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后乖乖让朕爱第34部分阅读
小太后乖乖让朕爱 作者:肉肉屋
十人。右边延伸至墙角位置,那里加多了三人。你没发现他们所站的方位加种了树木,挡住了他们的身影吗?再看他们握刀与站立的姿势,这些人并非大内侍卫。若哀家猜得没错,这些是江湖高手。”
秋雨再细看,果然如楼翩翩所说,有些侍卫被树木所挡,若不细看,瞧不究竟。至于其它地方,她真的看不出来。
平日里楼翩翩极少出凤羽宫走动,怎么一眼功夫,便瞧出了不妥?
“皇上为什么要改派江湖人士驻守凤羽宫?!”秋雨不解地问道,满脸疑惑。
莫不是有人欲对楼翩翩不利?所以月无尘才在不知不觉中加强了守卫?!
只见楼翩翩神情凝重,红唇紧抿,看起来很不高兴。
加强凤羽宫的守卫是好事,楼翩翩为什么要不高兴?秋雨真的不懂,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楼翩翩,心思细腻,聪慧有加。
“你想想,凤羽宫的守卫加强,哀家若要离开,难度岂非加大?!”楼翩翩沉声回道,心情愈发的沉重。
她急于离宫,月无尘却在此时加派了防守,而且是以这种隐密的方式,若非她今日看出端倪,浑然不知凤羽宫的守卫如此森严。
唯一的可能,就是月无尘知道她有离宫的打算。
到底是两天前她在承乾宫对月无尘的态度令月无尘生疑,还是她在凤羽宫的动静一直就在月无尘的掌握之中?才在她大意之下,有内j将她的事尽数告之?!
若如此,月无尘会不会已经知道她怀有身孕?
看来待会儿她要试探一番,看看月无尘作何反应。
若未知道她怀有身孕,她还有后退的余地。届时只需要打消他的疑虑,无论什么美人计苦肉计都使用一番,降低月无尘的警戒心,她还是有机会。
盼只盼,月无尘并未知道她怀有身孕的事实。
“奴婢知道了,皇上怀疑娘娘想离开皇宫,所以加派了防守!”秋雨茅塞顿开,小声惊呼。
“恭喜你,猜对了。走,我们去承乾宫探口风。”楼翩翩浅笑,迈着端庄的步伐往承乾宫而去。
如往日那般,她才走至承乾宫,便被钟南拦截。
一刻钟后,钟南去而复返,说是请她入内。
楼翩翩早已做好长期等待的准备,月无尘突然不刁难她,反而让她害怕。
秋雨想跟进去,却被钟南拦截:“皇上的口谕,只见太后娘娘!”
“秋雨,等在这里吧,哀家很快就回。”楼翩翩怕秋雨担心,开了口,命秋雨留下。
“是,娘娘。”秋雨说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楼翩翩进入虎口。
这承乾宫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是在月无尘加强对凤羽宫的守卫之后,就知月无尘是只老狐狸,居然能看穿楼翩翩的心思。
她家的主子虽则聪慧,却也只是个弱女子,若真和深沉的月无尘较劲,占不了半点便宜。只盼楼翩翩能安然过关,早点出承乾宫。
那厢楼翩翩进入承乾宫,溜达一圈,未见着任何人。这里没有宫女,没有太监,就连与月无尘称不离砣的房漓,也不见踪影。
为什么她有一种进入圈套的感觉?
就好像是月无尘设计了一个局,而她在懵懂不知的情况下进入了他设的陷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月无尘远不像她认识的表面那么简单,可他的深沉心计,并未用来对付她。现在,就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母后觉得朕的承乾宫如何?”在楼翩翩心事重重的当会儿,月无尘悄无声息地到了她身后,令她受惊不少。
勉强定神,楼翩翩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淡声回道:“不错。”
“听母后这语气,是觉得不怎样了?”月无尘将楼翩翩的细小动作看在眼中,不动声色。
“皇帝多虑了。”楼翩翩突然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忘了答应过秋吟的请求,可是……
她硬生生按捺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双腿,直视月无尘道:“哀家前来并非为了观赏承乾宫,乃有一事想请皇帝网开一面。”
“原来母后要见朕,只为了其他不相干的人。”月无尘淡声回道,神色太过平静,平静得令楼翩翩有些紧张。
暗斥自己没用,楼翩翩端正颜色,小脸浮现一点笑容:“皇帝平日政事繁忙,哀家没什么事自然不便打扰。琴儿她……”
“母后,过来陪朕喝一杯。”月无尘未等她把话说完,便已走开,进入膳间。
楼翩翩蹙眉,站在原地不动,心道她为什么要听他月无尘的话?现在的她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她不是陪酒女郎。
“要请动母后真不容易。”月无尘去而复返,抓着她的手腕,虽不用力,却不容她拒绝,将她带进了膳间。
那里准备了一些素菜,还有一壶美酒。当然,膳间连个鬼影都没有。
月无尘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你知道秋吟会因为琴儿来找哀家求情,所以一早候在了这里,是吧?”楼翩翩直奔主题,这个问题憋在她心里,让她感觉难受。
若是这般,在月无尘决定押琴儿进天牢的时候,是不是就算计好了这后来的一切?
他笃定秋吟会找她求情,也笃定她会心软为琴儿说情,而后又在这里设好了鸿门宴,只等她乖乖上钩。这被人设计的滋味,真不好受。
“母后坐下来陪朕喝一杯。”月无尘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径自在自斟自饮。
“哀家酒量不好,无法陪酒。”楼翩翩不假辞色地说出真心话,那就是,她不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宫女陪笑。更何况她有孕,不能喝酒。
爱恨皆成空(15)
月无尘抬眸看她一眼,薄唇微掀:“那母后看着朕喝好了。朕喝酒费时良久,只怕母后会站得很累。”
楼翩翩假装看不到他眸中的算计,别看视线。
接下来的时间,月无尘果然慢慢喝慢慢吃,一晃五刻钟过去。
楼翩翩发现自己即便没有陪笑陪酒,也在陪站,便索性找了个位置坐下:“你放不放琴儿,给哀家一句话,以这种方法对付哀家,非男子汉所为!”
“朕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说不要朕了,是不是真的?”月无尘顿下喝酒的动作,直直地看着她,眸色渐深沉。
楼翩翩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有些犹豫,不知是否应如实回答,毕竟月无尘已经加强了凤羽宫的守卫。当务之急,是要减低他的戒心。若是她态度柔软一些,会否有成效?
只怕她逞一时之快,态度强硬,他一怒之下将她圈禁,那时就惨了。
她犹豫不决的当会儿,月无尘冷笑,一掌狠狠拍在桌子上,手中的酒壶更是甩在地上,巨大的声响拉醒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的楼翩翩,她受到惊吓,退后几步方站定。
“这么说,你确实不要朕了?!”月无尘眸色阴邪,一张脸板得死紧,一步步朝她走来。
“哀家最近身子不太舒适,只怕连累皇帝,只要皇帝不嫌弃哀家--”楼翩翩看着离自己太近的月无尘,打住了话头。
他眸中的阴戾令她胆寒,她方才存心试探,想知道月无尘可否知道她怀有身孕。
“朕要你的身子!”就在楼翩翩心下忐忑的当会儿,月无尘突然拽上她的腰,用力拉扯她的衣物。
他这样的反应令楼翩翩松了一口气。
若月无尘知道她怀有身孕,应该不至于要她的身体,除非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但她想,月无尘即便不想要孩子,也不会以这种方式让她堕胎。
楼翩翩的反应尽收月无尘眼底,他疑惑地看着楼翩翩,这不该是她有的反应。若楼翩翩够正常,就该厉声拒绝他。
毕竟这个女人的性子就是这般。别扭,又固执。
莫不是他猜错了,楼翩翩并未想要离开他,离开皇宫?!
“看来你对哀--对我的身体还感兴趣,这就好。我上回就是故意试探你,知道这后宫还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就开心了。这是膳间,做那些事情到底是不好,你若想要我,去凤羽宫就好了。不过琴儿的事,你看?”楼翩翩乖巧地倚进月无尘的怀中,掩盖了自己的所有神情。
她声音温柔,脸上却无半点笑意。
月无尘对她起了疑心,当务之急,是要消除他的疑虑。最起码凤羽宫不能再加派任何侍卫,明处已有这么多,就不知藏在暗处的高手又有多少。
她不该小瞧男人的占有欲,即便他已有新欢,也不曾想放她自由吧?
“琴儿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端看朕的心情。”月无尘垂眸看着楼翩翩的头顶,脸上木无表情。
楼翩翩正在腹诽月无尘该死的当会儿,不料他突然退后一步,挑起她的下腭,搜索她脸上的表情。他的动作之快,差点令她措手不及。
“怎么了?”楼翩翩被月无尘冷冽的眼神看得发毛,嗫嚅道。
“没什么,上回你脸色很差,肌肤冷得不像话,今日看起来好多了。”月无尘说话间不断凑近她。
楼翩翩一时僵在原地,想躲却又怕他心生疑窦,犹豫不决中,月无尘吻上了她的双唇,辗转吸/吮。
以前会因为他的一个吻欢欣雀跃,现在却只想他快点结束,她不想这个人碰她身体的任何地方。
若是他晚上真前往凤羽宫,索要她的身子,她该如何是好?
下腭突然传来的疼痛惊醒她的思绪,她正对上月无尘阴戾的眸子:“朕亲吻你,令你无法忍受是么?”
“只是有点不习惯。”楼翩翩坦然回视,淡声回道。
月无尘看着她良久,却是松开了她的雪腭,抚过他留下的紫红手印。
她太纤细,稍稍用力,便留下了难看的印记。
“无论你愿不愿意,朕都是你的男人。今晚,你侍寝。”月无尘说着退开一步,似乎是终于放过了她。
楼翩翩小心翼翼地猜度月无尘的心思,现在她愈发不了解他。他方才这么说,到底是故意试探她,还是真的要她侍寝?
“那我回去了。”她轻声道,见月无尘依然木无表情,没有否决,这才往门前而去。
走了几步,她又顿下脚步,回眸道:“我怕你来了也是白跑一趟,我月事就是这两日--”
月无尘闻言蹙眉,看向她,朝她伸手。
楼翩翩无奈地折回,玉手搁放在他的大掌。
她的手掌只有他的一半大小,看起来令她不爽快,感觉自己在他跟前矮了一截,小了一号,没有气势。
以前与他手牵手,是满满的幸福感,现在却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眨了眨美眸,终是别开视线,懒得费神猜度月无尘的心思。
“朕记得没错,你是每月初十,现在可是二十几日。”月无尘良久才开口,等得楼翩翩快要睡着的时候。
楼翩翩疑惑地看他一眼,她自己都不记得具体的日子,他却记得清楚。想必是曾有一段时间他迷恋她的身体,所以才记得真切吧?
“最近感染了风寒,寝食饮居习惯都乱了,影响了生理期。我这两日腰酸背痛,像是来葵水的征兆。具体是不是,我也不知道。”楼翩翩浅浅一笑,垂眸看向自己的指尖。
当然,她会突然说起月事,只是不放心地再试探月无尘,怕他知道了,会夺走她的孩子。
这会儿倒是试出了真章,月无尘确实不知道她怀有身孕,这令她彻底安了心。
“有病就要医治,朕命太医前来为你看诊--”月无尘说着就要走出膳间,被楼翩翩及时拉住。
她露出进入承乾宫以来的真心笑容,摇头道:“不了。子卿的医术好,有他为我看诊。他说只要好生调理便没有问题,我信他。再说还有茉儿,天下间没有她医不好的病。”
“他们医术好是他们的事,朕要知道你健康无碍,就这么办!”月无尘眸色一沉,扫她一眼。
“承乾宫空无一人,只有你我在这里相会,被人看到,始终不好,你说呢?”楼翩翩笑问道。
她眉目清韵,神态娇憨可人,清澈的眸子似能一窥到底。盈盈秋目,若水无澄,小巧娇唇,半泛笑纹,端是美丽温婉,气质从容。
月无尘恍了一回神,视线匆忙自她脸上移开,颊畔泛出一点热气。
他端正颜色,沉声道:“有朕在,看谁敢说三道四,朕要他的命!”
月无尘眸中乍现杀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动了真气。
楼翩翩自知无法避过这一关,便也不再推拒。
月无尘到底是真正关心她的身体,还是怀疑她什么?
目前为止,尹子卿也检查不出她中了蛊虫,也怀有身孕,就算其他太医检查,她也不会担心。
只是月无尘态度模棱两可,她完全猜不透他。不像是以前的他,看到他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什么,是否高兴,是否难过。
人说龙心难测,现在她也觉得常言说得不无道理。做皇帝的日子久了,这个男人的心思,便摸不透了。此后,如月无尘所言,他果真派人传来宫中资历最深的常太医,为楼翩翩看诊。
常太医为楼翩翩诊脉时,眉头越蹙越紧,楼翩翩看在眼中,急在心里,莫不是这个常太医医术了得,能诊出她的病情?
紧张之余,她的手心渗出了细汗,焦急地看着常太医。
凌茉曾说过,胎气代表脉气。她的宝宝胎气甚弱,一般的大夫根本诊断不出来,若非像凌茉这种知道她中有蛊虫的大夫,诊出有喜脉的机率更是小之又小。
但常太医久久不语,还是令她心下忐下。
被太医诊断出太后有喜,将会掀出多大的波澜?!
月无尘深眸微闪,沉声问道:“母后身子可安好?!”
常太医并未回话,只是摇头。
“待臣再把一次脉。”常太医摇头,再摇头,只觉楼翩翩的脉象极为奇怪。若说无病,总觉得脉象太急,浮大于平。只是待细细再把脉,却又无迹可寻。
甚至有一瞬的错觉,他以为楼翩翩的脉搏滑利而高突,乃喜脉。
可是再诊,果然只是错觉。楼翩翩身为太后,又怎可能会有喜脉?
莫非是他老了,出现了幻觉?
“母后到底如何?!”等了一刻钟,月无尘不耐烦地问道。
“臣医术浅薄,看不究竟,请皇上恕罪。”常太医为人忠耿老实,实话实说,跪倒在月无尘跟前。
“小李子,传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前往承乾宫为母后看诊!”月无尘没有赦免常太医,让他跪着,再诏见其他太医。
楼翩翩当下放下心来,常太医检查不出什么,其他太医更不可能检查出结果。
她上前扶起常太医,笑道:“常大人医术素来精湛,只是哀家最病感染了一场风寒,脉象有些不稳。国师说了,并无大碍,并非常大人医术出了问题。”
她这话,是说给月无尘听的,没必要就此事大动干戈。
“常爱卿暂候在一旁,待会儿其他太医诊断后,你们合计,为母后调一些养身子的药。母后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月无尘严厉不改,利眼扫向常太医。
“是,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常太医不敢怠慢。
不久后,承乾宫围了一屋子的太医,个个轮流为楼翩翩看诊。
医术稍微差点儿的,根本诊断不出什么名堂。医术好点儿的,无非就和常太医一样,心有疑惑,却不敢乱嚼舌根。
最后众太医还是根据楼翩翩的口述,开了一副药方,让她喝三日试试,调养身子。
在此过程中,太医的犹豫不决显然令月无尘不满,只是他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楼翩翩本想着太医们离开了,她也好解脱。
好不容易眼巴巴地盼着太医们依次离开,自己也正好可以开溜,谁知她才动身,月无尘便叫住她:“朕已经命人准备了晚膳,你在这里用了晚膳再回。”
“不必了,哀家回凤羽宫用膳,丫头们还在等着。”楼翩翩耐性已去到极致,她不想再和月无尘周旋。
此次即便是月无尘生气,她也不想再陪笑。大不了鱼死网破,她就不信总是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朕已经交待好了,她们不会等你。你没用午膳,只吃了几块糕点,晚膳就要传了,你哪里也不能去,用膳后方准离开。”月无尘说着一扬手,命人传膳。
正在楼翩翩气得瞪圆眸子之际,月无尘突然回眸,将她所有的怒气尽收眼底。
爱恨皆成空(16)
一时间,楼翩翩有些尴尬,不知是恼还是怒。
月无尘浅笑,咧开唇角,一字一顿地道:“对了,这是圣旨,不容你不从!”
“哀家在这里吃不下!哀家是你的长辈,是太后,你的话是圣旨,哀家说的话就是懿旨!”楼翩翩说着急匆匆往承乾宫的宫门而去。
只可惜有人的速度比她更快,是夏兰冬梅,她们一人拽着她的一只手臂,异口同声地道:“太后娘娘,得罪了。”
她们架着楼翩翩,迅速往膳间移去,最后将她搁在月无尘身旁,又迅速退去。
楼翩翩板着小脸,一字一顿地道:“哀家心情不好,不想在这里用膳!”
月无尘却刚好相反,眉眼沾情,笑意厣厣,亲自为她添了一碗汤:“母后,别闹小孩子脾气。这是千年雪莲熬制的汤,喝了对身子有好处,多喝几碗。”
他把汤递到楼翩翩跟前,楼翩翩探头一看,千年雪莲?
这就是传说中有起死回生功效的千年雪莲?
她原本打算给月无尘脸色,可现在,有些舍不得。
这东西如果对自己的身子和宝宝有好处,她当然得喝了。
楼翩翩浑然不知自己的犹豫挣扎被月无尘尽收眼底,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不过是碗汤,她何至于要思考这么久还下不了决定?!
“房小姐,不得擅入--”正在楼翩翩犹豫不决的当会儿,冬梅的声音由远至近。
不足片刻功夫,房漓便闯入了膳间,冲至月无尘跟前道:“无尘哥哥是什么意思?把我支开,居然是为了见这个女人?!”
她满脸怒意,美眸含泪,像受了不少委屈的小媳妇。
“既然来了,坐下一起用膳。”月无尘未曾看一眼房漓,淡声道,没有被抓到的窘迫。
楼翩翩已端起汤喝将起来,来回打量月无尘和房漓。感觉他们就是在闹别扭的小夫妻,而自己是看热闹的看客,她期待看到剧情的精彩。
“对着这样的女人,我无法下咽!!”房漓怒视正在悠哉喝汤的楼翩翩,待看清她碗里的雪莲,情绪突然失控,冲到楼翩翩跟前,一把夺过她的碗,用力甩在地上:“坏胚子,这是我给无尘哥哥的雪莲,世间只此一颗,居然被你这个女人喝了……”
她边哭边吼,泪眼滂沱的她又朝月无尘咆哮:“月无尘,你太令我失望了!!这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要给她喝?为什么?!!”
“你既然送给了我,就是我的东西,我想给任何人,是我的自由,任何人无法左右。”月无尘淡声回道,对房漓的失控视而不见。
他正想再给楼翩翩添一碗,只见那个女人早已端着汤碗走到膳间门口,样子有点可笑。
“皇帝,多让着她一点儿,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哀家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吵架的声音小一点儿。”楼翩翩干笑着说完,便端着汤碗急匆匆离去。
走了老远,膳间方向还传来房漓的怒吼声,月无尘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听起来够没诚意。
或许在月无尘心里,最爱的人还是自己吧?
当看到楼翩翩端着汤碗走出承乾宫时,众宫女和侍卫面面相觑,只觉楼翩翩端汤的样子有点好笑,像是端着什么绝世宝贝一般。
等候了大半天的秋雨见到楼翩翩出承乾宫,大松一口气。再看清她手中端着的汤,不觉莞尔:“娘娘这是做什么?难道承乾宫的汤比凤羽宫的汤要好喝?!”
“这是好东西,我要让茉儿瞧瞧。”楼翩翩满足地笑了笑,小心稳妥地端好汤,往凤羽宫而去。
当她听房漓提到千年雪莲世间只此一颗时,她就直觉是个好东西,不能浪费了。
或许,对现在的她很有帮助。
“什么好东西,让娘娘这么宝贝。”秋雨好奇地看向汤,却看不出究竟。
“说是千年雪莲,你知道吗?”楼翩翩问道。
秋雨摇头又点头,“奴婢觉得这会是好东西,雪莲本就珍贵,什么千年雪莲定是极品了。”
“我就说吧。”楼翩翩急匆匆往凤羽宫而去。
在门口见到凌茉时,她兴奋地拉着凌茉进入寝殿,命秋雨守在殿外,任何人不得靠近,这才问道:“千年雪莲对我的身子有没有好处?”
“你问的是废话。千年雪莲五百年一个轮回,五百年出蕊,再五百年开花,在长年不化的雪山方能生长。一次花开一朵,早已绝迹,它不只能起死回生,而且能令容颜不老。我觉得前面这种说法有可能,但容颜不老太过夸张,最起码也能维持青春数十年吧。我听闻世间只剩下一颗,不知落在什么人手中。你该不会想让我去找千年雪莲吧,我可告诉你,我没这个能耐。”凌茉没好气地回道,只道楼翩翩在给她出难题。
她还想要千年雪莲呢,女人都希望能青春永驻,如果能在五十年内维持不变的容颜,那是多美好的事?想想都能令自己开心许久。
楼翩翩正想回话,却听得外面的嘈杂声,好像是房漓。
追来了,房漓定是要她的雪莲来了。
她可以不要青春不老,但她要保住孩子。当下她不假思索地仰头把汤往自己嘴里倒,喝得又急又快。
凌茉看得傻了眼,而此时房漓已冲进了寝殿,朝楼翩翩吼道:“楼翩翩,还我千年雪莲--”
在看到楼翩翩碗中只剩汤渣时,她怒不可遏,冲上来就要对楼翩翩动粗。凌茉还未来得及出手,有人已挡在楼翩翩跟前,接下房漓的一掌,正是月无尘。
“要怪就怪我,与母后无关。既然雪莲与母后有缘,咱们就随缘。漓儿,莫再打扰母后静修,随我回去!”月无尘受了房漓几掌,最后扣住她的皓腕道。
“月无尘,你讨厌死了!!”房漓冲着月无尘怒吼,气得嗓子冒烟。
当初她是鬼迷了心窍,居然把雪莲交给月无尘。
最可恶的便是楼翩翩,房漓利眼扫向楼翩,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个女人早被她杀死。
楼翩翩缓了口气,端正了姿态,摆出太后的气势:“硬闯凤羽宫,本是大罪,哀家念在你初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饶你一回--”
“楼翩翩,你想动我,下辈子!!”房漓一口气堵在胸口,朝楼翩翩怒吼。
楼翩翩浅笑如花,自月无尘身后走出,走至房漓跟前道:“你方才又犯了大不敬之罪。藐视皇威,你可知多严重?哀家若要治你,皇帝也护不了你!”
房漓的小脸涨得通红,指着楼翩翩的鼻子,想骂却找不到很好的词汇,她张了张嘴,见众人像是看笑话一般看她,连月无尘也没吱声,气极攻心的她怒道:“楼翩翩,你这个贱/人--”
“来人,将房漓拿下,杖责二十!”楼翩翩淡笑依旧,姿态悠然,不急不慢地打断房漓的口出狂言。
很快有侍卫入殿,欲拿下房漓。
房漓却看向月无尘,神情渐冷:“无尘哥哥,当日你说过要好生待我,这就是你对我的好么?任由这个坏女人欺负我?!”
沉默良久的月无尘看着房漓半晌,轻启薄唇道:“退下吧。”
这话,自是对侍卫说的。
“站住!莫忘了,你们是凤羽宫的人,哀家命你们将这个女人拿下杖责二十!有违此令,你们全都去刑房领罚!!”侍卫刚想退出,便被楼翩翩喝住。
她眉宇间并无戾色,却有一股不容亵渎的优雅贵气,令人不敢直视。
侍卫们一时顿住了身形,左右为难,齐齐看向月无尘。
不能违抗太后的懿旨,又不能违抗皇帝的圣旨,最后遭殃的是他们这些奴才。
“此事始作佣者是朕,母后要怪就怪朕。至于漓儿,她性子直率,并非有意冒犯母后,朕代她向母后赔不是。”月无尘说完挥手,示意侍卫离去。
楼翩翩却不肯罢休,端坐在凤椅上,一字一顿地道:“哀家话已出口,不容更改。若是每个人都仗着有皇帝撑腰,对哀家不敬,宫廷岂非乱了章法?!你们若不杖责她,便代她受过,包括外面的所有侍卫,杖责二十,逐出凤羽宫!”
她此言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料看似无害的楼翩翩会如此严厉。
秋雨却明白了主子的心思。
楼翩翩志不在杖责房漓,而是想调离守在凤羽宫的一批侍卫,更是敲山震虎,想看月无尘接下来有何对策。
或许楼翩翩想试探月无尘是否全局掌控了凤羽宫,欲从此事看出端倪。
月无尘似笑非笑地看向楼翩翩,意味不明。
最终他点头,敛眸勾唇:“母后这主意不错,你们代漓儿受过,受过后逐出凤羽宫。”
“是,皇上!”侍卫不敢有异议,依言退下。
月无尘又看向板着小脸生气的房漓,淡声道:“漓儿,你要知道,这是皇宫。皇宫有皇宫的规矩,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以下犯上是死罪。此次是母后宽宏大量,若再有下次,朕也保不了你。”
房漓被月无尘当着众人的面斥责,新仇旧怨一起涌上,她不怒反笑:“无尘哥哥和太后娘娘倒是给我上了一堂课。我原本在犹豫要不要嫁给无尘哥哥,做皇后,今日太后娘娘让我下定决心。”
她走至月无尘跟前,小手搁放在他的掌心,柔声道:“无尘哥哥,我要做你的皇后!我想早日与你举行大婚,届时我想请太后娘娘为我们主婚,你说可好?”
月无尘默然不语,房漓却挑衅地看向楼翩翩:“无尘哥哥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待会儿我挑个黄道吉日,我们早日完婚!”
楼翩翩笑花依旧,她点头附和:“这是好事,往后赵大人就不必老是催促皇帝立后了。房漓,哀家还要谢谢你的雪莲,现在哀家周身舒畅,果然是好东西。”
“太后娘娘,好说!”房漓回道,一扫方才的得意。
楼翩翩不该是这样的反应,她应该痛心疾首才是。不是说楼翩翩爱月无尘爱得死去活来么?为何反应如何平淡?
房漓径自恍神,直至发现月无尘率先离去,她才忙不迭地跟上。
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只因楼翩翩的反应在她意料之外。
“你为什么要把千年雪莲给她?!”房漓静默了半晌,忍不住打破沉默。
“雪莲留着无用,就让御膳房就手做了一道汤,不巧她刚好在。我本是留给自己喝,却不料被她喝光。”月无尘心不在焉地回道。
房漓一声冷哼,就手?不巧?依她看,是刚巧吧?!
“不过是死物,你何必生气?”月无尘垂眸看一眼仍板着脸生气的房漓,放柔了声音,他轻捏她的粉颊:“板着脸,不好看。”
“无尘哥哥是不是不想娶我?”房漓终是展颜,也觉得自个儿生闷气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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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天灾人祸,星期五加更哈。
爱恨皆成空(17)
“当然不是。你不是说过么,曾经我的心愿就是娶你为妻。若我是帝,你就是后,我相信你。”月无尘淡笑,看房漓时,眸中带着一丝宠溺。
“可是你我的过往你全然不记得,为何要相信我?你就不怕我说的是谎话么?”房漓不解地看着月无尘。有时他好像很好懂,有时,又好像不好懂。
只知道,现在的月无尘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你有没有说谎?”月无尘反问。
房漓毫不犹豫地摇头:“当然没有,我对你说过的话,句句属实!”
“这就是我相信你的原因。”月无尘牵起房漓的手,握紧。
眼前闪过的却是楼翩翩婉约如水的容颜,她的一嗔一怒,一颦一笑。
“本来我是不想嫁你的,不想拖累你。可现在想想,这未必不是最好的结果。最起码,她只可在不能见光的角落待着,我却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旁。我若嫁了你,一定会好好待你,你也不准再想她。”房漓反握月无尘的手,严肃地道。
月无尘没作声,心不在焉地往前走。
房漓顿下脚步,黯下小脸:“你心里还有她,是不是?”
“别胡思乱想,我送你回你的寝宫。”月无尘说着要送房漓回去。
房漓却抱紧他的手臂,仰头看他,憨态可掬:“今晚我要在承乾宫留宿,我们做真正的夫妻。”
月无尘顿了顿脚步,不确定地看向房漓,她对他笑得甜美:“你可不能拒绝,否则我很没面子。走,咱们这就去制造娃娃……”
她连拖带拽地拉着月无尘前往承乾宫,一路上留下了她的欢声笑语,和着晚风轻送,传向凤羽宫殿前的梧桐树梢,久久不散。
另一厢,凤羽宫。
“楼翩翩,要是生气就发泄出来,别憋在心里。”凌茉见楼翩翩神色太过平静,以为她在硬撑。
自己的男人要封其他女人为后,是人都会生气吧。而且楼翩翩这么喜欢月无尘,不生气就不正常了。
“我没事。”楼翩翩若有所思地看着碗里的雪莲碎渣,淡声回道。
原来月无尘要她留在承乾宫用膳,是要她喝雪莲汤。
“你说这月无尘是怎么回事?说对你有情吧,他却跟其他女人好,还要封其他女人为后。说他对你无情,天云之心和千年雪莲哪一件不是世间至宝,他都轻易给了你。都说女人难猜,依我看,他的心更难猜。”凌茉随楼翩翩的视线看去,喃喃自语。
楼翩翩心念一动,这也正是她的疑惑之处。
有没有一种可能,月无尘有苦衷,才对房漓好?
可是他跟房漓之间感情要好,他们之间的甜蜜是假不了的。再者,他堂堂一个帝王,有什么苦衷不能说出来解决,非要以这种方式来伤害最经不起考验的爱情?
就算要她受委屈,她也以为没什么不妥。
夫妻相处之道,最要紧是信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是吗?
“千年雪莲有多好?它对我的病情有没有助益?”楼翩翩转移话题道。
月无尘说今晚要来凤羽宫。待他来了,她要亲自问他这件事。
“当然有用。你的身子最起码能变得强壮,此消彼涨记得么?你的身子强壮,蛊虫便无法在你体内寻到适合它生长的环境。所以你只要保持现在的平静心情,待我逼出蛊虫,你就能安然无恙了。你这个女人,千年雪莲都被你喝了,有福气,死不了!你为啥不给我留一口,让我也美一美?”凌茉见还有汤渣,贼笑道:“我去泡水喝,可不能浪费了。”
凌茉走了,顺带也把秋雨带走。她将雪莲渣子泡成茶水,一人一杯,春风也没落下。
春风体内的毒素清理得差不多,日益好转,神智渐渐清醒,只是与人交流时还有点迟钝,不再像以往那般傻气。
楼翩翩沐浴后早早躺下,似乎是服了雪莲,全身上下无一不舒畅。长久以来,第一次如此精神。
房漓待月无尘不错,看她把这么珍贵的雪莲给了月无尘就知道。房漓这个女人似乎并没什么心计,她们两次交手,都是她占据上风。看得出来只要自己愿意,就能牵着房漓的鼻子转……
为了等月无尘,楼翩翩找了一本书籍打发时间,边看边等。
直到子时过去,月无尘也未出现,她知道,月无尘这晚是不会来了。
次日清晨,她终于知道月无尘为什么未来凤羽宫。是因为,他昨晚上宠幸了房漓。而且传出他们的大婚喜讯,就在十二月初八,他们将举行大婚仪式。
这一消息令沉寂许久的后宫变得沸腾,无论在哪里,都在议论此事,不多久便已传到了坊间。
这件事,自不可避免地传进了凤羽宫。
凌茉听到这一消息后小嘴就没停过,直骂月无尘是负心汉,不值得楼翩翩爱。
她最怕楼翩翩受到这一消息刺激,影响病情。
好在楼翩翩神色平静,有如老僧坐禅,看不出任何情绪。
也许是太平静,反而让凌茉不安。
“楼翩翩,别想那该死的负心汉了,多想想你腹中的孩子。现在一切向好,你要看开点。”凌茉握住楼翩翩冰冷的小手,满是忧心。
“孩子也是他的,说不想是骗人的。倒不是有多伤心,只是遗憾,有些问题不必再多问,更遗憾我们走不到最后。”楼翩翩语气也凉凉的,浑身提不起劲,懒懒地坐在凤椅上,看着窗外萧瑟的梧桐细雨,定驻了眸光。
不知不觉又一季,已是冬天。
昨儿天气还很好,阳光灿烂,明媚如春,风景亦如画。
不过一夜功夫,细雨绵绵,缠绕不绝。细雨在窗前形成一帘雨幕,像是在下雾。侍卫们已经换了一批,他们站在雨中,有如苍劲青松,实在尽职。
她深吸一口气,闻到泥土的芬芳,却始终挪不开心头的大石,无法舒展紧蹙的眉心。
“有什么好遗憾的,你在这里伤心,他美人在怀,可不会想你。换作是我,我可不会想这种负心汉,我会诅咒他不得好死!”凌茉差点破口大骂,真恨不能摇醒楼翩翩。
楼翩翩轻瞟一眼凌茉,轻声反问:“过了这么久,你心里可还有月霁?”
凌茉一愣,顿时语塞。
她平时想得少,也不知自己还想不想那个张狂妖艳的男子。但经楼翩翩一提起,霁月的一切又变得如此鲜活,仿佛他从来不曾远离。
同样是喜欢一个人,是没办法说忘就能忘,说抛下就能完全抹去。
“他始终不同。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我的一席之地,所以不存心负心一说。你那位呢,撩拔了你,又要抛下你,这种人就该当诛。”凌茉板着小脸道。
“可他纵有千般不是,也是我爱的男人,我自己选的男人。”楼翩翩有气无力地道,病恹恹的样子。
凌茉气得要死,她摸上楼翩翩的腹部,压低声音道:“还有这个,你该多想他!”
楼翩翩回她一笑,继续趴在窗台上赏雨。
她活在自己的世界,凌茉在一旁看得长嘘短叹,真希望自己能摇醒楼翩翩。
偏生一晃几日过去,楼翩翩不但未能展颜,反而变本加厉,索性连晚上也失眠。这样下去,再好的东西用在这个女人身上也没用。
凌茉无计可施,不明白楼翩翩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这样,一点也不像她敢爱敢恨的性子,为一个这样的男人伤心难过有何意义?
承乾宫,书房。
“今日娘娘又在赏雨,看起来又憔悴了些。直到方才奴婢回来时,娘娘才用晚膳,后来又站在窗前吹冷风,看起来好不可怜。”冬梅将自己看到的向月无尘禀告,并未夸大其辞。
月无尘径自闭目养神,像是睡着了,未曾听到她说的话。
正在冬梅犹豫要不要再重复一遍的时候,月无尘淡声道:“看来一时半会儿,她还死不了。”
闻言,冬梅只觉心寒。
楼翩翩都已经这样了,月无尘竟还说出这种话。这若是让楼翩翩听到了,该有多伤心?
“可以了,你先去用晚膳,这几日不必再盯着凤羽宫的动静,朕自有主张。”月无尘话才说完,房漓已冲进书房,兴奋地扑进他的怀中:“无尘哥哥原来在这里,害我好找。”
月无尘一把接住她,抱了个满怀:“你呀,真是长不大的孩子。这脾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