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后乖乖让朕爱第17部分阅读
小太后乖乖让朕爱 作者:肉肉屋
过是为了太子那个混蛋伤心。太子左拥右抱,娘娘也该找个男人,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太子一个男人,他配不上娘娘--”
“春风,你少说两句……”见春风还没有停下的迹象,秋雨忙拉她到一旁。
“想起他,就吃不下。世界上或许有许多男人,本宫还是只喜欢他。不过春风你说得对,世界上不只是他一个男人,无论是哪一个,本宫都要不起。吃饭,本宫要化悲愤为食量!”楼翩翩说着起了身,开始用膳。
她只吃了一小碗,却令春秋二姝很满意,这已是两天来楼翩翩吃得最多的一顿。
就这样,日子平静无波地流逝。
尹子卿有事离开皇宫,临行前特意去至凤仪宫跟楼翩翩告别,说是有要事,可能得离开一些时日。
楼翩翩笑着说会想他,尹子卿这才笑意厣厣地离去。
没有尹子卿的三不五时的造访,楼翩翩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从开始的寝食难安到最后的习已为常,渐渐不再为月无尘伤神。
刚开始上朝时,她会情不自禁地寻找月无尘的身影,到后来,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听取众臣意见之上。
在她亲政的半月时间里,朝政平稳,波澜不惊,一切都不错。
她花了很多时间在处理朝政,每天必做的功课便是陪月天放说话,只是月天放从不给她回应,他的呼吸越来越弱,御医说,随时要做好准备。
知道月天放的日子不多,楼翩翩索性从凤仪宫搬到了承乾宫,尽量多陪月天放。无论他能否听到她说话,她都希望在月天放最后的日子里不会太寂寞。
这日她照旧在龙榻前跟月天放说话,就说一些琐事,说多了,好像在给自己催眠,她不知不觉趴在榻边睡着。
做了一个梦,梦到月天放走在前面,她紧跟在后面,他说要走了,说是临行前要赠她一件礼物,她听了拼命追在他身后,哭着求他别走。可无论她怎么追,始终追不上,最终月天放消失在茫茫白雾中……
她茫茫然睁开眼,正对上月无尘满是不舍的眼眸。
他长指拂过她的小脸,指尖留有她的泪痕,哑声道:“母后怎么哭了?”
楼翩翩睁圆美眸,一时间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刚才的梦太过真实,真实得令她茫然。
“母后?”月无尘柔声轻唤。
楼翩翩轻轻一眨眼,长睫上的泪珠便滑落脸庞,晶莹而剔透。看到月无尘满眼的不舍,她终于回神,狼狈地擦去眼泪,摇头道:“只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
她退开几步,垂眸又道:“他日子不多了,你陪陪他,我去处理奏折。”她的语气,略显疏离。
月无尘几可不见地蹙起凤眉,自是看出她在疏远他。
为什么一般的方法对这个女人没一点用?冷落她半个月,没想真的把她推远了。或许在她心里,始终是不喜欢他吧?所以才不会像一般女人那样吃醋生气,甚至主动去找他。他等了半个月,什么也没等到,什么也没试探出来。
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她走快一点,他也走快一点。她脚步放慢一点,他也跟着放慢一点,直到进入书房。
楼翩翩专注于批阅奏折,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奏折上,似乎不察书房内多了一个人。
月无尘就站在书房旁,垂眸看着她削瘦的小脸发呆。她毫不掩饰的冷漠疏离,令他无所适从。
“母后,陪儿臣说说话。”月无尘终于投降,率先开口。有的时候,他承认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他的手才碰上她的,她便像触电般缩了回去,甚至弄洒了旁边的砚台。
“太子若无聊,尽管找人陪你说话,本宫很忙。本宫说了,他没多少时间,最起码,你应该为他尽点孝道,就算做做样子也好。”楼翩翩头也不抬地道,语气多了一丝不耐烦。
“母后看着儿臣说话。”月无尘挑起她的雪腭,正对上她冰冷的美眸,仿佛他是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他挫败地缩了手,坐在书桌上:“母后是生气了么?”
楼翩翩此时起身,走到书房门口道:“赵德祥,送太子出承乾宫!”
本是站得很远的赵德祥应声过来,去至月无尘跟前道:“太子爷,请!”
月无尘淡扫一眼楼翩翩,这才不情不愿地出了书房。
他临行前在月天放龙榻前坐了一回。听说楼翩翩最近在承乾宫留宿,很多时候都在陪月天放说话。月天放病倒后,他不太想面对月天放。
“父皇比儿臣幸福,儿臣怎么等她都等不到,她却时时刻刻陪着父皇。”月无尘握上月天放冰冷的手掌。月天放没能对他炫耀什么,依旧沉睡。
“以后儿臣会陪她一辈子,父皇却没这个福份。”月无尘冷声说着,起了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月天放的日子不多,而他的日子还有很长。就算楼翩翩现在在生气,依她的性子,也很快会忘记这些不愉快。
月无尘自是想不到,这一晚的一场变故,几乎令他错失了楼翩翩一生。
在月无尘走后,隐藏在暗处的赵德祥出来,冷眼看着月无尘的背影。自己父皇的女人都敢动,这天下也只有像月无尘这样的人才敢不顾伦/理道德做出这种下作之事。
只可惜,世事并不都按月无尘所想那般发展。
这日楼翩翩正在用晚膳时,赵德祥走至楼翩翩跟前道:“娘娘,请移步,奴才有事要说!”
“在这里说即可。”楼翩翩说着,回头看一眼赵德祥,只觉他神情诡谲,看起来和以往不同。
“事关重大,娘娘请移步。”赵德祥压低声音,回头瞄一眼守在承乾宫外的众多侍卫。
楼翩翩顿时了然,起身后,跟在赵德祥身后进入寝殿,再命春风秋雨守在寝殿外,任何人皆不知擅自闯入。
待到无人之际,赵德祥才压声音道:“皇上不行了。”
楼翩翩愕然,看向龙榻上的月天放,手指微颤探向他的鼻息。气息虽弱,却还活着,她不解地看向赵德祥:“赵德祥,你是活腻了,竟敢诅咒皇上?!”
赵德祥掏出怀中的圣旨,交到楼翩翩手中:“这是皇上在病前留给娘娘的密旨,皇上叮嘱奴才,若太子对娘娘有非份之想,便颁出这道圣旨。若不然,这道圣旨就没必要颁出。现在时机已到,奴才以为娘娘需要这道圣旨。”
楼翩翩迅速浏览一遍圣旨的内容,哑声道:“皇上是不是以为本宫水性扬花,才命本宫出家为尼?”
皇帝驾崩,翩化白骨
“非也,皇上很喜欢娘娘,曾经不只一次告诉奴才,说娘娘还年轻,不该将余生葬送在宫里。这道圣旨只是给太子爷看的,届时安排娘娘去云门寺后,皇上还有后着,安排娘娘合理地消失。”赵德祥小小声又道:“皇上撑不了太长时间,娘娘一定要在皇上驾崩前悄然离宫,奴婢今晚都已打点妥当,请娘娘尽快启程。”
楼翩翩犹豫了一会儿,果断点头,她在月天放榻前磕了三个响头:“臣妾谢皇上恩典!!”
月天放梦中说要赠她一件礼物,原来确有其事。
只是想不到月天放看出月无尘对她有非份之想,早已为她安排了退路。
在赵德祥的带领下,楼翩翩去到枕螶浚涝黄涿侨タ赐匀莼涫凳峭盗铮嬲匀莼龉角住
赵容华与楼翩翩个子相仿,容貌相似,扮演楼翩翩,志在为楼翩翩拖延时间。
楼翩翩坐在官轿中,心下忐忑,直到拿出宫牒,顺利出宫,她才松了一口气。官轿马不停蹄地往云门寺而去,见到师太后,即刻准备削发事宜。
楼翩翩跪在庵堂的圃团之上,悬着的心未能放下。
若是月无尘知道她出家为尼了,会不会大发雷霆?赵德祥说有后着,是怎么样的一个后着?
赵德祥侍奉月天放多年,应该不会骗她吧?平日里她与赵德祥不曾打交道,不知道他的为人,只知他对月天放忠心耿耿,是忠仆。
即便如此,楼翩翩还是忐忑不安。
正在此时,庵后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楼翩翩迅速起身,拔腿就跑,突然有一种跌入陷阱的感觉。
“削发仪式未开始,娘娘这是要去哪里?”一道冰冷的声音自楼翩翩身后响起,正是方才那个看似和蔼的师太。
楼翩翩缓缓回眸,只见她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剑身满是鲜血,一路向她逼近。
“赵总管说了,要给娘娘留一条全尸。皇上如此喜欢娘娘,今晚即将驾崩,娘娘焉有不陪葬之理?”师太冷笑着靠近楼翩翩。
“这是皇上的意思,还是赵德祥的意思?”一瞬的慌乱过后,楼翩翩却也无惧意,坦然回视师太。
“皇上当然舍不得杀娘娘,这是赵总管的意思。赵总管说,一切都是娘娘的错,若不是娘娘,太子不会对皇上下毒手。太子既然喜欢娘娘,就要让太子尝到痛彻心扉的滋味--”语罢,师太提剑刺向楼翩翩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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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太子殿。
月无尘从噩梦中惊醒,一跃而起,颊畔微微汗湿。
梦中是楼翩翩空洞的美眸,还有她一身的鲜血。他怎会无端做这种噩梦?
晚上他曾去过一趟承乾宫,楼翩翩不愿见他。他本想硬闯,赵德祥却跪倒在他跟前,挡着他的去路,说是楼翩翩下了懿旨,若挡不住他,就要提头来见。
现在回想,这不像是楼翩翩的行事作派,她不可能因为不想见他而威胁宫里的奴才。
月无尘匆匆穿戴整齐,急步出了太子殿,往承乾宫而去。
只见承乾宫灯火辉煌,那里人来人往,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心一凛,忙冲进大殿,此时赵德祥冲出,跪倒在他跟前,抱着他的腿哭喊:“太子爷,皇上驾崩了!”
月无尘一愣,问道:“皇后呢?”
“皇后惊闻噩耗,方才昏厥过去,现在已清醒,由皇后的两个贴身宫女陪着,在凤仪宫休养。皇上的后事需要殿下处理,大臣们先后正赶往皇宫,现在承乾宫乱成一团,没人主事,殿下看?!”赵德祥话音未落,又有一个太监过来:“李太医请太子爷前往寝殿。”
月无尘脚步一顿,有些犹豫,他只担心楼翩翩。
“太子殿下?”赵德祥的声音惊醒月无尘的思绪。
“本宫还有事,待会儿再来处理父皇的后事。”月无尘不顾一切地冲出承乾宫。
却在此时,有朝廷重臣及其他皇子赶到承乾宫。
赵于拦着月无尘的去路,沉声道:“太子殿下要去哪里?!”
“本宫有要事,去去就来--”月无尘话音未落,赵于厉声道:“皇上驾崩,还有什么事重要过此事?皇上驾崩,便是殿下登基,国不可一日无君!”
月无尘只觉头脑昏沉,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可是赵于说得对,没什么事重要过他登基一事。现在宫中乱作一团,他必须站出来主事,以防有些人蠢蠢欲动,掀起宫乱。
他没能细想,便被赵于拉进了承乾宫。
承乾宫人越来越多,朝中重要官员,月天放的妃嫔,还有几个皇子及未出阁的小公主都到了殿前,跪倒在地,哭成一团。
月无尘频频走神,他人在承乾宫,心早已到了楼翩翩那里。是赵于在处理月天放的身后事,他只是僵硬地跪在月天放榻前胡思乱想。
待一切琐事打点得差不多,天色已亮。
月无尘整宿未眠,便在众臣的簇拥之下去到太和殿,商议他登基的日子。
这一商议过程费时良久,半个时辰过去,月无尘突然瞪大眼,问道:“父皇出事至今,你们有谁见到皇后?”
众人面面相觑,齐齐摇头。若月无尘不说,他们倒忘了还有一个楼翩翩。
月无尘满脸寒霜,眸色一沉,终于发现哪里不妥。
月天放去世至今,没人见到楼翩翩的踪影。子时他赶到承乾宫,已有大臣赶到。大臣们至宫外赶进宫,没理由他这个太子只比他们先到一步。皇帝驾崩,赵德祥理应先通知他这个太子才是。
月无尘急步去至凤仪宫,宫殿里安静得像是一座死殿,他在地上看到昏厥的春风秋雨,独独不见楼翩翩的身影。
毫无疑问,这件事与赵德祥脱不了干系!
月无尘赶至承乾宫时,赵德祥正候在殿中,神色平静。
“赵德祥,你对皇后做了什么?!!”月无尘飞身而上,一脚狠狠踹向赵德祥,怒吼道。
赵德祥趴在地,从怀中掏出圣旨,尖声道:“皇上颁下圣旨,命皇后娘娘削发为尼,从此长伴青灯,为众生祈福。”
月无尘一把夺过赵德祥手中的圣旨,迅速浏览一遍。上面确实是月天放的字迹,想不到在最后关头,月天放竟将他一军,将楼翩翩挪出皇宫。
楼翩翩在云门寺削发为尼?!就算已经削发,他也要把那个女人带回皇宫!
他转身就要离去,赵德祥却发出诡谲的笑声:“太子爷现在才去,已经晚了,皇后娘娘没时间、也没这个命一直等太子爷。”
“她若有个三长两短,赵德祥,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月无尘怒极攻心,再一脚狠狠踹中赵德祥的胸口:“来人,将此阉贼拿下,给本宫好好看守,不能让他死了!”
“是,殿下!”侍卫应声而入,便将赵德祥拿下。
月无尘率领一众人等迅速出宫,前往云门寺。
如赵德祥所说,他晚了一步,云门寺已被烧成一堆废墟。
废墟中甚至没有留全尸,只剩下几堆白骨,似乎是被人特意以油浇淋再燃烧。有山民说,云门寺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才熄灭。
至于那些白骨中是否包括楼翩翩,不得而知。
月无尘站在废墟前,久久缓不过神。
楼翩翩就这样被火烧死,灰飞湮灭么了?
他昨晚梦到她,是不是她特意向他告别。他曾想过,有一辈子的时间跟她耗,总有一日她会爱上他。却不曾料到,甚至连跟她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她就这样……
他回眸看向废墟中的白骨,不相信那是楼翩翩。若她在其中,他应该更悲愤才是。
也许是有人想要他相信楼翩翩死了,才制造了这样的假像;也许是楼翩翩在火烧云门寺之前已经逃离,毕竟那个女人很聪慧。
只要没见到她的尸首,那就不是她。
即便如此,月无尘在离开云门寺之前还是命人将那些白骨收好,带进了皇宫。
同时他命人找到尹子卿,由尹子卿率领大批暗卫寻找楼翩翩的下落。
至于赵德祥,在没有找到楼翩翩之前,每天都可以过得很“精彩”。
新皇的房/事
风月王朝武德三十二年八月廿八日,景龙帝月天放驾崩,同年九月初三,太子月无尘即皇帝位,改年号为永观,是为睿宗皇帝。
“皇上,秋小姐请求觐见。”冬梅悄无声息进入御书房,朝政在伏案批阅奏章的月无尘启禀道。
月无尘几不可见地微蹙凤眉,淡声道:“朕很忙,没空见她!”
“是,奴婢去回了她。”冬梅依言退下,朝等候在御书房的秋吟道:“秋小姐,皇上正忙于处理国事,没空见小姐,小姐请回。”
“冬梅,可否将此炖汤转交给皇上?皇上忙于国事,也要保重身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秋吟说着将炖盅递到冬梅跟前,美眸带着恳求。
“皇上的炖汤补品皆由御膳房负责,这不是秋小姐该操心的事,秋小姐带回去自个儿喝吧,奴婢告退。”冬梅不冷不淡地回道,便折回了御书房。
秋吟唯有端回炖汤,神色黯然,踱步走离御书房,琴儿跟在她身后道:“一个宫女,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她和夏兰是皇上身旁最得宠的两个宫女,我们要仰仗她们的地方有很多。琴儿,你切莫在她们跟前摆脸色。”秋吟轻声回道,难解心中郁结之气。
“奴婢有分寸,不会给小姐拖后腿的。半个月以来,小姐每日等候诏见,皇上却对小姐视而不见,小姐何必来自取其辱?”琴儿不解地问道。
秋吟红唇掀出一丝苦笑:“还不是因为太后?最近一些日子不见太后,据说是卧病在榻,每天在凤仪宫足不出户,谁也不见,也不见皇上。想必皇上上回想借我刺激太后,太后在跟他闹脾气,于是皇上将罪责推到了我头上。琴儿,深宫苦闷,我现在是知道了。除了盼皇上,还是盼皇上。除却我,后宫有多少女人盼着皇上回眸一顾,他却整天忙于国事,从不诏任何妃嫔侍寝,这已经成为风月王朝的一大诟病。众人都在猜测皇上为何不召妃嫔侍寝,却没人知道他是为了一个他称之为母后的女人伤神……”
她长声叹息,仰望天际:“琴儿,是我错了么?不该强求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有时她也会想,如果可以重来,她是否还会选择遇见月无尘。
“如果小姐后悔了,不如我们回秋家。老爷不会不要小姐,秋家仍然会有小姐的容身之所。”琴儿握紧秋吟的手,仿佛这样能给她安慰。
秋吟想也不想地回道:“我没想回去。当初决定进宫,我就下了决心,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有他的地方……”
“可是小姐,皇上到底有什么好的,对小姐不好,心里有另一个女人,无论小姐怎么好,怎么美,皇上也不可能回头看小姐一眼。小姐的清白还在,只要小姐愿意,一定有人愿意给小姐幸福。”琴儿急切地打断秋吟的话,这些都是她以往想说的大实话。
或许月无尘是天下至尊,可他的心并没有装下秋吟。
“因为我喜欢他,这一个理由足以让我留在这片属于他的天空。”秋吟一字一顿,眸色坚定:“没人能挡我往他前进的路!”
琴儿自知多说无益,强笑道:“首当其充就是楼翩翩。有她在,小姐没多大机会。最近不见太后,宫中的消息会不会不准?皇上喜欢她,怎么可能每次被挡在凤仪宫外而就此作罢?小姐,其中会不会有另有隐情?”
“此事我们静观其变。我现在在皇宫无名无份,当务之急是要皇上给我一个名份,我才有名目继续在宫中停留。”秋吟眸中闪过锋芒。
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接近月无尘,才有机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名份。
已经有人拿异样的眼神看她,这样下去,对她只会越来越不利。
“或许可以从太后那边着手?”琴儿问道。
“只要太后和皇上不和,太后激怒皇上,就是我的机会。问题是,要见到太后才行。”秋吟沉吟片刻又道:“一切择机而行,我相信会有机会。”
“是,小姐。”琴儿点头附和,两主仆边聊边走,往秋翠居而去。
这厢月无尘批阅完奏折,已是午时。
夏兰上前服侍,替他舒展筋骨。月无尘闭上双眼,问道:“子卿那边可有消息?”
“没有,已是第十日没有尹公子的消息回报了。”夏兰回道,手上的动作没缓下。
犹豫一小会儿,她问道:“皇上如何笃定太后娘娘没有出事,只是被人掳走?”
“火烧云门寺后,朕一直没梦见她,她不可能不留一句话给朕就走了。子卿说了,她是有福气的人,她也没看到朕做皇帝的样子……”月无尘说着睁了眼,呆怔地看着墙壁,眸中没有焦距:“其实,朕一点把握也没有,朕只是希望她还活着。”
“奴婢也觉得娘娘是有福气的人,皇上是天子,皇上说娘娘还在,娘娘就活着,不会有错。”夏兰甜笑,努力让语气轻松。
月无尘淡笑不语,起了身,出了御膳房。
夏兰跟在月无尘身后,突然想起一件事:“在秋小姐之前,赵大人来找皇上,奴婢直接回了赵大人。赵大人和其他大人都在担心皇上,皇上至今未召美人侍寝,这似乎……”
她欲言又止,悄眼看月无尘,怕主子生气。
“朕对那些庸脂俗粉不感兴趣。”月无尘轻哼。他心情不好,没有召寝的念想。
“皇上不如去储秀宫走走。皇上登基半月,还未去那里走走,或许会有感兴趣的美人也不一定。”冬梅出了一个主意。
“也罢,看看也好。”月无尘意兴阑珊,却还是决定去储秀宫走走。
以前是太子,就算他几个月不找女人也不会有人多事。
做了皇帝,他的房/事却是众臣最关心的事,原来做皇帝也不是那么好玩。
月无尘突然前往储秀宫,秀女们没有准备,突然看到月无尘,一个个心跳加速,期望被月无尘看中,鱼跃龙门。
月无尘一路走过,越看越蹙眉,都长成一个样,没点特色。不像是楼翩翩,看了一眼就有本事让他看第二眼。
“扫兴,回了!”月无尘看了一半,没了兴致,打道回府,众美齐齐黯下容颜,白白丧失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月无尘才跨出储秀宫的宫门,有一个莽撞的女人撞进他的怀中。
他蹙眉,将人甩开,以为有人故意以此接近他,他跨步就要离去,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女人精致的脸庞,沉声道:“抬头,让朕仔细瞧瞧。”
美人噘着小嘴抬眸,自地上爬起来,看向月无尘,朝他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月无尘的视线定格在美人的小脸,有些闪神。这个美人的脸,居然与楼翩翩形似,只是这个美人的五官要比楼翩翩的精致。
还有她没大没小的态度,跟楼翩翩不屑他时的神情倒有些相似。
“你叫什么名字?”月无尘挑起美人的雪腭,蹙眉问道。
“若萱。”若萱直勾勾地看着月无尘,明媚的眸子满是好奇。原来这就是新帝,好神气,生得好俊美。
为了能引起月无尘的兴趣,她下了不少功夫。听说月无尘对任何美人都不感兴趣,尤其是那些主动送上门的美人,如此只有出奇不意,还有一点机会。
她买通了御书房当值的其中一个侍卫,他偷听到月无尘和冬梅的对话,知道月无尘要来储秀宫,是已临时起意,以这种方式吸引月无尘的注意力。
刚开始被月无尘甩开,她心凉了半截,还好月无尘突然又对她感兴趣,她高兴得心如小鹿乱撞,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
“若萱上前听封。”月无尘淡声道。
若萱忙不迭地跪倒在地。
“即日起册封为婕妤,赐缀锦楼,今晚……”月无尘看着若萱酷似楼翩翩的小脸,眼前闪过的却是楼翩翩的脸,始终吐不出“侍寝”二字。
“可以跪安了。”月无尘冷声道。
“臣妾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若萱忙磕头谢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当她再抬头,跟前早已没有月无尘的身影。
储秀宫的众美人围上前恭喜她,若萱即时端起了架子,命人拦着那些欲讨好她的美人,自己则躲在室内乐不可抑。
人间风月客
月无尘离开储秀宫,夏兰忍不住脆声道出自己的想法:“若婕妤与太后娘娘容貌相近,可惜就是没有娘娘出尘的气质和神韵。”
冬梅用力捏了一把夏兰,夏兰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
她和冬梅鬼祟地看向黑沉着脸的月无尘,这才知道,原来她们的主子还是个痴情种。
如果楼翩翩真的往生,岂不是会成为月无尘一块无法去除的心病?
若萱突然被册封,一时间风光无两,刚开始她得意非凡,只是三天过去,月无尘还是没召她侍寝,于是沸腾的后宫再次沉寂。
众人都在臆恻,到底是哪个妃嫔有幸成为月无尘召寝的第一个美人。
后宫之中,没有人笑得出来,毕竟皇帝的宠幸便是妃嫔生存的基本法则。若有对手还好,却分明找不到任何一个可攻击的对手,只因为都没有机会近月无尘身旁而莫可奈何。
很快,新皇不召美人侍寝的消息在宫中不径而走,甚至传到了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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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京城两百里外的鹏城,一座幽静的四合院。
月桂飘香,细碎的花瓣纷纷扬扬自树间洒落,一个月牙白长裙的女子侧卧于椅榻上。她美眸微阖,微风轻掀她的裙裾,花瓣落在她的眉间,她的发梢,还有她雪白的衣裙之上。
“楼翩--”一个大嗓门的女人话未说完,便被男子用力捂住她的小嘴。
“她在睡,别吵她。”男子压低声音道。
女人用力拉开男子的手,红唇不满地轻撇:“自从她来后,你全部心思都在她身上,她就有这么好吗?”
女人声音大,嗓门粗,动作夸张,眉毛英挺,菱唇粉嫩,一袭劲装,看起来很神气。不是太美,却英气逼人。
“她是我此生见过的最有意思的女人。”男子一袭火红长袍,俊颜妖艳,薄唇鲜红,正是桃花公子霁月。
“我不喜欢她,你是我预定的男人,她得靠边站!”女子不满地道,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将酣睡的美人连拖带拽地拉起:“楼翩翩,我救你一命,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楼翩翩秀气地打了个哈欠,点头道:“茉儿,你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女人朗声大笑,一掌用力拍在楼翩翩的香肩上:“你还比较上道,这还差不多。听好了,我要你以后离霁月远一点,他是我的男人,其他女人,尤其是你滚远点!”
“凌茉,闹完了没有,闹完了回屋去!”霁月见凌茉把话说得这么白,脸色一沉,明显不悦。
“你为了其他女人吼我?!”凌茉脸色不好看,冲霁月大吼。
霁月看一眼楼翩翩,不愿跟女人吵,偏生凌茉不放过他,冲到他跟前道:“霁月,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可以要她生,同样,也可以要她死,你别惹我--”
“你闹够了没有?!”霁月脸色更不好看,只因楼翩翩站在一旁看戏的姿态让他火大:“凌茉,我告诉你,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必须在楼翩翩跟前澄清这一点,他桃花公子没有女人,眼前这个男人婆凌茉更不可能是他的女人!
凌茉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她将自己受的窝囊气转嫁到楼翩翩身上,冲到她跟前就想甩她一掌,被霁月及时抓住她的皓腕。
霁月一用力,凌茉便狼狈地跌倒在地。
她抬眸狠狠瞪向霁月,狠声道:“霁月,我爷爷都不曾动手打我,你算老几,竟敢对我动手?!现在你向我道歉,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你骄纵任性成了习惯,我自认为没有错,你就是欠教--”
楼翩翩看着泫然欲泣的凌茉,忍不住插嘴道:“霁月,别说了,你没看她都快哭……”
“楼翩翩,不需要你假好心,你该死!!”凌茉狠狠将楼翩推倒在地,泪眼扫向霁月:“霁月,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日这般待我!”
她退后两步,诡异的眸色扫视一眼霁月,最后定格在楼翩翩身上,看得楼翩翩头皮发麻。
凌茉朝楼翩翩扮了个鬼脸,便头也不回地施展轻功,纵身离去。
霁月扶起楼翩翩,检察她全身上下:“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这么矜贵。倒是茉儿,她性子冲动,心眼不坏,你刚才应该让着她一点的。看得出,她很喜欢你。”楼翩翩担心凌茉。
“她就是这样,仗着自己会用毒,什么人都不放在眼中。她是人都喜欢,她的喜欢只是一刻种的热度,很快她会转移目标。再者,我只当她是妹妹。”霁月澄清,不希望楼翩翩误会,他有自己的私心。
楼翩翩摇头失笑:“你小看她了。她若不是真的在意你,又怎会被你的言语所伤?”
“我不怕伤了天下人,只要自己在意的人安好即可。”霁月淡声回道,视线定格在楼翩翩雪白的侧颜。
楼翩翩假装听不到霁月话中的含沙射影,笑着转身:“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想出去晒晒太阳,可好?”
她美眸带着期望,看向霁月,希望他能应允。
霁月折扇轻敲楼翩翩的小脑袋,哂然一笑:“你知道,你的要求我无法拒绝,即便你出去是为了知道另一个男人的消息--”
“我没有!”楼翩翩狡辩。
霁月只是深深看她一眼,他了然的眼神令她心虚。
当然,霁月说对了,她不只是想出去走走,出去也许可以打听到月无尘的消息。
当日师太刺中她的心脏部位,若不是霁月及时赶到,凌茉医术高超,只恐她早已成为师太的剑下亡魂。
庵堂内的几个尼姑都被师太灭口,霁月便索性淋油放一把火将寺庙烧了,制造她已被杀的假像。若她不想回宫,可以顺理成章地消失,世上便再无楼翩翩这个人。
她没想要回宫,却想知道月无尘过得是否安好。
此次突变她唯一的遗憾是未能在离别前跟月无尘好好说上一句话,若她知道自己将一去不返,她会对他好点儿。
楼翩翩与霁月出现在食肆时,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
一袭红袍的霁月是人间绝色,让人移不开视线很正常。而楼翩翩头戴纱帽,看不到她的容颜,一袭白裙的她与霁月的火红之色相得益彰,众人对楼翩翩的容貌感兴趣。若不是人间绝色,断不会薄纱遮面吧?
霁月点了一些小菜,客人们的视线还频频投向他们所坐的角落。
楼翩翩侧耳细听坐在他们左后边的一对中年男子说起的各类轶事,终于说到皇宫,那人绘声绘色,说新皇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后宫三千如同虚置,从不召寝,让人费解。
她听了,有些错愕。她只想知道月无尘的近况,却没想人们只对月无尘的后宫韵事感兴趣。
一则喜,二是忧。喜的是,月无尘有可能是因为她没有诏美人侍寝,忧的是,月无尘没有子嗣,他不诏妃嫔侍寝,岂非让文武百官忧心忡忡?
她不知自己何时起身,出了食楼。早知如此,她就不出来了。知道了,并不比不知道更开心。
自她有意识的那一天起,就时时想起月无尘。离得远,便发觉如此想念。
她知道自己喜欢月无尘,却不知这份喜欢有多少,是不是可以用一把秤来秤斤两。现在才知道,那份喜欢,比一点一点要多,多很多,很多。
楼翩翩走在前面,霁月走在后面。
他是人间风月客,并非不懂事的懵懂少年,他看得出,楼翩翩是为月无尘伤神。
“在我身旁,你不可以想其他男人!”霁月走到楼翩翩身旁,不容置疑地牵起她的小手,紧紧相握。
楼翩翩看向他们交握的双手,清澈的眸子看向霁月,美眸蒙上一层薄雾,幽然启唇:“曾经他也牵我的手,说过或许能白头偕老。不可否认,我很喜欢他。”
霁月松了手,怅然若失。平生遇到一个有趣的女人,她心里却装了另一个人,说不可惜是假的。
他为什么要放一把火把云门寺烧了?无非是为了消除她的身份,让她堂而皇之地成为另一个女人。偏生火烧云门寺至今,并没有楼翩翩逝世的消息传出。想当然尔,是月无尘掩盖了云门寺的所有消息。
“霁月,对不起。”见霁月默不作声,以为他在生气,楼翩翩嗫嚅道。
游戏“龙捕凤”:两次擦肩而过
霁月又一折扇敲在楼翩翩头顶:“你什么眼光,我这样的男子愿意给你机会,你该感恩戴德。楼翩翩,你让我困扰。”
他的夸张动作令楼翩翩失笑,她一拳击在他的胸口:“少来了。我这是给其他女人机会,让你继续祸害人间,为人类谋福址。”
“你这是造孽!”霁月夸张地大笑,遭来楼翩翩不雅的白眼:“我发现你真的很爱现,就怕全世界看不到你的存在。”
楼翩翩若有所指地扫过周遭,只见街上的行人都顿下脚步,全部人傻傻地看着他们,像是被人点了|岤道。偏生霁月浑然不察自己引起的轰动,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娘子,我们回家好好温存一番。”
他的狂浪话语令楼翩翩脸色微褚,这个人,说玩就玩,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好吧,他玩,她就陪他一回。
她纤手搭上他的肩膀,媚声道:“相公,人家迫不及待了,快点儿……”
她悄眼看向众人欲掉眼珠的样子,忍俊不禁,戏演一半已经笑岔了气儿。
霁月犯傻的样子也令她想笑,直到霁月回神,抱着她迅速走离人群,她清脆的笑声还在街中飘荡回旋。
他们走后不久,有一个青年男子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若他看得没错,男子就是传说中的桃花公子霁月。至于女子,会不会就是尹子卿要找的人?
尹子卿发出的消息说那名女子气质出众,喜穿白裙。至于容貌,因为她头戴纱帽,看不到脸。
男子不再细想,给尹子卿发出了消息。
当尹子卿赶到鹏城之时,还是晚了一步。鹏城他几乎掀翻了天,就是没找到男子所说的男女。而且,没人知道他们出城,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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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承乾宫。
“皇上,有消息了。”冬梅急步进入承乾宫,还没见到月无尘,便扬声道。
“她还活着?!!”月无尘闻声而出,满脸惊喜。
冬梅没敢点头,将信笺递给月无尘:“尹公子只说有可能是娘娘,却未能肯定。因为不曾看到那位女子的真容,桃花公子和那位白衣女子三日前在鹏城惊鸿一瞥之后已不知所踪,尹公子正在极力追查。”
“没错,一定是她,一定是!!”月无尘拽紧信笺,兴奋不已。
冬梅没敢泼月无尘冷水,她家主子这么高兴,这是登基以来的第一次,有些忘乎所以。
犹记登基那天,月无尘也是板着一张脸,没有一点笑容。人们只道他是为了月天放的离世而伤心,只有他们这些亲近的人才知月无尘是为了楼翩翩而多了许多心事。
“冬梅,在全国各地加派人手,布下天罗地网,无论如何都要找出霁月的下落。找到他,一定就能找到母后!速速去办,有消息即刻来报!”月无尘很快收敛笑意,沉声道。
当务之急,是要把那个女人逮进宫。
他早就知道,只有皇宫能困住她,她出了宫,就是心里的丫头,想飞出他的掌心?端看她有没有这个能耐。
只可惜,月无尘始终小看了霁月。
此后不时收到尹子卿从宫外传来的消息,霁月出现过的城镇,尹子卿赶至的时候总是晚一步,那里人去楼空。霁月好像掌握了尹子卿所有的行动计划,在故意逗他们玩耍。
半个月后,月无尘决定不再在皇宫等待,他要主动出击,杀霁月一个措手不及。
赵于自然极力反对他出宫,月无尘坚持己见,赵于颇感无奈,唯有暂时代理朝政,任月无尘出了皇宫。
月无尘仔细研究了尹子卿给他发过来的消息,发现霁月所经之处,有规律可循。霁月此人极为自恋,他所到之处,刚好可以连成一个“月”字。
只要知道霁月现在所处的位置,他就能先到达霁月所在的另一个目标地点守株待兔,将霁月这只老狐狸逮个正着。
月无尘出京城两天后,便收到了尹子卿的消息,霁月一日前在柳安县出现。与柳安县相对应的位置,便是霁月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凤都。
月无尘花了半天时间赶到凤都,而霁月从柳安县赶到凤都,也需要一天的路程。
月无尘怕打草惊蛇,不敢有丝毫马虎,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凤都,在各大城镇安插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