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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富且安第36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滞,无神的双眸呆呆盯着窗外,身形未动一下。良沐推门而入,见她身着单衣利于窗边,忙取了袍子与她披上,埋怨:“都什么天气了,也不知道添衣就站在窗边,若是伤寒就糟了。”

    若嬨没有回答,依旧看着窗外满目金黄的景色,清风吹过,几片金黄透红的树叶,飘下。由风承载着越过窗台,落到若嬨伸展的手掌中。

    “这片真漂亮。”良沐伸手要将树叶拿起来,她手猛地握紧,干枯的树叶瞬时捏的粉碎,保持在脸上的微笑也随着定格,心如刀绞说不出的痛。“你不喜欢这个吗?我出去给你在采来一个可好?”良沐满脸堆笑的讨好着。

    若嬨歪着头看了看手中的碎末,松开手散落一地,转身离去,后背忽的被撞了一下,投入炽热的怀中,良沐双臂紧收,让若嬨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融入他的身体之中,喘气都开始费力,他才渐渐放松了些,她大口大口的出着气,慢慢恢复平常,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你说啊?你说话行不行?”

    “我饿了,想吃饭。”

    良沐似泄了气的皮球,双臂垂在两侧绕过她往前走去,默默呢喃:“吃饭好,吃饭好……”

    微转身看见他的眼,眼眶温红噙满忧虑,都锁了自己,他还是担心吗?都圆了他的意思,迎娶宋玉京,他还是心头难受吗?难道自己与他多年的情分,竟抵不过青梅竹马?原来只是自己犯傻,若不是自己亲耳听来,怕是这辈子都不会明白。胸口闷哼了一声,痛的口不能言。不是已经看淡了吗?可为何还觉得心这么痛。

    一抹惨笑滑过唇瓣,从怀中拿出那块纸条,放到烛台上转眼化为灰烬。“我讨厌被人束缚,我讨厌被人算计。”

    心里想着娘子爱吃什么,兴奋的犹如孩童般说给厨娘们听,忽然又觉得不妥,她每每都说这些人做的口味不佳,记得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吃自己做的饭菜,何等的香甜。

    “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来做就行。”良沐遣退厨房一干人等,又不知道蔬菜和调味料在那里,无奈只有叫王娘子进来,一样样拿到他面前。

    为自己爱的人做饭,往往是最幸福的时候,想着等会若嬨惊喜的模样,笑颜洋溢在他脸上,让原本冷厉的容颜,因笑意而绽放光采,活脱脱一个美男。纵是守礼的王娘子都看的一时失神,暗赞夫人与老爷可真是一对璧人。

    只可惜……

    “老爷,好菜无酒不成席,要不,将冰窖内存的佳酿与夫人共饮可好?”

    这个主意很中他心意,良沐手拿着勺子笑盈盈点头,“好,你这就去取,等会送与夫人屋里便是了。”王娘子含胸福礼告退。

    看着自己精心烹制的佳肴美味,低头嗅了嗅,甚是满意,“若嬨也必是喜欢的吧?”

    若嬨斜倚在软塌上,呆若木鸡,脸上丝毫情绪变化都没有,良沐在她碗中布满了她爱吃的菜,她却懒得动一下。良沐长久保持的微笑,却越发僵硬,“来,我喂你。”

    转眼他已坐到身侧,极不情愿的被懒洋洋的人儿拉了起来,靠在胸前,汤匙在他口边轻轻吹过几次,确认不热才送与她口中,连喝了两口又少食了些入口的菜,视线转移到那坛子黄酒上。

    “我想喝。”

    “好,我与你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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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六章 林白救人得赏识

    清晨夜莺鸣唱着最后的晚歌,似带着某种不舍,久久不愿离去。手指轻轻拨开了马车的箱窗,一米温阳直射在被子上,被下熟睡的人儿扭动了下身子,吓得林娟忙合了车窗,可还是惊醒了她。

    “娟儿到那里了?”她慵懒起身,伸着懒腰打哈气。

    “夫人可睡得舒服?”娟儿好久与她没见面,更显亲昵。

    若嬨冷哼一声:“硬梆梆的何来舒服可言?”

    “那等会我们找处客栈,接着睡。”若嬨忙摇头,“算了吧!再睡我就真成猪了,对了,我们这是去那里?”

    “哥哥说,让我们先去安京城边落脚,待他过来接我们就是了。”见她推开被子,感觉一阵冰凉气息,忙送过披风将她捆个严实,“夫人身子不好,可千万不能着凉。”

    听夫人让她便想起那里的不快,“娟儿,叫我姐姐吧!”

    林娟憨笑“我叫夫人习惯了,这一时半刻真是不好改口。”见若嬨有些不开心,林娟忙道:“那就叫小姐吧?”

    手指头点在她丰满的额头上,“你还真是奴才命,叫姐姐不好吗?”林娟撒娇似得倚在她怀里,“小姐啊!人家就是喜欢这么叫吗?”若嬨无奈,“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推开了车窗,入目金黄,老黄,红黄参差交错随着车速缓缓向后倒退,落叶如金黄飘雪下落,伸手接过一朵泛红的树叶,低头深吸口气,“香吗?”若嬨点了点头,林娟也凑了过去,尝鲜的嗅了嗅,“什么味道也没有,夫人骗我。”

    她仰头望着窗外,手渐渐合起,一抹浅笑嫣然而过,“这便是自由的味道。”

    昏昏沉沉中转醒,良沐揉着酸痛的额头,自己何时变得酒量如此只差,几杯下肚就人事不省。伸手往身侧搂去却是空,一种莫名的紧张瞬时迷漫周身,“若嬨……”

    回答他的让人胆战心惊的静寂,门外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小丫头站在门侧,小心翼翼询问:“老爷,可有事?”

    良沐衣衫不整,胸脯外漏疾奔了出来,“你可看见夫人啦?”小丫头迷茫的摇头,盯着老爷那宽厚结实的胸口思春面热,转眼老爷已经跑得不知踪影。

    “若嬨……若嬨……”纵使他翻遍三进门,也没有她半点影子,就连守门的家丁都未曾见过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胸前,平平坦坦,那块诡异的黑石子已经消失。

    “啊……”疯狂的嘶吼声咆哮而出,良沐双拳紧握,一拳死死钉在桂树上,震落满树残霜红叶。吓得廉家大院人人谨慎自危,低头顺目,齐刷刷站在门头,任由着秋老虎暴晒蚕食。

    良沐眼中阴枭更胜,杀气渐浓,“兰若嬨……你休想跑。”

    兰氏酒肆内,乒乒乓乓打砸声不绝于耳,吓得掌柜的不知道往那里藏躲,也不知道怎的了?昨个主子们刚刚打闹完,今个就又来了一波,直奔林白而去,只可惜上下翻找一阵也未见其踪影,打砸一阵无奈退去。

    而此时林白已经急马打鞭前往安京,欲见一位贵友。而这位贵友便是他以后的出路。说及此事还要追溯到数日前,精心打造的酒肆刚刚营业,整日里忙里忙外又能时常见到视察的若嬨,日子正是甜蜜之时。

    是夜,店铺已然客满,店小二准备着歇业打烊,正关的门被一条腿挡住,吓得店小二妈呀一声,林白从二楼腾空而下,几步越到门前,冷喝道:“何人?”

    “住店的,求店家行行好,让我们一家三口进去吧?”女子将头挤进门缝里,苦苦哀求。

    店小二因刚才被吓,现在还心有余悸呢!愤愤过去拉住门闩关门:“去去去!都什么时候了,店铺客满,都打烊了。”

    那女子不依不饶,扒着门哀求:“求您了,我们已经找了几处都是如此说,这里是最后的去处了,若是不成怕是我们娘俩就要住大街上了。”说着踢了一脚身边的男人,“你倒是说话啊?难道真让我们娘俩睡大街啊?”

    男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眼看见林白,便知此人才是店铺主人,抱了抱拳:“兄台可否行个方便?”

    林白往外看了两眼,来人一男一女,因为急于赶路而满身灰土很是邋遢,但是难掩身着华服贵重,更可疑的竟是脚踏官靴,所带的那个孩子,到颇有深意,虽灰头土脸口不能语,却生的一双凌厉星眸,丝毫看不出呆滞模样,更不似水中池鱼,颇有天人之色。

    “进来吧!”林白单手邀请,男子伸手馋了夫人,手托着儿子进入。“大官人,没房间了,难道让他们挤下人房?”店小二很是为难。

    “来者便是客,楼上有处大桌还是空闲的,你去收拾下,给他们住吧!”店小二得命,腾腾腾疾跑上楼收拾去了。

    那男子听后很是感激,转了正色严肃,微笑着向他点头,女子忙作揖谢礼,拉着那男孩也跟着作揖,男孩不肯,女子就要扬巴掌,可在男孩的眼中却丝毫看不出惧色,反而是无穷尽的厌恶。

    还真是有趣?林白笑着过去,挡了那女子的手腕,“小孩子吗?何必计较。”林白转身挑眉微笑,对上小男孩的剑眉星眸,“小乖乖,想吃些什么?”,他媚眼如丝温柔,手掌轻抚过小男孩的肩头,小男孩似乎很是受用,明亮亮的眼珠子乱转,貌似想说些什么?

    手掌轻划过小男孩的鄂下,摸了一下,他心下了然,赞道:“这孩子真是生的好模样,看着就讨人喜欢。”

    男子与管账去付房钱,女子守在小男孩身侧,听林白赞誉,皱着眉叹道:“这孩子出生以来就不能语,而且表情呆滞,若是能用着好模样换得聪明伶俐,奴家也就省了心了。”说着摸起眼泪。

    林白亦是惋惜摇头,从柜台上取了包花生递给小家伙,“乖,拿去吃吧!但是要记得不可以乱丢果壳哦!大官人我可是嫌脏呢!”女子忙答:“绝不乱丢,绝不乱丢。”

    小男孩明亮亮的眼睛看了看林白,又扭头看了看那女子,忽然笑了,猛点头。林白意味深长的笑着转身离去,小男孩原本死寂的眼中,顿放光彩。

    “这孩子怎么了?盯着人家看什么?”男人付了银钱回转,就见了他盯着林白上了楼梯,女子亦是看得入神,心中暗赞这世间男子竟有生的如此美艳,竟比宫中的宠都要抢眼,男子见说话无人回,没好气的撞了她一下。

    “看傻啦?我问你话呢!”女子这才缓过味,冷声斥道:“对我说话客气些,小心我……”四目相对,火光迸射,小男孩拉了拉女子的衣襟,手点了点楼上,拍了怕小嘴,打个哈气,示意他困了。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这才罢手,疾步上了楼梯。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这一家三口便辞行赶路冲忙,林白倚在门口看清了她们所去方向,也不过数刻钟之后,三人马车行至山林野甸,双箭合发,准确无误刺中男子双腿,疼得男子额上青筋蹦跳,丝毫动弹不得,冷汗直流。

    车厢内,女子听见声响,提剑举步横飞了出来,仰头四下里看着竟无人,虽是秋但树叶依旧浓密,根本看不清来者何人?“同道中人,不知兄台可否放行?”无人回答。她紧张的手掌捏出迷汗,接着大喊:“不知兄台是否为求财而来,小女子这里有袋子银两,若是兄台不嫌弃,便送与兄台。”

    还是丝毫无声音,时间就在紧张的对峙中点滴滑过,女子虽手提利剑但剑锋对比此人的箭发,实在无全身而退的把握,再回头看着那不成气候的男子,早已因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那里还能指的上。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那女子扭身逃窜而去,林白收弓藏箭,抿着薄唇惋惜颇有没玩够的意味。从高树上越下,伸手掀了车帘子,迎面有东西横扑过去,吓得他刚要抽出袖中弩,迎面竟是那小男孩的笑脸。

    “淘气包。”林白笑着将孩子抱在怀里,半袋子果皮扔到他怀里,林白假装温怒:“不是与你说了,大官人不喜乱扔果皮的吗?为何还扔?”

    小男孩手舞足蹈,指点着鄂下,林白伸手一点,他猛劲咳嗽起来,担心附近有人接应,忙封住他的口,“嘘,我这就带你走。”抱着他往城镇方向奔去。

    这次救人之举,竟无意间让林白捡到宝了,小男孩乃是当今圣上三王爷嫡子,名景顺。因在家中与父母拌嘴,便负气离家出走,被这两个略懂武艺的恶人乔装成官差诓骗至此,明面看上去这两个人也就是想索取些绑银,小男孩也十分机警,知道若是说了父母尊贵身份,这两个恶人,很有可能担心性命而将他杀人灭口,便将姨丈的家什报了上来。

    怎料想,遇见的还是两个蠢贼,找了数日也没有找到姨丈的府邸,所以害得他路上受了不少罪过,幸好林白及时搭救,不然真的不知道这两个路痴贼人会将他带到何处卖掉。

    得知他乃皇室血统,林白自然不敢怠慢,先将他安置到旧宅老奴关照,派了亲信之人按照景顺的意思,找到孙大人禀告。不日京都暗侍前来接人,并带来三王爷亲笔信函,务必请林白去安京一叙。

    当今老皇帝年迈,大皇子东行视察国情,皇子,皇妃,公主,仆役数百人一夕间命丧黄泉,至今为查明真凶所在。二皇子有勇无谋,心狠手辣,因皇妃是开国大将,卫冕之女,所以军中颇有号召力,且势力昔日见长,但却是弑兄篡位最受怀疑之人。

    三皇子文韬武略,关爱民情,倒是接下来继位的不二人选,但性情颇为柔弱,妇人之仁恐不能成就一番大业,四皇子、五皇子虽各居镇守京兆两大富州,但屯兵不足,所以根本不足为患。

    朝堂中赫然形成两股势力,二皇子党与三皇子党各分春秋,伯仲难明。如今正是两方势力加紧收编力量之时,林白这阵及时雨,三皇子又怎能放过。

    正所谓无壮志不成男儿,林白隐姓埋名数十载,为的便是能建功立业重兴家族大业,为父母兄妹报仇血恨,见三皇子亲自相邀,又怎想不去,但眼下若嬨家中纷乱忧愁,没个定数他又岂能走的安心。再说自古便有刘备三顾茅庐之说,他虽没有刘备惊世之才,但也懂得什么叫自我营销,难求的到手了必定会珍惜,就如他之于兰若嬨一般。

    林白临行前亲笔书信与她,让林娟儿潜入廉府,只问她想不想游走天涯,自由畅快,若是真有此意,哥哥必定会助你一臂之力。林白还真是了解若嬨入骨,面上看着温温婉婉的一个女子,内心叛逆渴望自由飞翔,这便是没个穿越者想做的,兰若嬨亦是跑不了。

    如今家中良沐又诸多对不起她,勉强留下也不会快活,所以兰若嬨想离开一段时日,给自己也给他清醒的时间,好好思量彼此之间是否真的能共度余生,而且本身这个寄居的躯体,藏着太多的秘密,难以解开,为了今后的安全问题,她很有必要防患于未然。

    安京国之腹地,南临涂旭大运河,河岸码头百余处,日日忙碌走马人工不闲,络绎不绝。且地处南边雨水颇丰农业兴盛,商界依附与农,形形色色产业铮铮向荣,贫民富庶,纵是边界小镇建筑结构都如外界大镇州县一般。

    城墙宽厚可容马车转弯自如,玄铁悍木城门,足有数米高,两侧数名守卫盘查森严,城墙上放哨几步一人,手持钢枪挺立如石像,颇有气势。

    盘查至此,若嬨放下了帘子,往里侧靠了靠,那些士兵的眼神太冷,伴着秋风似能将心脏冻僵。也不知怎的,自从离开了良沐,心里就空牢牢的,总是疑神疑鬼胆子越发的小。

    林娟儿似乎看出她脸色,伸手捂住她双手,安慰:“小姐,我们马上就到了。”若嬨似有若无点了点头,听外面官兵问话,驾车的轻声耳语一阵,那官兵面上献笑不已,与马车开路送行。

    宽敞笔直的街路,可容纳四辆马车自由穿行,与沧州而言果真不是一个档次。酒楼店铺琳琅满目,虽是木楼建筑但多是三四高层,门前有条溪水渠道缓缓流过,即可够洗漱饮用,关键是还能做灭火之用。

    自古火比饿虎,瞬间可燎原,纵有千贯家什,也是朝夕而过。特别此时没有钢筋水泥,以木料为主要建筑材料,房屋与房屋之间又紧密相连,所以防火很是必然。

    几个顽劣小童赤脚在水中嬉戏,打闹。一捧水扬到车厢上,车夫祥怒吆喝两声,吓得大些的孩子一哄而散,小丁点的就坐在水渠边上放声大哭,惊得屋里面大人出来,大骂:“一帮皮猴子,那个没娘管的,有把我家宝打哭啦?”

    见那水中小娃,哭的鼻涕老长,听老娘骂人竟破啼哈哈大笑起来,林娟儿终憋不住笑出声音,掀了帘子,“喂!蒋大哥,你可是皮猴?”蒋卫是个二十岁左右的憨厚老实汉子,一路下来半句话没有,听闻林娟儿戏虐他,登时红了脸面,扭头不敢再说半语。

    林娟儿见没人搭理她,鼓着腮帮子回转,“真没意思,连炕头一半都不如。”

    “炕头可是与夏儿回合?该到临县了吧?也不知家中乱成什么样子了。”若嬨思绪难平,担心越发严重。林娟儿一时不知如何安慰,手指向窗外:“小姐你看!我们到了,到了。”

    家中乱成什么样子,若是让她见了去,当真后悔没有亲眼见了再走。话说良凤带着良老爹与戴氏,一路车马颠簸由临县而来,本就疲惫不堪,竟得知自己最中意的儿媳被活生生气走了。

    戴氏登时大怒,也忘了路上经常念叨的此儿不再姓良管不得,扬手就是几巴掌过去,打的良沐身形不稳几乎跌坐在地,“你个不孝子啊!为娘虽目不识丁,但也懂得知恩图报,若嬨对咱家不薄啊!对你更是死心塌地,你竟然背着她养个妓女,还供到家里,你让我……”

    一口气没上来,戴氏瘫软在地,良沐与良凤纷纷将她扶起,坐在椅子上,扶胸喂水。良老爹一眼瞥尽廉家大院,亦是摇头惋惜:“财多至于人乱性,果不其然啊!”

    良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爹,娘,我真的没有,没有啊!”

    杜氏得了前院的消息,脸上一拉:“本就是旧亲,都不认得了,还来干啥?”起身缓步而来,就见良沐笔直身形跪在地上,一惊而起:“哎呀!我的儿,为何跪这些莫须有的闲人。”

    闲人?戴氏刚缓过来的气息,又让她气个倒扬,腾的起身伸手将她头上发髻抓个正着,狠狠往地上拽,痛的杜氏大声惨叫,“来人啊!救命啊!”

    “你个方儿方夫的扫把星,我家好好个儿子到了你这里,没得了好还丢了媳妇,你个扫把星,我掐死你,掐死你。”那几个丫头见老太太受屈刚要动,见跪地老爷冷眼旁观之姿,眼神中竟有一丝快意流过,自是不敢动。

    杜氏自然也不是个省油灯,头发拉在她手里,便抬脚猛踢。良凤见自己娘亲受欺负,也跟着扑过去,与之厮打在一处,直至将杜氏按倒在地,呼救声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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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 戴氏添乱杜氏遭殃

    “够了,都给我放手。”良老爹将手中烟枪扔到一侧,冷冷看着面前一幕幕闹剧。单手提起跪地良沐,“你可去找过?”良沐点头,“找过,但没有找到。”

    良老爹叹口气:“自古有云,心诚则灵,你可有远行寻找?”良沐他丝毫信息没有,就是去寻,也得有个方位不是,如今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这般无能,就连娘子去了何处,他都毫无线索。

    “可知道林白在何处?”虽是不想提起那个人,良凤也深知这个人与若嬨关系匪浅,良沐瞬时变了脸色,眼含杀机隐隐若现“也一同失踪了。”

    “啊!不会吧!”戴氏傻了眼,瞠目结舌。杜氏则得意洋洋地由着丫头们扶起:“老不死的,你听见没,你那个好的不得了的儿媳妇是与人私奔的。”

    戴氏迎面啐一口,“你个老不死,若不是你刻薄她,若嬨岂能远离,良沐若不将这个老不死的赶出去,怕是你家无宁日。”杜氏趾高气扬,悠哉散步,“老不死的,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可是廉家的老太太,想赶我出家门,你去问问廉家族人可允他。”

    一时间被问的哑口无言,戴氏张着嘴吧不知道咋说,就开始杂七杂八痛骂不止,听得那些个丫头都笑不可支,良沐冷目一瞪,“送老太太会屋里休息。”

    杜氏跟她娘俩撕吧一阵,也累的够呛,摆摆手:“让我回屋休息,也行啊!我家侄女三娘子你何时过去迎娶?”良沐冷笑出声,如今娘子不在他还有何畏惧。

    “好,你且回去慢慢等消息便是。”一抹阴冷笑意残卷而过眼中,不留丝毫痕迹。“今夜我便迎娶。”

    当夜里廉家娶妾,新娘子由边县迎来,然夜幕降临路遇山匪劫道将新娘子摞到山中数日,廉家二少爷人善心好,花了二百两白银将折腾的不成|人形的残花败柳接回府中,但杜氏自知身脏配不上,便削发为尼与佛共度终老。

    杜三娘之姑母与侄女情谊非常,在侄女失踪这段时日,夜夜忧心惊恐以至于她精神紧绷,最后得来恶讯受不了刺激,疯癫乘积,与家中小妾宋氏伎人扭打一起,错手将宋氏推入河中,溺毙。廉家二少虽是痛恨有余,但极是孝道将其安置在内宅静养,从此与世隔离。

    家中铺上琐事一概交与管家,及临县远亲相扶持,良沐只身一人前去京都寻妻。

    原以为自己能策马江湖,享片刻逍遥,怎奈何到安京之后,竟体不由人累倒病塌,整日里混混沌沌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林娟儿紧皱眉头日日近身不离,医者请来无数,却都说若嬨这是积劳成疾,需调养数月方可。

    调养!?若嬨忍不住苦笑,自己在廉家的时候,日日深闺简出如此调养还不够吗?还真是娇贵命。

    “夫人,林大官人来看你来了,可方便见?”晓霞是林白前几日送来的丫头,生的白白嫩嫩,声音脆亮可人做事爽利,到有几分相似冬儿,很是讨若嬨喜欢。

    若嬨倦怠笑容点头,“有何方便不方便的,让他进来吧!”

    晓霞推了门,林白亲手驮着几大锦绣箱子往里面扛,看得若嬨惊心想要过去搀扶,怎奈手脚不听使唤,腿脚刚刚占地就跌坐下去。瞬间满怀的箱子扔了一地,林白虎扑过去,将若嬨抱在怀里,急的额上冷汗直流,左右细细端详,“可那里受伤,腿疼不疼?”

    柳叶柔眉入鬓,眉心紧缩,眼中沁满忧心,鼻尖溢出层层密汗,粉唇灼热轻轻贴近她额上,“还好,头不热了。”一跌一撞感觉头更迷糊了,无力倚在他肩头,望着原本晶莹剔透水样肌肤,泛着苍白铁青,厚嘟嘟的柔唇起皮泛着猩红,看着让人揪心。

    “夫人今天吃药了吗?”林白声音冰冷吓得晓霞身体一抖,“夫人刚刚吃过。”

    “那为何还不好?”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若嬨伸手将其捋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那么快啊?”林白闷头不语,半响问道:“都午时了,想吃些什么?”

    虽腹中无食,但却丝毫没有想吃些什么的意思,她摇了摇头,“我不饿。”

    “不饿怎么行。”林白刚刚平复的眉宇,再次皱起,“要不,我们去外面吃吧?想吃些什么。”

    自来了这里,就闷在院子里数日之久,还真的没有出门好好溜达一圈,但她就目前的状况,那里能走啊!低头瞧了眼无力的双腿,摇摇头:“我走不动。”

    微翘艳媚的双眸瞬时闪过一丝狡黠,“那就让我来做若嬨的双腿可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然被他抱入怀中,见着怀中朝思暮想之人,登时红了面色,心境荡漾如沐春风,却又要装作熟视无睹,委实可惜。

    “哥,放我下来。”若嬨别扭的将头窝在他胸口,羞得没脸见人。“放你下来,你可能走路?”他说的有理,但纵使良沐光天化日之下也不会与她这般亲昵的,越想脸色越红,就如冬日里在外经了风冻进屋还暖一般,火辣辣的烧痛。

    “若嬨,还记得你我初次相见吗?”车上微微颠簸,他声音幽柔微颤,若嬨摇了摇头,白皙略带糟茧的手指滑过她灵巧的鼻翼,“那时你就似个皮猴,眼睛里充满欢笑丝毫无忧愁。”

    “是吗?”若嬨抿唇微笑,“我怎么觉得我那时似个愣头青,那里都敢闯,都敢干。倒是现在……”是啊!现在的自己,怎么都感觉懦弱,也许是被人无形中呵护太久吧!惰性已然形成根深蒂固。

    听她语气中丝丝落寞,林白深吸口气,将她拥的更紧,终于搂在怀里了,终于如愿以偿了。“若嬨,还是叫我白吧!我喜欢开心顽皮的你。”

    “嗯?”她仰着头,脑门抵在他下颚上,他恶劣的坏笑,用力向下一敲,她眼泪都流了出来,他自己更是好过不了多少,揉着酸酸的下颚直哎呦!怀中人儿更是狡猾,伸手过去揪了一缕青丝往下扯,他痛呼出声,大掌与她十指交搂,“乖,别闹。”

    点了一桌子丰盛晚餐,但她却因个人问题而食欲不振,在林白激励的连哄带吓下,才勉强下咽一些,倒也来了些精神,嚷着林白带她在城中四处走走,虽是不能下地而行,但眼睛却也忙的不亦乐乎。

    位临河岸处夜景甚美,灯火交错间小楼林立,荡着河中倒影,相得益彰。江水中轻舟荡漾,红楼楚馆花船游移,丝乐声不绝于耳,隐隐间可见船舱轻纱幕后,女子妖娆舞姿,美轮美奂。

    夜市也随着晚霞而渐进红火,特别是此处行至区域,隐约间香风传动,娇柔细语马蚤乱人心。仰头望去,十几个妖艳媚妆女子依坐楼台,见了男子便是搔首弄姿,香帕横飞,不期然车厢内忽忽而落一块锦帕,边角处荷花一朵却是蓝色,甚是扎眼。

    “白,你瞧这荷花是蓝色的。”若嬨伸手刚要去拿,林白却是厌恶的往外一挥手,帕子横飞了出去,“若是喜欢,明个我与你去天锦坊弄个几箱子过来,任你赏玩。”虽是好意,但语气欠佳。

    不期然怀里小人嘟起嘴吧,“哦!”小插曲倒是不影响心情,随着马车缓缓驶前,景致别有不同,一对对青年男女面上带着各式的妖异的面具,手牵着手在河边游逛,时不时驻足观望,将手中荷花灯放入河中顺流而下,倒是唯美。

    “今日是何节庆?”林白问外面驾车的蒋卫。

    蒋卫毕恭毕敬作答:“今日乃是祈灯节,各家各户都要在运河内放莲花灯,祈求明年五谷丰登(灯),半夜里还要与河神上供,盼望来年河道顺畅,不长水不干旱。”

    若嬨明了点头,但看外面男女面具怪异,怎么相似驱鬼节呢?林白只一眼就看她疑惑,接着问道:“那为何这些青年男女脸上都带着怪异的面具呢?”

    择了一处宽敞些的地方,蒋卫将马车停靠,一行开了车门解说:“今个是祈灯节,但也有偷七夕之说,无论贫民富家官府,为生养过的女子都可以出来玩耍,去城门处摸摸城门上的宽门闩,明年便能生个带把的。至于面上都要带上形似怪异的面具,防止让人认出来,不然……”

    蒋卫正说着,顿了下,脸上泛红就没了下语,林白已经心中了然也不再多问,抱着若嬨一跃跳下车厢,来到最近的一处灯饰摊位上,将若嬨放落在地,任由着她挑选自己喜爱的面具。

    货郎生意很是红火,送走了几波在看见地上蹲着一小团,凑过去这么一瞧,登时瞪大了双眸,惊艳非常。“夫人,不知您看上哪张面具,我与你拿来试试?”

    若嬨闷头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终于选定两个,一手一个拿起来,想要起身,但没有力气货郎鬼使神差的就要帮忙,已然被一身形高大的男子隔绝,在一抬眼看去,他眼睛瞪得更大了,“乖乖,真真是美艳绝伦的一双璧人啊!”

    如此真诚的赞誉,倒是乐得林白笑眯了眼,从怀中摸出锭子扔过去,“在拿些河灯。”货郎见有大生意,忙不迭收拾几个又大又好看的河灯,提着送给蒋卫。

    若嬨手拿着面具笑的神秘兮兮,自己戴上个猴子模样的面首,让林白合了眼,与他戴个猪模样的,这样抱着自己,是不是就成了猪八戒背媳妇啦!

    “真顽皮。”林白虽嘴上不说,但眼睛早就看得明白,只要她高兴,戴个猪又算啥。

    货郎笑眯眯送别了两位贵客,临了不忘提醒林白,“大官人,这黑灯瞎火的,可早些带夫人回去啊?不然那些望灯追儿子的男人可凶悍着呢!”

    渐行渐远声音也越发迷糊,“望灯追儿子……啥意思?”若嬨紧皱着眉头,感觉自己怎么转眼就成文盲啦?紧跟在身后的蒋卫噗哧闷笑出声,林白亦是红了脸,“等回去我在告诉你。”

    “我不吗,你快说吗?”只要她撒娇大发就没有几人能经受的住的,林白就更是无法免疫,可这让他怎么解释呢?若嬨正等着听消息呢,就见一鬼面襦裙女子,手持着金鱼花灯,从她们面前经过,鬼面内媚眼如丝,勾人心弦,然后轻飘飘步移莲花而去,却在不远处停留,似等什么人。

    明晃晃的勾引!若嬨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林白,而林白两眼望天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刚才的那一幕。而身后的蒋卫人高马大,此时就更是抢手,被几个花面女子纠缠在一处,走也不是留更不是,苦着脸对林白求救。

    林白大手一挥,“精元也是普渡众生的一种方式,你……去吧!”蒋卫欲哭无泪,跟了他这么多年,就这么被无情抛弃啦?自己情何以堪?也顾不得其他伸手推了面前女子,杀出重围紧贴着林白,片刻不离,生怕被人呢哼嗯哼了去。

    若嬨是越看四周越怪异,特别是远处的山头,先前还是灯影不断犹如长龙,转眼便四处分散,随即逐个瞬间熄灭,隐隐间还有女子惊呼之声,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莺呢喋语。

    “林白我们回去吧!”下意识告诉她说,这地方有危险。蒋卫早就想跑了,赞同的连连点头,“大官人,我们马上撤吧!”

    林白游河畔性质盎然,放河灯正欢就被几人叨扰,很是不满。意味阑珊起身,“好吧!会仲伯府。”

    三皇子待林白很是优待,因其救了自己最得意的儿子景顺,林白又颇得景顺拥戴,所以来到此没几日便封爵为景顺的仲伯,意为干爹教辅。仲伯府乃是三皇子所赐私邸,供林白暂住,正式府邸正在安京三城内兴建,可见三皇子待他之好。

    虽关系匪浅,但若嬨也知有些地方她还是去不得,忙摆手道:“白,我还是会河港处吧!那里住的挺舒服的。”林白淡淡道:“我这几日事务繁多,林娟儿要回祖地祭奠,仲伯府无人掌管,早已乱作一团,你若是真心心疼我,就过去帮我管管那些不省心的家奴,而且我照顾你起来,也颇为方便不是?”

    听林白说的诚恳,若是还不答应,就显得不识礼数了,而且林白似乎没有给她否定的余地,嘴上说的模棱两可,却是个十足的行动派,直接驾车回了仲伯府,下车将其抱入内宅东厢。

    推门那刻,若嬨彻底懵了,甚至产生一种错觉,是不是回到了临县的女子会馆楼上的休息间,那里是若嬨的私人场所,所以皆是按照前世家中卧室的布局。墙壁是淡粉色,入门处是柔软舒适的正红布艺沙发,上面摆满了各式布艺玩偶,两米宽的正方形大床,七八个鹅绒软垫七七八八凌乱摆放,净白流苏丝质的蚊帐,就连床单的颜色竟然都是一模一样的天蓝色,娟秀各式卡哇伊图形。

    “加菲猫啊!”若嬨咧着嘴惊呼出声,她只是闲来涂鸦过一次,他竟然就记下来。“这个还有忧郁小包子,兔斯基呢!”林白伸手指点给她看,从她眼中看出的惊艳兴奋,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自从离了临县,若嬨满心思想的便是能与周遭同化,莫显得突厥另类,所以就是她与良沐的卧房里,都是按照古典清雅而布置,就是床榻嫌硬换了软些的,后来见良沐总是喊腰痛,而硬逼着自己也换成了硬木板的。

    直到今日,见了这样的卧房,感动激动的心绪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紧紧握住床单,轻轻趴上去蹭了又蹭:“林白,谢谢你。”多想扑过去将她按在身下,哪怕一次也好。撤了下唇角,他笑意讪讪,“谢什么,只要你喜欢就行,早些睡吧!”

    软床上被深陷一块,因林白离去而反弹,刚才躺的有些僵直的身体,渐渐舒缓展开,迫不及待脱了外衫穿入里面,脚下竟有一块暖暖的方形区域,忽的掀开被子左右瞧瞧,也看不出名堂,低头往床底下一翻,竟有个方炉滋滋冒着热气。

    热源便是从它而来的,刚合上的门被脚轻轻拨开,林白手捧着厚厚的本子进来,放到窗前书案上,若嬨忙拉了被子遮掩身体,林白眼皮根本没有往这边撩一下,淡淡道:“这是老宅没得取暖炉子,和地热,等新宅子建好了,那里具是按照你所说的设计的,住起来应该很舒服。”

    “真的?”若嬨笑露贝齿,烛火下明明闪闪,“那白,你可要给我设计费用,要不我告你偷艺。”林白噗哧乐了,妖媚微翘的眼角月色下更显妩媚,粉嫩薄唇微弯浅露梨涡,是个女人见了恐怕都会面红耳赤,纵使神经百战的兰若嬨,亦是不能幸免,忙闷了头厚厚被子将自己盖上,非礼勿视。

    似回答她疑问般!林白自语:“秋凉了,我屋里没有取暖,冷飕飕的,过你屋里沾点暖气,看看文牒,若嬨可介意?”

    这里是他的家,是他的房间,自己这个外人何来介意之有,若嬨无所谓耸耸肩头,“你随意,记得走时关门就行。”

    “呵呵……好。”林白低头极其认真看着文牒,浅笑出声,烛火舞动三下,发出噼啪轻响,继而便是翻页的摩擦声,困意渐浓再无它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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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 看吧!有病真好

    秋风扫落叶已入清凉,晨时寒霜露重最是伤人。丝丝冷风从窗缝袭来,但床下余温还在,暖被里的人儿慵懒的缩成一团,起床气超重不愿起来。却被微微泛红的日头照的面上发烫,揉了揉稀疏睡眼,刚伸胳膊挺懒腰,就被冻了回来。

    藏青色男子长袍为遮寒一同盖在被上,抬眼望向书案,朝阳下吹弹可破的雪肌度上一层金黄光晕,唯有眼圈泛青略显倦怠,粉红柔嫩的唇瓣微微抿紧,似孩童嗜睡般安逸,可身上只着白色单衣,冻得瑟缩在一处。长袍握与她手中,轻轻披上肩后,小心翼翼抽走鄂下文牒,竟一滴口水流了出来。

    “早就知你绝色,竟连流口水都这么耐看。”若嬨嘻嘻笑着,手指刮向他鼻尖。俯首熟睡的人儿微微动了下,吓得兰若嬨往后退了一步,然他扭了扭身子安睡已然,丝毫不受影响。

    “也不知昨夜里看了多久,就这么睡下了。”扭捏着酸痛无力的双腿,情况似乎越发严重,腿中筋骨似乎正在被腐蚀,寸步难行。双手支着墙壁踉跄而去,怎料一个重心不稳便趴了过去,并没有预期的痛,反而暖乎乎的软。睁眼一瞧白衣渐宽,坚挺胸肌外漏。吓得她腾的起身,手臂不知为何发麻又是虎扑过去,一脸抢过去,鼻子酸的直打喷嚏。

    悠哉哉躺在地上做垫被的男人,揉了揉鼻尖,笑了,这就是恶有恶报。似拎小鸡一般将她放到床头,也不多语掀了裤腿看了看双腿,亦无大碍,“还好有我垫着,不然非磕伤了不可。”

    眼前依旧回荡那宽广结实的胸膛,若是良沐也就算了,但林白外像柔柔弱弱的,怎料陷里还挺有货。“喂!说你呢!又走神。”这人就不懂得啥叫怜香惜玉,捏人总是那么疼,而且半响不松手。

    若嬨鼓着腮帮子,眉头紧缩,“我现在这种状况还能想啥?”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连走路都成了问题。林白见她眼眶都憋得泛红,心底亦是苦涩,微笑着拍拍她额头,“没事,王爷一早便答应我,去太医院给你寻个好些的御医瞧瞧,一定会好的。”她弱弱点头,林白的手忽的滑过她白皙脖胫上,“若嬨你长戴的那颗黑色石头呢?”

    貌似她自出了廉家就收了起来,没有带过更没有接触吧?她猛拍脑门,一股莫名其妙的想法瞬时蹦显,貌似自打离开了那块黑石头自己的身体就垮了,腿就开始不好使了,就连头脑都浑浑浊浊了,难不成那块石头是维系自己的生命的来源?

    那真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越想越绝对正确,若嬨迫不及待下床,吓得林白将她拦腰抱起,“要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找。”

    “不用,我自己来就是了。”说是这么说,但还是需要林白帮忙,她任命的指向那个一直随身携带的箱子,“快去把里面的莲花锦囊拿来。”

    林白闷头在里面找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