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且安第37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天,忽见个边角,抽了出来,笑容不期然在脸上放大,当时这锦囊送她便是无心之举,竟不料她一直留到今日。其实他绝对的想多了,黑灯瞎火的离家出走,自是又急又怕随便这么一拿,就碰见它了,至于谁送的吗早就忘了。
兴冲冲将黑色石头握在手中,冰冷触感渐渐有了体温,连番动作激动的喘气如牛,将其挂到颈上,哧溜钻进被窝里,“白,我要睡觉别叫醒我。”
见她神秘兮兮的模样,造的他愣神,但还是怔怔点头退去,头夹在门缝里问道:“先吃过早餐在睡觉可好?”若嬨摇头如闪扇,“不好,不好,等我睡醒了,你请我重新下馆子,我要吃最贵最美味的。”
“好,我们说定了。”林白面露喜色,全身而退。
睡觉能有多久,见了刚醒来的睡美人便可知晓。“啥?我睡了七日之久?”若嬨听后吓得心跳如鼓。嗯!确切点说,该是饿的胃部抽筋才对。
对上林白憔悴邋遢不成形的脸,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在她认识林白以来,林白只有两次人生低谷,一次是声誉受损,他窝在家中数日不出门,整日饮酒消愁,闹得跟乞丐中的霸主一般,自己都认不出模样。
不过对比这次还算是轻的,最起码能勉强有人型,现在看他就如同熊猫一般。眼睛青黑一片,原是红润的唇线干涸开裂,微笑都渗出血点,清明的双眸更是布满暗红色血丝,跟兔子似得。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个动物中合体。
“林白,你这是怎么啦?”当肇事者这样询问个受害者的时候,在坚强的人也忍不住哭了,一把将面前红光满面活动自如的人禁锢在怀中,用力的恨不得将她揉碎与自己身体融合,就再也不担心她会那日消失在你梦里。
天知道他这七日是怎么过来的,回首间好似她刚刚说过,等我睡醒了与你下馆子,可是这一等便是七日。七日啊!他茶米未进,苦守房中,时而在她耳畔轻声呼唤,时而将她扶起,活动胫骨,太医院的人说了,若是总这么躺着,好人也费了,所以他根本不敢闲着。
林娟儿在此来过数次,想替他照顾,哪怕他躺床上合下眼,他都不肯,只是死瞪着所有要接近她的人,生怕那个会加以谋害一般。“这人怕是疯了。”林娟哭着出去的。
此时她真的醒了,醒啦?他竟有些不敢相信,用力揉/搓着她的身体,亲吻着她的面颊,确认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双手紧紧捧着红润而负有光泽的小脸,“若嬨你真的醒了?”
被他神经质一般舞弄半天,若嬨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茫然点头。林白似得到肯定一般,瞬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猛地支起身体,跪坐在面前,双臂如铁钳捏的她骨头咯吧作响,眼中满是猩红阴枭骇人,“兰若嬨,我郑重告诉你,你再敢不经我同意,就这么睡去,我就……我就……”
见他激动的语无伦次,若嬨从愣神中缓醒,将他揽入怀里,轻轻拍抚着后背,安慰:“白,对不起,下次睡觉我一定告诉你一声。”可是下次自己什么时候睡觉,又睡多久,就连她自己也没个定数啊?
睡饱饱果然效果奇佳,不仅头脑清明,面色光润,唇红齿白,能走能跑,就连久违的食欲都呼之欲出,见了满桌子的美味,伸手左右开弓,老爽啦!
为了照顾她,林白这几日水米不打牙,到了吃饭的时候反倒饿的胃痛,但见她吃的开怀舍不得打扰,拳头硬顶着腹部,做闷头看地的姿势。
酒足饭饱之后,没良心的兰若嬨才意识到林白的异常,手拿着鸡腿小心翼翼过来,油渍麻花的手掌在身上摸摸,推他,“白,你怎么啦?那里不舒服?”
林白虽疼得苍白了脸色,亦是笑着摇头,“没事,就是有些累。”不对,这姿势不对,腰弯着腿曲着坐在椅子上,恨不得收拢一团,加之脸色惨白无血色,紧咬下唇,时不时的肩头抽动。前世一度成为老胃病的病号兰若嬨深有体会。
将鸡腿一扔,很大气将林白扶椅在肩头,“走,我们回家,我给你熬粥喝。”
安置了他躺下,出门一个转身,兰若嬨凭空消失在门前。好久没有进去空间瞧瞧,这次突然闯入,也是想着给林白找些治疗胃病的药材。怎料?再次进入,她彻底呆滞了,原来清脆依依,引以为傲的药田,如今枯叶粉碎,枯枝糜烂。而最为养眼姹紫嫣红的花圃,犹如酷霜过境,植草未留,只有片片烂根浮于土面。
“小野鸡呢?”若嬨紧张的环顾四周,鸡棚似塌了多年,凄凄凉凉幽静异常,连根鸡毛都没有看见。俯身至井口,井底湿土清晰可辨,再起身胸前沾了灰土无数,轻轻一扑呛得自己连声咳嗽。
“原本不是这样的。”面对着满目苍夷,清泪两行混着泥水往下流,难道自己与这块石头生生相惜,谁离了谁都活不下去?她忽然笑的无力,原来这世上对自己最忠诚,最撇弃不开的竟是块诡异的石头,给自己带来快乐与满足最多的,也是这块石头。
好吧!既然你如此拥戴我,我便是不离不弃。兰若嬨双手攥拳暗暗发誓,定将这里改化成原来的样子。不,要变得更好,更欣欣向荣。
待她出来,也不过片刻。遥遥见林娟儿姗姗而来,忙递了方子过去,让她去医馆买些山楂,陈皮,枸杞子之类的暖胃药材,回来与林白熬水服下,以前自己胃痛的时候,无人照料,身为小强的兰若嬨就是这么挺过来的,而且药效神奇。
径自去了厨下,亲手熬制些清粥小菜,一碗蛋羹。也不麻烦,但还是累出迷汗层层,身体还是有些虚啊!睡觉是必须的。虽是早秋但寒气渐浓,过了井水的手掌暴漏在外,片刻就起层白皮,摸上去刺刺的。
手感有些不好,某人也要挑剔。林白就着她的手,缓缓吃粥,皱着眉头抱怨,“下人就是用来服侍主子的,这点子粗活也要你去做,手都吹糙了。”
“我愿意行了吧?”若嬨将手背往被子上蹭了蹭,感觉不是很糙,然后往他手背上蹭蹭,“这样不喇叭了吧?”林白咧嘴笑了,似偷到糖吃的小孩般窃喜,继续就着她的柔依吃粥。
时不时‘赞赏’两句:“这菜淡了。”
“你胃不好,清淡点好。”
“这粥稀了。”
“你胃不好,吃不得硬。”
“这粥没有味道。”
某娇柔女子,顿变虎姑婆,“喂!我说林大官人,你说粥能有什么味道?”
当然是甜蜜蜜的味道,就像现在如此。但是林白只是心里想着,面上沉醉笑着,却不敢说,时辰还是未到。美美的喝过暖心暖胃暖全身的粥,又吃了送上来的汤药,外加蜜饯数颗,他才肯乖乖睡觉。
“好了,终于可以回屋睡觉觉喽!”若嬨伸着懒腰,在地上做了几个回旋动作,正要转身,见床上酣睡之人,眉头渐渐皱起,手捂着肚子在被中躁动,“娘啊!我肚子好疼……好疼……”
他又胃痛了,她怎能舍得离开,伸手放入被中,力道适中的揉着小腹,直到温热。他才缓缓放松了身体,舒服的平躺在床上。“娘!娘……我想吃糖葫芦,妹妹……不能抢……”
碎语从口中零落而出,听清楚七七八八,见林白笑的甜怡,料想他以前的家一定很幸福的,那他为何又会走到今天地步,颠沛流离进入妓馆做面首呢?
是人,便有无奈,便有不可言的往事。若嬨亦是如此,所以她不会问,如果他想说,也会做他的好听众将其包容。均匀的呼吸声传至耳侧,缓缓抽出手臂,只可惜还未等出被子,就被他的铁钳握个正着。
“娘,别离开我。”手被他似搂玩偶一般,紧紧捧在怀里,刚挺起的身体也随着过去,险些撞到一起,幸好近在咫尺之时来个急刹车,才没有追尾。
四目相对,一合一开,神色尽收眼底,他美艳不可方物,纵是女子都嫉妒的一面,她时常见识。他冷俊孤傲的一面,也略有瞻仰。他精灵古怪,满肚子坏水的时候,更是层出不穷。他温柔似水,呵护备至更是寻常。却独独就是没有见过此时的他,如即将被抛弃的孩童,流露出无奈惊恐担忧的神情,让人心疼,舍不得放手。
一刻钟,两刻钟……坚持了不知道多久,手麻的没了知觉,腿跪地冰凉袭骨。兰若嬨终于挺不住一头撞到他怀里,一觉不醒。当再次醒来,人却是舒舒服服躺在温暖的床上,身边还有个超级大抱枕,只是这种姿势,太过诡异。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圈在他怀里的手臂,拿了出来,在半空中抖了几下,酸痛感渐渐袭来,疼得她呲牙咧嘴。然这还不算完,还有两条腿都夹在他腰上,想逃离难度很大。
一寸,两寸,感觉自己眼看就要放弃了,忽的身边的人挺身而起,四肢伸展抻懒腰,兰若嬨瞬时感觉周身一轻,噗通倒在床上,因长期血液不畅,四肢酸麻的要命。
“早啊!”
“呵呵……早。”强扯出来的笑容,比哭都难看,可看在有情人眼中却抵过最美的仕女图。
“你昨晚睡得可好?”
兰若嬨是个很诚实的人,摇了摇头,小嘴不由嘟起。俊逸的容颜猛地逼近咫尺,“我睡的说不出的好。”他挑眉坏笑,迥然一只偷了腥的猫。散于身后的青黑长发,此时如瀑般倾泻而下,丝丝缕缕间与她的头发缠绕。
本就美的不可方物,任女人都心生嫉妒,加之这种祸国殃民的腻笑,兰若嬨的小心脏已然承受不了负荷,如小鹿乱蹦难以降服,害的她落荒而逃不敢逼视眼前人,然他岂可给她这等机会,脸被硬拌了过来,“看着我。”
“咦!看你干嘛?”某女挫败逃亡,又被抓了回来,“叫你看着我,你的眼角有眼屎。”
咔吧!崩溃了。
“我去洗脸。”
“哎!记得给我打洗脸水。”
得寸进尺,她又不是小丫头好不,但恩人加饭主指使,又岂敢不从,大清早她就忙的不亦乐乎,都为他服务了,连穿个衣,挤个扣子都不会,二八青年堪比孩童,真是退化的可怜。
见她不乐意,他也有话说,这叫什么?这叫七日来不眠不休,作为受益者应该有的报答。好吧!认了,免费照顾他七日,等自己胳膊腿利索了,也可以出去溜达溜达。
凡事有其一必有其二,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某人用了数年时间而揣摩的通透的必然。
林白虽身为伯仲,乃是闲职,一日里过去教导下小皇子,便有大半的时间在家中清闲,不过教导什么呢?他除了会弹琴貌似啥也不会吧?
当然,若是让一根筋的兰若嬨得知他身怀武艺,那会是种什么后果。“真的?”某人喊声太大,以至于方圆数米内,丫鬟小厮一起捂了耳朵。
正单手持剑,一手沾酒拭剑的林白,虽没有闲工夫去捂住耳朵,但事后还是用小指往耳道里扣了又扣,“当然。”林白很傲气,一副我是大侠我最大的自得神采。
若嬨忙小跑,移开些距离,弯腰九十度角行大礼,“大侠求你教我武艺吧!”林白捏了捏冷风吹的有些痒的鼻子,复又扣扣耳朵,“你说啥?”
貌似拜师不是这个样子的哈?噗通,她破天荒跪下了,“求师傅教我武艺吧?”林白犹如霹雷灌顶,瞬间外焦里嫩,一手提她起身,“若嬨,你这是干嘛?”
她见怪不怪道:“当然是拜师学艺喽!”
他这才反映过来,咧嘴一笑,挑眉道:“你个女儿家,学武艺干嘛?你若是有事,我必是保护你左右。”
“那也不能总是赖着你不是?再说了,我可是有远大理想的人,这次出来,我就是想四处游走逛逛,要不然不是白白跑出来了吗?”敢情她出来,还留了这么一手,还好他早有发现,可以防患于未然。
手中剑瞬时脱手,纵向插入土中,竟只留下剑柄在外,流苏挥洒一地鲜红。可见剑锋之锋利,正待她研究剑地材质之时,林白手捂着肚子,惨叫连连,“哎呦!肚子疼,肚子好疼,疼死我啦!”
若嬨忙献媚过来搀扶,“准是胃又疼了,今个可吃药了?”林白痛的不能言语,晓霞苦着脸道:“我与大人送去了,大人他说味道不好,没吃。”
“啥?你当你是几岁孩子啊?给药不吃。”只见她眉头拧成麻团,死瞪了他一眼,冷声道:“跟我回去吃药。”
看吧!有病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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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身世有苗头
热汤入胃倒是舒服,让本就不疼的地方暖暖融融起来,面色也映出一抹潮红,“若嬨,你真好。”
“不就给你点蜜饯吗?有什么好的,下回若是吃药还嫌苦,就吃这个就行。哎!对了,你何时教我武艺啊?”林白皱眉,瞧了她几眼,果断道:“你根骨奇差,且年事已高,早就呈闭合之象,习不得武艺。”
“啊!”敢情着又跪又拜,白费啊?心头顿感吃亏了。“喂!你起来。”林白乖乖照做。
“你,你跪下。”
林白无语,满脸黑线,“为何?”
“刚才我给你磕头了,你要还我?”若嬨丝毫无不妥,反而理所应当。
“行。”林白回答干脆,做得更是干脆,噗通跪倒在地,面上闪过一丝邪肆:“我所跪之人,便是天子,恩师,父母,你全不在其中,那就只能做我内子了。”
“啥!”这一跪就将自己给卖啦?亏大发了。若嬨急的鼓腮帮瞪眼睛,伸手揪着他起身,反倒将她按跪在地上,收入怀中,望着怀里面红粉嫩如虾子,朝思夜盼的人儿,他怎会不心动,“若嬨,你可早已知我心,等的便是这一刻。”
她的眼角抽搐了几下,憨笑垮了下来。林白见形式不好,朗声哈哈大笑起来,“若嬨,你看我说的动情不?”敢情只是玩笑,悬着的心倒是放下了,只是隐隐间却有些不舍,莫名难言。
“真是的,就知道戏弄我,不理你了。”一把推他坐地,提裙疾跑出门。抬眼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刚才还玩世不恭的痞笑,早已荡然无存,唇角轻扯,苦意荡漾开来。
趁着林白出门的空荡,她往往都是躲在屋里,不让丫头们打扰,偷偷溜进空间里,重新种好各式的花卉,药草,虽种子难寻,但也凑了个七七八八,而因得了灌溉肥料,原本枯死的草药,倒是有几颗顽强的活了过来,就是小苗嫩的风不能吹,水不能泡,娇贵的不行。
每次进入土地都是蹑手蹑脚,生怕踩了哪处刚刚萌生希望的嫩苗。“哎呀!这里有棵爬山虎哪!”走到井台处,无意间就发现了这个在干旱龟裂之处谋生的小苗,枝叶虽嫩但已经爬上井沿,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灰突突的井沿拢成翠绿色了。
回转四周,虽依旧土色,但点点滴滴间还是有新绿盎然,让她很是兴奋,忘形之时手肘碰脱了木桶,只听嘭的一声,随之便是哗啦啦的水声,低头向井里面望去,竟涌入很浅很浅的水洼,虽少但意义深远,更是让她兴奋。
“若嬨,若嬨!”即使在空间里,声音都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忙转身出去,她早有准备,进去的时候,就是在柜子里。出来的时候,自然也没人知道。
柜门开道缝隙,轻的不能再轻,面上一阵劲风付过,人转眼就到了他怀里,速度太快以至于她怎么进去的都没有看清,“你去柜里干嘛?”林白冷生冷语质问,态度十分恶劣。
“我,我闲着没事,躲里面想让人找我,结果等了半天也没人来,就睡着里面了。”说谎话向来不用打草稿的她,这次很快通关。
这理由让林白哭笑不得,但隐隐间感觉自己冷落了她,“你啊你!真让人不省心,闲的没事干就与我说,也能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去那?”眼中瞬时绽放兴奋光泽。
林白伸手搔了搔发梢,“这个吗?倒是要好好考虑,只是现在不行?”
“咦!原来是骗人的。”见没了趣味,若嬨也懒得理他,转身去水盆净手。只见得一双灰突突的小手放入水中,顿生一盆子泥汤,“若嬨你到底去那里啦?手这么如此脏。”
有了先前的教训,她岂会在供认不讳,痛心疾首的指向柜里和床底下,“这里都脏死了,我在里面摸了个遍出来,就变成这样啦?”这话若是良沐,所不定勉强糊弄过去,林白,门都没有,瞥了眼水盆中的泥水,分明是田地里的沃土,根本不是灰尘。
在环顾下这个房间,也不可能藏起来一亩三分地啊!于是守门的小厮丫头,又多了一项任务,日日清理床底柜下已到一尘不染的地步。
这日他倒是反常的闲,竟然早上都能看见他来请安。林白入门就看着她正粗手笨脚的摆弄女红,仿佛遇到千年难得一见的胜景一般,惊得张大了嘴巴,疾步过来,内外翻看手掌。
若嬨奇问:“怎么啦?”
“别动,我看你手上扎了几个洞。”
偶的神啊!好赖不计她也是个女人吧!这可是赤裸裸的讽刺,若嬨气不公双手掐腰,一脚提过去。“去死吧!”林白虽武艺不错,但屡屡若嬨偷袭必定成功,反正她那点子力气也打不疼,反而露出很期待的模样,更是惹恼了她,往外推人驱赶。
“哎哎!先别推,我有事要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我放啦!你可莫嫌臭。”林白恬不知耻,扭过身挺着翘臀左右摇晃,多大的人竟做出如此孩童的事情,惹得若嬨又想笑又生气。“说啦!我还要忙呢!”林白猛地转身,一概刚才嬉笑模样,正色冷艳,变脸速度之快让人乍舌。
“明夜要宴请三王爷来府上,身为这大院的女主人,你可能帮我个忙?”林白语气很是严肃,竟一点求助的意思都听不出来。但若嬨就是那么好心,而且破车好拦载,“这个倒是不难,不就是管理这后院的家丁服侍周到吗?在去最好的酒楼特聘来些厨子,不就可以了。”
这事她在廉家都做惯的,当然不觉得怎么稀奇,但是她却忽视了要宴请的是谁,而且需要她帮的也不是这些,而是更简单的一件事情。
林白忽的转了笑脸,肩头撞了撞她,“这点子事情,怎好劳妹妹大驾。”经验警告自己,他若是露出小女子娇嗲惹人爱的模样,必无好事。若嬨只感觉脚底往上冒凉气,关门放狗的心都有了。
似早就料到她会如此,林白又是变脸正色,这家伙是不是学变脸归来啊!怎么转换如此之快?呜呼!怪哉?“这忙,我也不能让你白帮,有回报的。”
回报!?兰若嬨卖了所有私产的庄子店铺,虽理所应当留下一半给良沐,作为分赃,但也算是个顶富有的地主婆,若是金钱刺激不够,她可是不吃那套的哦!
林白见她犹豫,眼神中掠过丝丝狡黠,却转瞬即逝,一副市侩言商的模样,“若嬨可听说官蜀之处,那里民风淳朴狂野,听说美酒佳肴更是多不胜数。还有青暨草原,那里有数不尽的肥羊壮牛,碧草应承蓝天相接,东方日出的胜景更是难得一见,你可……想去?”
“想!”她回答斩钉截铁,双眸放光。
看吧!他了解她,多于自己。
于是帮忙很快变成了不平等条约,林白让她作为内子女眷相陪几位夫人,这个她也会,只是她的造型以及仪表很差,入不得圣颜。所以整整两个白日外加半宿,她都在林白的亲自监督下恶补,一切官规礼仪,只是谁能告诉她,为啥越练习,发现自己越熟悉呢?最后以至于浑人天成,让林白都为之惊叹不已。
越来越多的怪异,将她渐渐扯入深渊之中,想出来却又不知道出路,迷迷茫茫中只有走一步说一步,这种被牵制的感觉很担惊受怕,让人心悬空不得下落。
“夫人,醒醒……”手握着书卷,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晓霞见她转醒,忙递了冷巾与她敷面,将略显蓬松的发髻重新收拢妥帖,满意的对着镜子审核几次之后,又见林娟儿进来,忙唤了她一起端详,自她们眼中,若嬨见到的只有惊艳之色,再无其他,才满意放行。
“姑娘,快扶着夫人出去迎客吧!皇车都抵门口了,马上便进院子……”传话的婆子,见夫人欣欣然转身,喋喋的嘴巴随即合上,半响没了声音。“真真是绝色啊!”刚要在说些什么,林娟儿沉了面色,“你且回吧!夫人马上就去。”
游走于花园廊亭,一颗心几近提到嗓子眼,感觉脚下发飘,似被人拖着前行,实则还真是被林娟儿拖着往前,“夫人莫要紧张,也就是陪着吃吃酒,聊聊天而已,再说单凭哥哥所受礼遇,任谁都不敢轻瞧了你去。”
道理她懂,而且也算是身经百战,官员更是见了数十个之多,但那个也不是皇亲国戚啊!最最关键的是,马上见到这个三皇子还是林白的顶头上司,上司可是怠慢不起,所以感觉鸭梨山大。
此时正是樱花绽放,后院内叠墅绵延粉红如穹顶花园,花园正中长桌整齐罗列,正东方为首,乃三皇子兰岳擎,携家人美眷数人,且一字排列,正下位则是长贵妃,也就是景顺的嫡亲母妃。
此时景顺正乖乖依偎在林白身侧落座,两人喜笑颜开正说着什么。小厮从花树中穿过,来到林白身后耳语几声,林白脸上带笑,且越发温柔。
一时间竟连皮猴景顺都看痴了眼,这个伯仲虽总是笑意挂脸,但莫不是星星点点的敷衍,便是冷笑颤人心寒,竟也有如此这般温柔姿态,还真是罕见。
说实话,小家伙对他既敬重又怕,自从他督学以来,这屁股没少开斋,最可气的是向来疼惜自己的父亲母妃,竟每一人来管,还惺惺相惜着助阵,“顽皮不学无术,就狠狠的打,莫要给我们留面子。”景顺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离家出走之后,他们就变了个人。
不过林白的教育,还算是收放有度,打完之后给点甜枣,带他游山玩水哄哄小孩子的把戏自是无可厚非,所以每每都乐得小屁孩欣欣然起来。自然也就对他即怕又敬。
怎么感觉这种招数也经常用在若嬨身上呢?不过此时的兰若嬨可考虑不了那么多,前面的正主已然就位,她这个官夫虽借着林白言她亲手煲羹汤与三皇子品尝的理由唐拖一阵,也不能让正主等待太久。
只见她手托瓷盘施施然而来,长亭十米蜿蜒,林白翘首望着那群花蝶簇拥间的一抹正红,犹如正放吐蕊的牡丹,风姿妖娆诱人迷恋,她每轻轻一步,都似跨走在他心尖上,即期待又胆怯,生怕她会转身消失不见,就如花瓣凋零,冬日以来一般凄凉悲惨。
此悠然美景似乎渲染了每个人的眼,就连那些皇子王妃,都忍不住侧目一看,目睹芳容,只是临到进前,万事巨变,三皇子兰岳擎只觉得瞬间天旋地转,脑袋一阵空白,手臂伸到半空中,遥遥指着她,竟不知道说一句话。
王妃亦是如此,胸口剧烈起伏,眼泪一滴滴花了精致妆容。景顺更是盯得愣愣的,面上由惊奇转为兴奋,从椅子上腾的站起:“姐姐……”
林白满眼只有若嬨的媚笑嫣然,四目相对心脏微颤漏停数拍,忽听景顺叫姐姐,心头不悦,纠正:“这是伯仲的内子,你可叫夫人。”
景顺见姐姐只望着林白,丝毫不看他,很是不高兴,嘟着嘴巴跺脚:“什么夫人啊!她明明就是我大皇伯家的嬨姐姐。”林白瞪目结舌,回眸看去,景顺已然飞扑过去,将若嬨抱个牢靠,身高已然齐腰,毛嘟嘟的脑袋瓜直往她怀里蹭,“姐姐,我的好姐姐,你怎么如此狠心走了几年都不来看我。”
貌似他有非礼之嫌,林白脸色骤暗,皇子多早熟,十几岁就有同房贱婢,难不成他凯旋若嬨容颜,顿时拍案而起,“胡闹,她是伯仲内子,岂敢做小王爷姐姐。快放开,放开。”
景顺才不理他,抱着若嬨死活不放手,若嬨手中擒汤滚热,生怕烫到这孩子,从慌乱中回神端给附近的丫头,“你便是景顺王爷吧?奴家可不敢称为王爷的姐姐呢!”
听她否认,景顺更是死缠烂打,抱着她不肯放手,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巴望着她,甚是可怜,“姐姐不要我了,以前姐姐最喜欢我了。”若嬨心软的很,最见不得小盆友可怜,双手捧着他的小脸哄着。
“顺儿不得胡闹。”不知何时王妃已然站立身侧,两眼死勾勾盯着她看,让人毛骨悚然。“嬨儿,我是婶娘,隋王妃啊?嬨儿过来,让婶娘抱抱。”若嬨愣愣看着面前一切,直到她伸展了双臂,吓得她身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林白眼疾手快,施手托入怀中,心疼的不行,更是诡异的不行。“若嬨,你可认得她们?”若嬨迷茫摇头,“我不认得。”呆呆坐在高台之上的三皇爷弹跳而起,疾步来到她们身边,也顾不得林白求护心切,大掌一挥将若嬨拘到双臂之间:“我的嬨儿,嬨儿……”此举真的将林白吓坏了,呆呆望着面前的一切,启动左右两边大脑,似乎渐渐有了些矛头……
三皇爷虽地位尊贵,但丝毫不轻贱贫民百姓且性情豁达,对有才之人更是十分看重,要不然也不会将他安置在私宅之中,得知内子生病还亲自率领家中妃嫔,前来探病,之于林白这样毫无势力可言的贱民来说,是何等尊贵。
却从来没有露出过如此真挚感情,难不成?林白瞬时白了脸色,手足无措的望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
若嬨还是头一次被堪比自己爹爹的男人,如此熊抱。见他身着明黄,身绣龙纹,脚踏七星龙靴子,头上发饰随性但配玉璧篆刻蟠龙纹络,心底了然必是今日宴请的主角,三皇爷,而让他失声痛哭的理由,便是自己像极了他口中的嬨儿。
“王爷,怕是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若嬨苦着脸,将头往后背,想推开他禁锢的怀,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回头看着神色怪异的林白,挤眉弄眼,他却根本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
王妃亦是泪流满面,伸手拉开仪态尽失的三皇子,“王爷,你吓到嬨儿了。”兰岳擎也渐渐回归意识,放开怀中禁锢颤抖如兔的小人,忍不住又哭又笑,却拉着她的手不肯放,阵阵嘘寒问暖即暖心,又颇为诡异。
身处庭外聊天颇为不妥,林白忙派人布置了大厅相迎。兰岳擎对什么都不曾有挑剔,只是一味拉着若嬨的小手,笑的如同慈父一般,让好久没有体会到父爱的兰若嬨,也为之感动,竟舍不得放手,贪恋的想要求更多。
而左面牵手相随的景顺,就颇显顽皮,一会捏捏她的手,一会扯扯她的腰,在林白眼中怎么看都似个小色魔,很是憋屈,但毕竟人家貌似有亲,他吃醋也是惘然。
“嬨儿你这些年过的可好?”王妃坐上相迎,久久看着她,细细打量,若嬨点了点头,“我过的挺好的。”王妃似放下心病一般,长舒口气眼泪又来了。“就是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而且十分惧怕鲜血”若嬨感觉她很有必要说出比较关键的事情,这样说不定她能知道的更多。
兰岳擎听毕,痛心疾首捶胸顿足,“这帮畜生,畜生。”骂道第三句,脸色瞬时青紫,呼吸急促起来。王妃大惊哭着为他扶胸,“王爷别激动,唤人拿药,快……”若嬨似条件反射似得站起,为他扶胸,“别激动,别激动,放宽心就好,放宽心就好……”
她轻轻呢喃,对别人犹如耳语,顶天也就是窝心,但对于三王爷却甚是不同,泛紫青的脸色在若嬨的安抚下,竟奇迹般舒缓,渐渐回归了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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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只因是你才会爱
大伙亦是长舒口气,药已然送到,王妃一抹垂泪摆摆手,“只要有嬨儿在,比什么灵药都奏效,你便是你皇叔的命啊!亦是我们大伙的命/根子。”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景顺经过短暂的惊吓,也反映过来,双臂伸展将若嬨抱在怀里,脑袋依旧不安分在她胸口前蹭啊蹭,蹭的林白心焦磨烂,若嬨却安知如怡,还极其配合的抱抱摸摸,亲亲额头亲亲脸蛋。
此时的林白太想撞墙了,恨不得将自己撞的昏迷不醒,只要能换来若嬨对他也这般亲亲就行。
“林白,你与嬨儿,何时成婚的啊?”王妃终于将目光停留到林白的身上,说实话面前的青年不管是容貌身体,还是武艺谋略都是上等之品,与堂堂一国公主为驸马倒也匹配,不过现在匹配与否也没法改变了,毕竟木已成舟。
见王妃神色颇为惊喜,却又遗憾重重,林白当然明了其中含义,但如果让他们知道若嬨的夫君其实另有其人,怕是会更加惊讶,当若嬨刚刚要开口说话之时,林白单指点在她脖子上,喉箍动了一下,就发不出声音。
林白忙上前福礼,“臣与若嬨三年前相识,成婚也才是这几月的事情,但准备颇为草率,若是王爷与王妃觉得这样疏忽,臣林白虽家无亲人但布置大婚的资财还是有的。”
若嬨瞠目结舌,眼珠子乱转只可惜根本没人理会她的建议,三王爷得见朝思暮想的侄女,心情大好那里还会计较那些虚无的事情,“这些都是些俗事,无需计较,但有些事情,林白还需从长计议。”他神色一暗。
林白心中了然,吩咐:“送夫人与王妃回房休息。”晓霞垂首过来相迎,林白似不舍将手臂环在她脖胫上,轻轻滑过一阵酥/酥麻之后,声音又回来了。
面前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若嬨再次瞪大了眼,只可惜美眸之中除了震惊就是惊吓。看得林白心中不忍,在她耳侧轻声道:“等会我过去,与你解释。”
哈气如云,带着特有的清香温馨吹过耳鬓,倒是舒服,她忍不住陶醉长舒口气,似着了魔一般,放软了声音,“好吧!”景顺伸手拉过若嬨就往外跑,“姐姐别回屋了,与娘亲有什么好聊的,跟我出去玩,出去玩。”
最见不得他撒娇,若嬨丝毫没有免疫能力,望了王妃一眼,她亦是无能为力的模样,随之认之的点了点头:“嬨儿你去陪陪他吧!景顺与你小时便最为亲近,日日粘着,自从那次……”眼框不期然又红了,忙拭去斑斑泪痕,“看我真是,以后我们就好了,顺儿别累到姐姐就好。”
景顺乖巧点头,拉着若嬨疯跑了出去,王妃亦是不能在屋里呆着,下厢房休息去了。林白望着景顺牵着若嬨渐行渐远,眼神怎么都拉不回来。
“林白,坐。”三王爷轻唤了一声,林白深觉唐突,忙抱拳落座,“王爷可有何事吩咐?”兰岳擎摇了摇头,“如今你可做的便是好好护嬨儿周全,至于以前的事情,孤王与你说说便是了,嬨儿之所以失忆,亦是往事残酷所致,所以孤王不想让她在受丁点伤害。林白你可能做到?”
他的意思是想若嬨保密?林白勉强点头,讪笑:“属下只能尽力。”三王爷眼含疑惑,他无奈摇头:“王爷可能有所不知,她这人最讨厌欺骗,若是得知我欺瞒她,怕是就要休夫了。”
“哦!哈哈哈……”三王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初见这丫头颇为温婉,还以为嫁人后转性了,怎料还是这般刁蛮,不怪你,不怪你。但这事尽量还是瞒着的好。”
林白再次点头,兰岳擎满意的笑了,只是这笑颇为僵硬,眼神微眯饱含寒霜,此事虽已过三年之久,但提及此事,仍让他遍体生寒,恨不能食其肉断其骨。
三年前的雨夜骤变,林白也多少有所得知,但能亲耳从三王爷口中得知,还真是颇为惊讶。原本在世人眼中悬而未决的皇室惨案,其实早在二年半以前便已完结。
审理结果是受牵连的一干人等统统被各式灭顶罪名压顶,满门抄斩。最微妙的便是这些受刑之人竟清一色是大皇子的亲信,而理由更是官怪陆离,只因大皇子暴戾弑人,不通人理。常常借各种罪名打压大臣,轻则伤,重则亡。所以为求自保,以大皇子宠臣邱大人为首,户部,礼部,吏部,军机等数十位大臣合谋,将身在宫外的大皇子谋害。
“这等理由,圣上可会信?”林白惊愕异常,三王爷唇角微颤,笑容无力,“岂会信!?老年丧子可致疯癫,景顺那日出走,孤王便深有感悟,能体彻父王之心疼。那时让他又能如何?”此时林白倒是不置可否,若是得知若嬨出了什么意外,必是似无头苍蝇一般,有些矛头就会倾信,但之后必是后悔。
果不其然,让理智冲昏了头脑的当今皇上,在慢慢捋顺了事情脉路之后,后悔了。但人世间那里又卖后悔药的地方,再说皇族无家事,轻则伤国之根本,重则国破家亡。所以皇上纵然得知谁是幕后真凶,都要慢慢捋顺,鲁莽不得。所以此案至今归为悬而未决之中。
三王爷说到此处,话锋骤转,阴冷的语气似从冰底传来“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原因,那便是杀子之人,亦或是亲人。”
亲人!?当今势分两股,以二王爷为胜,若是大皇子死了,他理所应当登基上位,可还有一点说不清,二王爷人虽鲁莽,急脾气且专横跋扈,但怎么也不至于缺心眼吧!将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他难道就不怕得不偿失,相反面前此人也颇有动机,这么想着林白倒是提防了几分,心中担心若嬨更胜。
似乎看出林白心头疑惑,三王爷很是欣慰,拍拍他肩头,“若嬨能得你这等才智过人,身手了得的夫君,也未曾不是件幸事,这也许就是上天对她诸多不公的回报吧!”
“林白愧不敢当。”
三王爷接着道:“其实皇室之争,有些事情外漏只是虚表,内则混乱。”这点林白深知,“你可留意过秦王兰卿烨?”兰卿烨乃是当今皇上的同胞兄弟,他岂有不知之理,三王爷见他眼前一亮,笑了。附在他耳侧耳语一阵,然后低头略有所思,“虽是家中,但隔墙有耳,孤王极其看重与你,可想必然有不少人也想查清你之底细,你务必保嬨儿周全,不然……”
林白顿时跪地,“臣以项上人头担保,纵使百死也绝不会让若嬨受丝毫伤害。”
“若嬨!?”三王爷口中一遍遍重复,“这孩子怎会叫若嬨”。林白亦是不知摇头,“也许是她还零星记着些吧!初次见若嬨的时候,她便是这么告诉我的。”三王爷眼眶忍不住又红了,“这可怜的孩子,失去记忆之后,必是受了太多苦楚,且将她以前的事情,与我说来听听?”
忆从前,林白最是无奈,但他深知不能说谎,便一五一十说完,只是其中篡改颇多,比如良沐喜新厌旧,妻妾成群,比如杜氏这个老不死,怎么虐待儿媳,最后他这个白面英雄出现,解救若嬨疾苦。虽含沙射影之说,但兰岳擎不用细分析就明白了。
手中茶杯,飘飘然落地,他面若寒霜,“最好以后都不要有良沐,以及他家人的消息。”林白点头,“臣明白。而且那良沐也深知伤了若嬨的心,必是不会再来马蚤扰了。”
三王爷在不作答,全一副交你处理的模样,起身望向门外天色已晚,在不可就留,“今夜便与你暗侍八十,已护嬨儿周全,在她面前说话,切忌的多语,她自幼聪慧,担心让她听去苗头,有些事情还是我们这些男人来办最好。”
林白明其中道理,俯身谢礼受教。送至三王爷与花园深处,若嬨与景顺打闹嬉戏做一团,看着自己的最爱在毛头小子怀里,林白不仅想撞墙,更想杀人,最好马上将她与他隔离才好,不然他必是要发狂,这个伯仲怕是要做不得了。
“嬨儿,顺儿……”哈哈大笑的两个人,一齐扭头,往这边跑来,王妃起身笑望着此处,“爹爹!”“皇叔……”若嬨叫的有些僵硬,但已然让三王爷错开了眼,竟不敢直视与她。“嬨儿你放心,皇叔一定会……”便再也说不下去。
王妃见他一日内大喜大悲,忙跑过来搀扶,“王爷,夜深了,回吧!注意身体。”三王爷勉强点头,打道回府。
闺房内某人对墙发呆,她心里有太多太多无法解开的谜团,缠绕在一起比毛线团还乱,丝毫无头绪,想的头痛欲裂恨不得拿锤子敲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样的记忆,前世今生。
“真是倒霉,早知道就不穿来了。”她嘀嘀咕咕,说话不清,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