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大妾第86部分阅读
小妻大妾 作者:
。”
蔓云轻笑这抬手捏着英宗的肩膀,说道:“爷给了蔓云很多很多了。在这九霄阁里,蔓云说一,妈妈都不敢说二。蔓云别无所求,只求爷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偶尔想起奴家便来走走。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英宗一阵感动,手上一用力把蔓云搂紧,叹道:“还是我的蔓云最懂事。”
丁香端着一个水晶盘子进来,便瞧见英宗皇帝搂着自己的姐姐说悄悄话。姐姐被那个男人搂在怀里,脸上带着幸福的光泽,他们悄声的说笑着,仿佛是天底下最快乐的男女。一时间丁香的心里便涌上一阵酸涩之意。想着自己这一生不知有没有机会和自己心爱的男人私语情浓,一时间又暗暗地着急。
只是再着急也得一步一步的来,丁香暗暗地叹了口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着蔓云看见站在珠帘外边的她后,方收拾起零落的心情,扮起笑脸端着一大盘子甜橙进了里间。
英宗皇帝见了娇媚可爱的姑娘捧着一个碧绿的水晶盘子进来,上面放着鲜艳浑圆的橙子,那种画面本身就充满了家常生活的气息,一时兴起,于是开心的笑道:“丁香啊,你来剥橙子,让你姐姐给咱们弹首曲子如何?”
蔓云轻笑着接过丁香手里的甜橙,转身走到英宗皇帝身边,笑道:“她小孩子家毛手毛脚的,哪里能剥得了橙子。还是奴家来吧。奴家也好久弹琴了,怕是手生了,弹不好,倒是扫了爷的兴致了。”
英宗皇帝听了这话便奇怪的问道:“蔓云可是生气了?怎么连首曲子都不愿弹了?”
蔓云一愣,她原是怕丁香在皇上跟前站的久了,会不知深浅提出让皇上去帮她给卢峻熙提纳妾的事情,所以才不去弹琴,却不想被皇帝给误会了。于是忙笑道:“爷别误会,蔓云见了爷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
丁香忙上前笑着说道:“是呀,是呀。姐姐怎么会生气呢?只不过姐姐今天写字写的太多,手指难免酸楚,再去弹琴怕是会不尽人意。爷既然想听曲子,丁香倒是会弹两首,不如让丁香去弹来给爷和姐姐听,如何?”
英宗皇帝听了这话,立刻笑道:“好。你去,好好弹一首曲子给爷听,弹得好了爷今儿可有赏。”
丁香忙笑着问道:“爷这话儿说的是真的?”
蔓云皱眉,转头瞪了丁香一眼:“胡闹!一点规矩都不懂。”
英宗以为蔓云是怪丁香怀疑自己的话,于是忙拦着蔓云继续训斥下去,说道:“哎——她不过还是个小孩子。蔓云别跟她计较了。嗯……丁香,你只管好好的弹,回头爷说有赏必然有赏,绝不会哄你。”
“是!”丁香喜出望外,心想这回一定要好好地弹一曲,先把皇上引高兴了,然后自己的事情可就十拿九稳了。
丁香是个聪明的姑娘,从小就懂得察言观色,学东西也快。她随着姐姐一起在青楼长大,因为姐妹俩姿色不凡,所以深得妓院老鸨的喜爱,从她们俩身上也下了血本。琴棋书画诗酒花,但凡是跟风花雪月有关的才学,老鸨都请了教习悉心教导。
所以丁香的才学技艺一点都不比蔓云差。只是她从小有姐姐照着,性子过于任性,不如蔓云懂得忍耐,识大体,知进退。
这次她既然有心在英宗皇帝跟前一展才华,便绝不会马虎对待。出去后先换了一身衣裳,方抱了一架小小的瑶琴出来,在珠帘外的琴架上摆好,然后净手焚香毕,才坐到瑶琴之前。摒心神,敛气息,微微闭上眼睛,纤纤素指抚在琴弦之上,忽然间手指一动,那叮咚的琴声便如山涧清泉一样淙淙而来。
伴着清润的琴声,她又轻启朱唇,缓缓地唱出一曲。其声甜润雅致,却比琴声更入人心。其词婉转,略带几分伤感:
云袂如雪兮,芷冠馨迷离。
斯人宛如云之魂,飘渺未可期。
薜荔素裳兮,芙蓉采莲衣。
啜清露兮食落英,秋水映云翳。
揽桂桨渡沅兮,欲之澧浦兮。
闻玉筝,余太息,知音永相依
……
至柔如水兮,至坚昆山玉。
高山难阻情不移,婵娟共千里。
云烟如君心,长袖舞玉琵。
芳林无语,曲径自成蹊。
红颜酬知己,何须朝朝暮暮。
拈花一笑顿悟君意。
长啸低吟皆淋漓,悠悠不绝清寂……
一曲即终,连英宗皇帝这阅尽人间春色之人也忍不住听住了。还是蔓云递过一片甜橙来方才回神,于是一拍手呵呵的笑道:“妙,妙啊!好一个‘红颜酬知己,何须朝朝暮暮。拈花一笑顿悟君意。’凭这一句,就应该好好地赏你。”
丁香忙起身离座,进得内间来走到英宗皇帝面前,盈盈下拜,连着磕了三个头。
英宗便不解其然的看了看蔓云,又看着丁香,问道:“怎么,你这是谢爷的夸奖呢,还是跟爷讨赏?”
蔓云又忙低声呵斥道:“丁香,不要胡闹。”
丁香却跪行两步到了英宗皇帝跟前,哀婉的求道:“丁香不敢跟爷讨赏,只求爷能怜悯丁香的一片痴心,为丁香做主,成全丁香今生唯一的夙愿。”
英宗听了这话似乎有些明白了,于是连敛了之前的笑意,沉静了脸色,说道:“你有什么夙愿,先说来听听。”
丁香便道:“奴家一心都系在户部侍郎卢大人身上。奴家也知道卢大人家有贤妻,夫人乃是皇上御口亲封的五品诰命夫人。奴家也自知身份微贱,不敢奢求更多,只求今生能随侍在卢大人身边,做个侍妾,这一生也就知足了。只是这件事情对奴家这样的卑贱女子来说,却好比登天。所以今日斗胆相求,求爷能替奴家做一回主,奴家今生今世感激不尽……”
英宗皇帝有些诧然。他满心里也没想到丁香所求的是这样的事情。他以为这个小丫头会求自己把她姐姐赎出去另作安排,甚至还想着是不是这丫头见着自己也有了其他的意思,想要攀龙附凤,博得个荣华富贵。却想不到她只是求自己帮个忙,想去给卢俊熙那小子做侍妾。
英宗的些许诧然,让蔓云很是难堪。她生气的瞪了丁香一眼,转身跪到她的身边,磕头求道:“爷不必听丁香小孩子家的话。卢大人乃国之栋梁。雪涛夫人更是万里挑一的女子。丁香出身微贱,不足以侍奉卢大人夫妇。爷不必为此事烦恼。”说着,又扭头斥责丁香:“还不退下?!”
丁香抱着破釜沉舟的态度,一口气把话说完。原本也猜测不到会是什么后果。她也知道皇上乃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也是最深不可测的人。他高兴了可以让人飞黄腾达鸡犬升天,生气了也可以要人性命甚至株连九族。
所以,当英宗皇帝沉默时,丁香的心里也有些害怕了。再加上蔓云也跪下来磕头,又冷声斥责自己。丁香以为这下完了,自己肯定是死定了。
于是她委顿下来,给英宗磕了个头,哽咽着说道:“是奴家不知深浅,坏了爷的好兴致,奴家该死,求爷莫要怪罪姐姐,奴家告退。”
英宗皇帝原本还在想着不知卢峻熙这小子交了什么桃花运,有那么一个能干的老婆也就罢了,如今又有个天仙似的姑娘心甘情愿的倒贴着给他当侍妾。
当丁香哭的梨花带雨磕头时,英宗方轻叹了口气,说道:“问天下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你这丫头,却也是个痴情人。这事儿爷我却不好多说,只看你们二人的缘分如何。你且下去吧。”
丁香听了这话,便如将死之人获得了新生,急忙又给英宗磕头,悲喜交加的说道:“丁香谢爷成全,谢爷大恩大德……”
蔓云却暗暗地叹了口气,无奈的低下了头。
丁香知足的下去,把空间留给英宗和蔓云。她是个懂得进退的人,也明白自己刚才是孤注一掷了。如今皇上不但没怪罪自己的胆大妄为,听那口风里差不多已经答应了。君无戏言,她想只要皇上开了口,纵然柳雪涛是一品诰命夫人,也不得不松口了。
卢俊熙在年终之时喜得贵子,这个年过的自然是欢喜异常。
恰逢柳明澈携家眷进京述职,这半年的时间他在海宁和倭寇周旋,已经取得了初步的胜利。倭寇已经签署了互不侵犯的友好合约,还专门派了使臣在新年即将到来之际向英宗皇帝朝贺,并带来了很多海产珍品作为礼物呈献上来。
英宗皇帝很是高兴,又重重的褒奖了柳明澈,加封他为靖远侯。
儿子高升,女儿得子。柳裴元又是双喜临门。
因过年时柳雪涛尚未满月,所以不宜出门走动。柳裴元便偷了个空儿悄悄地来看小外孙。随他一起过来的自然是老夫人安氏,还有柳明澈的妻子杨氏素琴。
柳皓波的妻子李氏留在家里招待来往的女客,而柳明澈则忙着和京中要好的官员吃年酒,这日又正好定在卢俊熙家,所以他倒是比柳裴元等人来的还早。
大年初四,是柳雪涛生产刚好十九天的日子。卢俊熙这日不出去吃酒,原定是在家里宴请朝中说得来的同僚们聚一聚,柳明澈也一早过来,先进内室看了小外甥,同柳雪涛说了几句话,便带着泓宁去前院同卢峻熙说话去了。
柳裴元来的时候,前面的正厅里已经坐着五六个人正在和卢俊熙柳明澈说笑,有爽朗的笑声不时的传来,柳裴元一听便知道是有人在这里吃酒,于是叮嘱门上的人道:“不用进去回禀你们大人了。我们只悄悄地进去看一眼夫人也就罢了。”
大过年的,老丈人登门看女儿,这话儿若是说出去了可够人家笑话的了。柳裴元是个狂妄之人,可以不拘小节,可卢峻熙却在官场上混,不得不在乎这些事情,何况还有柳明澈在。
卢家的下人自然是知道这位老爷子的脾性的,于是悄声笑道:“老爷子放心,夫人交代过了,小的们带着老爷子东院的穿堂过去。”说着,便上来搀扶着柳裴元走在前面,安夫人和杨氏跟在后面,一行人绕过卢峻熙招待客人的前院正厅往后面柳雪涛的屋子走去。
卢俊熙给自己的二儿子取名泓宣,宣,乃宽广之意,取《汉书》中的‘广延宣问,以考星度,未能雠也。’他希望这个寤生的儿子将来能够有宽广的胸怀,成就一番作为。柳雪涛很是喜欢这个名字,便总叫他‘宣儿’。
柳裴元和安老夫人进来的时候,柳雪涛正半坐在床上,抱着不到二十天的儿子逗着他笑呢,母子俩两两相对着,泓宣细长的眼睛和卢峻熙长得很像,是那种凤目斜飞的邪魅之美,一看就有用不完的心眼儿。
碧莲一早便听说柳明澈来了,一颗心便总是忐忑着。这会儿守在柳雪涛跟前,听见外边小丫头请安的声音,忙站起身来躲到一边,等着柳裴元夫妇和杨氏三人进屋后,方上前福身行礼。
安老夫人含笑叫她起来,又随手赏了她一个红包笑道:“过年了,图个吉利。你这孩子伺候你们夫人可是有几年了。也算是劳苦功高了。”
碧莲忙福身回道:“奴婢谢老夫人赏,老夫人过奖了,伺候主子是奴婢的本分。”
杨氏倒是和碧莲熟悉,是因为当初柳明澈和她一起在这里审问方氏的时候,她曾和碧莲紫燕二人在内室说了一晚上的话儿。这会儿大半年没见了,也算是故友重逢。便悄悄地拉了碧莲的手,笑道:“那次我跟你学着做的水晶蒸饺总不是你做的那个味道。回头儿你还得教教我。”
碧莲忙悄声笑道:“奴婢给夫人请安,还没给夫人道喜。夫人如今越发的尊贵了,难道还要亲自下厨?”
那边柳裴元已经把泓宣抱在怀里,呵呵的笑着跟安老夫人说道:“瞧瞧,这小家伙活脱儿一个峻熙,看看这一双眼睛,这鼻子,还有着嘴巴……那一点儿都像是他爹的翻版。”
安老夫人笑道:“这孩子像他父亲更好。你看姑老爷如今可真是春风得意。一年内连逢数件喜事,真真叫人羡慕呢!”
柳雪涛便笑道:“母亲还说我们,难道家里不也是数件喜事都聚到了今年?二哥也是连连高升,如今又立了大功,官封靖远侯。娶了二嫂进门不说,大嫂子也给父亲生了个孙子。难道还嫌喜事少?等过几个月,二嫂子也给父亲生个孙子,您二老才满意呢吧?”
柳裴元笑的合不拢嘴,说道:“是喽,是喽,等你二舅舅也添一个小弟弟给我们泓宣,外公可算是满意咯!”
安夫人也含笑点头,说道:“如今呢,我们什么也不盼了,只盼着素琴给我们再生个孙子呢!”
杨氏便羞红了脸,拉着碧莲到一旁说笑去了。
翠浓香葛两个丫头带着小丫头们抬了一个大大的食盒,里面各色的瓜果点心满满的摆了一桌子,令有小丫头奉上香茶来,柳雪涛方看见杨氏竟然拉着碧莲去那边的暖炕上说悄悄话去了。
看着那边两个女人在一起说悄悄话说的热火朝天,柳雪涛忽然间笑了起来。
安老夫人顺着柳雪涛的目光看过去,却没发现什么异端,于是不解的问道:“你笑什么?”
柳雪涛看了安老夫人一眼,又轻叹一声,悄声说道:“她们两个何时这么熟了?这会儿居然连我都不理,竟跑到那边说体己的话儿去了。我却不知道在我这二嫂子眼里,我这个妹妹居然抵不上碧莲那丫头?”
安老夫人也莫名其妙的笑道:“是呢,你二嫂子这回一回来就跟我打听你的这个丫头。说她的手很巧,会做好些点心。我还纳闷儿呢。”
柳雪涛心道,若不是二嫂果然贤惠淑德有心给二哥纳妾,便是碧莲这丫头心机深重,想着先从二嫂子这里打通关节,最终走到二哥身边去。
不过柳雪涛对这件事情很是无奈,她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古代的女人会这么贤惠,居然可以光明正大的给自己男人另找女人,难道是不爱?或者爱的不够深?又或者,她们更加爱惜自己贤德的名声,把男人只当作是一家之长,一个依靠?
柳裴元抱着泓宣爱不释手,笑着跟柳雪涛说道:“再过几年,等这个小家伙长大些,和我们家的景尧还有安庆王府的那个云骁可以一起入学读书了吧?也算是个伴儿了。”
柳雪涛笑道:“正是呢,这三个孩子同年生的,一样大,可以从小一起读书识字,结伴长大,也不算孤单。”
安老夫人跟着笑道:“说到读书,我听说姑老爷给修远找了个严厉的老师?”
柳雪涛笑道:“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老师,此人也是去年的新科进士,当初在琼林宴上认识的。因为那人很是耿直,所以在官场上不怎么吃得开,总是受人排挤。但正因为为人比较正气,才让修远跟着他学两年,全当是开蒙了。”
柳裴元点头说道:“小孩子家虽然刚开始读书,但开蒙先生很是重要。读书识字倒在其次,主要是要先学做人的道理。正直些自然好,但也不能太生硬不懂得变通。人若是只认死理,将来也是要吃亏的。”
柳雪涛笑道:“爹,修远那孩子你还不了解?他就是聪明有余厚道不足,所以才要给他选个这样的先生。搓搓他的那股小聪明的劲头儿。”
三人在这里说这话,紫燕又带了两个小丫头进来,先给柳裴元夫妇拜年行礼,安老夫人照例也是赏了一个红包。紫燕双手接了,又给安老夫人福了福身,道了谢,方请示柳雪涛:“奴才请夫人示下,老太爷和老夫人的宴席就摆在这屋呢,还是去前面的正厅另设一席?”
柳裴元摇头道:“我们不去前面,我跟我这小外孙还没说够话儿呢,是不是……嗯,宣儿?”
柳雪涛便对紫燕笑道:“既然父亲舍不得宣儿,就把宴席摆在这里吧,父亲的摆在外间,命四个丫头专门服侍着。母亲同二嫂子的摆在里间,我们娘们儿也好说说话儿。”
紫燕答应着下去准备,柳雪涛又唤碧莲。碧莲方和杨氏笑着点点头,应声过来。
柳雪涛便看着杨氏笑道:“嫂子若是喜欢这丫头,回头儿便领了去吧。我看嫂子一来,她哪里还有心思服侍我?只求嫂子领了她去,再送两个听话的丫头来给我,也就阿弥陀佛了。”
杨氏笑道:“果然这样?”
柳雪涛点头,又看了一眼碧莲,说道:“自然是这样。”
杨氏便拉住碧莲的手,说道:“如此我可不跟妹妹客气了。今儿就领她走,明儿送两个伶俐的小丫头过来给妹妹使唤。”
柳雪涛又看碧莲:“你可愿意?”
碧莲忙跪下给柳雪涛磕头,说道:“奴婢谢夫人成全。”
柳雪涛点点头,又轻声叹了口气,说道:“既然这样,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吧。回头嫂子走的时候也好带着你走。”说着,又叫翠浓过来,吩咐道:“把我的新衣服挑出四套来给你碧莲姐姐带去,再把我的头面首饰都拿出来,让她紧着喜欢的挑。跟了我这么多年,终究要离开了,我倒有些舍不得她了。”
此言一出,碧莲倒跪在地上哭起来,哽咽着说道:“夫人进卢家的第一天起,奴婢就在夫人身边伺候。奴婢也舍不得夫人……只是,奴婢……”
柳雪涛笑道:“你别招我啊,我还在月子里呢。你招我掉眼泪回头我这眼睛留下病根儿我可饶不了你。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嫂子是个爽快人,比我贤淑。你们都要好好地……”柳雪涛想说,你要好生伺候嫂子和二哥,又觉得这话有些太缺德,就这么把一个好好地女人送去当正牌小三,你说这是做的哪门子孽呢!
碧莲忙给柳雪涛磕了三个头,随着翠浓下去收拾东西。
杨氏看着她的背影,轻轻的叹了口气。又看着柳雪涛微微的笑。
柳雪涛因碍于柳裴元在旁边,不好问杨氏有关房里的事情,只等着中午时摆了宴席上来,柳雪涛去外间用饭,她才趁机问着杨氏:“嫂子,为何会想着要碧莲过去?是不是嫂子听说了什么?”
杨氏便凑近了柳雪涛身边,悄声叹道:“我如今有了身孕,你二哥身边没个贴心的人怎么行呢?碧莲这丫头年纪大些,头一遭是待你二哥真心实意,这一点上次妹妹不在家,我们在这里审那个恶婆子的时候嫂子我就看出来了。这第二呢,她是妹妹调教出来的人,妹妹把她放在身边这么多年近身伺候,她必然是个稳妥的人。这时候若是从外边找人放在你二哥身边,我自然是放心不下的。所以呢,嫂子我算是白白的捡了个便宜呢,妹妹不会怪嫂子吧?”
柳雪涛又忍不住笑了。心道,你倒是真的捡了个大便宜呢,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我放在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让我男人碰她?
杨氏见柳雪涛笑,便跟着笑道:“你笑什么?”
柳雪涛笑道:“我是笑嫂子果然放心,回头你肚子里的娃娃生下来,碧莲还可以帮你带呢,她这几年跟着我可是一直服侍着修远呢,修远跟她比跟我还亲。”
杨氏听了这话忙问道:“哟,那我这会儿把她带走了,修远怎么办?”
柳雪涛在心里又默默地为古代女性三鞠躬,为她们肯于奉献,乐于分享的精神表示崇高的敬意。嘴上却连声说道:“没事没事,不还有紫燕呢吗?她还有个女儿,修远很喜欢跟她玩儿呢。”
杨氏点点头,笑道:“那我就放心了。可别因为我的缘故,让修远没人照顾。”
柳雪涛见杨氏是真心想把碧莲带过去,心里也慢慢的放开。
碧莲为了柳明澈千里迢迢的从绍云来到京城,又在京城等了大半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契机,也是该好好地把握了。
第222章 侯府相聚提纳妾
打发碧莲跟着杨氏走了之后,柳雪涛便沉沉睡去。这次生产耗费了她太多太多的元气,这个月子里她一天十二个时辰总有八九个时辰在睡觉。
卢峻熙心疼不已,一颗心都在她养身体上纠结,再没多少心思去想别的。只要听见谁那里有补养身体的良方他都会想办法弄来,叫厨房一样一样的做给她吃。
晚间卢峻熙褪去衣裳上了床,侧身搂着尚在月子里的妻子安静的看着。
柳雪涛被他看的有些迷糊,一时红了脸问:“看什么?”
“看我媳妇啊……”卢峻熙厚着脸皮一动不动,沉静的眸子里是内敛深沉的情愫。
“没正经……”柳雪涛轻轻的翻身,不欲理他。
“雪涛……”他却抬手摁住她的肩膀,迫着她和他对视着,“你知道你二哥今儿跟我说什么了?”
柳雪涛不解的眨着眼睛:“说什么了?”
“他问我,这一年多是怎么过来的……”卢峻熙轻叹一声,抓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吻。
柳雪涛不解,依然疑惑的看着他。
“你今天让碧莲那丫头跟你二嫂走了?”卢峻熙忽然转了话题。
柳雪涛一下子醒悟过来,猛的抽回手指,瞪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卢大人舍不得了?”
“你这女人,又胡搅蛮缠!”卢峻熙抬手把她拥入怀中,叹道:“这辈子我是被你给吃的死死地了。”
柳雪涛心里有些慌张,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问道:“是不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一辈子只守着我这一个女人?觉得亏了?”卢峻熙轻笑着放开她,又抬手捏捏她苍白且消瘦的脸,“你这傻女人都能在那种时候让郡王妃保孩子,你说我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嗯?”
“你一直不做决定,我不过是怕你为难罢了。”
“就为了不让我为难,所以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卢峻熙沉静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愠怒,捏着她的下巴皱眉问道。
柳雪涛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抬手轻抚着他的锁骨及肩膀处,轻声说道:“你不是已经做决定了么?再说……还有郡王妃在,她从小读医书,懂得一些疑难杂症。所以我想——她也不会让我死的。”
“下次不许这样!”卢峻熙低吼一声把她拥紧,“不许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里。知道吗?!”
“不会有下次了……”她呢喃着闭上眼睛,靠在他的肩窝。渐渐的睡去。
……
转眼又是上元节。这一天恰好是柳雪涛出满月的一天,按照上京的风俗,满月这天产妇要出门走一走,俗称‘走满月’,可以祛百病。而且泓宣的满月酒卢峻熙已经不打算请了。倒不是他不喜欢泓宣,而是这日恰逢上元节,家家户户都忙着赏灯,又是刚过了年吃了年酒,难免重复。
所以卢峻熙和柳雪涛商议着等泓宣百日那天再大摆筵席请同僚故友们都去新宅子那边吃酒。所以,满月这日他们夫妇决定带着孩子回柳雪涛的娘家去和柳裴元一家子聚一聚。
闷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从这屋子里走出去了,柳雪涛一早起来便有些兴致勃勃。
卢峻熙见她如此高兴,又拉着她劝道:“今儿出去走走是可以的,但你一定要听为夫的话,咱们就去岳父大人那里走一遭,午饭后就回来,成不?”
柳雪涛立刻撅嘴:“不看花灯么?我还想看看这上京城的花灯呢……”
“天那么冷,你身子弱着呢。明年上元节为夫陪你看个够,今年咱们不看了。”
“……”柳雪涛任性的不语,恣意耍小脾气。
卢峻熙看着丫头拿了一件孔雀绿色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羓丝的鹤氅,又拿了一顶昭君帽带在她的头上,越发显得她如玉一样的苍白小脸,于是又爱怜的捧了捧她的双颊,叹道:“这个宣儿,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地孝顺母亲才行,看看你为了他,都瘦成什么样子了……”
柳雪涛便踱步到一旁的铜镜旁,看着泛着金光的铜镜里自己消瘦的脸颊,也自顾自怜的抬手拍了拍叹道:“说的是啊,怎么这一个月来补来补去的,人怎么也没胖么?”
卢峻熙叹道:“补什么了?那些汤汤水水的都补到修远的身上去了,我看你做了一个月子,他倒是足足胖了五六斤。你别当我忙着外边没守着你,就什么也不知道!”
柳雪涛笑道:“我也不想这样,可是那些补品太难喝了啊。”
卢峻熙凑近了她并肩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相依相偎的一对璧人,轻声叹道:“你再瘦瘦,就真的没几两肉了。女人太瘦了可不好,没有了那种珠圆玉润的感觉了,瘦的跟把干柴一样……可不禁折腾……”
“去!没正经的,人家刚出了月子呢!”
……
柳府今日为了迎接柳雪涛一家子来做客,李氏和杨氏吩咐家人把里里外外都收拾的窗明几净。每个院子里的每个门口都挂上了新制的花灯,五颜六色,奇形怪状,每一盏花灯都是工匠们费尽心思精心制作的。
虽然还不到晚上,花灯里面的蜡烛还没点上,只借着那五彩缤纷的颜色,整个柳府便已经是喜气洋洋。若晚上再有舞狮子耍龙灯的在门口摆开了阵势一闹,那才是真正的‘闹元宵’呢。
大门口外的一条街上也都都挂满了花灯,形状却都是统一的七尺高的八角宫灯,上面绘制着一些吉祥花卉图案,并一些新奇巧妙地灯谜。是预备着晚上有路过的人来猜的,猜着了还能去找管家领一样礼物。
但凡中等富裕之家,都会在这一天挂灯,所以上京城内今日可谓是花灯的海洋。
柳雪涛的大马车后跟着两辆小马车,加上跟车的小厮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穿过挂满了宫灯的街道一路到了柳裴元府上的大门口。早有家人在门口等待迎接,见马车过来七八个华服小厮都迎上去行礼请安,又帮着卢家的小厮牵着马车一直进了大门口行至二门处方停下来。
卢峻熙先从车里出来,转身抬手接柳雪涛下车。
柳皓波和柳明澈带着家人已经站在二门上迎接,见卢俊熙下车,兄弟二人已经迎了上来。
柳雪涛下车后给二位哥哥问好。
柳皓波只是淡淡的微笑点头,问安问好,不过是脸面上过得去而已,到底不如柳明澈热情。
柳明澈则依然是之前的样子,见了柳雪涛很是开心,又为她这消瘦的模样心疼,便嗔怪着卢俊熙:“也不给我妹妹好生养养身子,这一转眼她可给你生了两个儿子了。”
柳雪涛忙拉着柳明澈低声笑道:“哥哥别说了,他每日里弄那些汤汤水水的,谁能吃得下去呢。这身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补上的。慢慢来罢了!”
柳明澈又叫人把小外甥抱过来,抱在怀里掂了掂,笑道:“这小子,刚出了满月就这么重了,足有十来斤来吧?”
卢峻熙笑道:“刚生下来的时候不过六斤重,这会儿该是有十斤了。”
柳明澈惊讶的笑道:“一个月长了四斤?”
柳雪涛也开心的笑着捏了捏儿子的胖脸蛋儿说道:“是啊,我们一个月长四斤呢!”
柳明澈又叹:“孩子倒是养的这么好,啥时候我妹妹也能一个月长四斤就好咯!”
几人说笑着进了院子,自然是去正房花厅给柳裴元夫妇见礼。李氏和杨氏两位少夫人也迎接出来,李氏身后跟着奶妈子,怀里抱着不到三个月的柳景尧。柳雪涛见了忙过去看这位小侄子,却见着孩子闭着眼睛睡得正香。浓眉大眼的,倒不怎么像柳皓波,应该是像李氏娘家的兄弟们。
进了正厅后柳雪涛先给柳裴元夫妇行礼请安,柳裴元忙叫安氏扶住,撵着几根稀落的胡须笑道:“好些日子没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了。今儿人齐全,日子也好,一家子别讲究那些虚礼了,都坐下吧。哎——我那大外甥呢?”
修远忙从后面跑上来给柳裴元磕头,脆生生的说道:“外孙修远请外祖父外祖母大安,外公外婆新年吉样,大吉大利,福寿康宁!”
柳裴元立刻呵呵笑起来,对着泓宁连连招手,笑道:“呵!这小嘴倒真是会说哟,说的外公这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快过来——到外公这里来!”
一时男女分成开,在一架十二扇檀木雕海棠花的屏风两面落座。
安老夫人叫奶妈把泓宣抱过去,柳雪涛又转身看李氏身后奶妈子抱着的柳景尧。因见这小家伙依然呼呼地睡着,便笑道:“咱们在这里说话,这么吵的声音,他还能睡得这么香,这孩子必是个有福气的。”说着,便叫翠浓拿了见面礼给这位小侄子。
李氏命奶妈抱着景尧给柳雪涛磕头道谢。又笑道:“托姑奶奶的福罢了,我只盼着他将来长大了能用功读书,有咱们姑老爷一半儿也就满足了!”
柳雪涛笑道:“嫂子说这话可真是叫妹妹没话说了。我们家大人当初是个什么情形嫂子还不知道么?只要用心读书,锦绣前程可不就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么?”
李氏忙笑着说是。因丫头们上来摆放茶水点心果品等,偏生泓宣又哭了。李氏怕奶娘抱着孩子在这里不方便,便同柳雪涛商议道:“不如让奶娘们抱着宣儿和景尧去厢房,那边茶水点心也都是现成的。她们喂孩子也方便。”
柳雪涛便看了看身后的紫燕,以及抱着泓宣忙忙的去一边检查尿布的奶妈,笑道:“孩子们在这里索性连句话也说不成。就依着嫂子的话,让他们去厢房闹吧。”
李氏笑笑,便起身跟安老夫人回了一声,便叫着几个奶妈子带着两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往厢房里去。紫燕也带着她不满一周岁的女儿跟着过去照看,泓宁简章也便从柳裴元的怀里挣脱出来也要跟着去。一同过去的还有柳皓波庶出的女儿雅音。
柳雪涛看一路浩浩荡荡的过去五个孩子,便笑道:“这几年的时间,父亲跟前的孙子孙女们眼看着都齐全了。只等着二嫂子了。”
杨氏因跟着柳明澈,也已经封为五品诰命,况且如今安老夫人扶正,柳明澈官居三品,如今在这个家里她自然比李氏更高一头。服色饰品等都跟柳雪涛相仿,之前见柳雪涛跟李氏说笑,她只含笑坐在一边听着,却不插嘴。
这会儿听她说到了自己这里,方转过脸来笑道:“妹妹又拿嫂子取笑。若说齐全呢,咱们家的孩子果然也齐全了,孙子孙女都有了,外孙子一下有两个,可不只少个外孙女了?这个还是要妹妹自己去努力才行呢……”
柳雪涛蓦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点什么,目光便不动声色的从李氏身上瞥过。却见李氏目光沉静如水,不见一丝波澜。于是柳雪涛暗暗地叹了口气,原来柳皓波这几年不受父亲待见,索性大嫂子的性格越发的沉静了。再看看杨氏脸上光鲜妩媚,已经粗大起来的腰身配着紫红色点金花宫缎的银鼠褂子,越发显得富贵尊荣。
柳雪涛一下子觉得这个家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时候自己可以任意说笑的家了。两个嫂子出身不同,境况不同,心态自然也不会相同。将来各自生儿育女,大家的心境还会随着孩子们而改变。父亲越来越老,母亲——安老夫人不管怎么说都会多偏着杨氏多一些。而这位沉默寡言的大嫂子将来的日子会怎么样呢……
心里一有了事情,柳雪涛的话不再那么多。只听着杨氏和安老夫人说笑了几句,便抽空儿说道:“坐的时候长了,腰有些酸,要出去走走。”
李氏忙道:“妹妹若是用马桶,后面有预备的。”
柳雪涛笑着摇摇头:“不用,我就是想出去走走。去那边厢房看看孩子们,大嫂子你扶我一把。”
李氏便含笑点头,扶着柳雪涛慢慢的站起来,二人转过屏风往出了屋门,沿着游廊往厢房走。
因为刚出了月子,柳雪涛身上还很是虚弱,所以她脚步很慢,再加上她原是有话想跟李氏说,所以走的更慢。
李氏扶着柳雪涛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又指着院子里的一株腊梅花笑道:“妹妹瞧瞧这棵腊梅花,前几天还开着鹅黄的花朵儿呢,满院子里都是幽幽的香味儿,才这么几天这花就落了大半儿了。”
柳雪涛慢慢的走着,目光从那株梅花上也渐渐的收回来,看了一眼李氏,叹道:“嫂子说的是呀,自古以来,花无百日红。梅花再香也只是迎着雪花开。这春天要来了,她可不是要谢了么?”
李氏也幽幽一叹,应道:“是呀,春天虽然百花盛开,但惟独没有这百花之首的梅花。而梅花虽称报岁迎春第一花,却总等不到春天。可见世上的事情,总没有十全十美的。”
柳雪涛笑着停住脚步,看了李氏一眼,说道:“对了。那次郡王妃还跟我说起咱们之前说要开的那个私房菜馆的事情。怎么这阵子总没听嫂子提及?”
李氏忙笑道:“妹妹年前生产,郡王妃也刚出了百日。我哪儿还能那么没眼色。总要等你们二位的身子都恢复了才行。”
柳雪涛点点头,又转身慢慢的走,说道:“嫂子那次说出一万两银子,我回去算了算,是不是有点少了?”
李氏忙应道:“我回来同父亲商议了一下,父亲也说少了。说要出两万两呢,妹妹觉得如何?”
柳雪涛皱眉:“怎么,这钱要从家里的公中出么?”
李氏见柳雪涛脸色不悦,忙问:“原本我是要用我的私房钱的,可父亲是这个意思,妹妹觉得有什么问题么?”
柳雪涛叹道:“嫂子如今还不明白么?公中的钱,如何是你一个人说怎样就怎样的?若是嫂子果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一万两也使得。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吧。如今只这么一个小小的菜馆儿,应该还不至于动用柳家公中的银子。”柳雪涛实在是不想做点事儿就牵扯到家里的恩恩怨怨。
李氏立刻明白过来,忙点头应道:“有的,两万两也有。难为妹妹一片苦心为我着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妹妹的这番恩情。”
柳雪涛笑着摇头:“嫂子可别这么说,我不过是图着一个心静罢了。这回生宣儿,我也学会了偷懒了。那些事情自己能去操心就操心,实在不愿管的,就由他们去吧。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像我们这样的人,难道这辈子还少得了吃喝?不管赚多少的银子,将来也不过是一抔黄土而已。”
李氏忙劝道:“大正月里,妹妹可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二人说着已经走到了厢房门口,还没进门便听见里面有争吵声,然后就是‘呀’的一声,不知是景尧还是泓宣哭了起来。于是李氏忙问道:“你们是怎么了?不好好的玩,又闹什么?”说话时便推门而入,便见奶娘抱着景尧着急的哄着,又无奈的看着泓宁。
柳雪涛便问:“修远,怎么回事?”
泓宁便跑过来拉着柳雪涛的手,指着雅音说道:“是她弄的景尧哭了。”
雅音听了这话要撇着嘴巴哭,慢慢的蹭到李氏跟前,福了一福,说道:“母亲,不是我……”
李氏责备的看了一眼奶妈子,说道:“孩子们都还小,你们是做什么的?就这样凭着他们闹?”
几个奶妈子忙上前来躬身听训,不敢有半句反驳之语。
柳雪涛便问紫燕:“你又是做什么的呢?由着他们闹。景尧到底是怎么了?”
紫燕早就把自己的女儿交给旁边的奶妈子,上前来回道:“夫人不要生气,是我们小少爷和表小姐争着喂景尧表少爷喝水,两个人没轻没重的,把水撒到表少爷的脖子里了。偏生表少爷也是个牛性子,张着嘴巴没喝到水,就哭了。”
柳雪涛好笑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你们也是,他们多大的孩子就能给小的喂水?虽然他们是主子,但你们也不能事事都由着他们。再不听话就来回我们,这只是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