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后乖乖让朕爱第25部分阅读
小太后乖乖让朕爱 作者:肉肉屋
摇头:“你这种方法不行。男女之事,要两情相悦,怎么能对他下药?亏你还是尹子卿的朋友,心术不正,专用旁门左道……”
“行了,你这个女人比老太婆的话还多。我们说霁月,昨晚你怎么把他赶跑的?”月无尘不满楼翩翩提起尹子卿滔滔不绝,悄然转移话题。
即便楼翩翩只把尹子卿当成朋友,她和尹子卿很要好的事也令他有危机感,所以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尹子卿对她有非份之想。
这个女人同情心泛滥,若是同情变成另一种情,那怎生了得?!
“就这样赶走他。”楼翩翩言简意赅地回道:“你病刚好,睡吧。”
月无尘狐疑地看着楼翩翩,扶正她的小脸,直视她清澈的瞳眸,一字一顿地道:“朕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朕!霁月若针对朕而来,怎可能未达目的,轻易离开?!”
楼翩翩见瞒不住,嗫嚅道:“其实也没什么,哀家说了几句重话,他面子上挂不住--”
“你还想骗朕,连谎都不会说!你的眼睛不敢直视朕,游离不定,一看就知心里有鬼。”月无尘逼视楼翩翩,见她美眸左移右瞟,就是不看他,定是在说谎。
其实她不难理解,最起码,只要仔细观察,就能看出她演技拙劣。
“以往可没见你这么细心。”楼翩翩小声嘀咕,无奈地对上月无尘似能洞悉一切的眼神。
月无尘一字一顿地道:“别给朕转移话题。”
楼翩翩看着他正经严肃的样子,倒也有些皇帝的威严,只可惜他们现在这样躺在一起,他的威严顿时减了一半。
“其实也没什么,哀家用了一点比较激烈的手段。”楼翩翩轻声回道。
月无尘冷眼瞅着她,什么也不说,她被他看得心里犯怵。
她必须承认,月无尘板着脸的样子,即便是他躺着,也还是让她吃不消。
“你也知道,霁月那人很难缠,他就是为了制造事端,向你挑衅来着。哀家不想事情闹大,所以一狠心,在自己胸口刺了一簪--”她话音刚落,月无尘便摸上她的夹袄,轻轻拉开,便能看到里面渗出血丝的衣裙。
“你是怎么弄的,非要把自己伤成这般才让人安心?!!”月无尘眸中充斥狂怒的火焰,朝楼翩翩大声吼道。
楼翩翩吓得缩了缩身子,他的吼声之大,令她的耳膜嗡嗡作响。
“发簪又伤不了性命,这有啥的。而且,一点也不痛,当时霁月就给哀家留下了一瓶药,洒在伤口很快就结疤了。”楼翩翩讪笑,没敢看月无尘阴郁的双眼。
虽然冷清殿地处偏僻,可月无尘的声音这么大,还是很可能被有心人士听到。届时若以为她在冷清殿藏了男人,她的名声岂不是更臭了?
“结疤,那这是什么?”月无尘指着她渗血的部位,咬牙切齿地问道。
难怪他每回睁眼闭眼都是她穿着夹袄的可笑样子,原来这个女人是为了隐藏自己胸部的伤口。
她自己是病人,却还要费心思照看他这个病人。昨晚她本该好好休息,又是他吵着她不能好好休息。
再一次发现,他带给她的从来就是伤害居多。
因为他,霁月找上她,令她成为天下人口中的笑柄。
因为他,她总在不断地受伤,再受伤。
还是因为他,她险些葬身火海……
见月无尘的脸绷得死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楼翩翩以为他还在生气,便对他露出讨好的笑容:“其实真的一点也不痛,当时我刺下去的时候以为会痛,奇怪的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不信你摁在我这里试试,我保证不皱眉。”
她说着抓起他的手往自己胸口的伤患部位摁,月无尘及时抽手,斥道:“蠢女人,笨死了。你就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对付霁月吗?换作是朕,一刀把他结了,绝不会伤害自己!”
“你说得轻巧,我又没武功,他武功那么高,我哪是他的对手。刺他还不如刺自己来得痛快,他这人也不是太坏,一看到我刺自己,他就慌神了,我说什么他都听,然后我让他滚,他就真的滚了。”楼翩翩咧齿一笑,笑容可掬。
月无尘不忍再喝她,将她扶起来,脱了她的夹袄,还想脱的外裙。
楼翩翩不自在地拦住他道:“真的没事,我都说了不痛……”
月无尘拨开她碍眼的手,解开她的外裙,再挑开她亵衣的细带,入眼便是她溃烂的伤口部位。正在流脓,伤口极深,可见当时她刺的力道一点也不轻。
“奇怪了,本来结了疤,怎么会流脓?而且我一点也不痛,这是为什么?”楼翩翩困惑地看着自己的伤口。
月无尘以为她在说笑,怒瞪她一眼:“这还叫不痛,你当朕是傻子吗?!”
“是真的不痛。昨晚上就结了疤,好好的,我临睡前还检查了。”楼翩翩蹙眉回道。
她样子认真,不像是在说笑,月无尘不解地问道:“真的?!”
“嗯。”楼翩翩用力点头。
月无尘看她脸上没半点痛苦表情,半信半疑。
他轻轻处理她的伤口,小心察看她的神情,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放心处理。
待到处理好楼翩翩的伤口,替她包扎好,月无尘出了一身汗。反观楼翩翩,像个没事人一般,这令月无尘挫败。
“春风秋雨是怎么服侍你的,朕要办了她们两个!!”月无尘借题发挥。
“你可别冤枉她们。她们两个根本就不知道我受了伤,这都是我自己处理得不好,要怪也怪自己。”楼翩翩笑着回道。
月无尘轻抚她染笑的眉眼,让她的小脑袋倚在自己的肩膀,微微叹息:“母后,对不起,都是朕不好,让你受累了。”
楼翩翩失笑,回道:“我现在才发现你特别喜欢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一晚上说了两次了,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对我说这三个字。”
“母后就是朕的结发妻子。朕希望能跟母后牵手,白头携老,今生今世不分离……不对,是生生世世都不分离,母后永远都是属于朕的女人。”月无尘垂眸,看向她的青葱玉指,与她十指交握。
楼翩翩笑开了眉眼,仰起小脸看他:“我们这算是山盟海誓吗?”
“你说呢?”月无尘没好气地回道。
只有楼翩翩这种怪女人才会在这种温馨的时刻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没点情调。
“有点像,”楼翩翩在月无尘脸上快速印下一吻:“月无尘,咱们可说好了。以后有了哀家,不准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不能跟其他女人勾勾缠。以后你只准待哀家好,一切都要听哀家的,不许忤逆哀家的意思……”
“朕是皇帝,哪有皇帝听一个女人的话?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月无尘忍不住打断楼翩翩的长篇大论。
“你看看,月无尘,你太不上道了。这个时候你就该满口应是,回答说:‘以后朕就是妻管严。’”楼翩翩走出月无尘的怀抱,揪起他的衣袍,瞪着他,满眼威胁:“不准说不!”
月无尘一掌打在她的头顶,笑意缱绻,满眼温柔:“你想得美。朕是男人,母后是女人,女人应该听男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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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的甜蜜vs霁月的身份
“在外面可以让着你一点,算是给你面子。但是在家里,哀家最大。”楼翩翩决定让一步。
人家好歹是皇帝,太让他没面子也过不去。
闻言,月无尘凤眉微蹙:“你说的家,该不会是指这个破破烂烂的冷宫吧?”
“这里挺好的,你不觉得特别温馨吗?”楼翩翩笑着点头。
如果她和月无尘要有个老巢,冷清殿再适合不过,因为这里没有外人。
换作在后宫,情况又不同。后宫女人多,是非也多。再有她和月无尘之间的关系不能见光,最起码,暂时不能。
月无尘刚登基不久,根基未稳。再加上他登基后,皇宫是非不断,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拖他后腿。
“你没想过要出冷宫?”月无尘不得不正视楼翩翩话中的意思。
这个女人本就不同于一般的女人。若是其他女人逮到机会,定是迫不及待地离开冷宫,要求他给名分。她却好,打算将冷清殿当成他们以后的家,有没有比她更笨的女人?
“哀家希望住在这里。”楼翩翩毫不犹豫地回道。
想她是因为滛/秽罪住入冷清殿,昨晚霁月夜闯冷清殿的消息相信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她在冷宫还不安守本分,天下人更会瞧不起她这样的女人吧?
月无尘这个时候让她出冷宫,必定又要引起激烈的争端。
霁月此人神秘莫测,来历不明,他紧盯着月无尘不放,只怕是跟皇权脱不了干系。
月无痕昨晚也出现在她的冷清殿,决不可能如他所说那般只是顺道来看她。月无痕漠视圣威,是不是已不想在北漠待不下去,蠢蠢欲动?
她甚至没敢对月无尘说出月无痕悄悄潜入京城一事。一是不想多惹事端,令月无尘分心;二是月无痕目的未明,她以为应该月无痕还有后着。
如果月无痕也是冲着月无尘没有坐热的皇位而来,霁月又跟皇权有关系,月无尘便是腹背受敌。
“朕在十日之内会让你搬回凤仪宫居住!”月无尘注视楼翩翩良久,端正颜色道。
“凤,凤仪宫?”楼翩翩傻了眼,满脸错愕。
再怎么样,也该是慈宁宫,而不是皇后居住的寝宫。
“你没听错,就是凤仪宫。朕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受委屈,就这么决定了。”月无尘斩钉截铁地道,满脸严肃,他不是在说笑。
“你疯了!哀家是太后,哪有太后住在皇后寝宫的道理?要哀家搬出冷宫已经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再让哀家住到凤仪宫,天下人会怎么看哀家,又会怎么看你这个皇帝?!”楼翩翩倏地坐端正:“你不能这么任性,哀家不答应!”
“朕是皇帝,说的话就是圣旨,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乖,现在躺下睡觉。你只要负责养好身子,届时侍寝,完成我们没有完成的最后一道手续……”月无尘抱着楼翩翩躺下,将她搁放在自己的怀抱,让她枕在自己的臂弯,好生安放妥当,自己才躺下。
“可哀家才是一家之主,你是皇帝,怎能说话不作数?”楼翩翩还在垂死挣扎,无法想象自己搬回凤仪宫居住的情景。
届时众人的口水足以将她淹没,再想想她被月无尘的后宫三千围剿的情景,光想象便令她胆寒。
“朕是一家之主。有朕在,会将那些敢乱嚼舌根的混账东西一个个都废了!”月无尘冷哼:“朕命令你,不准再多说一个字,否则朕现在先把你废了!”
他将不安份的女人塞在自己怀中,当然得小心避开她的伤口部位,柔声道:“乖,现在母后睡觉。”
“你怎么能这么霸道?哀家比你这个皇帝大,按辈分也是你向哀家请安!”楼翩翩从月无尘怀中挣扎而出,差点被他给闷死。
月无尘无奈地看着楼翩翩,这个女人什么都喜欢跟他争,就连辈分这种事都要拿出来计较,是不是女人都是这么小心眼?
楼翩翩对月无尘咧齿而笑,笑容诌媚:“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太后就比皇帝大,所以你应该听哀家的。以后你每天来冷清殿给哀家请安就行了,哀家就住在这里--”
“不行!凤仪宫就是你的寝宫,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万事有朕担着,不会有事。朕会就这事处理得妥妥当当,不会让你遭受众人的责难。谁敢在背后对你说三道四,朕让他死无葬生之地。”月无尘沉声打断了楼翩翩的话。
他眉沉目敛,脸色沉峻,霸气外露,有帝王的王者之气。
楼翩翩一时语塞。
月无尘决心已定,她根本劝不了他。
既然他有信心,她当然是无条件相信他。
从此往后,月无尘就是她的亲亲相公,她的男人。夫唱妇随,他做什么,她给予默默支持就对了。
或许月无尘有时也幼稚,但他绝不是莽夫,行事有分寸。
“好,此次听你的。如果外界反应过大,别太勉强,此次不行,以后也还有机会。我并不看重名分这东西,你的心在我这里我就心满意足了。”楼翩翩偎进月无尘温暖的怀抱,如此安心。
她当然知道月无尘的用心。虽然他现在还不能让她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旁,但他不想委屈她。他想以这样的方式告诉她,她就是他将来的皇后。
月无尘满意地笑了,拥紧怀中的女人:“这才朕的好女人,就应该乖巧听话。以后你夫君朕说的话,你要无条件服从,女人要以夫为纲--”
楼翩翩一记粉拳击在他的胸口,轻斥道:“什么以夫为纲,你这只老古董。男女平等,夫妻同心,这才是正道,你这人太大男子主意了,这种不好的习惯以后要改。”
月无尘握住她不规矩的小手,看着她白嫩的小手心痒难捺,放在唇齿轻咬一记,她的青葱玉指便印上了他的齿印。
他的下腹绷紧,浴望毫无预警地说来就来,若不是她有伤在身,他今晚就要行使丈夫的权利。他的视线一路往下,定格在她微露的玉颈。那片雪色在在吸引他的眸光,美完优雅,不能碰,能不能先看一眼,解解渴?
“你属狗的啊,哪有这样咬人的?”楼翩翩见月无尘不停地啃咬她的手指,忙抽了手。在他额间探温,发现已经不烫,这才安了心。
她倚在他的手臂,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蹭了蹭。浑然不知自己对月无尘的影响力有多大,在她找位置的时候,月无尘的血色已经充到了脑门。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她柔嫩如水的玉颊,正想亲吻,却听她小声嘀咕道:“别闹了,睡觉。”
“母后……”月无尘哑声道,看着她嫣红可口诱人的唇瓣,口干舌燥。
怎么能这样?她轻易挑起他的火,自己却要歇着了?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你不知道服侍你这个大老爷们我有多累,以后别再使用拙劣的苦肉计了,只有我心肠好才受你这一套。”楼翩翩美眸微阖,再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只觉困意自她胸口部位的伤口漫延至她周身,困得睁不开眼。
月无尘顿时哑然。这个女人居然知道他在使用苦肉计,也不算太笨。看她的样子,确实辛苦,他今晚暂且放过她。
毕竟他禁浴这么长时间,没个三两天让她下不了榻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待她的伤好了,身子也补好--补身子这事不急,来日方长,当务之急是解他对她的强烈饥/渴。
从他对她有欲念的那一天算起,像是有一辈子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久到他以为自己成了和尚……
月无尘浑然不觉时间在流逝,他看着楼翩翩安睡的小脸发呆,强迫自己想些其它正经事情,例如朝政什么的正事。偏生看着她的脸,就想着她不着寸缕的妩媚模样。
他小心地执起她的玉手,那里不见朱砂,可她却还是处/子之身,根本没有男人碰她的身子。
想到这里,他开心得有些忘形,不觉笑出了声音……
“喂,你还好吧?”楼翩翩被月无尘的笑声吵醒,睁眼就看到他傻笑的模样,真是个呆子。
月无尘忍不住笑意,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朕好极了。母后,赶紧睡眠,睡眠好养身子……”养好身子就能侍寝,让他为所欲为。思及此,他再次笑了开来。
楼翩翩无奈地再闭上眼,轻斥一句“疯子”,转身继续睡。
月无尘不满她把自己摒除在外,将她捞回自己怀中,面朝他睡,这才满意地罢手。
看到她的脸,他满脑子滛/思。光想象不够,他便悄悄褪了她的衣裳,看着她身着亵衣的娇美样子,差点喷鼻血。
无奈之下,他为她再拉好衣裳,还是想象好了……
整晚下来,月无尘完全没睡,就看着楼翩翩的脸在胡思乱想。时间过得也快,一不小心天就要亮了。
“皇上,皇上,要去上朝了。”守候在门外的夏兰见里面还没动静,小声提醒道。
“不急,还早。”月无尘没好气地探头回了一句。
“不早啦,再不起身上朝就要迟了。”夏兰索性进了室内,压低声音道。
“朕没准你进来,出去!”月无尘遮住楼翩翩裸/露的香肩,朝夏兰喝道。
夏兰讪讪然退出寝房,她也是女人,就算看到了又怎样,又不会让楼翩翩少块肉。防她防得像狼,问题是,她是女人,一点威胁也没有。
楼翩翩闻声坐起来,揉了揉困倦的美眸问道:“夏兰说得对,你再不起身就要迟到了。你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去吧。”
她说着又躺下,结果被月无尘拉起:“服侍朕更衣!”
“你自己有手,自己更衣。”楼翩翩困得睁不开眼,想继续睡眠。
月无尘瞪着榻上的女人,气不打一处来。他好歹是皇帝,她就不能假装一下,讨他欢心?
若是其他女人,早乖乖地替他更衣。
问题在于,她不可能是其他女人,她就是怪里怪气的楼翩翩。
她想睡,他偏不让她睡!
月无尘上前用力把楼翩翩拉起,沉声命令道:“帮朕更完衣裳再睡,母后乖乖听话!”
“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楼翩翩边打哈欠边下了榻,拾起搭在床架子上的龙袍,迅速替他穿着妥当,期间不时打哈欠。
她抽空瞟了一眼月无尘,只见他笑得像白痴,满足得像偷了腥的猫。
“母后休息了一夜,胸口的伤好了没?”月无尘抓住她的小手问道。
她一掌拍开他的手,自然不知月无尘之所以关心她的伤口,是另有不良目的。
“不知道。”她如实回道,替月无尘拉好衣襟,抚平他袍上的皱褶:“还行,能见人。快去上朝,让大臣们等你不大好。”
“朕回来要检查你的伤口!”月无尘在她额头亲吻一记,转身就要离开。
结果他人都没离开,楼翩翩已经爬上榻,倒头就睡。
月无尘摇头失笑,这个女人真让他头疼。他折回榻前,看着她带笑的睡颜发呆。他敢肯定,是因为他,她才笑得如此美丽……
夏兰久等不到月无尘,无奈地跟进寝房,入目便是月无尘犯傻的样子。
看来沉入爱河中的人都是傻子,皇帝也不例外。
“皇上,又过了一刻钟。”夏兰轻咳一声,提醒月无尘时间已很晚。
月无尘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冷清殿,殿外的侍卫都是钟南手下的得力战将,他亲自栽培,个个忠心,自然不必担心会有人走漏他昨晚在冷清殿留宿的消息。
在月无尘走后不久,守在附近的秋吟主仆二人这才现身。
她们没敢靠近冷清殿,而是守在离开冷清殿必经的一条宫道。
她在宫中买通不少宫女内侍,昨晚便收到消息月无尘感染风寒的消息。她去至承乾宫与御书房,及其它月无尘可能去的地方,都不见月无尘的身影。
没人知道月无尘在哪里。若是他没出宫,唯一可能去的地方便是冷清殿。
她这一守,从下午守至黄昏,再从黄昏守到子夜,琴儿说月无尘不可能在冷清殿停留这么长时间。她却执意守株待兔,结果不出她所料,月无尘在凌晨出来了。
看到月无尘的一瞬,秋吟看起来像是被斗败的母鸡,琴儿心疼主子为了一个男人遭罪,轻声道:“娘娘一天未进食,奴婢先陪娘娘回秋翠宫。”
“他定是宠幸了她。本宫不惜作贱自己的身体,对他下药,仍无法得到他。楼翩翩身在冷宫,还是能把他迷得团团转。”秋吟哑声道。
这就是喜欢或憎恶之间的区别么?
“小姐先回去休息。待到有精神了,再来想办法对付楼翩翩这个女人。实在没办法,奴婢派人将她杀了!”琴儿狠声道。
秋吟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在琴儿搀扶下,回到了秋翠宫。
月无尘上朝前对尹子卿如此这般交待一番,尹子卿领命而去。
又过了几刻钟,小李子才宣布上朝。
上朝时月无尘心不在焉,总记挂着冷清殿的女人,频频走神。待到大臣们启奏完毕,他方打起精神,扬声道:“前晚桃花公子夜闯冷清殿一事,不知各位爱卿有什么想法?”
“太后娘娘身在冷宫,桃花公子却还纠缠不清,可知桃花公子与太后娘娘之间的传闻所言非虚。”户部尚书赵昱出列,道出自己的见解。
“赵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中另有隐情。前晚上桃花公子夜闯冷清殿,是为杀太后娘娘灭口!”礼部尚书张德书随后出列,回道。
赵昱看向张德书,讥诮地反问:“难道张大人前晚在场,目睹桃花公子欲杀害娘娘?!”
“本官只是就事论事!本官的侄子张翔在前晚轮值守夜,幸免于难,逃过死劫。他亲眼见到霁月携同一名黑衣人持剑行凶,杀死众多大内侍卫,更要行刺太后娘娘。”张德书沉声道,言之凿凿,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
赵昱讥诮的笑容不断放大:“照你这说法,霁月与那黑衣人武功很高才能杀死众多侍卫。既如此,娘娘为何还能活命--”
“赵昱,够了!!”月无尘冷声打断了赵昱的话:“听你这口气,恨不能母后能死了痛快!”
赵昱垂眸,恭敬地回道:“臣只是提出案情的疑点,并无亵渎太后娘娘之意。”
“这点我能替赵大人解惑。”此时尹子卿出列,意味深长地瞟一眼赵昱。
“愿闻其详!”赵昱坦然回视尹子卿。
“太后娘娘不愿受辱,选择自残,霁月料不到娘娘如此刚烈,一时起了怜悯之心,随后离去。娘娘的伤口还在,乃发簪造成,赵大人若还有疑虑,尽管找众位御医大人共同验证,便知真伪。”尹子卿淡笑着看向赵昱。
赵昱一时语塞,抿唇不语。
尹子卿转而朝上的月无尘拱手:“皇上命臣查的案子有了眉目。霁月当日在隐云寺劫走娘娘,随后再散播与太后娘娘的流言,乃是有目的地羞辱我朝,此乃针对皇上。霁月为什么处处针对皇上,是因为,霁月乃雍容王之子--月霁。”
尹子卿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雍容王在场大臣都知道。
当年皇位之争,雍容王败在月天放之手,此后被流放至塞外,永世不得回京。
流放后雍容王郁郁寡欢,于十五年前雍容王含恨而终,天姿国色的雍容王妃也在几年前病逝,只留下一位嫡子,另有一个养女。
没人料到成名于五年前的桃花公子霁月便是雍容王之子,那么他为何会散布与楼翩翩有染的流言,自然就有了解释。
“启禀皇上。臣以为此案中最大的受害者是太后娘娘,理应以最隆重的仪式请娘娘重回慈宁宫,还娘娘一个公道!”尹子卿上前一步,扬声道。
张德书也跟着大声道:“请皇上还娘娘公道!”
其他大臣见状,纷纷效仿,包括赵于。
赵昱最后一个上前,垂首敛去眸中的锋芒。
“朕当初听信谗言,将母后置入冷宫,朕也有错。索性未铸成大错,还有挽救的机会。待修葺好慈宁宫,朕便亲自接母后出冷清殿,还母后一个公道!”月无尘起了身,淡扫一眼殿中众臣,气势凛然。
火烧慈宁宫
月无尘一语定结果,众臣自然不敢有异义。
“至于月霁,抵毁皇室声誉,散播流言,对风月王朝造成极不好的影响,罪不可恕。现命捉拿其归案,发起全国通辑令!朕念月霁是小王爷,不取他性命。房爱卿,你着手办理此事,争取尽快结案!”月无尘看向吏部尚书房景,将揖拿月霁的任务交由他办理。
他其实另有想法。
月霁这些年悄悄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人脉,他几乎在每个城镇都能买通官员为其办事,难以想象在京城皇宫这样的地方是否也一样。
月霁武功高强,再加上还有武功莫测的不知名高手相助,要捉拿他归案,有点痴人说梦。
他派官兵追捕月霁,只是幌子。另外他会派一批暗卫追捕月霁,两方同时进行,希望会有所获。
“臣遵旨!”房景不敢轻怠,大声应道。
此后再无大臣启奏,月无尘宣布退朝。众臣高呼万岁,恭送月无尘离开太和殿。
那厢,月无尘往御书房而去。
不久后,尹子卿去至御书房。
月无尘心情大好,见到尹子卿朗声而笑:“子卿,此事你办得妙,母后能出冷清殿,多亏你相助。”
“这也要有你这个皇帝开金口她才能出冷宫。”尹子卿淡笑回道,心情也不错。
“张德书此人靠得住么?”寒喧之后,月无尘问道。
“在你未登基前他就是你的忠实拥护者,不在话下。我对所有朝臣作了一番深入研究,为你培养一批心腹重臣,不过这还需要时间的累积,不能操之过急。主要还是月霁,我只怕在朝重臣有他的人,这点需要时间观察。至于赵昱,此人捉摸不透,你要多小心他。若他挡着你的前路,无论他什么来历,必要时可以除去!”尹子卿轻抿香茗,幽然而笑。
月无尘深深看一眼尹子卿,摇头失笑:“你有时下手比我狠。”
“狠才能成就大事,我以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尹子卿朝月无尘伸手,两人相互击掌,这是他们多年来达成的一个共识。
月无尘笑意渐隐,说起自己最在意的事:“赵昱不急于除去,我留他有用,要引出他的幕后主子。当务之急,我要把母后接出冷清殿。不过不是入住慈宁宫,而是凤仪宫--”
尹子卿喝茶的动作一顿,不确定地看向月无尘。
“你没听错。今日我要你在大殿就此事大作文章,宣布母后即将出冷宫,慈宁宫只是世人都能接受的太后寝宫。我的真正目的,是要她入住凤仪宫。她是我的妻子,即便现在我无法给她正式的名份,我也要用凤仪宫作为对她的许诺。办法我已经有了,你只要再找些人把戏演得逼真一些即可!”月无尘胸有成竹,眉目坚毅。
“此事定会引来不小的风波,你确定要这么做?”尹子卿并未持反对意见,扬眉勾唇。
他一直觉得月无尘待薄了楼翩翩。此次月无尘为楼翩翩大费周章,却是他乐意见到的情形。
“波折不可避免,不过我会有办法应对。作为皇帝,我同样有权利给自己的女人幸福。”月无尘眸中闪过兴奋之色。
而后,他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尹子卿。
沉吟片刻,尹子卿声称这方法行得通,便着手去办此事。
月无尘则留在御书房,迅速将奏折批阅完毕,再往承乾宫打了个照面。随后悄然去冷清殿,恨不能即刻见到楼翩翩。
他率先去至寝房,不见其踪影,便往后院而去。
不出他所料,楼翩翩又在照看她的那些不堪风雨的破菜苗。
她蹲在菜地,雪白裙裾沾上了污泥,正在“玩”泥巴。
她的小脸在阳光照耀下,温暖而明媚,红润中透着健康光泽。菱唇唇线丰润而性/感,比女妖还惑人……
楼翩翩自然知道有人站在她身后偷窥她,某人的存在感如此强烈,想要漠视都难。
她回眸一笑,倾倒众生,恰逢轻风拂面,撩起她的一缕青丝,炫闪了月无尘深沉的眼。
“又不是没看过,每天像个傻子似的。”看到月无尘傻气的模样,楼翩翩抿唇而笑,这个男人大大满足了她的女性虚荣心。
好像在他的眼中,她是世间最美的女子一般。
“母后的伤好了没有?”月无尘轻执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拍去她掌中的泥巴:“你不是孩子了,以后别再玩泥巴,不成体统。”
“我是在种菜,哪有玩泥巴?真受不了你的胡言乱语。”她抽回手,继续拔草,并未回答月无尘的另一个问题。
“你身份尊贵,这种低贱的事情让其他人做--”见楼翩翩瞪他,他的话打住。
“劳动本身就是很高贵的事,不分贵贱,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欠揍?”楼翩翩无奈地道。
初见他的第一次,她就知道月无尘嘴坏,就是一个被世人宠坏的大孩子。经历了这许多,虽然渐渐习惯了他的脾气,偶尔他还是能让她抓狂。
“不论如何,朕不希望看到你受累。朕命令你,以后不准再玩泥巴--”见楼翩翩要反驳,他加强语气:“这是圣旨。”
“如果我不遵旨,你是不是要把我砍了?”楼翩翩好整以暇地问道。
“当然不能砍了。砍了母后,朕要到哪里再找一个母后?”月无尘不假思索地回道。
“那行,我抗旨不遵。”楼翩翩朝他咧齿一笑。
月无尘傻了眼:“你这个女人,不能邈视皇威,否则朕反把你,把你--”
不能砍,不能打,他还能做什么事?
楼翩翩逾发得意的笑容令月无尘脸面无光,他索性一把将她抱起,往主屋方向而去,直接将她扔在了凤榻之上。
随后欺身而上,拉扯她的衣襟领口,查看伤口部位。
比昨日好些,伤口依然怵目。
平日伤口好得快,此次怎么好得这么慢?伤口的旁边,便是他亲手烙下的印记,若是在这个位置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还疼么?”月无尘朝她的伤口呵气,柔声问道。
“不疼,但很痒。”楼翩翩笑着躲了开去。
月无尘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捞回身下:“回来,乖乖躺下,朕为你处理伤口。”
本该找尹子卿帮她看看,却不想其他男人看她的身子,索性自己动手,勤于换药,或许会好得快。
他努力集中心思为她抹药,绮念却不断,尤其是楼翩翩以魅惑的眼神看他,看得他心如小鹿乱撞。
这还不打紧,她居然伸手摸上他的脸,在他的五官一一轻抚而过,在他唇畔吐气如兰:“认真的男人真帅气。”
尤其这还是她的男人,五官如雕似刻,深邃迷人。眸色深沉,黑瞳如漆墨染。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很是性/感。
她凑上前,伸舌在他性/感的唇形轻添而过。他好看得令她想轻薄他……
“该死的女人!”月无尘一声低咒,反客为主,吮上她娇艳的红唇,重重吸/吮。
不敢尝太多甜美,而后将不规矩的她再推开,嘎声道:“总有一天,朕要让你下不了榻!”
楼翩翩被他吻得晕晕乎乎,思绪一片混沌,没听清楚他说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她迷朦的美眸看着他的,月无尘再一声你咒:“小祖宗,别用这种眼神诱/惑朕。算了,你还是去玩泥巴吧。”
他不舍地将她的衣襟拉好,跟她在一起是一种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呃。”楼翩翩飘飘然下了榻,还在记挂着方才的热吻,浑然不知自己就要撞墙。
月无尘看得出了一身冷汗,忙一把拉住她,及时制止了一次流血事件。
楼翩翩朝他媚笑,他索性将她提到了后院,自己再踩着重重的步伐回到主屋这边。本是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见不着,又想念得紧,不知那个女人是给他下了什么蛊,让他变得这么没用。
“皇上,还有许多奏折,都是昨日落下的,奴婢特意从承乾宫搬过来的。”冬梅瞅着阴晴不定的月无尘半晌没敢说话,见时间流逝,走至他跟前道。
“很好,朕这就批阅奏折。”月无尘正愁一静下来就想楼翩翩,听说有奏折,笑意染眉梢。
冬梅干笑着将一大堆的奏折递到月无尘跟前,主子好像有点不妥,听到要批阅奏章居然这么开心。
结果月无尘批阅几份奏折后说是累了,要出去走走。冬梅自然不敢有异议,跟在他身后出了室内。结果月无尘鬼祟地在后院探头探脑,原来在偷看楼翩翩。
春风悄然走到冬梅身后,打趣道:“还是我家的主子有能耐,把你家主子迷得团团转。”
冬梅想反驳,可是看到月无尘的傻样,就证明人家春风说得对,她家主子被楼翩翩迷得忘乎所以。
月无尘惨了,栽在楼翩翩手中。更可悲的是,月无尘放着好好的承乾宫不待,来到这个破破烂烂的冷宫,只为陪楼翩翩遭罪。
那厢月无尘将偷看楼翩翩当成乐趣,每每批阅几本奏折便出去走一回,再“顺便”到楼翩翩身旁转转。
这厢冬梅和春风拿此事当赌局,就赌月无尘一天要偷看楼翩翩多少回。一天下来,赌局以春风胜利告终。
到了晚上,月无尘免不了又是一晚煎熬,偏生他又不想离开冷清殿,沉迷于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几日过去,月无尘每天都过同样的日子。楼翩翩的伤口愈合得很慢,月无尘恨不能直接用针将她的伤口缝好,再把她扑倒。
最后,他什么也没做。
或许这就是天意。待出了冷清殿,回到凤仪宫,他们再补办洞房。这样想,他就有耐心继续等下去。
又过了几日,月无尘挑了个好日子,命后宫妃嫔全部站在冷清殿外列队欢迎楼翩翩出冷清殿。还有一些高官大臣也在其列,更莫说有大批禁卫军正襟端站。
楼翩翩一大早便被春风秋雨挖起,头梳繁复的宫廷发髻,头戴凤冠。她身穿窄袖衫,腰着长裙,兼系柔美飘逸的彩色宫绦和禁步,肩披同一色系的长帛。
她小脸淡施薄粉,有如清晨朝荷,美丽绽放。美眸顾盼有情,流光溢彩,春风和秋雨看得连连赞叹不已,春风打趣道:“皇上若见了,不知会有多喜欢。”
“不过就是出冷宫罢了,要不要打扮得这么妖气?”楼翩翩不自在地拉扯衣裙。她素来不化妆,此次的妆容太过浓重,还戴凤冠,怎么看都有点像当皇后那时的装扮。
“才不是。娘娘丽质天生,气质卓然,天下无双。”秋雨情不自禁地发出连声感叹。
“在你们眼中,哀家什么都好。在冷清殿日子虽过得清苦,却也自在。这要是回到后宫,以后怕是没这么自由了。”楼翩翩轻声感叹。
秋雨忙笑道:“有皇上保护娘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春风在一旁附和。
那厢小李子在催促,楼翩翩不再耽搁,在春风秋雨的护驾下,去至冷清殿前。
一路上有红毯铺就,小李子守在殿门前,见楼翩翩来到,免不了行宫廷之礼,而后才拉开冷清殿的宫门。
在看到殿外的人山人海时,一向沉着稳重的楼翩翩也不免惊诧。
月无尘根本就没给她提醒,她以为就是出冷宫而已,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旁迎接。
“恭迎太后娘娘重回后宫。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鸿福齐天!!”见到楼翩翩,众人齐声道。
“大家免礼!”楼翩翩忙免众人的礼。
月无尘浅含笑意,优雅如猎豹,缓缓朝她走来,他眸中毫不掩饰的惊艳令她耳根发热,不觉悄然垂眸。
他朝她伸手,她不接也不是,接也不是。在月无尘警告的眼神之下,她还是搭上他的手背,穿过列队人群,往早已备好的凤辇而去。
有心人事已探测的眼神看着月无尘和楼翩翩,不知究竟的众人则倾羡楼翩翩的福气,能让月无尘大费周章地欢迎她回到后宫。
楼翩翩才坐上凤辇,尹子卿却匆匆赶至,朝月无尘道:“皇上,不好了,慈宁宫被人纵火,火势迅速蔓延,越烧越大,一时难以遏止,娘娘只恐暂时无法入住慈宁宫。”
尹子卿此言一出,楼翩翩心下了然,别有深意地看向月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