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且安第7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些明白了,这良田类属于倒插门入赘婿,一年也回不来几趟,想起他那对恶心人的眼睛,若嬨觉得心里舒服多了,这种人最好一次也不要回来。
恰在此时,良水媳妇车兰挺着个大肚子,进厨房看饭好没好,只见她嘴一撇,就开了腔:“哎呦喂,我说怎么聊得这么热火朝天的呢!原来跟小嫂子讲究我们妯娌那?”
良凤却是不恼,温温笑着,起身拉过撇嘴瞪眼睛的车兰,“我的好妹妹,姐姐哪敢得罪我们家的大功臣啊!你可是要给我们老良家生儿子的。”
车兰一听这话很是得色,眼神轻瞟向若嬨,却是一愣,转眼浸满讥笑。心想,这傻大伯哥还真是傻人有傻福,竟然捡个了面红齿白的美人坯子,只是不知道他穷得叮当烂响,能不能养的住。
若嬨见来人面色不善,也不搭讪,只是温温的笑着。然你不惹她,是非却绕着你转悠,车兰的眼神一路向下,不偏不倚停在若嬨穿着的雪兔皮袄上,就再也没有错开过,看的若嬨心里直犯嘀咕。
“咱娘总是说还没进门的小嫂子长得俊俏,我还以为娘偏心呢!今个见到还真是名不虚传,唇红齿白的,一双眼跟装了水似的。”车兰罕见地赞了她几句,让良凤都心中惊讶,见兰若嬨被她一句一个小嫂子,叫的面红耳赤,忙道:“还是别叫小嫂子了,人家还没有过门呢!”
车兰颇有深意的笑,拉了拉若嬨身上的皮袄,“那还不是早晚的事情,是不是啊!小嫂子?”兰若嬨不说话,头低得不能再低。
看着她羞涩模样,车兰哈哈大笑起来,肆无忌惮审视她,“这小脸粉红看着更是喜人喽!啧啧……这小身形多好看,小巧苗条,就是这皮袄有些不太登对,显得大了些,若是穿在我身上应该能不错。”
我呸死你算了……感情夸了自个这么多,在这里等着呢?兰若嬨心里气得鼓鼓的,面上却是装傻充愣,听你接着掰。
车兰见她不支声,还以为她是个软柿子,竟起身拉过兰若嬨,就要往下扒衣服,“哎呀,别那么小气吗?给我试试,看合身不?”
刚才还生气的兰若嬨,忽然被她这下子逗乐了,不仅是她笑,就连身边的良凤都憋得红了眼,哈哈大笑起来,两人笑得车兰莫名奇妙的,停了手上动作。
若嬨缓缓起身,笑了笑,那笑容似春花绽放美不胜收,看的车兰心生嫉妒,“这位就是良水媳妇吧!来,先坐会吧!可莫要闪着腰,为了件皮袄可不值当,这件皮袄不是我不想脱下来给你试试,只是它是良沐亲手给我做的,就算是你穿了合适,怕是也不能送你的。”
良凤也帮腔,“是啊!那可是人家的定情物呢!”兰若嬨被羞红了脸,推了良凤一把,不再说话。
车兰一听没戏,也懒得陪他们闹,支着腰起身,拍着肚皮吆喝:“你们两个还坐着干什么啊?都要饿死我了,难道你们不心疼我,还不心疼肚子里面的良家种。”说完,径直去了戴氏的屋子。
“唉……”良凤摇头长叹,“车兰是车家独女,被他娘家人惯坏了,礼数不通不说,就连我那老实巴交的弟弟也是处处挤压,看着不顺眼就骂,娘都听到她骂良水好几次了,但碍于她怀了孩子,不好说落她,她倒好,变本加厉了。”
怪不得戴氏初见若嬨时就来了开门三脚,敲山震虎,原来是被这二儿媳妇熊怕了,这人啊!不欺负老实人难受,看来以后自己也不能做老实人,虽不能赶超车兰,但最起码要让自己看着不好惹才行,不然在这家里还不被熊死?
收拾了一阵,若嬨和良凤端着饭菜进了屋,良沐和良水已经忙完地里的活计,在院子里面洗手呢!远远望去,良沐竟然高出良水一头多,魁梧劲也是大相径庭,真想不到这兄弟俩差距这么大。
良沐回头见若嬨立在门口打量他,心中没来由的高兴,笑着走到她身边,轻声问:“袜子她收下了。”若嬨点了点头,伸手附上他的手,冰凉的很,忍不住埋怨:“你咋不去后面取热水洗手。”
“麻烦,回屋吃饭吧!”良沐拉着若嬨进屋,迎头正遇见老良头。
“嗯哼……”老良头猛咳嗽一声,吓得良沐咻地松开若嬨的手,跟触了电似得。若嬨先是一愣,后来差点乐出声音,悄悄跟在良沐身后进了屋。
车兰正倚在戴氏身边撒娇,其实就是软磨硬泡要兰若嬨身上皮袄,这戴氏也不傻,怎么可能帮她要,车兰见这招不行,将设计的眼神瞟向老好人良沐。
一家人坐在饭桌上静静吃着饭,良沐是真的饿,一口气吃了两碗饭,才放缓了速度。然若嬨初次来到这里,吃饭自是别扭的不行,吃进去的东西就跟数米粒似得,再加上良凤和良沐两人给她夹菜,弄得满满一碗,出不敷入啊!
“哎呀!这没过门的人儿就是香啊!”车兰放下手中的碗筷,直勾勾看着兰若嬨,那眼神太毒了,差点把刚吃进去的吐出来。
戴氏睨了她一眼,“老儿媳妇,胡诌啥呢?快吃,刚才不是你嚷着饿的吗?”
车兰撅着嘴巴,狭长的眼微眯着撒娇:“人家吃不下吗!心里堵得慌。”眼神不尽然又盯上若嬨的衣物。
天啊!来把火将这皮袄烧了吧!兰若嬨在心中仰天长叹。
只见车兰满眼的眷恋,手支着下巴,另只手捂着肚子,“这皮袄颜色真白,就算是扔到雪地里都找不到。”
谁没事把皮袄扔地里干嘛?抽风啊?
良沐这没有眼力见的,不明白她的意思就不要搭讪,可他却偏偏搭话:“弟妹说笑了,这皮袄的色泽只算是中等,不甚好的。”兰若嬨就坐在他身边,猛地一脚踩了上去。
良沐脚上猛抽筋,嘴里面的饭没咽下去反倒呛了,咳嗽着去厨房喝水去了。待刚坐到位置上,车兰又来话了,直冲良沐去的,“大哥,现在还有没有这种雪兔皮啦?”
“还真的没有了,雪兔只有冬日里毛色好,这都开春了,都变得花俏了。”良沐摇头,说完扭头看了看若嬨,那眼神是在询问,我说的对不对。
若嬨不语,也不回应,埋头吃饭。
车兰摸着肚子,将饭碗往里面一推,斜倚在炕上,“我不吃了,吃不下。”坐在她身侧的良水,伸手就要拉她起来,“这饭不吃咋成,你不饿肚里娃儿还饿呢。”
车兰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想让我吃,成啊!你也像大哥似得,给我打回来个雪兔,做个皮袄,我立马吃饭。”
这话,绝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是没有见过这么极品的。
良水犯难,皱着眉脾气也上来了,“这种时候让我去那里弄,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车兰还没等他急眼,她立马翻脸,那沉重的身子竟身轻如燕的起身,站在炕头就开骂:“你个窝囊废,当初我怎么嫁给你了,吃吃不好,穿穿不好,今个就说喜欢个皮袄,你们老的骂完,小的骂,没法活了,我不活啦……”
说完,两腿一盘,在炕上就哭嚎开了,总体来说挺聪明,怎么不去地上哭丧呢!兰若嬨很不厚道地瞪了她一眼,然很不巧打了个喷嚏,将饭粒喷她的附近。
这不是找抽吗?兰若嬨连忙扭开脸,可惜为时已晚。
车兰本就没处撒气,见她打喷嚏都冲着自己,无疑是火上浇油,“哎呦,脏死了,脏死了,这衣服不能穿了。”说着就往下扒衣服。
老良头实在看不下去了,突的起身,“闹够了没有,都给我吃饭。”老良头这么一喊,还别说真消停了,只见那车兰的一双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唰唰的落,良水将饭碗往她身边推了推,她却是拿着筷子不动,低头顺目数饭粒。
良凤看着也是闹心,这刚回来几日,这不消停的主就惹事端,想过消停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她无奈,却是老好人,给车兰夹了些菜,安慰几声,车兰总算是吃饭了,但是看着兰若嬨的眼神却更毒了。
良沐用胳膊轻轻碰了若嬨下,若嬨冷着脸看他一眼,他只是笑,眼神却瞥向那皮袄,兰若嬨登时气得心堵得慌,一脚踩在他的脚上,“嗯……”良沐闷哼一声,也没了下语。
“娘,我吃完了。”车兰第一个下的桌,却没有回屋,只是往炕里面撤了撤,跟老爷子的架势似得摊在炕头上。哎呦、哎呦的哼唧,良水对她实在无语了,吃了饭就去外面收拾下地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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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关心日久暖人心
良沐勉强吃完最后一碗,长舒口气。这饭吃的不容易啊!眼神再次落到那件皮袄上,真是个惹祸的东西,他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兰若嬨,意思在明显不过,若嬨本就气得手脚拔凉,他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她怒极反笑。
这个大白痴,还以为若嬨同意了呢!笑呵呵起身,“弟妹,你若是喜欢,这件皮袄,哥哥做主送你了。”说着就向兰若嬨伸手要东西。
还真是速度,刚才自己受欺负的时候,怎么他磨磨唧唧的呢?心头似火烧的兰若嬨眼看就要自焚,却还是笑着,一点点将衣服往下脱。
良凤何等玲珑的人物,那会看不出若嬨的脸子,连忙伸手拦住,“这是俺家兄弟送你的,可是一份心意,兰子咱不能要。”车兰坐在炕里面,喜滋滋等着接物呢!听良凤拦着,狠狠瞪了一眼,却腼腆了些没有骂娘。
“姐,没事就件袄子吗!兰子喜欢就送她吧!”若嬨强撑着说完,心里恨得牙根痒痒,却不是恨车兰,恨的是良沐这个白痴,大凤凰。
东西送了出去,这心里也安生了,见车兰美得大鼻涕泡都出来了,穿着那连扣子都合不拢的雪兔皮袄,怎么看怎么像猪八戒穿小坎肩。
兰若嬨嗤笑一声,向戴氏和良凤打过招呼要走人,戴氏不冷不热地喊住她,“明个就把那料子拿来,我帮你看看拿个样。”
“嗯!”现在想要她笑脸相迎怕是难如登天,若嬨转身出去了,良沐在后面闷着头跟随着,前面的若嬨猛地停住了脚,良沐心里有事,继续向前,脑袋咚的磕在她的后背上。
那膀子被他硬脑袋磕的生疼生疼的,兰若嬨愤恨转身,脸上依旧是笑,那笑却冻得良沐浑身一哆嗦,狠狠道:“明个去城里一趟,把药材卖了,然后打听下我的家人,我想回家。”
良沐明显一愣,这还是若嬨第一次说要回家,心里没来由的揪痛,良沐苦着脸,点了点头,“好,明个我就去。”
回到家里若嬨甚是后悔,今个就不该去戴氏那里,好是讨回来了,气得自己脑袋疼,良沐那厮要死不活的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一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受样,气得兰若嬨进了空间跟野鸡夫妻发牢马蚤。
待她卸了一半气出来,天都黑透了,良沐没在家,只有大黄在屋里院子里疯跑,闹腾人。“烦死了,消停点。”若嬨皱着眉,吼了声。
大黄傻巴巴愣在那里,半响没有反应过来,待听明白,已经被兰若嬨推出了门,将房门关上了。
月上中,春风凉飕飕吹打着窗棱,破损的窗纸吱吱的响,若嬨懒得动,整个人懒洋洋窝在被子里面,没一会房门开了,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脚上似乎还粘着泥,脚步虽轻却感觉黏黏的。
死良沐竟然这么晚回来,明显是在与自己赌气,想着心里越发憋屈,将被子盖过头顶装睡,沉闷的脚步声接近炕边,随即是悉悉索索的脱衣服的声音。
良沐以为她睡着呢,也不敢声音太大,赶忙脱了外衫便上炕,却发现没有自己的被子,心叹这丫头必定是气自己,所以连被褥都没有给自己铺上,摇了摇头。
静悄悄的从柜子里面取出被子,连褥子都不敢拿出来,就和衣睡下了。
“唉……”唯听一声叹息,便没了动静。
兰若嬨越想越气,忽的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他。吓得良沐一个激灵,猛地起身,结巴道:“对……对不起,吵到你了。”
“滚!”兰若嬨见他的窝囊样,有猛地躺会炕上,撩过被子盖过头,没一会就听见她呜呜的哭声。
急得良沐一个头两个大,伸手拉着她的被子,“别闷着哭,憋坏了,若是气就打我两下解解气,行不行。”
兰若嬨伸出手,管他那里狠狠捏了一把,也不觉得解气,呜咽着骂:“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外人对吧!所以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腆着脸去溜须你娘,好不容易把她逗乐了,我也不喊委屈,可是那车兰,她算是怎么回事,凭什么看上我的衣服就要给她。”
说道这里,兰若嬨已然泣不成声,良沐双手抱着头,闷闷道:“你不是笑了吗?我还以为你同意呢!”
一手指点在他的额头上,“你傻了吧唧的,我笑就是要给人家东西啊?那我天天对谁都笑,你把我送人算了。”回想车兰那得瑟的样子,若嬨就气得心肝肺都疼。“你也够义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下扒我衣服,让我大冷的天,只穿着夹袄往回走,幸好路上无什么人,不然还以为我怎么样了呢?”越说越气愤,兰若嬨是连掐带拧。
良沐委实一副小受样,还有些如甘似蜜的憨笑,气得兰若嬨的难听话都说不出来。索性背过头不理他。
“看你打得起劲,咋停手了?”良沐憨憨的笑,兰若嬨挥手又打了他下,“看你心烦,一边去。”
“哎!”良沐答应一声,便听见摩擦的声音,他恨不得将后背抵到墙上,“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若嬨翻个身,月光下只能看清他离自己好远,好远,身体卷缩着靠在冰冷的墙角。见他如此让着自己,心里的气消了大半,训导的语气也柔了些,“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都不知道看我脸色行事,那车兰就是个不讲理的,你却处处偏让着,久而久之,她就认为你好欺负,处处占你便宜。”
听她声音有缓和,良沐一颗心也落了,靠近了些,伸手将她身上被子往上拉拉,“这不是一家人吗?何必计较太多。”
“切,一家人?你们是一家人,我可担不起一家人。”若嬨打掉他的手。
良沐也没有在说话,闷闷的躺在被子里面看着若嬨的脸,夜色朦胧,看着她越发的美,可是这种美只能是短暂的,明天怕是就会消失了。
翌日天刚亮,良沐就推着独轮车进城去,若嬨原本是想去的,但是家中有野兔和野鸡无人照顾,只得让良沐一人进城,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若嬨没来由的心里发慌。
若嬨认为这种发慌,是担心他找到自己家人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也懒得去想,若嬨回了屋去剁野菜活着米糠给野鸡和野兔添早饭。
这两对野兔都不负众望,一家产了四只花点野兔,一家产了五只纯白色的雪兔,若是明年还照着这种繁殖速度,且照顾妥帖就能翻几个翻,用不了两年就可以开个养殖场了。
想想都美的不行,满眼都是金灿灿的。院子里的药草经过良沐的一番改良,长势喜人,也不像刚入土时哪样病病怏怏的,听说药草都是串根生长的,到今年秋也定会收成颇丰。
若嬨将地头和田埂上的杂草清除干净,翻了土,灌了水,一番忙活下来,累的腰生疼,伸手摸了摸脖颈上的黑色小石头,转身便入了空间。
入春里,空间内的花卉争相斗艳,姹紫嫣红。可惜只能独自欣赏,若是能做成插花,或是盆栽,买到城里定能捞上一笔,只可惜这里距离城里远,又靠人步行,等走到城里,花都死掉半数了。
“能在城里买个宅子就好喽!”若嬨自言自语,又感觉这是妄想,禁不住叹了一口气。待到中午,她才忙完,从空间出来,便回到院子里。猛一抬头,就看见厨房有一胖乎乎的黑影攒动,手里还拿了些什么。
莫不是遇见贼了?兰若嬨心里咯噔一声,没有良沐这心里骇的慌,可是又不能放任着不管,急得兰若嬨团团转,最后一狠心,悄悄走到院子边上,抄起个粗木棍,实在不行,就先下手为强,一棍子下去必须削懵他。
兰若嬨猫着腰一溜小跑,将身形隐在门后,歪着头往里面看。诶!还是个女贼,而且还挺着个大肚子。靠,不用想都知道是谁了。
就算是知道是谁也不能便宜了这个小贼,正巧出出气,若嬨手拿着木棍,气势汹汹的走了进去,大喝一声:“谁,要偷啥?”
一句话吓得车兰抖若筛糠,怀里面抱着的地瓜和萝卜,噗通噗通掉在地上,还真是贼人胆虚,一句话就歇菜了。“呦!这不是车兰吗?你怎么?”兰若嬨似笑非笑,委实不厚道。
几步走到车兰身边,见她脸呈菜色,额上淌汗,呼吸短促,貌似有些不对。若嬨连忙将长凳递给她,心想不会这么不抗震唬吧?若是玩大了可要命啊。
“来,快坐,刚才没吓到你吧?”若嬨的语气软了些,显然有些后怕。
车兰连声喘着粗气,看着地上偷摸拿的东西,也不敢造次,摇着头,“没,没吓到我。”伸手拿起一个地瓜就往原来的地方放,“你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咋说出来就出来了呢!冷不丁一下,还真是挺唬人的。”
“我在院子忙着呢!也没看见你进了屋,还以为是贼呢!”兰若嬨一面说着,将凌落在地上的地瓜和萝卜放回去,看的车兰一阵肉疼。
馋的她咽了口唾沫,却也没敢说什么,反倒看的若嬨心中不忍,这古代女人怀孕了也吃不到什么好的,又赶上这青黄不接的时候。
虽然自己气车兰爱占便宜的毛病,但她毕竟是个孕妇,肚里的孩子总没有错吧?想了想一狠心,拿了两个地瓜一段山药和一个萝卜,放到车兰脏兮兮的大袄襟里面。
“这里也不多,是我和你家大哥熬春吃的,给你那些去打打牙祭。”
车兰面上是笑的,却还是嫌少,看了看地上的那些地瓜,还觉得若嬨叩门,才给自己拿这点,一挥手:“那就替我肚子里的谢过他大伯了。”
还谢过他大伯,到自己这个好心人头上,连个谢字都没有。兰若嬨嗤之以鼻,那习惯性的职业笑容却始终挂在脸上,真是自作孽啊!
以前的工作就是公关部经理,职业要求微笑待人,弄得自己的职业习惯都带到这个小身体上,不管高兴与否都是笑嘻嘻的,看着就傻了吧唧的,难怪良沐误以为自己同意将皮袄送人。
前脚送走了嘀嘀咕咕嫌小气的车兰,大黄那厮带着小情人回来了,两个家伙似乎很饿的模样,进来就在锅台附近嗅着找食吃。大黄的小情人是条黑白花的野狗,村里人叫她黑子,没人照顾要吃百家饭那种,也不知啥时候起大黄就跟她打的火热,还经常带着它回家蹭饭吃。
真是的,也不说找个有门有户的,出去蹭饭吃也省了家里的粮食。
呃……扼腕中,啥时候扣得连狗的饭都斤斤计较起来。一水漂狠狠磕在自己脑袋上,若嬨感叹真是家穷百事哀。
看看春日里暖融融的日头,估摸着也是吃午饭的时候的,赶忙弄了些吃食,和大黄它们两只一起吃过午饭,闲着没事忽然想起来昨个戴氏说过的话,赶忙将那良沐块料子拿出来,给她送了过去。
屋里就戴氏和良凤两人在,兰若嬨弹弹鞋上的泥巴,笑盈盈进去,将布料子交到戴氏手中,戴氏也是个识货的主,来回翻/弄几下,满意地点头。
心想这丫头虽年纪小,却是知道疼人的,自己舍不得做新衣服,却上赶着给良沐添置,小日子过得也是红红火火的,将来过了门定是不错。
良凤见了若嬨就有说不完的嗑,拉着她去烧水冲根茶,村里人日子紧巴巴的,那里能喝上茶,这根茶就是婆婆丁的根子,村里女人都秋儿采回来晾晒,冬日里开春冲泡饮用,专治上火咳嗽等毛病,就是味道苦了些,没糖水若嬨还真的喝不下去。
车兰也许是吃了人家的嘴短,竟然没有来叨扰她们聊天,只是偶尔从窗前走了几趟,眼神跟做贼似得往里面偷瞄着。良凤扒着若嬨的耳朵:“看见没,又想什么花花肠子了,说不定又看上什么东西了。”
兰若嬨那眼睛瞟了下良凤,伸手拉拉她身上穿的花布袄子,“大姐,这个不错,仔细些呦!”良凤哈哈大笑,伸手杵着若嬨的额头,“你若是喜欢,现在我就脱了给你。”
“咳……”戴氏猛地咳嗽一声,两人都止了笑,“这样儿搅完了,就差缝了,你拿回去自己弄吧!”
兰若嬨乖顺点点头,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不知道良沐回没回来,向良凤使个眼色,拿起料子,招呼一声就要走,良凤起身便要送。
“你就卖一块料子?”戴氏的一句话问得若嬨胆颤,莫不是她看上啦?想要。
“嗯,就一块。”若嬨说的斩钉截铁。
戴氏没来由瞪她一眼,骂道:“傻丫!都这么大了,也不说给自己买一块,等良沐回来,娘说他。”戴氏的一席话顿时说的兰若嬨脸红似火烧,原来人家是关心自己没有新衣服呢!
“凤,去把你和你二妹穿过的衫子,找出来几件,给你大妹子穿,她这几日就穿着一件衣服,脏了都没换洗的。”戴氏扭头看向良凤。
良凤呵呵的笑着点头,“行,我这就去。”其实这事良凤不止说过一次,可是老太太就是不打拢,今日这是怎么了,忽然就开窍了。
良凤拉着若嬨去她们以前住过的闺房,捡了几件干净水灵的衫子,棉袄给若嬨,两人闲着又嬉闹了一阵,便听戴氏呵斥:“干啥呢?还不快着点,良沐来接人了。”
“哎!”良凤应了声,拉过若嬨的手,“妹子,姐明个要回婆家了,记得来送姐姐。”
想到良凤要走,兰若嬨心里难免舍不得,伸手反握住她的手,“好,明个我早早的来。”
良沐接了若嬨便急冲冲往家走,刚过了正道,就听大黄汪汪的叫,似在咬什么人,若嬨听着叫声不对,便往家的方向跑,那良沐却不急不缓反而走的拖沓,急得若嬨骂了他几句,才快点。
眼看就到家门口,就见辆青色棚子的马车停在门口,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让若嬨停了脚步,马车夫见了他们回来,连忙迎上来,细细打量若嬨两眼,笑盈盈作揖:“恭迎主子。”
若嬨没有看他,扭头看向良沐,“你找来的。”
“嗯。”良沐始终低着头,语气不温不火,竟听不出留恋。
兰若嬨心中冷笑,看来始终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想着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个憨厚老实的依靠也不错,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慢慢持家也能混个地主婆做做,哪成想……
“呵呵……”若嬨的笑声透着一股子绝望,跟在车夫身后上了车。良沐几步走上前,将一包东西硬塞到若嬨怀里,兰若嬨本就不想接的,但是却舍不得放手,就当留个念想吧!
马车缓缓启动,大黄在车后面撕心裂肺的吼叫着,一直追到村口外,马车开得实在太快了,大黄也实在吼得太累了,根本追不上,只闻听那阵阵犬吠。
大黄站在村口,吼叫已然变成呻吟,哼哼的低声叫唤,两滴眼泪忍不住掉落,“嗷……”极其悲凉的吼叫,听的人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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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离了狗窝掉狼窝
不知何时,眼泪早已花了眼,若嬨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害怕,心里就是紧揪着痛,该怨他吗?可是命是他救的,送自己回去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他为何对自己丝毫没有留恋?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暗红色的晚霞消停,一弯月正挂天空,丝丝乌云弥漫,让本就暗淡的月光更加黯淡,马车疾驰的踢踏声,渐渐消失在小路尽头。
空牢牢的老房子,未曾像往日一样暖融融,炊烟袅袅,死静的让人窒息,良沐窝在炕上,头深深埋在若嬨曾经睡过的被子里面,嗅着她残留的味道。
他真的配不上,她可是成安城徐员外的养女,从小就是吃香的喝辣的,那里受过苦楚,若不是冬日游山失足,又怎么可能与他这个穷小子有交际,能护着她一冬,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何必拉着她个富家小姐,陪着自己受苦。
坐在车厢里,摇摇晃晃的进了城,兰若嬨撩开车帘子,笔直的青石板路,两面店铺林立灯火通明。马车很快转进一处小胡同,在某家大户的后院角门停顿,车夫撩了门帘,兰若嬨跳下车,四下里打量着,脑中丝毫没有什么回忆,看来那被自己替换的人,记忆丝毫没有残留。
随着车夫向院子深处走去,没一会就在一处厢房停脚,“小姐里面请,老爷在里面候着呢!”
兰若嬨就算是现代人士,但也觉得这样待主不妥,纵然自己是这户人家的女儿,正门走不得也正常,但是进了门,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还去厢房直接见老爷,委实怪异。
待若嬨还没有反映过来,那门已经被推开,一个肥头大耳的白面胖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兰若嬨先是惊艳,随即便是满脸垂涎,堆笑着迎向前,一双咸猪手用力拉过兰若嬨的小手。
“哎呀!我的闺女,你可回来了。”兰若嬨不着边际的错开他的手,下意识地往后退,这人面色不善。前生这种男人,她见得多了,特别是那眼神根本不似父亲看女儿,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占有欲。
兰若嬨淡淡问道:“你是我父亲吗?”
“是啊!是啊!叫个爹听听?”那白面胖子连连点头,双手却是迫不及待地往前拉扯她,眼睛眯成一道肉/缝。
兰若嬨冷笑,对他的打趣视而不见,反问:“那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又是十几岁,还有我有没有什么明显的胎记之类?”
一连串的问题,徐员外那里知道,他只不过是买来个女子,借以养女的名义在身边养着,等时机一到提升做姨奶奶,怎知那女子不识好歹,中途跑了。
今日偶遇一个傻小子,四处打听谁家丢了女儿的,徐员外家的管家得知此事,便带着她去让徐员外认领,虽然不是那个跑了的丫头,然这个丫头生得美且惊人,真是丢了片瓦,捡了块玉,美得徐员外跟捡了金子似得。
徐员外趁着兰若嬨不备,猛地将她抱入怀中,连亲带啃,扑面而来的酒气呕得她想吐,用力推他,可那里是他的对手,在他身上掐,他却似吃了药,丝毫没啥反映。
将她腾空抱起,直接摔在床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脱衣服,吓得兰若嬨直往床里缩,一张小脸吓得惨白,见他白胖似橘皮的肚皮,差点吐了出来。
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她双手用力握紧胸前黑色的石头,人凭空消失了。再次睁开眼,兰若嬨已然身在空间之中,她紧张的大口大口的出着气,惊吓过后眼泪才忍不住下落,她恨,恨死良沐那个傻子了,怎么不问明白就把自己送人了?
徐员外刚刚脱完衣服,在望向床榻,竟然空空如也,“人呢?”徐员外摸摸脑袋,“刚才还在床上呢?”低头看看床下,没有。翻找附近的衣柜,还是没有。
徐员外一路小跑到门外,往外张望,还是没有人,“你们看没看见有人跑出来?”门外的几个小厮,低头顺目的摇头。
“真是奇了怪了?”徐员外满脑子迷糊,转眼嬉皮笑脸地看着屋子,双手揉/搓着,“小娘子,出来吧?小娘子……”
听着外面恶心的声音,兰若嬨恨得咬牙,恨不得弄死他解气。此时小野鸡跑到她脚下,心头顿生一记,一阵冷笑浮现面颊,吓得小野鸡直往它妈后面躲。
“呵呵……我的自由就靠你们一家喽!”
徐员外翻箱倒柜,就连柜子后面的夹缝都看过了,他真当兰若嬨是蚂蚁呢?“小娘子……小娘子……”
“夫君我在这里呢!”呕死,兰若嬨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徐员外猛地转身,腰间的游泳圈随之颤动,却没有见到那可人的小娘子,反而看见一直傻愣愣的野鸡趴在床上,“夫君莫要惊慌,我正是你朝思暮想的小娘子啊!”
“啥!?”徐员外登时被吓得脸色铁青,手脚冰凉发颤。床底下的兰若嬨捂着嘴偷笑,接着道:“夫君莫要怕我吗?我原本是山中野鸡妖,因猎户良沐救我,所以想报恩与他,结果却被你给抓来了,你也知道我们是妖,人妖结合必遭天谴。”
一席话吓得徐员外抖若筛糠,颤巍巍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呵呵……兰若嬨憋笑憋得肚子痛,连忙说正事,“天谴!你知道是怎么了谴法吗?就是活不过三日,手脚溃烂破肚流肠,头盖骨破裂,脑浆子枯竭,那死法可好玩?”
徐员外一听险些晕厥过去,兰若嬨怎会便宜他,趁其不备,连忙将野鸡收回,自己沾了一脸鸡毛现身徐员外面前,委婉一笑,在月光掩映下分外狰狞。
“员外爷,你信不信我的话啊?”这一出,让心惊肉跳的徐员外俩眼一番,彻底晕了。
“想死?便宜你了。”兰若嬨随手将针线盒中拿出一根针,用力刺入徐员外的人中,一声狼嚎,徐员外登时从地上窜了起来,伸手一抹嘴角的鲜血,更是吓得手脚哆嗦,肥硕的身子跪在地上连声给她磕头。
古时人对神鬼自是信服,他徐员外先前见了兰若嬨莫名消失,又莫名出现野鸡,在看兰若嬨满脸生出鸡毛,早就吓得三魂丢了七魄。那里敢不信,脑袋磕在地上咚咚的响,没几下就是青紫。
外面的人听见里面有动静,有几个没有眼力见的开始敲门,兰若嬨笑盈盈走到徐员外跟前,深深福礼“员外,您家的兴衰成败就在您的一句话了。”
她的意思还不明白,徐员外连连点头,对外面没好气的大声吆喝:“都给我滚远点,不许进来。”外面的小厮得了信,赶忙跑得远远的。
兰若嬨面漏难色,“其实刚才的一些话乃是天机,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说漏了嘴,自是要罚的,你偏生听了去,也是天谴难逃。”
徐员外听见天谴俩字,脑袋立时大了两圈,想晕又不敢,只能挺着,跪在地上怯怯地问:“求仙姑给小老儿指条明路,小老儿定给你立个长生排位,日日好香密烛供养着。”
兰若嬨轻轻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抖若筛糠的胖身子,想耍他又怕夜长梦多,眼下还是开溜最好。
“咳咳……”她清清嗓子,眼睛半眯着,开始学习神婆:“我乃是乌云顶妖姬洞的,云髻娘娘,修炼已经千年有余,为报恩来到凡间,如今报恩已毕,该是回去的时候的了。至于徐员外所说的天谴一事,自是有解决之法,只要你布善好施三年,从今后不再欺压良善,云髻娘娘自是保你平平安安活过百年。”
徐员外听完她一席话,心中大石头才算放下,偷偷抬头察言观色,见兰若嬨脑袋直晃,嘴斜眼歪就跟村里的神婆请神上身一个模样,心中自是百信无疑,连连俯首叩头,“小老儿记下了,谨记了。”
多说不宜,兰若嬨挥手将一脸的鸡毛扫落一地,命徐员外都妥善收好,并叮咛这可非一般野鸡翎,能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徐员外一听喜从中来,视如珍宝的收起,并命人取来十几个金元宝孝敬她。
兰若嬨可是说自己是仙人下凡,这点小恩小惠她怎能入了法眼,只是轻蔑地扫了一眼众人,手趁其不备捂在黑色石头上,身形顿时消失。
正当众人看的啧啧惊愕之时,她又现身出现,这不是妖还能是什么?都吓得瘫软在地上,徐员外自是了解的,也没有刚才那么怕了,呵斥这帮奴才,“云髻娘娘怎会看上这些凡腐之物,去把宝玉如意拿来。”
管家得令,连忙去取,没一会就取来一个大红的长条盒子,兰若嬨将盒子掀开道缝隙,向里面一看,玉质均匀,色泽上乘,心里乐得冒泡,面上只是点头,将盒子放入空间之中。
只见她手中东西顿时消失,看的管家和两个小厮目定口呆,趁着他们发呆,兰若嬨见那几颗元宝也一并扔了进去,这时代,还是金子最上手。
“今日之事,且是娘娘我勿入凡宅,与各位无忧,但若是传扬出去,怕是祸事就会缠住各位终身,莫要怪我没有叮咛。”兰若嬨的语气幽缓,却震慑性十足,吓得几人真恨不得耳是聋的,眼是瞎的,一味点着头。
徐员外倒是没有刚才那么紧张,还窃窃地打量上兰若嬨,莫不是他色胆包天了?正当兰若嬨担心之时,徐员外终于壮起鼠胆,噗通跪在她面前,“求仙姑救救吾儿吧!”
靠,真拿当我神仙啊?兰若嬨心中腹诽,却、还没有转移到安全地方,那里敢造次,软塌塌道:“说来听听。”徐员外一听大喜过望,也忘记了害怕,说他三十得子,如今已十之有四,却身子每况日下,整日里咳嗽气短,身子更是瘦的不成|人形。
眼看到了成婚的年纪,好人家不肯嫁,家境不好的女子徐家又不肯要。
兰若嬨眼珠一转,信口道:“如此简单,只要让贵公子,求得深山野士为师,在山中吸吐天地灵气,受其教养方可大好。至于亲事吗?为时尚早,尚早……”这么点年纪就说媳妇,不得病也得累死。
徐员外大喜过望,又要命人拿钱孝敬仙姑,却发现仙姑已然时隐时现,恍惚间来到大门口,徐员外刚要命人去开大门,却发现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横飞进来一个人来。
还未等大伙看清,那黑漆漆的壮汉已然抱起兰若嬨,奋身冲了出去,兰若嬨被人扛在肩头,直奔向外,人都吓得傻愣地,被颠地胃疼才反映过来,破口大骂“该天杀的,放姑奶奶下来,不然你不得好死。”
“是我,莫要出声。”良沐也奇怪,明明打倒了门卫,打算进府救人,哪成想进门就看见兰若嬨正傻呆呆站在门口等着呢!
听着他的声音,鼻尖嗅着熟悉的味道,原本的害怕早就烟消云散,身子不由得放软了些,刚才骗人的紧张后怕却随之而来,不在骂了,却伸手连掐带打,恨不得拨了他的皮。
黑很深,月光浅浅,四周静的连虫鸣都稀有,唯有那男子奔跑的急促与呼吸间的忿忿。城门已然关了,他们今夜注定要留在城中,良沐担心徐员外派人来寻,便找到个小户家附近的草垛隐蔽。
将人放下,才发现自己后背火辣辣的疼,不用摸都知道铁定被她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而肇事者依旧愤愤不平,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在月光下闪着别样的光彩,让人心疼却不敢靠近。
“若嬨,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不该不察明白,贸然送你过去,差点就害了你的清誉。”良沐深深低着头,满心的后悔,特别想起良凤说的话,就是连肠子都悔青了,他个小子那里知道啥叫养女,还以为是人家的小姐,却是连暖床的都不如,恨得自己当时给了自己几个嘴巴。
其实说来也是巧了,良凤在若嬨走后又给她找了些衣裳,便给她送来,刚进门就见人不见了,问良沐,这木头便说了原委,气得良凤差点昏过去,直说他被骗了,良沐当时就徒步一直跑到徐员外家。
来到门口探听消息,就听见哪两个守门的,说徐老爷捡到宝了,正在厢房里面享用呢!一席话听得良沐是悔恨交加,只怪自己是被猪油蒙的眼,三拳两脚就把两个看门的解决,然就有了闯进门的那一段。
初春的夜真冷,冷得人牙都在哆嗦,咯噔咯噔的响,兰若嬨听着良沐的忏悔,心里总算没有那么气了,但却别不过那个弯,狠狠瞪着他。
良沐脱了棉袄,见她不语,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把棉袄给她披上,兰若嬨不接,摔在一边,“冻死我更好,省心。你不就是瞧不上我,所以不待见我,想送走吗,还跟我解释,解释等于掩饰。”
“我,我哪里,只有你嫌弃我的份,我怎会嫌弃你,疼你都来不及。”良沐急得跺脚,啥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又觉得后悔,连忙噤声。
其实良沐是好的,对自己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悲,自己看不起自己,也不想想,他连自己都看不起,谁还能看得起他。兰若嬨一副恨其不争的模样,无奈地摇头。
良沐见她冻得哆嗦,挂在脸上的眼泪都快变成冰珠了,伸手将棉袄硬压在她身上,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环住,竟破天荒的放坐在他的腿上。
连贯流畅的动作,让她都惊讶不已,心里却是暖暖的,仰头看着他略带胡须的下巴,忽然有丝丝心疼,他是跑来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