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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后乖乖让朕爱第37部分阅读

      小太后乖乖让朕爱 作者:肉肉屋

    颔首,经过楼翩翩身旁时,顿了顿脚步:“朕希望母后恨朕,那证明在母后心中,朕还是特别的存在。 怕母后记不住朕,朕本想用最激烈的方式令母后狠狠记住朕,结果……”

    结果却刚好相反。

    楼翩翩只怕是更想将他忘了,包括他对她全部的坏。

    她就是一个认死理的人,他知道的。

    “母后早点歇着,朕回了。”月无尘刻意退远了一些,方道。

    楼翩翩僵立在原地,不曾回眸看他一眼。

    月无尘正欲举步离开,楼翩翩的声音飘忽地传进他耳中:“你何时知道哀家怀有身孕?”

    沉吟片刻,月无尘方道:“这点不重要。”

    “对哀家来说很重要。哀家想听你的实话,你何时何地、又是如何知道哀家身怀有孕?”楼翩翩声音飘渺,只是执意想知道一点真像罢了。

    她记得在太医为她诊脉前,月无尘都不知道她怀有身孕。

    也就是说,是最近的事。

    “就算你希望哀家死,也让哀家做一个明白鬼。”楼翩翩淡声补充道。

    闻言,月无尘眉心一跳,他回头看向楼翩翩清冷的背影,沉声道:“朕希望母后能长命百岁。”

    “哀家也希望如此。你还没回答哀家的问题,说吧,哀家最近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谎言,今晚却不想。”楼翩翩美眸空洞,一字一顿地道。

    “朕不想对母后说谎,却又不能告诉母后,所以,朕保持沉默。”语罢,月无尘看着楼翩翩的背影半晌,终于举步离去。

    月无尘走后许久,楼翩翩还维持原有的姿势不变。

    直到秋雨和春风进来,扶着她上了榻,她冰冷的四肢才有了一点感觉。

    “你们两个都去睡吧,时辰不早了。放心,我没事,只是想茉儿了。有她在,万事都好像能变得简单。”楼翩翩笑了笑,斜倚在枕间。

    秋雨温暖的手覆在她的手,她才知自己手脚冰凉。

    “凌茉在的话就好了,她定能让娘娘的身子变得温暖。”秋雨垂眸看向楼翩翩冰块一般的手,想传点暖意给她的主子。

    “她是一个可爱的女人。以前总觉得她太吵,现在少了她,又觉得太过冷清。从未试过哪一刻,我如此庆幸遇到了她。”楼翩翩眉目变得温柔,唇角掀出暖透人心的笑意。有如青莲层层叠叠地绽放,笑纹延绵,直达她的眼角眉梢。

    若不是有凌茉,她就无法如此彻底地看穿月无尘,看破红尘世俗、男女情爱。

    当她的执念变成笑话,不如让一切成灰。

    秋雨呆怔地看着楼翩翩,只觉她有点怪异。

    照理来说,楼翩翩知道孩子即将保不住,应该伤心欲绝。偏生她的神情太过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生不安。

    “娘娘……”秋雨嗫嚅道,不知该如何接话。

    “娘娘笑起来真好看。”春风却是没有心机的孩子,她情不自禁地赞叹。

    “傻丫头,哪个人笑起来不好看。好了,我没事了,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躺一下就会好了。你们两个,去睡吧。”楼翩翩打起精神,自己搓了搓手,躲进被窝,探头一看,风卷珠璃,荡漾出迷人的波浪。

    她轻喃,浅笑启唇:“看来,不是今日便是明日就要下雪了。巧得紧,皇帝也是近两日要举行大婚,若能在大雪时与他共赏白雪红梅,定是很美的事。”

    “娘娘莫想那个负心汉了,奴婢讨厌他。”春风吐字清晰,虽然说话时有点缓慢。

    楼翩翩莞尔,轻捏她红朴朴的小脸蛋儿,对秋雨道:“你带她去歇着吧,这丫头怕是困了,你的伤势不轻,也要注意调养。”

    “奴婢没娘娘想象的那般脆弱,身子骨硬朗得很,娘娘莫担心。奴婢先送她回屋休息,娘娘莫急着睡,奴婢去打点热水让娘娘泡足。泡了之后,身子暖和得快。”说完,秋雨便拉着春风回屋。

    不多久,如秋雨所言,她端来了热水。

    楼翩翩依言泡了双足,在秋雨的监督下睡去。

    秋雨守了好一会儿,确定楼翩翩已熟睡,这才吹熄了两盏宫灯,出了内室,在外候着。

    楼翩翩睡至半夜惊醒,此后再无睡意,怕吵醒在外打盹的秋雨,便轻手轻脚地起了身,在书桌旁坐下,写字静心。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她一字一句,写得认真而仔细。

    书桌上有一本《佛经》,上面有许多的道理她都喜欢,习字时也能静心。

    楼翩翩才写了两张宣纸,身后便有了动静。

    她回眸一看,正是秋雨。

    “娘娘身子虚,天寒地冻,要注意保暖。”秋雨轻声道,为她披上裘衣。

    “我还是吵醒你了。”楼翩翩裹紧裘衣,回头继续写字:“方才醒了,总睡不着,便起来练练字句。”

    她喜欢练字,也喜欢看书,不知何时开始,她喜欢的一切变得不足轻重,也许是月无尘占据她身心的那一刻开始吧?

    她倒是希望可以重头再来,爱得不必太多,保留自己的喜好。最近的自己,为情情爱爱这东西所困束,甚至忘了原来的自己是何模样。

    今晚倒是找到了一点感觉,她写得投入,甚至不知秋雨何时到了她身后。

    “娘娘写字就是好看。”秋雨拾起一张宣纸,由衷赞叹。

    字迹娟秀,脱俗清丽,就似楼翩翩这个人,很是好看。对啊,原来字也可以用“好看”二字来形容。

    楼翩翩仍在奋笔疾书,大约过了两刻钟,她才搁笔,伸了伸懒腰,回眸娇憨一笑:“现在有睡意了。”

    抄写佛经,让她心情平静,突然也有了一点感悟。

    过往的一切,月无尘这个男人,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她经历的人生。如果她没有明天,如果明天她就会死去,她也不必后悔遇到了这个男人,改变了她的一生。

    秋雨搀扶楼翩翩上榻,叨叨不休地道:“娘娘赶紧睡下吧。天气这么冷,娘娘的身子本就不好,都成冰块了。奴婢再去打点热水让娘娘泡脚……”

    楼翩翩轻拉她的衣袖,摇头浅笑:“不必了,睡一会儿就会暖和。你也休息,定是累了。”

    “娘娘,奴婢不累。”

    “别以为自己年轻就不知轻重。皇帝的十余掌不会手下留情,我看你的脸色就知道有问题。听话,你在这里只让我无法安心入眠。”楼翩翩端正了颜色。

    月无尘的武功不错,有内力。一般的人承受他一掌已不得了,偏生秋雨受了他十余掌。那时她瞧得真切,月无尘每一掌皆施尽全力。

    可想而知,秋雨伤得不轻。

    “是。奴婢这就回去休息!”秋雨微微颔首:“娘娘要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奴婢--好吧,奴婢不说了。”

    楼翩翩这才安心,目视秋雨回屋休息,这才躺下。

    此次她很快入眠,睡得安稳。

    次日她醒得晚,醒后散散步,写写字,看看菜地里的菜,又赏赏殿前的枯枝败桠,觉得生活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就不知来年春季的冷清殿是否生机盎然,当新枝发绿芽,菜地播下新的菜苗,春雨满庭,娇花怒放时,又是一番怎样的新景。

    放松了心情,一切都变得美好,却也没有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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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翩翩从屋外到屋内,再从屋内到屋外,每一处地方皆留下了她的足迹。有时是闭目养神,有时是想一些前尘往事,单只是这样躺着,便感觉舒适自在。

    以前便想过,现在的这具身子如果断了呼吸,她是否能回到现代。有一次她还想做傻事,后来想通,能活着本身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只是现在时间到了,该放下的已经放下,该保护的她也尽了力,便也没什么遗憾。

    她只是为腹中的孩子可惜,来不及到这个世界,就将要折翼。

    到底是她这个母亲对不起他,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

    到了晚上,寒风比昨儿个吹得更急,更凶,楼翩翩一早就躺回了被窝,也命春风秋雨早早睡下。

    夜半时分,楼翩翩自动自觉地醒了。确定秋雨不在屋外,这才蹑手蹑脚地去到药房取药。

    她才在药房前翻找药物,却感觉门口站了一人。

    楼翩翩回头一看。

    来人自黑暗中走出,正是秋雨。

    “娘娘要找什么药,叫奴婢就行了。天气这么冷,娘娘又跑出来吹冷风,冻着了怎么办?”秋雨嗔怪地道。

    楼翩翩笑了笑,继续翻找,心不在焉地回道:“我只是睡不着,想找点药冲水喝,安神催眠。”

    “奴婢来帮娘娘找吧。娘娘畏寒,先回去躺着,奴婢找好便服侍娘娘服下。”秋雨悄无声息地到了楼翩翩身后,柔声道。

    楼翩翩搓了搓冰冷的双手,用力点头:“嗯,这事交给你。确实很冷,我先回屋暖暖身子。看这天气,今晚就要下雪了……”

    她渐行渐远,声音渐至无声。

    秋雨怔在原地,看着楼翩翩离开的方向发呆。

    要下雪了,楼翩翩说过,希望在今年的第一场雪有月无尘相伴,看雪赏梅。

    即便月无尘再如何待薄楼翩翩,楼翩翩心里想着的人,依然是月无尘吧。

    楼翩翩说过的许多话,她都记得,有些就像是刻进了心里,擦不掉也抹不去。

    片刻过后,秋雨终于恍神。

    她拣了一些安神药草,再渭水冲泡,待到不那么烫,她才端着茶盏进入寝殿。只见楼翩翩正安心地躺在榻上看书,见她来了,笑开眉眼,搓着手坐端正,很自觉地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试过不烫,便仰头一口饮尽。

    “有了这安神茶,想睡不着都难了。”楼翩翩笑道,满足地躺下:“秋雨,有你在什么都不必担心,我发现,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娘娘就爱说傻气话。”秋雨抿唇一笑,笑容恬静可人。

    她眉眼柔顺,长像清秀,五官不是太突出,并非好看得很打眼的女子。有时她不说话,就似乎感觉不到她这个人的存在。

    只有相处的时间长了,才知道她待人和善,进退有度,更是聪慧可人。

    秋雨感觉到楼翩翩专注的眸光,抬眸问道:“娘娘为何这样看奴婢?”

    “只是觉得你和春风的性子差了好远。你今年多大了?”楼翩翩微笑问道。

    “奴婢经已二十了。”秋雨笑着回道。

    “我一直以为你只有十六七,原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老。好了,不说了,你早点回去歇着,我睡了。”楼翩翩打了个哈欠,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躺下,阖上美眸,不多久便沉入了梦乡。

    秋雨看着楼翩翩安详的睡颜半晌,确定她熟睡后,这才放缓脚步,悄然离开。

    她回到寝房,翻来覆去仍无法入睡。

    而后又索性下了榻,披了件外衣去至楼翩翩寝殿前查看。确定她熟睡后,才折回。

    一刻钟过后,一个黑衣黑帽的女子出了寝房。她的帽子很大,乍一看过去,完全看不到她的脸部。

    只见她急匆匆出了殿外,走至防守最松泄的北边墙角,飞身而上。

    镇守冷宫的侍卫正在打盹,完全不察有人出了冷清殿,转瞬便消失在半灰半暗的夜色中。

    黑衣女子消失后,藏在暗处的楼翩翩才现身,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发呆,良久也未曾缓过神。

    黑衣女子轻功了得,纵身几个起落,便已到了承乾宫的不远处。

    她撮唇发出夜鸟鸣啼之声,驻守在承乾宫外的钟南闻声惊醒,他命众人看好承乾宫,便施展轻功去至黑衣女子隐身的大树。

    “皇上说了,没什么事不要找他。”钟南对黑衣女子道。

    “我正是有事才找他!”黑衣女子不耐烦地道:“让他出来见我一面,我有话要说!”

    “你要知道他是皇帝,他怎么可能出承乾宫见你?”钟南语重心长地道,不懂这个女人为何执迷不悟。

    黑衣女子索性放下遮住她小脸的黑帽,露出她的清秀小脸,沉声道:“钟南,你就对皇上说,楼翩翩想在下雪的时候见他一面,也想和他一起观雪赏梅。依我看,很快要下雪了。无论如何,你转告一声,他去不去是他的事,我要说的事就是这些。”

    说完,她转身欲离去。

    钟南把她叫住:“秋雨……”

    黑衣女子转身,她正是秋雨。

    “身为细作,你投入了太多感情,这对你不好。”钟南心有感叹。

    他们唯一的主人就是月无尘,唯一效忠的对象也该是月无尘,而不是楼翩翩。

    “谁待我好,我看在眼中,感在心里。最起码,楼翩翩她真心相待,我自然要投桃报李。”说完,秋雨便头也不回地纵身离去。

    说起来,她不过是一枚随时都可以利用丢弃的棋子。

    她很小的时候,因为为人稳重,小心谨慎,被相中训练成好身手。当时,钟南也在其中,他们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他们的主子都是月无尘。

    在皇宫内苑,有很多月无尘培养的细作,只是他们互相不知道彼此是谁而已。

    以前她并不在皇后寝殿,而是在其他受先皇宠爱的妃嫔手下当值。后来楼翩翩进宫,她便和春风一起,调派到了凤仪宫,也就是现在的凤羽宫做宫女,监视楼翩翩的一举一动。

    伊始,月无尘只是想监视楼翩翩到底有何小动作,让她每日将楼翩翩的行动都向他禀告。

    楼翩翩进宫不久,便对月天放下毒,这些事她都看在眼中。原本她可以制止,月无尘却并没下命令。说起来,不过是月无尘借楼翩翩之手想拉月天放下皇位。

    此后,月无尘更欲将楼翩翩除之后快,他无法忍受楼翩翩的恶毒。

    另一个原因,月无尘恐怕是因为看到楼翩翩,就想起自己没有阻止楼翩翩对月天放投毒的罪恶行径吧?

    宫廷之中的尔虞我诈,泯尽天良,她自小就看惯了。

    当月无尘命她对楼翩翩下毒手时,她自然也毫不犹豫地出手。

    原本楼翩翩必死无疑,谁知在她呼吸顿止的瞬间,楼翩翩再次复活。这个道理,她至今也没想明白。

    楼翩翩再醒,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往那个尖酸刻薄、心狠手辣的女人摇身一变,变成另一个温婉如水的善良女子。

    刚开始她以为楼翩翩只是在作戏,仍然将楼翩翩的消息每日如实禀告。

    就是在那一回,月无尘为了对付楼翩翩,欲置她和春风于死地,最后却是楼翩翩保住了她们。

    那时那刻她便看清楚一个事实。

    月无尘可以牺牲任何一名细作和棋子,没有人例外。那时她的心,就开始偏向楼翩翩。

    刚开始她看得出,月无尘对楼翩翩只是存着戏弄心理,并非真心相待。只是戏演得多了,渐渐入戏太深,月无尘渐被楼翩翩迷住。

    此后月无尘便对她说,以后她尽心服侍楼翩翩即可,不需要再忆起自己的真实身份,权当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宫女,楼翩翩信赖的心腹。

    可惜好景不长,帝王的喜欢来时浓烈,去时迅速。

    前几日在楼翩翩想要逃离皇宫的那日,月无尘将她找去,说了一些关于他的打算,并要她将楼翩翩最近的情形全部如实禀告。

    她没有道出楼翩翩的身体状况,也没有说出楼翩翩怀孕的事实。

    这是楼翩翩曾经千叮万嘱的事,她自然知道事态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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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悄无声息地回到冷宫,看向楼翩翩的寝殿方向,她脚步顿了顿。

    一切都是她的错。

    当她得知月无尘掌握着楼翩翩的所有动静时,她却没有给楼翩翩提醒警戒,只因为她这颗棋子若暴露,月无尘会毫不犹豫地将棋子毁了。

    楼翩翩因为她和春风重回回皇宫,却被打入冷宫。

    她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楼翩翩有孕的事实。

    她以为,月无尘曾对楼翩翩痴迷疯狂,若是楼翩翩怀有了身孕,月无尘也许会很高兴,甚至高兴到不娶房漓,接楼翩翩出冷宫,再接凌茉回宫,为楼翩翩治病。

    在她说出这个事实的瞬间,她确实看到了月无尘脸上的狂喜之情。在那一刻,她甚至还以为自己做对了。

    可接下来的事令她后悔莫及。

    月无尘来到冷清殿,却是要逼楼翩翩滑胎,这个事实令她愧疚难安。

    若非她多事,楼翩翩和孩子还有时间,只要好生调养,指不定还有机会。都是她害了楼翩翩,她是令楼翩翩痛苦的罪魁祸首。

    秋雨换好衣裳,去至楼翩翩的寝殿,站在榻前看着楼翩翩沉静如水的容颜,好半晌她才哑声道:“娘娘,是奴婢对不起你,都是奴婢多事,奴婢一定会想办法救娘娘出宫。”

    “是吗,你要怎么救我出宫?”楼翩翩睁开美眸,淡声反问。

    “娘娘?”秋雨呆怔地看着楼翩翩,一时反应不过来。

    在楼翩翩清澈瞳眸的逼视下,秋雨退后几步,跪倒在榻前。

    她不知楼翩翩知道了多少,心下忐忑。

    “我倒是没看出,原来你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细作。”半晌,楼翩翩打破死一般的沉寂。

    秋雨垂眸,不知如何答话,毕竟,这都是事实。

    “你对哀家无话可说吗?”楼翩翩又道。

    “奴婢对不起娘娘,一切听凭娘娘吩咐。”秋雨不作狡辩,回道。

    “哀家只想知道一些事实,也想知道,哀家是否可以信任你。”楼翩翩淡声问道。

    “奴婢可以信任,只要娘娘要奴婢做的事,奴婢绝无二话。”秋雨抬眸,毫不犹豫地回道。

    “很好。那你先把你做过的事全部告之,我想知道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对我做过什么。方才你出冷宫,是不是去找月无尘?还有我怀孕的事,也是你告诉他的,对吧?!”楼翩翩沉声道。

    秋雨不敢再有隐瞒,将所有事一一告之,包括她毒害楼翩翩的那件事。

    原以为楼翩翩听了会很生气,结果却相反。

    楼翩翩脸上并无怒容,眸中闪过一丝苦笑,轻声喟叹:“原来改变我整个人生的始作佣者,是你!”

    秋雨以为楼翩翩怪她多事,自作主张告诉月无尘身怀龙子一事,她神色黯然:“是奴婢罪孽深重,对不起娘娘。”

    她本意是为楼翩翩好,希望月无尘因为孩子,能与楼翩翩重修旧好。

    孰料好心做坏事,反而令楼翩翩身陷圄囵。她也曾想过是否应告诉月无尘关于楼翩翩的病情,再一想到月无尘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就令她踌躇不前。

    她已经一错再错,不能步步皆错。

    楼翩翩知道秋雨误会,端正颜色道:“哀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感叹世事无常,前缘早铸,这都是上天安排好的一切。”

    只因秋雨对原来的楼翩翩下毒手,她才在瞬间魂魄转移,来到这个世界。所以她才说,秋雨是改变她命运的第一人。

    “娘娘何时对奴婢起了疑心?”秋雨想起自己心中的疑问。

    此前楼翩翩没有露出任何端倪,她完全不知自己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楼翩翩声淡如丝,回道:“怪只怪你太关心我,什么事都以我为先。原先只是觉得你突然变了,变得有点阴郁,不像是原来好说话的你。再者,你为护我,受了月无尘十余掌。一般的娇弱姑娘哪能承受那么多掌还能无碍?更何况你此前大伤方愈,这让我怀疑你有内力。联系以前的一些疑团细节,我便想试试你。结果,一试出真章,你这丫头果然有问题。”

    说及此,楼翩翩莞尔一笑:“当我看到你身手如此利落时,还是被你吓了一跳。只怕是茉儿也不是你的对手吧?”

    “凌茉的武功不济,毒术医术却极好,奴婢哪敢跟千手小毒后相提并论?”秋雨神色微褚,讪讪然道。

    “你前面这话要是让她听到了,她定会跟你拼命。那个女人最恨人说她武功不济,偏生这是事实,还不让人提。”楼翩翩提到凌茉,笑容不断放大。

    只有跟像凌茉那种充满活力的女人在一起,才让人觉着自己也充满活力。

    秋雨眸色一转,提到了正事:“对了,娘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奴婢本想直接救娘娘出宫,可周遭守卫森严,想要离开除非能遁地。天寒地冻,娘娘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需想办法走出皇宫。”

    楼翩翩却恍若未闻,两眼发直地看着微弱的烛火,似已魂游天外。

    “娘娘?”秋雨轻声提醒。

    楼翩翩恍过神,抿唇微笑道:“我这倒是有个方法,不过需要你的相助。你只需按照我说的法子行事,我就能离开皇宫,离开他的掌控。我也知道,自己没多少时间了,他也不会给我更多的时间。今日只要他来到冷清殿,我便有一个机会。”

    “娘娘尽管说,奴婢一定全力相助,帮娘娘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秋雨信誓旦旦,眉目坚定。

    楼翩翩只等秋雨答应,展露欢颜:“我现在便将计划告诉你,你附耳过来。”

    闻言秋雨凑到楼翩翩跟前,听楼翩翩详解。

    听完之后,秋雨狐疑地看向楼翩翩:“这样娘娘便能离宫?”

    “接下来的事看我的,秋雨,你要相信我。”楼翩翩握紧秋雨的手,仔仔细细地打量秋雨的眉眼,她的小脸,“我离开后,无论如何你要好好活下来。春风体内的毒虽已经解了,但大伤元气,还需要有人照顾。最重要的是,她曾经杀过人,就怕有许多人会以异样的眼神看她。若我走了,只怕更甚。你若在,我就放心了。你们两个是我在皇宫最亲近的人,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的。也许在有生之年,我们还能相见也不一定。”

    秋雨郑重其事地跪在楼翩翩,朝她磕了三个响头:“奴婢谨遵娘娘懿旨,定会照顾好春风,请娘娘放心。”

    “傻丫头,无缘无故磕头做什么。时辰不早了,你一直未眠,赶紧去躺一会儿,我也乏了。”楼翩翩忙扶起秋雨。

    秋雨这才回屋休息。

    楼翩翩见她走了,未急于躺下。

    她把春风从凤羽宫带过来的物什整理了一番,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在锦匣的最底端,有她精心雕刻、却一直没机会送出手的木雕。

    其实只是一具肖像木雕,非常用心雕刻,所以她才喜欢。上面的女人是她,男人是月无尘,他们手牵手,笑起来的样子看起来很幸福。

    他送了她天云之心,她便也想回赠一件礼物,只是单纯的有这种想法罢了。

    每每看到这个木雕,她便会想起他们恩爱缠绵的快乐时光。

    此后的痛苦虽然一直如影随形,虽然痛苦多于欢乐,但不可否认,是月无尘让她尝到了爱情的酸甜苦辣,让她知道,原来爱一个人原来可以这么幸福。

    她取下天云之心,将它与木雕放在一起。

    现在,她把他曾给予她的一切,都还给他。那些缠绵绯恻的爱恋,那些无究无尽的心伤,她通通放下。

    她奋笔疾书,写下简单的一封休书,置入怀中。

    这东西,她想亲手交给他,当面告诉他,他们缘尽此生,彼此互不相欠。

    她才将这些东西搁放整齐,便觉着室内有异动。

    她回眸,朝来人匆匆一瞥,又再不急不缓地将锦盒收放妥当。

    来人沉默良久,见她未有开口的意向,便不甘寂寞地凑到她跟前道:“我大老远来看你,你就是这样对待贵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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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室简陋,我不知应该怎么招待你。这样的地方,本不适合你来。”楼翩翩淡声回道。

    男子在她回话的当会儿,轻佻地摸上她的腰,往怀里带。

    以为她会挣扎,她却静静地站着,仿佛自己倚着一棵树。

    “一些日子不见,你倒是越来越无趣。”男子不相信自己之于这个女人而言,没有男女之分,更是邪魅地咬上她的耳垂。

    可惜,他像是在挑/逗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她眉眼不动,依然不惊不宠,没有半点羞怯之意。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不了解女人,尤其眼前怀中的这一个。

    他挫败地放开她,端正颜色道:“倒是我错了,不该对你放肆。我来,是想带你离开皇宫,走吧。若是惊动了侍卫,我们都走不了。”

    他理所当然地牵着楼翩翩的手想出寝殿,楼翩翩双脚却钉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疑惑地回眸,不解地问道:“你不想随我离开皇宫吗?”

    同时,他感觉到掌心的冰冷,她的手,怎会冷成这德行?

    “月霁,我乏了,想歇着了。”楼翩翩盈盈浅笑,宛若梨花初绽,清新可人。

    “我以为你想离开皇宫,所以特意进宫助你离开。”月霁沉下俊颜,身着红袍的他,依然冶艳如初,张狂惑人。

    “我确实想离开,不过,是以自己的方式。”楼翩翩抽回自己的手,在床沿坐下。

    “你该知道,凭你一己之力,你无法离开。”月霁眸中闪过一丝锋芒,邪笑勾唇。

    这个女人,总是出乎他意料之外,每每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楼翩翩抿唇一笑:“你今日今时来到,时机把握得刚刚好。不过,我以为你拣月无尘不要的女人,这步棋走得不算妥当。最起码,我没有被你当作棋子使唤的想法。”

    月霁脸上完美的笑容有点挂不住,毕竟这个女人的剔透玲珑心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

    “看你说的,我来这里,真的只想带你脱离苦海,一片好心。”月霁也在床沿坐下,握上她的纤纤玉手,触及的依然是满指冰凉:“这是怎么了?手冷成这样子。如果你做我的女人,我一定只给你幸福和快乐。”

    “我现在挺好的,就算是痛苦,也是乐在其中。”楼翩翩清澈如水的美眸看向月霁:“以后,别再打我的主意了。女人不该是男人通往权势欲/望的踏脚石,他不能,你同样也不能,这只会让我瞧不起你们。”

    月霁顿时哑然。

    感觉自己就像是穿着一件完美无缺的衣裳,她却以她的双眼轻易将他全身上下剥光,令他无处可藏。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故意接近你?”沉吟片刻,月霁沉声问道。

    他自认为演技不错,却不料轻易便被这个女人拆穿他的伎俩。

    “你每回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就是太刚好,所以才让人觉得刻意。你看我和他看我的神情不一样,在这方面,女人很敏感。你是耐着性子对我做戏,在我不经意的某个时刻,能看到你藏在笑容面具下的冷漠。月无尘他却刚好相反。他嘴里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扬言讨厌我,将我挫骨扬灰,可我总能在他脸上看到他对我的情不自禁。也许是因为这样,我也才对他情不自禁吧。”提起月无尘,楼翩翩眸色变得温暖。

    对于那个男人,她只想记得他的好。

    月无尘表面上看起来无情,他其实多情。

    而月霁表面上看起来多情,实则无情。

    这两个男人,是两个极端。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月霁端正颜色道。

    第一次有女人能看穿他的本性。

    刚开始他接近楼翩翩确实别有目的,可是后来接触多了,慢慢觉得她和传说中的不一样。

    这种预想与现实的强烈反差令他对她产生窥探心理,最近虽未见面,却总是会不经意地想起她。

    “可惜,我不喜欢你,你还是收回你的喜欢吧。”楼翩翩伸了伸懒腰,起身送客的姿态。

    “也罢,我从不喜强人所难。你既然不愿随我离开,那我也没必要自讨没趣。”月霁起了身,打算离开。

    人家已经给他留了面子,没拿扫帚赶他,他应该偷笑了。

    楼翩翩仍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表示。

    月霁提脚。

    一步,两步,三步。

    他猝然回眸,问道:“如果没有月无尘,你会喜欢我吗?我这辈子从没试过对一个女人牵肠挂肚,可最近总会想起你,你说,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

    楼翩翩只站在昏黄的灯火下,浅笑依旧。摇曳的风影拉长了孤零零她的影子,掀起她长及腰间的青丝,凄美又惑人。

    月霁只觉胸口似乎震动了某根弦,“咚”的一声,此后余韵不绝,心跳紊乱。

    “无论我错过了什么,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的。翩翩,我相信有一日你会属于我,不如你也试着相信,老天爷会将你赐给我。”月霁深深再看一眼楼翩翩,便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去。

    楼翩翩笑了笑,拾起锦盒里泛着温润光泽的天云之心。

    人的心就如这颗天云之心,玲珑剔透,唯有一颗。

    世间的独一无二,又怎会是老天爷所能左右的?

    楼翩翩搁下天云之心,好生放妥当,转身想睡下,却被身后悄无声息站着的人吓了一大跳。

    借着昏暗的灯光,她能看清楚对方脸上怵目惊心的疤痕,正是影子。

    月霁来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室内空气的不同,可影子来了,她却毫无所察。

    影子自然看到楼翩翩因他受到惊吓,他退后一步方道:“为什么你不随霁月离开?”

    “因为我要留下来。”楼翩翩如实回道。

    影子冰冷的眸子浮过一点不明情绪。此趟,他白来了。

    见他转身就要离开,楼翩翩追上两步,叫住他:“影子,你也想带我离开吗?”

    虽然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什么也不说,但她猜想,是这样吧。

    他甚至不相问,便给了她选择的权利,这个男人贴心得让她愧疚。

    “只是过来看一眼,看你过得好不好,我走了,保重。”话音刚落,影子便出了寝殿。

    楼翩翩疾步追出去,却已不见他的踪影。

    “来无影,去无踪,这就是影子吧?”一直躲在暗处的秋雨见楼翩翩怔在原地,走到她身旁道。

    “正是,只可惜他白走这一趟,我让他失望了。”楼翩翩勉强提神,又道:“这个多事的夜晚应该就这样了,丫头,早点睡,我快累死了。”

    秋雨依言点头,她们各自回房躺下。

    那厢在秋雨走后,钟南进入承乾宫,原是怕月无尘已入睡,吵醒他。不想他入得寝殿,并未见月无尘的身影。

    他转而问冬梅,冬梅指指书房,压低声音道:“近些日子皇上每晚都在书房批阅奏章,很少回寝殿休息。”

    “我有事,找皇上,去了。”钟南也压低了声音,悄然踱向书房。

    待夏兰传达旨意,钟南方进入书房,向月无尘请安:“卑职参见皇上!”

    “什么事?”月无尘搁下手中的木雕,看向钟南问道。

    钟南这个时辰来找他,定是有什么要事。

    “方才她找过卑职,说是第一场雪将至,太后娘娘想和皇上观雪赏梅,说是娘娘的心愿。”钟南道出秋雨要他转达的事。

    月无尘径自沉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若令皇上为难,不如卑职找个机会回了……”

    “朕只是在想,是不是朕错了。”月无尘把玩手上的木雕,淡声打断了钟南的话。

    近些天总是无法入眠,他能想起的都是楼翩翩不快乐的脸,她毫无生气的眸子。他都快忘了她笑的时候有多美,快乐的时候有多可爱,她的痛苦,皆由他一手铸成。

    尤其是他要她堕胎时,她悲痛欲绝的神情令他寝食难安。

    他以为她够坚强,却忽视一个女人再怎么能忍,也还是一个女人。她瘦弱的肩膀,承受不了太大的沉痛。

    是不是只有那种方法逼迫她,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有没有另一种更好的方法,留住她的身心,让她回复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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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66差点被大浪卷走哇,至今还昏昏沉沉的。早上赶起写文,这会儿要回去休息一下,等我精神好点儿再一起回留言。

    明儿个估计就能让翩翩离开了,最后一虐,爬走了,亲亲们记得给66投月票鼓励下哈,爱乃们。

    爱恨皆成空(29-30)(六千字,两更合一起)

    “卑职有一句话早就想说了,只是不知如何启齿。”钟南想了想,回道。

    “你是朕最得力的下属,跟随朕多年,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无论说什么,朕赦免你无罪。”月无尘淡声道。

    “卑职以为,娘娘是明事理的人,她若知道皇上的苦衷,定会全心全意支持皇上。可皇上什么都不说,以为用自己对的方式伤害娘娘便是保护了娘娘。娘娘的坚强,是因为有皇上的宠爱才能更完全体现。要知道,最能伤害娘娘的不是他人,而是娘娘深爱的皇上。”钟南如实回道。

    他自知不能逾矩,不能插手主子的情事。可是分明都不快乐,在楼翩翩痛苦的同时,月无尘又何尝好受?

    “旁观者清,便是如此罢,倒是朕始终未能想透彻。只是朕始终担心,朕会拖累她……”月无尘话音顿了顿,很快下了决心:“朕下朝后前往冷清殿,告诉她,无论如何朕都会留下朕的皇儿。你去着手准备,命人准备好她要的一切。”

    “皇上退开一步想就好,趁还来得及,只要保住了皇子,以娘娘的大度及对皇上的喜欢,一定会原谅皇上。卑职先去准备,皇上也早点歇着,龙体要紧。”钟南微微拱手,退出书房。

    钟南离开后,月无尘回到寝殿躺下。

    只是依然焦虑难安,眉眼总跳个不停,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令他无法入眠。

    这厢月无尘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那厢楼翩翩上榻后,不多久便进入梦乡。

    似梦非梦,尽是她和月无尘的一些过往。

    说起来,并没有多少太深刻的记忆。可她和他之间的事,就是像他烙在她胸前的烙印那般,铭刻在了心间。

    “母后,下雪了。”月无尘飘渺的声音恍若来自遥远的天际。

    意识混沌的楼翩翩茫然睁开双眼,入眼便是月无尘柔情四溢的狭长眼眸。

    她挣扎着起身,月无尘上前搀扶她,却摸到她冰冷如铁的手臂。不觉蹙眉道:“怎么这么冷?被褥不够暖和么?”

    “不碍事,我这身子就是这样。下雪了吗?我想去看看。”楼翩翩玉颊低垂,浅笑盈盈,毫不设妨的笑意令月无尘一怔。

    楼翩翩抬眸,便看到月无尘的傻样,不觉咧齿一笑:“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傻。”

    此时此刻,她倒是确定月无尘心里是有她的。

    只是他的心太大,女人和皇权他都想要,世事却又不能两全,于是她帮他做抉择。

    趁月无尘犯傻的当会儿,楼翩翩迅速下榻,套上外衣,正要再披一件,月无尘抢在她前头,为她披上一件白色雪裘。

    纯白纯白的颜色,令楼翩翩眼前一亮。质地上佳,披上后,冷意渐散。

    她不解地回头问道:“这是?”

    “天气寒冷,你又畏寒,朕特意命人制了一件暖裘。待过了这个严冬,来年朕命人制一件更好的。”月无尘牵着她冰冷的手,放进他的暖袖。

    楼翩翩垂眸浅笑,悄悄握紧他的手,与他温暖的大掌相握。

    若是时光能永远停留在一刻,该多好?

    他们一起牵手出了室内,迎面而来的大雪铺天盖地地倾洒而下,地上早已铺就厚厚的一层白雪。树上,屋脊上,皆是银白的雪色世界。

    他们同时举步,走进纷纷扬扬的雪花下。呼入的尽是雪花的凉意,楼翩翩深吸一口气,微咳了一声,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