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且安第20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挺懂礼数的,春儿捡了个干净凳子坐下,一摆手“起来吧?”红缨不敢起身,仰头巴巴望着春儿,挤出几滴泪花,“姐姐莫是要寻崔笙的?”
春儿脸色难看点头,问道:“他可在这里?”红缨忙摇头:“他曾来过这里,但被我打发回去了。”红缨说着,怯怯观察她面色,见无动怒之意,接着说话:“崔公子是个好命的人,能娶得姐姐这般好模样,又知书达理的人儿,姐姐请放心,我必是不会再勾引他。”
这话春儿爱听,唇角浮现一笑。避重就轻问过她们如何相识,红缨回忆当初难免忧伤,说自己老子娘曾是当年有名行首,后爱慕上贵家公子,怀了孩子便失了行首的资格,怎知那贵家公子得知生下女儿,便不肯认她们母女二人。
身为行首的老子娘,落魄无奈来了樱桃巷子做私娼,试问有这样的老子娘,闺女能做什么,只得女承母业。一年前在湖边打水,认识了崔公子,两人可谓是一见钟情,崔笙自此日日来与她湖边相会,红缨也背着自己母亲,帖己他钱财供他就读。
这话太假且漏洞百出,谁人会信,但春儿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看着红缨泪流雨下就感觉句句属实,也同情地落泪,红缨见感动成功,忙励志说决不做妾,拖累崔公子与她,春儿就更是深信不疑。
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在一起聊了许久,才握手惜别,送别了春儿,红缨险些笑的背过气去,忙叫人喊了崔笙过来,将刚才与春儿讲得瞎话讲给崔笙听,乐得崔笙直夸她聪慧,却难免担心春儿会通秉了自家父母,他回去免不了挨打。
红缨善惯哄男人,先是小依温存又是色诱肉哄,待崔笙醉生梦死之时,连劝她莫要辜负自己,投鼠忌器。崔笙现在哪有正常思维,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崔家小妾,她是坐定了。
若嬨并未见过红缨本人,听春儿说的甚为凄惨,也不好说什么,感叹道:“只怕他心中无你,将来的日子过得苦啊!”春儿微微一笑,信心百倍:“夫人,人心具是肉生的,只要我待他好,他定是不能负我的。”
“那红缨你也打算纵之随之?”若嬨手握紧了棉绒袖口,心思沉重,春儿点头,“谁家没个小妾呢!若是我拿了她的把柄,说不定还管理些。”
“唉……莫要宠妾灭妻才好啊!”若嬨幽叹出声,心里别提多堵得慌,忽然想起良凤和良彩的境地,难当古代的女人就要这般活法,才是正常?还是自己的一夫一妻制,太过荒谬连自己最得意的丫头都不理解?
浑浑噩噩间布菜,端饭。与良沐二人吃了饭菜,回到房间休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总是心不在焉,好担心春儿的境地,将来会发生到自己身上,连声的叹气。
良沐见她忧愁模样,拉过她的手放在胸口,“娘子,心情不爽利,要不要叫郎中瞧瞧?”若嬨摇头,将头倚在他胸口,“相公,你会不会负我?”
“哈哈……”良沐大笑出声,捏了捏她的面颊:“你是我的宝,我怎么敢负你。”忽然想起有负于你,跟纳妾扯不上关系,忙改口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说吧?”见她犹豫,良沐一双清眸满是浓情蜜蜜凝视着她。“我怕你会要妾房。”良沐听及此笑的更甚,直到猛咳嗽起来,拍着她的后背,紧按在胸口,贴紧心脏,“娘子是让春儿的事情给吓到了吧?我什么人,怎是那崔笙能比的?再说了妾房不能看成是人,她就是样物件,可以赠送买卖,春儿将来是要做正妻的,莫要为她担心。”
话虽如此,却听着无比别扭,妾房也是人,正妻也是人,为何不能比,一句话,女人啊!就是不值钱,一家之主的位置始终就是男人的,他才能执掌生杀大权,女人只能听从认从,够憋屈。
狠狠在他胸口捏了一把,“你要是对不起我,我就卷铺盖卷走人,让你一辈子找不到我。”良沐被唬了一跳,猛地翻身而上,将兰若嬨压在身下,“你要去那里?你若是赶走,我就绑了你,让你那里都去不了。”
“你这叫虐待。”若嬨被他强悍的大体格,压得透不过气,一双小手用力推他,良沐坏笑浮现眼角:“那好,我就让你生了一大堆孩子,用他们拴住你。”
“啊!坏人……”
红罗帐下,璇旎春色美艳无边,唯有嘤咛之音时旋耳侧,时缓时急听着让人面红耳赤,许久方休。
起了腊月的头,天气越发寒冷,大风雪刮得邪乎,北边的人几乎不到中午莫想出门,冬儿最为皮实,这种天气丝毫奈何不了她,一路小跑去了街上,叫来嘣爆米花的挑头叫到家中,崩了一袋子爆米花送到若嬨屋里头。
嘻嘻笑着:“腊月初一蹦一蹦,全家老小不得病。夫人来吃上一把,我放了蜜糖,甜丝丝的。”夏儿搓了她一把,就你嘴馋爱吃这口。
春儿依旧在绣着喜庆物事,从早到晚,那件碍眼的事情丝毫挡不住她的热情。夏儿得知此事,虽是埋怨春儿不识好歹,辜负了夫人的好意,念着姐妹情谊也劝过几次,春儿十分在意那正妻的位置,依旧我行我素,耐谁都无法。
夏儿只得劝若嬨,莫要管她了,女大心生外向,不过这件事情却是点醒了冬儿和秋儿两个丫头,励志要找个合首的小商贩,农户,哪怕是小厮也好,只要能真心真意对她好,一生一人就行。
吃了把子爆米花,倒是勾起了想吃奶油爆米花的瘾头,也顾不得外面风寒,披上大袍就要赶去蛋糕铺子,良沐刚从铺上回来,手中捏着一根糖葫芦,见若嬨要出门,忙拦住:“这大冷的天,在家呆着,那也不许你去。”
“我不吗……”若嬨发挥最擅长地撒娇之术,半边身体腻在良沐怀里,“人都要憋得发霉了,再说是坐着轿子呢!让我去蛋糕铺子溜达一圈还不行吗?求你了,相公……相公……”
良沐听着甜美,却也羞不过那几个丫头闷头笑的架势,一挥手,“罢了,罢了,我陪你一起去。”将手中糖葫芦交给冬儿,“就你嘴馋,便宜你了,今个也莫要陪着去了,都玩去吧!”
春夏秋冬几个丫头忙笑着作揖,“有老爷护着夫人,我们可不做那碍事的屏风。”说完嘻嘻笑着,做鸟兽状四散而去。
“这几个丫头,都让你关怀喽!”良沐无奈摇头,若嬨却是火急火燎上了轿子,往蛋糕铺子去了。
冬日里将人热爱美食的情绪都冻结了,为了让蛋糕铺子生意更好些,若嬨命任桐请了几个送货上门的走脚力,不但可以品尝到美食,还免了出门受冻,所以蛋糕店的生意依旧火爆。
夫妻二人换上白色外套,进了厨房,良沐不懂的做糕点门道,只能跟在身后看着。然任桐与彩云以及那些糕点娘子,都是些没眼力见的,见若嬨又是拿奶油,又是取锅子,将玉米一股脑都扔了进去,正看得出奇,早忘了身份将良沐挤得往回退了又退,眼看贴墙。
终于忙活完毕,放入火上烤,没一会子功夫就听铁锅里面噼噼啪啪作响,那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听了忍不住兴奋异常,随着阵阵香气外溢,大伙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待第一锅玉米花出锅,都忍不住过去抓上一把,到最后良沐这里,只剩下一粒,还是半拉儿的。若嬨嘟着嘴巴皱眉,亲自送到良沐口边,“相公尝尝……”在众人面前示恩爱,良沐哪敢,忙转了脸,拿过爆米花送入口中,浓郁的玉米香与奶油味相结合,真是妙不可言。
“好吃,真好吃。”
得到老公钦点,若嬨满意非常,忙命娘子们多做几锅,给秦夫人和玉兰,林白那里送去,有人那些送外卖的拿着些样品,到常来买糕点的人家送去,尝个新鲜,算是打开市场。
腊月初一吃爆米花就是讨个没病的吉利劲,没有人当回事,可自从有了兰氏玉米花,这小东西便火的一发不可收拾,短短半日不到,店铺里面的玉米存货全无,就连送货的那些走脚力都累的瘫软。
若嬨在腊月里又一次体会到数钱,数到手软的乐趣,那滋味别提多开怀了,良沐见她笑开怀,也是美在心里,宠在眼里,却是心疼在手心里,帮着她做完能做的一切。
蛋糕铺子一直忙碌到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才算是歇了。给大伙分发了过年的节礼,有命娘子们做了最后一箱糕点,分给杂货铺和女人会馆的员工,让大伙都过个甜甜蜜蜜的年景。
腊月二十三,祭灶、送灶神、送灶王,灶王龛大都设在灶房的北面或东面,中间供上灶王爷的神像,厨房娘子们担心做饭污了神像,便用红布遮住,今个还是若嬨第一次细细打量了番,到让良沐一顿好骂。
“莫要看的太久,灶王奶奶可是会吃味的。”若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身边的厨娘都忍不住要责备,“夫人,这可是大不敬快用糖湖迷了他们的嘴巴。”若嬨犟不过,又想起自己不就是莫名其妙来到此处的吗?恭恭敬敬起来,奉上糖湖迷上他们的嘴,让他们回到天上说些好话。
腊月二十四,良沐带领着家中小厮,丫头都忙着扫尘(陈)迎新,赶走穷气霉气,若嬨想打帮手,良沐却是不依,担心她笨手笨脚弄伤自己,赶她去外面溜达会。
若嬨才出来院子没多远,就听后院里有孩子嘻嘻呀呀的歌声笑声传来,让夏儿引她过去。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裁新衣,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闹一宿。”听着后院里各家孩子疯玩,喊唱的声音,若嬨喜得迷上了眼。
夏儿道:“入冬下,家中管事婆子,管家,小厮便都是签过死契的,所以拖家带口都搬入后院,幸好后面的院子大,房子多,在住上几房都是没事。就是孩子多些,却是热闹了些。”
刘婆子正巧要去取扫帚,便见夫人看着后院的孩子们,夏儿说着什么。这主家过节,最忌讳孩子吵闹,忙小步跑过去轰赶那些越界的孩子们,吓得几个小孩子落荒而逃,有个年纪小的,噗通摔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若嬨忙过去搀扶,从怀中掏出一块果子,在扎着羊角辫字的小女娃面前晃了晃,小女娃果真不哭了,“真乖,来拿去吃吧!”小女孩不敢拿,刘婆子啪的一声箍在孩子后背上,“夫人给的快收下,玩去。”
小女孩既是怕她的,忙收了糖,跑开了。刘婆子满脸堆笑“这娃是厨下徐家娘子的,今年六岁了,再过两年待夫人身边的大丫头都婚嫁,就能过去服侍夫人了。”
刘婆子说完,感觉不妥,忙看了看夏儿神色,见无啥异常之色,才敢接着说话。“能去夫人身边做服侍丫头,对于这些女孩子便是天大恩赐,特别是夫人和老爷这么好说话的主子,就更是趋之若鹜了。”
夏儿很同意她的说法,也跟着点头,若嬨却似没有听见一般,眼睛始终看着那几个小孩,他们都堵在角门里,巴巴看着那女娃一口口舔着糖果,若嬨心下不忍,“去张娘子那里取些糖果来,每家每户的孩子都要分到。”
刘婆子知道主子心善,忙作揖替那些孩子谢过,恭敬送着若嬨回了内院,暖房取暖。
话说,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上天言好事后,玉帝会在二十五这天亲自下界视察,看看人间善恶疾苦,然后根据所看得的情况来决定你家来年的祸与福。
所以下界的各户人家都忙着祭祀祈福,以一颗虔诚的心来接待玉帝,希望自己来年能够有个好光景。
这日良沐最是紧张兰若嬨,她向来说话都是口无遮拦的,生怕她说错了那句话,开罪了万能的玉皇大帝。
若嬨本事不信的,但是见他邪邪乎乎的模样,只能忍着不说话,省的说错了话,又要捞他埋怨,良沐见她嘟嘴生气的模样,难免心疼,拉着她进屋给她将玉皇大帝的故事,博她欢笑。
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光严妙乐的国家,国王净德和王后宝月光老来无子,十分烦恼,於是邀集道士们举行祈祷活动。过了半年,依然膝下犹虚。
有一天晚上,王后忽然梦见太上老君和诸多神明抱著一个赤色的婴儿从天而降。王后恳求老君赐给她这名婴儿。老君微笑应允,王后满心喜欢收下婴儿,醒来後便觉身怀有孕。
一年以后,即丙午年的正月初九,孩子诞生,满室生光。这孩子就是後来的玉帝。
玉帝聪明善良,长大後仁爱慈悲,将宫中仓库中所存的财宝都发送给贫苦的民众。净德王死後,他继承王位,治理国家。不久把王位让给大臣,深居山中,虔心修行,经过一亿三千二百劫,成为玉皇大帝。
若嬨听的满意,总算给了他点笑颜,喜得良沐又搜肠刮肚讲了些神话故事与她听。终于哄到晚上,他长舒一口气:“这日终是过去了,来年必是有个好光景的。”
若嬨咬着笔头,统筹着要送谁家多少年礼。忽听他这么说,忙补充:“是啊!我可没说过玉皇大帝啥坏话,若是来年家中不平,就是他这个大帝没事找茬了。”
良沐汗颜,半响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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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年下亲人喜团聚
忙活了几日,转眼便到腊月二十六,良沐命管事的去庄上挑了几头肥猪,让小厮宰杀,分给下人和庄上的人过节,还特意捎了消息到各个庄上,让那里的管事也杀猪过年。
若嬨怕见血光,躲得远远的,厨房的娘子们则忙得不亦乐乎,剃骨头,灌血肠,腌腊肉,剁饺陷。午饭吃的具是猪全席,腻味的要命,到让若嬨怀念火腿和熏干肠,那种特有的甜香。忙叫来厨下的娘子们,与她们讲了做法。
没想到徐娘子倒是有见识的,点头说她见过,会做。若嬨大喜,忙命她去做,到过年的时候正好给大伙填道菜吃。命人将没有吃完的饭菜,具是分给后院的吃,乐得下人们带着孩子过来毕恭毕敬磕头道谢。
良沐见得高兴,又将那些糖点果子,分发给小孩子们分食,乐得各个小娃合不拢嘴巴!只作揖道谢。笑得若嬨亦是合不拢嘴巴。
腊月二十七,杀只鸡,,“鸡”同“吉”,有吉利、吉祥如意的意思,此山鸡事件之后,若嬨和良沐具是恨死了鸡,痛痛快快多宰杀几只,借个大吉大利,避人口闲。
但杀好的鸡,不在当天吃,要一直放到除夕才能吃,而且,除夕夜吃的时候也不能吃完,要一直留一点。让大吉大利一直延续,之后的节下日日桌上都少不了鸡,图个吉利。
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因初一到初五期间不能动火蒸馒头,所以这日要将所有的面食弄好。若嬨亲自取了老面,与厨下的娘子们忙着发面,做馒头。
心思手巧的娘子们,为了更好看,将馒头变着花样的做,若嬨为了添彩头,将菠菜汁与胡萝卜汁,红枣泥勾兑到面团里面,做出不同颜色的肉末馒头,看着就诱人。
见这些根本吃不完,冻起来味道也变了许多。若嬨忙分了厨下的娘子们吃,为娘的那里舍得,都偷偷放好,准备回去给家中的娃吃。若嬨感叹之时,良沐已接了秦夫人一家过来,秦夫人听说若嬨在厨房,便径直过来,挽起袖子就要帮忙。
若嬨那里肯累到她,忙推她出去,秦夫人脸一拉:“怎地,嫌弃干娘的手不干净?”春儿激灵,挽着秦夫人的胳膊往里去,“我们夫人哪有那般娇气,还不是怕累倒太太吗!”
“哦!原来是嫌弃为娘老喽!”秦夫人还没等说完,已被若嬨翠绿色的包子,堵上了口,“娘,尝尝好吃不?”秦水莲轻咬了口包子,鲜美浓厚的汤汁,瞬时溢满口中,满意的她直点头,“比那奶油爆米花强,那东西吃多了牙疼。”
“干娘可莫要多吃,会胖的。”若嬨将各色的包子,放入盘中,码放成花形打个样子,剩下的交给厨娘们码放,拉着秦夫人的手去卧房休息。
秦夫人出来门,凑近她咬耳朵“干娘怎会喜欢吃那些小孩玩意,还不是你干爹,吃过了牙痛,还要埋怨人。”
若嬨呵呵笑起来,“那干娘莫要告诉他,这东西是我弄出来的。就说是蛋糕铺上的娘子为了讨自己娃高兴,弄得,他自然不会埋怨喽!”秦夫人捏了她的鼻翼,“真是个鬼机灵。”
秦夫人一家来后,林白到了下午便登门,他为人喜静,良沐特意给他安排个远些的院子,院子满是青松,翠柳,虽是冬日里但也难得的清雅,让林白甚是满意。
两人在一起聊了会天,林白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奉上“都是些实用的小物件,望妹夫莫要笑话了。”
良沐委实受宠若惊,都是小辈先送长辈,林白倒是反盆了,害得他还挺不好意思的,忙收下礼物,回去与若嬨商议要回些什么礼物。
林白喜欢诗词字画,瓷器古玩,若嬨投其所好,送了套青瓷双耳茶壶,青松白鹤图。送给秦夫人几款好料子,一件皮裘,具是她最爱的款式。又送了干爹几件把玩的瓷玩意,钢拖环,九勾连锁等,喜得施景春见人就夸若嬨是个有心的。
转眼便到了三十,然良凤真的没有赶上末班车回来,就连个信都没有,听出去打听的人说,大雪封天几日之久,官路封了,就连信使都过不来。怕是这个年要在外面过了。
没人帮衬着,这两日可把若嬨累惨了,到三十这天,足足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还好都是自家人,无人笑话她。秦夫人亲带了自家的厨娘,做了几十道丰盛美味,并特赦让下人们在后厅上设了桌子,一同吃了午饭,晚上天黑下了,便命下人们各回各家过节。
下人们统统谢过,各自忙活去了,争取最快忙完快些回家过节。秦夫人忙了一日,到了晚上若嬨亲自下厨烧菜,秦夫人舍不得,也帮着她忙活,母女俩自得其乐,厨房内笑声不断,厅上等着吃的男主们,亦是笑容满面。
没一会丫头们将炖好的鸡(吉利)鸭(压祸压灾)鱼(年年有余)等数道菜摆满桌面,每道菜都是颇为吉庆的。秦夫人让没有家室的丫头,小厮们组个几桌,下去吃饭不用服侍着。
没有丫头布菜,若嬨怕秦夫人不好意思,忙帮着布菜,秦夫人拦下她的手,“都是自家人,莫要客气了。”秦夫人说着,端起酒杯,“来,让我们这一家人,同饮此杯酒,明年啥都有,哈哈……”
身为小辈的林白和良沐,若嬨忙起身,手端美酒与二老拜年贺礼,乐得施景春与秦水莲,忙掏红包分给她们。挺大一把年纪,竟像小儿一般要红包,若嬨倒是无所谓,可身为大男人的良沐和林白则是涨红了脸。
手里捂着刚到手的红包,这还不算完,若嬨腆着脸凑到林白身边,“哥哥,我的红包呢?”摊开白白净净的小手,林白媚眼甜笑,忙伸手探入怀中,拿出荷囊,“有的,给你。”
那荷囊手工极其细致,上面镌绣着荷花精美绝伦,且针线嵌有金丝,价值不菲啊!若嬨得了大便宜,乐呵呵坐下来吃饭。良沐也来凑热闹,瞄了林白一眼,“大舅哥不地道,竟没有妹夫的?”
林白哈哈大笑起来,刚喝下的酒险些呛到嗓子,咳嗽一声,从头上取下玉簪子,帮着良沐带好,哀叹一声:“吃你们家一顿年饭不容易啊!浑身的值钱物事都拔了精光。”大伙具是哈哈大笑起来。
吃过了晚饭,大伙齐心动手包饺子,为了热闹,将后院的家丁婆娘都叫了来,活了整整一大桶肉馅,一大桶素馅,大厅内摆好五张桌面,不管是大人小孩,具是上来包饺子的。
看见此景秦夫人哈哈大笑起来,握着若嬨的手,竟笑得流出眼泪:“闺女真是娘的贴心小棉袄,知道娘最喜欢热闹,从今日起便叫我娘,莫要在前面加个干字。”
若嬨见她流泪,忙擦拭,“娘,大过节的可莫要流水,伤了眼珠子呢!”
“如今啊!你便是你娘的眼珠子喽。”施景春正赶着饺子皮,看向若嬨,要求道:“快,叫声爹听听。”
“爹……”若嬨甜甜唤出声音,乐得施景春脸皱成菊花,伸手揽过林白,“如今我儿女双全,看谁还敢瞧不起我。”
镇中人都知道施景春有不育的病根,所以孩子在以前便是他的心病,无人赶去触及。这人憋屈郁闷久了,性情都变了,这也是他某些方面倾向于孩子的主要原因,今日见他释怀,秦夫人忍不住哭出声音,怕扫了大伙的好/性子转身出来前厅。
若嬨心急要跟着出去,施景春一把拉住她,“闺女啊!你娘这些年委屈啊!让她好好哭一场,以后就再不会了。”
“女儿明白了。”若嬨点头,乖巧站在他身侧包饺子,真是多年的两口子,就是了解。秦夫人出去没多久便会,除了眼睛微红,具是笑的,帮着包饺子,揉面团忙得不亦乐乎。
待到了午夜十二点,若嬨困的眼睛都睁不开,良沐和林白虽是大人,却孩子心性难免,见后院里小孩子们放鞭炮,便带着若嬨去看,并让小厮们将鞭炮统统取来,放了大伙乐呵。
看着满天迷彩嫣红,绚丽缤纷的花火,若嬨用力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心中默念,那世的家人朋友都好吧!自己在这里很好,有娘有爹有疼爱自己的兄长,相公,真的很好,很好……
过了三十这日团圆,这年就算过去一半了,大年初一团圆日,更是走亲串友的日子,若嬨起早便备了好些年货礼物,带着丫头小厮们,向几个相熟要好的夫人那里送礼物。
秦夫人因也要送礼,便与施景春回家去了,说晚上在过来一起用晚饭。林白闲散一人,于是留在家中帮着看家接客收礼,良沐则去几个有关系的掌柜那里去送年礼。
待若嬨忙活一圈回来,天都有些昏暗了,她却除了吃过丁点早餐,午餐都没得用,饿惨了,回家就直奔后厨,喝了几碗清粥小咸菜,才想起问家中人。
刘娘子答:“老爷与管家吴炳自早上出门,便没有回来。大舅爷现在还在前厅清点礼品呢!”
听毕,若嬨忙起身去了前厅,见林白手持账本,双眉紧锁,手指点着地上满满当当的礼品,一筹莫展。
“呵呵……幸苦哥哥了。”若嬨上前作揖,林白见她回来,如获大赦,将账目放到她手里,扭头就逃,任若嬨拦都拦不住。看来让他看家收礼,还真是为难他了。
拿起账目一家家清点,命小厮送到库房收好,又将账目交给管账娘子放完,厨下的徐娘子来报:“夫人,菜式拟好了,您过目看中不中?”
若嬨扫了一眼,具是肉菜,忍不住摇头,想了想道:“你且先等会,待卖到些新鲜蔬菜与你送去。”这大冬日的,那里来得新鲜蔬菜?徐娘子还以为是听蹭了,忙问:“夫人你说啥?”
她也懒得解释,打发她回了厨房,退了丫头下去忙活,自己回来卧房进了空间,年前种下的油菜和小白菜,长的正好,又挖了些地瓜和山药,这顿晚饭,有了它们增色不少。
厨下的娘子们见了这些,都是惊奇非常,若嬨一早告诉了春儿,说这些蔬菜是秋天的时候,自己收藏好的蔬菜,因保管的好所有没有坏掉。
几个厨娘听了春儿的解释,具是信以为真,感叹自家的夫人就是有才,大冬日的都能吃到新鲜的蔬菜。待秦夫人一家回来,饭已然坐好,醋溜小白菜,油菜烧狮子头,山药炖牛肉,拔丝地瓜,虽都是些平常菜式,但在严严冬日里,却具是稀罕物事,千金买不来的。
吃的大伙具是直赞美味,唯独良沐闷着头,眉头拧紧,秦夫人问他怎么了,良沐谎称胃疼,其实若嬨知道,他这是埋怨自己又去了空间摘菜,怕露了马脚,让人起疑,又惹出妖孽一说。
入了夜,若嬨免不得又是好生红劝,再次下保证不进入空间之中,瞎折腾。良沐见她乖巧模样,又是眉目传情的,早就乐得心里开花,却拉着张冷脸,狠狠瞪了她一眼,“若是在嘴馋,就偷偷去厨房,自己做些来吃,我们不缺你那口。”
见他不气了,若嬨嘻嘻笑起来,见良沐时不时追打腰身,知他定是累了,献媚为他按摩身体,双掌由上至下缓而柔的力道,让他舒服的直哼唧,“怎样,手法不错吧?”
“嗯!很有进步,就是力道小了些。”良沐背对着她,趴在床上。听他这么说,若嬨想了想,噌的起身站在床上,双手伸直刚好能够到床梁。
一双白净的小脚丫站在良沐的肩头,“嗯!”良沐闷哼一声,“这回力道够大。”可不是脚上可是全身的力气,能不打。若嬨在他后背上,来回走了几步,“这回怎样?”
“好……真好。”良沐眯着眼,舒服的连话都不想说。为他按压了好一阵子,感觉到她小脚丫越来越凉,良沐伸手推下她,“舒服多了,不摁了快些进被窝,别冻坏了。”
若嬨见他满意,这才一溜烟钻进被窝里,两只冻得冰冷的小手,伸到良沐温热的怀中,“哇!好暖活。”良沐被她拔凉的一激灵,索性将她整个小身子抱入怀中。
翌日一大清早,良沐便早早起身,去准备祭拜财神的五大贡品,整鸡,整鸭,整猪,整羊和红色鲤鱼。每个店铺上的财神都要按此奉上,准保明年生意红红火火。
良沐忙里逗乐,说要私下备好一份,晚上送与娘子这个小财神,明年多出些赚钱的主意,众人面前羞得若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若嬨则备好鸡鸭鹅和糖点果子,要回娘家,幸好有秦夫人这个娘家可以回,不然到了这天,何其凄凉啊!
她倒是不凄凉了,林白就惨喽,又被安排在家中看家,还好今日不用收礼,搞接待,只是时不时有婆姨管事来报,这个怎么办?那个怎么弄,闹得他心烦意乱,开始想念自己家中的清闲日子。
到了秦夫人家中,王玉兰竟也在,两姐妹许久未见,手牵着手说个没完没了,然这些日子没有见她的宝贝儿子,今个见了竟有些认不出来。禁不住感叹,短短才几日功夫,这娃儿竟然多出一个手掌长了。
秦夫人见她们有说有笑的,亲自去了厨下准备伙食,待良沐和石青竹忙完家中事情过来,已然到了开饭时间,秦夫人派了小厮去唤林白过来一同用餐。
望着一桌子的儿女,孙儿,施景春激动的没法说话,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吃,醉的站立不起,被两个姑爷搀扶着回了屋子,秦夫人此时也擒起酒杯,敬林白,“我的儿,明年过年,能不能让娘也见见媳妇,吃口孙子斟的酒?”
林白被她的动作惊得愣住,半响才接过那杯酒,头扬起酒便下了肚,香甜的美酒此时却变得涩苦,其中滋味怕是只有自己知道,这便是单恋。
初三莫出门,你遇见谁家的,这一年便会与这家的吵嘴架没完,各自回了家中,将门神,对联,春花,松柏枝子等焚烧,这年就算是过去了,待初四正式上工做活。
待到初五便是正是开市,这日是财神圣日,所以街市上的店铺具是在这天开市的,不巧的是天公不作美,又是满天飘雪,冻得人不想出门,加着刚刚过了年,员工的性子懒散还没有绷紧,若嬨便又多发了他们一天假,待初六正式开市。
到了初六,店铺上没啥子事情可做,家中倒是忙得不可开交,具是要把几日来堆积的垃圾统统扔出去,所谓的送穷神就是这么一说。
再加上前几日忌讳颇多,又是不让动笤帚扫地,又是不让动针线缝补,具是这天都能动得,所以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忙的脚打后脑勺,忍不住感叹这是过年吗?还不如平常日子舒坦些。
初七人日子,这日若嬨早起就要忙着做面条,此时的面条都是又宽又粗,吃起来远没有细滑的感觉,可是拉面若嬨又不会,问了几个厨娘,具是摇头。
她敲着脑袋冥思苦想了许久,依稀记得放些碱水和鸡蛋黄和面,就能增加弹性,与厨娘们合计着做了些,还别说真的圆滑了,就是衬出来的面太粗,不过勉强能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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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节令下喜事多
待出门办事的良沐回来,家中的桌上摆着几样新鲜爽口的小菜,几碟不同肉馅料的酱肉丝,还有一盆白花花的细条面,看着就让人食欲打开。
“相公你回来啦?”若嬨听说良沐回来,忙不迭从厨房飞奔出来,衣裙上弄得白一块污一块,鼻尖上因为刚才的一挥手,也弄上一块。
见她邋遢模样,良沐忍不住微嗔:“多大的人,还这么毛草。”宽厚温热的手掌,顺着她的鼻尖擦过。“这是你做的?”若嬨自傲点头:“怎样?”
良沐赞了句:“卖相不错。”
“何止哪!?快来尝尝。”若嬨拉着他坐下,取过盘子,捞出面条,将肉酱和青菜统统拌在里面,酱色暗黄透亮,与油绿结合看着就让人口痴流涎。
吃上两口更是美妙难言,良沐举着筷子呵呵的笑,“好吃,真好吃。”见跟前丫头不在伺候,手不老实的非礼她的小蛮腰,“娘子真能干。”
“哪有你能干?”若嬨白了他一眼,话说他真的挺能干的,良沐不置可否点头,反问了句:“娘子不喜欢?”若嬨嘟着嘴巴,“怕你是早晨的河蟹,绵羊的尾巴才是。”
良沐呵呵坏笑起来,手指点着她的眉心,“那行,今晚上多交点公粮,河蟹还是尾巴,一试分晓。”拉着她的衣襟抱在怀里,喂她吃面。
春儿刚端了汤要往里面走,刚起个门缝就被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唬的后退,眼疾手快轻轻关上门,在外面把风。回想刚才那幕,心中开始丝丝犯甜,过了十五,自己就要过崔家的门,崔笙可会对自己也如老爷对夫人一般?
虽然是个美丽的幻想,但那个女子不爱这种幻想?春儿亦是如此,夏儿来时便见春儿发呆痴笑,坏坏拍了她肩头下,吓得春儿回魂:“坏死了,吓我。”
“还不是你心头有鬼?”夏儿揪了她稍有些梳歪的双丫髻,叹口气道:“都说天上的媳妇不如地狱的女儿,可见媳妇都是难做的,你过了门子,夫人即使能照应着你,但毕竟鞭长莫及,万事自己仔细些,莫要让人烙下口实。”
此话说到春儿心坎上,忍不住眼眶温红,扬了扬头眼泪终是没有掉下来,“多谢妹妹指点,姐姐记住了。”夏儿见她模样伤怀,也忍不住难受,嘿嘿一笑,拉住她的手:“我说的严重了些,其实你是正妻身份过去的,谁敢小瞧了你去,到时我们姐妹几个过去帮你教训她们。”
“嗯!我记下了。”春儿眼眶红了有红,夏儿实在不忍心看,忙要进屋,春儿这才缓过来往回拉她,“莫去,老爷和夫人在里面呢!”
“啥,没人伺候着,那更该进去服侍着了。”夏儿本一个聪慧的人,今个倒是实心眼起来,春儿急的红了脸,拉着她往回走,“莫要进去,老爷会骂的!我这里看着就行,你去知会冬儿和秋儿,忙完了回屋,等我口风再来服侍着。”
春儿那脸红的似苹果一般,暧昧的意思在明显不过,夏儿却是迷惑,正当此时听屋里面传出来绵长的一声呻吟,吓得两个丫头,慌不择路而逃。
夏儿更是捂着脸,心脏扑扑乱跳,心中感叹这老爷太不省心,大白天的就玩亲嘴嘴,当然其他的事情,她还没有吃过禁果不知道而已。
要问这绵长细喏的声音有何而来,还不是良沐害的,若嬨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良沐半支着身形,斜躺在她身侧,一双大手,力道适当地按压揉/搓着她的双肩,那滋味妙不可言啊!几日来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兄弟做得不错,来香一个。”若嬨抖了抖舒爽的肩头,狠狠在他脸上啃了一口,良沐娇羞地靠前,挺大个脑袋竟然装羞涩,倚在她胸口,粗实的手指头在她胸前双峰间打转,“奴家还要吗?”
呕死!老公让自己带坏了。
若嬨忙起身,正理衣服,出门见几个丫头都没了影子,想来她们这几日也累坏了,放她们一阵子假,耍去。自己则去了厨房,将剩下未煮过的面条,和肉酱,小炒菜收拾进篮子,坐上轿子去林白府上,让他也尝尝自己的手艺。
她刚走没多久,良沐就悔得直敲床,刚才手下的再快些,就一举拿下了,还能跑了她,这回好,玩出来的火没人消,还要等到晚上,非憋死不可,还是整理下衣服,扣算盘理账去了。
今个阳光不错,林白与两个小厮鼓动着将一盆盆盛放的菊花,摆到窗下离的阳光近些,有助于花期延长。当若嬨进屋之时,便见到一片金黄,嫣红,翠绿之境,清新优雅的味道,更让人痴迷。
“好美!”她忍不住连声赞叹,放下手中食蓝,摸着一盆绿色的菊花,喜欢的又摸又闻。“这是绿牡丹。”林白正用帕子擦拭手上泥污,小步款款而来。
花如其名,状似牡丹花,又有些似芍药,那大大的花碗,竟双手捧不住,“真大啊!”若嬨赞叹,“摘一朵戴上看好不好看?”林白满脸堆笑,很是期待。
若嬨忙摇头,“君子不夺人之美,我不摘。”
“唉!有花当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无意中竟将自己心声说了出来,林白施施然起身,错开她探究的眼神。
听主人这么说,她也不客气,也不用剪子,之间上手掰,却不曾想这花枝竟这般柔韧,弄了几下都不掉,反倒揪烂了。
好不容易弄了下来,感觉手指头刺啦一下,“啊!疼。”若嬨刚喊出声,滴着血的手指头已被林白啄入了口,暖痒痒的,如此亲昵的动作,让若嬨忍不住涨红了脸,林白也感觉逾越了,却依旧待口中血腥味少了之后,才拿出来用白帕子细细包好。
“这样你就见不到血,便不怕了。”林白一笑,若嬨腼腆低下头,还没等道谢,他接着道:“都说口水是最好的疗伤药,不知道好不好使,正好那你试试。”
哦!原来拿自己做实验了?若嬨一扭头,嘻嘻笑道:“我记得人家说狗的口水才消毒的,哥哥怕是差远喽!”
“哈哈……”林白笑的花枝乱颤,凤眼微眯,“你啊!嘴上就从不让人。”
林白引领着若嬨赏遍了家中菊花,多数红色,黄|色,金黄|色,少数紫色,酱色,白色,绿色,竟不下三十余种,其中几款都是可以食用,冲泡的。
林童正端上来一壶蜜糖菊花茶,清甜的芬芳立时溢满空间:“我家主子说,夫人喜欢吃甜的,放了些蜜糖,不慎多,不知道夫人喜欢不,若是嫌弃,我再换来。”说完站立林白身侧,眼神瞟向外面似有话说。
若嬨也扭头看看外面,“林童有事?”林童嘻嘻笑:“今个怎是夫人自己前来,那些姐姐偷懒?”
“呵呵……林童今个貌似很关心她们哦!或者说是其中的某一个?”若嬨坏笑着在林童身边转圈,这小子不识逗,脸腾得火红,“夫人莫逗小的了。”
林白挥手让他下去,与若嬨道:“他怕是看上你家秋儿了,时不时挂在嘴边上。”说着话,从玄关处找出那套若嬨送的茶具,为若嬨斟茶。
见他如此爱惜那套茶具,若嬨劝道:“哥哥喜欢,使用便是,若是坏了妹妹给你添置新的。”说完又变卦,“对了,哥哥今年屋里说不定就要填人了,让嫂嫂买来便是了。”
嫂嫂二字甚是刺耳,林白脸色瞬间暗淡,不尴不尬笑了两声,“就你抠门。再说哥哥这样的,谁会真心喜欢,想与我过一生,还是莫要耽误人家光景。”
若嬨不以为然,喝了一口茶,闭眼品评,“嗯,香甜适口,美哉……”放下茶杯,又开始念叨:“我觉得那个董家小姐就不错啊!对你一往情深的。”
林白一口花茶喷了出来,若嬨很体贴地抵过拍子,不置可否道:“看吧!我一提她,你就有反应。”林白无奈啊!不温不火道:“在哥哥这里说便是了,莫要出去说,毁了人家女子名声,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有?谁信啊!那董卿梅的见到林白,就跟色流氓见到良家小美女似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喽!若嬨只笑不语,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事情见得多了。
为了转移她话题,林白忙拿来糕点与她吃。若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