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火辣妃第35部分阅读
小小火辣妃 作者:肉文屋
气不善地道:“你是在跟我赌气?”
她头一仰,嘴一撅,鼻子一哼,道:“不是赌气,我要向你证明自己的实力!等着瞧,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
玉儿话一说完,扭头便走。
“等等!你跑哪儿去!跟我回太芓宫!”这回换他着急了,赶紧出声唤住她。
玉儿先前是没出招,待她果真出招,就没有那么容易让她收手了。她回眸给了瑾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不找到戴银面具的干表兄,玉儿绝不回太芓宫!”
对玉儿顷刻间的态度转变,瑾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他心想:她先前还对他好声好气的说话,甚至还安慰他,迁就他。为什么一提到翰,她整个人就变得拽起来了?
那抹怪异的笑容到底代表何种意义?那笑是对胜利的势在必得,还是对他的某种暗示?抑或只是她故意用来扰乱他神思,逼迫他尽快找出翰的手段?小妮子时常打心理战,声东击西,这次也是么?
瑾啊瑾,刚才的那招险棋走错了吧?现在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好不容易从玉儿手中抢回来的主控权又得拱手让出,遗憾哪!
翰已经到了不得不露面的时候......
113 被轻薄了
太芓宫 水榭荷塘
清晨第一缕曙光照亮天际,夏日毒辣的太阳还不及探出头来,潮湿的空气中夹带着一股清新露珠儿的味道,闻着沁人心脾,甘甜入心。这里是太芓宫里专为珞修的别苑“剑羽阁”外的水榭荷塘,也就是那年玉儿第一次看见珞练剑的地方。珞早已不住这里,缺了主人的剑羽阁显得少了几分生气,只有这一片水塘还能让太芓宫内的人流连驻足。
夏日的荷塘不似冬日的萧条和荒寂,绿油油的荷叶遮挡住了清澈的池水,星星点点的荷花从绿叶中脱颖而出,或红,或粉,或白,争奇斗艳,美不胜收。
不时微风拂过,卷起一波波绿浪翻滚,圆圆的叶子迎风招展,大大的花束尽情舞动,这便是盛夏时荷塘特有的魅力所在。
瑾一个人站在池边,放眼看着生意盎然的荷塘,呼吸着荷叶释放的清香之气,他却略略皱了眉头。只有孤独地站在这里,远离嘈杂的人群,他才能做回他自己。原本他以为玉儿可以和他分享心情,他甚至已经准备好了邀请她一同前来欣赏今年别样美丽的荷塘景色,可是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或许是他操之过急了吧!可他等不了那么久了,心中那份急切并不是想要压制就能压制得住的。他可以对所有事不疾不徐,但对玉儿他实在不能做到顺其自然。别人看到他脸上永远都是镇定和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也有心潮起伏的时候。
此刻,孤独地面对着荷塘中的一片绿意,他心中那种迫不及待的感受是多么强烈!这是一种迫不及待想找人分享喜怒哀乐的心情,谁人能懂?
“殿下,您在这儿呐!薛小姐伤口发作,太医请您过去一趟。”瑾的贴身小太监李公公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瑾没有转过头去应付李公公。他仍旧对着面前的一池绿浪,目光望着遥远的天际,思绪或许早已飘远。
“殿下,太医请您......”
“本殿又不是太医,去有何用!”瑾用相当不耐的口气打断了李公公的话。
李公公迟疑了片刻,才回道:“太医们说薛小姐的伤口复发得太过怪异,让殿下您拿个主意。”
“怪异?何以能称为怪异?”瑾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之色,说话时的音调亦没有一丝异样的起伏。他显得很平静,似乎根本不关心太医们的新发现。
他将薛紫烟留在太芓宫不就是为了观察她的动向么?为什么有了新线索,他却显得兴趣缺缺?
李公公接着道:“太医们说薛小姐的伤口复发是因为用力撕扯所致。”
“用力撕扯?她一个病患女子,谁去与她拉拉扯扯?每日都有些什么人进出她的房间?”瑾很平淡地道。
“没有,除了殿下您之外,就只有秋月姑娘忙里忙外的为她打点生活所需。”李公公对薛紫烟周围的情况掌握得很清楚。毕竟薛紫烟在太芓宫的情况十分特殊,殿下一直吩咐他留心一切动向,他不可能会放任不相干的人去接近薛紫烟。
秋月是瑾故意安排在薛紫烟跟前的眼线。因为秋月只对玉儿和瑾忠诚,所以她留在薛紫烟身边,应该是不会允许任何可疑的人接近薛紫烟的。这也是那日瑾演的一出戏而已,能够一箭双雕的戏。既能让玉儿吃味儿,又能让薛紫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既然没有可疑的人接近薛紫烟,她的伤口为何会被撕裂?这只有一种可能......
“罢了,那边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公主那边如何?”瑾最关心的还是玉儿。这几日玉儿四处寻找翰的下落,一直没有回太芓宫住,让瑾很是放心不下。
她确实兑现了那日关于“不找到翰,便不回太芓宫”的诺言。已经两日没见她了,也不知道她可曾打探到什么消息?那个小妮子整个一副倔脾气,这次她是打定主意跟他杠上了。也罢,让她折腾折腾,说不定还能制造出一些意外的机会来增进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呢。
瑾的心里藏着些许对玉儿的埋怨,埋怨她对他的疏离。然而埋怨归埋怨,只要一想到她可爱的模样和层出不穷的花招,他的嘴角还是会不自觉地浮现若有似无的浅笑。
“殿下指的是柏阳公主,还是咱们静安公主?”李公公不解,出口想要确认一下主子的意思。要是不能揣摩出主子的意思,他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嗡嗡,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就麻烦了。
如今太芓宫多住了一位远道而来的柏阳国公主鹿歌,难怪李公公会分不清楚瑾口中“公主”二字代表的是哪一位公主。
瑾转过头,一双鹰目狠狠地瞪向李公公,口气不善地说道:“你说呢?”
李公公实在拿不定,但又被太子的气势所震慑,进而不敢再问,只得寻了个最折中的回答方式:“柏阳国公主昨儿睡得晚,现在还没早起;咱们静安公主这两日一直在坤宁宫陪皇后娘娘,没有回来过。”
“你亲自去一趟坤宁宫,告诉公主,就说翰已经找到了,让公主尽速回宫。”瑾吩咐道。两日不见玉儿,他开始想她了。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捣乱,突然缺了她,他感到整个太芓宫都冷清了好多。
这两日他得空便去坤宁宫给母后请安,借机想见见玉儿,可希望总是落空。他知道她在等翰出现的那一刻,所以他只能妥协,为了让她能够回到他的身边。正好今日父皇特意给他放了个假,让他好好的呆在太芓宫歇息,他终于有时间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了。
这一片荷塘啊,是最适合凝神静气的地方,也是最适合花前月下的地方。他希望能在这里与心爱之人执手,相互倾诉心语。那将是多么美好的一副场景?
......
李公公一去坤宁宫将瑾的原话转达给了玉儿,玉儿便兴冲冲地回了太芓宫。
“瑾哥哥在哪儿呢?”玉儿一下宫轿便脚步如飞地朝剑羽阁冲过来。
看到玉儿那风快的步伐,李公公暗抹了好几把冷汗,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公主出半点儿差错,要不然太子殿下一定饶不了他。
“公主,你小心着点儿,别摔着了。”李公公会拳脚功夫,而且底子还不弱。即便如此,他竟然还是追不上玉儿,这可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强中更有强中手。
当玉儿刚刚走进剑羽阁时,便被一股扑鼻而来的清香之味吸引了注意力。她的眼神胡乱地四下搜索,这才看见远处荷塘中的荷叶正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千层碧波。
玉儿止住了脚步,李公公才赶上她。
李公公气喘吁吁地道:“公主,殿下让您在这里等他,他一会儿就来。”
玉儿听说瑾哥哥不在场,原本很兴奋的情绪瞬间低了好几度。她懒洋洋地在荷塘边的一座凉亭里歇下,愣愣地看着一池盎然的绿意,心中已然没有了欣赏风景的兴趣。
“李公公......”玉儿似有话要问李公公,却在唤了他一声之后,竟然没有了下文。
李公公恭敬地道:“公主,您有什么吩咐?”
玉儿看了眼四周,确信没有别人,才小小声声地向李公公问道:“瑾哥哥和薛紫烟怎么样了?”
“公主多心了,殿下心中可只有公主您一个人呢。”李公公忍不住为自家主子表忠心。
玉儿突然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因为李公公方才话中折射出来的意思。难道瑾哥哥对她的好,好得有那么明显么?
“别胡说!”玉儿用稍重的语气来掩饰自家的尴尬。一碰上瑾哥哥,一碰上这个“情”字,她发现自己就不是自己了,变成一个十足的小女人。她会因为一句话,或者一个暧昧的眼神而不知所措,这和她胡作非为的本性十分不搭调。
“公主,您是不知道,这二日您不在太芓宫,殿下都吃不好睡不香的。昨儿个皇上念着殿下近日太过劳累,许他今儿不用上朝。奴才本以为殿下能多睡会,谁料他天不见亮便来了这荷塘发愣。”李公公是最心疼瑾的,不自觉便为瑾在玉儿面前美言了几句。
玉儿娥眉一蹙,不太相信地喃道:“瑾哥哥会发愣?”
在所有人面前,瑾从来都是深沉的,难懂的,却独独没有看见他像个傻小子一样发愣。她很难将一个满腹谋略的瑾与一个傻愣愣的憨憨男子联系在一起。
“是真的,公主,奴才可以对天发誓。”李公公随即竖起三根手指头,果然有模有样地准备起誓。
玉儿被李公公那滑稽的样子逗乐,不禁轻笑道:“啊哈哈,你发什么誓啊?这又不关你的事。”
“奴才的意思是,要公主相信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李公公认真地说道。
玉儿轻轻摇了摇手中的丝帕,亲切地对李公公道:“罢了,你别赌咒发誓了,我相信你便是。想不到你跟瑾哥哥几年,连性子都学着他,真拿你们没办法。对了,鹿儿在太芓宫还住得习惯吗?瑾哥哥可有为难她?”
“咱们殿下是什么人?哪有闲工夫跟不相干的人过不去?公主你就放心吧,自打柏阳公主住进来以后,殿下从没有去招惹过她。她那边儿伺候的人,是由皇后娘娘亲自从坤宁宫调拨过去的宫女。”李公公回答得相当的详细,生怕玉儿误会太子瑾跟别的女人有所瓜葛。
“瑾哥哥当真那么忙?”玉儿心疼地道。
其实她可以猜测到瑾的生活不会轻松,但也不知道他忙到了什么程度。如果他确实抽不开身,她硬逼着他找银面男子的事是不是欠缺考量?
李公公试探性地道:“公主还是关心咱们殿下的,对么?公主要想知道殿下的事儿,以后都问奴才,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公公,你可是瑾哥哥那边儿的人呢。你能把他的行踪统统告诉我?”玉儿轻笑道。
李公公道:“殿下说了,太芓宫的人都是公主您的人,都得听您的。就连殿下他自己......也得听您的。”
听着李公公故意拉长的音调,玉儿心中竟有种狂喜。虽然知道李公公油腔滑调一定是瑾哥哥故意调教来对付她的,然而不可否认他的话还真是中听。或许每个女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吧,都希望自己像个高傲的女王,把身边的人驯得服服帖帖的。
“你说什么胡话?瑾哥哥是太子,咱们都得听他的,他才是太芓宫的主人。”玉儿佯装严肃地将李公公的话给驳了回去,但心中却是喜滋滋的。回想往日诸事,瑾哥哥确实事事都依着她。
李公公听出了玉儿对瑾的关心,不由在心中为自家主子偷乐了一回。
不曾想,玉儿用以应付李公公的面子话,居然一字不落地被瑾给听了去。她不知道,瑾从早上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片荷塘。
从池边引一条小径,似一座小桥搭建在了碧绿的池塘之上。小径的末端便是玉儿此刻身处的凉亭。凉亭是一座水上建筑,由四根从池中延伸出来的粗大石柱将凉亭高高地撑起。凉亭三面环水,置于亭中能够最直接的贴近眼前的这片荷塘。
玉儿先前便有警觉,心中朦胧的感到瑾哥哥或许就在附近。她也曾好几遍的用目光巡视了四周,却忽略了凉亭左右两边茂密的莲叶之中可以隐藏人的事实。就在她的右手方,藕叶遮蔽的地方有一叶扁舟,而瑾就安然坐在扁舟之上。
她亲口说要以他为尊,这让他感到无上荣光!纵使之前她说此话时,只是为了堵小李子的口,但被瑾听了进去,这就另当别论了。
“你自己可说了,瑾哥哥是太芓宫的主人,你以后都得听瑾哥哥的话。”瑾开怀的声音从池中传来,随后一身绿衣的他迅速跃上凉亭,站在了玉儿面前。
“瑾哥哥?”玉儿现在除了尴尬,就只剩下措手不及了。瑾哥哥,他、他居然从池中飞跃而出!这么说他一直躲在荷塘里将她先前的话听了个仔细?亏她还问及薛紫烟和鹿儿的事,瑾哥哥一定以为她是在吃醋!天啦!让她昏过去算了!
玉儿的震惊和脸上出现的羞赧红晕,让瑾嘴角的笑容止不住的放大、再放大......
“看到瑾哥哥不用这么震惊吧?”瑾的声音戏谑的成分居多。
玉儿有短暂的呆滞,不过很快将脸上惊诧的表情还原,定了定心神才问道:“瑾哥哥,你怎么穿一身绿色衣服?”
在玉儿的印象中,瑾好像都是一身明黄|色的太子装。即便是他出了宫到风云岛去找她时,身上所穿的民间服饰也不曾有过绿删呐。绿衣被他一穿上,就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边是“滑稽”。
衣服倒是件好衣服,若放在民间,这也能算得上是极品货色了。文人墨客,翩翩公子穿上也就罢了,能够显示出一身的文雅之气。
而瑾则不然,他的气质不能用“雅”来形容。他应该是霸气与贵气并重的男人,满脸刚毅,岂是那花红柳绿之色能够匹配的?衣服上泛着的深绿光泽在他面前倒显得俗气了。
“不穿这衣服,怎么能藏在荷叶深处将玉儿的真心话给听个明明白白?若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玉儿原来这么关心我。”他满眼含笑,理所当然地道,话语中不无得意与欣慰。
“瑾哥哥,你很得意?”玉儿被瑾张扬的笑容给唤回了神智,赶紧先下手为强出言酸他,否则等一下就该她被他吃得死死的了。
瑾似乎心情颇佳,一双剑眉高高挑起,眼角的笑纹也不想再掩饰,口气更是得意之极:“小恶魔从此被我收服,我岂能不高兴?”
“收服?”玉儿不习惯地咀嚼着这个词汇。
“玉儿不是向来轻视言而无信之人么?难道你自己也准备做这等食言小人?”瑾的一张俊脸上布满质疑之色,一副瞧扁了玉儿的德行。
玉儿倔强地将头高傲地扬起,哼了哼道:“玉儿才不会!”
“既如此,现在你就得听瑾哥哥的话,搬回太芓宫来住,可不能三天两头闹别扭。”他神气地对她下了命令。
“不要!没有找到干表兄,玉儿绝不回太芓宫。玉儿言出必行,说到做到。”她拽拽地道。
她的心内不禁暗忖:之前瑾哥哥派李公公去坤宁宫告诉她银面男子找到了,她急匆匆地赶回来,瑾哥哥却磨磨蹭蹭地不交出人,难道他压根儿没有找到面具男?
“你刚刚才对小李子说一切都得听瑾哥哥的,才多少时间?就要反悔了?”瑾摇摇头,叹了口气,对玉儿“失望了”。
玉儿探索地望着瑾半晌,终于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瑾哥哥,你根本没有找到干表兄对不对?你今儿是故意诳玉儿的?”
瑾不开口,玩味地观察着玉儿脸上每一处细微的表情变化。
“哼哼!瑾哥哥小人,居然用骗术,还躲在荷叶堆里玩偷听!玉儿不理你了!”说完,她便起身欲走。不是因为她在生气,而是因为没有面具男出来暖场,她是在不懂得怎样将今天的尴尬事情给趟过去。单单是她之前那些糊涂话,就足够瑾哥哥笑死她了。
“慢着!谁说我没找到翰?”瑾不疾不徐地道。
玉儿转过身,脸上当即露出喜悦之色,急切地道:“他在哪儿?”
瑾眸子里闪耀着兴奋的光芒,语气轻松地对玉儿道:“早前我们有过赌约,你可不要忘了。原先预定的期限只是三日,但因翰突然失踪才使得这场赌注被搁置了下来。既然三日......”
“瑾哥哥放心,玉儿绝对有赌德,输赢都认账。只要干表兄现身,玉儿若揭不下他的银面具,以后一定对瑾哥哥俯首帖耳!”她拍胸脯保证自己说话算数。
“如此甚好!”瑾对玉儿的回应相当满意,说话的声音也出现了少有的轻快。
紧接着,瑾双掌一拍,叫了声:“翰表弟,出来吧!”
“簌簌簌簌......”一声响声自荷塘中传出,一身身着青衫,银面遮脸的男子出现在玉儿视线中。他身材与瑾极为相似,武功更是不俗。玉儿甚至还不及反应过来,他便已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终于出现了!我今天非把你的面具揭下来不可!”玉儿看到目标出现,赶忙伸手就去揭人家的面具。
面具男立即将身子旋转一圈,飞身跃过凉亭,朝那无边无际的绿色荷叶中去了。
“哪里跑!”玉儿兴趣正浓,焉能让好不容易才找出来的面具男给溜走?她脚尖一点儿,身如春燕般灵巧的掠过长空,身子在那一片绿油油的荷叶面上一路擦过,仔细查找着面具男的身影。
一个时辰过去了,消失在绿洲之中的面具男再也没有出现在玉儿眼前过。他就像是被那一望无际的绿叶给吞噬了一般,任凭玉儿如何寻找也是枉然。纵然玉儿轻功再好也经不住连续不断的飞行,倦了累了,她只得回到亭中找瑾帮忙。
瑾和李公公两人气定神闲地坐在亭子里,欣赏着玉儿在荷叶之上表演飞行绝技。瑾看到玉儿折返回来,遂立马收起了脸上看热闹的玩味表情,转而表现出一脸的不解和焦急。
“玉儿,怎么了?找不到吗?”瑾明知故问地道。
“瑾哥哥,你让他出来呐!这样躲着算什么本事?”玉儿气呼呼地道。
瑾关切地对玉儿道:“累着了么?来喝杯茶,消消火,稍后再去找。反正今儿还早,你有大半天的时间可以去找他。”
“他躲着荷塘里面去了,玉儿上哪去找啊!”她急急地跺跺脚,嘟起了嘴儿。
瑾回到:“既然他在荷塘中,玉儿就一直在荷塘中找啊!以玉儿的能耐,又明知道人在什么地方,不可能找不到啊?”
“问题是这片荷塘太大了,玉儿一个人怎么找嘛!像这样找法,再找一天也找不到!”她恼火地道。
哼哼!玉儿不禁在心里将面具男鄙视了一千遍。居然有这么喜欢躲人的男子,还真是少见!连跟她这个小女子斗的勇气都没有,简直跟他前几日表现出来的自负很不吻合。
想了想,玉儿深觉不对,抬头便怪异地看着瑾。
“你这样看着瑾哥哥是为何意?瑾哥哥有什么不对么?”瑾满脸戒备地道。
玉儿又左瞧瞧,右瞄瞄,好半晌才对着瑾黝黑的眸子道:“瑾哥哥骗了玉儿!”
骗?瑾心下一颤,不由在心中嘀咕:小妮子不会精明到这种程度吧?
“瑾哥哥何时骗过玉儿了?玉儿可别胡乱编排瑾哥哥。”他镇定地道。
玉儿晶亮的眸子中精光乍现,用着肯定的语气对瑾道:“刚才那人根本就不是干表兄!”
“何以见得?”瑾被玉儿眼中的精光盯得险些吃不消,与玉儿对话的口气也不似之前那样轻松了。不过他是个善于伪装的男人,即便心里不平衡,他也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特别是他刻意伪装的时候,脸上是不会出现半点儿异样表情的。
玉儿咄咄逼人地道:“前两次干表兄跟我见面时,他总是一口油腔滑调的胡言乱语,这次居然像个哑巴一般不声不响,只会一味的躲进荷塘之中,这前前后后的差别是不是太大了点儿?依我看,他就是怕一出声就露馅儿,所以才装哑巴。我说得对吗,瑾哥哥?”
“这只是凭空的猜测而已,不足为信。”瑾平静地道。
玉儿用力摆了摆头,大声道:“不!不是猜测,我能肯定他不是银面男子!”
“莫非,他一定要跟你说话,你才能相信他是真的?”瑾不以为然地道。
玉儿呵呵一笑,将矛头全数指向了瑾:“瑾哥哥,他一定是你临时找来的演员吧?你找不到干表兄,所以找了个大内侍卫来糊弄玉儿!”
“大内侍卫?你这小脑袋瓜里面在想些什么?”瑾没好气地道。
“瑾哥哥不必否认,玉儿并不是毫无根据之说。这太芓宫内,能有这般出神入化的武功,除了瑾哥哥,便只有侍卫了。”玉儿的眼珠儿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最后直直地盯着瑾的黝黑眸子,想要观察他听到她的话后的第一反应。
瑾没有如玉儿预期中那样慌乱,甚至连一丝丝的惊讶都没有出现。他的眼神,他的表情,一切都无可挑剔,也无懈可击。
难道是她猜错了?玉儿不觉感到迷糊了。
“想不到你这颗小脑袋中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瑾哥哥不得不对你心服口服了。我如何就没想到能有这移花接木之计,随便找个大内高手来充数,也省了我没日没夜地帮你找人。”瑾无奈道。
莫非之前那人果然是银面男子?不,不像!若真是他,他哪儿能一句话也不说,装哑巴呢?
瑾没有再给玉儿更多胡思乱想的时间,连忙吩咐李公公:“小李子,速去调集人马前来荷塘中一搜,定要把翰表弟给搜出来。”
玉儿偏着头,皱皱眉头,不太相信地道:“难道真是他?”
“看来不把他找出来,逼着他说几句话,你恐怕是不会相信他果然是翰了。”瑾宠溺地摸摸玉儿的头,一起与她等待结果。
正当荷塘中无数个身影浮动,忙得不可开交,玉儿和瑾紧张地期待结果时,一位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来。
“殿下,七皇子在书房等您,说是有要事相商。”小太监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向瑾禀报道。
瑾不甚耐烦地询了一声:“他可有说是何事?”
“回殿下,没有,他要见到您才肯说。”小太监又道。
瑾为难地看了玉儿一眼,歉意地道:“玉儿,你一个人先在这儿看着,瑾哥哥去去就来。”
玉儿点头,乖巧地道:“瑾哥哥放心去吧,玉儿自个儿盯着就行。”
荷塘里依旧忙碌,不知何时才能让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面具男现身。就在玉儿耐性即将告罄之时,一声暗沉沙哑的嗓音自荷塘之中传出。玉儿当然听得出,那是银面男子的声音,那种刻意变了腔调却仍旧带着磁性的悦耳之声,很有男人气的嗓音!
“你终于肯现身了?在池塘中憋不住了吧?”玉儿得意地道。
“哈哈哈!”男子维持着玉儿印象中的张狂德行,先是长笑三声,才语带调戏地道:“本以为公主手段多么了得,没想到也不过尔尔,连将我从这塘中找出来这么简单的事都得依靠侍卫才能达到目的。”
“你现在就尽量笑吧,拼命的笑,最好笑到嘴抽筋,以免等我把你的面具揭下来以后,我提出的条件让你哭都没有眼泪!”玉儿气势汹汹地道。
银面男子的笑声更疯狂了,他得意洋洋地将衣袍的下摆一掀,稳稳当当地坐在离玉儿不远处的石椅上。紧接着,他双手抱胸,气定神闲地对玉儿道:“我就坐在这里,等着你来揭开我的面具。”
“你也太狂了!骄兵必败这个道理连三岁小儿都懂,莫非你却不明白?”玉儿一面与银面男子逞逞口舌之快,一面以急如闪电之速伸手向他的面具探去。
看到玉儿的纤手伸过来,银面男子却一点儿也不着急,连动都不曾移动分毫。他的狂傲越发地激起了玉儿的斗志,她两手齐出动,迫切地想要一窥他的庐山真面目。
事情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顺利。就在她的手指离他脸上的面具不过寸距之时,他的大手猛然出动,一把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手中。
“你!”玉儿一急,当即又伸一手准备反击,却不想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两只手都被他钳得死死的。
“公主,你输了。”他沙哑的声音一出,仿佛胜利的号角在这凉亭中吹响。
玉儿坚决不服,口气很冲地道:“你使诈!”
“公主不是从来把‘兵不厌诈’挂在嘴边?公主能使诈,在下如何不能?”他以着胜利者的姿态,狂妄自大的口气回应了玉儿的控诉。
她的手被他握住,想扯也扯不开,着急之下声音不禁拉高了好几度:“你个登徒子,还不快放开我的手!”
他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放开她?他暧昧地在她的手背上摩挲,故意显出一副采花大盗的德行,还无耻的抒发一番自己胜利的感受,来一通胜利感言:“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胜利了,还真让我胜得有些不好意思,想必折损了公主的自尊心吧?实在对不起得很,在下也没想到公主这么不具攻击力。话说,在下既然胜利了,是不是有点奖励呢?”
“你再不放开,我喊人了!”玉儿话一出口,才想到自己是个公主,在太芓宫好像还不该有人可以这样轻薄她吧?
于是乎,她四下搜索可以用来供她支配的人,却发现荷塘中早已安静,侍卫么许是发现面具男出场都自动撤退了。现场除了她和面具男,就只有李公公了。
“李公公,你还不快叫人劈了这个登徒子!”玉儿火冒三丈地道。怎么搞的!李公公居然在一旁看热闹!
李公公战战兢兢地道:“公主,这......奴才也没有权利管表少爷啊!”
“你刚刚才说太芓宫的人都得听我的,现在我命令你找人劈了这个登徒子!你若再不让他松手,我一状给告到太子哥哥那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呜呜呜,她被轻薄了,居然没有人站出来阻止。
银面男子笑道:“公主别忘了,在下可是皇后姨母的表侄,在这宫里我大小也算个主子。你不也听见了么?这李公公他还得叫我一声‘表少爷’。”
“你以为自己是个主子,就能为所欲为?”玉儿气得脸都绿了。从小到大她还没被人轻薄过,就是言语轻薄都不行,更何况是被人摸了小手!
更可恶的是,她连被谁轻薄了都还不知道,因为他的脸被遮了起来!说不定他是个丑八怪,丑得见不得人的那种,啊啊啊!她不要活了!
瑾哥哥,你快来啊!赶走这个登徒子,呜呜......
“公主放心,在下绝对不丑,而且长得极其俊俏。”他无端冒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玉儿一边使劲想挣脱自己的双手,一边凝眉不解地直视着他。他如何能够得知她心中的想法?这倒是奇了,除了瑾哥哥之外,居然还有一个能够看透她内心的男人!难道她很“单蠢”,心中想什么外人都可以从她脸上看到?
“公主不用怀疑,在下句句属实。倘若我称得上‘丑’,天底下就没有男人可以称得上‘俊’!被我这个玉树临风的男人吃吃豆腐,公主不必觉得委屈吃亏。”他还真有脸说!居然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吃豆腐的行为,他竟然还不加掩饰地满口嚷嚷!
“你到底要不要脸?一个大男人也不知道害臊!尽往自己脸上贴金!”玉儿还击道。
他将自己的银面具抵过去,直接抵在她的小脸儿上,然后轻轻的磨蹭,隔着那层厚厚的面具传达着暧昧。
冰凉的触感自她的脸上迅速扩散至全身,让她娇小的身子一阵轻颤。
逗了她好一会儿,他才回道:“大男人自然不会害臊,害臊是你们女儿家的事。至于要不要脸的问题,公主就问得更奇怪了,在下如果要脸,何必还要用面具将它遮起来?”
吼吼吼!天底下竟有这样恬不知耻的男人!她算是领教了!真的领教了!
“喂!你不要太过分!否则,我定让你好看!”玉儿已经气得血液倒流了,恨不得拔出佩剑把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采花大盗给一剑劈了。
把玉儿气得够呛,银面男子还觉不过瘾,又丢出一记重磅炸弹:“公主既然输给了在下,当日答应在下的十个条件,是不是该兑现了?”
十个条件!还有十个条件!被银面男子一提,玉儿这才想起当日的赌约。当日她是信心满满,所以对十个条件并不在乎;现在她成了别人的手下败将,再来想起这十个条件的空口承诺,她不觉感到一阵背脊发凉。她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银面男子的十个条件没一个是正经的!他肯定准备了一堆难题等着她!
“我们根本就还没有比试,你是耍阴招才让我中计,甭说十个条件,就是一个条件,我也不会答应!”她并不因为双手被他钳制就失了底气,对他说话照样是一副拽拽的表情。
“公主失信了。”他简短地道。
“跟你这个没品,耍阴招的采花大盗不用讲什么信用!”玉儿一副不屈不挠的模样。
银面男子没有被玉儿的不友善而影响心情,相反看到她越激愤,他就越闲适。
“公主不想听听在下的十个条件都是什么?”他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慵懒,还有点儿小无赖的痞子德行。
玉儿乌黑的眸子转了两圈,往他身下四下打量,想要找出他身上脆弱的、可以被她轻易攻击的地方。谁知目光尴尬的瞟到了他腰部以下重要的部位。对于男人来说,估计那就是最脆弱敏感的位置了。
短暂的犹豫之后,为了尽快脱身的玉儿把心一横,抬腿便踢了过去......
“呃......”银面男子才刚刚察觉到玉儿的意图,还不及闪躲,要害便被玉儿的膝盖给重重一击。一阵剧痛迅速从要害处蔓延至全身,痛得他汗珠大滴大滴的从额际上冒出来。
看到男子痛成那样,玉儿心里有点小小的愧疚,忍不住道:“谁让你刚才轻薄我?这就当是给你个教训。”
被疼痛袭击的银面男子只顾着痛处,一时不查便被玉儿给趁机抽回了手。
“你可真会找机会。”银面男子忍不住叹道,不过话音里并没有怪罪玉儿的意思。
许是银面男子被身上的疼痛给霸占了全部神思,以至于忘了去可以变换自己的腔调。玉儿听着那声音,怎么、怎么有点儿像......
心里一有疑问,玉儿快速出动,跃至银面男子跟前,纤手迅速一伸,探向他脸上的面具。
与第一次的结果截然不同,这次她得逞了,她的手成功抓住了银面具。用力一扯,面具即将落下,历史性的一刻就要到来。不料,就在面具开始滑下的当口,李公公的通报声陡然响起。
“太子殿下驾到!”李公公尽最大的声音扯开嗓音喊道。
气氛本来就紧张,玉儿已将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揭面具的行动中,以至被李公公突然的出声惊了好大一跳。
她反射性的回头望去,却没有见到瑾的身影。
银面你那字瞅准玉儿分神的当口,纵身飞跃而出,凭着出神入化的轻功,他轻易便消失在了玉儿的视线中。不过,那副神秘的银面具却已然落在了玉儿手上。
她仔细打量着手里的面具,上面还尚存那个男人的余温。现在面具是揭下了,可那个男人的长相却依然成谜。就差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她就能看到那个自大狂妄的男人的本尊了!实在遗憾!
“你公公,你胡乱咋呼什么?瑾哥哥在哪儿?”玉儿望了一圈也没看到瑾的身影,随即责怪李公公来。
李公公垫着脚尖,奋力地望了望远处,不解呢喃道:“怪了,之前那边都有人在通报,怎么现在没人了?公主稍后,奴才前去查看一番。”
“不用了!瑾哥哥根本没来!你刚才是故意出声咋呼,放走面具男的?”玉儿口气很重地道。
李公公跪地大喊冤枉:“公主明察,奴才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坏了公主的事。奴才是真听到那边有人通报,这才出声禀告公主,免得殿下看见您跟表少爷那样......那样,他会生气的。”
玉儿拧紧一双娥眉,面色十分不好,带着薄怒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李公公,问道:“我跟面具男怎样了?我们明明没怎样!”
她之所以不爽,是因为李公公的口气说得她好像跟面具男有一腿似的,好像她刚才做了多么见不得人的恶事一样。最让她郁闷的是,李公公隐隐晦晦的口气让她的脑中浮现了之前被面具男抓小手轻薄的一幕,那简直就是她人生的污点,从来没有那么无力反抗过,那个面具男果真不是盏省油的灯。
“奴才嘴拙,说错了话,公主恕罪!”李公公可怜巴巴地连连磕头请罪。
玉儿不是个喜欢拿下人出气的主,看到李公公那样卑微的请求,遂心有不忍地道:“你起来吧,我没有怪你。若没有人指使,你也没这么大胆子。”
“多谢公主宽宥,不过奴才真的没有被人指使,奴才是真的听到有人通报。”对于这一点,李公公很坚持。
“罢了,你这样坚持,那我们便上前看个究竟。”玉儿说完,拿着手里的银面具率先走出了凉亭,往外走去。
李公公爬起身,狠抹了好几把冷汗,这才追了上去。
在水榭荷塘之外,围了好些侍卫,玉儿心想他们都是瑾哥哥之前留下来保护她的侍卫。她亲自上前问了他们关于刚才的 事,结果他们个个一脸肯定的告诉她:“回公主,太子殿下刚刚被太医给请走了。”
或许真是她弄错了?
不过,那些太医来叫太子哥哥会有什么事呢?
围了弄清楚心里的疑问,玉儿拿着面具飞快地朝太子寝宫而去。
玉儿刚一到达瑾的寝宫外便开始嚷嚷上了:“瑾哥哥!瑾哥哥!玉儿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蹦蹦跳跳地朝瑾的宫殿里冲,语气无比的欢快,就跟急于在大人面前表现的小孩儿一样。不了解她的人一定猜不到她现在心中会有怎样的沟壑陷阱。
瑾大跨几步走到门口,张开双臂任由玉儿冲进他的怀中。待将她单薄的娇躯完全抱住,他才宠溺地对她道:“瞧你兴奋的,找到翰了?”
玉儿奋力地扬扬手中的银面具,乐呵呵地道:“当当当!这是什么?”
“面具?翰的?”瑾眉毛一挑,黝黑的眸子满是惊讶。
她自豪地道:“当然!玉儿早就对瑾哥哥说过,一定要把他的面具给揭下来,瑾哥哥现在相信了吧?”
瞧瞧她一副招摇的样子,真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扬眉吐气啊!乐得一双眼睛笑成了豌豆角,小嘴儿咧成了月牙儿状!
“玉儿真厉害。”瑾赞叹道。
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她自然是要将揭下面具的心得仔仔细细地与他分享咯。
“瑾哥哥,你都不问问玉儿用什么办法揭下面具的吗?”她贼溜溜地道,说话时还故意丢了几个怪异的眼色给瑾。
瑾无意识地问道:“你怎么揭下的?”
玉儿脸色绯红,直摇头:“还是不说了吧,怪难为情的。”
“既如此,就别说了。瑾哥哥已吩咐霜雪弄了几样你平素喜欢吃的菜,待用完膳瑾哥哥陪你去蝴蝶园走走。自从你回宫以后都没有去哪儿看过,白浪费了瑾哥哥一番心意。”瑾很自然地揽着玉儿,陪着她往饭桌而去。这两日没有与她一起用膳,他是连一点点食欲都没有。
玉儿被瑾揽着走没两步,就死死地顿住脚,任凭瑾生拉硬拽都不能将她强行带到饭桌上去。
“玉儿,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瑾低头温柔地问向玉儿。
玉儿睁着一双疑惑不解的乌黑大眼睛,扇了扇两排卷翘的长睫毛,吸了吸小鼻子,才蹙眉道:“瑾哥哥,你为什么不追问我?”
“追问你什么?”瑾小心翼翼地道,心中不由想到:不知道小恶魔又想到什么招数了?真是防不胜防!她这么久没使诈捣乱,莫不是手痒又开始恢复恶魔本性了?他可得小心应付才对,否则被她捉住把柄可就麻烦了。
玉儿继续盯着瑾,清亮的眸子里布满大大小小的问号。
良久之后,她才喃喃自语道:“追问我关于面具男的事情啊!瑾哥哥都不好奇吗?这就怪了。”
“什么怪了?”瑾急忙问道。
她撅撅嘴,偏着头又盯着瑾那双深不见底的黝黑眼眸,不可置信地道:“瑾哥哥不是很喜欢追问玉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