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且安第23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家这事太让人闹心。”
见兰若嬨这般模样,红鸾不干了,拉着她的手埋怨,“姐姐如是说,岂不是不把我当妹子看待,再说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说来,我也好帮着姐姐分忧。”
“唉……”若嬨悠叹一声,手支着额头揉着太阳|岤:“这两天我日日为她跑事,结果却没有门路,那王家的又叫嚣的很,真是愁得我头是日日的疼。”良凤腾得从沙发上站起,抹着眼泪盯着她,“我自己是个不中用,让家人为我闹心,我这便去王家,就算是死也死在他们家。”
说着,良凤就要往外冲,那演技绝对精湛,红鸾离她近一把拦住她,“凤姐你这是说的那里话,这不是逼着姐姐闹心吗?”兰若嬨也不甘示弱,突的起身,嚷道:“都是些不知足的,看我不死闹心是吧?来人将大姑奶奶看起来,莫要乱来。”
外面的娘子婆姨呼呼冲了进来,将良凤硬生生拉了出去,若嬨似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她如今是真累的,并不是装的了,刚才与那王家吩咐来的说和人周旋,险些气得她要买凶杀人。
那厮是句句不再理,却说的理直气壮,什么女人嫁过去,便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什么打折了骨头,那良丘也是王家的种,羊肉他也按不到狗身上,若是兰若嬨还是一味留人,就一纸状纸告到衙役去,让良沐蹲大狱。
若嬨自认为也不是善茬,但自己毕竟是个夫人,最起码的涵养还是有得。如何能与个泼妇争吵,然夏儿没有跟在身边,只有喜爱动武的冬儿,二话不说就与那泼妇厮打一起,均是挠破了脸,踢得那婆娘满地打滚直嚎,跟傻猪似得。
冬儿脸上挂彩,还没心没肺的笑,直嚷着这架打的爽,若不是那婆娘跑得快,就留她在这里过周年。若嬨对此颇为无奈啊!挥挥手:“你啊下去歇着吧!,莫要脸色烙下疤痕,嫁不出去赖在我这里,我可不依你。”冬儿这才知道上火,抹了把眼泪,嚷着要让夫人给她开点去疤痕的药,方才了事。
“姐姐……姐姐……”红鸾说了阵子话,那若嬨却似个木头啥反映没有,忙过去拉拉她的袖口,她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抬头望向红鸾:“姐姐该打,真是慢待了妹子,来想吃些什么茶,姐姐这便去吩咐。”
与她相处日子虽不长,但总能见她唇瓣带笑的,今日却是这般,必是因为那良凤之事让她忧心,正所谓那人家手短,吃人家最短,红鸾现在那里都短,自然心中不是个滋味。
拉着若嬨的手,好一通劝慰:“姐姐莫要发愁,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若是心里有啥不痛快且与妹妹说说,好宽宽心。”
兰若嬨兀自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个大姑姐是个命苦的,偏生有遇见这样不要脸的人家,追着让我家大姑姐回去,你也看见了,若是我让她回去,还指不定出什么使事体呢!”
“什么人家,居然这般嚣张?”红鸾禁不住问道,见她上钩,兰若嬨也不急着收线,摇了摇头,“蒲家埔子的王家,以前我也去过那里,就是普通的小户人家。”
红鸾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蒲家埔子的?”兰若嬨固着迷茫点头:“是吧!那地界就叫蒲家埔子。”红鸾洋洋自得一拍大腿,“姐姐可知那蒲家埔子是谁管辖?”
“这姐姐那里知道了去,我个妇道的又不是官差?”红鸾见若嬨不上道急的直蹦,“真是个傻姐姐,那可是我家老爷管着的渠县呢!”
“哎呀!”兰若嬨腾得跳将起来,拉着红鸾的手硬挤出一滴眼泪:“我的好妹妹,若是能帮了姐姐大忙,可真是感激不禁啊!”
红鸾被她恭维的意味阑珊,笑的合不拢口,心中暗揣她终于有一事能求到我头上了,那用她的也算是理所应当的。红鸾犹豫半响,说她家的老爷这些日子公事少,所以日日生在她那里耗着,待她回去吹吹耳边风,问问他有何法子可以帮到良凤。
见红鸾应承下来,兰若嬨心也安稳不少,唤来下人送了她几样香粉,又叫蛋糕铺上的小厮送来镶金边的糕点礼盒,这些具是大手笔,害的红鸾好一阵兴奋,细细琢磨着要回去怎么跟自家爷们吹风挑烛。
男人多是宠妾拜妻的,渠县令这个老色鬼自是不再话下,红鸾先是哄得他春心大动,喂他个饱饱的,心满意足之时将良凤的苦处说与他听。
渠县令春风得意的脸色瞬时暗淡,他可以收过王家银子的,如今自家的小妾要帮衬着良凤,可让他如何处事?红鸾也是察人心机灵的,见老爷心思不快也不再说话,背过身子暗自垂泪。
怎见了美人呜咽,渠县令纵使有千般不愿也是连哄带劝,见美人儿笑了,才问道:“鸾儿你与那良凤怎会有得交集?”红鸾笑嘻嘻看着她,让他的肥硕的大掌放在自己的小脸上,“你摸摸滑不滑?”
渠县令点头满脸滛/笑“滑不溜秋的,真爽手。”红鸾满意地抿着嘴巴笑,想来这好肌肤可是兰若嬨给的,怎能不帮衬着她,便将兰若嬨与良凤的关系说了,又说自己的好肌肤可全是兰氏帮衬着的。
听闻兰氏,渠县令脑袋只觉得被什么东西冲撞了,那艳美妖娆的身姿顿时浮现眼前,那清高过顶犹如仙女的容颜,让他怎生能忘记,禁不住笑着点了点头。
“老爷这是应了?”红鸾笑着跪坐在床上,为着肚兜的酥胸在风中微颤,引得他某处勃发,扑身过去将她就地正/法,却再无看她脸面,而是闭着眼哼哼唧唧,满脑子只有一妙龄女子容颜,发泄了许久才罢手,累的红鸾周身酸痛,想着老头子是不是吃药了竟这般强悍。
次日店铺刚刚营业,红鸾便摆轿而来,见了良凤先报了声“大喜啊!凤姐记得吃喜酒的时候莫要忘记红鸾喽!”良凤心中狂喜过往,面上却是平淡如水,“红鸾妹妹莫要嗤笑我了,就指望上坟头的时节,想起姐姐便好。”
见她又要呜咽,红鸾皱着眉头,冷嗤一声:“真是没有出息的,亏得你家弟妹如此帮衬你,不与你说了,我找姐姐去。”扭头叫了声闹心,转身上了二楼。
若嬨早已恭候大驾,见她前来忙相迎出门,迫不及待问了头尾,具是照自己推测而来,只是有一环节竟是疏忽,那渠县令竟要请提议邀她去共度晚餐。
红鸾当时听到这个要求,也是捏了一把子汗,若嬨这人倒是没啥可担心的,只是自家的爷们好色成性,家中美妾数人都挡不住他去外讨野味吃,这次怕是想借着吃饭为由,试探下若嬨这棵大树。
见兰若嬨瞬时垮下的脸,红鸾尴尬莫名:“姐姐只不过是吃顿便饭,你看……”
“怎会不去得,荣幸之至才是呢!且莫不能让县令破费,姐姐请顿美酒佳肴的子还是有得,这便下去安置,明日便请县令大人早早的来,求妹妹劳心回去通传一声。”若嬨笑盈盈说完,见红鸾点头应下,又要请她去上房推拿,红鸾今日有事哪敢耽搁,忙不迭辞去归家。
见她瑶瑶走远,若嬨的整个心有开始七上八下的,若是那渠县令应下了,只能说他是色胆包天,连县令不得互通的条令都敢违背,真真是色胆包天的。不过在自家地头上,有何氏帮衬着,谅他也不敢造次。可若是他不答应,反而认为自己拿捏过度,怕是就要另寻门路啦!
越想发现头越痛,感觉周遭的气息都闷得慌,似有双手捏住脖子无法呼吸,索性出了门,带上蓬头在街上转悠,夏儿见她脸色不好,与她说了几句话,具是不应答,知她心情烦乱,只得隔段距离跟着,不敢进前。
五月的风随和迎面而来,吹的人面上暖暖的,街面上不似冬日里冷清,摊贩甚多将铺面的两侧占个满满当当的,听着熙熙攘攘的叫卖,望着热闹街景心里倒是舒畅几分。有几个厉害的管门人,嚷着让摊贩往边上靠靠,莫要碍着自家做生意,他们具是闷头靠了边,低头埋怨几句。
“都是做生意的,何苦为难人?”若嬨暗自嘀咕,过去那摊贩那里,挑了几个玩意,也没啥用处,便付了银子扔到夏儿手里:“回去给几个丫头,玩个新鲜。”
夏儿笑着点头,紧紧跟着夫人,眼珠子都不敢错开,担心落下。不知不觉间竟出了街市,来到河流边上,若嬨站在桥头,双手扶着栏杆,揉动着有些酸涩的腿脚,真是缺乏煅炼,走几步就喊累了。
“脆梨,脆梨……”这大春头的竟有脆梨可以来卖?还真是稀罕,若嬨回头,正有个挑担的小子从桥下而来,夏儿见夫人望过去,忙将此人拦下,“你家的脆梨几个子?”
那小子是个羞涩却又是胆大的,望着面前姿色动人的大姐儿,面上一红,伸出两个指头,又觉得不妥当,想了想道:“小本生意,姐姐若是好兴致,就与我扑上几把,试试运气。”
扑子,是些头脑好得生意人想出来挣钱的法子,手中备有铁钱,往空中一抛猜大小,还有就是猜石子,是单双的,具有一定的赌博味道,所以挺招人的。输了就是赔上自家卖的物事,赢了可是真金白银的,怎么说都划得来。
至于面前这小子,怕是没有赢钱的心思,却又逗试人家大闺女的心思,若嬨看在眼里也不说话,见夏儿回来问怎么办?她只淡淡道:“你想耍?”夏儿难掩心中好奇,眼睛都放着光嘴上却是不说的。“去吧!”她多句话都没说,夏儿得命笑嘻嘻跑了过去。
若嬨饶有兴致的望着她们两个扑子,猜石块单双,那小子是个精明的,几把下来,就逗走夏儿不少银子,然夏儿越输越来瘾头,转眼手头上的铁钱没剩几个,却连一个脆梨都没有弄回来,郁闷地扭头望着若嬨求助。
然若嬨却没有理会她,正美滋滋望着水中游鱼打转,心想夫人八成是生气自己的无用,眼眶忍不住泛红起来。卖脆梨的小子见夏儿要哭,吓得忙将赢了的钱如数还给夏儿,又从框里取了脆梨送给那位夫人。
“夫人,都是我不好,害的大姐儿手背,这两个脆梨给夫人打打牙祭,莫要嫌弃才是。”真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有心思的,兰若嬨伸手接过脆梨,嗅着那淡淡的清香。
问出心头疑惑:“现下里也不是脆梨成熟的时候,你这个脆梨又是何处得?”那小子憨憨地笑:“现下里不是脆梨成熟的时候,上了脆梨才能卖个好价钱,所以小子将家中为梨树盖了窝棚,才提前接的。”
若嬨听得连连点头,真想不到他年纪不大,油嘴滑舌的竟有这等好本事?不由得刮目相看。他见夫人爱听忙又回转,从筐里拿出来几个黄杏,“请夫人尝个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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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2)
夏儿最是喜欢吃杏子,见了黄澄澄大个头的杏子,就开始口中冒酸水,两只眼睛都盯上了,若嬨笑骂了句没出息的,将手中的杏子送到她手里。
“你家中可有老小?”若嬨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那小子一愣,挠了挠脑袋,面上又显酡红,“有个守寡多年的老娘。”若嬨点头,纤细的手指头点了点地上的担子,“你虽是头脑活络,但日日卖脆梨耍个小手段,怕是也挣不了多少吧?”
被夫人说的他不好意思垂首,原来自己刚才的小聪明具是没有逃过她的法眼,他毕恭毕敬与若嬨拜了又拜:“夫人,小子知错了,求夫人原谅。”
怪不得自己耍了这么多把,竟手臭的一次未赢,原来这小子耍阴的?气得夏儿秀眉倒立,忽的扭过身去闷闷生气,白净的小手用力搅着拍子,她这模样可急坏了那小子,哭丧着脸就要掉出泪来,想好言哄哄又不知道该说啥,看着那叫个心焦。
见他们两人眉宇间神色,若嬨心中好笑,莫不是这一见钟情都被自己遇见了?兰若嬨喜做和事佬,拉着脸问那小子:“你既是诓了我,我便要讨伐你,快些说出你姓甚名谁?夫人我也好找你家里去讨个说道,可不能白白骗了我家的丫头。”
那小子滑头的很,见她语气并未恶意,嘻嘻笑着说道:“我姓孙,娘叫我炕头。”
“炕头!?哈哈……”不仅若嬨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刚才还别扭的夏儿也是捧腹大笑,炕头羞个大红脸,伸手又去挠脑袋,讪讪笑着。兰若嬨伸手指向镇里,问道:“小子那你可知我是谁?”
那兰若嬨可是带着蓬头呢!纵使去了蓬头,他个小子也不一定认识镇中数一数二的女财主,但不得不佩服炕头是个八面玲珑的主,冒昧的望了她半响,向下大拜道:“炕头见过兰掌柜的。”
“呵呵……可不敢当,掌柜的可是我家那老爷呢!”兰若嬨自嘲大笑,夏儿又开始拿正眼瞧那小子。见时辰不早,相公也该归家去,若是找不到自己,难免念叨,便正色道:“炕头,如今夫人要给你口饭吃,你可愿意?”
这夫人与他说话,炕头还以为这贵妇是闲着没事,拿自己逗闷子呢!哪成想竟要赏他口饭吃,兰氏作坊可是镇中有钱人都想往里面钻的好地方,今个竟突如其来砸到自己头上,那是多大的荣幸啊?
炕头登时傻了眼,愣愣看着她,竟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夏儿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口,“喂,傻了?还不谢恩。”炕头这才缓过神,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是三个响头,嗑的咚咚作响:“谢夫人给口饭吃,谢夫人给口饭吃。”
“先起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若嬨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夏儿忙跟着扶过去,炕头一改嬉皮,中规中矩听着,“我们那里需要能干肯干的,却不缺耍小聪明的,你可懂得?”
敢情还在意自己刚才作弊的事体,炕头羞愧忙点头,说今后再也不敢了,若是被夫人抓到,就是打杀了去都甘愿。见他说的真诚,若嬨也不想为难他,继续往前走,炕头挑起担子竟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夏儿急了,大喊:“你傻啊?怎就不跟着夫人,安排你个职务?”炕头才不傻呢!笑嘻嘻望着她们,喊道:“夫人,我这就回去通秉我家娘亲,她正在病榻里,我想让她开开心。”
这句话听的若嬨一直暖在心窝里,知孝者必定错不了。摆摆手,“明日里早早来,我有事情安排。”炕头望着她拜了又拜,高兴的似只鸟儿转身跑远,走出去好远,又腾腾跑了回来,原来这傻小子竟高兴昏了头,脆梨担子忘记在桥上了。
若嬨唇角忍不住微弯,扭头下了桥。那夏儿却似痴了般继续望着,嘻嘻傻笑:“咳咳……要不你也跟着过去。”吓得夏儿忙跟过来,火红着脸搀扶若嬨。“你可要记得春儿,务要自重自爱。”
“夏儿通晓的,定不辜负夫人厚望。”夏儿乖巧跟随着她归了家,然夫人提及春儿,让她心还是忍不住一痛,这春儿也是个犯傻的女子,夫人待她这么好,担心她在夫家没有支援,便矮了妾房一头,受人欺负。便让她回店铺里做个管事娘子,她反倒不知足,傻气吧列的央着夫人将职务给她家婆婆。
兰若嬨对她是真的死了心,唯叹一声:“如此便罢了,你如今是自由身子,该何去何从我也管不到你,但是姜娘子店铺是再也收不得。”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
春儿见夫人冷漠神色,登时惊得瞪大了眼,想要去寻夫人,然所有人具是躲得远远,百般无奈之下只有归了家,没有讨到好处回了家怎会有好脸色看。
姜娘子没得了差事,气得直摔门,大骂:“都说你在夫人眼前似眼珠般的疼,结果都是诓老娘的。如今可好,刚说入门就方的自家相公进士不成,害的小妾险些失了怀,老娘我做得好好的几年营生,都让你给方没了。”
她越说越气氛,狠狠在春儿面上捏了一把,顿时红肿一片,春儿忍着不敢吱声,她接着大骂:“你还真是个扫把星呢你!当初就不该说你进了崔家的门头。”
崔笙疼那小妾都成了眼珠子,前几日红缨吃了春儿送去的汤水,下身就见了红险些滑胎,在蠢笨的人都看得出,这是栽赃嫁祸,然崔笙这蠢人是书白读了,竟轻信了红缨的话,认为这是主妇妒小妾想害了她的孩子。
红缨因这事日日与自己哭闹,连近身亲热的机会都不给,气得崔笙早就想好好修理她,但碍于母亲的营生不敢开罪与她。可现在她竟然连半点用处都无,又将母亲气成如此,忍不住怒火冲了脑子,拎过来烧火棍,狠狠捶到春儿的腿上。
春儿应声倒地,还未来得及躲避,铺天盖地的棍风横扫直下,打得她倒在地上只有入气得份,连出气都费劲。崔大春担心闹出人命,一把抢下棍子扔到一边,大骂了崔笙几句,这事才算了。
被痛打瘫软的春儿,半响才缓过神来,见自己依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手脚冻的青紫,竟连个搀扶的人都没有,不由得痛上心头,想起在夫人家时的好,如今别说主妇待遇,就连个人都不算,一时想不开含泪悬了梁。
若不是姜娘子良心发现,叫个丫头与她送去饭菜,怕是挺尸许久都无人知晓。那小丫头是红缨身边的人,见了春儿在房梁上蹬蹬腿,也不急不缓先去了红缨身边,知会:“夫人,那头的丫头,上吊了。”
红缨正施着粉,新染了红的唇飞扬向上,美滋滋望着染好凤仙汁的指甲,啧啧道:“这兰氏家的东西就是好,你瞧这指甲油亮喜人,美不美?”
丫头忙点头,赞了句:“美,美得很,不过也要放在谁的手上,只有我家主子能染出不同的红。”被丫头夸得飘飘然,红缨忽的一下起身,抚了抚身上褶皱,“哎呀!姐姐悬梁可是大事,快与我过去瞧瞧。”
听她语气紧张,身下却是慢悠悠挪动,哪有半点紧张神色,丫头笑盈盈过来搀扶,安抚道:“夫人可要小心着些,莫要动了胎气,那贱蹄子死就死了,还想害了一个。”
兰若嬨生了一日的闷气,在外面转悠一圈倒是舒缓不少,刚归了家就被良沐得个正着,免不了好一通念叨,说她只带个丫头出去,若是出了啥岔子,还让不让他活,良沐越说越义愤填膺,就差狠拍她屁股以示惩罚。
然她还没心没肺的笑:“我发现你不似我相公,到像极了我妈。”
良沐媚眼微眯,箍住她双臂:“那就回屋,让为娘的好好稀罕稀罕你。”几个丫头听完唔呀一声跑了,他这才后知后觉起来,原来屋里还有别人,整个大红脸不再说话,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良凤得知若嬨回来,冲冲忙跑进来,见自家兄弟正在耍脾气,知道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心里越发愧疚,望向若嬨道:“天凉,若嬨早些回去歇着吧,莫要为姐姐的事情劳心思。”
见她抑郁寡欢的模样,若嬨又怎会不心疼,硬装着笑脸,“姐姐莫愁,渠县那头我以打好关系,明个请那县太爷过来吃顿饭,怕是这事就板上钉钉了。”
听她说的稳妥,良凤忍不住弯了嘴角,就连耍脾气的良沐都侧目看向若嬨,笑了又笑。若嬨狠狠与他翻个白眼,不理会他。扭头与良凤说话,“对了邱志成那头怎样了?”
谈及邱志成,良凤露出小女儿家羞涩,红着脸道:“林白待人极好的,他什么都好,就是见了面便要问问王家的事情,看样子比我还急。”
“急就比不急强。”良沐搭头,见若嬨又瞪了一眼,便噤了声,嘻嘻的傻笑。“待明日有了消息,便接他回来,请他好好吃顿酒,后个他就可以满意归家,坐等娶媳妇喽!”若嬨美滋滋调侃良凤,羞得良凤猛地起身,就往外跑:“都是没正行的,不理你们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二进门的小厮便来通秉,说门前有个小子,扛着担子说要送与夫人梨吃。夏儿正为若嬨画着眉头,听闻忍不住手上一抖,失了准头。
冬儿吃惊,一巴掌打过去,“夏儿姐,那小子莫不是你情人吧?为啥吓成这样?你瞧瞧夫人的面。”冬儿拿过帕子帮若嬨擦掉污迹,饶若嬨是个好说话的,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去吧!让秋儿服侍着,带他去卖花铺上,交给二狗子历练历练,对了,记得过了午饭时,叫他来我这领命。”
夏儿被她瞪得红了脸,嘟着个小嘴出去了。还是秋儿识趣,嘻嘻笑问:“夫人,夏儿姐怕是春心动了吧?”
“嗯!那小子不错,是个聪明的。”若嬨很少这么直白夸人,冬儿和秋儿都来了兴趣,想着啥时候也能见见这个卖梨的小子。
早早便处理完店面上的事情,坐在女子会馆静等消息,果不其然那红鸾命人前来说,渠县令同意了。还真是个色胆包天的家伙。兰若嬨长出了口气,心中将计划从新审核。
若嬨坐上马车去了林白那里,想问问他镇上那个酒肆‘最好’。林白这些时日也是较忙,加之家中有邱志成,好几日没有见到若嬨,刚一见面,那心脏就跳跃异常。
一味压抑下来,命林童去上茶,兀自迎了过去:“妹妹今日怎就有时间来看哥哥?”
自己这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事有些难开口,她很为难看了林白几眼,似下定决心一般问道:“哥哥,我要宴请人吃饭,你给我出个主意?”
“这有何难?说说你的要求。”林白将斟好的菊花茶奉上,见她红润的小口轻抿而下,喉结忍不住浮动。若嬨心中计较片刻,结结巴巴道:“不瞒哥哥,此人正是渠县令,而且他好那一口。”
那一口!哪一口?林白晃了下明白过来,眉宇拧紧,凤眼微微眯起,“良凤的事情非要求这样的人吗?”他怕若嬨求人不成反丢了自己啊!若嬨又怎会不知道他担心,忙宽慰:“无妨,是在我们临县吃酒宴,妹妹上头还有何氏照应,听说咱们县老爷与他也不对盘,还怕他作甚,只是我想怎样能不开罪人,还能将良凤的事情办好。”
林白就是个男人,怎会不了解男人的心思,但见若嬨胸有成竹,知道她性子犟劝怕是不能听,只能选择帮她,“去花肆楼吧!那里的老板与我有交情,而且地处繁华,既有脸面也安全,而且哥哥也能……”
他的意思在明了不过,林白是想去探班,若嬨更加放心不少,点了点头,“那就麻烦哥哥现在就替我安排吧!今晚他便要来吃酒的。”
“啊!这么快?”林白有些措手不急,“那我现在就要去那里布置了。”一行说着往外走,忽的转身问道:“良沐他?”若嬨无所谓摆摆手,“他这个醋缸,早让我支去庄上种地了。”
听她说完,林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良沐还真就配得上醋缸这个名头,不过若是自己能娶了若嬨为妻,别说是醋缸,就是醋作坊他都做得。
天过午便黑的早早的,月亮刚刚探出头,便被几片浮云遮了去。花街各家刚睡醒了觉,便高高挂起了七彩灯笼,转眼间街面上灯光闪耀,婆娑迷离,就如酒楼中那莺莺噎噎的曲,与柔绵无骨的舞姿一般撩人。
“手脚都给我仔细着些,楼上的可是贵宾。”走菜的老鸨激动地面色泛红,倒不是她没有见过几个正主,紧张的,全是因为那白花花的银子,以及林白给闹得。
传菜的具是二八芳龄的水灵丫头,一个个面红耳赤,手中瑟瑟捧着菜盘子,心情荡漾如打鼓。她们具是冲着林白去的,想今日不仅林白破天荒而来,竟然还要亲自弹奏一曲,能听到神仙般的他弹奏一曲,是多少大家闺秀朝思暮想的事情,今日竟轮到这些个最下作的女儿家身上,怎会是激动了得。
行首几人具是柔手轻脚搔首弄姿,恨不得将最贵的香粉扑在脸上,更有几个先前得了消息的,紧张的去了私访下的美容馆,绘了个妆才敢露面。
然进了屋子,却都是垮了脸,这林白将自己与酒宴间设了屏风,只闻其声根本见不得人,不过行首几人倒是不失望,因个外面酒桌上竟坐个更俊俏的后生,这模样生的,身为女人都自愧不如,恨不得找个地裂子钻进去。
有个看的痴痴傻傻的行首,跻身坐在那帅锅身边去了,剩下的几个没有了位置,只得不情不愿坐在那胖子身边。然那胖子还是个断袖,竟不看这几个行首一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就盯着那帅气后生。气得几个行首,手中绞紧帕子,恨不得将浑身解数释放出来勾人。
“官人喝杯薄酒暖暖身子吧?”行首绿俏端着酒杯喂给若嬨饮下,她心里颇为尴尬,小流活了两辈子的人,还是头一次有这般好得待遇,可喜可叹啊!这都要感谢良凤才是。
若嬨手持酒壶,为渠县令斟上一杯,渠县令忙伸手接过,不期然蹭了下她的手掌,激动的渠县令险些昏死过去。若嬨却是厌恶的很,还要硬撑着满脸堆笑问道:“不知渠县令对此事是何见地?还请渠县令多多指点。”
一听身边之人竟是堂堂县令,喜得那几个行首,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又是斟酒又是夹菜,倒是忙的渠县令不得分神,与这个挤眉弄眼,又捏了那个的小蛮腰一把,油光满面的面上贼嘻嘻地笑。
“叮!”琴音骤起,若嬨心下了然,林白这是用琴声提醒自己问的早了,忙忍了下来,静听屏风内琴音不断,笑眯眯看着那老头发/浪,情何以堪啊!还好自己身着男装,不然这人真是丢大发了。
渠县令并非有才之人,却是个有财的,所以三年前使钱捐来个知县小官,久在宴席场面游走,也算是沾了点子文化气,听闻屏风内琴音寥寥,如滑过心弦一般动人美妙,竟一时听的入了神,行首们敬酒他都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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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美人计算机布局
琴音如雾似气,似能穿透肌肤直渗透入心底,时而如绵软柔依轻浮心头,时而如撩拨之水,润人心肠,听闻者具是眉眼带笑,忽而又摇头惋惜,为何惋惜,只因担心过了此时,便再也听不见如此美妙之琴音了。
正值杜鹃花盛放之时,楼下圈院内,一盆盆杜鹃花罗列有致姹紫嫣红,让原本艳魅的景色更加妩媚。正与行首们调笑的浪/荡恩客,具是手中持着酒盅,却不放入口中,愣愣地竖起耳朵静听着,体会着。老鸨最是痴迷,想她也入了豆腐渣的年纪,倒也有少女怀春的心思,每每听了林白的曲,都禁不住泪洒前襟,这次自是不意外的。
“瞧瞧,妈妈又哭了,嘻嘻……”小蜜/桃端着汤碗,正往楼上送去,手肘捅捅身边的芙蓉,两人相视一眼,嘻嘻的笑,让老鸨听见免不了又是一通骂,但她今个心情好,却是笑骂着不计较的。
一曲终了,县令大呼美妙,那些行首们也缓过神来,忙着请酒夹菜塞满了他的口,若嬨回首见屏风后挂起一条红色丝带,知道时机差不多了,望向渠县令道:“如此吃酒,甚是无趣,我前些时日捡了个后生,精通赌数会耍很多种花样,不知渠县令可愿意尝尝鲜?”
渠县令最是喜好这口,禁不住点头,脑袋瞬间转了几个弯,满脸滛/笑道:“不知耍些什么作为赌注?不如……”若嬨媚笑,看得他更是心潮澎湃,恨不得欺身而上很香她几口,但是刚有行动就被身边几个行首压了回来。
看见没有,这便是肉蛋保镖的用处,若嬨露出自嘲笑意,如今自己还指望这些行首保护呢!若嬨颇为无奈摇头,笑道:“当然是真金白银才算过瘾,渠县令您说是不是?”
“好,刺激,就来这个。”渠县令兴奋地直拍桌子,行首们份笑颜如花,嬉笑着打趣,“爷们们就是好这口,这就去取来骰子,扑牌可好。”
若嬨满意点头,轻拍了拍手,门缓缓开启,被精心装备周身的炕头隆重登场,方正的面相,精明透亮的双眸,英姿勃发竟与刚见时的穷酸模样大相径庭,让若嬨都吃了一惊,缓缓起身,将其迎了进来。
向渠县令介绍道:“这便是我由泉州请来的师傅,精通着呢!县令爷可要小心应付才是哦!”秉承无赌不丈夫的渠县令,自是笑得合不拢口,“小师傅快请出招,大爷我候着呢!”
炕头倒是彬彬有礼的,不急不缓很是有大家风范,看得几个行首都春心大动,齐齐往他身边靠拢,羞涩如他一时乱了方寸,就恨不得钻兰若嬨怀里了,若嬨心里暗骂真是个烂泥,这点小场面就唬住了。
浮在他耳边警告,“今个放手的玩,若是做的妥帖,此处发生什么事情,夫人具是不会告诉夏儿,若是做得不好,怕是……”
一层密汗不期然湿了炕头的鬓角,忙离着窗户近了些,将自己燥热之心吹的冷清些,才笑盈盈过去应付渠县令,兰若嬨冷眼旁观,也是啧啧称奇,这小子还真是个精明的,才上局,就让那渠县令赢得心花怒放,大呼过瘾。
然渠县令这个老色鬼,如何能放过兰若嬨,借着几分酒醉,端着斟满的酒杯送过去,惺惺道:“小兄弟,你这么干站着,也不玩更不吃酒,岂不是瞧不起我。”
望着他异常火红的面色,兰若嬨冷冷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渠县令大呼一声爽快,紧接着又敬了两杯,兰若嬨具是收纳腹中,看的炕头具是捏了把冷汗,心叹夫人真是个能喝的。
女儿红,女儿如酒,面色酡红最是诱人,特别似兰若嬨生的如此美的女子,更是美不胜收,看得渠县令阵阵犯傻,端着酒直晃每当眼看就要贴入她暖怀,具是被行首们硬拖了回来,忍不住感叹:“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嬨挤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醉酒之意不在翁。”
渠县令随之哈哈大笑起来,“醉酒之翁不在意。哈哈……”很识趣持着酒杯过去,吃着酒,接着行首们送过去的佳肴,手中还掷着骰子。
见时机成熟,炕头望着若嬨微微翘了下唇角示意,若嬨似有若无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数把渠县令具是惨败收手,直至将赢来的真金白银又输了回去。
气得他只想骂娘,但丝毫看不出那后生使了诈,有苦说不出最后恨不得输了裤腰带都无,他终于持不住狠狠扔了杯子,兰若嬨适时走了过来,冷冷望着炕头:“怎么没有款待好老爷,反惹人晦气?”
炕头忙向她行礼,“后生也是心生疑惑,为何老爷一味的输,都输了正正八百两白银,却连一点回头钱也无,真是怪哉怪哉。”说着惋惜摇头。
“啥?八百两!?”渠县令险些没站住,一个趔趄还未倒地,就被美艳的行首们硬拉了起来,兰若嬨笑着摆摆手:“不就是玩玩嘛!不至于做的真。”
渠县令虽是莽夫,但也知道赌债嫖金欠不得,闷闷不作声,兰若嬨此时才将良凤之事重提,如今他还有何说法,只得满头答应,说此事甚是简单,回去就办。
见他点头应了,兰若嬨也懒得与他磨叽,让几个行首扶着他下去玩玩,哄得他开心的时候再把那欠据画个押,害怕他跑了不成。
万事俱备兰若嬨心满意足收了欠据,手支着桌面嘻嘻的傻笑,炕头见她摇摇欲坠,脚底不稳想要去搀扶,又不敢造次,站在她身侧求道:“夫人,小的先回去叫来夏儿她们过来服侍着如何?”
此时她媚眼如丝,淡笑中略带媚气,望着让人心跳加速,吓得炕头慌不择路往外跑,头咚的撞到房门上,吃痛咧着嘴往外奔。
“唉!不能喝还逞强?头是不是不舒服?”林白见屏蔽外无人,方出来过去扶着她落座,她一味傻笑,望着林白,在胸口处摸索出纸契,“看见没有,有了它我这顿酒水就没白喝。”
林白微微一笑,将纸契送回她手中,“如此珍贵,务要好生保管,可莫要丢了。”若嬨虽是醉的,但神志还算清醒,将纸契退回林白手中,“哥哥先帮我保管着,明个待我舒坦了再来取。”
“好。”林白点头,见她额上渗出密汗,忍不住伸手去擦,点点触摸一处,柔滑触感让人流连,“我扶你进去歇息会。”若嬨迷迷糊糊摇头,却感觉身下一轻便似腾云驾雾,胃中酸恶难忍噗的吐了她与林白一身。
“真是个不能喝的。”林白摇头苦笑,忙唤来丫头们取来衣服为她换上,自己忙不迭去寻衣服换好,这味道难闻的恨。待他忙外回转,若嬨已然换好衣装,软塌塌躺在床上,脸色异常红润,如同新采摘的大苹果。
她不老实的扭动,锦被退下露出艳红色小坎,轻薄的纱露出白肉色,内着翠绿抹胸,雪脯忽隐忽现,看得人面红耳赤,林白伸手过去将锦被往上拉扯,生怕那一抹春光外泄,心里又开始闷闷的埋怨,这青楼之处就是没有件遮掩的衣服,竟这般暴漏。
“难受……难受……”若嬨胃中本无物,又加之饮的过量,胃疼在所难免,痛的她躺在床上只哼唧,林白见她苦不堪言,忙唤来丫头煮了养胃糖水,正喂着她饮用。夏儿,秋儿两丫头正巧此时赶到,忙过来帮衬着。
林白见有人照应着,便要退下去,扭头见秋儿哭红了眼,笑道:“你家夫人就是吃酒大了,无碍,待她休息一阵方可归家的。”
秋儿点了点头,夏儿常舒口气,“大舅爷恐有不知,秋儿不是哭的夫人,反而是那薄命的鬼,春儿。”
“春儿怎么了?”林白眉头拧紧,心想着她刚刚嫁为人妇几月有余,能什么大事。提及春儿,秋儿又忍不住流下一行泪,“春儿昨个悬梁的,她的夫家竟不上报,若不是有人看见她们草席往出抬人,怕是都不知道呢!”
林白气的双拳捏紧,“真是无法无天了。”扭头看向两个丫头,道:“此事莫要告诉你家夫人,这些日子她够累的,春儿的事体交由我来办便是了。”说完见两个丫头点头,他便出去了。
天色黑了又亮,亮了又变得昏暗,若嬨直觉的美美睡了一觉,在起身已然是第二日的黄昏,刚刚直了身子,便听腹叫如鼓,冬儿掩着嘴,呵呵的笑,“夫人终于醒了,我这便去传饭来。”
饭还没有传来,先传来了良凤,见了若嬨她又忍不住开始呜咽,想起了昨夜里,若嬨被坊上的轿子送回来,那酒后蜡黄的脸色,疼得她心险些揪出来,照顾了她半夜,才安歇下。
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早上红鸾使人捎来了扣上红印子的和离书,还送了好些礼物与良凤婚事的恭贺礼,并让小厮将棍罚了王家恶男的事情,绘声绘色讲给若嬨听着,全是为了博个乐呵。若嬨听着具是笑不拢嘴,良凤紧握着她的手掌,“若嬨,你让姐姐可如何感谢你啊?”
“说什么感谢,你是良沐的姐姐,便是我的姐姐。再说……”若嬨说到此便没有了声音,她其实也是在帮自己,她内心里很是赞同良凤再嫁,但是在这种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的时代,她做此举有多难,真真是可想而知,所以若嬨要为此努力,让人都看到良凤的幸福,这样她也不白白付出。
话说两头,各表一枝。林白应承下来帮枉死春儿出气的事情,便回去着手办理,先是找人寻访了她夫家的街里邻居,具是说她们对春儿多么的刻薄,刁难,宠妾灭妻。
依照此处立法,宠妾灭亲者当处以杖行,小户人家罚银五十两纹银,大户人家则是百两不等,具是大惩戒,林白听完林童回报,薄唇微微上扬,眼含凌厉之色,就是常年跟随他的林童都骇的一愣,他的主子每每都是笑面相迎,温文儒雅一个人,今日怕是那崔家要败啊!
说来也怨不得人,谁让她们家不识好歹,送去那么好的一个妻,竟不知道好好待见,反而给逼死了,这不是再打兰夫人的脸面吗?林大官人如此报复也就是让人看清楚都是什么个身份,不然兰夫人还不被人轻瞧了去。
春本无几日,却是暖风中透着一股子寒气儿,正午时大好的日头晒得四周都暖融融的方能出门子耍耍,树梢头嫩绿的丫儿,地衣上新新的绿,还有满院子杂七杂八的野花,倒是别有一番美感。
崔家正妻院子里有处小院子,然红缨哪处是没有的,所以没等春儿入土为安,便让她撺掇着草席裹身扔了出去,寻了来小有名头的道士驱了驱晦气,次日便搬了进来,崔笙因她腹中骨肉,怕染了霉气本是不同意的,但红缨又是哭闹,吵得烦人。崔笙没有得过老子娘的允儿,便将红缨私自抬了进去,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