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且安第9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笑语,进屋一看良彩也在,若嬨恭敬的唤了人,便找个位置坐下,准备吃饭。
戴氏见若嬨进来,笑声就止了,瘪着嘴命令:“来这么晚,就打算擒干的,去捡碗筷去。”
“哎!我这就去。”没等若嬨动弹,良沐已然起身,扯了下若嬨手中的料子,“正好二姐在这里,帮着参谋下这料子该咋弄,若嬨不怎么会,来请教娘的。”
良彩听良沐这么说,连忙走到若嬨身边,拉着她去了自己以前的闺房,戴氏见她们走了,更是愤愤不平,骂若嬨跟块木头似得,连个笑脸都没有,老良头闷不做声,烟管子用力磕在炕边上,证明他现在很心烦。
车兰笑着拉拉戴氏的袖子,央着她把刚才那西村的乐事讲完。
良彩手艺很好心思也细,听了若嬨的要求,她在心中就勾画出那衣裙的款式,连连点头赞若嬨是个会穿的,跟村里的人不一样,若嬨淡笑不语。
裁剪的差不多了,良沐也进来喊她们两人过去吃饭,良彩见良沐惧内的看着若嬨,用手指捅捅若嬨的蛮腰,逗弄:“怎的,刚成亲就撂脸子?”
若嬨撅着嘴巴,讪讪道:“弟妹哪敢啊!就是良沐总是欺负我,还骗我。”
“那还了得他,姐姐给你出气,今晚上不让他吃饭。”良彩伸手去打良沐,良沐这傻小子也不知道躲,就是看着若嬨在笑。倒是急的若嬨去推他,“二姐,人家没事。”
良彩哈哈大笑:“看见没,吃味了。”随即脸色却是一暗,低声嘟囔:“若是我们良家的女婿,能抵过我家良沐兄弟一半就好了。”
良沐没有听清,忙问:“姐,你说啥?”良彩只是晒笑摇头,若嬨拉拉他的衣襟,良沐便不再问了。
这顿饭吃得倒也安生,车兰眼看要做妈妈的人了,心情也越发的好,吃饭的时候都是笑的,戴氏叮嘱她少吃些,担心孩子大不好生产,看戴氏对车兰那关心劲,让若嬨难免吃瘪,为什么对她就这么咄咄逼人呢!难不成这里施行儿子娶完媳妇,要新媳妇还债务?
吃过饭,若嬨跟着良彩收拾桌子,洗碗刷锅,聊些家长里短,却越发的感觉良彩心情不佳,想了再三,若嬨还是问了她的郁闷所在。
厨房内静寂的,唯有灶口内干才烈火发出的噼啪声,闷得人心烦躁。等得若嬨以为良彩要睡着的时候,她终于说话了,“这事千万莫要让娘知道,会气死。”
戴氏何等的气量,能把自己气死了,她可是活的生龙活虎呢!若嬨心中腹诽,却是笑着点头。良彩看看左右无人,拉着若嬨坐在马扎上,围着灶口烤火,一面说着良凤。
良凤婆家就大姐夫一个独子,甚是娇惯。想当年良凤嫁过去的时候,他家里还不算富裕殷实,大姐夫人又好吃懒做,良凤便掌管起店铺的事情,在她的精心经营下,生意总算好转扭亏为盈。
俗话说得好,男人有钱就学坏,这不是家中刚刚有点积蓄,这大姐夫就开始不消停,隔三差五去趟青楼楚馆潇洒,前些日子良凤在娘家住几日,那花花大姐夫就带进门一个野老婆。
听说肚里揣娃儿都三个月了,良凤婆家让收了做小,良凤也是同意的,但是那大姐夫竟然听那女人的幺蛾子,不肯做妾,非要做什么二姨奶奶,与正妻平起平坐。良凤一气之下就病了,现在还在家中养着呢!可怜了她那几岁的小外甥,只能托付他奶奶照看着。
若嬨听完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良彩担心她吼出来,连忙压住她,“我的小奶奶啊!你可悠着点,大姐不让我说的。”
强压抑住心头的气氛,若嬨坐在她身侧,低声道:“大姐不让你说,你就不说,那大姐婆家岂不是欺负我们良家无人?”
良彩登时一惊,心想,老大家媳妇说得有理啊!问道:“那你说,咱们咋办?”
若嬨伸手指向里屋,“跟娘说。”就凭着戴氏的脾气,不闹的她们家鸡鸣狗叫才怪了呢!
良彩皱着眉,踌躇满面。“娘脾气大,担心这事情越闹越僵,反倒不好收拾,还有二家媳妇这两日就要生了,家里离不开人啊!”
“说的有道理,但是也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了大姐去啊!”若嬨也是愁得头疼,想起那面善心软的大姑姐,她就气那男人薄情,若是良沐敢这样,二话不说指定离合。
“要不,我们明个去说说?”良彩试探性看着若嬨。她微微点头,“也行,都说小姨子,弟妹姐夫没反正,就是闹大了,也没事。”若嬨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么说下了,各自回家准备,明天一早就找牛车去良凤家。
早上天刚蒙蒙亮,鸟鸣了几声,良彩便急忙忙来叫了门,若嬨扯谎说良凤请她与良彩去她家耍。良沐自然是深信不疑,左右交代了万事小心,不要回来太晚,牵着手恋恋不舍送到门外,看着她们上了车走远。
良彩拿若嬨打趣:“嫁给我家兄弟,你就知足吧!”
若嬨笑的甜蜜,脸色羞得火红,伸手去挠良彩咯吱,吓得良彩连忙求饶,牛车上可不能闹,容易掉下去的。两人有说有笑的,很快就到了蒲家埔子,蒲家埔子是临近镇上的大屯子,人口要远比那良家村大上许多,街道两侧也有稀疏的店铺林立,车夫将牛车听到王家杂铺前停下。
良彩腾得从牛车上跳了下来,便进了店铺里面。若嬨则缓缓下车,站在门口看了两眼,这店面不算大,但是里面出售的物事很多很全,想来良凤为此付出很多吧?
“弟妹快些啊?傻看什么呢?”良彩刚要穿过后门,却见若嬨没有跟上,唤了声便进入内院。若嬨连忙跟了过去。
家中似无人般静寂,良彩一路引着若嬨进入良凤的卧房,迎头就是面厚重的帘子将屋里遮得光亮惨淡,还有股子淡淡的霉味。“这都啥时候了,还遮帘子。”良凤叹了一口气,帕子扫了下鼻翼,进入房里。
良凤蓬头垢面地窝在炕上,身上盖着浆洗到发白的旧红缎被子,听见门口有响动,忙踉跄着起身看了过来,昔日那双温顺的眉眼,如今才几日不到竟漆黑深陷,让人怎能不心疼。
“该天杀,他们王家连个侍候人都请不起啊!这么祸害我家姐姐。”良彩已然飞奔过去,与良凤抱头痛哭起来。
若嬨一个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伸手牵住良凤的手腕,“姐,你受苦了。”
良凤没有想到她能来,眼神不悦的看向良彩,“让若嬨来淌这趟浑水干嘛?”
“姐姐若是这么说,就不当我是良家人了,就是良沐听了也会伤心的。”若嬨皱着眉头,一面说一面扶起良凤,想给她倒碗热水却都没有。
良彩愤起,“我去给你找热水。”说完便熟络的出了门,看她那模样不止是找热水,怕是这一架在所难免,若嬨有些后怕,这古代人都不讲理的,就她们两个女人家,没个撑腰的怕是要吃亏,真后悔没有把良沐带来,最起码有他在就不怕被人欺负了去。
精神萎靡的良凤,头倚在柜头上,呜咽哭泣,任若嬨怎么问她都是以哭作答,气得若嬨甩脸子:“原以为大姐是个有能力的,结果也是这般,如今让弟妹都看不起了。”
嘤嘤哭泣嘎然而止,良凤摇着头握住若嬨的手,“弟妹你没有摊上这种事情,让我个妇道人家能怎么办?”
“能咋办?不行就离合,我就不信离开他还就活不了了?”若嬨气得站起,胸脯剧烈浮动着。
“呦!我当是谁家的说话不腰疼呢!原来是姐姐家的弟妹啊!这话说得真是地道。”随着声音,进来个腹部微凸,身穿粉红袍子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个怯怯的丫头,此女子模样周正娇媚那眼神更是勾人,定是那窑子里出来的。
真是翻了天了,主母病着连个伺候的后没有,却在她屁股后有两个丫头,欺负人还想怎么着?若嬨怒极反笑,笑盈盈地握住良凤的手,那冰凉的手温以及颤动,告诉着良凤她已然气急了。
良凤轻轻晃了晃她的手腕,告诉她不要激动。若嬨却是冷哼,伸手指向那女人身后的丫头,“你们王家的奴才都是墙头的草吧?”
有个丫头算是知事的连忙向前几步,想要过来,那小三猛地咳嗽一声,立时被吓得歇菜。
若嬨拉着良凤哈哈大笑,直至前仰后合,更是笑的良凤莫名其妙的。“姐姐,我原听说那窑姐的丫头都听话的很,我还不信呢!如今看来还真是管教甚严,就她这点我们这些良家女人怕是比不得的喽。”
良凤冷笑一声,满脸的恨烈,瞪了哪两个丫头。那狐狸精也是够道行,不急不恼微笑着向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么肥硕的身子坐上那倚子,怎么就不压倒了呢!若嬨很不厚道的想着,真恨不得自己会啥一阳指之类,让她来个人仰马翻。
她微微笑着看向若嬨,讨好道:“弟妹叫若嬨吧?我是你大姐家的二奶奶,闺名筱洀。”
不回话那叫不识礼数,若嬨也学着她的模样,不咸不淡问了句:“二奶奶是不是小妾的意思啊?”
同样强压着怒气的筱洀一拍桌子起身,急的脸色铁青,指向若嬨:“我看在姐姐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可你小丫头片子也别给脸不要脸,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王家的事情岂是你能管得?”
“呦!这话那里说的?”若嬨也不甘示弱,脸色却是无异,笑问良凤:“我只记得大姐有良彩这个二妹妹,还有三个弟妹,何时出了你这个妹妹的?小妾就是小妾,在王家不过是个随手可弃的物事,那有你这样巴巴说道的道理?再者说了,我是小丫头吗?”她似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起来,看向那筱洀道:“不过说真的,跟你这个姓胡的大婶子相比,我还真就是个下丫头了。”
筱洀被她骂的一口气没有上来,铁青的脸子,身子直发晃,手颤抖着指向兰若嬨,“来人,来人把她给我轰出去。”
兰若嬨往前一站,傲视群雄四周,伸手指向哪两个刚要动的丫头,“我看你们谁敢?我可是良家的人,若是你们敢动了我,怕是吃不了兜着走,别以为跟了个小妾就眉高过顶了,我家大姐夫只是一时被花枝眯了眼,待转醒过来,知道你们欺负了正妻,怕是老太太都不会轻饶了你们。”
那两个丫头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自是不敢动,低头顺目站在门口,心里头较劲该咋办?见身后的丫头不动,筱洀气得太阳|岤突突的跳,用力一跺脚,“哎呦喂!我不活啦!”说着就要往地上坐。
这里的女人是不是都爱来这一招啊?动不动就往地上坐,这里都是地热的不成?兰若嬨笑嘻嘻指着冰凉凉地面,“你坐吧!就往那里坐,反正是你肚子里面怀着孩子,坐没了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与我家姐姐可没有干系。”
听她这么一说,筱洀倒是不坐了,腾得起身,拍拍裙子挑眉一笑,竟然不闹了,一反常态坐在椅子上,死死盯着她们看,这眼神够慎得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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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离王家镇中谋生
王家院子里的桃树繁花似锦,一阵咒骂声过后,陆续震落花瓣无数。那良彩借着去取水的名头。去了王家祖母的屋子,结果那里的丫头却说,王家祖母几日前便去庙里住了,祈求着那个狐狸精能在为王家产下一个小孙子。
明明都有了八岁的可心孙儿,干嘛要这么大费周章,这把良凤的面子往那里放,明显着欺负良家无人护着大姐。
听完这话,气得良彩摔了盘子,问那个不争气的姐夫去了那里,听后更是气得手抖,他家中已经有两个,还去窑子园找姐儿解闷去了?良彩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将两个倒霉的粗实丫头一通骂,就回了良凤的屋子。
这刚进来就上演了这么一出,良彩是有气又好笑,这若嬨丫头还真像戴氏所说的,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老娘想要降住她怕是很难。
良彩掀开帘子,故作惊讶:“呦,那阵风把姓胡的吹来的啊?”嘴上这么说着,一眼也没有看那筱洀,缓缓走到姐姐身边,喂她喝热水,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姐夫和王家祖母的事情。
只见良凤的手抖的严重,脸色更是惨白无血色。两滴大泪珠未等滑落,硬是让她给憋了回去,“姐,我们回家,娘和几个兄弟必定会护着你。”
良凤看上去柔弱,却是外强中干之人,事情都闹成这样了,她怎么能认输回家,可是不争气的丈夫,惹人烦的婆婆,她又能咋办?
若嬨将她情绪看在眼里,而那窑姐更是巴不得她走,想想良彩曾说的,这家不管是铺子还是家什都是良凤管着的,那窑姐定是想趁着她走后,篡权。
“姐,你想回去吗?”若嬨试探性的问了句,良彩却是气了,低骂:“这不是亲姊妹,倒是差劲,大姐回家又不拖累你们什么,干嘛用你担心,早知这样,就不带你过来。”
良凤伸手压住良彩,她是明白若嬨的意思的,看了看她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若嬨也不与良彩争辩,反而让人笑话了去,帮着良凤收拾些常穿的衣服,与良彩搀扶着将良凤扶出了房门。
见良凤终于要走,筱洀笑的见齿不见眼,怎么说她都是胜利者自居,很宽宏大量地送她们出了门外,甩袖而去。
刚巧此时有个貌似管事的男子进入院子,他恭敬地向良凤福了福,还未到良彩说话,若嬨便交代他家大/奶奶身体不爽,想回家修养几日,让他管好这个家,若是有什么不妥,回来就拿他查办。
坐上门口的牛车,刚走出去没多远,良彩就忍不住问若嬨,“你咋就知道那男子是杂货铺管家呢!”若嬨浅笑道:“猜的。”良凤伸手摸着若嬨的手,笑的甚是疲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女人啊!不管是什么年代,都是最脆弱的。
牛车刚进入良家村,那戴氏就手掐着腰奔了出来,不得不赞叹,这村子的消息传递不亚于手机速度啊!戴氏是先骂了若嬨,天杀的小蹄子,撺掇着二姑姐去大姑姐家闹腾,见若嬨不说话,良沐又在那里一个劲挤眉弄眼,恨不得把若嬨藏身后边去,气得要死,便开始痛骂良彩。
良彩可不是善茬,掐着腰与戴氏对吼,“怎么着,怕大姐回来吃你的,喝你的?你拿大姐彩礼钱的时候咋就那么顺溜呢!若是你当时大开贵手,大姐与那陈家秀才成了亲,至于受这么大委屈吗?”
提及往日,良凤更是哭的痛不欲生,非要回去等死算了,戴氏也就是骂骂出气,哪能不心疼自己闺女,坐在牛车上痛骂了王家的龟孙子一阵,才回了屋。
想当初良凤也算是个体面人,这次回到村里,还没到两日,这村里就传开了,都说那王家看着良凤人老珠黄,起了歹心不要休妻呢。
让戴氏胡搅蛮缠的骂了几次,村里自然是消停许多,但是底下却传的更难听了。若嬨凡是闲着就去陪良凤谈心,养了几日下来,良凤除了挂念那学堂的儿子,倒是养胖了些,神色也好了很多。
良彩不能总是陪在她身侧劝慰,见若嬨跟她投缘,私底下送了若嬨几个撵头的花,希望她能没事多陪陪良凤,这一来二去的戴氏对若嬨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然只要对若嬨一个不满意,她还是会追着要债的,若嬨看在良沐的面上,也只有忍着。“娘虽抠门了些,苛刻了些,但她毕竟是我娘啊!想起她曾经对我的好,我就觉得怎么补偿她都不够。”这句话几乎成了良沐的口头禅,虽不爱听但毕竟是现实。
良沐并非他们良家亲生,是在八岁那年领养了来的,良沐现在依稀记得,自己的母亲是大府里的姨奶奶,因老爷患上重病不久死了,家中主母见她生了儿子,担心分去家财,便将她们母子二人赶了出来。
然良沐他亲娘的哥哥嫂嫂,都是势利小人,自家妹子在得势的时候,对她好得跟一人似得,落魄了就恨不得拿脚踩。
没过几月,良沐的亲娘那娇贵的身子,就抑郁成疾重病几日无药医治去了,捞得草席裹体扔到烂死岗,连个能哭的坟头都没有。
还小丁点的良沐趁着夜色,偷偷找去乱死岗,仅用着一双小手,硬是挖出来个坑将他娘埋了,他说着抬起双手,让若嬨看,指点着那双手的皮都磨坏了,满是细密的口子,血水活了泥土,刺痛的不发言语。
十指连心,又怎会不痛呢?他现在的小手指都是勾勒的,骨头弄坏了,留下无法弥补的伤。若嬨忍不住捧着他的双手流泪,然良沐讲述时却是淡淡的语气,神色的稀疏平常,让人忍不住心疼。
娘亲去世后,大舅母闲良沐吃闲饭,将他赶出了家门,从此他便成了无人管的野孩子,吃百家饭半年多,入冬前他已冻个半死,被迫无奈只得来到大舅门口求给口饭吃。然却被两个表兄,乱棍打了出来。
正巧被远房亲戚戴氏和良玖城遇见,良玖城可怜他,便骗着戴氏说收养个代把的男娃儿,能带来儿子气,戴氏那时连生了两个丫头片子,家中地位一再下降,虽然心疼养孩子的钱,但给口饭吃也花不了几个子,便允了。
从此良沐便有了家,他去了良家没过半年,就有了良水这个二弟,戴氏大喜也更信赖良玖城的话,对他还算照顾。但随着良沐长大,各方面问题都出现,戴氏开始坐不住,想给良沐谋个营生,最后就赖上了老猎户。
若嬨听完,抱着良沐哭了好一阵,良沐却是淡淡的笑,那模样似说的都不是他,丝毫不关痛痒,不得不感叹世态炎凉,将他心气都磨平了,想着他这么多年所受的苦,她更是心如刀绞。
“良沐,我会对你好,把你所受的苦都补偿回来。”若嬨哭的一双眼肿的好高。良沐笑着点头,伸手抹掉她的眼泪,点头:“我信,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良沐现在真的感觉好幸福,老天已然对他不薄,让他的生活中出现了兰若嬨,不管她能留在自己身边多久,都是老天的厚待,他会铭记于心,好好过活。
春意正浓,漫山遍野的花都开了,什么色的都有,那香味沁溢整个村庄。这还不算,良沐知道若嬨爱花,每次去地里都要弄好些的野花回来,摆在柜台上,让若嬨天天看着,笑着。
地里的青苗长得很好,都有十几厘米高,可是家中的米袋子却越来越瘪,还好空间里面的麦子要熟了,再说还有好些银子,自是不用担心吃喝问题,时不时的若嬨还拿出来点碎银子,让良沐去切块肉回来,美其名曰为了良凤的身体着想。
戴氏每每见了都是敢怒不敢言,还不是怕自己的闺女吃心呗!一忍再忍之下,还是挑刺与若嬨大闹一番。经过若嬨的好一番调教,良沐表现颇好,哀求着老母那银子在拖欠几日,戴氏这火没着发起来,只能闷着,若嬨心里这个爽啊!
看着戴氏愤愤走后,良沐问心有愧啊!推着若嬨,问:“若嬨,要不先还了娘银子吧?”
“娘缺钱吗?若是不缺,我们就留着吧!你忘记我的理想了吗?”若嬨笑盈盈看着良沐,让良沐连缩脖子,纤长的眉眼满是向往。“当然记得娘子的话,要去城里开店的。”
“孺子可教。”若嬨泼皮似得挑起他的下巴,“这才是我的好相公,来给爷笑个。”
良沐捧腹大笑起来,一把将若嬨紧紧箍在怀里,“那爷是不是那日当了掌柜的,就不要小娘子了?”那语气有些似良凤,听着人心疼。
想起良凤,若嬨难免眼眶温红,“你不会像大姐夫一样不要我吧?”那该天杀的死男人,良凤这一走他竟然连来看眼都没有,也不让儿子来,想的良凤天天背地里哭。
良沐骤然抱的更紧,让若嬨坐在腿上,摆弄着若嬨白嫩的手指头,“我的好娘子,我那里敢啊!你不要不要我就满足了。”
“哼!”若嬨白了他一眼,“别贫了,去吧草药收拾好,我们吃了早饭就进城。”
“遵命,娘子大人。”跟着若嬨学的,良沐这家伙也不老实,临起身还不忘非礼若嬨的小蛮腰一把,这干才烈火的,弄不好那天就得烧起来。
忧心啊……忧心。
“弟妹在家吗?”
若嬨正整理着良沐用野草编得草篮子,听见外面良凤喊,连忙小跑了出去,“姐姐来的咋这么早?”伸手挽着她的手往院里去。
良凤伸手挽起她滑落的发“这不听娘说你们今个要去城里吗?我也想跟着去看看。”
“这个?”若嬨些许犹豫,倒不是担心良凤会向戴氏卸了自己买药来钱的底,只是自己每次去都是坐车,良沐推车,若是加个良凤,良沐一个人推车,两个人坐,可是很累的说。
良凤调笑:“怎么不方便?”
良沐将东西都放在车上,搭讪:“咋就不方便,方便着呢!”
他们姐弟你一言我一句的,闹得自己都马蚤的慌,羞红了脸笑着点头,拉着良凤进屋:“姐吃过早饭没?我们刚吃过饭还热乎呢!咱们吃了再走。”
良凤摆手,“吃不下,咱们收拾下便走吧!”若嬨知道她心里有事,也不耽搁,让良沐利索些。
蜿蜒的小路上,阳光从树林中倾斜而下,即暖和又不灼热,若嬨和良凤手牵着手走在前面,良沐垫后。
“姐,你是不是有事啊?”据若嬨一路观察,良凤绝对心里有事。
良凤点了点头,神色抑郁道:“车兰自打生了丫头,就心情不佳,然王家人又不来接我回去,听说那头的狐狸精将老少哄的跟调了蜜似得,我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若嬨拧紧眉头,问:“真的这样吗?不是说什么都是姐姐一手操办吗?这人的感情先不说,那店里没个主事的行吗?”
良凤苦笑,“这日子离了谁都能过,只是苦了我那八岁的儿啊!”
唉……破裂的婚姻伤不到两个大人,只能伤孩子,若嬨感叹:“那姐姐有啥打算?”
“我这里有些私房钱,去镇上开个铺还是搓搓有余,既不用在家呆着,又可以挣钱养家,实在不行就离合,带着我那苦命的儿子单过。”良凤一狠心说道。
这种想法让兰若嬨大为赞同,良凤就是现代版女强人,真是没有看错人,若嬨用力握住她的手,“姐,我帮你,咱们合伙,赔了算我的,挣了半分。”
“傻弟妹,问过弟弟了吗?”良凤笑着,伸手搓着她的膈肢窝。
若嬨回头瞟了良沐一眼,“我家那口子,听我的,姐姐就放心吧!再说我这也是帮自己。”
良凤涣然大悟,“对啊!你家里人还没有找到呢吧!你想存了钱去找家里人?”良凤明显是担心的,据她观察若嬨的家什非富则贵,能甘心跟个猎户过一生吗?
她眼里的东西,若嬨怎会不知道,宽慰:“大姐多虑了,这女人不就是想找个好男人过一生吗?我只是想过的好些,将来生了孩子也能在镇上就读,少了像你家儿子那样,还要去学堂住宿,想的慌。”
听到她的话,良凤犹如巨石落地,稳了稳心神点点头,接着聊起了关于店面的事情,需要什么,置办什么,良凤让若嬨做掌柜的,若嬨让良凤做管账的。
聊着天,漫长的路途反而变短了,很快就进了城。为了不累到良沐,也避免两个女人坐车的尴尬,若嬨腿都累直了,也死活不坐车,让良沐有些心疼,又是疑惑她为啥突然不累了,还说要帮着自己推车?
进了镇中热闹区,良凤说要四处走走看看,便不跟她们一起先行了,约好在锦绣布行点碰头。
自从第一次送药之后,每次卖药材都是良沐自己去的,一来二去跟药房掌柜的也熟悉了,若嬨不想去药房,反而想去秦夫人那里,知道良沐不待见她,便瞒着他,说是去找玉兰姐姐聊天。
良沐满口答应,叮咛若嬨不要吓到她才好,毕竟刚开始若嬨是男儿身亮相的。若嬨点头,笑着跑开了。
上了玉兰家的店铺门,就看见王玉兰正坐在小间绣着什么,若嬨满脸是笑刚要往里走,迎头有个小厮拦住她,笑盈盈问道:“这位小娘子,选些什么料子?”
突然出现一个人吓得若嬨一愣,里头的玉兰也抬起头端详着若嬨,只见玉兰的眉头越皱越紧,伸出白嫩的手指,“你是那良家兄弟什么人?”
若嬨帕子掩着口笑,粗了声音道:“姐姐真是好记性啊!”
“好你个滑头的竟然敢诓我?”玉兰又是惊又是喜,追着若嬨打,看的那小厮莫名其妙的,却是伸手拉着跌跌撞撞的玉兰,“娘子,你这是?”
“呦?姐姐成亲啦?”这会子轮到兰若嬨惊愕了,敢情不止自己完了婚,玉兰姐也搞定了。
王玉兰难得小女人的羞涩,脸上温红,拉着自己的爷们来到若嬨面前,介绍:“她就是我说过的良家兄弟,若不是她给我提点,你那里能讨我做娘子。”
“呵呵……”兰若嬨笑着点头,“那是,这媒人饭可是少不得,今个早饭还没有吃过,就等着这顿呢!”
“就你皮。”王玉兰捏了她一把,拉着她进入内间,她那爷们低着头,脸红的似要滴血出来,可见是个羞涩的主,模样周正与玉兰姐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兰若嬨满意的点头。
王玉兰与若嬨刚刚进入内间,便迫不及待将她怎么整治那狠婆娘的事情告诉了若嬨。说道此事,王玉兰难免的兴奋,却是声音压得很低,毕竟不是啥光彩的事体。
那是若嬨刚刚支完招后的第三天,玉兰掐准了时间,下人们说爹爹马上要回来,便劝着那王氏多喝了几杯酒,将秦夫人介绍的清君带到她房里,两人进去还不到两个时辰,玉兰的爹爹便回来,玉兰也不急揭发,与爹爹吃了饭。
王家老爹见王氏没有出来服侍,自是疑惑,玉兰只是懵懂的说姨娘这些日都这个样子,就是饭食都是送去卧房用的,王家老爹一听觉得不妙,起身去了王氏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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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治人成研发香皂
被送回卧房的王氏药劲刚过,见身边有这么个美艳的男子,那颗沉寂的老春心大动,刚要上手,就被王家老爹当场抓到,那狠婆娘被杖责赶出王家。
后听说那王氏经不住人家嚼舌头,背着家人,带着银子跟个娘家小厮跑路了。
说道这里,玉兰也很是郁闷,虽然除去大患,但是爹爹却气得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好些了,便吹着玉兰说了门倒插门。王老爹是担心自己那日去了,玉兰一个女儿家没有个依靠,被人欺负了去。
玉兰说着说着,忍不住呜咽起来,若嬨连忙劝慰,“如此这般不是甚好,姐姐能不受人欺凌,伯父也能在觅求佳偶。”
王玉兰一摆手,道:“可别说了,秦夫人也是帮着寻摸个良家的女子,让我爹收做小的。然爹爹他是怕了,说什么都要孤独终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嬨明了点头,忽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道:“姐姐现在有时间吗?陪我去秦夫人那里走一趟。”
“行啊!”两人握手相依而去。
王玉兰自成亲之后,许久没有登过秦夫人的门头,刚进入秦夫人家的后院,迎头就被秦夫人追着好打,玉兰求饶,连忙将若嬨拉到前面挡驾。
大喊道:“我的亲姨姨,快来看看这是何人?”
秦夫人定定看着面前这面皮细嫩,眉眼水灵,举止端庄的小丫头,饶是她阅人无数,在见若嬨也是惊叹,这谁家的丫头好生俊俏?可是却又隐隐觉得熟悉,倒是那里熟悉又说不上来。
“这位是?”
玉兰向前拱了下若嬨,“丫头自己说,我怕说了,秦姨又要收拾我。”
兰若嬨是满面尴尬,笑了又笑,说道:“秦夫人,还记得一月前来你门上卖狼皮和梳子的良家货郎吗?”
“啊呀!”秦夫人一拍大腿,“我说咋就这么眼熟呢!原来真的是你?”秦夫人满眼含笑,拉着若嬨往屋里去:“当时就觉得这后生长的似水葱,如今看来也不觉得怪了。”
秦夫人为人爽利侃快,将玉兰和若嬨当自家人款待,唠嗑时吃的果子嚼货都是镇上有名的,看着直馋人,却因形象问题还是忍了,跟秦夫人谈起自己想开家铺子的事情。
“想开什么样的?”秦夫人有些皱眉,毕竟他们小两口外加个大姑姐,都不是镇上的,有些难。
“杂货铺子。”若嬨毕恭毕敬作答,留心着秦夫人的脸色。
秦夫人缓缓起身,亲自将她们的茶蓄满,“这事不是不可,只是有些方面需要打点,若嬨既然能信得过夫人,夫人就帮你一把。”
若嬨大喜,忙起身作福,玉兰也不闲着,忙和稀泥:“秦姨就是偏心,有了新人忘旧人,既然这么喜欢若嬨,就收了做女儿吧?”
“啥?养女?”若嬨登时大骇,想起那徐员外的养女,心跳加速。
“怎的?不愿意?”秦夫人故意逗她。
若嬨苦着脸摇头,将她在徐员外家的事情跟她们两人学了,笑的秦夫人岔了气,玉兰气得手捏着手绢,大骂良沐是傻瓜,痴儿。
秦夫人却是极其赞同良沐的做法,还赞他不趁人之危,是个值得托付的,正待此时,门外一清爽声音传来,让本就充满女儿笑语的屋子,凭空多了几丝颜色。
“什么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的啊?”
听见那声音,玉兰明显很紧张,伸手拉过若嬨起身,做小媳妇状,若嬨却是迎头看了过去,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第一次来秦夫人这里,遇见的那个粉面书生,或者是什么的。
“白,你来了。”秦夫人起身相迎。
白倒是不见外,扫了几人一眼,眼色不偏不倚定在若嬨这里,怎么形容面前的男人呢!若是第一次给人的感觉是艳华轻浮,那么这次便该是清雅脱俗,特别是他那身清白长袍,趁着身后如丝缎般柔顺的长发,如同仙人般俊逸。
“他便是清君。”玉兰用若嬨都听不真切的声音说话,“秦姨的……。”
清君!?若嬨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的花蝴蝶,还真就是满身胭脂风尘气,可是这次相见,那清雅的装扮,眉宇间温文儒雅的气质,怎么都无法与清君这个行当联系在一起,还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多面人呢!
秦夫人和他很熟识,两人坐下来寒暄了几句,秦夫人便引荐了若嬨,玉兰当然免了,若不是这位白清官帮忙,她也赶不走家中恶母。
若嬨忽然忍不住想笑,想象下月黑风高之夜,白被那王氏恶母上下其手,只闻他口中轻轻求饶,“夫人不要啊,不要……”
呕死……
几人聊着聊着,便扯到若嬨想要开店面的事情,白的眼色一直绕着秦夫人,忽然听她说起若嬨,眼色轻轻扫过若嬨,“如此甚好,那日你赠与秦夫人的物事,我用了些,感觉不错。”
“是吗?那等我开了店面,可要经常去关顾哦!”若嬨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进行宣传,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伸手便向怀里面掏。
若嬨倒是爽快,伸手就探入衣襟里。却忘记了时代,白毕竟是个男人,那里见过这么大方的女人,脸色骤然羞红忙错过头,玉兰更是又气又笑,胳膊用力撞了她,低声提醒,“哎,注意形象,现在不是男儿身了。”
经玉兰这么一说,大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若嬨尴尬地手挠头,低声嘟囔:“一时忘记了。”忙将手中的布包欣喜送到秦夫人面前,秦夫人小心接过,将布包打开,展现面前是一块清莹玉润类似石头的东西,质地很是柔软还挥发着香气。
“这是?”秦夫人竟一时间不敢摸,将那东西放在桌上看。
看着几人那新奇的模样,若嬨的心放下大半,“这是香皂,用来洗澡用的,有润肤清洁的功效,这块特意给干娘送来的。”
“小妮子,刚刚认了干娘就忘了姐姐,你跟秦姨还真像极了母女。”听若嬨说完,玉兰可不依了,拉着若嬨说道。
若嬨卖笑:“有姐姐的,以后我店里面,姐姐喜欢啥都给姐姐免费。”
玉兰抿着嘴笑,“这还差不多。”
白将那香皂拿入手中,捏了捏,手感十分细腻,他也是有见识的,净身的物事多是从京城捎来的,那些皂角手感滑腻不足,且味道不好,更不如这块晶莹剔透。
“真是好东西,我要替城中名媛谢谢姑娘了。”白语气淡淡的,眼神却是赞誉。
若嬨笑而不语,欣然接受。玉兰拉着若嬨的手,问道:“这东西你那里弄来的?花了多少银子,以前我怎生没有见过。”若嬨自信微笑,这东西可是自己研究出来的,你见过就跟我一样是穿越来的喽!
她笑道:“这东西是我偶然一次发现的,用着感觉不错,所以便研究着做了些,看旁人喜欢不喜欢。”
秦夫人满含赞赏点头,“若嬨可真是聪慧,能否跟干娘说说,这东西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若嬨点头将制作的过程轻描淡写着描述,却也听的她们无不点头称赞。
春末夏初,山中的各色野花开的正当盛,不仅味道好,颜色更是浓郁五彩缤纷,若嬨每每去山边上采野兔食总要从花草中穿过,刚净洗好的衣衫,没过一日便姹紫嫣红的。
特别是那日,若嬨刚来到山脚下采兔耳草,刚闷头下去,就听身后有轻轻的耍啦声,还未等她回头,一阵热浪袭来,感觉什么东西扑了过去,吓得她往后避开。
“小娘子别怕,是我。”那男人一招不得手,腆着脸笑的更显猥亵,若嬨一眼便认出他,正是良家族长的大少爷,远近驰名的花花公子。
都说他这两日消停了,殊不知这花花大少将所有目光都凝聚在若嬨身上,日日的跟稍,终于得到时机,又加之吃了酒,色壮胆的扑了过去。
若嬨也不是吃素的,跟良田既往不咎,那因他是良沐的现任兄弟,可他,不收拾死他算是便宜了。她伸手抄起附近一个大木棍,向他头上打去,却被他胳膊挡住了。
良大少反手用力扯着棍子,若嬨脚下不稳,倒在地上,他再次扑过去,将若嬨压在身下,满嘴的酒气熏的她想吐,没命地推他打他,他就跟水蛭一样黏人,想大声喊叫,又担心脸面。
悲愤交加,若嬨用力抬脚,说巧不巧正踢在他胯下,疼得良大少脸都绿了,忙起身捂着下体乱蹦。兰若嬨趁机跑回来家,心有余悸趴在锅台上哭。
良沐回来,她早都哭够了,眼睛肿的很,任良沐怎么问,她也不说,只说不想在这里呆了,想进城。良沐以为她是想家了,便不追问。其实若嬨想说,但是说了能怎样?让良沐去拼命,打个你死我活,自古穷不与富挣,富不与官挣,良金是族长的儿子,有财有权,然她们什么都没有。思前想后还是瞒着他,等进了城,就再也遇不见那个恶棍了。
良沐累了一天,若嬨便让他休息,做饭吃饭刷碗,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将刷碗的碱面水,直接倒入采了满满登登野花的篮子里,水瞬间流了一地,忙不迭用抹布擦,却偏偏碰倒了油罐子。
所有东西都一股脑倒在篮子里,气得若嬨又是大哭,良沐刚刚洗漱完,听里面有哭声连忙抱着她哄,好不容易哄的消停了,天都大黑了。
浑浑噩噩间睡了一夜,却被噩梦惊醒数次,不是良田就是良大少,最后两个人的影子竟然都综合到一起去了,吓得若嬨无法安眠,最后搂着良沐胳膊睡去的。
面对这种信赖,良沐当然是受宠若惊,却憋得脸色发紫,气血倒流,直折腾到清晨,顶着熊猫眼下地干活去了,这日子不好过啊!
说来也是巧了,若嬨正寻思着是不是还要去采野草,手里提着篮子,却发现那些花瓣凝结了,就跟自己在现代文明社会经常用精油皂一样,只是造型差了些。
若嬨用力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连忙取过干净的容器,将成块的花瓣碾碎,放入油和碱面,放在阳光下发生化学反映。一块晶莹剔透的精油皂就这么成型了。
“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若嬨整整笑了一个上午,连吃晚饭时都喷了几次。
当然这制作过程,和启蒙点自是不能跟外人说起,若嬨就是美个滋的笑,漏齿不见眼,白清君央着秦夫人送他半块,并在若嬨这里提前订购了数十块不同花色的精油皂,就担心到时候缺货。
没开店门,就做起生意来了,小心眼的若嬨想收点押金的,但是今后需要人家的地方多了去,还是厚道些好。
再看良沐,卖了草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