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且安第21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干嘛来的,将食蓝拿了过来,一碟碟摆放出来,“哥,有锅子吗?我给你煮面。”
“有的,不过在厨下里,交给林童让他去弄。”林白说,若嬨却是摇头,脱了披风外袍,“我自己去弄。”见她要挥马上阵,林白也不拦着,饶有兴致在一侧看着她煮水下面,那动作柔顺轻缓连贯性极强,怕是美女轻歌曼舞都不如她好看。
林白似个大孩子一般,手支着下颚,就在一旁凝神观看。眼睛笑眯成一条缝隙,越发可爱,若嬨的筷子上挑起一根面条,抵到他嘴边,“尝尝熟了没?”
白嫩晶莹的面条送到嘴巴,他忙张大嘴巴,吱流吸入口中,烫的皱眉,熟没熟,没有尝出来,若嬨乐得哈哈大笑,林白就势非礼她的小蛮腰,“坏丫头,害我?”
“谁让你嘴巴急,活该。”若嬨吐着舌头做鬼脸,林白捂着腮帮子哎呦个没完,若嬨还真以为他烫到了,过去让他张嘴瞧瞧,林白猛地闭嘴,险些咬到她手指头,一筷子打在他脑袋上,痛的林白眼泪都出来了,可见力气有多大。
若嬨讪讪然,扭身去给面条配料,将拌好的炸酱面送到他面前,满意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将一碗吃个底朝上,问了句:“还有吗?”
“要是知道你那么能吃,就多拿些好了。”若嬨两手一摊,没鸟。林白却是不依,拉着她去尧水活面,自己在旁边打下手,打鸡蛋,烧碱水忙的满头是汗。
两个人忙活一阵,还好是做几人份,很快就完活了,到了抻面环节,若嬨像模像样的抻面抖落,沾面,几下下去感觉肚子里面刺儿的一下,痛得她一口气没上来,双手杵在面板上。
“咋啦?闪到腰了?”林白手快猛地扶住她,若嬨摇了摇头,“没事,没事。”刚坐下歇了会,就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惊得若嬨冒出一身冷汗,咻地起身跑出厨房,轻车熟路去了耳房。
林白那里放心,紧跟着一步不离,到了耳房愣住了,站在门口走也不是,停也不是。里面的若嬨就更是悲剧,眼见那片红让她羞得恨不得找洞钻进去,不过眼前这个现成的茅洞,就免了吧!
正当外面的林白不知进退之时,里面的若嬨传来声音,“哥,你家有没有不用的帕巾啊?”用那玩意干嘛?闹肚子里面不是有纸吗?
回想着刚才若嬨的症状,林白后知后觉过来,怕是她来葵水了,听说女人来葵水会很疼,很怕凉,怕抻着,定是刚才自己盲目,害的她肚子痛。
悔恨的林白,忙去屋里找来没用过的帕巾,多拿了几条出来,隔着门将帕巾送到她手中,那感觉真是非比寻常,似乎面前这耳房都变得诗情画意。
若嬨更是悲催啊!虽然这个男人与自己可谓是兄妹,但毕竟不是亲生的,男女授受不亲啊!他还甚是帖己的多拿了几条帕巾,给自己垫底,她只有感激涕零的份了。
扭扭捏捏出来,看四下里只有他一人,看来这人还没有丢尽。眼巴巴望着面案上的面,若嬨怕是心有余力而不足,林白洗了手笑嘻嘻走过来。
“刚才见妹妹摆弄挺简单的,你在那里坐会喝口热茶,我一人就能弄好。”林白说着便模仿若嬨的动作,他常年弹琴的手指柔韧且结实,轻缓的动作算不上流畅,却线条唯美。
甩了会,林白的胳膊就木了,但他还是坚持下来,最后将面条竟拉伸的比若嬨弄得细多了,就是韧性不够,放水里就断来委实惋惜。
林白将自己的作品弄好,又邀请若嬨作陪,自己又吃了两碗,见若嬨惨白的脸色,喝过汤水后缓和不少,才为她多披了几层大袍,命轿夫仔细着送回了家。
待若嬨回了家疼得满头大汗,良沐还以为她病了呢,得知她来了葵水,比她来病还急,她每次疼起来都是死去活来的,急的他又是抓药熬药,敷热水袋,汤婆子齐上阵,折腾到后半夜,良沐搂着她方才睡下。
正月十二天气转暖,到了中午时分积雪也有转化的趋势,良凤则是透过厚厚积雪,赶了几天的路才回来。看她红润的脸色便知她在外过的这个年很不好。
若嬨忍不住打趣:“姐姐是有了儿子,就忘记弟弟弟妹了,亏得我家良沐日日念叨你,在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挨饿受冻的。”
良凤晒笑,还没等她说话,她贴身丫头翠儿便来词了:“夫人怕是不知,我家大姑姑这年过得很是舒心呢。”
“臭丫头,闭嘴。”良凤登时闹个大红脸。听着话里有话,若嬨与那丫头挤眉弄眼一阵,终于达成共识,怕是好事将近喽!
见她们二人挤眉弄眼的模样,良凤只有笑的份,也不想瞒着若嬨,说起了她在那里的事情,原来她到了那里没多久,便天飘大雪,两天便封了路。
回是回不去了,没成想连封书信都稍不回去,良凤也是好急了阵子,最后没辙,便打算先临时租个房子,采买年货与儿子过年,怎成想年下的根本没有房子可以租。
正当此时,良丘的授业恩师邱志成得知此事,他上无老子娘下无子嗣绕膝,十足的光棍一根,因十分喜欢良丘的上进好学,又见她们母子可怜,便说家中有空院子,若不嫌弃就来一起住。
当时良凤不知道他光棍的,便答应了,并说要给房银钱,邱志成只笑不语,待良凤到了那里才傻了眼,眼望着偌大的院子,就只有一间房子能住人,其他的房间乱的不成样子。
邱志成也极是不好意思,自己当时只想着帮忙,却忘了家中境况。忙带着仅有的一个小厮邱平,将厢房收拾出来,良凤这才知道他家就他一个人。在良丘那里得知,他的娘子是发小,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儿,哪成想成亲一年不到头便去了,老子娘也是前年走的。
这人挺可怜的,家中又无个女人照应着,怪不得衣服破了无人补,连吃口热乎饭都费劲,瘦的根刺一般,冬日的大风雪一吹,人都要跟着跑了。
初见时竟还拿这个与他说笑的,现在想想揪心的疼,自此他在良凤中的印象便是可怜的人儿。也许让一个女人爱上你并不难,首先便是让他可怜你,然后疼惜你,最后不知不觉便爱上这个憨厚老实,又颇有文学的先生。
良凤便是这么和邱志成好上的,只是她面子矮,即使翠儿们都看出来,她依旧沉默,这次能与若嬨说,完全是看看她的意思,毕竟才被王家逐妇没多久,就这么与别人好,多少面子难堪。
若嬨笑着她的纠结模样,问她:“那邱志成待你如何?”良凤微微一笑:“可不比我家兄弟对你好。”
“切”若嬨伸手缕缕青丝,傲慢道:“谁家男人能跟我家的比。”,良凤被逗得哈哈大笑,伸手咯吱她,“真是没羞的。”若嬨忙闪躲,握住她的手,“说说,好还不好,不好,我可是不在娘面前说话的。”
听若嬨说起戴氏,良凤的脸色暗淡,“先不告诉老家的人,过些时日再说吧!对了,春华的蛋糕铺子怎样了?”对于良凤明显的转移话题,若嬨无可奈何,表扬了戴春华一阵,说她是极其聪慧的。
就是那三兄弟不省心,刚刚生意好转,他就玩心思要往家里抬人,还是个窑姐,良凤双眉拧紧,“放心,娘准保不许,怕他瞎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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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节后团聚良家村
过了年初七,年节也算了过完,该是收心忙上工的时候了。各铺上的管事,具是要在门头前燃放爆竹,爆的噼啪作响,为明年的生意谋个好彩头,一时间街道两侧轰隆隆作响,甚是壮观,然办正事的行人却少之又少,多有溜达游玩,买些吃食的,兰氏的蛋糕铺子便成了最红火的铺子之一。
各个庄上也要备好春下耕种的籽种,锄地备耕添置佃户,良沐自然忙的分身乏术,日日呆在庄上都回不来。若嬨是一个人当两个人使唤,既要与分店铺周旋进货事宜,又要管理几个店铺账目。
还好良凤能独当一面,女子休闲会馆那摊子她算是彻底甩手,成衣铺上秦夫人和林白把着关,若嬨更是放心,几乎不怎么去,闹得王玉兰时不时埋怨她,不照顾秦夫人年岁以高。
若嬨是有苦难言啊!嘻嘻笑着逗弄孩子几下,便冲冲去了蛋糕铺子,才打了个回旋,家中看家的春儿忙跑来,“夫人,老家来人捎话,若是夫人和老爷,初十二不回去点个牟,就别当那里是家了。”
戴氏终于发威了,不过照若嬨预想的承受能力还宽限些,明情约定好要初八,与良凤回良家村见老子娘的,结果那日天气恶劣,大雪封门那里都去不得,到了初九之后,店铺上都忙的要命,饭都顾不上吃,回家的事情就撇在脑后去了。
现在想想都觉得挺对不起二老的,这么大年岁不就图个儿女团聚热闹吗?若嬨叹了一口气:“你回去告诉那传话的,说明日我们就回去。”
明日十一,春儿心里头算计,她是十六的日子,怕是老爷夫人都回不来观礼了,自己从小就无亲人,早把他们当作至亲,如今竟……忍不住抹上眼泪。
若嬨这才恍然,一拍额头:“放心,亏不了你的,十六爬也爬回来,给你争脸。”春儿登时破涕为笑,作揖福礼“谢夫人,谢夫人。”
良沐得了消息马不停蹄往回赶,与若嬨相遇已然是在马车里,两人都乏的很,窝在一起呼呼大睡起来,良凤看着心疼,将自己身上遮暖的被子往若嬨身上拉拉,怕冻她伤寒。
马车刚刚进入村口就听见鞭炮声呼呼啦啦,震得若嬨腾得起身,掀了帘子往外看,整个人都震住了。什么叫人山人海鞭炮齐鸣,什么叫锣鼓喧天热烈无限,此时的她深有体会。
良家村新任族长良金,亲自村口相迎,真是一张纸上画个鼻子,好大的脸面哦!良沐翻身下车,伸手扶了若嬨,夏儿和冬儿忙迎了过来,搀扶若嬨与良凤。
良沐热络过去与良金抱拳,两人不冷不热的寒暄着客套话。戴氏拉着个驴脸,往这头看,若嬨和良凤具是笑得心虚,这家伙不会这么不开面,这里就开骂吧?战战兢兢走过去,毕恭毕敬叫了“爹,娘新年好”。
老良头笑不笼嘴,忙摆手,“好好,你们能回来就好。”
“好个屁,都十一了,人日子都过去了,还回来个狗。”戴氏骂了句,转身扭着屁股往回走,以前她便是胖的,但不像现在,身披着厚重的大红色裙袄,那屁股一扭竟活生生撞出去好远,让人望身兴叹。
“娘咋胖了这么多?”良凤也是乍舌,拉着她胳膊晃悠。“大姐,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搭讪。”若嬨憋着笑,乖乖跟在戴氏身后,此时装低调孝顺为上。
良凤狠狠捏了她胳膊上嫩肉一把,“越来越花。”
“哎呦!”若嬨轻唤一声,戴氏那眼睛腾得盯了过去,若嬨只是甜笑,“娘,你不知道大姐。”良凤甘拜下风,手在她胳膊上揉了又揉,生怕她说漏了嘴。
“你大姐怎的?”戴氏那如火如荼的眼神转向良凤。若嬨话锋逆转:“我大姐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娘说好不好。”戴氏冷着的脸缓和些,冷言冷语道:“想让我谢谢你啊!没门,弟媳照顾大姑姐也是应该的。”
“噗哧……”不光是若嬨和良凤忍不住笑了,就连跟前抽热闹的妇人们都哈哈大笑起来,戴氏有些把不过面子,狠狠瞪了若嬨一眼,她瘪了瘪嘴巴,看向乡里乡亲的族人。
若嬨反而大声吆喝:“今个良家的老子娘高兴,所有的娃儿都来我家讨糖吃。”那些孩子一听有糖吃,乐得蜂拥而上,撞的戴氏一个趔趄,冬儿力道大,猛地冲过去,将她扶住,“奶奶没事吧?”
戴氏半个身体压住她身上,笑了笑:“别看这丫头不大,力道不小,留下跟我种地吧?”
“啊!”冬儿正运气憋红的脸,咻地垮了,人似泄了气皮球,被戴氏拍在身下,弄得一身雪泥。“哎!也是个没用的。”戴氏一皱眉头,爬了起来,打扫掉身上雪片。
回头瞪了若嬨眼:“告诉你,买糖的钱你出啊!我没有果子糖的。”
“带来了,带来了。”夏儿向车上一指,“我家夫人带来好多呢!就为了给奶奶争个门面。”夏儿嘴好,戴氏抿着嘴笑了下。
进了院子分发了糖果,那些孩子似又过了年一般,疯玩疯跳着,几个小丫头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着糖果,生怕贪图一时嘴快,就留不住那甜美的味道,若嬨看着心疼又多给了两个。
戴氏看着肉疼,轮着大笤帚往外赶人,那些孩子乌啦啦都跑没了影子,却听不远处有孩音唱歌谣,“老太婆穿红袄,出了村口被狗咬,摔了一个大腚蹲,哭着喊着要赔袄……”
车兰怀抱着她家老二出来,见若嬨听着好笑,撞了她一下,道:“这帮不省心的死狗子,又编嗑骂人。”
“可不是,还挺有才的呢!”若嬨笑得眯眯着眼,车兰怔怔看着她,赞了句“这城里回来的就是不一样,看着衣服,看着打扮,看着面妆,具是上乘的。”
若嬨哪敢弄得那般妖艳,还不怕被戴氏弄死?今日这身可是最最普通的呢!要说美只能说是天生丽质喽!“弟妹若是喜欢,待晚上我换了衣服,给你。”还是先说好晚上给她,就怕车兰一时兴起,又要扒她衣服,这可不是一次两次的。
车兰一撇嘴,往上翻白眼,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这套大红缎面雪兔假领子的棉袄,亮黑色缎面长裙,“我的也不差啥,干嘛要你个穿剩下的。”若嬨闷笑,点了点头,“是嫂子失语了。”转身就要进屋。车兰见她没有稀罕自己的宝贝闺女,不是心思,将孩子硬气霸道塞她手里,“怎的,孩子都不抱抱?”
她倒是没这想法,只是刚才见那孩子鼻涕都到嘴边,要用手巾去擦,车兰突突跟放炮数落着若嬨娇贵,嫌孩子脏,若嬨自此愣是没敢将她闺女抱上手,担心她在给按个啥莫须有罪名。
“你抱的紧,我也不好意思跟你抢啊!”若嬨往上颠了颠那良妮,逗得孩子咯咯的笑,正屋里的男人们忍不住侧目,老少皆是看傻了眼,心叹良沐这傻小子,艳福不浅啊!
多数人的眼神都是艳羡,却唯独那个老鼠屎惹人厌,良金便是其中一枚,“族长,族长……”他话说到一半,那眼睛就黏上进屋的若嬨,这也就是若嬨宁可受冻也不进屋的原因。
“族长!”戴氏大嗓门可是出了名的狮吼功,一声定乾坤,孩子哭狗儿叫的,良金终于还魂,嘻嘻笑看着戴氏,“婶子,我刚才说道那了?”
呸!不要脸的狗杂种。戴氏心里暗骂,碍着身边老人太多没好出口,死瞪了若嬨一眼,“败家玩意,后面呆着去。”若嬨低头附小,苦吧吧对良沐咧着嘴巴笑,往后走去。
良沐那心叫个疼哦!他何时敢这么吼若嬨,满脸堆笑哄她:“去吧!大黄一家子就在后院呢!让良狗子带你去看看。”一听大黄,若嬨立时欢笑,应了一声小鸟般往后跑,车兰忙追过去,喊道:“嫂子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晚上给我送去。”
黄泥坯草做的巨型狗窝,门前两黑两黄小狗崽扭打一起,那小牙也就米粒那么大,却含着银白色的光,“真好诶!”若嬨喜爱地将它们抱在怀里,黑子和大黄巴巴着眼睛盯着旺旺叫的小狗崽,生怕若嬨有个闪失摔了它们。
良狗子是良沐堂叔家的孙子,农村娃起名没啥讲究,只要好养活就行,所以就叫狗子,是个五岁大的小男娃,穿着厚实的棉袄像个小水缸,走两步准保摔一跟头,爬起来摸摸鼻涕,嘻嘻看着若嬨笑。
为啥她们的鼻涕这么多啊!若嬨感叹,忍不住拿出第五条手帕送与他,“小朋友要注意卫生哦!”
“小朋友是啥?能吃吗?”狗子渴求地大眼睛盯着她,若嬨猛点头:“能吃,狼外婆最最喜欢了。”
“哦!良外婆喜欢。”狗子终于明白着点头:“可惜我们村没有叫良外婆的人,不然一定让婶子送小朋友过去给她吃。”
“……”若嬨好想哭。
“婶子你真好看。”
“谢谢!”
“婶子你生的好看,谢我干嘛玩意?我又不是你爹,你该谢你爹。”
“呃……受教了。”某人满脑门子黑线,徘徊中……
“婶子你身上衣服真好看。”
“那是因为做着衣服的娘子很好看,所以衣服也好看。不过马上要送你二婶子了,她穿了一定更美。”某人正在狞笑。
“啊!她啥时候穿啊?那肚子里面还塞了球呢!衣服不挤暴喽!”狗子惋惜啊!惋惜。
直道若嬨把手掌里的小狗崽,揉圆捏扁n次之久,大黄终于忍不住了,汪汪两声将宝贝儿子解救出来,小狗崽很不仗义抖了抖小鸡/鸡,淋了她身上好些水。
“哇哈哈哈……婶子你明年一定能生小弟弟。”狗子拍着大腿笑的前扬后合,若嬨却连哭的心思都没有,谁想生个狗啊?
冬儿熏得一脸黑灰,从厨房跑了过来,见救星到,若嬨忙拉着她,“饭做好了没?”冬儿苦瓜似得脸,“夫人啊!您可不知道那灶口那么大……”她比划的邪乎些,能把她填进去,“那烟冒的,那么多……”这个从她脸上的黑灰就能看出,“夫人还是在外面待会吧!待里面干净些再回去。”
兰若嬨苦笑啊!苦笑!今个虽然阳光明媚,但寒雪依旧在开大会,怪不得所有孩子都挂鼻涕,她的鼻子也开始坚持不住,淌水喽!冻得她在地上转了两圈默默,忽的仰头便见到村口处的那座老房子。
那里是自己第二个家,良沐便是在那里娶了自己,自己全身心给与他,自然对那里有种浓浓的依恋,脚下没得犹豫便径直走了过去。
等跟孩子们玩雪正欢的良狗子反应过来,若嬨早已消失,吓得那小娃儿放声大哭,嚷着自己把婶子弄丢了。
泥坯草房子,上面的草顶似新翻的,泥墙上的诸多裂缝也和泥填好了,门窗上的纸白净净的,中间是红纸搅得喜红猪窗花,看着那么温馨怡静,伸手推开木栅门,“有人吗?”无人应答,这房子应该不能让戴氏卖掉换钱了吧?
她壮着胆子进了屋,当见到这里的一切照旧,心头的疙瘩终于松开,柜台上少有浮灰,看得出是经常有人打扫的,伸手摸向炕里,凉的拔手。
若嬨轻车熟路取了柴火填入灶口,找到火石点了火,听着火舌吱吱舔着火墙发出的鸣叫,感觉整个人都暖后不少。颠簸了一路,肚里无食忽然好怀念烤地瓜的香甜,转身便去空间挖出两个大个头,扔到灶口边缘的炭火里面烤,期待地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良沐听说媳妇不见了,面色阴沉与族人抱拳告辞,起身出来寻,当眼神触及到村口那老屋,烟囱上的炊烟袅袅,已然告诉她的位置。
他笑了,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脚下一刻不停往哪里跑,等进了屋,累的他大喘几口气,手扶着门框,叹气道:“真是待得没用了,跑这么远,竟然还喘气。”
“不喘气那叫死人。”若嬨白了他一眼,“那头的事情忙完了,良金又要多少银子修祠堂,怕是给他的银子都够建一个新的吧?”
“这次良金的要求倒是出乎意料,他没要银子修祠堂,而是要发展药草,将耕种面积扩大的事体。”良沐说着,蹲在她旁边,手凑过来烤火。
若嬨皱眉头,“你答应了?”赶上年头好,药草挣钱,但是不能当饭吃,现在饥荒年头每个州县都有,若是棋错一步,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良沐摇头,“你家相公岂会如此肤浅,我与他讲了利害关系,建议他们将山中空地利用上,但莫要动用良田百倾。”
娘子终于满意点头,却是瘪嘴“是不是开荒钱你出?”良沐不置可否,争辩:“但是我说了,头三年的药草和花圃钱要减三成的。”若嬨这才满意,捏他脸蛋一把“这还差不多。”
良沐就这么顶着两个黑爪印,嘿嘿的笑个没完。拉着若嬨的手卖乖,腻味了好一阵子,他讨了个新烤好的地瓜最为奖赏,前提是把滚烫的地瓜皮拨了,给媳妇吃。
两人美美吃着地瓜,若嬨吃的最霸气,弄得嘴巴上腻腻歪歪,良沐拉她过来,伸手擦擦竟黏上了,坏笑着上前,若嬨刚想躲,他舌头便添上她的嘴唇,反复两下甜滋滋作罢,“这回干净了。”
“咦!恶心死了。”若嬨翻个大大白眼,“好,我恶心死你。”良沐放下地瓜,双手扣住她后脑勺,狠狠在红润的嘴唇上亲下,外加轻咬一番,直到红肿他才肯罢手,气得兰若嬨给他一通好捶。
没一会良水来叫吃饭,这个憨厚的小叔子,恨得若嬨与良沐信赖,就是那媳妇泼了些,爱占小便宜,要不然良家村的事情均可以交给他。
待若嬨她们回去,族里的人很识趣,均已撤退就剩下良家几位至亲,戴氏知道若嬨回了老屋,也不见动气,冷冷问道:“给他叔上香了吗?”她口中的他叔,正是良沐授业恩师老猎户,良沐点了点头,心里颇不是滋味,“上了,不知娘三十那日有没有……”
他去上香的时候,没有见到啥像样贡品,所以脸色有些难看,老良头忙解释,“上了,鸡鸭鱼各一盘子,你捎回来的女儿红一壶,前几日家里忙,没人过去看着,不知被谁家的馋嘴偷吃了去。”
这什么人啊?上供的酒水也偷吃?若嬨厌恶着摇头,车兰怀里的良妮见大人们吃饭,急的哇哇大哭,嫌她碍事,车兰干脆裂开怀将||乳|/头塞孩子口中,登时看着几个男人傻了眼。
若嬨在心中一遍遍提醒自己,这是很纯情的很唯美的画面,不要厌恶,不要……
“干啥玩意呢?不嫌磕碜……”戴氏嚎捞一声,吓得若嬨筷上的排骨掉在桌面上,若嬨忙低头吃饭。车兰狠狠夹了几筷子菜,扭头进了屋子,便听见啪啪两声,良妮的屁股铁定遭殃,就是不知这孩子是不是痛神经不敏锐,竟然大屁股不哭。
戴氏见桌上落得排骨,摇了摇头,“多好的肉,又没埋忒,吃了扔它可惜了。”
“啊!”若嬨感觉眼前都冒黑道了,这桌上的油泥都有一指头厚了,还不如掉地上干净呢!竟然让我吃?正当她犹豫之时,良沐的筷子伸了过去,很自然夹起那块排骨放嘴里,细嚼慢咽一阵,笑道:“娘的手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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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返家筹春儿大婚
刚在良家吃过午餐,族长良金便来亲自邀请良沐两口子,晚上去那里用餐,若嬨是不想去的,见他就生厌,但毕竟碍着良家久居此处的面上,只能忍着点头答应,喜得良金面红心跳,忙不迭跑回去收拾去了。
见他那副模样,若嬨忽然想起来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良沐赞同点头,“可不是,我家的小野鸡最是漂亮,惦记的人可真多。”
什么意思?若嬨咻地瞪大双眸,死死盯着他,转瞬笑靥如花道:“相公,你可知道我最喜欢你那一点?”
她那模样比黄鼠狼好不了多少,良沐怯怯摇了摇头,若嬨的手指头狠狠搓在他胸口,一点他一后退,“我最喜欢你离我远一点。”
“噗……”刚进门来的夏儿,顿时笑的前仰后合起来,良沐羞得大红脸,怒道:“进来,怎么不敲门?”夏儿何其冤枉,皱着眉头“老爷,我敲了好几声了,还以为里面没人呢!”
吃后要运动的,这是戴氏的至理名言,厨下里有丫头婆子们忙活,她便带着媳妇闺女在屋里面搓苞米,几个苞米棒子下去,兰若嬨感觉手掌生生的疼,坐在矮小的木凳上,更是窝的肚子腰都疼。
良凤亦是好不到那里去,与若嬨可怜兮兮对视,但见车兰,可谓是强人,面如钟坐如松,手上的苞米粒子噼里啪啦往外蹦,不比机器逊色,相较下还是安分守己地干吧!
大概过了一天那么久的时间,戴氏也是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手扶着酸痛的腰缓缓起身,若嬨和良凤争先恐后去搀扶,戴氏想她们也是累了,让车兰将孩子放下,叫人将苞米收了吧!
改造完毕,若嬨和良凤长舒一口气,靠着火墙休息。戴氏是个闲不住的人,又将若嬨送的日落红色的大蓉面料拿起了抖落,往自己的水桶腰上一围,“你俩看看,这料子我是做裙子,还是做大袄?”
那造型丝毫没有美感,但给她五千个胆也不敢说,若嬨忙将料子拉下来,披在她后背上,“娘,这料子挡风寒,给你做披风最好。”
戴氏点头,“嗯,不错,还不瞎料子,若是将来不喜欢这色儿了,还能做床褥子呢!”良凤应承着连连点头,眼圈都憋笑泛红。
接连她又倒蹬出好几块面料,具是若嬨和良凤捎回来给她做衣服的,可是却均是没有舍得,戴氏想着送人又白瞎了,就这么一直留了这么久。
刚才还嘻嘻笑笑的良凤忍不住红了眼,埋怨:“娘,给你捎回来,就是让你和爹穿的,留着它做啥?”
戴氏晒笑,手爱惜地抚摸着那些布料,“穿了大半辈子粗衣麻布,还真是舍不得,再说我这么大岁数了,这些花花料子,穿出去也磕碜,还不如给你们这些小辈的穿呢!”
做了那件都比她身上穿的好看,若嬨将那些布料收拾妥当,“娘留着自己穿,若是不够,儿媳再给你往回稍。”良凤也是点头,“对,只要娘喜欢就好,我这两日没事,就给你搅花样。”说着拿起剪子就要动。
吓得戴氏忙收了起来。“啥花样的,我自己弄就好,看你那愣撤样子,弄坏了呢!”车兰此时进来,见戴氏往柜里面塞料子,便知道她心里想着给大儿媳和闺女,撇着嘴冷笑两声,“娘,莫藏了,小心让耗子嗑喽!玉树家婶子叫你去看牌,去不去?”
戴氏一听,忙点头,“去,去,人哪呢?”火急火燎下来炕沿,车兰手指外面“刚走,让你快些着呢。”说完扭身回了自己屋子。
屋里就剩下若嬨和良凤,夏儿和冬儿也忙活差不多,累的闷头走了进来,“夫人,大姑奶奶,可累残我们姐俩。”
“快陪着你家夫人炕上歇会,我去外面看看。”良凤说着起身,冬儿一头栽倒炕头,夏儿亦是好不了哪去,却又分寸,靠着若嬨坐下。
天翻了昏黄|色,北风吹的刺骨寒冷,就算坐在炕头都能感觉到上空冷冷的寒气。良沐走东家串西家,刚回来坐在炕上暖和过红色,良金与媳妇便来请若嬨与良沐过去,还真是给足了面子。
人家有理自然不敢耽搁,夏儿帮着若嬨屡屡头发,补上妆才跟过去。村路上雪滑,良沐担心夏儿一人扶不住若嬨,摔跤可会失了面子,也不避嫌,亲自搀扶着娘子,往回走。
看的良金媳妇,好一阵艳羡,在看向身边的男人,只会与身后的妾房眉目传情,心里怎就难受二字了得。
良金媳妇闺名香巧,西村王家的大户小姐,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好女子,照理说良金能讨到这么好媳妇,就该知足阿弥陀佛了,然他就是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新媳妇刚过门没几年,就说了两房小的。
要不是见良金稳坐族长位置,她一早提出和离了。现下里只能忍着,管教好身边两个如狼似虎的小妾。
香巧想着事情,步履慢了下来,左边那个张氏,是个没眼力见的,只顾着与良金飞眼,一头撞在她肩头上。气得香巧猛然转身,噗噗从鼻孔喘着粗气,但碍于面子终究忍了下来。
张氏那知道她心思,还以为她怕了她呢,立时头扬的老高,自豪豪往前走,与香巧恨不得贴肩而行,然站在若嬨身侧的夏儿却不干了,她那可是在明晃晃藐视自家的主子。
“夫人每每提及村里,都说民风淳朴,现如今看来还真是淳朴,就连最起码的礼仪都不懂得。”夏儿没头尾插了一嘴,在静寂的氛围中份外显眼,若嬨往这头一瞥,明白了。
冬儿正扶着良凤走在前,听夏儿说话,忙回头左顾右盼,若嬨冷瞪一眼,冬儿忙转身专心扶着良凤,不敢造次。见过若嬨家的规矩,香巧何止是羡慕啊!恨不得马上与之交流。
良金觉得失了面子,瞪了张氏一眼,那妾房忙后退。良沐低声与他耳语:“宠妾灭妻可是大不为,老弟可莫要怪为兄没有提点过你啊!”
良金受教点头,见良沐如此善待自家娘子,也忙着搀扶自家的娘子。香巧何时感受过这般照顾,喜出望外,只希望这路在长点久点。
族长家果真不比民家,装置处处彰显威严。刚出门的屏避,上面小字镌刻着历代族长,迎头两棵青松,修剪整齐。红木镂空雕花内室门,两个身形彪悍的男人把守。
布席分两间,香巧带着若嬨与良凤,以及几位不知名的夫人去了内间,良沐与良金还有族中长老则在外间吃饭谈天。气氛融洽,虽是农家菜,却做的很有味道。
经介绍方知那几位陪客,是族中稍有威望之人的娘子,都是些上了年岁的,若嬨最下具是毕恭毕敬俯身谢礼,她们见若嬨不拿架子,也是还礼且健谈了许多,比刚才鸦雀无声舒缓些。
香巧人很热情,常与若嬨布菜,照顾得很是周到。一顿饭吃完,到与若嬨聊到一处。良凤见天色不早,便先此行回去照顾母亲,剩下的几位夫人,也说家中老小居在,不方便多留,纷纷而去。
若嬨也想走,但是良金那厮拉着良沐吃酒,就是不放行,没辙,只有硬着头皮与香巧聊天,两人聊着聊着,便将话题引到妾房上面,香巧得知良沐没有妾房,很是惊讶,连声赞叹:“能摊上良沐这样的好男儿,真是修来的福气。”
被人夸总是好得,可是这问题有些难缠,若嬨只得避重就轻规避,闲扯几句。怕那句话伤了人家,好像是自己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似得。香巧见得不着真传,也顾不得啥面子,将丫头屏退,问道:“嫂嫂可有啥法子教教我?让我也摆脱这些妾房纠缠。”
若嬨苦了脸,“这事……不是嫂嫂不与你指点迷津,实在是因人而异。我家爷们他不喜欢说妾房,就算是我硬往他屋里塞人,也是惘然。”
说完看向香巧,她满眼茫然,为何同是男人,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见她那模样,只要身为女人就会伤怀,若嬨忙拉住她的手腕,“其实良金人也不错,可算是良家村年少有为之人,当然对比我家良沐逊色了些,不过还是好得。”
这话有些王婆卖瓜,但若嬨自己不觉得有问题,接着道:“妾房我是没有遇见过,但是我见城里好些个要好的夫人都是怎么对付的,倒是与你传授一二,受用与否,就要看妹妹活学活用了。”
听她说完,香巧点头喜笑,忙拿来纸笔记下,看得兰若嬨有些憾然。待她搜肠刮肚地将何氏,白氏,秦氏夫人都是怎么应对小妾的事情,一一说话,前头的酒宴总算落幕。
夏儿一路小跑过来通秉,“夫人,老爷喝高了,吹着夫人回去呢!”若嬨巴不得有人救驾,腾得起身,向香巧挥挥手忙出去看自家相公。
这家伙死沉死沉的啊!大半边身体都压在她小小的身体上,良金也是喝高了,又要嚷着敬若嬨酒,香巧本就因灌醉良沐不好意思,让哪两个妾房拉着他回了屋,亲自送若嬨出门。
走出去没多远,就感觉肩头一轻,良沐稳健站在身侧,若嬨好奇望过去,“你不是多了吗?”“不多,我们能走吗?”良沐嘻嘻笑着,挽起若嬨手,朝着老房子的方向走去,向后面的夏儿道:“你回太太那里去吧!”
夏儿见他们情意浓浓那模样,登时红了脸,笑嘻嘻扭头就往良家跑。
良沐弯下腰,蹲在若嬨前面:“路滑,来我背你。”若嬨四下里看看,各家各户灯火通明,外面冷飕飕的,应该不会有人出来吧?壮着个胆子趴了上去。
他猛/挺身,将娘子抗在肩头,感觉背后暖暖的,吆喝一声:“走喽!”大步跑了起来,吓得若嬨紧闭着眼,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别跑了,我怕。”
“咳咳……要掐死啦!”良沐咳嗽着回话,吓得若嬨忙放手,再看他都是装的,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又痒又痛害的良沐身子猛哆嗦,“乖,回去在咬。”
午后烧的炕头还是暖乎乎的,良沐担心后半夜冷,有猛烧了一阵火,待火墙和炕头都烫人了,才美美躺在炕上,看着正窝在被子里,笑眯眯的人儿,手不自觉浮上她额头,往事一幕幕上演,竟感觉那么不真实。
低头将她抱入怀里,一手拦着她腰身,一手摸着她微挺的臀,“娘子,真的是你吗?”
若嬨嗔怒,轻轻打掉他的大掌。“没个正行!”良沐却是死皮赖脸,又摸了上去捏了捏,“胖多了,屁股这么大?”
“哎呀!”小人儿被他说的羞红了脸,越发可人,狠狠在她脸上亲了几口,紧紧将她抱在怀里揉着,“娘子,你真好。”
“我那里好了?”感受着他汹涌澎湃的胸膛,越发安静的夜色,让人沉醉。
“那里都好……”他口中的温气扫过她面颊,轻啄着她耳垂,“若是能再乖点,就更好了。”在他腰间捏了一把,“说说,怎么个乖法?”
“就是让我亲个够。”良沐翻身而上,将其压在身下,冷风由被子裂口吹了过来,冻得人身体发颤,看到他更是热血沸腾,浑身涨红恨不得将身下的人烤着。
情/欲一触即发,且不可收拾,辗转与他身下享尽肉色奢华,那么让人迷恋想往,不知几时方休。拖着满身倦怠看着他眯起的眼,若嬨在上面吻了又吻,“相公,我会一直乖乖的!你要一直待我这么好。”
在良家住了三日,城里就坚持不住了,好些事情没有主子根本不能做决定,良沐也是归心似箭,但又不敢说,若嬨说了次以挨骂收场,最后还是良凤开面,说自己留下来陪着老子娘,让她们回去忙。
等若嬨她们赶回城中,已是正月十五。听下人说今夜里会有灯会财迷,只可惜若嬨根本去不得,她要忙着操办春儿的嫁妆,明个就是正日子了。
春儿十分感激,跪在地上拉着若嬨的手哭个好久,最后几个姐妹都忍不住拉起她,帮着她一起收拾,又命小厮过去崔家铺房。忙了小半夜,刚睡下没几时,媒婆便来吹妆。
厨下的徐娘子经历过几次,也懂得流程,在春儿的身旁置万年青两盆,皆以红纸缠绕以取吉利之意。亲自动手帮着春儿绞脸(开脸)上粉,描花妆,戴绒花,吃了和合饭便穿上红衣戴霞冠。
若嬨亲手为她障面,春儿顿时哭出声音,害的若嬨也不尽然摸起眼泪,媒婆忙喜滋滋吆喝道:“新娘子上轿,起喽!”刘婆子听声,一路小跑来,泼洒了谷豆,也不知谁家的鸡也来凑热闹,疯抢挣食。
望着大红轿子渐行渐远,刚刚还激动颤抖的手,渐渐放缓,几个丫头具是满眼艳羡地看着,唯有夏儿蹙着眉头,若嬨刚一转身,她便服了过来,低声呢喃:“春儿姐这一走,不知是喜是忧?”
她是个有主见的,若嬨打眼便喜欢她,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等你将来成亲,主子做个比这还好的婚宴。”夏儿摇头,“世上男子多薄幸,夏儿怕了。”
“会遇见好得,投缘的,一定会。”若嬨带着满满地笃定,冬儿和秋儿虽小,却都暗自记下了,好得,投缘的。
姜娘子家迎了媳妇,也不敢怠慢了主家忙叫人请了良家人和秦夫人,还有林白一起过去热闹热闹,本就没有甚交情,林白更是喜静的人,但碍于若嬨的面子只得硬头皮去了。
若嬨虽然感觉她们做事欠周全,但毕竟是喜事,也就跟着去了,身为主事的也不用做什么,跟着女眷坐在桌边上等着吃便是了。
冬儿和秋儿闲不住,停一会照个面就往后面跑,夏儿看着生气叫了几声,她们都是不清不愿的,若嬨与她们后面帮着忙去,她们俩都喜滋滋跑远了。
夏儿忍不住埋怨:“夫人,这后面有什么好忙的,需要她们两个丫头片子?”若嬨只笑不语,她心思成熟,怎会知道小女孩的乐趣。
拜了堂礼毕,一对新人来敬了酒,春儿很高兴,脸色总是红扑扑的,看到她那模样,若嬨也感觉没有白付出。累了半日也乏了,便知会了姜娘子,坐轿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