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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富且安第18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上犹犹豫豫,竟不知何时到了家门口,守门的陈四忙出来迎,皱着眉头,“夫人怎回来这么晚?”

    若嬨浅笑,“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陈四倒是被说的不好意思起来,忙转身将门关好,“夫人,有位公子来找你,从早上您走后,一直等到现在。”

    “人呢?”若嬨疑惑,进来时也并未见到什么人。陈四指引若嬨去了代客厅,“他原本站在门外的,小老儿见着天寒地冻怕冻到他,便让春儿引了他进客厅吃茶。”说完看了看若嬨脸色。

    “你做的很好。”若嬨说完,便带着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去了代客厅。冬日里黑的特别早,客厅中烛光点点,却仍挡不住某人热烈的期盼。

    待若嬨进入也是吃了一惊,“怎会是你?”来人正是那日何氏腊梅院所见的那位,有花堪折直须折的公子。他见家主已回,忙毕恭毕敬作福:“徐朗春见过良夫人。”

    徐朗春!?若嬨搜肠刮肚了半响,也没想起曾认识他这么个人,也不恭维,直接问道:“这位公子,我怕是不认识你。不知为何来找我?”

    徐朗春扭头看向那四个丫头,眼神瞟向若嬨,她心下了然,却不明他什么意思,有些恼怒,“有话只说便可。”若嬨说着,警觉往四个丫头里面靠拢。

    见她提防自己,也是在徐朗春预料之中,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刚要送过去,夏儿眼疾手快抢了过去,他只是浅笑,语气中却带出几丝威胁:“请夫人亲启。”

    不知为何,看着他自信的模样,若嬨感觉心虚,来自何处又不得而知。面前这徐朗春也就是十六七岁模样,长相端正,剑眉星目勉强算是美男,可真的在自己的头脑中没有丝毫形象。

    然她却受了蛊惑一般,将信拿过去打开:云娘娘可曾记得徐员外,还有他赠与的十几个元宝?

    寥寥几行,字里行间具是透着浓重威胁,足以让兰若嬨惊出满脑门子冷汗,她坚持着保持住神态,面上是极庄重的笑,手却是不由得开始发颤。

    重新坐会主位上,兰若嬨稳了半响的心神,笑着将信交到春儿手中,而且是敞开了的,扭头看向徐朗春,“不知这位公子,信函可确认是交给我的?”

    徐朗春虽没有见到预想的惊慌失措,却还是自信满满:“当然,家父说,正是云娘娘将我的病治好,所以让我亲自来感谢云娘娘。”

    “云娘娘?哈哈……”若嬨掩唇轻笑,“春儿你可知谁是云娘娘?”春儿摇头,“婢子不知。”若嬨的眼神又扫过面前的几丫头,具是摇头说不知。

    若嬨满脸疑惑:“这就怪了,她们均是不知,你说的云娘娘是何许人?你来找我又是为何?”

    自然来了,徐朗春就想好全部退路,他饮下一口清茶,“夫人既然不知,也没有关系,我会尽我所能让夫人记起来,并记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赤裸裸的危险,但赌得便是谁先激动。果然冬儿先激动了,凶神恶煞般坐过去,劈头就是一通好骂,恨不得今个在林白那里受的气如数宣泄,只可惜她的怒火似对上棉花,丝毫不起效果。

    看来他比他那色老爹强多了,若嬨挥手止住冬儿,“我累了,不想跟着闲人耗着,今夜见你就等门前,才与你说话,却是这般无理,若是明日还敢前来闹事,定要送去衙门。”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徐朗春这才缓缓起身,将第二张字条放在桌上,“那在下便告辞了。”

    若嬨回转房间,却是坐立难安,她没想到徐员外竟真的寻来了,却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那他找我到底意欲何为?她急的心脚磨烂,却只能压制在心底,脸上丝毫无表现,任由着夏儿帮她卸妆更衣。

    冬儿小跑进屋,将一张纸条放在若嬨面前,“夫人你看,刚才那人还留下一张纸条。”夏儿举手抢了过去,揉成团扔到门边,“这些登徒子,竟找上门来惊扰夫人。若不是见他生的人模狗样的,当时就该赶了他出去的。”

    “可不是,我这便去和陈四说,莫要逞那好心,放了坏人进来,反而污秽了夫人的名声。”春儿也是气得双眉紧缩,提步去了外院。

    听几个丫头,你一言我一句时间过得倒是快了许多,转眼已然月上中天,若嬨习惯性不用人陪,今夜依然如此,只不过她的眼神却时时刻刻离不开那张纸条。

    终是忍不住翻身下地,将那纸条捡起,“三日后月兰竹庭相见,在下会告诉夫人,何为妖,何为人,何为惩妖之术。”原来他也是把自己当成妖怪了,可是为何不当时就交给降妖伏魔的对付自己?

    手拿着纸条翻/弄下,背面竟然还有行更小的字体,“那日梅园相会,便无法忘怀夫人那惊鸿一瞥,那媚眼靡笑怕是终身难忘。”难当这便是他的要求?

    “无耻……”若嬨恨得牙齿搓响,将纸团用力揉/搓成沫仍在地上,却真的久久无法安眠,起身去了空间之中,也许只有这里才是最后的安宁之所。

    四周的松柏具是好久没有剪过顶尖,长得越发向上,模样很丑。地里的秧苗虽郁郁憧憧,却甚没规矩。若嬨唯叹一声,埋怨自己为它们照顾的太少。

    转身拿起一旁闲置许久的锄头,开始给苗圃翻土,为幼苗浇水培土,将地瓜田的覆土清扫很多,又将那多余的枝杈修剪,起身歇了会腰,来到药草田,低头一看,那里乱的更是触目惊心。

    小野鸡一家现下已发展成大家族,数量不下十余只,若嬨又一直舍不得吃,就这么留着反倒成了祸害,闲来无事的野鸡竟开始啄食药苗,将满地的药苗弄得跟冰雹洗劫一般。

    随手捡起个土块扔到鸡架门上,吓得里面的野鸡嗷嗷的叫唤,很快跑出来几只公鸡视察,其中就有那两个白发苍苍的两个元老,该那他们怎么办呢?

    杀了吃肉,在一起呆了这么就久,若嬨真就舍不得。思虑再三,若嬨冒着被鸡啄的危险,将手伸进鸡窝里,掏出来一整框待孵化的鸡蛋,抬了出去直接送入厨房。

    重新回到空间中,看着数量庞大的野鸡又开始犯难,可是就这么抓出去,怕是惹人生疑,还是等良沐回来,跟他一起处理吧!

    忙碌到半夜,倒是赚得一夜好眠,哪成想睡个好觉都这么难,秋儿早早便来叫门,问过方知,原来后厨的王娘子说,鸡蛋莫名其妙多了许多。

    真是纳闷了,多了还不是好事,你不声张拿走也没人管你,若嬨叹了一口气,解释说那些鸡蛋是庄上人送来的,忘记杂物间,昨个想起来送过去的。

    秋儿得了信却有些讪讪的,问过才知,原来王娘子说家中有灶神庇护,才多了鸡蛋,哪成想是一场空。若嬨却是感叹,幸好昨个手不是很勤快,将野鸡也抓出来,不然家中必定大乱。

    想想还是不安稳,便叫人知会庄上的良沐快些归家,就说自己病了。这个消息果然好用,良沐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来,秦夫人倒是来了。

    见若嬨安然无恙,秦夫人好奇问道:“闺女,你不是病了吗?”若嬨晒笑:“良沐去了许久,我想诓他回来。”秦夫人心中叹气,这丫头的一句话,不仅让自家相公着急,就是林白都急的火上房,让他过来,他却扭扭哒哒就是不肯。

    她只是想想却也没说什么,将送来的几味补药搁下,便去成衣铺子照料去了,夏儿将盒子打开,惊呼出声:“乖乖……还是秦夫人大手笔,竟送来这么大一株人参。”

    春儿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给若嬨过目,那头顶的红签上的小字,却说明了这人参的身份,‘增梓白’梓白是林白的绰笔,“你们谁人告诉秦夫人我病的?”

    四个丫头摇了摇头,都说不知道,冬儿忽然道:“今个早上,林童来过送食蓝,问过夫人,我随口就说夫人病了。”

    若嬨心下明了,看来林白并非真的生气,“那就好,那就好……”冬儿不明那就好的意思,忙问:“夫人那里好?”若嬨赐她个脑瓜蹦,嘻嘻笑道:“这样岂不是更好。”

    “夫人……”冬儿红着脸,几个丫头哈哈大笑起来。

    良沐回来时夜已深,若嬨刚刚脱衣休息便被他拉了出来,好一顿端详:“若嬨你那里不舒服。”冰冷的手摸摸额头,又摸摸手掌,冰的若嬨直往被窝里面缩:“我那里都好啦!你的手倒是能冰死个人”

    “哦!”良沐应了一声,忙用温水洗了手脸。换了一身衣服才走近她,兀自埋怨:“都怪我不好,没在家中照应着你,倒是害了病。”

    这句话忽然让她想起秦夫人的劝告,忙瞪圆了眼,献媚看着良沐:“相公也闲家中人少?”良沐点了点头,然他的心思却是期望若嬨能给他多生几个,若嬨窝在他怀里,玩味着他的指头,“既然这样,我明个命人卖了两个妾房可好?”

    “啥!”不出意外,良沐蹦了起来,指着兰若嬨,骂道:“我看你不想有病,倒像似没病找病,你想让娘骂死我啊?”若嬨冷了脸:“原来怕你娘骂你,所以才不敢的,那我不告诉她不就结了。”

    见她郁郁的小模样,他怎会不爱死,忙坐下将她硬按在怀中,“我知道你怨我,气我,但莫要耍弄我了行不,什么小妾啊!我良沐才不稀罕。”

    “真的不稀罕?”良沐被她闹得心烦意乱,双手握着她的胳膊,“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外面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为何连我都不信?”

    见他信誓旦旦,若嬨才满意点头,“可不是我不给你纳妾的机会,是你自己不想要的。”良沐登时顿悟,原来这小家伙是怕自己有纳妾的心思,纯心试探啊?

    想及此,良沐是又喜又好笑:“你啊!让我怎么说你呢!”她反打向他宽厚的手掌,“怎得?我一心想着你的。”

    “是地,相公我明白,只是相公不知好歹,不想要夫人给的洪恩,夫人你看如何?”若嬨这才满意点头,“算你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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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 妇人名声大过天

    小两口温存了会,下面的丫头便传了晚饭上来,良沐在外奔波多日,见丰盛的饭菜顾不得其他,狼吞虎咽起来,见若嬨竟还不动手,忙又给她布上饭菜,若嬨却是无心下咽,让他快些吃饭,等会还有事情商议。

    还是头一次见她郑重模样,良沐美餐一顿的心情大减,草草吃完,便让丫头撤了下去,若嬨这才起身去书案上,将那封信交给良沐。自己现为人凄,有些事情,他必须知道。

    良沐看了几眼,竟是莫名其妙,“这信什么意思?”若嬨反问了句:“相公真的忘记徐家员外,忘了那次亲自送我上了陌生人的车?”

    他猛地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竟将此事忘了,真是该打。”其实良沐并没忘记,只是他视为此事为今生最大耻辱,怎能在娘子面前勾起伤心事。

    若嬨神色稍显暗淡,他便坐不住了,忙解释说那时自己太年轻,一心想着为若嬨好,并没考虑过后果,可就是不见若嬨笑脸,竟急的大汗淋漓眼看就要哭出来,若嬨这才开口:“你先别急,我不是跟你翻旧帐,只是有人见我过的好,闹心。”

    “谁?”良沐拍案而起,脑中想着谁这么黑了心肠,可纵使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若嬨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待她将那徐朗春如何要挟,说她就是云髻娘娘的事情说完,良沐却始终处在云里雾里。

    他是知道娘子有个私人空间,且惹恼了娘子就会跑里面躲起来,认他找也找不到,委实恨极了娘子所谓的私人空间,可却从没想过她会是妖物……

    见若嬨哭丧着脸,越发心疼,伸手将若嬨抱坐在腿上,按着她的头轻轻靠在肩头,他久久无语,“这事算不得什么。”若嬨抬头看他凝重的神色,远不是他说的那般简单,“真的?”良沐点头,戳戳她的鼻尖,“我娘子是人是妖,我还不知,再说你是我的娘子,岂容他人污秽了名声。”

    良沐平静无奇的眼中闪现几丝杀意,却极快掠过丝毫找不到痕迹。此事说容易也颇有艰难,妖孽之说可是会害死人的,若是处理不当,怕是若嬨性命堪忧,心中如此想着,他笑的却越发淡定,就怕若嬨看着担心。

    若嬨听他说的稳妥,心放下大半,忽然又想起来空间中的一团糟,忙和良沐商量。

    “这个更好解决,明个你将野鸡全部抓出来,只留下两只捉虫就好。剩下的如数交给我便是。”良沐说完,心中又酝酿着新的谋略。

    若嬨乖乖点了点头,又是皱紧眉头,“夫君啊!还有件事情呢!”

    这短短几日不在家,怎就发生这么多事情,良沐委实无奈,捏了捏她水嫩的小脸,苦笑:“我的宝,你还有啥事都一起说了吧!可莫要零揪人心。”

    “嘻嘻……”若嬨憨憨地笑着,分外可人,一鼓作气将自己要将冬儿送去照顾林白说完,良沐平静的脸色掠过几丝波澜,转瞬哈哈大笑起来:“亏你想得出来,你也不看看冬儿是不是照顾人的料子,也就是你说她憨厚直爽,我都要让她气煞好几回了。”

    良沐所言极是,冬儿是太口无遮拦,可若嬨就是喜欢她那直来直去的真性情,然却错点了鸳鸯谱。见若嬨苦瓜似得脸,良沐忙劝:“放心,林大哥才舍不得生你的气。待过几日我请他来家中吃酒,帮你多说些好话。”若嬨点了点头,也就只有这么着了。

    翌日若嬨早早便去了空间,往出抓野鸡,良沐则熟练地将野鸡的嘴巴封好,不让它们出声,很快便装了两个大竹篓,良沐无奈摇头,叮嘱她道:“你那个私人空间,我去不得,但你可日日进去查看,若是生了蛋,便拿出来,吃了便是,干嘛留了这么多,里面臭不臭,哪来的清闲?亏你耍了脾气还往里面跑。”

    后面那句才是良沐真心要说的话。若嬨耷拉着脑袋,受教点头,良沐一手提着个竹篓去了杂物间,又叫来两下小厮,抓了两只野鸡,说今日要喝野鸡汤。并将剩下的十几只野鸡,统统分发给下人们拿回家食用,打消谣言先从身边做起。

    第一件难题刚刚处理完,很快第二件难题上门。彩云感觉最近几日,蛋糕铺子生意惨淡的反常,耳提面命让任桐出去考察市场,哪成想任桐回来气得脸色惨白,直接命人将店铺中的糕点送给那些没钱卖的乞儿,或是贫者,还美其名曰济贫。

    彩云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流,心疼胆疼一阵,便拎着任桐耳朵,去兰若嬨那里请罪。任桐不想让彩云知道事情缘由,刚进门便推了她出去,自己与若嬨详谈,迎头便问:“夫人可知现在市井传言?”

    若嬨整日管理账目,铺子,那里去街上闲逛,摇了摇头:“不知。”

    任桐气得额上青筋直蹦,“也不知是谁说的,夫人是妖女,是野山鸡所化。”

    “呸……谁说啊!我撕了他的嘴。”彩云是被赶了出去,却没有笨到不偷听,几步窜了进去。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要想对策。”任桐不由分说,又要推她出去。

    彩云却是气得要死,“好,你们想你们的对策,我出去找我的凶手,看我找到他不弄死他。”说着还不忘撸胳膊挽袖子,十足一副泼妇模样。

    若嬨深深低着头,一语不发,恰好此时良沐回来,进门笑盈盈道:“人还不少。”彩云见他笑,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死死瞪了一眼:“我家夫人正愁呢!老爷倒是笑得满脸开花?”

    见她气场不对,任桐忙拉着自家娘子靠后,“老爷可知市井传言?”良沐的脸色瞬间暗淡,不自在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若嬨,笑道:“夫人莫慌,万事有相公呢!”

    无力地挤出一抹惨笑,若嬨挥挥手让她们退下,任桐不知怎么劝慰,便留下彩云在门口看着,跟良沐出门,两人来到门口,良沐忽想起刚才那些乞儿吃着糕点,口中赞誉兰氏心善,便问道:“糕点是你让人分发的?”

    任桐点头:“请老爷责罚,我当时太冲动,害的店铺亏了不少银子。”

    “嗯,却赚了不少名声,你做的对。”良沐笑着拍拍任桐肩膀,“劳你费心了。”任桐与若嬨打交道颇多,几乎忽视了这位老爷,今日这句赞誉竟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忙摇摇头,“为主家分忧,是下人们该做的。”

    良沐似没有听见,仰头望着阴沉的天色,“不日便是大雪天,听说要下个十天半月的,镇中没衣少食的人颇多,怕是要饿死不少啊?”

    “若是建立粥铺,施粥救人岂不是美名扬天下。”任桐微微俯首道。被人捋顺了心思,良沐满意非常,点了点头,“这事便交给你办理。”

    “是!任桐若是办理不好,请革职查办。”任桐抱拳下着死命令。

    彩云从里面遥遥走来,冷着脸道:“革职便宜你,准备回家挨板子才是。”任桐登时红了脸,良沐则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名传千里,才没过几日功夫,若嬨就‘美名’扬了,竟有不知真相的村人,跑到若嬨的铺子打砸,破坏,幸好县衙有层关系,才出动衙役平息了。秦夫人得知此事,登时气得昏厥过去,捏了半天人中才唤醒过来,不曾歇息便去了若嬨家中,娘俩抱在一起哭了好一阵子。

    秦夫人见精神倦怠的女儿,心疼的无法自己,立时命家中所有家丁都出去,招兵买马联络那些地痞流氓,混混乞儿,都为自家女儿说好话。

    若嬨觉得她做的欠妥当,但毕竟是疼她十足,也不好阻拦只有由着她去操办。哪成想反倒弄巧成拙,让人越发的怀疑其中有事端,什么样的传言都蜂拥而出,不堪入耳。

    王玉兰怀胎已有五月,谁人敢惊扰了她,石青竹日日都不敢让她出来走动,就怕让她听了风声。哪曾想日防夜防,自家人难防,石青竹的亲娘来了,劈头便数落王玉兰,说她交了个妖孽姐妹。

    起初玉兰还以为若嬨怎么开罪了她,不以为然。石婆子为了打压她,竟将外头的传言仔仔细细与她讲明,还付了句不信你去外面问问。王玉兰是犟性情,登时出了门,见人便问。待知道事情真相,站在街口险些回不来,要知道妖孽是要被活活烧死的,她岂会不怕?

    又惊又气的王玉兰起轿去了若嬨家中,一住便是数日,说啥也不肯回去。急的石青竹在家中好顿埋怨自己亲娘,那石老婆子也怕儿媳有个闪失,特特去了若嬨那里赔礼道歉。

    王玉兰知自己身子重,反倒需要若嬨日日宽慰照顾她,自己却帮不上忙,留下反而添堵,最终跟着婆母回了家,却是要日日来探望,就怕若嬨有个想不开。

    刚送走了王玉兰,何氏便迎了门,她的到来让若嬨吃惊不小,因自己这个坏名声,以前交好的夫人娘子,具是没有了往来,害的店铺里面生意都做不下去,她能来,给若嬨的感动无法言表。

    见若嬨短短几日,消瘦很多,何氏禁不住抹起眼泪,痛骂道:“是那个天杀丧尽天良的,竟诋毁妹妹名声。”若嬨也是暗自垂泪,“姐姐能来看我,我已经知足了。”

    “莫哭,到让害你之人见了高兴。”何氏拉过若嬨的手,塞进来一尊小玉佛,“这是我前个去泰安庙里求来的,你给我日日带在脖颈上,让那些嚼舌头的看看,我们是人还是妖?”

    若嬨盯着手中玉佛,眼泪似洪流一发不可收拾,扑到她怀里痛哭起来,“我……我真的不知为何……冤枉我……”何氏心疼地摸着她的头,身边的丫头婆姨具是泪流满面,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

    哭了阵子,后想起何氏现在也是身怀有孕,忙起身看着她微凸的小腹,“姐姐现在身体可好?”何氏忙拭去泪水,“好着呢,能吃能喝的,你也莫要放在心上,昨个我跟你家姐夫作闹了阵子,他说不日便彻查明白,还妹妹个清白。”

    真是官衙有人好办事,竟连这种诋毁之罪都能彻查,若嬨禁不住笑意上眼角,起身作揖:“那就谢过姐姐了。”何氏环顾四周,未见良沐,脸成淤色:“这种时候,良沐怎就不在?”

    良沐见事情压制不住外传,索性去远近驰名的道观,请法师过来做祈福法会,何氏一听大赞妙哉,有了这法师的活招牌,再加上兰氏施粥送饼,帮着穷人度过难关,怕是再有人想以讹传讹,也是惘然。

    碧玉见要请法师忙道:“待夫人这里做完法师,去咱府上也做做去吧?”何氏微微点头,握着若嬨的手,“不知妹妹可愿意借的?”

    “当然……只是姐姐府上?”若嬨刚问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妥,何氏却是不避讳的,“还不是那四妾,趁人不备竟与人私通,害的老爷差点帮人养了孩子,前几日羞愧难当,投井自尽了。要不是有这档子事,我一早来看妹妹了,这一拖就是几日过去,妹妹都清瘦了。”

    见她关心模样,若嬨感激的笑着,可心里却也在同情那个小妾,怕是她连同那腹中孩儿,只怕也是名声下的牺牲品,人言可畏啊!

    眼看就到午时,何氏府上来人接,她却是执意不归,非要在若嬨这里讨口饭吃,若嬨便亲自下了厨房,专门为她做了个百鸡宴,吃的何氏大呼过瘾,临了还打包拿走,说是要回去给老爷品尝。

    此事不胫而走,倒也是帮了若嬨大忙,那些夫人们不再疑神疑鬼,纷至沓来对若嬨软声细语,好生宽慰。没几日镇中又出了大事件,兰氏既已施粥送饼之后,又请来响当当的宇清道人,为镇中求福做法式,县衙大老爷都亲自驾临助阵,多才多艺的林白也施了大笔银钱,为镇中穷人搭建木板房避寒。

    一时间兰氏成了万众瞩目的名人,身份由妖孽化身为活菩萨。街口巷里皆是有口相传,所到之处无不赞声一片,就连那些曾今嚼过舌根的人,都腆着脸去求施粥糕饼。

    洪家的婆子,端着刚分来的米粥,连声赞道:“这样的大情大义的兄妹,可真是难得啊!”

    春儿手中忙活着端碗,盛粥,连忙道:“我家夫人说了,此事要谢也是谢咱们镇上的青天大老爷,若不是他的滋养捐助,怎会有大伙一口饭吃。”

    事实证明官商联合,总是不会错,此事若不是县衙的何氏夫君帮衬着,怕是打砸抢的混子,蛮人就够她们吃一壶的了。所以若嬨特意交代施粥的家丁,必将县令好生称颂一番。

    刘家的媳妇,篮中提着糕点,转身正乐滋滋要走,便听她献媚赞誉,想起几日前,就她宣扬兰氏为妖孽最甚,气道:“真是会说话的人啊!”听她阴阳怪气,必有下言,春儿顿了下手中的勺子,望过去。

    刘家见有人关注,忙道:“前些日子,也不知谁家的谣传兰氏是妖精,传的最欢,今个还有脸来吃人家布的粥?洪家的你说这样的婆姨,可恨不可恨?”

    春儿手中的勺子啪扔到木桶里,狠狠看着洪家婆子,“这事不知可当真?”洪家的婆子心虚,手中拿着的粥碗颤动,“你……我何时说过,莫要冤枉了好人。”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到惹得众人讥笑连连。

    刘家的刚要回骂,后面紧跟着的婆母敲了她的后背一下,“莫要在这里念叨,跟这种嚼了舌根,又受人施舍的人少说话,她怕是还不如那妖精呢!”说完,拉着自己家的儿媳妇匆匆往回去。

    洪家的吃了哑巴亏,站在那里半响未动,想起前几日收了人的铜子,便编着瞎话害人,如今悔得肠子都青了,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直到有人往后排挤她,洪家的才惺惺离去。春儿将手中勺子交给粗实丫头,扭头跑回去通秉夫人去了,希望让郁郁寡欢的夫人能听了,博得一笑也是好得。

    经过这次妖孽风波,若嬨的祥和小日子又重新归位,然林白对她的态度却又归于冷淡,还不如她最难的时候,日日来找她开导的好,就连她亲手送去的饭,都婉言拒绝,害的若嬨不知该如何是好。

    良沐三次去了他门下,求他去家中吃酒赔罪,他也均是很不赏光果断回绝,最后无奈只说了句,“照顾好我家妹妹,比啥都强。”良沐知道他的意思,笑着点头,便不再去烦他。

    哪知这风头已过,徐家员外竟还不算消停。刚刚入了夜,良沐和若嬨好不容易能小依温存之时,陈四光着脚丫冲进内院。不知来者何人,良沐挥拳便打了过去,造得小老儿一个趔趄,躺在地上半响没有起来。

    春儿是连掐带捏人中,倒腾半响,他才转醒,大呼一声:“不好啦?门口排着十六只死野鸡。”若嬨听毕吓得跌倒在地,良沐连忙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还去快下去把门口收拾喽。”

    夏儿和冬儿具是小丫头那里敢动,就是腿都挪不开,还是陈四费力爬了起来,叫了几个小厮帮忙将门口收拾干净。若嬨卧在他怀中哭的不能自抑,良沐气得手脚冰冷,感叹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几日前良沐查清幕后指使徐家员外,经营田产祖产兼染布行生意,田产已经秋收,下手是晚了,但偶然看管不严走水也属正常。

    当夜里徐家的粮仓走了水,足足三千担一场大火过后,颗粒无收,然祸不单行染布行刚刚接手的亲婚料子,预定漂染成大红色,出料后却是浅粉色,此处娶寡妇,才预备浅粉色料子。主家见后勃然大怒,与徐家的竟闹到衙役,最后重金私了,方算了事。

    只是不知,为何徐家经过如此大重击,竟还有心思捣乱,真是人之贱则无敌啊!

    “若嬨莫要哭坏了身子,不是说好了,有何事都交给为夫吗?”良沐哄了小半夜,嗓子都上火的干哑,若嬨才迷迷糊糊睡着。

    然良沐却一夜难免,第二日早天为亮便出门,策划下一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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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 玉兰得子忙过年

    若嬨哭够也厌烦了,竟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没用了许多,有什么事具是指望良沐,自己连脑子都不动,这样可不好,早晚要老年痴呆提前的。

    叫来办事较稳妥的夏儿,将请柬送去徐员外家,夏儿听完吓了一跳,“夫人你这是……要不要知会老爷一声?”若嬨摇头,“照我说的做,便是。”

    夏儿忙点头称是,急急出去办事。没多时夏儿便回,不出意外徐朗春也一同前来,长衣潇洒依旧,只是眉宇间多了些颓废郁结,眼中满是阴萧之色。

    这几日他过得也不甚顺心吧?若嬨心中好笑,害人终害己,感觉应该不错吧?

    若嬨淡笑着邀请他落座,命春儿下去备茶,室内唯留下他们二人,徐朗春远没有第一次那么潇洒自如,甚至连装文雅的性质全无,几步逼近,手指着若嬨,怒问:“你个妖孽,为何害得我家粮仓走水,又害的我家布匹受损,吃了官司,你可知我爹爹被你气得病倒家中,命不久矣?”

    他的声声指控,却让若嬨莫名其妙,“你在说我吗?呵呵……我怕是让你失望喽!我那里有那么大本事。我只会些小把戏,除了在你爹爹面前露拙,演了出幻术,骗得些银两,并未做过其他?”

    徐朗春怒瞪着她,对她说的幻术丝毫不感兴趣。若嬨见此也不愿与他磨叽,便自顾自将手边的红布掀开,里面有十几个金元宝,“这是当年我诓你家老爷的银两,但事出有因,他老人家若不是贪图美色,也不会着了我得道,所以不能全部怪罪在我的头上。”

    “这点银钱岂够弥补我家损失。”徐朗春那高傲的模样,反而把兰若嬨气得哈哈大笑起来,见徐朗春又似戒备妖精似得看着她,镇定了下,将当日与徐员外发生的过节,如数讲给徐朗春听。

    听毕,徐朗春身下踉跄,坐回椅子上,满眼迷茫。若嬨看他表情,感叹自己赌对了,他还算有些良心,便接着道:“我当时运用幻术蒙骗你家爹爹,实属无奈,若是公子换位思考下,自己身处险境,也会如此吧?”

    她说的与徐员外说得有很大出处,当初自己身患沉疾,一日徐员外兴冲冲归家,说他在外遇见云髻娘娘,只要按照云髻娘娘所言照做,徐朗春之病必能大好。

    徐朗春的娘亲,就他这么个儿子,听后也是同老爷一样信实,忙找人联系师傅送他进山,当时徐朗春还以为自己这一去,怕是终生无法得见爹娘了。

    世事难料,徐朗春在山中磨练苦修,竟没有病死反而气色越发的好起来,待归家之时,已然生成健壮的小伙子,可把徐员外高兴不轻。

    然而一次偶然的邂逅,又将兰若嬨这个云髻娘娘与徐朗春有了交集,便是何氏腊梅院那次偶遇。自那次邂逅,若嬨便在他心底扎了根,且一发不可收拾,竟萌生了想要抢人凄子的想法。

    徐员外虽贪财却没有这个胆量,其间没少劝自家儿子,赞云髻娘娘为凡间谋福,又救了他的性命,自是不能叨扰,但徐朗春就是着了魔,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演变到妖言惑众一说。

    想及此他悔不当初,难不成以前的云髻娘娘只不过是梦魇一场,若嬨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会幻术的女子?那自己大费周折,散布谣言,祈求她能为了平息事实,从了自己心愿。竟不料却换了人神共愤,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的下场?

    他整个人似失了魂一般,嘟囔道:“你骗了我家爹爹,然后他还送了你银钱,让你归家?”徐朗春面无表情的问。若嬨点了点头,“虽然难以接受,但事实如此,我确实出于无奈之举。”

    徐朗春半瘫在椅子上,哈哈大笑起来,几个丫头同时冲进来,还以为他疯了,忙护在若嬨面前,“夫人莫要跟他磨叽,找来捕快,送他进牢房,若不是他在外诋毁夫人名声,夫人岂会受这么多苦楚。”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看他憔悴模样,这几日家中事故颇多,也不能好过。若嬨摇了摇头:“徐公子,你走吧!我不追究你诋毁我名声的事情,但请你莫要误解我是怕了你,只是不想平添是非,扰了好心境。”

    说完,她缓缓起身欲走,徐朗春腾的起身,向前追了两步,已被冬儿挡住,他巴望着若嬨,“我知是我错了,但你为何不负我三日竹亭之约,若是你去了,便不会如此,只要让我看你两眼,说上两句话也好。”

    冬儿火爆脾气,早就见他不顺眼,又听他登徒子的言行,伸手就是两个大嘴巴扇过去,“不要脸的登徒子,滚出去,要不就去见……”

    还真是痴人说梦,她身为妇子如何能去见他,怕是只会越来越乱才是。若嬨摇头叹了一口气,从后门出去,由着冬儿处理。

    待良沐回来,徐朗春早已走远,气得他直奔卧房找兰若嬨,劈头便是好顿埋怨,就差大骂若嬨不守妇道,在家中私会男人了。若嬨连哄带劝,柔言细语附赠香嘴无数,这才哄的良沐眉开眼笑,待他想继续缠绵,若嬨反僵了他一驹。

    “说,你背着我怎么祸害徐员外家的?”正忙活着帮她宽衣解带的良沐,手中停顿,“你知道啦?”若嬨自信满满指了指脑袋,“你也不想想,你家娘子可是八面玲珑,蕙质兰心,修得瞒我?”

    见若嬨祥装恼怒,良沐猛地起身甩袖道:“他们那是咎由自取,若是再敢动你,我便让他们全族的人过不消停。”明知道他是关心自己,但见他凶神恶煞的模样,若嬨担心不减,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良沐,得饶人处且饶人,他现在已经知错了,莫在纠缠了反而害得我们不开心。”

    良沐当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并代替若嬨去付竹亭之约,哪成想徐朗春不但不领情,反而咄咄逼人,势要夺妻,若是不同意他主动离合,将若嬨双手奉上的要求,便要将若嬨是妖女的事情公之于众。

    当时气得良沐恨不得杀他泄恨,幸好管家吴炳跟着,方拦了他从长计议,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他不想让若嬨跟着一起担心。

    良沐将若嬨抱入怀中,捋顺着她满头青丝。“自从嫁了我,你便没有享过几日福,总是家事不宁,真真是委屈你了。”若嬨极其享受他温顺地按摩方式,笑的面色桃红,轻捏了他腿内一把:“那要怎么感谢我?”

    “以身相许如何?”温氤的热气扑打面颊,怕是这种报答只有自己吃亏吧?“坏死了你……”

    过了阴历八月,时间似乎被冬日的寒冷冻得,走的越发快速,转眼间竟是十二月末尾,今年庄上大丰收,管事们送来好些猪、羊、牛,具是鲜活的,已被过年只用。

    害的若嬨好一阵犯难,在家中处理,怕弄得院子里有血腥,交给外人处理,担心卫生问题。

    最后良沐提醒:“何不交给干娘,她家剥下的皮子还能用,索性都是要分给干娘的,就麻烦她老人家费费心神喽!”这个主意不错,若嬨忙不迭让小厮将为卸车的家畜,送到秦夫人的皮革作坊。

    秦夫人做事极其稳妥,不仅处理的干净,竟一一切好分类,用水淋泼后,上面冻结层薄冰保险。可为若嬨省了好些的力气,忙选着几份留下,给秦夫人食用。

    见自家闺女孝顺,秦夫人笑着收下了。若嬨又甄选出份多的,命小厮送与何氏那头,不几时小厮返还,笑嘻嘻捧着一把子钱,给若嬨看“夫人给您,赏钱好多。”若嬨笑道:“既是给你的,当然是你收起将来还指望说媳妇呢!”小厮被若嬨说的不好意思起来,闷闷的笑。

    秦夫人命下人捡了几块羊肉,让若嬨过来瞧:“若嬨,这些送与你哥哥可好?”见地上几块羊肉,若嬨觉得太小气了,忙命人放了好些牛肉和蹄筋之类。

    秦氏摇头:“你哥哥就他与林童,林园几人,怎能吃下这么多?还是留着送给旁人家。”

    若嬨点头称是,“干娘,我家中就你和哥哥两个亲人,良沐那头早已送过去了。对了,多些给玉兰姐送去吧!她家那头亲属多。”

    “算了吧!”秦夫人撇嘴,“就玉兰那嫉恨的脾气,怕是扔了都不愿意给那些所谓的亲戚。”秦夫人正说着,后头急匆匆跑来个丫头,刺声大喊道:“夫人,夫人,我家主子动产了。”

    若嬨回眸一瞧,正是玉兰家的大丫头喜儿,“咋能这么快,不是还有半月呢吗?”急的若嬨就要往外跑,秦夫人忙喊住她,“你去做啥,你还没有生养过呢?快些家去,备好催生礼让人送去便是了。”

    这里没有生过孩子的妇人,是断不能去产房的,就连院子都不能入得,若嬨后知后觉,忙带着丫头上了马车往回赶,待回到家中,又是两眼一抹黑,她没有生养过,如何知道啥叫催生礼。

    急的她团团转,夏儿忙道:“夫人莫慌,我去请大姑姑来。”若嬨一拍巴掌,瞧自己这记性,竟忘记良凤可是生养过的,忙命人去铺上喊她回来。

    良凤得了消息,也不急着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药铺上,选了多味补气养血的药材,又命人去了自家的日杂铺子里,取了银盆和彩盆。又去了蛋糕铺子里,取了长白糕,寿子糕,枣糕,快角等吃食。

    这些还不算,又去了成衣铺子,找了会做小儿衣服的,挑了几件大红袄子,大红裙,被窝帽,和尚服,包裙,口涎围、小鞋袜、尿布等。

    见大抵不缺什么,便回了家,若嬨急的发髻都被挠掉了,巴巴望着她,见她邋遢模样,良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瞧你急的,我这里准备的差不多,就差瞟肥不生蛋的鸭子,快便肉,(这些肉是象征生得快)鸡蛋、红糖、长面、桂圆、核桃,枣子等吃食了。”

    看着良凤采办回来的物事,若嬨本就惊得瞪大眼睛,又听她说出这么多,惊得咽了口唾沫,“我的大姑姐,要给玉兰吃这么多,怕是要撑破肚皮喽!”

    良凤被逗得大笑,狠狠拍了她一巴掌,“快去收拾,等会我去帮衬着。”若嬨忙点头下去收拾。还好玉兰只是感觉绞痛,却没有流羊水迹象,产婆说要生也是明个的事情,时间倒是充裕,要不然准备妥帖了,孩子都抱了出来。

    亲送了良凤进入王玉兰家中,若嬨却连院子都进不得,急的在门口直转悠,看着人心里慌慌的,秦夫人看不过忙打发她回去等消息,说这里有她们两个过来人掌控着,错不了。

    见自己站着无用,还添堵,若嬨只得归家,刚刚进了院子,春儿紧张兮兮来报信,说良家那头送年礼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