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且安第6部分阅读
小富且安 作者:肉色屋
卖了很多肉包子,到那些个乞丐聚集的地方,给他们散发。
乞丐们还是头一次见有人亲自送早饭,自是前呼后拥的抢夺,打听个遍,却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收集到,看来只能等这些乞丐帮着找找,毕竟他们人多力量大,有很多小路消息都是从他们口里得知的,千叮咛万嘱咐他们多多留意,有消息便去良家村通知他,另有谢礼。
见乞丐们满口答应,良沐的心也放宽不少,想到又可以与若嬨多相处些时日,心里的滋味喜忧参半,犹如打翻五味坛,心里的苦只有自己品尝。
良沐兜兜转转回来客栈,若嬨已经穿戴好,到楼下要了早餐,正向外巴望着良沐的身影。见到良沐回来,若嬨笑的跟吃了蜜似的,一路小跑来门口接他。
能见到她的笑容,心里就说不出的满足,良沐快走了几步,拉着若嬨冰凉的小手,眉头一紧“怎么这么凉,咋不带上暖手,要不我们去楼上吃。”
“不用,喝过热粥就好了。”兰若嬨呵呵的笑着,向店小二道:“小二哥上菜吧!”
“好嘞!”店小二吆喝一声,端上来两碗清粥,和小菜。
两人热乎乎的吃过饭,良沐便带着若嬨在集市上四处转转,若嬨买了些生活的必需品,这些日子没有牙刷委实难熬,所以若嬨狠下决心,花了大价钱买的香牙粉和牙具,看得若嬨是一阵肉疼。
但是想起那刚进村的时候,偶遇的几个老妪,那厚嘴唇裂开后的大黄牙,那喷出来气宇轩昂的吐沫星子,花再多钱,都忍了。盘子碗也都是用旧的,再用不干净,换新的,洗衣服太费劲,也没啥洗衣粉卖,只有碱面子,勉强凑合,买。
这一路走来,若嬨的银子越来越瘪,良沐的担子却越来越重。眼看就要到中午了,在不回去,半夜也到不了村子,良沐忍不住吹催,若嬨想了想,貌似也没有什么了。
两人正准备扭头往回走,突然听到店铺里面打打闹闹的声音,兰若嬨仰头一看,那声音竟然是从玉兰的店里传出来的,而且那哭声很像似玉兰姐姐。
兰若嬨忍不住就要往里面冲,良沐还以为她想去卖料子,可里面闹闹哄哄的,还不如去别的家,伸手拉住若嬨,“这么多衣料铺子,你偏偏捡个闹闹吵吵的。”
“你记性真差。”兰若嬨伸手指着那王氏布匹的匾额,“这不是玉兰姐姐家吗?”良沐忽然醒悟,一拍脑袋,“还真是”与兰若嬨一前一后进入店铺。
王玉兰正蹲在地上哭,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一地,一双冻得青紫的手,正捡拾着地上的衣料。若嬨连忙过去帮忙,却有只偌大的绣花鞋挡在她面前。
“咦!这味真打鼻子。”若嬨忙用手捂住鼻子,站了起来,这才看清那只大脚的主人,是个油头粉面的胖婆子,身穿着大红拖地袍子,双手掐着腰,满脸的怒相,活似个水缸。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若嬨料定她就是玉兰姐姐的后娘。
良沐见她如此无理,挡在若嬨身前,俯身将地上布料拾了起来,放到布架子,兰若嬨将王玉兰扶起身坐在椅子上。
那婆姨王氏见有人敢管自家的闲事,心里气得要死,似包子肥硕的脸上,挤出一抹冷笑,转头就开骂王玉兰:“哎呦喂!你个死蹄子,竟然还会勾搭人了,这一勾搭还是一双。”
这女人的名节比天大,她竟然如此损人,王玉兰被气得手脚拔凉,坐在椅子上却不敢顶撞,双手死死攥拳,“我没有。”声音很低,很懦弱,却是她第一次敢反驳。
那女人见玉兰敢反驳,似只公鸡腾地站了过来,伸手就要掐人,良沐冷冷挡在她面前,一双眼瞪得吓人,骇的她连忙避让。心想这有人在,太为难她反倒捞得狠心的名,想收拾这个小蹄子,什么时间都可以。
王氏那包子脸,笑得变成烧麦,隔着缝看着王玉兰,阴阴一笑道:“现在有人帮你,看等会我怎么收拾你,仔细你的皮。”那女人说完,惺惺去了后院。
王玉兰心中惧怕,又满含委屈哭的稀里哗啦的,若嬨心疼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一味帮她拭泪,“姐,咱不哭,你哭了反而没有气势,让她以为你熊,更欺负你。”
“我若是熊还好了,定一口吃了她。”王玉兰恨得牙吱吱的响,兰若嬨与良沐憋着笑,也不敢笑,直憋着肚子生疼,这熊是骂人窝囊的意思,她竟然不知道?
兰若嬨苦口婆心劝了半响,王玉兰总算破涕为笑,拉着若嬨给良沐选了块藏青色的料子,又给自己选了块橘黄|色的料子,王玉兰还没好气的笑她傻蛋,哪有小小子穿橘黄|色的,若嬨也不想解释,毕竟现在她们关系还不至于交心。
从交谈中若嬨也得知,王玉兰在家中是多么不得眼。这王氏在玉兰八岁的时候进的门,刚开始对玉兰还算好。可王氏身子一直无所出,王玉兰的父亲对她不待见,她便把恨压在玉兰身上。只要王家爹爹不在家,她便非打即骂,对她十分苛刻,玉兰也告诉过自家爹爹几次,爹爹也没少打她。
反过来她便更加变本加厉欺负玉兰,后来玉兰被打怕了,也就忍着耐着,想有朝一日嫁了人便好了,哪成想那不要脸的女人在外面编排自己,说玉兰常与秦水莲鬼混,试问谁敢娶这样的女儿家。
玉兰的亲事就这么耽搁了,整日里在家卖料子,与人卖笑脸,时间久了,什么风言风语都有,想嫁人更是不可能的。现在王玉兰的唯一心愿,就是侍奉爹爹终老。
可是这没心眼的歹毒女人,也不知听了谁的教唆,认为玉兰在家里迟早都会掌家,到时自己跟了老王头一辈子,毛都捞不着,便想着法把玉兰姐弄出去。
先后给王玉兰介绍了几个男人,不是年过半百,就是小门小户的家生子,在不就是佃户,倘若有一个好的,王玉兰都不在这里受这份气。
王玉兰誓死不同意,还好有爹爹怜惜着,这王氏见一招不成,又想一计,设计王玉兰与卖货的斯通,今个上演的这幕闹剧,就是那蠢婆娘设计的,幸好那卖货小子机警,让王氏一吓早就跑得没了影,为了自个的名誉,王玉兰不敢声张,只有忍着。
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声誉便是女人头上杀人不见血的刀,兰若嬨忍不住与王玉兰哭作一团,王玉兰拭泪强挤微笑,“若不是担心我走了,爹爹让她害了,真的早随我亲娘去了,实在是活不下去。”
王玉兰似乎对什么都看淡了,双眸透着一股子决然,让兰若嬨越发心疼。看着玉兰将选好的布料装入袋子,若嬨忽然心中顿生一计,连忙附耳告知王玉兰。
“这样好吗?”王玉兰顿时面红耳赤,两个肉乎乎的耳垂都似着了火。若嬨笑呵呵拍着王玉兰肩头,“我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不过这事要找秦夫人帮忙,若是没了她怕是不成。”
王玉兰一听希望在前,什么顾虑都没了,伸手抹了把眼泪。送走了兰若嬨,起身便去了秦水莲的家。自从那王氏谣传玉兰和秦水莲鬼混,吓得王玉兰都不敢去她家,这还是三年来头一次登门,就求这么大事,真不知姨娘会同意吗?
良沐见她们二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然后王玉兰就笑的跟一朵花似得,心中越发好奇,追问若嬨缘由。兰若嬨怎么会把这损事告诉他,但又不想骗他,找个话题错开了。
一路紧赶慢赶,两人都入了夜才回到良家村,若嬨困的一头栽倒炕头上,也不管凉不凉,埋头便睡,真是累惨了。孰不知她尽虐待良沐来着,都是银家一路上用独轮车推着她回来的。
她能睡,良沐可不敢,先把炕烧热了,温了些热水,将她冻得冰凉的小手,小脸都用新买来的温手巾擦拭一遍,自己洗簌之后,才上炕睡觉。
躺到炕上,良沐忽然想起来件事,这进城一趟日用品买了不少,却忘记添置床新被褥,良沐想着明个定要去躺西村,购置些棉花弹一床新被子,两个没名没分的男女睡一铺炕就够呛了,睡一床被子岂不是大逆不道。
直到日上三竿,兰若嬨才迷迷糊糊转醒,今个的阳光真足啊!照得小脸上暖融融的,门外是野鸡唧唧咋咋的叫声,还有兔子蹬草的声音,以及那些不知名的鸟叫,莺莺噎噎吵死个人了。
若嬨扒着窗往外看,原来是良沐正在给野鸡和兔子喂食,添水,怪不得这么热闹。懒洋洋穿好衣服,拿着那珍贵的牙粉与牙刷,没有牙缸,只能找个碗专门刷牙,那牙刷是猪鬃做的很硬,不敢用力刷,要不然出血。
刷牙漱口,用温水洗了脸,受冷风一吹,皮肤紧绷绷的很难受,双手轻轻揉/搓了阵,才好些。这记性,昨个怎么就没有想着给自己买盒香脂,最起码能滋润下肌肤。
若嬨喜滋滋地咧着一口珍珠般洁白的贝齿,凑到良沐身侧,“看看,我的牙白不白?”良沐看她搞怪的模样,呵呵笑着点头,“白。”
“香不香?”若嬨哈了一口气。
良沐被熏得有些心猿意马,脸一红,火一直烧到胸口,连忙错开脸,“香,真香。”
“嗯,这钱不白花。对了,今个你刷牙了吗?”
“我个大男人,刷什么牙,留着给你用吧!”良沐说的无所谓,若嬨却跟吃了苍蝇,说不出的恶心。
伸着白嫩如青葱的手指,点着良沐的脑门,“你……你太恶心人了,那里有不刷牙的道理,以后饭也别吃了,有味道。”
良沐闷闷点头,放下手中的活,“行,我这就去刷牙。”
“记得,以后天天都要刷牙,早晚各一次。”若嬨一副说教模样,迈着四方步往外走,才到门口就见大门旁,有个脑袋想里面张望。
若嬨猛地转身,小跑进屋,“良沐,良沐外面有婆姨往里面看。”这丫头,越来越没样子,竟然连个哥都不叫,良沐摇头感叹。
随着若嬨手指的方向,良沐起身往外面张望,门口站着的正是他老娘,吓得良沐一愣,忙不迭急跑出去迎接,那样子既亲热又彬彬有礼,戴氏瞪了他一眼,似乎还在为昨个的事情生气,缓慢踱步进屋。
兰若嬨歪着脑袋往外看,戴氏终于看清若嬨模样,先是一愣,随即是满意地直点头,心里说不出的喜欢这天真可爱的丫头,摆手招呼她出来,故作慈祥的笑赞:“这闺女长得可真俊啊!”
若嬨看了看低头顺目的良沐,又看了看这个婆姨,除了剽悍的外面,他俩五官一点都不像,心中揣测,该是附近的邻居。
“你好。”兰若嬨往外走了两步,被她赤裸裸的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
戴氏一手拉住兰若嬨的小手,放在那温热大掌里面揉/搓,满脸的褶子都笑得扯平了,看得出是真的喜欢她,只是兰若嬨对她却丝毫提不起喜欢的模样,因为她没有刷牙,味道……呕死……
戴氏也不自觉,摩挲着若嬨的小手,东扯西拉着丝毫不见外地往屋子里面走,迎头就看见那些野鸡和兔子,乐的更是合不拢嘴巴!
啧啧道:“看我们家良沐真是能干,养了这么多畜生。”那一双老眼,满是贪婪之色,恨不得马上退了鸡毛生吞了它们,吓得几只野鸡咋咋乱叫,野兔都藏了起来。
“木头,今个就杀只野兔,弄只野鸡,我们大伙也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吃顿好的了。”戴氏说着,扭头看向若嬨,“你也一起来家里吃哦!”
扼腕,持续扼腕中……她貌似要吃的野兔和野鸡是我家的吧?若嬨刚刚还笑靥如花,转眼小脸吧唧放下,“这位婶子,这野鸡和兔子不是用来吃的。”
戴氏憨笑:“哎!这东西不用来吃,用来作甚,还留着下崽不成,反正我家木头能抓。”
一口一个我家木头,听得若嬨心里堵得慌,然他还真是木头,杵在门口,一言不发,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他连个屁都不放。
若嬨心里有气,狠狠挖了他一眼,“咳咳,这些畜生,还真是用来下崽的。”
良沐见若嬨的脸拉的那么长,知道她定是生气了,上前一步,“娘,这些牲畜是若嬨留着做种鸡种兔的,真的不能吃。”
啥?娘……若嬨猛地转身,开始重新审视这都‘母子’还是那句话,那里都不像,也许良沐像他爹吧!
戴氏见良沐也说不能吃,老脸有些挂不住,却还是笑着,“你们想的也对,我定当支持的。但是今个你家三弟要送媳妇子回娘家,家里连肉也买不起,这不才来你们这里看看有没有存肉,给那些?”
良沐一听二话不说,进杂物间把那风干的兔肉拿了出来,递给戴氏,“娘,这个您先拿去用,等会我去河边打两条鱼贴补,您看这样可好。”
戴氏一张老脸,笑的似春花绽放,夸道:“我这几个儿子,就木头最不白养活,其他的几个就知道吃我的喝我的。”伸手拉住若嬨的手。“你跟了我家木头,定不会受屈的。”
“娘,说啥呢!人家还是个小丫头。”良沐紧皱着眉,红了脸,扭头看向他处。
“哎呦,还知道害羞了,你个傻木头啊!”戴氏瞥眼看向若嬨,“谁家的媳妇过门前不都是丫头?人家丫头还没有说什么,你就给争辩上了。”
若嬨脸上抽筋似的笑,见她拿走那么多东西,管知道肉疼,那里还去听她说了些什么,一双眼都黏在那肉上。这可是他们今后的肉食,这青黄不接的时节,怕是就要吃树根喽!
“娘……”良沐哀怨一声,他娘终于住了口。
见儿子脸色不好,自己又得了这么多东西,戴氏也不跟他磨叽,拉着若嬨就往外扯,“走,跟着婶子,去看看你那几位弟妹去,顺便谈谈什么时候把事办了。”
“办什么事啊?”兰若嬨这才反映过来,往里面退了步,抽出来手,疑惑看着她。
良沐上前挡在戴氏身边,“娘你先回去吧!我的事先缓缓再说。”
戴氏却是不依的,两手一摊,终于说出目的:“那她不去,谁帮我做饭啊!你也知道,你那二弟媳刚有身子,懒得很,三弟媳妇刚刚进门,总不能让她一人帮着忙活吧?”
敢情她拿了还不够,还想拉个苦劳力,真是便宜事都让她占去了,若嬨气得心脏直跳,扭头进来屋子,冷冷道:“我今个身子也不舒服,就不去吃饭,良沐你与婶子回去好好聚聚。”说完,将门啪的关上。
坐在炕沿上,肚子气得鼓鼓的,见过厚脸皮的老太婆就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我吃的是你儿子家的,又不是你家的,至于这么使唤我。越想越气,狠狠在炕上锤了两下,后悔死喽!手掌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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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极品婆婆对对碰
见这丫头脾气还不小,戴氏有些吃瘪,但吃定她在儿子家住了,还能跑了去,扯着嗓子尖声锐气道:“这媳妇啊!过了门就要孝顺婆家,怎么着,帮着做顿饭,还低贱你了去?”
“娘别说了,你请回吧!”良沐闷闷站在那里,声音很是生硬,这是他头一次顶撞戴氏,气得戴氏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哭嚎:“好你个木头,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是吧!想当初我就不该养你,让你饿死算了。”那声音犹如杀猪,震得若嬨只捂耳朵。
见自己老娘这般撒泼,良沐的脸上是红了又白,白了又青,蹲在戴氏身边,好话软话说了一箩筐,她老人家死活不起来。
“你个没良心的,有了媳妇忘了娘啊!这死丫头片子还没进门,你就忘了娘恩啊!”戴氏哭嚎着在地上打滚,整一个滚刀肉死不要脸。
兰若嬨满眼的厌恶、鄙视,不耐烦,恨得直咬牙,忽的露出如桃花般的笑脸,转身出去。她缓缓蹲下,亲昵地一把拉过良沐的手,嘲弄道:“你娘喜欢打滚撒泼就该让她老人家耍的尽兴,我们若是拉了起来,岂不有失孝道,再说了,这地上足有三日没有扫了,正好让你娘帮着收拾收拾,走,我们进屋。”
若嬨嬉笑着,硬拉上无奈且愚孝的良沐往屋里走,戴氏见他们要走,一个利索翻身而起,咻地挡在门口,“好你个小荡妇,凭着有几分姿色,把我养了十几年的大儿子哄进被窝,就以为你掌了权?姑奶奶我告诉你,这家还是我说了算。”
都说骂人不吐脏字才伤人,然她小荡妇三字,差点气个若嬨倒仰,恨不得撕了她。“是吗?”兰若嬨冷笑,现在不发飙人家就当你是病猫,可惜还没等她还击,人已经被良沐掩与身后。
“娘,您这话太难听了,若嬨和我的关系不是你想的哪样,等我找到她的父母是要送她回去的,娘请息怒,先回吧,我这就去给你打渔去。”
良沐半脱半就将戴氏往外送,兰若嬨一个人站在门口,心里憋闷的不行,待他们刚出去,兰若嬨就挥舞这铁锹在地上砍了好几个口子,真是气煞她也。
待良沐回来已经是午时之后的事情,若嬨依旧坐在门槛子上生气,臭着一张脸,见他回来也不理。良沐用力挤出一块地方,才进了屋。笑呵呵坐在她身边,伸手抚了抚她头上的乱发,“还没吃饭呢吧!饿了……”
若嬨不语,权当没听见,心里这个憋屈,似吞了一坨棉花,闷得慌,眼眶却微微泛红。
“我这就给你做饭去。”良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忙活着生火做饭。没有良沐依靠着,感觉身边一下空牢牢的,她别扭的转身,愤愤道:“你不是都吃完了吗?还管我做啥,爹不疼娘不爱的还不如饿死算了。”
听她这么说良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却是笑着转头望过来,“我知道你定不会去,所以我没在那里吃过,回来给你做饭,说说今个想吃啥。”
“我想吃兔肉。”兰若嬨纯心给他难堪,兔肉都给他娘了,还吃个屁。
良沐转身看向那笼中的兔子,“要不,我们杀一只尝尝鲜。”
“你敢?”若嬨腾地起身,挡在兔篓子前,一副你敢动,我就咬你的架势。
“不吃,不吃,我给你熬地瓜粥,咱俩就着咸菜吃,也挺好。”良沐笑嘻嘻地伸手拉过激愤中的若嬨,往屋里面推。“你上炕躺会子去,我马上就好。”
什么火遇见这种闷葫芦都消停了,真是一物降一物,明明冷峻的小脸上,竟荡起笑花。坐在炕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感觉心里越发暖和。
不过这事也不能这么算了,趁他忙完进屋,兰若嬨就开始说教,“你娘她老人家,就是看你老实憨厚,所以吃定你了,什么东西都是给你最少的,却索取的要最多的。”
“没啥,谁让我是老大呢!”良沐一点眼力见没有,说完这话,差点把她鼻子气歪了。
若嬨噌的站到他面前,“老大怎么了?老大就该几岁出去挣钱养家,给几个弟弟娶媳妇,老大就该分到最少的地,吃最少的粮食。”
“我可以打猎贴补。”良沐说的很没有底气,怯怯看着若嬨的神色。
兰若嬨恨铁不成钢道:“你就浑去吧!你也不想想,你娘都住上砖瓦房了,我们还住在老猎户留下的泥坯房里面,你二弟有那么多地,足够养家糊口还富富有余呢!你三弟更是不用说,人家是在镇上做事的,还能比你难过?”
见他终于无语,兰若嬨的语气也放软了些“我不是不让你把家中的东西拿给他们,但是你首先要保证够我们吃,是不是,你说你一拿就都没了,以后我们的日子还过不过?”
忽然良沐的两眼绽放异样光彩,“我们不是还有银子呢吗?”
“呸呸呸……我呸死你算了,那银子是我的谁也别想动。”河东狮吼啥样,兰若嬨现在就啥样。
良沐见她气得那模样,心里反而越发舒坦,没心没肺嘿嘿的笑,“那银子不始终在你那里吗?我又没有动弹过。”
兰若嬨睨了他一眼,“我不管,这银子将来还有正用呢!说什么也不能乱动,更不能向别人声张。”
“嗯!记得了,我们能不能吃饭了?等会粥都烤干了。”良沐那双明亮的眸子,炯炯看着她,看的人家心里一热一热的,兰若嬨勉为其难点了点头,回手就去拿炕桌,却发现炕桌凭空消失了。
“良沐那炕桌放那里啦?”
“哦!早上的时候,二弟妹过来说他家桌子坏了,先借去用用!”
我靠,这什么人家啊?他家有用的了,我们家用西北风啊?“不行,我去要回来去,你告诉我,她家在那里?”兰若嬨火急火燎就往外走。良沐一把拉住她!
良沐沉着脸道:“人家是有身子的人,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嘛,我娘都让她三分的。”
“我又不是你娘。”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力甩开他坚实的手腕,他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满脸堆着笑,“但是你对我,比我娘亲。”
“咦……”兰若嬨一口气差点没有上来,太激动鸟!真想不到这家伙竟然在几个月之后,出奇开窍了,还会用话哄人。兰若嬨瞪着一双大而亮的眼,小嘴微微张合着。怔怔地看着他那双深情的眼,瞬间沉浸其中,淹死几次都不后悔。
“嗯,那个啥,我们还是吃饭吧!”良沐被她看的脸上黑红黑红地,拉着她的小手进屋。
她今天有点生气,其实是很生气,但是看着两个人趴在炕上吃饭,又被气笑了。正所谓乐极生悲,笑的太猛,饭粒卡在气管里了,咳嗽的脸都绿了,才喷了出来。
良沐当时被吓得腿都软了,第二日早早起来,就去山上伐木做饭桌去了,生怕此事重演。
转眼就到禾苗下地的时节,各家各户都在忙乎着备苗,注水,抢沟渠。听说有几户相近的地邻,因为抢沟渠水源的事情而大打出手,都闹到屯长那里去了。
良沐的地少得可怜,只有一分,注水自是不用愁,他身强体壮的,担几桶水浇灌就行了。不过犁地却要用牛才能轻松些,反正他娘家有,不用白不用。不然到了犁地的时候,他娘那么爱占小便宜的人,定会来找他的。
提起戴氏,兰若嬨就感觉一口气上不来,她贪小便宜的习惯,让人乍舌震惊,竟然连用过的牙刷都不会放过。前后几次来良沐家,除了银子藏得紧,她老人家不知道拿不去,其他入眼的东西都要,要不过就抢。
若嬨的小力气那里是她的对手,三番两次也研究出对策,索性将东西都藏起来,她来了就装穷,在不就问她借钱种地,几次三番的,她倒是收敛了,见到兰若嬨就跟遇见穷鬼似得避让。
特别是到了种地这些日子,也许她太忙了,没有时间来找若嬨麻烦,若嬨反倒过的悠闲,日日混在空间里面,收拾那些药草和花卉,将成熟的药草采摘出来,晾晒,风干。并将一部分耐活的药草,移植到院落的菜园子里面。
这些药草的价格要比那些费力扑到的兽皮值钱,若嬨想将它们广泛栽种,这样就不愁没有了货源。只是有些感觉技穷,不懂得这些药草怎么种植,刚移植出来的药材就惨死一匹。
当时大学选课的时候,弄个后补农业就好了,只可惜当时也不知道自己能赶上穿越这遭,郁闷啊!
“若嬨,我回来啦!”是良沐的声音,兰若嬨手还没来得及洗,就从空间跑了出来。定睛一看竟然进来两人,良沐身后还跟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面相白白净净的,与戴氏倒是颇有几分相似,却是温婉了许多,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模样。
若嬨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幸好进去空间的时候是在杂物间,出来的时候也是在那里,不然凭空冒出来个人,不被人当妖怪了才怪。
她尴尬地划拉掉手上的泥土,笑盈盈迎过去,眼神瞟向良沐,问道:“这位是?”
女子向前一步,自我介绍:“我是良沐的大姐,按理说你也该叫我声姐姐。”
“哎!姐姐。”若嬨甜甜唤了声姐姐,喜得那良凤咯咯的笑,拉着若嬨就往屋里走,“这丫头长得可真俊俏,难得一见的美人儿,也不知道俺家弟弟能否有这福分,说了你过门。”
若嬨厚脸皮难得的羞涩泛红,微垂着头不说话,突的看见手上脏兮兮的。连忙放开良凤的手,“姐,我刚收拾完屋子,手太脏,这就去洗洗。”
“哎!”良凤脆生生答应着,一双温婉的眼睛却从没离开过若嬨,看着她清洗白嫩如玉的手掌,细如青葱的手指,连声赞叹:“这手美的,若是沾了泥污都让心里疼。”
良凤扭头看向良沐,“木头,以后对若嬨可要好着些,不能委屈了人家。”每每谈及此事,良沐都是闷闷的,因为他不知道若嬨父母的想法,再说若嬨必须要回家的,他并没有什么奢望。
见他不说话,良凤嗔怒埋怨,“真是个木头。”
“可不是,木头这名字真陪他。”若嬨洗了手,手遮在脸上咯咯的笑。那模样美得,就如同仙女下凡,良凤看着看着竟有些犯难。她虽是村里的,但也是过来人,熟知男人的性子,若是遇见了这么美的女子,好的是远观不敢造次,不要脸的就是挑逗,更有甚者,仗着自己有两个银子就要抢。
这女子小小年纪就出落的这般,将来必定是祸水,怪不得弟弟对她敢爱却不敢要,良凤不由得替良沐伤心。
若嬨与良凤坐在炕上谈天,良沐则生火做饭,今个良凤要在这里吃饭,也没有什么好款待的,就将攒的几个野鸡蛋,炒着韭菜吃。
焖了白莹莹的米饭,黄澄澄绿油油的鸡蛋炒韭菜,看着就诱人,跟良凤聊得有心情倍爽,若嬨多吃了两碗饭。
两人似有说不完的话,接着坐在炕上聊天,良沐自是不能呆在屋里的,便去地里看看水短不短着秧苗。
“你可不知道我家的小子淘得没边没延的,整日里除了上树掏鸟,就是下河摸鱼。”已婚的女人聊天围绕的就是孩子,未婚的女人聊天围绕的则是别人老公,这句话确实不错,良凤三句话定不离她那淘气的儿子。
兰若嬨咯咯的笑,“大姐这么说就不对了,淘小子出好货,若是整日里呆呆地,还真是让人担心呢!”
良凤满意地点头,“这个倒是不假,我家小子小小一点水性就特别的好,有次程家的女娃掉水里了,还是我家小子救上来的,这不,程家上赶子定了个娃娃亲。”
“是吗!那可真是完美呢!就是吓人了些。”兰若嬨心有余悸,她倒并不是不支持小孩救人,只是这代价太高,若是自己将来的孩子,说死都不会让他去的,就算被人埋怨冷血,也无所谓。
以前在网络总看见关于学生救人的资料,平安无事的有几个?更有可恨的就是救了人,却烙得自己命丧黄泉,最后还要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的白眼狼挟尸要钱。
良凤的脸色也是一沉,“可不是吗?当时吓得我几日睡不好觉,一睁眼若是见不到儿子,就跟丢了魂一样。”
这都是父母的心啊!若嬨叹了一口气,错开话题“姐夫待你定好的跟一个人似得?”
“去,尽诨说,没个丫头样子。”良凤脸上泛着红晕,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甜蜜,她成亲几年有余,却从未与自家爷们红过脸,可见对她是甚好的。
若嬨见打趣成功,哈哈大笑,“看吧!还不承认,脸都红了。”
良凤伸手就来打她,若嬨一躲没打着,良凤见她调皮模样,心中更是喜欢,伸手拉着她的手放在温热的掌中,“若嬨,别怨我娘,她性子烈,吃不住话,还咄咄逼人的,你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也别为难木头,他那人太憨,有事不说,从来都是放在心里的。”
若嬨为良沐有这么知疼知热的大姐,感到庆幸,连连摇头,“姐姐这话我可受不起,明明就是我不通事,才气到婶子的,姐姐不骂我,已经很庆幸了。”
见若嬨如此通情达理,良凤甚是满意,“我那娘,我还不清楚,不占便宜不放手的。”看来这戴氏也没少占自己女儿便宜,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送走了良凤,天都有些暗了。良沐在地里踹里满裤腿子黑泥,知道若嬨喜干净,径直去了井边洗干净才回来,冰冷的井水冲洗过后,整个人脸色都冻青了。
正巧遇见送良凤的若嬨,见良沐身上湿漉漉的,忙拉住他的手,嗔道:“你不是去地里了吗?怎么掉水里啦?”良沐憨笑,怕冻到她的温热的小手,忙松开道:“我身上脏,在井边洗了洗,没事。”
若嬨皱着眉头,埋怨:“都说傻小子火力壮,那也不能这么不照顾自己吧!若是伤寒了咋办?”良沐知道她是关心,嘻嘻地笑,重新烧了热水,将冰冷的手脚温热,又端盆热水与她泡泡脚。
待躺到热炕头,月已爬上中天,通亮的晃着地面发白。良沐歪着头看着眼望明月的若嬨,月儿映得她的眸子亮亮的,“你今个跟大姐说什么了?聊得那么开心。”
总不能跟他说背地里讲究你娘吧!若嬨打了个哈气,“就是女人家的话题,你们爷们不爱听的。”
其实他想说爱听,但见她不想说,也不好意思问,微微一笑点头,“嗯!我大姐人很好的,温柔善良不说,还特别有计谋,在姐夫那样的大户人家,遇事处乱不惊游刃有余的。”良沐夸着自家姐姐,带着几丝崇拜。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曲,良凤家也不一定事事顺心,只是她能忍能装,“你大姐家待她都好吗?”
“很好的,姐姐每次回来都这么说,只是……”良沐说到这里顿了下。
“只是外人说他们家对你姐姐不好,对吗?”若嬨回眸看了他一眼。
“嗯!”良沐的双臂枕在头后,神色暗淡。
若嬨淡淡道:“睡吧!说不定外人都是胡诌的。”但是无风不起浪,定是良凤在家中有些难,所以才谣传的,或者说传的有些添枝加叶也说不定。
“你姐姐是个好人,我看的出来。”
“……”那头传来平缓的呼吸声,他累了一天,真的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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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讨好只为安生日
良沐很早便起了,穿上若嬨昨个做好的兔绒和鸡毛缝制的暖袜,倍暖和,心赞若嬨真是聪慧,本就是废弃不要的物事,到她手中就变成了宝。
这几日兔子更季脱毛,见白花花的兔绒扔掉可惜,若嬨就将那兔绒收集起来,制成两双袜子,一双给良沐,另一双本想留给自己,但前几日开罪了良沐他娘,为了以后能有好日子过,还是弱些,送她买个脸吧!
初春的水田越发冰冷,别家的男人下地都是赤脚打木拖,若嬨担心良沐冰坏身子,硬是让他穿上狼皮靴子,最起码能避水保温,良沐一开始还心疼着不肯,但若嬨坚持,他也只是呵呵的笑,穿着狼皮靴子下地干活去了。
若嬨穿上最为喜爱的雪兔皮袄,青色长袍,脚上的绣花鞋的已然太旧了,却不破。白净的小手中握着兔绒袜子,站在门口半响,终于狠了心,向着戴氏的房子走去,她家可真大啊!足有五大间红砖亮瓦的砖瓦房,中间那间做为粮仓,堆放粮食杂货。
老两口和老二良水家各住两间,东面便是戴氏和老良头的屋子,若嬨在外面踌躇了阵,用力握紧手中的袜子,不就是送个袜子吗,还能hold住她?
兰若嬨一狠心疾步走到门口,刚要开门,迎头就险些撞到个要出门的男人,“你是?”那人见兰若嬨很是惊讶。兰若嬨刚要说话,从屋里面急冲冲跑出来的人,正是良凤。
良凤伸手将兰若嬨拉进屋,“你可真厉害,怎么找来的呢?咋不让良沐送你来?”
若嬨浅笑:“良沐前几日便跟我说过家在那里,今个又起早就去地里了,便自己来的。”
“哦!我弟啊!真是个能干的。”良凤掩着嘴咯咯的笑,在她脸上似乎就看不见啥愁事,见良水还杵在门口,连忙介绍:“良水还不认识呢吧!这丫头就是大哥救回来的,名叫若嬨,多温雅的名字。”
名字再温雅,在良家也是个没名没分的,良水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嗯,屋里坐吧!我也去地里忙了。”
良水与良沐一样,是个本分老实的人,不爱言语,却很有心劲的模样,比良田那登徒子强。就是他的媳妇不咋地道,借的东西就没有还得意思,还总是起早去借,够郁闷的。
良凤牵着若嬨的手,来到里屋,戴氏正坐在炕上做衣裳,老良头则在地上抽着旱烟袋,摆弄着木头盒子里面的秧苗。若嬨进门,毕恭毕敬叫了人,老良头抖着花白的胡子,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炕上做衣裳的戴氏见兰若嬨先是一愣,也大抵明白她来的意思,咧着嘴不冷不热笑了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来吧!炕上座。”
兰若嬨就坡下驴,会以温柔和善的笑,直到脸上肉发麻为止。良凤热络地拉着她往炕上坐,拿过来几个小孩子衣服的花样给她看,“这都是给我家那淘气包做的,那小子的衣服裤子没有穿坏就都紧紧巴巴的。”
“那还不好,证明你家小子长得壮士。”若嬨拉过一件藏青色的小袄,边角整齐,线码匀称。笑赞:“姐姐,手艺真好,针脚规整板正。”
“啥啊!这可不是我的手艺,这是娘的活。”良凤的眼神瞟向戴氏,戴氏被人夸得一挑眉头,喜滋滋的。
汗颜啊!她做活那么好,见到我做的袜子还不得损死我啊?兰若嬨心里这么想着,连忙将那暖袜往怀里掖。
还没等藏好,就被良凤发现了,一把抢了过来,“这啥?”竟是双白晶晶的兔绒暖袜,“哎呦,这可是好东西,穿上暖活着呢!摸着手感软绵绵的。”良凤夸着,眼色瞟向戴氏。
兰若嬨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是在家闲着没事,所以做的。”
良凤拎着袜子,故意逗她:“这是给良沐做得?就是有些小,难不成给我的?”良凤手握着袜子哈哈大笑。
戴氏轻咳两声,瞥了眼若嬨,“我看着大小挺合适我。”
若嬨投以感激的眼神,伸手从良凤手中拿过袜子,抵到戴氏手中,“婶子,你看看合适吗?我女红不好,婶子别见笑就好。”
戴氏难得咧咧嘴,笑了,“好赖也是一份心,我收下了,对了,记得下次多攒些弄件背心,刚打春这两日太冷,总是后背疼。”
呃……还真是得寸进尺的范!无语了。
你用我的,我也要讨回来才算公平,若嬨细细端详着戴氏做的衣衫,“婶子的手艺这么好,要不明个把我给良沐新扯的几尺布料拿来,让婶子指点我,帮着做两件新衣吧!你们也知良沐日日在山里面混,身上连件体面的衣裳都没有。”
若嬨说着摇了摇头,眼神瞥向良凤和戴氏,良凤自然是站在自己这边,伸手拉过若嬨,“都说这男人不能缺了女人,可真是这个理,我家兄弟啊!如今也有人疼了。”
“以前没人疼啊!”戴氏瞪了眼良凤,良凤朝若嬨吐吐舌头,两人相视一笑。
戴氏眼皮一眯,便要穿针引线,若嬨连忙伸手过去帮忙,戴氏得了闲缓缓道:“明个就把料子拿来,我教你几个新款式,穿出去也体面。”
这戴氏拿了人家手短,对若嬨的态度也好了许多,临到中午,戴氏命良凤带着若嬨下去做饭,两个人笑盈盈去了灶房。良凤各方面都是好手,做事勤快更是有手好厨艺。若嬨只是帮衬着填填材火便是了。
两人有说有笑的,没一会饭菜就都入了锅,不想在进屋看戴氏的脸子,俩人便在厨房聊了起来,也没啥好聊的,良凤便说着娘家的兄弟姊妹几人。
老二媳妇是西村老车家的,家中小有资产,就是她人太挑剔了些,拖到十八九都没有找人家,后来家中老子娘看不能再拖了,便许诺谁能娶走她家的闺女,便给大陪嫁。戴氏爱钱可是出了名头的,毛遂自荐去车家说媒。
车家的人见良水老实憨厚,家境也不错,便允了下来。这车兰总体上还算不错,也没啥心眼子,就是爱摊个小便宜。就良凤刚刚回来,已被车兰给算计走好几样物事。气得良凤有苦难言,也只有跟对心思的若嬨说说。
新进门的老三媳妇,是镇上的闺秀,人很贤惠又知书达礼,与颇有才学的良家老三倒是登对,当然这是良凤说的,在若嬨眼里却是白瞎那么好个闺秀了。
而且三弟妹戴春华还是戴氏的远方堂亲,听说还就读过几年私塾呢!向这种穷山辟壤的良家村,是不会回来的,就连成亲都是在镇上完成的。
若嬨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