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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妻大妾第85部分阅读

      小妻大妾 作者:

    着这封书信,顿时大惊。 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香葛和翠浓见柳雪涛这样,一时吓得没了主意,忙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上前来扶着她连声呼唤:“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夫人,您没事儿吧?您快坐这边……”

    柳雪涛木然的被两个丫头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双眼睛一直盯着那雪白信笺上流畅的字迹,竟有恍然如梦的感觉。

    不会吧?

    不会这么巧合吧?

    洛紫堇……洛紫堇居然也是穿越来的……

    这太难以让人接受了,怎么会是这样?

    而且从这封书信上看来,洛紫堇也已经看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否则她怎么会好端端的写这样的书信给自己?

    这绝不是失误,而是……有意相认!

    相认?

    柳雪涛想到这个,忽然又转头看着那个食盒。洛紫堇说让自己尝一尝那几道菜的味道,是不是依然是韩家私房菜的味道……

    韩家私房菜的味道……

    柳雪涛猛然反应过来,指着食盒说道“翠浓,香葛,快打开……”

    翠浓和香葛不敢怠慢,忙转身走到桌子旁边把食盒打开,从第一层里面捧出一碟雪菜冬笋炒里脊,柳雪涛立刻要了筷子来夹了一块冬笋放在嘴里,一入口便是记忆里的味道。感动的她眼圈儿都红了,一边嚼一边指着食盒说道:“下面,看下面还有什么……”

    翠浓忙打开第二层,柳雪涛看见是一份香菇蚝油鸡翅,又立刻说道:“端过来端过来……”

    香葛忙把菜端到柳雪涛的面前,又忍不住劝道:“夫人,您慢点尝。别着急啊……”

    柳雪涛夹了一块鸡翅膀放到嘴里,依然是记忆里的美味,柳雪涛好像又回到了现代社会,和闺蜜韩月茹一起去她们两个都喜欢的私房菜馆里去吃饭的情景……

    美味的鸡肉在嘴里咀嚼着,柳雪涛的眼泪就忍不住哗啦啦的落下来。

    月茹啊!你怎么也来了呢……

    在我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来了多久了,这些年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一连串的问题在柳雪涛的脑子里翻滚,把她这几年来慢慢竖起来的坚强心盾瞬间摧毁。埋藏在心底深处的委屈尽数涌上心头,翻滚起惊涛骇浪。

    她对着两盘看上去再寻常不过的饭菜呜呜的哭,把身边的两个丫头给吓得半死。

    翠浓忙跪在柳雪涛的脚下劝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呀……好好地,您哭什么呀……”

    香葛便转头问着那两个送菜来的婆子:“你们来的时候郡王妃说了什么?可是你们家王妃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那两个婆子也吓得不轻,一时摸不着头脑,为难的说道:“我们来的时候,是王妃身边的彩霞姑娘打发来的。我们这些人只管传送东西,一天到头也见不着主子的面儿呀……”

    柳雪涛见几个人都着忙了,又一边擦泪一便说道:“不管他们的事情,是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一时伤心才哭了。你们不要着急,我没事儿……”说着,又拿着帕子擦泪。

    好不容易稳定了一会儿,柳雪涛便吩咐香葛:“你出去说给石砚,叫他把马车套上,我要去安庆王府瞧郡王妃去。”

    香葛吓了一跳,忙劝道:“夫人,外边的雪足有两尺厚,这天冷的紧,北风跟刀子一样。您身子是最要紧的。郡王妃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早就打发人来说了。她如今送两份饭菜来给夫人尝尝,便可知她已经出了满月,身体很好。您这么急匆匆的去了,反倒叫她心里不安呀。”

    柳雪涛却已经打定主意,这件事情若不去找洛紫堇当面问清楚,今晚这觉也别想睡了。何况这种事情,书信里怎么说得清楚?一定要当面问才行。

    于是她生气的瞪了香葛一眼,说道:“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香葛见柳雪涛真的拉下了脸,便不敢放肆,忙跪下去劝道:“夫人,这天也不早了。再有一个时辰也该黑了。奴婢求您,您能不能明天……”

    “不能!”柳雪涛的倔脾气一时上来了。这些丫头们劝自己,无非是卢俊熙的命令,不许自己出家门。然此时柳雪涛的心中只有一伴事,那就是立刻见到洛紫堇,问问她到底是不是韩月茹,是不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唯一的好姐妹……

    柳雪涛腾地一下子站起来便往外走,把翠浓香葛两个丫头吓坏了,一个上前去搀扶住她劝道:“夫人,就算你要出去,也得披上斗篷啊!您别着急,奴婢拿了斗篷来给您披上,再去叫人备车……”

    “快点。留碧莲和紫燕看家。让石砚找两个妥当的小厮跟着。赶车的要有经验的老人。”

    “是。”

    “是……”

    翠浓和香葛俩人立刻忙活起来,先打发婆子去前面传话叫石管家备车,然后俩丫头把柳雪涛从里到外收拾利索了,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出了房门。王府里来送东西的两个婆子在一旁看着,俩人对视一眼悄悄地笑,这位雪涛夫人果然不寻常呢,怪不得万岁爷都说她是巾帼英雄。

    外边大街上倒不是想象的那么难走。虽然有积雪,但道路中间早就有人清扫过,露出了积雪下面的黄土路。雪后天晴,积雪稍微融化了一点,黄土却被雪水湿润了,纤尘不起,街道上行人又少。马车行驶起来倒也畅快。

    两刻钟的时间柳雪涛的马车到了安庆王府,家人上前去报上名号,安庆王府大门上的人立刻打开王府的西侧门请柳雪涛的马车进去,另有人匆忙跑进去报信。

    安庆王妃今日恰好不在家,洛紫堇已经出了月子,也勉强可以出来理事。听说户部侍郎卢夫人来了,洛紫堇一愣,接着便自责起来,暗悔自己不该如此莽撞,倒是让雪涛挺着个大肚子急匆匆的赶来,若是有什么闪失,岂不是自己的罪过?于是忙命人:“快请夫人进来!”

    柳雪涛下车后一丝一毫也不耽搁,直接扶着丫头的手去洛紫堇的屋子里去找她。

    洛紫堇忙忙的披上斗篷出来迎接,拉着柳雪涛的手进了内室,柳雪涛仔细的看着洛紫堇,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然后回头吩咐丫头们:“你们都下去。”

    香葛和翠浓面面相觑,但丝毫不敢违抗自家主子的命令,于是福了福身乖乖的退到外边去。

    洛紫堇也看了自己的丫头彩霞一眼,彩霞便带着小丫头们出去,奶妈子也抱着洛紫堇的儿子赵云骁去厢房了。

    偌大的卧室里顷刻间只剩下柳雪涛和洛紫堇二人。柳雪涛方又凑上来抓着洛紫堇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月茹……是你么?”

    洛紫堇点点头,抬手把柳雪涛搂进怀里,在她耳边呜咽道:“雪涛……想不到我们竟然能在这里见面……”

    第220章 生死关头动真情

    赵玉臻今日没有出门,原是在父亲书房里商议着安庆王府该拿出多少银子去城外修建难民所,又如何安排人给大雪压塌了房子的灾民暂时避风,还有施粥,安置灾民过年等事宜的。

    这边还没商议出个头绪来,忽听门外有人焦急的说话,而自己随身的小厮却又在同那人辩驳,不许进来打扰。于是便皱着眉头转身出来,看着内宅的一个婆子问道:“什么事儿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那婆子见了赵玉臻,忙上来回道:“回王爷,卢夫人来了,见了王妃什么话也不说,却抱头痛哭起来,也不许奴才们进去……奴才们怕王妃刚出了月子,哭坏了身子,还有……雪涛夫人也快生了,这万一……”

    赵玉臻一听这话也急了,忙问道:“她们两个在哪里?”

    “在王妃的卧房里。”

    “我知道了。”赵玉臻说着又回转身来,跟老王爷回道:“父王,雪涛来了,和紫堇两个人见面就哭。儿子过去瞧瞧出了什么事儿。”

    老王爷叹了口气,说道:“去吧。”

    柳雪涛在家里哭了一顿立刻要马车往王府来,这件事儿谁敢隐瞒?石砚二话不说立刻派人去寻卢峻熙去了,卢峻熙尚在户部衙门,听见家人来说了此事后直接赶往安庆亲王府。

    赵玉臻匆匆出了老王爷的书房,直奔洛紫堇的卧室。恰好此时卢峻熙也得到消息赶了来。卢峻熙一见赵玉臻便上去问道:“王府里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儿,把雪涛给叫来了?”

    赵玉臻正着急呢,听了卢峻熙的话更加不解:“哪里能有什么事儿去找一个孕妇?不是你家夫人匆匆跑来找我家王妃的么?”

    “她来还不是因为王妃叫人送了一封书信给她?!”卢峻熙生气的瞪了赵玉臻一眼,心想你连自家媳妇都搞不定,叫她没事写什么书信?你媳妇倒是生了,也出了月子,我媳妇可还挺着个大肚子呢。怎么不是你媳妇出门,倒是让我媳妇在这大冷的天跑出来了呢?

    赵玉臻被卢峻熙瞪了一眼,心里也很郁闷,皱眉问道:“你那是什么眼神?这事儿我还蒙在鼓里呢,谁知道这两个女人搞的什么鬼!”

    说着话二人已经到了洛紫堇住的院子里,婆子丫头们都一溜儿站在纜|乳|芟拢故钦耄桓鲆膊簧佟u杂裾楸阄剩骸霸趺匆桓鲆膊辉诶锩娣套牛慷荚谡舛咀抛鍪裁矗俊

    彩霞明月两个丫头忙上前来给赵玉臻福身请安:“回王爷,王妃在和雪涛夫人说话,不许奴才们在里面伺候……”

    赵玉臻看了看卢峻熙,眼神颇为古怪。

    卢峻熙也瞪了眼赵玉臻,脸上更是阴郁的很。

    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赵玉臻在前,卢峻熙在后,一前一后推门而入。

    柳雪涛正靠在洛紫堇的肩上擦眼泪,屋门忽然被推开,一道淡淡的光亮从门口透进来,先是一个修长却略显单薄的身影从门口进来,后面跟着的是英挺俊逸的穿着正四品官服的少年郎。

    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坐直了身子,各自喃喃的叫了一声:

    “王爷?”

    “俊熙……”

    赵玉臻回头看了看卢峻熙,叹道:“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呀?把下人们都赶出去在这儿抱头痛哭,简直要把人给急死么?”

    卢峻熙则紧走几步上前来,把柳雪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方问道:“雪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柳雪涛和洛紫堇对视一眼,又同时摇头:“没事儿。”

    赵玉臻也急了:“没事儿你们俩抱着哭什么?紫堇,这事儿父王都听见了,有事你可不许瞒着!”

    洛紫堇叹了口气,起身来拉着赵玉臻去走到一边,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方劝道:“真的没事儿,是臣妾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写信去问了雪涛。不想雪涛却误会了,所以才急急的赶来找我,不过是印证一下我们当时说过的话儿罢了。”

    卢峻熙叹道:“那也值得俩人这样抱头痛哭?”

    柳雪涛知道这事儿是说不清楚的,于是便站起身来单手扶着腰慢慢的走到卢峻熙跟前,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歉意的看着他却不说话。

    卢峻熙被她这副乖巧懂事的小模样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于是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说道:“走吧,天色晚了,咱们先回去吧。”

    柳雪涛点点头,轻声应道:“嗯。”

    赵玉臻急忙挽留道:“来都来了,一起用过晚饭再回也不迟啊。雪涛难得出来一趟,不用这么匆忙吧?”

    卢峻熙摇摇头,说道:“不打扰了,修远一个人在家,我们也不放心。”

    洛紫堇从赵玉臻身边走过来,拉着柳雪涛走到一边,又悄声的叮嘱:“这可不是小事儿,你可不能什么都跟你那个丈夫说……”

    柳雪涛小声笑道:“你放心吧。我刚来那会儿连晚上做梦都是自己说错了话儿被当成妖孽绑到火堆上烧。”

    洛紫堇又叹了口气,抬手捏了捏柳雪涛的双颊,笑道:“还好,已经熬了这么多年了,多少也习惯了。”

    柳雪涛又看了赵玉臻一眼,俯身在洛紫堇的耳边小声说道:“使出你那贤妻良母的手段来,收拾个小毛孩子还不能够么?”

    洛紫堇抬手捏她腋下的痒肉,笑骂道:“你这白骨精更是厉害,把探花郎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两个女人又咯咯的笑起来,把那边两个男人给笑的莫名其妙。

    回家的路上,卢峻熙问着柳雪涛:“夫人,到底是什么事儿啊,让你们两个女人又哭又笑的,为夫和你这几年的夫妻,都没见你如此率真过,快好好说来给为夫听听……”

    柳雪涛却把脸埋在卢峻熙的脖颈肩窝处,一边主动的蹭着他一边低声说道:“女人家的私房话,你也要听么?”

    卢峻熙微笑:“听。只要是跟我媳妇有关的事情,我都要听。”

    柳雪涛轻声哼了一下,从他怀里钻出来,看着他的脸色问道:“真的要听?这事儿可牵扯到人家两口子的私密呢,说给夫君你……恐怕不好吧?”

    卢峻熙侧脸看着这个故意卖关子的女人,抬手把她控制到怀里去,想了想,说道:“嗯,既然牵扯到郡王夫妇的私密,那就不好说了啊。”

    “就是嘛。夫君还是别听了。”

    “不听也行。”卢峻熙点头,抬手摸了摸柳雪涛的大肚子,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得有个条件。”

    柳雪涛点头,问道:“行,你说吧,什么条件?”

    卢峻熙抿了抿嘴唇,压低了声音说道:“等着孩子生下来,必须给他找奶妈。”

    柳雪涛一时没反应过来,当他接着叹息那一句:“为夫可以忍夫人的怀胎十月,可忍不了你再亲自喂养孩子的那一年半载。”之后,便咯咯的笑着又反手搂住了这个很有爱的小男人。用她的主动暂时压制了卢峻熙的好奇。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点小秘密,她又被卢峻熙给敲诈勒索了好长一段时间。

    以后的日子里,卢峻熙不再拿媚毒的事情说话,动不动就问这天的事情,柳雪涛不想说,就只有主动上去讨好他,讨好的不够,他又反过来问个没完,直到他心满意足才算罢休。

    终于等到柳雪涛临盆,已经是腊月中旬。

    天寒地冻之时生孩子,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尤其是在古代这种条件及其恶劣的环境下。柳雪涛的肚子一痛,就立刻要家人去找洛紫堇来。这种时候有洛紫堇在身边,对柳雪涛来说反而比卢峻熙在外边干着急更加安心些。毕竟洛紫堇也有现代人的灵魂,而且在之前她还是个急诊科的大夫,有两年多的临场经验。

    是的,就算她不是妇产科的,不懂得生孩子的事情,柳雪涛还是信赖她。其实,就算她根本不是大夫,只是个私房菜的美女厨师,柳雪涛也还是会信赖她。这种完全的信赖是建立在两世的友情之上的,绝非寻常感情可比。

    这一点又让卢峻熙有点小郁闷。

    自家媳妇在临盆的时候,想到的是别家的女人,而不是自己这个相濡以沫的丈夫。这让卢大人颇有几分危机感。

    当赵玉臻陪着洛紫堇赶到时,卢峻熙正郁闷的在外边来回的踱步。

    洛紫堇急匆匆的上前来问道:“卢大人,雪涛怎么样了?”

    卢峻熙叹了口气,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脸色苍白,和平时那个沉着冷静嘴角常带着几分嘲讽,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的探花郎大相径庭。

    不得已的给洛紫堇躬身行礼,又叹道:“王妃,拜托你了。生孩子这种事儿男人真是帮不上忙。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怎么样。只是——雪涛一直在叫,她——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啊。你快进去看看她,生修远的时候,她一声都没吭,这次却……真是急死我了!”

    洛紫堇自然也很着急。她刚生过孩子,知道在这种环境下生孩子的痛苦。不管怎么说都要自己生,接生婆只知道喊:用力用力,没有侧切,没有剖腹产,下身纵然撕裂了也只能是自己慢慢的愈合……

    这对于一个有现代医学知识的人来说是多么的可怕。

    不过,这就是事实,是她们必须面对的残忍的事实。在古代有多少女人死于难产,过不了生孩子这一关的人大有人在。所以洛紫堇不等卢峻熙说完便进了产房。

    虽然柳雪涛这次不是生头一个孩子,但却比生头一个更艰难。

    疼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只是疼痛她还可以忍受,只是接生婆在经过一阵折腾之后告诉她这回孩子的头是朝着一侧的,也就是说,胎儿还没有完全转过来,顺产完全不可能。这便把她的三魂七魄给吓飞了大半儿。

    若是在现代,这种情况医生会立刻安排产妇上手术台,剖腹产。

    可是这是古代,没有人懂得剖腹产是怎么回事儿。这种时候接生婆一般都会问一个问题:“要大人,还是要孩子?”

    所以,柳雪涛此时此刻想的不是卢俊熙,她想的是曾经做过大夫的闺蜜韩月茹

    洛紫堇进了产房听了接生婆的话之后,也吓了一跳。

    但当柳雪涛悲伤的目光看过来时,她唯有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安慰道:“雪涛,别怕。我来想办法。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别怕……”

    旁边的稳婆着急的叹道:“王妃,这事儿可马虎不得……奴才们觉得还是早拿主意。这若是稍有不慎,可是两条命都不好保的呀!咱们……还是赶紧的请示一下卢大人吧!”

    柳雪涛此时尚有理智,她见洛紫堇回头要呵斥那稳婆,便忙拉了她一把,虚弱的笑道:“月茹——”

    洛紫堇忙回头来握着她的手安慰着:“雪涛,别怕。卢俊熙他不会选孩子的。你们已经有一个儿子了。他对你那么好,肯定会选你的,你放心……”

    柳雪涛惨然一笑。

    卢峻熙和自己的感情,柳雪涛心中很有数。她也能笃定的以为在卢峻熙的心里,恐怕也没有其他的女人可以跟自己相比。

    但此时自己不是跟其他女人相比。而是他的孩子。

    古人极其看重子嗣。前两年自己一直没怀孕卢俊熙就整日的催,若不是自己有着现代人的一些小伎俩,可以哄住他的心,恐怕他已经纳妾了吧?

    现如今若是让他在自己和孩子之间做选择,柳雪涛还真是不敢说他一定会选自己。

    其实洛紫堇也明白。这种时候对于男人来说,儿子可能远比妻子重要。洛紫堇也明白,若是易地而处,赵玉臻这会儿也未必就会放弃孩子选自己。

    此时此刻,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够体会到时代的不同,能带给人天壤之别的选择。

    忍受着艰难的心里挣扎,在这种生离死别的抉择时刻,柳雪涛和洛紫堇两个异世灵魂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渴望会有奇迹出现。

    带头的稳婆已经出去了。应该是跟卢俊熙回禀产妇和胎儿的情形。柳雪涛被握在洛紫堇手心里的手渐渐的脱力,不再挣扎也不再呼喊。似乎是在等着死亡的宣判。

    外边说话的声音影影绰绰的传来:“老爷,如今看来孩子已经是侧着的了。这比倒生更危险。老爷,您一定要拿个主意……保大人,还是孩子……”

    “混账!”卢峻熙必是疯了。一声暴喝把屋子里的洛紫堇也吓得一个哆嗦。握着柳雪涛的手禁不住一个放松,柳雪涛的手腕便从她的手心里滑了下去。

    “大人孩子都要!”赵玉臻也急了。声音可以压抑着,低沉而紧迫。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这一刻柳雪涛忘了疼痛,甚至觉得天地之间都是一片宁静。她的身边有她两世的闺蜜陪伴着,外边还有一个与自己息息相连的男人,还有一个异世的蓝颜知己……

    该是很满足了吧?

    这一世,纵然就这样死了,也是含笑九泉了。

    “老爷……王爷……老奴求你们快些说话……再晚了……恐怕两个都保不住了……”稳婆的催促就像是黑白无常的催命符一样,一道一道的压过来,把众人的坚强打得七零八落。

    “月茹……”柳雪涛等不到卢峻熙开口,自己却先开了口,“月茹……你去告诉俊熙……保孩子吧……我活了两世……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俊熙待我……情真意切!这一世……我也该知足了……”

    “雪涛……”洛紫堇哭着抱住柳雪涛的胳膊,劝道:“会有办法的……我不许你说这种话……我来救你!我来……”说着,她又抬手用袖子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又解开外面大衣裳的玉钩,抬手把狐皮长裙脱下来扔到一边,只穿着里面粉紫色的棉绫小袄,又抬手把碍事的拖地襦裙牵起来掖在腰里,转身吩咐旁边吓傻了的婆子:“去弄热水!愣着干什么!”

    两个端着水盆的婆子忙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转过屏风往外走。

    外边稳婆跪在地上连声催促,让卢峻熙快些决定。

    洛紫堇恨恨的看了一眼门口,心里刚骂了一声:都是些薄情寡义的……

    门口处忽然传来卢峻熙歇斯底里的声音:“保大人!我要保大人!雪涛……你要好好地……”

    柳雪涛顿时泪如雨下,伸着手朝着门口虚弱的喊了一声:“峻熙……”

    洛紫堇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转过头看了一眼被屏风挡着的屋门口,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卷卷袖子走到了柳雪涛的身旁,深吸一口气,掀开盖着她下身的被子,看了看满是鲜血的蓐草,叮嘱柳雪涛:“雪涛——没有麻醉剂,你只能忍着了。”

    柳雪涛坚定地看着洛紫堇:“月茹——孩子是娘的连心肉……你一定要想办法保住……”

    洛紫堇点点头,又扭头吩咐旁边的婆子:“拿块手巾塞到夫人的嘴里,别叫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说完,便抬手卷着自己的衣袖。

    外边的稳婆得到了答案,忙磕了个头冲进来继续接生。却见郡王妃正蹲在蓐床旁边,双手鲜血,满头大汗。于是惊讶的上前来叫了一声:“王妃?”

    洛紫堇头也不抬的喝了一声:“去准备补汤!把太医院的白苏叶给我叫来!谁再喳喳呼呼的虚张声势,就给我打出去!”

    稳婆接生这些年,头一回被赶出来。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退出来做洛紫堇吩咐的那些事情。

    卢峻熙和赵玉臻见稳婆进去没一会儿又出来,忍不住生气的喝问:“又怎么了?你这该死的奴才不要耍花招!”

    稳婆吓得全身哆嗦,回道:“王爷,大老爷,不是奴才耍花招,是王妃……王妃吩咐奴才出来准备补汤,还说,要人把太医院的白苏叶叫来……”

    “王妃?”卢峻熙瞪大了眼睛看着赵玉臻。

    “紫堇?”赵玉臻一阵茫然之后,忽然有了主张,便对着那稳婆喝道:“王妃吩咐你,还不快去?!”

    “是,是是……”

    稳婆急匆匆的出去吩咐人炖补汤,又叫人去太医院接人。等她忙了一圈再回产房时,柳雪涛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洛紫堇正命人掐她的人中|岤,又叫人连续摁压她的胸口。而她自己的手里却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剪刀。

    洛紫堇曾经是个医生,在医学院硕本连读待了七年的时间,后又在急诊科临床两年。自己也刚刚生了孩子。无论怎么说,都比古代那些毫无文化知识只凭经验说话的稳婆强了许多。

    忙了两个多时辰。白天到了黑夜,屋子里点了几十只蜡烛。

    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如一缕破晓的阳光,驱走了黑暗,寒冷,绝望。让外边沉浸在无底寒潭之中的卢俊熙起死回生。

    他猛然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嘴里叫了一声“雪涛”就要往屋里闯,幸亏身后的赵玉臻反应麻利一把拉住了他:“等等!这会儿进去只能添乱。”

    “雪涛都没有声音了!”卢峻熙奋力挣扎,红着眼瞪着赵玉臻。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婆子抱着红色的襁褓从产房出来,对着卢峻熙深深一福,“老爷喜得贵子,又是一个小少爷!”

    “夫人呢?!”卢峻熙这会儿毫无心思听那些贺喜之言,拉着婆子问道:“夫人怎么样?”

    那婆子忙道:“夫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过去了。不过……”

    “闪开!”卢峻熙一把甩开拉着自己的赵玉臻,抬脚冲进了产房。

    “拦住卢大人!”洛紫堇正在给柳雪涛缝合伤口,听见门帘一响急忙扭头喝止:“男人不许进来!”

    卢峻熙有些发懵,站在屏风之外不知道是进是退。

    赵玉臻忙伸进手来一把把他拉出去,同时又问了一句:“紫堇,雪涛怎么样?”

    洛紫堇生气的说道:“卢大人不是说了要保大人么?放心吧!”

    赵玉臻听了这话也长出了一口气,刚要说‘没事儿就放心了’,话还没说出口便觉得手臂一沉,却是卢俊熙双腿发软往地上倒去。幸亏他一直没撒手,此时忙用力把他拉住,叹道:“哎哎——你怎么倒是先站不住了呢!”

    第221章 各人各命不尽同

    洛紫堇从产房里出来的时候,一条命只剩下了半条。

    在这种简陋的条件下,又是自己两世的好友躺在床上,自己手里拿着剪刀剪开她的下身,用原始的手法把孩子扶正了位,再把他从他母亲的肚子里挤压出来……

    这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

    你要做到心狠,狠到听见挚友的痛呼之声而不心疼。要手辣,辣到手上沾满了挚友的鲜血还要拿着针线去缝合伤口。

    如果洛紫堇不是几度死里逃生,也不会有今天这般坚强的毅力。

    然当她把伤口处理好,清洗了双手,看着一盆盆的血水端出去之后,再看一眼躺在床上一直昏睡的雪涛时,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

    毕竟,雪涛在自己的手下死里逃生,躲过了人生的一次大劫。而自己这一世里也不用跟上一世一样,一个人伤心地开着车去墓地看她……

    洛紫堇从产房里一出来,赵玉臻立刻迎上去。

    她便顺势倒在他的怀里,身体里唯一支撑着的那一点力气也抽丝剥茧般的泄去。

    “堇儿,你怎么样?”赵玉臻抱着软绵绵的她一阵紧张,抬手摸了摸她汗湿的额头,轻声问道:“累坏了吧?”

    洛紫堇笑了笑,对同样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卢峻熙说道:“进去看看雪涛吧。她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人是你。”

    “王妃,谢谢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卢峻熙今生难忘。”卢峻熙说着,便要给洛紫堇跪下去。

    因为她不仅仅以王妃的身份给自己的儿子接生,她还是雪涛的救命恩人。

    洛紫堇淡淡的笑了笑,说道:“卢大人……雪涛在我的心里的位置……不比在你的心里轻。她是我从小的朋友,从小的……”两世的。

    赵玉臻忙对卢俊熙说道:“别跪了,快进去看雪涛吧。哎——堇儿,这男人不是忌血房的么?”

    洛紫堇恨恨的剜了一眼赵玉臻,抬手推开他转身就走。

    “哎——我不过是说说而已嘛!”赵玉臻见那女人忽然推开自己往外走,立刻追上去,“你跑什么?大衣赏也不穿……哎!你身上还有血渍呢……”赵玉臻接过丫头递上来的洛紫堇的斗篷急匆匆的跟上去,在她出门之前展开斗篷把那个瘦弱的女人搂进怀里。

    “唔——我衣服上还有血……”

    “衣服重要还是人重要?!”赵玉臻扎毛,“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要为本王想一想!”

    ……

    柳雪涛昏睡了十来个时辰,差不多一天一夜的时间,方才醒来。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很多年以后,自己很老了,老到白发苍苍,牙齿都掉了,拄着一个龙头拐杖,被卢峻熙扶着,两人一起走在一片紫色的藤萝花下,卢峻熙虽然也老了,头发也全白了,可却依然玉树临风,俊逸潇洒。脚下踩着紫色的花瓣,厚厚的,仿佛是最柔软的地毯。空气中有各种花的芳香,还有各种鸟儿在花间鸣唱。

    他嫌她走的慢,非要抱着她走。

    她却嗤笑他不服老,明明已经白了头发,还装什么少年郎。

    他们俩就那样走着,说着,笑着,说着这辈子经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后来说到了孩子,她便听见他的抱怨:说好了生个女儿的,结果生来生去都是儿子……

    她便抬手打他,笑着骂他:不知足,那么多儿子还不好?别人求都求不来……

    他笑呵呵的站在那里让她打,等她打够了方抱着她,一遍一遍的说着,雪涛,我爱你,我多么多么的爱你……

    醒来时,屋子里烛光闪烁,身边靠着一个憔悴的少年,似乎是累极睡着了,嘴里却喃喃的叫着她的名字:雪涛,雪涛……

    她无声的笑起来,原来不是梦——真的是他在叫自己。

    孩子就在这时候醒了,哇哇的哭着,似乎是在提醒他的父亲,母亲已经醒来,她正看着你。

    几乎是孩子一哭,卢峻熙就立刻醒来。

    奶妈子匆匆忙忙的过去把孩子抱去喂奶。卢峻熙却一转脸看见躺在床上的女人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一时间恍如梦里。

    “雪涛?”卢峻熙慢慢的俯下身来,抬手捧着她的脸,以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轻声叹道:“你终于醒了……”

    柳雪涛咧开了嘴笑,虚弱的声音在他耳边呢喃着:“嗯,我本来睡着呢,可老听见你叫我。所以就睁开眼睛看看你,怎么那么讨厌,连觉都不叫人睡够?”

    “还睡,你睡了一天一夜了知道不……”他低声说着,然后轻轻的吻下来。先是额头,然后眉毛,眼睑,鼻头,然后是唇角,一点点的吻着,逐渐加深,直到她嘤咛的反抗着轻微的挣扎,才放开她一起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渴了,要喝水。”她轻声撒娇。

    “好,我去端。”他充当丫头,转身去倒了温热的水来,一勺一勺的喂。

    “唔……饿了……”

    “好,等下,有你爱喝的红豆薏米粥。”放下茶盅,他立刻去熏笼上端一直热着的粥。

    “我要吃鱼……”

    “行,立刻叫厨房去做……”放下粥,他转身要去厨房。

    “峻熙……”

    “嗯……什么?”听见她叫,他刚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蹲在床前看着她。

    “叫丫头去传话,我要你陪着我。”

    他幸福的笑,握着她的手亲了亲,说道:“好,我留在这里陪着你。”

    ……

    户部侍郎卢大人喜得贵子的消息,顷刻之间传遍神都上京。

    自然,官场上的消息是来自户部,一向勤于公务的卢大人一连几天都告假在家,理由是雪涛夫人十月临盆,又为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因为孩子寤生,所以雪涛夫人这次生产是死里逃生,卢大人和夫人情深似海,自然要在家里多陪夫人几天。

    而民间的消息,则是由王承睿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散播出去的。

    这段时间他住在卢峻熙家里,白天出去散漫,花街柳巷,酒坊茶肆,已经在各处都混了个脸熟。为了显示他在卢大人家是贵宾,经常把卢家的事情挂在嘴上。百姓们一抬他,他便有些找不到北了。

    幸好卢峻熙暗中拖了孔德昊,转着圈的给兵部侍郎递了句话,把王承睿的父亲王昌峰的官职找了个借口复原,依然回原职当差。王承睿便被卢峻熙打发回绍云去了。

    九霄阁里,花魁大赛热火朝天的闹着。然这热闹却与丁香姑娘姐妹无关。

    老鸨原想把丁香给游说过去,上台献艺壮一壮门面的。无奈丁香说啥也不答应。况且她已经赎了身,不再是青楼中人。她姐姐如今又是皇上的人,每月包银就是上千两。就算没有钱,老鸨现在也不敢惹蔓云。

    毕竟皇上可不是寻常的人,就算他不便于公开身份,那替他出头的也必是皇亲国戚。绝不是一个青楼老鸨能得罪的人。

    管弦丝竹之声透过厚厚的帘子传进来,却掩饰不住丁香姑娘的一声重重的叹息。

    蔓云原本正坐在书案前静心抄写一本《金刚经》,听见她叹气,不得不停下手,把毛笔放好,起身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劝道:“闷了就出去走走。老这样憋在屋子里也不好。”

    “姐姐……你帮我想想办法嘛!”

    “想什么办法?你说的事情根本行不通。你让姐姐怎么想办法?”

    “怎么行不通哦?你去跟那位贵人说一声,不就办妥了?这种事情自然也不用他亲自出面,让他随便跟他身边的哪个王爷打声招呼,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啊?”

    蔓云看着自己的妹妹,半晌才问:“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下那个人?”

    “姐姐,我这辈子放不下他了!而且——我听说之前在绍云县,那个柳雪涛为了让卢大人庶出的哥哥娶他们家管家之女为正妻,曾经出面让当时的县台顾大人收一个管家的女儿为义女。然后由县台大人出面,把那个叫芳菲的女人许给卢大人的哥哥为妻。明媒正娶的抬进了门。姐姐——你就算是不愿意为了妹妹去求那个人,也总该为了你妹妹想想办法呀!”

    蔓云叹道:“管家之女怎么了?人家是正经的女儿家。再说,她嫁的是庶子,自古以来嫡庶不同。庶子聘管家的女儿为妻也说得过去。这事儿同你这桩事不一样。”

    “姐姐。你是铁定了心不管妹妹的事情了?”丁香见真的没指望了,便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蔓云叹道:“姐姐是为了你好。按理说像我们这样的出身去给大户人家做侍妾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可是你问什么偏偏选中户部侍郎卢峻熙大人家?”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有人淡淡的问了一句:“卢峻熙怎么了?”

    蔓云心里一惊,忙起身迎上去。

    丁香也是一愣,心想莫不是老天怜我机会果然来了?

    帘子一响,英宗皇帝已经进了门来,今晚看上去他心情甚好,面带微笑,手挽着蔓云的素手,一身深蓝色的团花蟒缎灰鼠箭袖,头戴一顶黑貂毛的风帽,越发显得龙姿凤威,丰神俊朗。进门来,皇上便淡淡的笑问:“你们竟然在这里讨论朝廷大员?卢峻熙怎么了?你们倒是说来听听。”

    蔓云忙道:“奴家哪里敢在这里讨论朝廷大员,刚妹妹只是说她前些日子回老家,见着卢大人回乡祭祖了。”

    英宗方笑了笑不再在意,只说了声:“这事儿啊,连你们都知道了。”

    丁香忙上前去福身请安,婉转的声音甜润可人:“奴家丁香请爷大安。”

    “哦,丁香啊,几日不见,怎么看上去憔悴了些,是你姐姐约束的你太紧了么?”英宗忙里偷闲,难得出来走走,便好心情的同丁香多说了几句话。

    丁香便巧笑嫣然,看了蔓云一眼,甜甜的回道:“姐姐一向疼爱丁香,哪里会约束的太紧。是丁香自己有些烦心事,姐姐又无能为力,所以才没心思装扮,倒像是憔悴了。让爷见笑了……”

    蔓云不满的看了丁香一眼,淡淡的说道:“丁香,今儿他们送了一些上好的甜橙来,你去拿几个来给爷尝尝。”

    丁香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忤逆着她的姐姐。于是答应一声转身下去。

    英宗便揽着蔓云的腰坐到那边的书案旁,把她揽在膝头看了看她写的《金刚经》,笑道:“你闲来无事把我送你的那些诗词抄写一遍,不好么?年纪轻轻的抄写什么经文,又不出家做尼姑去。”

    蔓云忙抬手将经文收起来,笑道:“爷的诗词奴家已经抄写了两份。一份给爷带走,一份奴家自己留着,做个念想。”

    英宗听了这话,便越发的怜惜她的一片痴心,于是轻声叹道:“好,很好。快过年了,蔓云想要什么,只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