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且安第34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都不觉得,将信纸收好,交给返沧州的信使。
若嬨笑着收起信件,将其揣在怀里,感觉胸口都是暖融融的,冬儿见她笑露白齿,笑嘻嘻的凑过去逗道:“夫人,老爷才走了几日,这么快就来信啦?”
“是啊!真真是事隔三日如隔三秋啊!”小秋挑着眉眼颇为猫腻的说着,若嬨抿着嘴笑,一人赏个栗子吃的她们痛呼出声,“都闲着没事啦?还不去忙。”众人一哄而散了。
娟儿见人散了,才缓缓走过来,福了福身子,“夫人,昨日见了老太太屋里头的采儿,在后门口与个婆子嘀嘀咕咕,说着今个要接什么人进来呢?”
要接什么人进来?若嬨心里泛着嘀咕,杜三娘是接进来了,不是也啥事不当,懒得理会她们。懒洋洋摆手,“管他们做啥,还真是闲的。”若嬨撑起身,望着门口喊道:“冬儿,冰镇的雪梨羹怎么还没有好啊?快喝死我啦?”
真是奇了怪了,刚才还人多着呢!怎么转眼就没人了呢!娟儿疑惑的四处看看,“夫人我去瞧瞧。”说完转身走了,若嬨接着躺在那里小睡,怎奈后院早就闹开了锅。
冬儿刚从夫人屋里出来,便想起来那雪梨羹还没有送过去,急忙忙去了后厨去取,刚进了屋子迎头撞见满桌子鸡鸭鱼肉,厨娘数人围坐一圈,大吃二喝嬉笑攀谈好不热闹。
“呦!真是热闹啊?都忘记夫人的雪梨羹了吧?”冬儿气得挑眉瞪眼,吓得陈婆子子刚抬起的筷子,忙又放下笑嘻嘻迎了过去,“这不是冬姐吗?来取夫人的雪梨羹啊?里头呢!老身这就去取。”冬儿先前还是横眉冷对的,忽见了陈婆子回话心头疑惑,这后厨不是王娘子管事吗?问道:“王娘子呢?”
陈婆子打个咯儿,手指向东厢:“哦!被老太太那头叫过去问话了,还没回来呢!”冬儿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雪梨羹,刚一过手便觉得不对,怎么连点冰碴子都没有,温吞吞的可怎么喝?
冬儿一愣,道:“冰块呢?这大热的天,若是没有冰块怎么让夫人下咽啊?”陈婆子苦着脸道:“冬姐有所不知,昨夜里老太太嚷着热死了,半夜里便将冰窖里仅剩点的冰块都拿过屋里头用了,所以……”
“所以到了夫人这里便是没有啦?”冬儿阴阳怪气的笑了,吓得陈婆子的脖子往里面缩了又缩,“这老太太也真是的,你说怎就都给用光了呢?这以后还用啥?”刘家媳妇也在一旁帮衬着说软话。
冬儿的嘴角一瞥冷笑。眼神对上一桌子的美酒肉食,双臂抡圆了将桌上的盘子、碗筷往地上摔,大骂:“真是喂饱了你们这些白眼狼,竟然连谁是主子都不知是不是?夫人这头吃块冰碴子都要寻思一会,那头倒是爽利,说拿走就都拿走了,你们这些守门的都是吃屎的啊?”
“夫人那头没得吃,你们倒是吃的好伙食,我让你们吃,我让你们以后都没得饭吃。”越说她越气,抓起个烧鸡将那帮正多灾避祸的婆子们砸个正着,吓得唔呀一声都跑散了。冬儿用脚踢了桌子、凳子、椅。
那陈婆子在一旁急的跳脚,但也知道冬儿啥脾气,纵是老爷都要给三分薄面的,让她怎么敢拦着,只求她能快些出气就行了。
闹腾了一阵子,冬儿也实在累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几个厨娘将眼神都盯到陈婆子那里,却没一个敢吱声的,气得那陈婆子心里暗骂,还真似这丫头说的一般,都是一群抬不起的白眼狼,以为这夫人好说话便放肆。怕了老太太苛刻,便万事依顺着,就是那夫人娘家来的王娘子反驳了几声,便被叫了过去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陈婆子踮着脚越过那些碎片碴子,到冬儿面前赔笑:“冬姐可是心里舒坦了?莫要因为我们这帮不争气的气坏了身子才好啊!”冬儿从鼻孔冷哼了一声,指着那碗雪梨羹,“我不管你们怎么着,反正这雪梨羹必须是要凉的,你们照亮办吧!”说完起身走了。
陈娘子眼望着那碗雪梨羹想哭的心思都有了。冬儿也就是刚走到门口,便见了从老太太院子里面拖出来个人,她腾腾小跑过去,仔细一瞧正是王娘子,被两个壮实的婆子推倒地上。
王娘子一张脸被打的通红,嘴角都渗出血来,冬儿忙将她扶了起来,问过才知,原来王娘子不同意老太太将所剩无几的冰块取走,做扇风用,便被老太太叫了过去,给打成了这副模样。
气得冬儿站在院子外杂七杂八骂了一阵,但毕竟是个低贱的丫头,不能没了规矩直接质问老太太,拉着负伤的王娘子去了夫人那里告状。
“岂有此理,为了点子冰块,就动用私刑,将人打成这副模样?”若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耳膜嗡嗡的的响。小兰取了冰凉的巾与王娘子敷在脸上,疼得她猛抽了几口气,见夫人为了自己如此动怒,心里颇为感动,摇头道:“夫人,奴家便是个下人,莫要因为我而与老太太闹得不愉快,这点子伤回去养养就好了。”
若嬨刚要说好,冬儿气道:“夫人,这事可不能这么了了,你还不知道后院的那些奴才,见夫人好说话,便敢欺瞒了去,却惧怕那老太太很辣手段,若是这事夫人不了了之,那帮白眼狼的奴才还不得翻了天去?”
此话有理,刁奴便是懦弱主子教导出来的,若嬨一直认为将心比心最好,但林子大了啥鸟没有?也并非你对他好,他便是全心待你。也是该利利威风的时候了。“走吧!与我过去老太太请个安。”
还没等来到老太太的门头,便被夏儿给截了回来,她急忙忙拉着若嬨,到一旁说话。这段日子夏儿觉得杜三娘奇怪,日日要出门走走,每每回来都是春光满面的。
夏儿觉得奇怪,便命了丫头跟着过去瞧瞧,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那丫头一直跟她到了柳巷的一小户人家,要知道柳巷里住的都是私妓,那丫头想八成是杜三娘迷上了谁家的小相公,便急冲冲回来回禀了。
夏儿得了消息,历时喜上眉梢,若嬨冷着脸,心中想起娟儿说的今早上,采儿说要接谁过来,莫不是就是杜三娘私会的人?这杜三娘可是杜老太太选好的利器,难不成觉得在良沐这里发展不下去,杜三娘便自己给自己找了相好的?
“这样也好,若是她们两情相悦,我便成全了她们。”若嬨说的干脆,夏儿急的脸都皱成了包子,“夫人啊!你倒是爽快,也不想想廉家的名声,杜三娘虽不是我们府上的小姐,但也有瓜葛,却喜欢上个面首,若是传出去多难听啊?”
听着面首二字,若嬨的胸口莫名的绞痛,脸色越发难看,夏儿刚说完便想起来林白,也觉得说的难听了些,紧抿着嘴唇憨笑着赔不是。
若嬨摆摆手,“也罢!我们也别在这里瞎操心,过去老太太那里瞧瞧,看她什么意思吧!”夏儿点头忙跟着去了。
刚进了院子,便听屋里面有琴曲传来,还真是好心境呢!两个丫头正在门首聊天说笑,见夫人前来,忙笑盈盈帮着打了帘子,向里面轻唤一声:“老太太,夫人问安来了。”
“媳妇快进来。”若嬨日日都是要来请安的,杜氏那里有今天这般声音甜过,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若嬨几步越过屏风,便见了杜氏闲散地坐在小榻上,杜三娘亲昵的倚在杜氏腿上,嘻嘻笑说着什么,见若嬨前来,欠身起来福了福身子,热络的伸手拉着她过来坐下。
“嫂嫂你且听听这曲可是好听?”杜三娘眼神飘向那弹曲的女子,若嬨一同望了过去,只一眼便觉得眼熟的很,似乎那里见过。那女子亦是笑着起身,与她福礼:“奴家宋玉京,见过夫人。”
宋玉京,这个名字没有听说过。若嬨微微一笑,赞了句:“曲风不错。”杜氏与杜三娘相视一眼,杜三娘忙扶着宋玉京坐下,“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呢?嫂嫂可是个没挑的好人呢!”
“自家人?此话何出?”夏儿眼毒的狠,早就认出了那个姓宋的身份,“区区个唱曲的伎人,还想跟我家夫人谈一家人。三娘子还真是风趣。”
听夏儿语风凌厉,宋玉京勉强挤出一抹笑,“这位娘子说得对,奴家区区个弹曲的,怎能和夫人这等金贵的人论一家呢!”
杜氏笑的和蔼,“玉京这说的便不对了,这是不是一家人还不是我那儿说了算吗?”
“你的儿?”冬儿呵呵冷笑:“不是早归西了吗?就是大夫人都嫁做人妇了,何来你的儿了?”冬儿这话很是伤人,若是往日杜氏一早便要破口大骂的,然今日还真是反常的很,杜氏嬉笑着摆手,“这丫头越来越会逗人,廉慕不正是我的儿吗?媳妇你说是不是啊?”
“正是。”若嬨福了福身子,回头瞪了冬儿一眼:“这丫头让媳妇惯坏了,还望娘亲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杜氏很敞亮的一挥手,“娘亲岂是那般小气之人,不说不笑不热闹,你们说是不是啊?”下首的丫头们捧臭脚笑喊着是。冬儿瘪着嘴吧不吱声。
奉茶的丫头过来,杜三娘特特起身与人斟茶,竟与那弹琴的宋娘子也斟上一杯,到真是好客的异常,若嬨端起茶杯在唇边滑了下便放下,眼神则是飘向那姓宋的女子。
青丝黝黑绾发流云,配凤头钗,面上白净如磐,略施粉黛,清秀的眉眼,微挺的玲珑鼻翼,粉嫩的薄唇,虽算不是绝色但也是个惹人疼的女子。
宋玉京见若嬨与她对视,亦是不卑不亢回眸,微微一笑,“夫人可是记得我?”若嬨摇头,她笑道:“前些日子,夫人家中宴请宾朋,我曾来过弹曲,与各位夫人助兴。”
“当时你说是廉慕请你来的对吧?”若嬨亦是笑的,声音平缓听不出一丝不妥,然心里却是冷了半截,原来自己一直记得,原以为喝多了便都忘了呢!若嬨嗤笑一声,望向杜氏,“原来娘亲也喜欢听曲呢?”
杜氏点头,“我也不是特别爱听,但玉京弹曲就是耐听,且一日不听都想的慌。”她忽的直了身体,“对了,还没有与你说过玉京与廉慕的事情吧?他们俩从小便认识了,也算是青梅竹马的一对,若不是当时廉慕去了良家,又怎会失散了呢!这都是我的不是啊!”杜氏说着便流下两行清泪,拉着宋玉京的手,满含了歉疚:“玉京,那时都是我这个老太太糊涂啊,要不然也不会坏了你们这份好姻缘的。”
好姻缘!青梅竹马!在回去的路上若嬨一遍遍回味着这两句话,若是当初杜氏没有赶走廉慕,他也便不姓良,也便遇不见自己,说不定她们真是一对呢!
只可惜世事无常……
常说初恋的人不懂得爱情,但却能铭记终生不是吗?廉慕便是记得她的,所以才将她保护起来,封闭起来,防着自己这个外人?是这样的吧?一定是的。
“夫人你说说话吧?那里不舒服,心里不痛快也与奴才说一声好不好?”夏儿见她迷迷噔噔的模样,眼泪都急了下了,跪在她腿上推着她。冬儿是又气又急,想着刚才杜氏说要留着宋玉京在府里小住几日,夫人竟连个反对都没有,便似斗败的公鸡退了下去。
一路上更是浑浑噩噩的模样,看得人既心疼又害怕,怒道:“真是不知道夫人怎么想的,既然看她不顺眼,便让人轰出去算了,您可是正头上的夫人,谁敢否了你的意思?。”
若嬨冷哼一声,“若是赶了出去,老爷回来是不是就心疼了?”
“心疼?怎么不疼死他啊?”冬儿向来口无遮拦,这话说的过分,夏儿起身狠狠捏了她胳膊一下,“没事找抽是吧?还不下去少在这里烦人。”
冬儿气得一瞪眼,“别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行不行?你家爷们不是在老爷身边帮夫人看着呢吗?为啥一点子消息都没有?不回去教训你家爷们,掐我出气是吧?”
夏儿便骂的哑口无言,气得直抹眼泪,若嬨更是心烦意乱,“都下去,下去,别在我面前吵吵。”
“夫人,我这便去教训他,若是真像冬儿所说,我就与他和离,不能跟他过了。”夏儿哭着跑了出去。气得若嬨大喊:“小秋快去拦住她,都怀了几月的身孕,怎还是不让我省心啊?”
冬儿见人追了出去,为刚才生气乱说的话而后悔,跪在若嬨跟前,“夫人冬儿错了,请夫人责罚,夫人别气坏了身子就好。”
“都下去吧!我累了。”若嬨晃晃起身,娟儿忙过去搀扶,向冬儿使了眼色,让她下去。冬儿从夫人的房里出来,是越想越气,扭身偷偷去了老太太的房后去偷听。
杜三娘正与宋玉京谈论着弹琴的门道,有说有笑亲如姊妹一般,杜氏则在一旁悠哉的吃茶,时不时的应承两句,听着也没啥营养,听的冬儿都要放弃了,便听杜三娘开了腔:“姑母,二哥哥说待他回来,就迎娶玉京姐姐过门,可是真?”
“廉慕信里就是这么嘱咐的,还能假了去?玉京啊!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等廉慕回来就给你个名分。”杜氏一行说着,从怀里纸包纸裹的取出一封信来,展示在宋玉京面前:“廉慕出门在外的,就是放心不下你,生怕你出了什么事体,才让我们将你接过来照应着,你也别见外,就单凭他对你这份心思,将来你也是做姨奶奶的,到时莫要似那没良心的兰氏,轻贱了我这寡母就是了。”
宋玉京见杜氏说到情处流下伤心泪,与杜氏抱在一起痛哭流涕好不伤心,“老太太您放心,若是将来有我过门的那天,老太太的恩情,玉京万万忘不得的,定会劝着姐姐她一起孝敬您。”
“还是玉京姐姐拾情,就怕嫂嫂不肯呢!”杜三娘想起自己曾几次想过门,都被她拒之门外就痛心疾首恨得心里痒痒,宋玉京听她说完,亦是笑着摇头,“廉慕待我很好的,而且也说过将来会好好照顾我,一定不会食言。”
“唉……”杜三娘叹了一口气,“那样自然是好的,但你也要知道兰氏的妒妇名头可是出了名的,怕是到时二哥哥都斗不过她呢!”
宋玉京还未等听她说完,已然泪洒衣襟拉着杜氏的手,莺莺切切道:“若是真的与廉慕为难,那我便不求个虚名,只要能与廉慕厮守也是好的。”
“好孩子。”杜氏抹了一把泪,抱着她入怀,拍着后背安慰:“这么好的闺女,廉慕纵使打着灯笼都难寻呢!怎么舍得你只身在外呢?”
忽的听后院一阵急冲冲的跑步声,杜三娘大喝一声:“谁?”窗户上探出个脑袋,正是嬉皮笑脸的采儿:“三娘子,婢子刚刚看见有只猫跑远了。”杜三娘望着地上被冬儿踩扁的嫩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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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李二娘妒妾始末
“哎呀!杀人啦……”尖啸如杀猪般的声音,震得廉二府上每个人都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躲起来,廉二婶子手中捏着的佛珠顿住,咚咚的木鱼声停了下来。皱了皱眉头,问道:“这大清早的又耍啥幺蛾子,真是家无宁日啊!”
刚叹完气,门便被人大力的推开了,二夫人屋里头的丫头急冲冲跑进来报信:“老太太求你救救五房和六房吧!大夫人又要卖人啦!”
李二娘卖妾房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有什么好稀奇的,倒是这五房和六房可是刚过门没两日的,廉祐还没有过了那新鲜劲,就卖出去委实不妥,不过这些破鞋烂袜子的琐事,她个老太太自然是不爱管的,索性她们去闹好了。
廉二婶子心里念了几句佛语,紧皱的眉头舒缓些,挑眉道:“后院的事情具是大夫人管的,莫要来烦我。”这丫头曾受了五房不少好处,当然想着帮她,可是老爷出门在外,家里就老太太说话有些分量,若是她都不管,那五房铁定是要被卖出去的,而且看人牙子这次出的价钱,八成是要卖到窑子里。
她越想越着急,忽然心生一计,缓缓走到老太太身边,低头耳语:“老太太,六房卖了也便卖了,可是五房听说好像有孕在身啊?老太太这事您若是不管,怕是廉家未出世的小少爷会流落在外的。”
李二娘虽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但毕竟人丁单薄,又有杜氏这个前车之鉴,廉二婶子对孙子是嫌少不怕多,听丫头这么一说,腾的起身:“反了她,带我过去瞧瞧。”
刚出了二道门,就见四个壮实的家丁,正往外面拉人呢!李二娘从人牙子手中接过份量十足的银两,笑的露齿不见眼,忽见廉二婶子过来,忙笑嘻嘻跑过去,掂量下袋子里的银子,如数交到她手里。
“娘亲,这是孝敬你老扑子的钱。”廉二婶子往手里这么一接,还真是不少,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那两个妾房身边,过门这些日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她们,生的倒是俊俏,怪不得这个败家儿子花个大价钱买了回来,若是往日吧!也就卖了,可是……孙子要紧。
“你们谁是五房的?”廉二婶子问道。
其中有一个被吓得气若游丝的女子,缓缓抬起头,留着泪眼点了点头,“老太太我便是五房的怜儿。”
“哦!怜儿。”廉二婶子点了点头,低头看向她的肚子,五妾心中疑惑,又见廉二婶子身后的报信丫头,手一个劲摸着肚子,心中便有了一番计较。
怜儿眉头紧皱,贝齿咬紧下唇,双手捂住肚子:“哎呦!我的肚子好痛。”廉二婶子登时毛了,亲自过去推开哪两个家丁,命着丫头看座与她坐下,奉了茶点与她暖胃,眼神直勾勾盯着肚子。
半响笑问道:“可舒服些了?”怜儿点了点头,廉二婶子面笑如菊,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几个月啦,可有啥反映?想吃些啥?想不想吐啊?以后有啥想要的想吃的,就直接与我说,娘帮衬着你。”
见她关切神色,怜儿知道八成是没问题了,羞涩的笑说:“谢老夫人赏,这才刚有点感觉,反映不是很大呢!老爷因出门在外,所以也没有时间说,又见不到老夫人,大夫人那头也不敢去说,今个就险些……呜呜……”
说着说着她便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气得廉二婶子狠瞪了李二娘一眼,“歹毒的泼妇,老太太我眼睛还不瞎呢?你就想卖了我孙子去?”
李二娘也不知道这五妾肚子里有消息了,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更是气得要命,只恨自己心慈手软,没有早点将这两个小妖精卖了去,但那个死鬼也不给她那个机会啊?若不是这次他出门办事,怕还在温柔乡里泡着呢!越想她越气,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死瞪着怜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廉二婶子见这么僵持着也不好,便叫自己的丫头将五妾送了回去,命丫头们好好照顾着,见自己的媳妇赌气囔囔的模样,便将剩下六妾的钱与了她。“多大点事体啊!至于你气成这个模样吗?再说了,咱家也不至于穷的卖妾吧?”
听婆婆语气软了几分,李二娘的眼泪也来了,拉着她的胳膊摇晃,“娘亲有所不知,自相公走了之后,家里的钱便不够使唤了,媳妇见娘亲连点耍子的钱都没有,怕娘在别家的老夫人面前没得脸面,便心生了卖妾的念头,以解燃眉之急,怎就知道她怀上了啊?若是知道给我几个胆子也不敢的。”
得知儿媳如此孝顺自己,廉二婶子又怎会不高兴,笑的合不拢嘴,挽着她的胳膊往回走,“有媳妇这份孝心就行啦!婆母又怎会挑你不是?再说了,她们的小命还不是捏在你手里吗?捏圆搓扁还不是看你高兴,你就先忍忍等她生了孩子再说,若是真的不像个样子,到时儿子是你的,人你随意处置不就是了吗?”
李二娘噗哧一声笑了,忙作揖谢过婆婆抬爱,送着廉二婶子回屋子,又听了她说了些佛法的故事,正高兴着,头进门的小厮过来传话,说兰氏请她们过去小聚。廉二婶子听闻忙将廉顺叫了过来,“这会我有两个孙子了,还怕啥?一定得把这小子过继过去。”
廉家的东西,便是李二娘的东西,能自己独吞她乐还来不急呢!当然是满口答应,与廉二婶子速速收拾了妆容便出门了。
你让我不痛快,我便让你闹心,这一向是若嬨的至理名言,想起杜氏那沾沾自喜的模样,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回好,我不收拾你,看廉二婶子怎么烦死你?
果不其然,廉二婶子来了府上,便拉着廉顺先去与杜氏请安了,若嬨则热络地拉着李二娘的手腕,往自己屋里去,李二娘刚刚卖了个妾,虽少卖一个但心情还算不错,又是个装不住话的人,还没有走到屋里,便将自己那点事都说了。
听得若嬨嬉笑不止,直赞她是个有心计的,心里却开始唾弃自己,似李二娘这等草包都能卖妾宣泄,良沐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却不信任他,真是不应该,反正都答应先留下了,就看看她们什么动静,以及廉慕的意思,也不能只听片面之词不是。
不过话说回来,冬儿带回来的消息,委实气得她半死,若不是正赶上贺氏来找自己谈心,怕是一早就过去与她们吵架了。“若嬨你去了,就是种了圈套了。我看廉慕不似那样的人,我们先等他回来再说。”
“我看他是没有遇见投心对意的人才是,若是遇见了说不定就会带回家了,你也不是没有看见,前些日子不就是带过来让我打个照面了吗?”若嬨想起那次献曲,就更是窝火,手中的锦帕都被搅得不成了模样。
贺氏见她羞恼模样,忍不住笑出声音:“当时我那么巴结着廉慕,也没有见你这般在意啊?你啊!我看就是太多心了。区区一个伎人你怕她做啥?又不是良家的女。纵然是入了门也是个小贱货,怎能与你有抗衡。”
这话说得有理,但男人有几个不爱风马蚤/女子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婊,婊不如偷。宋玉京婊与妾都占全了,让她还怎么去争,气都气死了。
若嬨猛地起身,皱着眉头黑着脸,“我这个娘子向来做的不称职,除了挣点子碎银子,都不会哄相公开心,更被人骂做妒妇,他不喜欢我也是正常。”
“哎呀!越说越离谱了。”贺氏紧着眉头,忽然笑了:“怎么感觉你把我一并骂进去了,我当年不也是这样的人吗?要不然能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
若嬨不慎扯动她忧伤,心中很是不忍,“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现在吴管事对你不是很好吗?都这么大年岁的人了,也闹不出啥幺蛾子出来的。”
贺氏忍不住冷哼一声,“那你真是小瞧了男人,只要有能动弹那么一天,他都想着别人家的好看女。”此话一出倒是逗得屋里面的丫头闷笑出声。贺氏想想又是阵坏笑:“反正那老不死的闲着没事就要找事,我看你就让她天天有事,就不烦你了,就比如说廉二婶子这人,我看就不错。”
若嬨听完亦是笑着点头,“嗯!我看也不错。”
与李二娘嬉笑攀谈着进了屋里,李二娘一眼便见了贺氏正坐在椅子上,饮茶吃点心,自得的模样宛然是在自家一样,她也是拔尖争强的人,疾走了几步上前,站到贺氏面前,细细看了几眼:“呦!我远瞧着还以为是谁家的闺女呢!竟不曾想是你个半老徐娘啊?”
贺氏面上端笑,“半老徐娘还韵味十足,这等美誉我可不敢当,这里便于李二娘请安了。”她嘴上说的好听,身子一动未动,李二娘撇着嘴刺了下牙,倒是见怪不怪的模样,坐到若嬨身边,拉着她看了会子女红。
“唉……心情不好。”李二娘想起那个五房就心里憋得慌。若嬨放下手中针线,疑惑道:“你不是刚刚卖了一个妾房,为啥心情还是不好?”
李二娘紧着鼻子冷哼:“是卖了一个,但还有一个没有卖掉呢!而且还揣上了。”
贺氏忍不住笑出声音:“那可真是失误,哎!我记得你与我说过,在那些个妾房的饭食里加了料,根本怀不上的吗?为啥这次失手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李二娘一拍大腿,“对啊!我在五房与六房的饭食里也加了,应该是不可能的啊?”若嬨忽然想起来什么,猛地起身,疑惑地看向贺氏,“那你们说,我没有怀上,是不是饭食里也加了料啊?”
贺氏啐了一口:“我呸,你真是脑子进水了,你可是主妇,谁有那么大胆子,再说了后院不都是你的人吗?”往常挺聪慧的一个人,怎么遇见点子事,就这般杯弓蛇影了。
看若嬨垂下来的脑袋,李二娘伸手过去摸了摸额头,“这也没有发烧啊?怎么就胡言乱语了?”贺氏叹了一口气,“还不是跟你遇见一样的闹心事吗?”
“啥?你家里也收妾房了,啥时候的事情,咋隐蔽的这么深。”李二娘惊呼出声,贺氏伸手打住:“停,这事还没有发生呢!怎么见你模样似极盼望的。”
“哎!你还真说对了。”李二娘人实诚,说话自是不掖着藏着,直来直往道:“就若嬨与廉慕这么好的良缘,谁见了不是嫉妒的要死要活的,想来破坏的定不是一个两个的,所以说,若嬨你可要机警着些。”
兰若嬨一直闷着头,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闷闷道:“你们说,廉慕他真的能?”
“不会的。”贺氏苦口婆心外加肯定的说。
李二娘眨巴着眼睛,望天一阵,道:“贺娘子,你现在是吃着谁,便想着谁啊?廉慕照顾那个姓宋的艺伎,也不是一日两日的,别以为瞒着就是对她好,行不行。”
“你!?”贺氏被挤兑的一语不发,起身欲走。
若嬨缓缓抬头,望着她们:“你们都知道的对吧?为什么没一人肯跟我说实话?难道以朋友身份的角度提醒下,也不行吗?”
贺氏双手紧紧搅在一起,脸成菜色,摇了摇头:“若嬨,吴炳说,他们没事。”
“是没啥事,就是人都待家里来了。”李二娘一拍椅子,身体弹跳起来,长舒口气,笑盈盈看向若嬨,“我的好妹妹啊!还是让我教你如何卖妾,管妾,来自娱自乐吧!”
还真是活到老学到老呢!只可惜这事她一辈子都不想学,“多谢嫂嫂了,若是廉慕真有对不起我那日,便是离了他,我也不会学。”若嬨说完起身走了。
看的贺氏与李二娘具是傻了眼,贺氏狠狠推了她一把,气得手脚发抖,“这下你满意了,让别人家都似你家那么闹心,你就满意了?”
李二娘出奇的没有还手,冷笑几声,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这就是命,女人的命,别让她总是活在憧憬里,到时真的发生了会受不了,会闹出人命的。”
闹出人命!?贺氏瞬间愣住了,李二娘曾经有个姐姐,想当年在沧州,也是一顶一的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以说是李家的掌中宝,心头肉。
后嫁入沧州府尹的长子为妻,婚后和和美美相安无事几年,两人更是海誓山盟,说终身执子相伴,绝不再续。怎奈红颜也有看腻歪的时候。
一年前李二娘的姐姐自杀,婆家却藏着尸首不让娘家人看,李二娘的弟弟自小习武,背着人翻墙过去,才得见灵堂内姐姐的尸体,双腕被利刃切破,血都被放干了。
后来李家人报了官,官衙查出李氏因夫君纳妾,受不了刺激而自杀。
李二娘仰着头冷笑,眼泪止不住的流:“什么狗屁海誓山盟,什么狗屁执子相伴,都是骗人的,我姐姐就是死在这上面的,难道你想若嬨也与她一样?算了吧!还是好好活着吧!”
男人便是如此吧!贺氏心里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女子心里只能容下一个男人,而他的心里却能分割几块?
若嬨在家中憋了数日之久,只见得太阳东升西落,并没有因为她的心情而改变分毫距离。小秋和小兰寸步不离,生怕她出了什么事情,冬儿时时想着跑到老太太院子里,来了杀人灭口,最后吓得夏儿将她关了起来。
炕头曾来过几次,一跪便是一日,直到虚脱昏倒被人抬下去为止,夏儿虽是嘴上闹着要离合,但心里看着自家的相公,又怎会不心疼,可是她真的劝不得,她也怨。
“夫人,您慢些吃,小心呛到……”小秋端着浓汤,却不敢靠前,见她大口大口的吃喝,与以前判若两人的模样,真让人担心夫人是不是中邪了。
自打夫人说要闭关以来,便暴饮暴食,自然是胖了几圈,还多了个习惯,日日都要跑上好几圈,直累的大汗淋漓才算完,“小秋,你说夫人……我们要不要找个道士过来瞧瞧啊?”小兰咬着手指头,窃窃私语。
吃过饭,接过白巾一抹嘴,打了两个饱嗝,伸手接过娟儿递上来的账目,夫人又是皱眉,狠狠摔在一边,死瞪着娟儿,“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娟儿一愣,摇了摇头:“夫人今天我没有吃药啊?”
“不吃药你就出门,你想死啊?小秋拿竹条来。”若嬨大喝一声,小秋和小兰两个人傻愣在那里,不知所然:“夫人你要竹条干嘛?”
“哼哼……”她笑的十分阴险,挑着眉头看向她们:“你们可知道竹笋炒肉什么滋味?”几人摇头,说不知,若嬨笑靥如花的点了点头,“那你拿来竹条,便知了。”
片刻后,宋玉京的院子里,翩翩琴音传来,这是杜氏拟定的刺激兰若嬨的方案,每到这个时辰,宋玉京都是要抚琴的,而且要去离着兰氏院子最近的杜三娘那里,名义上教杜三娘抚琴。
每每到这个时候,若嬨总会化愤怒为力气,跑上几圈,她什么时候停,自己什么时候歇息,可这次倒是超出所有人的意外,与琴音匹配的不是跑步,而是换成了打骂哭嚎声一片。
宋玉京才弹了一阵,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手抖的弹不下去,站在门口等着探听消息的杜三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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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若嬨烦乱欲卖店
“姐姐,大喜啦,大喜,兰氏她疯啦!”
“疯啦……”
据廉府上的丫头小厮们谣传,兰氏忽然性情大变,将自己最得意的丫头娟儿,痛打的遍体鳞伤,并命人扔到了大街上,不让任何人帮着,将其他的几个丫头也都关了起来,说择日一起卖掉。
又因嫉恨孙管事没有管好老爷,而硬生生将他们夫妻分离,将夏娘子打发回临县老家,没有她的意思绝不能回来。孙管事一气之下病入膏肓,被赶出了廉家,去老娘的茅草屋里养病去了。
“绝,做的真绝。”李二娘拍手叫快,想着自己只知道卖妾房的本事还不如兰氏一星半点呢!笑着拍了拍胸脯,“去,把五夫人请来,我特请了个女医,与她瞧瞧身子骨,可舒坦……”
“是!”小丫头听后,只感觉身上似被冷风吹了个遍,冻得身子直哆嗦,这大热的天还真是难得的凉爽。
几位穿着艳丽,靓妆艳抹的贵妇,嘟着小嘴皱着眉头,顶着秋后的大日头,站在女子会馆的门头,与看门的小厮质问,“喂,今日怎么不营业呢?我们可是大老远赶来的,怎么办?”
“我可告诉,若是在不招待我们夫人,晒破了夫人面上的嫩皮,打你个半死都是活该。”
“可不是吗?这店面不就是接待人的吗?有了几个子就这么对待我们?”
“就是,若是在我们那里,叫了几个家丁,护院,打得你们找不到北。”
那小厮被骂的苦着脸,连回嘴都不敢,纵使夫人们宽宏大量不动手,说不定都被身边的几位姐姐给撕扯喽。心里一个劲念着佛,盼望掌柜的快些回来,不然真是要被骂死了。
说来也是怪了,刚刚还挺正常的,也不知道掌柜的接待个什么人,就忽然歇业了,还不让一个人进来,他一味陪着笑,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倒是没有几个找事的,可这几位都是外县来的,看模样又似贵客,可得罪不起,正急的在原地转磨磨呢!
掌柜的终于出面,乐得他就差猛扑过去磕两个头了,拉着她的袖口不放开,“掌柜的,你可出来了,再不出来,她们就要吃了我。”
“谁吃你,骨瘦如柴的,还不如那狗肉好吃呢!”那个嘴刁的丫头,向着小厮一甩帕子,吓得他直往良凤身后躲藏。
良凤始终冷着脸,见那丫头放肆也没有做声,倒是冷冰冰的气势让她们都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她才正色道:“各位夫人多有得罪了,来回的车马费用,我会与你们的,但这几日铺上都是不能营业的,要进行些小的变动,若是夫人几人仍旧不满意,那我可以将你们的定钱完璧归赵。”
见她冷冷的气势,可不似半点开玩笑,而且这女子会馆,可不就是蝎子粑粑独一份,退了钱,她们还能去那里消遣,也只能先忍着了。
几位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甩袖子也就罢了,让丫头去接了车马费用,问了重新营业的日期,便各自回家。良凤见最难搭对的几人走了,与小厮叮嘱了几句,便上了楼。
夏儿虽怀孕过三,胎位稳当,但做了这几日的车马,也是颠地五脏六腑每一处舒畅的,让推拿的娘子,给微微揉/捏了阵子,吃了几杯热茶,一碗燕窝粥,倒是舒坦了许多,见良凤上楼来,在软榻上欠身欲要起来,又被良凤硬压了回去。
“你现在可动不得,今夜了就在这里歇着吧!等会叫个丫头过来伺候着,也省的我担心。”良凤手拉着被子往上盖盖,“炕头也是放心,既然若嬨都让他来陪你,为何不来呢?”
“他对不起夫人,想着能在那里帮着夫人,所以不来。”夏儿想起就来了眼泪,良凤忙取了帕子,“别哭,这事又不能怪他,再说腿长在不争气的人身上,外人怎么管得了?”
夏儿猛地抬头,眼泪流得更多:“姑奶奶,听你这么说,是夫人与老爷真的过不了啦?”
良凤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既然若嬨能让你来,也是不想分的,明日我便带着爹娘过去,在老廉家高高等着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看他敢怎么办?”
听她说的肯定,夏儿流着眼泪笑的越发开心,“不能离合就好,以后我便让炕头寸步不离的看着老爷,一个错步都不让他走。”
能看住就好了。良凤苦笑着起身,将所有的账目,和会子银钱命人送到夏儿这里,夏儿虽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什么话也没有说,她的心思,良凤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在房契盒子中,翻腾了半响,终于找到了女子会馆铺子的房契,夏儿将它抽了出来,送到良凤手中,“夫人说,这个是你应得的,让我务必交到你手里,而且说若是你换回来,就让我撕了它。”
见夏儿为难的模样,良沐冷着脸接了过去,“好,我先收着,等见了你家夫人,当面送到她面前就是了。”
“好,那样最好。”夏儿在没有抬头,而是钻心的捋顺着账目,争取最快的了解清楚。
没一会的功夫,秋儿急冲冲的跑上二楼,见了夏儿先是一愣,便扑了过去,很哭了一通,良凤见她来了,便转身下了楼,见身边无人,夏儿擦干了脸上的泪花,拉着秋儿坐下。
“你与林童成婚那日,姐姐没有赶回来,便挺对不起你俩的,这个就算是给你俩后补的礼。”说话间,夏儿从怀里取出个荷囊,里面是块晶莹剔透的翡翠小童,微妙微翘很是喜人,一看就是个好东西。
秋儿忙往回推,“夏儿姐,我不要。还是给你肚里的留着吧!”夏儿笑嘻嘻刮了她的鼻尖,这小动作夏儿以前逗她时经常做的,如今二人已成婚妇,做着小孩子的动作,竟不自觉大笑起来。
忽然夏儿冷了脸色,握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秋儿,我们能有今天,是谁给你的可还记得?”秋儿正色点头,“是夫人,这辈子秋儿都忘不了。”
“记得就好,可莫要似了没心的春儿,就是死都欠着夫人的恩情。”听夏儿言,秋儿怔怔点头,“夏儿姐放心,纵是替夫人死,秋儿都无怨无悔。”
夏儿笑着摇头,用手捋了捋她乱蓬蓬的头发,“夫人如此疼我们,怎么舍得,只是我们不能让夫人受了委屈。”秋儿用力点头,却是不知道她何出此言,“夏儿姐,夫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这事怎么说呢?唉!说不定老爷与夫人要离合。”秋儿登时瞪大了眼睛,“啊?”夏儿唯叹一声,“也不一定是真,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管好夫人辛辛苦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