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且安第16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挽留,作揖便跑了出去,行至门口才喘了一口气,“若嬨有这么个村婆婆,还满逗乐的,比我家那母夜叉强。”
秋儿自是知道其中苦楚,“逗乐的事情多着呢!却是都能把夫人逗哭的。”玉兰挪过挡在面前一条梅花枝,脸色渐冷:“她欺负你家夫人?”
“唉……一言难尽啊!”秋儿老气横秋叹了口气,“就拿今个说吧!多要脸面的日子,老太太竟然猫在屋里,说什么都不去女宾屋里呆着,害的秦夫人在那里迎客呢!”
王玉兰心下了然,感叹这什么时候婆婆跟亲娘就是没法比,笑着看向秋儿:“你家老太太是个村里的,多担待些,莫要丢了你家主子脸面,再说也住不了几日的。”
秋儿懂事点头,“夫人所言极是。”两人正你来我往说着话,正巧与若嬨遇个对头,若嬨却是扳了脸:“你们主仆俩可真是够意思,后头忙疯了也不见你们过来照应着。”
王玉兰忙向她作福,“好妹妹,姐姐知错了,快说需要姐姐帮什么?马上就去。”
若嬨见她那模样,坏笑着上前,轻捏了她腰身一把,“又胖了,是不是……”还不等她说出口,玉兰反推了她下:“等我先生出来个儿子,将来你家生出女儿也好成对。”
“去!”若嬨反倒被她说红了脸,逗得身边的丫头哈哈大笑,忙不迭拉着两位夫人往后院去。此时的秦夫人,可是一个人正招呼这七位夫人,累自是不用说的。
待若嬨与玉兰入后院女宾房里,满屋子莺莺噎噎,色彩艳美似无数只花蝴蝶,摇曳与花丛中直晃人眼。喜得玉兰直拍巴掌,笑道:“这刚一进屋子,我还以为上了天,遇见七仙女了呢!”
秦夫人看着她们哈哈大笑起来,“还别说,除了我这个王母娘娘,真就是七仙女。”
县令夫人何氏忙起身,指向若嬨与王玉兰:“我们确是七人,那兰妹妹与王妹妹,又算什么?”玉兰一拍胸脯,自我介绍:“我算是铁嘴喜鹊,若嬨便是那牛,帮衬着大伙一起乐呵。”
诸位夫人一听,具是开怀大笑起来,其中年岁较小的陈氏,热络拉过若嬨,玉兰坐下,“刚才人手不够,三缺一,如今够了,还不快耍回,不然可急煞秦姑姑了。”
听她这么一说,秦夫人果然直拍大腿,“可不是,玉兰你快些坐这张桌,跟我凑数,你若嬨妹妹手臭。”王玉兰一听让她上桌,立时苦了脸,若嬨手臭,自己比她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姨娘招呼,硬头皮也要冲,不清不愿上了桌。
见她们自得其乐,若嬨也满心欢喜,留下春儿,夏儿,各带着两个小丫头尽心服侍,叮嘱莫要疏忽了果子,茶水。转身便去看外面的几位男宾。
这次男宾不多,只有秦夫人的相公施景春,林白,石青竹,还有陈家当铺的少东家,白家药铺的白掌柜,良沐让良田也出来作陪,邀着他们几人在正厅聊天。
若嬨进了正厅便见他们正热聊着什么,也不好意思打扰,便远远作福见礼,年长的自是不用起身,只有一个小辈抱拳回谢。环顾四周竟没看见林白与施景春,若嬨忙用眼神勾了良沐一眼,良沐的手指点了点厢房。
她立时明了退下去厢房,林白正与施景春下着棋,施景春的棋品差极,走三步悔两步,闹得林白摇头不断,若嬨去的时辰刚刚好,林白想得以脱身,施景春那里让他,忙拉住他的袖子,“今个,你妹妹忙,我们帮衬不了她,可不能麻烦她。”
施景春向来小孩子心性,有些喜怒无常,若嬨可不敢得罪,赔笑道:“爹爹所言极是,女儿来就是问爹爹与兄长想吃些什么?我这便送来。”
林白手支着下巴,摇了摇头,看来是真的无聊,施景春想了想道:“那个蛋挞就挺不错,就来几个新烤香的。”若嬨笑着应下了,幸灾乐祸般看林白一眼:“有劳哥哥陪爹爹解闷了。”
说完闷着笑,转身逃开了,只感觉身后有道毒目,恨不得将自己穿透,吓得若嬨脚底抹油跑得更甚。没一会子良凤便带着曲艺堂的人来了。
大班底上台前都是要准备的,良凤担心夫人和爷们都闲得慌,便捡了几个面像生动的丫头,让良田带入男宾厅里,唱响小曲舞娘伴舞。
男人不好色,除非是圣人,没一会高谈阔论的声音便被唱曲取代,转而鸦雀无声和时不时的叫好喝彩声。那唱曲的唱了一阵,便又上来个弹琴的,小女儿家年方二八面红齿白,是个看着就让人心动的可人儿。
一时间迷的人花了眼,摒了气息,沉醉非常。然良沐却是心脚磨烂,一门心思想着自家娘子,在后头忙着累着,想去帮衬,又怕失了礼节,苦的脸色难看,还要和各位男宾笑脸相迎,委实无奈。
应付完前厅,良凤忙去了后院,那些夫人们,正搓麻喝茶水嗑干果,见她回来,忙问都有那些曲。
良凤神秘兮兮笑着,答非所问:“耍这玩意,累人劳心,要不叫进来个说书的,讲两段子可好?”
白家主母欧氏正输的闹心,听有说段子的,一推手上的牌,身后的丫头忙上前揉/搓肩头消解,“还是良家大姑懂我心思,不玩了太累,听段子。”其他几人你看我,我看看你,也是笑着点头。
刚才赢得正欢的何氏和秦氏,却不依不饶看着良凤,“我们可不管,若是段子说的不好,可得赔我们银子。”
良凤祥装唬了一跳,却是捂嘴偷笑:“要银子没有,儿子一个你们要不要。”
何氏哈哈大笑起来,“早就想跟你说,要了你家那可人的娃儿,今个可是你放话出来的,若是不给,我可不依你。”
“好说!等你们听够了曲子,我儿你带着过去。”良凤倒是说的畅快,没想到良丘得知母亲回来,兴冲冲跑过去,便没头没尾听到这句,吓得人一哆嗦便跑了。
没一会子,两个丫头手端着屏风,将屋子分成两半,各位夫人坐在里处,那说段子的便在外处设了台面。良凤给几位夫人介绍:“这说段子的可是镇中名角,常年被花香馆包了起来,轻易不出外场说的,若不是今日这里云集镇中美艳夫人众多,他还未必来呢!”
逗人的话从良凤这正儿八经的嘴里说出来,险些笑掉她们下巴,秦氏狠拍了她一巴掌,往屏风那头看看,“还好那说书的没来,不然风声传出去,等会强盗不来抢人哩!”此话一出更是笑的夫人们手抚肚子。
说笑间,便听屏风后头传来一声堂木响,众人皆是屏住气息,只听那头柔和声音传来,“不知各位夫人想听什么?”
良凤扭头看向各位,嚷嚷:“想听什么尽管说,莫要客气。”那几个夫人刚才还笑的欢,真正跟个陌生男人说话,顿时蔫了,你看我我看你没个主意。
何氏抿了口花茶,道:“要不先逗两个乐子,然后再说。”众人皆是点头同意。又听那头堂木一响,便开了场子。
说,吴山有个人,专卖各种神奇秘方。很多人围观,有人用三百枚铜钱买了三条秘方:第一条是怎样发家致富;第二条是怎样饮酒不醉;第三条是怎样使身上的虱子断根。
卖方人拿起这三条秘方,层层包好,很慎重地交给买主,并告诉他:“这方法很灵,但你千万别外传。”买主捧回家,打开一看,第一条上写着:“勤俭。”第二条上写道:“早散。”第三条上写着:“勤捉。”
他刚刚说完,便听屏风后,一阵娇俏闷笑声,良凤见效果不错,用手势又示意那说段子,接着有讲了个逗乐的。
从前,有一个喜欢咬文嚼字得人,一天夜里,他被蝎子蜇了,边摇头晃脑的喊:“贤妻,速燃银烛,你夫被毒虫所袭。
妻子听不明白。他又说:“身如琵琶,深思钢锥。叫声贤妻,打着个亮。”
妻子还是不明白。这人实在痛得受不了了,吼道:“老婆子,快点灯,蝎子蜇了我啦”
刚听那人撕心裂肺喊完,边听屏风后传来酣畅淋漓的笑声一片,正所谓笑一笑,十年少,良凤甚是满意点头。
前厅有良沐和良凤安排照顾着,若嬨则在厨房忙碌打点,有些菜式火候怕掌控不好,少不得自己动手,丫头们防着她大裙染了油污,忙取了大衬裙给她套好。
准备了几个时辰,菜式总算是备齐全了,八蒸有清蒸鲈鱼,粉蒸排骨,肉末蒸蛋,梅干菜蒸扣肉,白斩蒸鸡,五香蒸鸭脚以及蒸包子,烧麦。
六烧为红烧羊锁骨肉,红烧牛蹄筋,红烧南瓜肉丸子等……七凉拌,凉拌瓜丝莲藕,青蔬小炒,果子梅肉,凉皮金针菇,迷迭醉虾等。
彩云将果子酒,和陈酿女儿红,苏江陈酿各式酒色,纷纷端来让她审核。若嬨对酒品不感兴趣,也不懂其道,便都命人统统抬了过去。
若嬨也紧随其后去了前厅,厅堂内彩屏错落,桌椅布置妥当,男宾女客皆分为四桌,以花卉为准,桌上布着玉兰花的是女客桌,梅花的是男宾桌,倒是分的妥帖。
只是感觉缺了些什么,若嬨猛地一拍脑门子,可不是缺,身为家主老人的戴氏和良老爹,竟然还在屋里猫着呢!忙小跑过去邀请。
然戴氏却说什么都不肯出来,一副见不得大天的模样,就差手握着门框不动了,这家中老太太不上席,谁还敢吃饭,若嬨耐不住只得叫良沐去请。
最终让良老爹劈头一顿骂,戴氏才拉着脸,颤巍着手脚缓缓坐在正位上,若嬨亲自去请了各位正听书入迷的夫人,良沐则款待着男宾先入了席。
夫人们刚刚入座,便传人上菜。刚刚还嬉笑玩闹的夫人们,具是被精致美妙,色泽花俏的菜式所吸引,纷纷乍舌惊叹,转身来向若嬨讨教,见她们喜欢,若嬨更是讲的细致,陈氏和郭氏担心记不住,忙让身边的丫头去取纸笔墨,恨不得统统记下来。
若嬨压制住一再混乱的场面,笑道:“各位先入席,待会让厨娘将食材单子,配料,火候均记下,每位夫人一份,可好?”这个主意不错,夫人几个都是面漏甜笑,满意点头。
戴氏正襟危坐,又无人问话,都是闷头开吃,这种表现还不如大声吆喝,让若嬨十分后悔早上特意嘱咐她那句,等会县令夫人要来吃饭,娘亲可要陪好。
见娘亲这般胆怯,良凤的心情也不好受,何氏斟酒相敬,她忙帮衬着喂下,陈氏布的菜,她忙着送到戴氏口中,闹得所有人都以为戴氏是个痴的,不由对若嬨投了几分关切心思。
害得若嬨莫名其妙,还好秦夫人是个精明的,解了她的尴尬,又是敬酒又是行酒令,这顿饭吃的具是笑容满面。终于等到大伙饭毕,若嬨才缓缓放下手中筷子,紧接着去看外面的暖棚搭建如何。
真是天公不作美,原本以为中午时天会暖和些,便没有准备暖棚。结果过了午时,还是冷气已然,担心冻到这些金贵的主儿。若嬨毅然在院中支起暖棚,放入取火的炉子,椅子上还备了软被,就差搬张床过来了。
台上练手的已经退了场子,见台下人已就位,递上曲册问唱哪一出。已老为尊却又以权为贵,若嬨将曲册交由何氏手中,她见若嬨这般高抬,心里自是高兴,但也不能乱了规矩伦常,转手将曲册交到秦氏和戴氏那里。
戴氏本就吓得没有话说,良凤又担心她不认字出了丑,便将曲册送到秦氏手中,“秦夫人您先来。”
秦夫人笑着点头,瞥了若嬨一眼,将手中曲册放到她和戴氏中间,柔声细语道:“这可是媳妇孝敬婆母和娘亲的,亲家的你说点啥?”
她那里认字,却也知秦氏这是抬举她,忙向秦夫人那里推推,“我个村里的,那里见过啥好戏,亲家的做主便是了。”秦夫人笑着点了点头,便点了出《凤还巢》。
女儿家都喜听得,众人皆是拍手叫好,那边的男人具是提不起精神,哀叹还不如刚才那几个唱小曲跳艳舞的呢!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就见台上几个花俏的小娘子,甩着水袖舞弄腰身,时而轻盈欢笑如飞舞蝶儿,时而痛哭流涕莺莺噎噎,好不悲伤。
听到若嬨感觉脑门子痛,找了个借口下去,唤来那曲艺班地主事人,问道:“你们这里没有些绝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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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丘儿失踪母大病
面前这贵家少妇也就二八光景,生得水灵大眼,樱桃小口,面色粉白似桃花瓣般娇艳,纵使陈班主走南闯北多年,阅人无数也不由看得一痴。
然听她语气中颇有不满,脸色瞬时暗淡,自己的班子也算是镇中名头响当当的,竟想不到这小娘子会不买账,嫌他的人演得不好,忙满脸堆笑问:“夫人言下,何为绝活?”
见他语中有几分不悦,若嬨纠正道:“台上的姐儿演的不错,但是太普通了看着不热闹,我想问问有没有那鹦鹉学舌,猴子攀桃,叠龟,蛤蟆唱曲杂耍之类。”
听她讲完,班主知道是遇见内行了,又顾不得身份多看了两眼面前的小娘子,笑着点头:“有得,有得。”
“有得就好,待这出毕就换场子。”若嬨说完转身回去,班主在身后极其为难问了句,“那……”若嬨怎会不知他想涨钱的心思,与春儿嘀咕两声,便下去照顾女客去了。
没一会子便换了台面,下面的客人具是疑惑之时,便见从台后面懒洋洋走来一只硕大的龟,在台面正中停顿,紧接着又上来一只,竟自动自觉行至那大龟背上,没一会子又上来几只,均是一只罗着一只,模样好不可爱,惹得众宾客哄堂大笑起来。
顶尖上那个小的竟然羞涩,从上面一股脑掉了下来,径直滚落到若嬨脚边,还未等她下手去哪,林白猛地从椅上站起,捏起它的背壳,担心道:“小心它咬了你的指头。”
“对哦!这东西咬住手指头不松口喽。”若嬨后怕直拍胸口,那训龟的技师笑道:“夫人放心,我家的小家伙不咬人,就是大的也是温顺着呢。”
若嬨这才放了心,小心翼翼往哪龟背上摸了摸,林白还是担心,手挡在若嬨的手前面,若有似无的触碰则是揪着另一个人的心。
良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手臂碰碰身侧良沐,“哥哥若是坐的离嫂子近些,岂会让人抢了先机。”其实良沐刚才早已起身,就是离得远了些,没有林白速度。
良沐面上坦荡荡,“林大哥是若嬨的义兄,照顾自家妹子在正常不过。”良田怎会善罢甘休,摇了摇头:“我看不期然,他那眼神可是未曾错过自家妹子呦!”
“我看是你的眼神未曾离过才是。”石青竹脸色十分难看顶了一句,他最见不得人背后挑唆,跟个娘们似得。良田见他发难也不在说什么,颇为尴尬地看着台上,“你们看,那蛤蟆竟然会唱歌。”
石青竹自饮了口温酒,“是啊!比人说话还要受听些。”施景春正看的入迷,忽听石青竹赞叹,也是连连点头,“确实好听,稀奇。”
直到某人红了脸,大伙还在啧啧导论着蛤蟆的歌声好听,还是人说话好听些。
热闹了一日,入了夜反而格外宁静,静的似乎连风声都静止的,若嬨累的身上骨头具是松动,良沐亦是好不到那里,却依旧勤劳,还美其名曰为妻身体按摩。
只不过力道有些大,闹得若嬨狠狠挠了他后背两把,床板咿呀了叫唤,方才歇了。软塌塌躺在他怀中,吸取着男人浓郁汉香,越发安宁,眼皮倦怠再也挣不起来。
良沐丝毫无睡意,单手放在头后,握着她柔嫩的小手,“娘子,今个花了多少银子?”她懒得动,更懒得回答,挣脱他的怀抱,转身要去睡觉。
然他却是穷追不舍,翻身将她拥入怀中,“娘子陪我说说话……”若嬨摇晃着脑袋,“困死……明早便跟你说话。”说着打了个哈气,闭目睡觉。
良沐在她额前深深一吻,痒得她直往被子里面钻,动作太大红缎錦被从身上滑下,露出雪白光顺的背,红与白交相辉映,生生迷花了他的眼。
“娘子……”他将面颊轻轻贴在光滑如瓷的背上,亲了又亲,若嬨被瘙的不知往那里躲藏,挥手打了他一巴掌,“够了哦!在胡来,我就休了你。”良沐憨笑,仰着头明晃晃的眸子望着她,忽的在嘴边偷了香,“明个我在收拾你。”
若嬨登时闹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良沐却似贴树皮,黏在她身上就是不放手,将怀中人儿抱的紧了又紧,“今生得此宝,足矣啊!”
说完兀自嘿嘿憨笑,既然知道她就在自己身侧,为何还要五次三番为难那个可怜的人?不知不觉间,对林白的事情得以释怀,回想几日来自己总是疑神疑鬼的猜忌,颇为汗颜啊!
特别是刚才送行时,良田对林白那绵里藏针的几句客套话,自己竟是没有阻止,心中后悔不已,得有了时间定要与他把酒言欢,不能在让若嬨中间做蜡为难。
且说大家倦怠安睡,良凤却怎么都睡不着,儿子良丘中午便不见踪影,直道现在未回。叫家中小厮去寻了许久,均没有消息,急的她直哭。
夏儿见此事不能再耽搁,背着良凤去敲了若嬨的房门,正巧良沐没有睡着,起身出去,夏儿对他低声说了情况,吓得良沐忙进去换好衣服就要走。
兰若嬨困的紧,却是觉轻的,他这么一折腾那里有困意,迷迷糊糊问怎么回事?良沐打个马虎眼,说良丘吃坏了肚子,要去看看。
听说丘儿有事,若嬨心急便要起身,良沐瞪了她一眼,狠狠按在床上:“人家丘儿可说自己是男子汉,你个舅母去了,他岂不是没有面子。”
想起丘儿那人小鬼大的模样,若嬨是又喜欢又无奈,只得听良沐的躺下睡去,可她那里睡得着,等了半响还是没有回信,终是忍不住去了良凤那里,却是人去屋空。
且满院子都空牢牢的,无人行走。就连自己的四个大丫头都不见了影子。
“坏了,出事啦。”若嬨心焦地只拍大腿,又不敢声张,怕惊吓到老两口,自己无奈又回屋子等消息。良沐带着家丁丫头满镇上去找,丝毫没有消息音信,眼看天都要蒙蒙亮,最后只有一条道,就是去报官了。
良田和戴春华又气又冷,竟没长心似得站在街口,大骂良丘是个有娘生没爹养的。良凤那里受得了,哭得嗓子干哑,眼睛似蒙了层雾竟看不清东西,吓得良沐立马叫人送她回去。
良大姐执意不肯,良沐无折气得恨不得飞踹良田两脚,但碍于面子只能忍着,冷喝道:“都给我滚回去,别再外面丢人现眼。”
就等着他这句呢!良田得令拉着媳妇,就往回跑,刚跑没有两步,便听良凤那头惊呼一声,良沐猛地转身便见一蓬头垢面的女子牵着小孩的手,向这边走来。
此人正是若嬨,她实在在家等不下去,便去了前院看门的陈四那里打探,方知良丘走失了。想着那孩子夜不归宿,不知在那里挨饿受冻,若嬨一颗心都要揉/搓碎了,直奔了出来,老陈头见夫人出门,担心她个女子有意外,也不顾的看门跟着出去。
若嬨满心思回忆着曾带着良丘去过何处,可是地方竟少的屈指可数,由衷自责起来,忽然想起良丘最爱的便是与良凤同去女子会馆,与自己玩躲猫猫,便径直去了那里。
皇天不负有心人,若嬨终于在常与良丘躲猫猫的小间找到了他,大冷的天良丘身上连个棉被都无,冻得手脸都是青紫色的,心疼的若嬨抱着他便哭。
良丘也许是冻得麻木了,感觉到温暖,便用力抱紧她,轻轻唤:“娘……丘儿不闹人,听话,娘亲不要不要丘儿,不要送人。”
若嬨哭哑了嗓子答应,“不送,不送,谁也不送。”双手捂着他冰冷的手脸,眼泪经不住的流。听清是若嬨的声音,他勉强睁开眼,嚎啕大哭起来:“舅母,娘要将我送给县令夫人。”
单亲的孩子精神压力大,神经又极其脆弱无助。若嬨前世便饱受苦楚,又何尝不知,抱着他狠哭了一阵子,就连老陈头都禁不住拭泪,忙劝:“夫人带着表少爷回府上吧!天寒地冻的,可别冻出病来。”
摸着丘儿冰冻的小手,若嬨担心非常,忙拉着他活动活动身体,还好半大小子身体壮实,运动会脸色便红润不少,若嬨将身后披的长袍也给他穿上。
此时才发现这孩子竟然高得过了自己的腰,禁不住笑赞:“真是大小伙子了,还窝在舅母怀里哭鼻子,没羞。”
良丘被说的不好意思,红着脸不说话,乖乖跟着若嬨回家去了。刚刚走到路岔口便遇见心急如焚的良凤,良凤似疯了一般奔过来,吓得良丘直往若嬨身后躲,若嬨也被她的凶悍模样吓得不轻,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傻傻站在那里。
良凤狠狠拉过良丘,劈头便是两个脆生生的巴掌,打的若嬨都哭了出来,“大姐你打他干嘛?”良沐也是气上心头,又心疼自家娘子,忙脱了大袍,将她裹在里面,推向一旁,愤愤道:“小子不打没好货,多丁点儿个人就知道夜不归宿,将来还了得?”
听得良凤更是气得要死,没头没脑的照着良丘便是一通狠踢,良丘被彪悍的娘亲吓得呆傻,连躲都不知道。气得若嬨白了脸色,猛推开良沐,飞扑过去将良丘护在身下,丘儿倔强得很,竟然连滴眼泪都未曾掉落,看着越发让人心疼。
若嬨望着良凤眼泪簌簌下落,“大姐你想过良丘的无助吗?你想良丘多害怕你不要他吗?若不是你说要将他送人,他会跑吗?”
“我何时说过?”良凤也是声泪俱下,恨其不争地看着良丘:“丘儿,为娘的还不够苦吗?为何你要如此逼我?”良丘怔怔起身,笔直跪在良凤身前,“丘儿懂事,丘儿不闹,求娘亲不要送丘儿去县令夫人家,丘儿不想离开娘。”
良凤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只不过一句玩笑话,他竟如此当了真?再也忍不住抱着孩子,哭做一团,“丘儿啊!娘怎会舍得不要你,就算是娘没了性命也不会不要你啊……丘儿啊!”
冷风萧萧,吹落房脊上的飞雪,吹浓心头忧伤,在场人都禁不住泪洒衣襟。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具是自幼便没有父母照料,被人伢子贩卖的,想即过去苦楚,都是哭的一发不可收拾,若嬨则被良沐半扶半拖回了家。
良丘一路搀扶着哭软的良凤,无意中瞥见她一眼,娘亲竟凭空老了几岁,心中苦楚似翻江倒海一般。回到府中,天已大亮,良老爹他们均是不知刚才风波,良凤回去便大病了一场。
请了郎中来瞧,说是心中淤积未消,又赶急火攻心方才如此。开了好些个养心补血的汤药,说要假以时日调养,不能急在一时。
也不知是自责,还是小孩子经历太多的蜕变,良丘犹豫了整整一天,入夜时分找到良沐,迎头爬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求舅舅照顾母亲,外甥想明日便去学堂。”
良沐回去便不得若嬨好脸,扳了一天的脸色,终于好转,“丘儿果真想好了,不会让你娘亲失望?”良丘用力点头,“请舅舅放心,良丘心意已决,定不负舅舅舅母厚望。”
若嬨刚从外间回来,便见良丘跪地,还以为良沐又要罚这可怜的孩子,怒着眼拎起他的耳朵往里面扯,“好你了良沐,给你点颜色竟开起染坊,非要为难个小孩子算什么英雄?”
良丘还是头一次见舅母如此彪悍,竟吓得忘记非礼勿视,瞪着俩眼睛看。良沐那容得自己高大形象,在外甥心中磨灭,忙命令:“快回去照顾你娘,明个舅舅给你选书童,不日送你就学。”
小孩子很快反应过来,忍不住偷笑着飞奔而去,门口的几个丫头早就见怪不怪,懒洋洋将房门一关,趴门缝听夫人怎么执行家法。
就学?若嬨是丈二摸不着头脑,良沐忙拉开她冰凉凉的小手,“手怎的这么凉,也不怕冻坏了身子。”忙献媚将她抱起放到暖炕上。
嘴上说的好听,手不老实帮着若嬨脱了外大袍,脱内袄恨不得马上将她都脱得光光,若嬨刚刚还愤愤的,岂会让他如愿,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就学?你跟良丘又说什么了?”
瞪人又不会死人,良沐巴不得她多瞪上几眼,揽着她入怀中好顿腻味,却是答非所问:“你这么喜欢孩子,不如我们也生他几个。”
“你当我是猪啊!”若嬨被说得脸色酡红,谁曾想此话一出,不仅良沐笑的前仰后合,就连门口的几个丫头,具是嘎嘎大笑,羞恼的若嬨恨不得踢门出去,大骂几个死丫头。
良沐则轻轻咳嗽一声,“若是想听,明个将你们统统嫁出去配了小子。”四个丫头呼啦一下子,全跑得没了踪影。
戴氏在良沐这里没有讨要到方子,便觉得无趣,索性嚷着要回家,良老爹嫌她在外丢人,也是满口同意。良沐硬是要多留着她们在住几日,均是不肯,最后只能同意三日后,遣马车送二老归家。
良田那里肯,刚刚来都没有时间探望窑子里的相好,根本无心归家。然戴春华朝思暮想的店面没得着落,亦是如此,两人在屋里商量了几个法子,均被戴氏否决,戴春华一时没了主意,直接去找若嬨讨要说法。
若嬨屋里只有冬儿守门,见她急急来寻若嬨,便说了夫人的去处“夫人去了蛋糕铺子,三夫人若是急,便在此处等会,我派人去寻。”
蛋糕铺子,戴春华忽然心生一计,忙笑道:“必是铺子里面有事,脱不开,你派人带我去便是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冬儿便带着她去了前院,让看门的小厮使了马车送她过去。
戴春华一路兴奋难掩,笑得见齿不露眼,满心思琢磨着怎么要到制作糕点方子。“喻……”赶车的一声吆喝,马车顿停,“夫人,蛋糕铺子到了。”
她忙掀了帘子下车,映眼的便是奶白色的门脸,彩绘锈制水果糕点的布幌子在风中呼呼咧咧,门口还站着两个眉开眼笑的妙龄少女。
“真是新奇。”她暗赞一声,迈着小碎步子来到门口,那两个少女均是不动的,伸手一摸竟是冰的,吓得她往后缩手,口中啊了一声。
任桐正在门口转悠,忽见夫人打扮的女子,站在门口摸着那两个木头人,忙出门招呼:“这位夫人,想要买些什么糕点。?”
戴春华却是答非所问,“这是假的?”任桐点头,笑言:“木头雕刻的,图了新鲜养眼。”
“嗯,却是不错,待我家铺子开张了也要弄一对来耍。”戴春华竟不知不觉,将心里话溜了出来。任桐木地蹙眉,看来这位不是来买东西的,怕是偷师学艺的。
见面前的管事面色不善,戴春华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忙问道:“我家嫂嫂在此处吗?”
任桐职业性的微笑:“夫人,这是蛋糕铺子,不是寻人的衙役,若是想找人,请往前走。”说完就要关门,戴春华却是厚着脸皮拉住门首,“我家嫂嫂便是此处店主兰氏。”
听说是自家主子,任桐对她多看了几眼,缓然道:“哦!您是三夫人吧?”戴春华忙点头。任桐热络邀请:“来,来,快里面请。”戴春华被带入客厅,扑面而来的便是浓郁的蛋奶香,让人口齿流涎,就是不饿也逗出几条馋虫。
“真香啊!”戴春华此时的表情与刚才的庄重大相径庭,不过来这里的人,那个不都是这种样子,见怪不怪了。任桐叫了小厮上了果茶蜜饯,忙招呼道:“夫人,正在后厨忙活,暂请夫人稍等,传话的人马上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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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若嬨决定帮妯娌
一听兰若嬨正在后厨,戴春华可坐不住了,急急起身,顺着任桐的手势往后面看,“那边便是后厨?”任桐不知道她意图,点了点头,“正是。”
“那我也去看看。”戴春华迫不及待提了长裙便往里面去,却被门口的两个粗壮婆子拦住。
真没想到一个夫人,走起路来竟这般快,任桐忙追过来,挡在她面前,委婉道:“夫人,后厨乃是店中禁地,外人不得进入的。”
“外人?”戴春华嗤笑:“怎的,我算是外人?”任桐本不是这个意思,但是遇见个难缠的,只得解释:“这后厨正是加工糕点之处,需要整洁的环境,轻易不得让不清洗的人进去,怕是污了糕点正色。”
戴春华听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忙记下了,见附近便有洗手的盆子,将手往里面伸,笑嘻嘻道:“那我洗个手,便可进去啦?”任桐十分不解,她为何偏偏要进去,摇头苦笑:“还是不行,您还没有换过专用的衣服。”
啥?还要换衣服?这让她更是糊涂,心想这兰氏真是会耍幺蛾子,不就做个糕点吗?至于这般折腾人,但若是不进去,她怎会心甘,心下一狠问道:“行,你说我去那里脱衣服。”
一句话禁不住逗乐满屋子人,戴春华也是羞红了脸,竟一时口快说错了嘴,刚要羞恼发火,便听里头有声音传来,“这谁啊?要在此处脱衣服作甚?”若嬨身穿白色长袍,头上带着生白的围帽,两个看门的婆娘,忙帮着掀了帘子缓缓走出来。
见她这身打扮,戴春华似见了鬼一般,瞪大了双眸张大嘴巴呲着牙,“你……这是做啥?”若嬨见店中有人采买,忙唤她去了单间,邀她坐在椅子上等候,自己则去换了衣衫出来。
“弟妹找我可有事?”戴春华这人跟自己从来没啥交集,怕是这次来定是为了店铺的事情,若嬨已然想好对策,只要她不提出过分要求,都争取能让她满意,毕竟同是一家人,生硬了不好。
戴春华也不是扭捏的,劈头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见若嬨深思的模样,又担心她不同意,忙补充:“我定不影响你做生意,我去娘家地皮上去做,离这里有几个镇的距离,你说可好?”
竟想的如此周全,若嬨说不好,岂不是捞个小气独财的名头,笑着为她斟上一杯花茶,“弟妹如此顾家,可是良家的福气,只是你想做些什么?”
“你们蛋糕铺子里面有得,我均是要做的。”戴春华说的理直气壮,看来这胃口还不小呢!若嬨浅笑,也不反驳。拉着她进入铺面的竹编柜子。
她伸手指向那些花俏诱人的糕点,“这里蒸糕五十八种,炒货五味、七种共三十五样,还有糕点十六种,烤饼小点更是日日更新,妹妹觉得你几日可能学完?”
戴春华听她介绍完也是犯了难,若是待她学完,都几年的光景,还挣得哪门子钱,怕是相公都不知让那个野老婆叼走了,看着若嬨面上没有烦闷之色,忙问道:“要不你送我两个厨娘可好?”
“啥?”不待若嬨反映过来,身侧的彩云先是炸了庙,秀眉倒竖站到她面前,“三夫人的意思是不是缺个管账的,卖货的,看门的,若实在都缺不如将这铺子都送你得了。”
任桐也是愤愤不平,但总比娘子稳重些,忙压制住彩云火气,“夫人们说话,你谗的哪门子言,再说了铺上为了保密配方,那些厨娘可都是签了死契,怎么可能送人,尽是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彩云受憋,气得伸手想锤他,但身旁有夫人和外人在,她终是忍了又忍,愤愤站在若嬨身后,默不作声。戴春华见着一男一女,阳奉阴违也听出个一二,知道要人是不行了,忙腆着脸娇笑道:“若嬨你看我学艺行不行?”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就是时间紧任务重,弟妹能学得来?”若嬨满脸关心不似作假,戴春华见有门,忙点头势表决心:“使得,使得,我在家中便会做下糕点,应该算是有些悟性的。再说我学了,也比别人学了强不是,最起码不用担心方子外泄。”
戴春华虽然贪心,但脑子还算好使,若嬨见她说方子不外流,自然放心不少,让彩云带着她下去换了身厨娘的衣服,亲自带到后厨去见见世面。
前头的偌大空间已然让她吃惊不小,没想到后头更是雄扩,竟有七八间房子通开那么大,厨娘就有十来人,忙碌码放的小厮更是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烤箱煎盘更是不知多少。
鼻尖嗅着满屋子飘香,让人如坠美味瑶池,又担心分神落下,戴春华紧紧赶着若嬨,寸步不离心下记住她说的每一句话。彩云刚刚还愤愤的模样,倒是让她的村样逗得笑不笼嘴,任桐在她身后没少捅咕,她才控制住,没有笑场。
若嬨这边说的口干舌燥,见徒弟还算上心,便一忍再忍,终于见没啥可说的,才哑着嗓子下去喝茶,问戴春华是否同去,她自是摇头,便将她交给任桐和彩云照应着。
彩云那里肯,硬是跟着若嬨后头跑了,将这个大包袱很不仗义转手给自家相公,任桐心中哀叹,这若是个没出阁的小娘子,看你还推不推给我?定是要哭闹跟着的。
哀叹归哀叹,活计照样干,任桐很专业以及敬业地带领着,戴春华熟悉糕点的各个流程,以及制作要领,忌讳。刚刚还信心满满的任桐很快被戴春华战败,谁知道她竟然蠢到如此地步,就连猪/毛做的油刷子都要问个明白。
任桐哀叹无语,只说那是铺上卖的,随手可得,她这才放过,去看另外物事,竟多数问的都是抑郁到任桐撞墙的问题,不回答显得自己高傲,目中无人。
若是回答了,任桐感觉自己的智商都掉分,正所谓不耻下答,他决定忍着,最后到忍无可忍,放任自流。
戴春华忽见按台上各式小动物、花朵图案的特质模具,一时间被吸引了眼球,刚要伸手去摸,不出意外被木条抽了手。
打她的婆娘凶得狠,瞪大了眼怒道:“谁管理的厨娘,这般放肆,竟用脏手去摸模具?”
戴春华自认也不是等闲之辈,死瞪了她一眼,指着那些花俏的模具“怎的,木头噶哒一块,还用手摸不得了?”
徐婆子因性情泼辣做事较真,被东家特特请来做管事,专门修理那些个不讲卫生的厨娘,就是若嬨都要给她三分薄面,竟也被敲过手掌,连声都不敢吱下。
想她徐婆子何等风光的人物,今个竟遇见这么个不讲礼数的厨娘,她怎会不气,抡起木条子又要抽打,任桐刚才还想着看热闹,见要动真格的忙上前,向徐婆子作揖,“徐姑姑,这位是夫人的弟妹,特来这里学艺的。”
谁人不知徐婆子的较真个性,她管你是天皇老子,见戴春华那得意神色,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弟妹怎得?我连夫人都敢抽打,还惧怕她?”
任桐嘻笑点头,“当然打得,打得,只她是个新来的不懂得规矩,您教导一二,若是再犯,便由你处置。”戴春华听她说连若嬨都打得,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惧色,赔笑道:“小妇人刚刚多有冒犯,请姑姑海涵,但是不知为何这些模具手摸不得?”
见她彬彬有礼起来,徐婆子也不跟她计较,道:“这些模具是成型只用,若是染了污物,不仅影响糕点外观,还落个不干净的名头,试问谁还敢卖我们兰氏铺子的糕点?”
兰氏铺子?戴春华面上露出璨笑,心中记下了,谢过徐婆子,“受教了。”
经过这一波,她倒是安稳了许多,轻易不用手去摸,话却越发多,不是问这个,就是要那个,恨不得将她相中的物事,统统搬回自己店中。
任桐忍无可忍,问了句:“三夫人,你看我这个管事怎样?要不也送到你店铺里面去?”
戴春华一听喜极,忙点头“行啊!任管事需要多少银两月钱,我这就与大嫂说去。”任桐登时被气个倒仰,这叫什么人啊!
气得他牛饮了一壶茶,嗓子却还是发干,想支给别人又担心出乱子,只能忍着。幸好戴春华只是装傻充愣,知道这管事心高气傲不待见自个,便过去与各个厨娘小声聊天。
想旁敲侧击她可是打错了算盘,那些厨娘口上带着白布,说话都是含糊的,如同哑巴一般,害得戴春华还要回去寻任桐。
任桐休息了阵子,带她来到一张按台上,上面摆放着新出炉的芙蓉糕,桂花糕,枣糕,绿豆糕,微酸面包,蛋糕等二十余款糕点。
指点给她看:“这些糕点便是你现下要掌握的,那些个娘子为不喷溅出口水,不会与你说话,你只要看便是了,待她们忙完,夫人自会安排个小房间,让她们单独教你。”
这算是什么教学?只看就行,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