一口气,“真是憋死我了”
“盖头不是要新郎官来才能取么?”我奇道。
惊奇的看我一眼,“谁说的?只要新郎进来前盖上就可以了,在信娘面前是不用盖的。只要没有别人看见就行。漓紫,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啊?”
摸摸鼻子,原来如此。我确实不懂啊。
新房里全是喜庆的大红——看来只要是人,文化总有相通之处。
因为爱,从而渴求幸福美满,而这些需求,无论相隔多少个光年,都是一样的。
“怎么样?画送给长公主后,她是不是很高兴?”正胡思乱想间,云萝凑了过来。
叹了一口气,“高兴倒是有一点,不过,唉,一言难尽啊。”我道。
正文 第二一五章 如此礼物!
“没事的,漓紫你这么好。长公主一定会喜欢上你的。”看我发愁样,云萝宽慰我道,“那个什么无忧公主的,不用担心,反正柳郡王不会看上她的。”
无奈一笑。轻柳肯定不会喜欢秋娅,可要长公主喜欢我?恐怕,也是难。
就算最后能赐婚,只怕她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吧。管它呢,像轻柳说的,来日方长,总有办法吧。
云萝围着我打了个转,颔首道,“不错,好像长胖了些。也更好看了。”说着又教训我道,“以后别乱跑了,上次看你那般瘦,我都差点没认出来。干脆你以后和柳郡王他们成亲后就住在木都吧。我们也好有个伴儿。”
成亲?好像挺遥远的吧。不过,即便是成亲了,我也不可能住轻柳的地方,归离虽脾气好,但是也是有骄傲的。我早就想好了,以后一定要打造一个属于自己,完全与众不同的家。
看着云萝关切的目光,我微微一笑。
除了少数几人,我在土皇宫中的经历并无人知晓。
若是让人知道我曾向土皇献计献策,别说水皇会不高兴我胳膊肘往外拐,就是长公主,恐怕就会第一个恨我。
敲门声响起,云萝赶紧走进内室。我打开门,原来是丫鬟送午膳来了。
在桌上摆好告退之后,云萝又跑出来,毫无形象的,“我快饿死了,有什么好吃的?”
这般的新娘子——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云萝是幸福的,在她的爱情和婚姻里,她只需要做她自己就行了。
看到她,想到自己。若是有一天能抛开一切……我也会更幸福吧。
可是我的爱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而我既然爱了他们,他们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我又如何能自私要求他们舍弃一切呢。
况且,如今的这片土地也是我的家园啊。
菜油推广之后,以前平淡无味的水煮菜也好吃了许多。
最后一口菜下肚,云萝满足的感慨,“土皇虽不是什么好人,好歹还是做了件好事。没想到这菜油竟能食用,就凭这点,我就少讨厌他那么一点吧。”继而小声对我道,“这话可不能让封大哥听见。他可恨土国皇室的紧,”又叹口气,“不是我求着,他连这菜油也不肯用呢。”
我失笑。没想到这封原居然这般倔强。这不跟地球上抵制“某货”一个理儿吗。
不过,我看了云萝一眼——这百炼钢,还是化为了绕指柔啊。
“不是说有好东西送我么?”我斜睨她。
“呀”的叫了一声,起身“噌噌噌”的朝内室跑去,跑到一半又忽地掉头回来捉起我的手,“跟我到里面去——”放低声音挤了挤左眼,“好东西哦,特特给你留的。”
不待我反应,她已拽我进了内室。
真正的洞房呢。雕花大床上红艳艳的并蒂莲栩栩如生,用的丝线极好,竟能反光。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闪出一室的温馨和美来。
只见云萝放了我的手,在枕头下面掏啊掏,掏出一本书来。
说是书好像也不大对,不是纸质,而是布的。只见黑底红字的丝帛封面,镶着金边布料,很是华美精致的模样。
将这本“布书”塞到我手中,她神秘兮兮的,“这可是我特意向娘讨来给你的。”
有些愕然的看着封面上红线绣成的三个大字《在室春双人戏》,嘴角抽了抽……该不会是?
翻开一看,果然——一男一女用一个很奇异的姿势纠缠在一起,浑身赤o。最最难得的,这里面的人物竟然是用丝线在白色的绢帛上刺绣而成的,栩栩如生且纤毫毕现,甚至脸上的那似痛苦又似快乐的表情也淋漓尽致……
我张大了嘴,而这厢云萝却得意道,“我娘说了,这可是珍品,里面的招式可是一般的书里没有的,尤其是给你的这本——”凑过来一看,拍了下脑袋,“拿错了——”
说着,不顾我的呆傻把书抽了去,又趴到床上掏啊掏,翻出一本好似一摸一样的重新放到我手里。
愣愣的低头一看——上面绣的是《在室春三人戏》
嘴角顿时抽风。
云萝却很是卖好的把书替我翻开,活灵活现,两男一女,赫然醒目
吞了吞口水,有些呆滞的看着她,嘴角抽搐,“这就是你要给我的好东西?”
她有些羞涩的一笑,“我娘说,这些东西都是女儿家成亲前必须要学的。我想着你没了娘,所以特意向我娘讨了来给你。我原也是不懂的,本来是让娘多拿一本同我一样的,可娘说,这本三人戏更适合些。”
这本更适合些?云萝的娘,原来也是强人啊。
我无语的看向她。
敲门声突然响起,我手一哆嗦,书就要滑落,云萝眼明手疾的抄起塞到枕头下。
调整下表情,我走出去开门,原来是丫鬟来收碗筷了。
松了一口气——真是做贼心虚啊可我明明没有做贼的心思啊。三人戏,眼前浮现起轻柳归离的面容……顿时打了个颤。
待小丫头走后,我赶紧同云萝把话题岔开,聊起了别的事情。
吃过晚膳,我又替她补了补妆。
云萝开始有些惴惴了,“漓紫,我这样好看么?”
“好看,肯定好看啊。每个新娘子都是最美的。”我笑着道。
她有些泄气,“我知道我长的不好看。你我就不比了,可曼云也比我好看多了。”
我摇了摇头,“傻丫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也好,曼云也好,都是封将军爱的人。何况,你说不定就是曼云。封将军若是那种喜欢皮相的男子,那他那二十多个姬妾也有很多很漂亮的啊。他可从来都守身如玉啊。而且谁敢说你不漂亮啊?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笑起来能比你更美。你就放心吧,说不定封将军此刻比你还担心呢?”
云萝抬头,蹙眉道,“封大哥担心什么啊?”
我看向她,脸上多了几分郑重,语气也严肃起来,“封将军身上有很多的伤疤,云萝你虽知道,但是却没见过吧?”
见她点头,我又道,“穿衣见父,脱衣见夫。不光是女子在意夫君看自己的眼光,男子也同样在意妻子的眼光。所以云萝,你做好准备了吗?”
她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慢慢道,“漓紫,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无论封大哥的伤有多少,我只会心疼绝不会嫌弃和害怕的。”
见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敲门声又起,喜娘的声音响起,“新郎官入洞房了”
我朝云萝含笑示意后,便朝门口走去。
“漓紫等等”她追了上来,我苦笑——一本软软的东西塞到了我怀里。
“不用了,云萝——”我赶紧推辞,这东西我怎么能带回去
门开了,一身大红的封原站在了门口,我一愣,云萝顿时把东西塞到我手中,而她自己则飞奔回去盖上了盖头。
利落的把手中的书卷成一卷,我朝封原扯开一个笑,“恭喜封将军了,漓紫就先告辞了。”
“有劳郡主了”封原温和一笑。
“哪里,哪里。”我嘴上谦虚着,把手藏袖中,快步走了出去。
“郡主,这边请。柳郡王他们在外面等着您呢。”还是之前的领路的那个中年妇人。
跟在她身后,我暗暗叫苦。
到处都有下人在穿梭着收拾打扫,我就是想丢也没法儿丢啊。何况,这东西又怎能随便丢?
云萝,你可把我害苦了。
远远的,一身白衣的轻柳,绿衣的归离,还有手里拿着我披风的清九正说笑着什么。
见到我,三人抬头朝我一笑。
清九先开口,一脸促狭,“庆姑娘送了什么给你?是不是把金碗送给你了?”
在讨论云萝送我的礼物?
我嘴角又开始抽了起来。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强作镇定的迎了上去,“她说过两天给我送去。我也不知她会送什么。”
轻柳取过披风给我系上,“上车去吧,这里风大。”
几人坐着车朝别庄而行,清九和夜影在车头,我们三人在车中。
我把披风裹得紧紧的,归离看我一眼,“漓紫,很冷么?”
干笑一声,“还好。”
轻柳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心肝扑通扑通跳。
进了别院,我耐着性子像往常一样慢慢的走,却心急如焚。第一次觉得这到梅园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披风下的烫手山芋多留在手中一分钟也是危险啊。
到了梅园门口,我转身微笑,“今日有些累,我就先休息了。”
归离点点头,轻柳轻轻颔首,“既然累就早些歇着吧。”
保持尽量平和的步伐走进屋内,把门一关,长长的呼了口气。
将书拿了出来——可是,放哪里呢?
柜子里?枕头下?梳妆台?每个位置好像都不安全。
归离会帮我梳头,清九今天还从柜子里拿过披风。虽然我没丫鬟贴身伺候,但每日还是有人过来打扫。
转了几个圈,最后咬咬牙——既然都不安全,还是毁尸灭迹算了。
可惜如此精致的画工和绣功,还有一看就很珍贵的用料。若不是,还是如此劲爆的内容,该值不少钱吧?
惋惜啊。
将烛火移到地面上,我叹息着举起——
正文 第二一六章 大哥——鲁逸
“漓紫?”有些怪异的嗓音响起,我的手一抖。
转身一看,却是归离,还有轻柳。
眨了眨眼,悲催的看向他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你把东西塞进枕头下又拿出来的时候。”轻柳似笑非笑。
猛的把还来不及毁尸灭迹的证物往身后一藏,“我都说了要睡觉了,你们怎么还来?”
归离看了轻柳一眼,忍笑道,“我不过是过来给你送‘护心丸’和点心,不过——我来的时候轻柳已经在了。”
看着归离手中的那碟米糕和一副神仙模样站在那里的轻柳,我,无言以对。
“护心丸”每日两颗,午时一颗,睡前一颗,我怎么就忘了?
又看了轻柳一眼——我应该半夜起来烧的。
壮士断腕般走了过去,低头,闭眼,双手把书托上,“不管我的事。是云萝硬塞给我的。”
良久之后,听见归离咳嗽了两声,“我回去看看轩夜。记得吃了点心再吃药。”碟子落到桌面的声音,然后脚步声迅速离去,怎么听怎么觉着有点落花而逃的感觉。
可是,轻柳——
书被抽走了,我慢慢的张开眼,轻柳正低头仔细的翻阅着,神情自若。
“额,轻柳,那个,还是烧了吧。”我嗫嗫道。
他挑眉看向我,“你看过了?”
使劲摇头,“没有。”稍顿,呐呐道,“不,就看了一页,是云萝翻开的,没看仔细,全都忘了。”
“孟石的画工,乔大娘的绣功,银丝帛,千色线。如今存世不过数十册。这一册就值两千金,还是有价无市。云萝倒是舍得。”轻柳淡淡道。
语速平缓,语气平常,态度平和——我张了张嘴,然后闭上。
“不是说累了么?吃了药就早点休息吧。”轻柳说完,施施然离开了——手里,还拿着那本《在室春三人戏》。
无语然后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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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练完了功我就出了门——实在没有勇气留在家里啊。
坐在马车里围着大街乱转了好几圈后,我掀开窗帘,“去明湖。”
真是交友不慎啊,这个云萝,害得我有家归不得。
画舫还在原来的位置,船头却不见克儿的身影。
他们主仆二人该不会出门了吧?我嘀咕着。
“鲁先生,鲁先生。”站在画舫下喊了几声。
无人回答,我转身欲走。
忽地,“砰——啪啦”的连着两声,分明是瓷器摔落碎裂的声音。
我猛的回头,侧耳一听,却无声息。
咬唇想了片刻,爬上了画舫,舱门前的青纱被风卷起,一个银灰色的人影倒在地上,碎裂的药碗裂在地面。
心里一惊,抢步进去,“鲁先生”
只见他躺在地上,本来蜡黄的脸此刻却有些发白,额头有冷汗,人却已经晕迷过去了。
将他拖了起来,半拖半抱的进了内间,放在床上。还好他虽然个子高,却瘦的紧。
伸手一探,弦滑脉,偶有漏跳,滑而无弹性——我默默的放开了手。
竟然是肝癌他是痛晕过去的。
难怪,他要为心爱的四胜图找主人。难怪,他拒绝了我的诊治。他自己早就知道了吧。
可肝痈早期,并非绝对不治。他完全可以以四胜图为酬,请的医族为他诊治……看着他发白的面容——唉,他是自己不想活了吧。
“肝郁脾虚”,心事太重啊。
忽觉不对,我又伸手把向他的脉搏。半晌,我再度默然。
鲁先生,你竟然如此决绝用内力切断了自己的……
三十四岁,居然还是元阳之身。
可这代价也太大了点——虽保持了清白,却也失去了内力,变成一个普通人。
“你都知道了?”声音淡淡响起,是努力压抑后的平静。抬头,他已睁眼,淡然的看着我。
我脸上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我看向他,慢慢的缩回了放在他脉上的手,“鲁先生,你这是何苦?若是不断……也许不会得这个病。”
有内力护体的人得病的几率要少的多啊。他断了精脉,又长期肝气郁结,如何能不得病?
他静静的看向屋顶,“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不过是具皮囊而已。我鲁逸虽不是伟男子,却也不愿委身于那样的人。”
我咬咬牙,道,“你不能当被狗咬了一口么?”
淡淡看向我,“新婚第一夜,她便叫了三个小爷伺候她,还叫我在一边学着……”
我嗔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片刻后,我问,“克儿呢?”
他笑了笑,“去西城了。”
看着他脸上的笑,我心里却分外难受,“鲁先生,桂花子虽能行气止痛,但对肝痈也效用不大。我今日未有准备,明日再来替你诊治。”
见他摇头,我有些凶巴巴的硬声道,“你不能拒绝我我拿了你两幅画,送出去得了两个大人情你若不让我帮你诊治,我便会心里难受。心里难受说不定郁结在心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