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且安第24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喜得红缨腻味在崔笙怀里,好顿亲昵。
红缨饮了一口花蜜饯糖水,对着他的口送了进去,崔笙微眯眯着眼睛,在她胸前摸索着,又觉得不痛快,索性通过轻薄纱的衣料子,探手进去乱摸一气,直到红缨被抚的嘤咛气短方修。
听的圆门外守候的丫头,各个面红耳赤,想走又担心这姨娘叫不到人又要大骂,只能干挺着。“相公你说你这么好的人,那春儿真是个不识趣的,干嘛好不好的去寻死呢!”红缨面上惋惜,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哼!”崔笙冷哼一声,捏捏她灵巧的小下巴:“莫要提那贱人,晦气,凭白污了个好屋子,还要花大价钱扫晦气。”听的红缨高兴,在他嘴上轻搓一口,“相公……”
“我的妻,便是红缨一人,就她那贱妇就是与你提鞋儿,都不配呢!”红缨忙捂住他的口,“相公莫要这么说,只要能服侍你,便足以,我岂会奢求独守,若是那日相公相中了什么人,便娶进门来,缨儿帮你管理。”
见她如此大度且贴心,是个男人都会感动的,崔笙怜惜着吻住她的唇瓣,找寻着她口中丁香一处缠绵悱恻。
“哎呦喂!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青天白日的挺着大肚子还勾引男人,真是晦气。”刘娘子尖啸一声,扭过头不敢去看,林白更是气的手抖,怪不得门口两个小丫头不让进来,还要叫人,原来里面上演活春/宫呢?
那两个官差却是看的津津有味,具是对刘娘子这声不适事宜的吼叫生气,换了冷厉的脸子上前几步,吼道:“你可是崔家独子崔笙?”
崔笙也算是有点见识的,但官差登门多半没啥好事,难道是因为那死鬼,心中大呼了声晦气,可观察了下也没有良家的人?心里便安稳不少,然红缨胆怯的白了脸,忙忙下了他的身,疾步奔回屋子里,那腿脚到比常人还要利索许多。
刘娘子啐了一口,骂道:“不要脸的马蚤货,挺着肚子都不知道是谁家的!”
“好生嘴刁的奴才,你是不想活了怎的?”崔笙怎容的旁人骂他最爱,疾步上前就要动手,官差横向一挡,冷瞪他一眼:“休得放肆。”
见官差将他挡下,刘娘子拿着帕子扇风,惺惺望着崔笙,“哎呀呀!管家大爷你们可看清楚了,此等刁民便是犯下宠妾害妻,春儿那好姑娘枉死的罪魁祸首啊!”刘娘子玩命嘶嚎一声,震得哪两个官差差点捂了耳朵。
林童暗叹,这兰夫人家的娘子,可真是个好嗓子,搅了搅眉头,上前劝道:“刘娘子,莫要伤心过度才是。”低声又道:“别丢了你家夫人脸面才好。”刘娘子耳力倒是极好的,立时屏住哭泣,笑盈盈走向那两个官差“还望两位官差,为我家那春儿丫头做主才是。”
崔笙忙驳口道:“春儿已然有了自由身,怎还是良家的丫头,你们良家的莫要再此无理辩三分。”姜娘子得了通信的丫头,急得一头汗往后院里跑。
心中暗骂红缨这个窑姐,若不是她家中怎会惹来官差,更狠那春儿,那里死去不好,偏生死在家里,委实晦气。刚刚入了后院圆拱门,便见两个官差辖持着崔笙往外扯。
“嗷!奴家没法活了,还有没有王法啊!”姜娘子哭嚎震天,一屁股坐在地上,挡住官差去路。“大胆,官差办事岂会白了你家的王法。”官差举刀向前,吓得那姜娘子两眼一翻,竟昏死过去。
林白向后面看傻了眼的丫头挥挥手,“来,把你家夫人俯下去,莫要挡了管家的路。”两个小丫头这才反映过来,痴傻傻看了林白阵子,禁不住崔笙几声吼叫,将姜娘子抬了下去。
崔大春得信回来,官差压人已经去了衙役口令杖行去了,待他赶到手中捧着的银子都没有用上,崔笙已然被打的有进气没有出气,被人扔了出来。崔大春见儿子被打的甚惨,抹了几把子眼泪,雇了车回转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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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自作贱遭报复
崔大春驱着车刚入门,正遇见红缨收拾了小包裹往后走,见自家男人躺在牛车上半死不活的模样,她走上前掀了车帘子看上几眼,摇头啧啧道:“被打的如此惨,怕是命要没啊!”
“你个黑心老婆,说自家相公命短,你找死吧?”崔大春挥手给她一巴掌,红缨也不是省油的灯,咻地向后躲避,倒是险些闪到他老人家的腰。
红缨帕子掩唇咯咯娇笑几声,“老爷子,我看您啊!还是悠着点好,你家的老婆子还在炕上倒着呢!刚过来时嘴巴子都歪了,快些回去瞧瞧,才是正事。”
崔大春听后感觉脑袋嗡的一声,身子微颤险些倒在地上,却见红缨没来搀扶崔笙下车,而是绕路向东面去了,气的他大喊:“你家爷们还在地上躺着呢!你去做啥?”
红缨冷笑,极其不厚道向地上啐了一口,“都成半死人了,让我搀扶他作甚啊?没来得晦气。”说着说着,唇边竟荡起一丝媚笑,若不是他们崔家的晦气,怎会招来那林白来报复,其实林白刚刚进来,红缨便认出他来了,但未曾想似她这等糟糠妇人,竟也能入了他的眼。
“这位便是红缨娘子吧?”林童得了林白的命,得了空去屋里,与红缨见面。红缨不认得他,但见他虽是下人装,但是衣服料子竟是甚好,自然刮目相待些。
她点了点头,“正是小娘子。”见她做作模样,林童暗暗吐糟,跟她说话都胃酸,正正色道:“我家主人要给你谋个好前程,你可愿意?”
红缨先是一愣,想也不想点头,“自然愿意,只是不知你家主子是谁人?”这蠢笨女人还没有笨死,还知道问人,林童心下暗笑,嘴上趾高气昂道:“我家主人,正是秀花巷子,林大官人。”
“林大官人!?”红缨喜上心头,笑得眯眯了眼,忙忙问了需要那些事情吩咐,林童手背向身后款款讲了林白吩咐,红缨那傻妇人听得倒是认真,见林童头脚刚走,便去了姜娘子那头。
正巧姜娘子刚刚转醒,正窝在炕头上呜咽呢!两个小丫头蹴在门头跟木头人似得,看的更让人心里堵得慌,想起春儿的温顺笑脸与贴己,姜娘子悔不当初。
红缨踱步进来,姜娘子立时止了哭声,痛骂:“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如今害的你家相公进了衙役,为何还不去看这些,来找我作甚?”
听她叫骂有无关痛痒,红缨岂会怕她,伸手摸了摸肚子,喜滋滋看相姜娘子:“我这是来给娘亲报喜来的,您这个大孙子没有出来,便已然成了抢手货,有几家人家开出大价钱,说要救这孩子出苦海呢!”
“啥?你再给我说一遍,你个不好要脸的,卖身也就罢了竟然要卖未出生的小儿,你还有人性吗?”姜娘子越说越有气,拖着病体下地,欲要拉扯红缨不放手,“你肚里可是我们崔家的种,怎容得你胡作非为?待崔笙回来闪歪你的嘴。”
红缨笑着樱花乱颤,狠狠推开她的手腕,撂在地上恨踩了几脚,“真是不要脸的,也不想想你家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怎能生出儿子,就连我也不知道这是谁的种,既然生在我肚里,那便是我,你们说了可不算。”
竟帮人养了儿子,还把这不要脸的表子当神仙似得供养着,就连刚过门不久的媳妇都让她给活活气死了?大悲心境让姜娘子登时急火攻心,眼皮子骤翻嘴角抽搐流涎,吓得那红缨往后退了几步。
大喊外面的丫头:“快些找个走脚大夫,回来瞧瞧你家老太婆,莫要死了才好。”若是死了,怕是这任务就完成的不圆满了,哪两个正说笑的丫头,听里面有喊声,蹭蹭跑了进来,又是捏人中,又是拍胸顺气,忙活了一阵子姜娘子总算缓过来,脸却变了形态。
红缨才懒得理会她好没好,翻箱倒柜一阵子,终于将自己的卖身契翻找出来,放在手中拍了拍,笑盈盈走了出去。正遇见回来的崔笙崔大春,那里还会给他们丁点好脸色,扭头笑盈盈望着林大官人哪里去了。
怎成想还没有入的门,便让林童送上私窑子的车,并取了那老鸨送上的五两银子,“小哥,若是下回还有这等好事,切莫忘了奴家喽。”
林童呵呵的笑,“当然不会。”握了握手中的答谢银两,怕是以后这钱挣不到了,哪有几个这般蠢笨的女人啊!遥望着车渐行渐远,他转身进了院子。
马车行驶在街面上还算平整,但行入乡间便是颠簸不堪,红缨大腹翩翩,自是受不得这份罪,心里吃不准惶恐问道:“大娘,我们这要是去那里啊?”老鸨甜笑转身,道:“马上就到了家中,你且养好胎,待我与你接了生,便有过不完的好日子呢!”
见那老婆子笑得阴险,红缨下意识往后退了退,“这是不是去林大官人的庄上啊?”“哈哈……”老鸨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林大官人要你作甚?还不是给我搭个路吗!你给我老实些,我便不为难你,不然……呵呵,私窑子里面的规矩,我也不介意让你都尝试个便。”
“啥?”红缨惊出一身冷汗,扭头就要跳车,那老鸨别看上了年岁却是手脚灵便,怎会让到嘴的鸭子飞了,狠狠一个手刀下去,红缨登时倒在车厢中,用力向上拉扯两下,她才没有掉下去。
那赶车的听闻里面有动静,忙掀了帘子问道:“老婆子,可是有事?”老鸨摆摆手,“无妨,一个双身板的人,还怕她飞了?回去你将她关到后院里,待过两个月生了,便切了她生娃的东西,拉回前面接客。”
“唉!行行……”那赶车的老头挤出满脸腻味笑,心里想着这妇人虽是有了身孕,倒是生的不错且那马蚤/味更是打口,等会便要好生尝尝,莫要便宜旁人。
若嬨醉酒两日没得出门,待第三日实在家中闷得慌,求了良沐半响,才许她出去溜达,而且必须在良沐的陪同下,若嬨先去了几个店铺视察,见都无甚事,便又去了林白那里,接了邱志成回来,商议着良凤的大婚事宜。
“下月里初六便是大好的黄道日,你们看可好?”林白一行查了月历,一行说。邱志成与他颇为要好,点了点头:“若是好,便听林大官人的。”扭头看向良凤,难免羞怯道:“凤姐,你说……可好?”
若嬨玩心大起,逗弄道:“怕是凤姐想说不好呢!”林白不明,看了若嬨眼,疑惑:“怎的?妹妹觉得不好?”良沐拉拉她的袖口,“怎的不好?”若嬨咯咯的笑:“今个便是初六,到下个初六岂不是要整整一个月,你说姐姐能说好吗?”
说完,良凤羞个大红脸,过去追着若嬨喊打,邱志成傻呵呵的闷头笑,那模样跟滋事不通的小子,那里有点博学的先生模样,若嬨被追得没辙,躲在林白身后,拉着林白的袖子抵挡,摇头晃脑气着良凤。
良凤见那她没辙,指着林白:“看吧,就你偏你家妹妹?”林白摇头苦笑,感叹:“谁让我就这么一个好妹妹,可开罪不得啊!”说的大伙哈哈笑起。
六月六,看谷秀,春打六九头。此时万物大胜,满山边的春花烂漫,林间密树抽新芽,地里禾苗吐绿接连成片,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
此日,易婚嫁。就临县镇内就足有几十家办喜事,一时间乒乒乓乓爆竹声不拘于耳,嬉笑讨赏音更是接连成片,就连犄角旮旯的乞儿,具是今日齐齐碰头,讲究着谁家的赏多,谁家办事抠搜。
“喂!大伙麻溜的,镇西良家的布施喽!”也不知是谁在街头吆喝一声,数十名乞儿似竞赛般跑得没有了影子,就连几家有门有户的妇人也跟着去凑了热闹。
气的那些乞儿叫骂,真他妈服了,不就是给的赏多些吗?至于有门有户的撇了脸面,都来争抢。然还没等来得及埋怨,从空中又抛洒出铁钱来,众人一哄而上,抢得那叫个不亦乐乎。
且说的门外,院里更是红灯高悬,红锦缎过门梁,繁花簇拥在院壁四周,一群彩衣飘飘如蝶儿般的女子,就在这百花中飞舞姗姗,簇拥着红衣女子缓缓入软轿。
讨喜声,讨赏声齐齐上阵,喜得兰若嬨眉梢挑动,两排洁白的粟米牙出来见客。临到轿头,良凤止了步猛地转身,遮头的帘子被忽的掀开,可唬了她一跳。媒婆机警忙伸手压下红盖头,笑嗔:“这风头真是大,可见我们良家姑奶奶多漂亮呢!就连神仙都想要见上一见。”若嬨挤出一抹笑意,将良凤伸过来的手腕紧紧握于手中。
今天良凤大喜之日,但因为是再嫁,家中老子娘不能来观礼,所有事宜具是由着兰若嬨操持,若嬨也算是嫁了两个丫头的人儿,如今嫁起姑奶奶也算是得心应手。再者说与她感情如此好,自是不会亏待了她,大到酒宴,小到布置搭配,具是最好的。
良凤看在眼里,愧在心头。上轿那一瞬间,眼泪禁不住湿了眼,拉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放,哭的就连一句话竟也说不出。若嬨被她弄得也是泪洒衣襟,劝了两句亦是呜咽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可是苦了院子外头顶着日头的新郎官,望着林白求助。林白忙知会了丫头过来寻信,丫头在若嬨耳边嘀咕了几声,她忙伸手擦了泪眼,望着良凤嘻嘻的笑,“大姑姑可别忘了,这才是你的家,将来若是那邱家的先生敢慢待了我们,我们这些好姐妹可是不依的。”
下首正看的揪心抹泪的夫人,小姐们,听闻具是齐声吆喝,声音直震天动地,随即便是哈哈大笑声淹过,送了良凤入软轿,若嬨直送到大门外方修,良沐扶着她媚眼具是笑得,在她耳边窃语:“真是劳烦夫人了,晚上我与你松松骨舒坦舒坦如何?”
被他说的红了脸,狠狠一手肘撞到他胸前,笑骂:“老不羞!”良沐对这称呼十分荣幸,背着人拉住她的手腕,隔着衣服料子都能摸到内处柔滑肌肤,“夫人,可嫌弃我这个老不羞呢?”
“懒得理你!”若嬨笑瘪着嘴,扭身下去照顾众人。良沐笑吟吟转身正对上林白涩涩的眼,里面满是硬生生的妒忌,即使林白多加掩饰却越发欲盖弥彰,良沐低着头强扯着唇角微微笑,向林白抱了抱拳,邀请:“兄长前厅请,我们吃酒去。”林白略略点头,神色间恢复平淡。
秦夫人正与几位夫人行酒令,玩的兴起,忽然门前小厮过来传,外面有个管事模样的男子说要见老夫人。秦夫人一头雾水,见女儿女婿具是忙着照顾客人,自己则让人领了去,门口那管事见秦夫人现身,先行了大礼,更是闹得秦夫人一头雾水的,忙命人搀扶着他起身。
询问:“老先生你可是要寻我?我可并不认识你啊!”那老管事也是数年前见过良玖城的娘子戴氏一面,如今时过境迁让他去那里认识,抱蒙问道:“你可是良家的老夫人?”
“若说是吧?也算是,若说不是吧?也还真就不是。”还未等秦夫人说完,身侧守门的陈四道:“秦夫人这话说的小的可不爱听,赶烦着府上有个大事小情的,具是秦夫人来帮衬着,怎就说不是府上的夫人,若是让老爷夫人听了去,岂不是要伤心的。”
此话听的秦夫人心中温暖,算是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是我太较真了,老先生你且说说找我有何事?”那老管事被她的话还弄得糊涂,忽闻她问有何事,便款款道来:“老奴这是向夫人道喜来的。”
家中刚刚遇了喜事,这般又来喜事,秦夫人真真是喜上眉梢,让人先赏了钱,请他进院子的偏间说说喜事,那老管事赶路急,真真是渴了,连喝了几大腕茶,方说了此次来的目的。
却听得秦夫人一愣一愣的,直觉的心跳如鼓,忙用手捂住,唤来丫头去叫后院的老爷夫人过来详谈,便不等那人说完,赶到最后头的院子休息,让人好生的看管着。
要说这是什么事情,就连若嬨听了具是眉头锁死,良沐更是怒不可亵。一巴掌用力敲在桌面上,恨恨道:“想让我回去,除非我娘能活过来,我方允了她们心思。”扭头望向若嬨,吼道:“去叫人将那小老儿轰出去,莫要脏了良家的地面。”
说完转身与人吃酒去了,“怕是今日要醉死喽!”若嬨急的拍手,望着秦夫人求助,“我的亲娘啊!快些告诉女儿可该如何办啊?”
秦夫人也是挠头,“这事难啊!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让我这个外人真就没法。”想起刚才自己说是良家的老夫人,秦夫人就恨不得打自己嘴巴,非要贪图一时嘴痛快干嘛?这回好良沐家的大娘来寻人了,让她帮着拿主意,这不是开玩笑吗?
陈四见两位奶奶具是拿帕子闪着风,忙将偏间窗子打开,带着喜气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倒是舒缓了许多,然依旧浇不灭若嬨心里的闷,你说这日子过得好好的,为啥廉家的主母要来寻良沐回去,认祖归中?
想破了头兰若嬨也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索性决定将这闹心的事情,找人捎个话打包回良家村让戴氏闹心去,这么想着她反倒嘻嘻的笑,拉着秦夫人出去吃酒,留着后头闷闷生气吃酒的相公也不管,委实有些不厚道,不过良沐那叫活该,谁让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自己使脸子。
此消息刚刚传回良家村,不亚于一枚定时炸弹,登时便将戴氏轰了过来。兰若嬨得了消息,忙迎上前门,只见戴氏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枯黄乱草,身上穿着油渍麻花的大红锦缎,黑流麻布水裤,绣花软底鞋子亦是造的面目全非。手上更是雾气麻黑的,一看就是刚刚忙完活回来,连手都顾不上洗的。
见婆婆来,若嬨忙不迭笑迎过去,“娘怎就没有换身衣服再来。”说着帮她捏掉头上黄草,“娘,这是做啥车来的?”戴氏倒是无谓,伸手指向门旁牛车,“良奎家的。”
那良奎伸头进来,若嬨微微点头笑了笑,良奎羞怯着将脑袋缩了回去,吆喝一声问道:“戴婶子,不用奎子便去办事了。”戴氏转身迎了出去,“别介,来了也不喝口水,吃点干粮。”
扭头望向若嬨,问:“有吃的吗?”就戴氏这身材,坐他那小牛车,还真是挺受累的,不过说的是那只牛,若嬨点头,“有的。”忙命着小厮,将牛牵下去喂饱,带着良奎下去吃饭。
戴氏也不墨迹拉着她径直去找那老管事,她进了屋子,便将若嬨关在外面,只听里面不三不四一通好骂,羞人的话若嬨都恨不得捂上脸,那秋儿和夏儿小小丫头,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你们家那老表子别尽想着好事,我家的良沐年幼不成事便不要了,现在有芝麻大点出席,你们也都给指望上了是不是?我戴水莲且告诉你们,别做她娘娘的春秋大梦,有本事就找那老不死的在揍出来一个……”如此云云,戴氏越骂声音越高,老管事那里是她对手,竟连回嘴的心思全无,手扶着胸口大口大口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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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事落夫小家子气
老管事带着哭腔颤音,劝道:“夫人莫要骂了,老爷已然仙去,老太太如今病榻床上,大少爷又积劳成疾,不幸归天,怎么在生出来一个啊!这次二少爷归家,必定要接手家业的啊!老夫人看在家业的份上,莫要再骂了。”
“我呸死你个不要脸的老不死,要我儿子过去尽孝,门都没有,你且给我快些回去,告诉你家奶奶,趁早死了那份心思,不然我就去那里坐上一坐,让她早日归西……”戴氏骂的不过瘾,手啪啪拍在桌面上,当当的响,那力气叫个浑厚。
许是累了,戴氏的骂声渐小,便听里面传来牛饮的声音,若嬨探个门缝隙望进去,那老管事被骂的青了脸色,杵在地上单薄的小身板摇摇欲坠,戴氏正盘腿大坐炕上,手中端着小嘴茶壶牛饮。
见那老管事神色太差,又加之年事已高,干瘦颓废的模样,怕是坚持不了多久,若是戴氏再骂,命还不得丢在这里,若嬨忍不住进去劝自己婆婆:“娘累了吧?儿媳命人传饭,娘先去您屋里歇会去啊?”
“你有心了,去吧!”说着起身下地,若嬨对那老先生投以同情神色,搀着婆婆出去,“对了,良沐那混小子呢?咋就不见他来迎我,莫不是动了啥歪心眼?”戴氏心里有些没底,毕竟他不是自己亲生的。
若嬨摇头笑指着自己院里:“还能作甚,从昨个起就将自己困在屋里头,不出门不见人的生闷气,连饭都不吃,水也不喝,就指望着婆婆来梳理梳理他才舒服呢!”
戴氏最是喜欢梳理人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要好生哄哄这个大儿子,这可是她养老的法宝呢!怜惜道:“他心里苦啊!你好生去劝劝他,莫因为这点事体闹心,失了掌柜的身份。”
一袭冷风从窗外吹来,原本正傻傻呆坐的良沐忽的打个哆嗦。挥手将窗子吧嗒一声关死,很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思乱啊!明明被放逐了这么多年,干嘛还要来纠缠自己?
说的好听,大哥逝去老夫人病入膏肓,家中无个男人主事,说什么他是廉家的公子,自然是要回去帮着老夫人分忧的。“哼……”良沐忍不住冷哼一声,这些怕是托词,真正的意思是大少爷廉晋南膝下无子,老夫人又担心廉氏族人想要分了她家家财,所以才有求与自己的吧?
只是这求做的太过轻率,唯命了个老管事来请归家,怕是瞧不起才是真。不过照之从前被轰赶出来,还算是厚待了呢!忆起当初良沐脸色变得异常冰冷,结实的手指头狠狠扣着桌面,叮叮的响。
门悄悄开启,兰若嬨探了半边身子进来,只见了他个背影,微微驼着背,脑袋恨不得低到桌面上,他从没有这般失落过的,让若嬨莫名的心疼,戴氏说得对,先让他自己安静一日,明日再说吧?
真是没看出来,自己做了他这么久的妻,竟没有戴氏想的妥帖,但是他现在真的需要自己的安慰吗?怕是他乱的连她都入不了眼的,“唉……”幽叹声不大,刚好入了他的耳,良沐悠悠转身,脸上冷若冰霜,看的她都觉得冻得慌,“你回来了?娘可是来了?”若嬨微微点头,过去为他换了杯里冷的茶水。
伸手摸着他的鬓角:“心里难受,说来与我听听可好?”良沐紧紧环住她纤细腰身,头深深埋在她胸口,只感觉阵阵温热气息拂胸而来,若嬨下意识攀上他肩头,感觉到微微的颤抖,他哭了?是想起他亲娘了吗?还是想起他那个早逝的爹爹,还是那个前年病死的大哥?
也许都有吧!若嬨不想去考究,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一下下的温柔希望能帮他渡过忧愁,“夫君,我是你的人,你说怎样便怎样,你说去哪里,那里便是咱们的家?”
良沐茫茫抬起头,红的眼找寻着她的唇瓣,轻轻一吻将她拉入怀中,抱得紧紧生怕她会跑了一般,轻吻瞬间变得灼热且霸道,牙齿生生厮磨着唇瓣,没一会便有股子血腥味道。
可以断定这不是吻,这是报复。他满意的见了那艳红的唇瓣,粗劣的舌尖舔舐/着,周身带起阵阵战栗,微眯着媚眼如丝是那般的迷人,良沐忍不住浮上她面上,“娘子,你便是我的家,若是没了你,给我个皇宫都不去。”
若嬨微眯着眼,咯咯笑出声音,“骗人,那是无人给你,若是给了,你指定弃我如尘。”良沐紧皱眉头,温热的手掌捂住她的口,“就算是给了,就算是神仙,我都宁可带着你坠地成魔。”终被他说暖了心思,一双小手摸了摸他冰冷的面颊。
“相公,我不要你受苦,我要你活的好好的,我也活的好好的。莫要为了这点子小事情忧心好不好?”若嬨手指点着胸口,“你伤心,这里会痛。”这里便是心,纵使铁骨铮铮也是难下美人关,何况良沐,早已泪花了眼,将怀中人儿抱的死死的。
戴氏回来屋子,寻思半天觉得还是要找良沐谈谈,刚刚起身要去他屋里,便见门头处一对男女朝此处来,戴氏嘴角向上弯了弯,用力关上门,坐在屋里静定她们叫门请安。
她那点小动作怎会逃过兰若嬨,她只是眯眼笑,捅捅身边的良沐,“你惹的祸,自己圆去,莫要拉上我一起挨骂。”说完扭头就要跑,良沐见四下无人胆子也大了起来,挥手将媳妇箍在身侧:“我不,你刚才还说我走那里,你都陪着。”
“刚才那是刚才,现在我变了,你去不去?”兰若嬨瞪着眼,手指点着他鼻尖,良沐厚脸皮摇头,单手握着她手指“娘子陪我!”看他模样似个长不大孩子,兰若嬨哀叹:“相公,你是我男人,我又不是你娘亲,莫要太过依恋我吗!”
良沐在她面上狠狠香了一口,“臭娘子,敢占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戴氏屋里等了半响也不见人叫门,委实急了,一脚踢开房门,“我说你们还进不进来?”
她一声吼吓得作恶的良沐登时歇菜,乖乖走了进去,兰若嬨心里憋着笑,小心翼翼走到房门前蹲下听声。
“大儿你可有什要说的?”
“娘……”半响没有憋出一句话来,真是个无用的。
戴氏眉头紧缩,恨其不争道:“可是你真大贪图廉家的家什,若是这样你便回去,记得待若嬨好便是了。娘如今也老了,经不起事体,你们好我这心也就舒坦了。”
是啊!戴氏如今年纪真的大了,以前骂人都不会歇下喝水呢!良沐噗通一声跪下,双手攀在她腿上,“儿子想好了,儿子姓良,不姓廉,要为父良玖城母戴水莲尽孝才是,儿子这就下去命人赶了那管事的出去,莫要再来干扰我们大伙。”
听到此,戴氏眼已笑花了眼,伸手扶起良沐,“我的儿,我的好儿子,娘没有白白养你啊!”门外听稍的若嬨,终于放下心来,缓缓起身回了自己屋里。
刚进了院子,就见夏儿和秋儿两个人怯怯着什么,时不时还要四下里看看,看的兰若嬨莫名其妙的,坏心眼撺掇着往前悄悄靠近,进前伸手两只手用力拍向她们肩头,吓得两个丫头登时白了脸色,妈呀一声坐在地上,动都不动一下。
“哈哈哈……好玩,哈哈……”兰若嬨乐得直蹦,夏儿哭丧着脸,“夫人,人吓人吓死人的。”秋儿也是如此,抹了把眼泪,眼睛竟是红红,似哭了半天模样,抢挤出笑意,“夫人你可吓死我了,真是吓死奴婢了。”
“吓死你?怕是不然吧?”兰若嬨嘻嘻坏笑,把玩着秋儿鬓角的两缕青丝,“说说谁招惹你们了,告诉我,利索帮衬着你们出气去。”
秋儿秀眉绞紧,半响竟一句话说不出来委实怪异,还是夏儿机灵,狠狠撞了她一下,“还能是谁惹了我们秋儿姑娘,还不是那不识趣的林童,日日来缠着咱家的姑娘,夫人也不说去管管?”
“林童?他来了吗?”若嬨举目四望,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拉拉秋儿的手,前看看后看看:“秋儿,她怎么着你了,说来夫人帮你报仇。”
秋儿这个苦啊!林童何时有来,再说他那里有夏儿这般说的不堪啊!说又说不的忍不住又抹起来眼泪,看着若嬨一阵心疼:“秋儿莫哭,等会我就去找那个登徒子去,若是在敢来对我家的丫头想入非非,就打杀了去。”
听夫人如此说,秋儿登时哭的更甚了,眼泪汪汪看着夏儿,这可是生生的指控,夏儿低着头想了半响,道:“夫人你有些会错意了,是林童没有来找她,所以她才哭的呢!”
“哦!”若嬨意味深长出声,手指头点点秋儿额头,“真是个没有出息,才几日不见竟这般想念了,让我怎么在大舅爷面前挣回面子。”秋儿被她训着也是开心,红着脸闷头笑。
这头主仆聊天正欢,那头戴氏与良沐心结解开,她也没有留下的意思,说家里面具是忙着伺候地里秧苗,走不开人,这便要回去了。良沐不肯,想留她在家中吃了饭,戴氏想了想,说良老爹想吃铺上糕点,取回来些带回去就好。
若嬨得了消息,忙让着炕头去取,他腿脚利索很快便回来,那手中糕点还是热烘烘的,戴氏得了实惠,若嬨见她来时舍不得坐车,知道她心疼钱,又半推半就送个荷囊过去,喜得老人家露出一口大黄牙,上面还粘着一抹异样绿黄,怕是早上吃的韭黄吧?
前脚送走了戴氏,良沐也不想在家中呆着,见炕头这小子利索身体结实,又与二狗子学习些农事,便与若嬨商议要带他去庄上。若嬨才懒得理会他说些什么,一味挠着头皮,早上起的急了,还没来得及梳妆,头上戴个假头便出去迎人送客的,如今歇了就觉得头里面痒痒的。
良沐有讨好嫌疑,殷勤帮着她去了假头,轻手轻脚梳理这漫头青丝,弄得头发都生了结,他摇头苦叹:“看来这些日子真是太忙了些,竟没有与娘子梳头,头发都要埋怨我了。”
若嬨轻笑:“谁说的?是你手艺笨,还怪我的头发不配合,真是会达到一耙?”良沐低头在她发上香了口,“你这嘴巴还真是不饶人。”
她忽的转身:“怎的,嫌弃我?”良沐忙摇头晃脑,“我哪里敢,哪敢啊?”忙岔开了话题,又要人:“我明个带上炕头去庄上可好啊?”
“不好!”若嬨回答斩钉截铁,自己刚刚发现个有趣能干机灵的人儿,才新鲜两日不到他就想要走,若嬨说好才奇了怪呢!听娘子说不好,良沐就更是想要,势要将一切不好的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娘子,你也知道吴管事年岁大了,经不起周旅劳顿的,那炕头正值好岁数,若是不拉出去历练岂不是可惜了?”良沐循循善诱,若嬨就是不吃他那套,手中摆弄着珠钗和凤头,端给良沐看,“你说我带那个好看?”良沐扫了一眼:“就纵使披散着头发,都是美的,凭着娘子喜欢。”
放下手中两个玩意,又拿起个拈花别再头顶,“还是这个好看。”就着良沐的手别在发髻上,美美对着镜子端详片刻,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绝对的丑女,也没有绝对的美女,刚才自己那邋遢模样,自己都觉得脸红,但是良沐为啥没有反映呢?
原因只有两个,其一他看惯了自己的模样,变与不变没啥感觉了,二是他爱的是里面的瓤,外表不在乎。她还是愿意选择后者,美的嘻嘻笑转身,伸手挽住良沐脖子,“相公我美吗?”
芙蓉般水嫩的面颊,清透如泉子的双眸,加之那诱人的樱桃小口,岂不是美到人心里去的,“美,我的娘子最美,美的恨不得我将你身边的男人全部轰走,美的我恨不得将你关在屋里头。”
看吧,这实话无自觉流出来口,怪不得问自己要炕头呢!真是不愧醋缸的名头,若嬨挽着他脖子,绵软身子半挂在他身上,“相公,炕头是个聪明的,夏儿相中了,所以我想留他在身边管理店铺,将来与夏儿也可似任桐与彩云一般登对。”
良沐听她说完,直觉的颊上滚烫,忙放下娘子娇躯,“娘子你等会,我与你打水洗脸。”说完逃一般跑了。
“哈哈哈……就你家的良沐,真是绝了,身边的小厮他都去妒忌,我可真是佩服死他了,比我家石青竹,真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玉兰咧着怀,喂孩子吃奶,那脆生生的笑声,逗得怀里娃儿都咯咯的笑起来。
若嬨见了喜欢,讨了来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这小家伙又胖了,真是喜煞姨娘喽。”玉兰见她举着儿子,心里慌慌的,伸手抱了过去,轻敲着后背终于听到儿子满意的打嗝,才放回若嬨怀里。
“若是真的喜欢,便要一个,你年纪也不小了,生个小子家中地位可就是更稳当了。”若嬨无所谓摇头,“我就是喜欢你们家的,怎的舍不得让我稀罕?”王玉兰无语摆手:“你抱回去才好呢!这小家伙日头下好着呢!到了晚上能磨死你,怕你到时就知道苦楚喽!”
是啊!现在还依稀记得妈妈对自己抱怨,小时候自己特别能闹人,十分不省心,若嬨苦笑着埋下头,接着逗孩子玩。“若嬨,良沐心情好些了吗?”若嬨猛抬头望着她:“啊?”玉兰忙解释,“我听秦姨娘说起的,想着去问问你的,但碍于这事也不好意思问,今个又提了起来。”
若嬨微微一笑:“无事,良沐早就忘了,今个怕是正与炕头在地头铲苗头草呢!”玉兰忍不住伸出大拇指,“你家爷们真能干。”若嬨嘻嘻坏笑,捅捅她柔软胸脯,“你家男人不能干,这儿子谁给你的?”
玉兰被逗得红了脸,伸巴掌就打,若嬨举手便将她儿子送过去,一副爱打就打你儿子屁股好了,气的玉兰呲牙咧嘴,“你个臭姨娘,待我儿子大了,就告诉他,你又多不疼他。”
与王玉兰嘻嘻笑笑便是一上午过去了,现在正是务农之时,镇上的人有庄子的具是回了庄上忙活,农家的就是抽不出时间逛集市,倒是让几个铺子闲了下来,不过也有个例便是女子会馆,那些贵妇们没有自家爷们干扰,整日里守在馆里逗闷子。
若嬨见她们甚是无趣,便请了个说书的与她解解闷气,这几日女子会馆的生意不淡反而越发热闹起来的,人多了她又觉得厌烦,将秋儿留下来管理着,自己与夏儿去了蛋糕铺子,那里的生意只有早上晚上两个时段,最为火爆,平时只要任桐一人方好,又加之彩云忙里忙外的,根本用不得她劳心操神。
坐久了若嬨都觉得屁股痛,起身又去成衣铺上溜达,秦夫人正拨打着算盘子啤吧作响,见若嬨来仰头看看日头,便命人下去做午饭。
她忙摆手:“娘亲不要了,我在玉兰姐那里吃过了。”伸手拉过她忙碌的手腕,手指拨的算盘具是抹红了。“这几日真是累坏娘亲了,连个午饭都没得吃,今个女儿替班,娘亲回去歇着吧!”
秦夫人是真的累了,若嬨这半个月来家中就没有闲着时候,她是帮衬完家里,又忙着店面,感叹句:“唉!真是年岁不饶人啊!若是当年就是再忙,娘都不带含累的。”说着起身扶了扶身上褶皱,“如此甚好,娘亲也回去歇歇腿。对了,你哥哥也没有吃呢!”
“哦!好,我这便去做给他吃。”若嬨满口答应,秦夫人望着后院具是叹气,“这几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心思闷闷的也不爱说个话,怪让人担心的。”
林白这是怎么了?若嬨感觉被秦夫人说的心慌,兄长心情不佳,她这个做妹妹的竟丝毫不知晓,真是不称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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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哄林白心情大好
得知林白心情欠佳,若嬨觉得自己照顾不周,便亲自下厨房做了几道拿手的小菜,温了壶热酒,亲自送了过去。后院里机房吱吱声不绝,这是娘子们在裁剪的剪刀声,与织布机摩挲的声音相融合,听着那么流畅犹如动听音乐一般,而且还是那种有利可图的音乐,委实动听。
兰若嬨加快了步子,进了林白的房间,林童正买了碗阳春面,刚进来后门就见若嬨身形一晃,入了屋子,他唇角荡起几丝笑意,望了望手中面条,眯眼笑:“正好拿着阳春面去讨好秋儿,她必是喜欢的。”说完,腾腾跑出去了。
轻轻推门而入,阵阵温吟焚香气萦绕而来,嗅着人心情越发温柔,若嬨探头往里面望,林白挺秀身姿落落与窗前,耳侧黝黑青丝由着风轻轻拂动,微微举首望着什么。她悄悄进入,踮着脚尖站在他身后,屏住呼吸与他一起望过去。
青青嫩嫩的翠柳树梢,被风吹的摇摇晃晃,只见那枝杈间有个黄草铺得鸟窝,两只小鸟正叽叽喳喳飞来飞去,没一会那只颜色鲜亮的雄鸟便压在雌鸟身上,用喙戳着那雌鸟的脖子,雌鸟则被戳的有气无力啾啾叫着。
“噗通。”也不知道什么东西从耳边呼啸飞过,正打在那树梢上,虽没个准头却是惊得两只鸟儿呼啦啦飞走了。“唉!可惜啦,可惜……”林白脸上一惊,摇头感叹。
若嬨普拉普拉手掌,销毁自己动手的证据:“可惜什么啊?哥哥还真是残忍,没见那两只鸟正掐架呢吗?那小个头的都要被掐死了,你也不伸手帮一把?”
林白摇头苦笑,他真是看的太入神了,怎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站个小白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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