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上错床 (w完结)第50部分阅读
相公上错床 (w完结) 作者:
时凝霜与玉芬早被惊醒过来,两人端着盛有热水的铜盆过来,替慕含烟擦拭着满头的大汗。
两人皆心疼慕含烟,似乎从进了云府,她就大病小病不断,总也不能让人安生,难道这就是风水问题?替慕含烟擦拭完,凝霜拧了把热巾子覆在她额头上,回头正好看到云灏桀,两个丫头互视了一眼,然后跪倒在云灏桀面前。
“姑爷,小姐身体一向好,可是自从进了云府,她就时不时的生病,我知道我们的要求有些过分,但还请姑爷能答应。”凝霜虽同慕含烟一起进的云府,但对云灏桀一直存有畏惧之心,此时说起话来也生怕得罪了他,所以语气小心翼翼的。
云灏桀不同声色的看着这两个对慕含烟忠心耿耿的丫头,看她俩满脸的凝重,再结合凝霜所说的话,他已经能猜出凝霜的要求是什么,他扬手道:“起来吧,你们是含烟身边最忠心的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凝霜再次与玉芬对视一眼,两人没站起来,而是深深的磕了一个头,凝霜才道:“姑爷,我们想请姑爷将小姐送回慕家去养病。”
“不行。”云灏桀不带犹豫的拒绝,慕含烟是他的妻子,他不能让她回娘家去,这并不是面子问题,而是慕含烟现在的身份,经过这么多次的刺杀,他隐隐觉得自己绕了很大一个圈,先前自己一直抗拒的事现在不能再抗拒下去了,他必须要查明慕含烟的身份。
凝霜与玉芬似乎早料到云灏桀会严词拒绝,所以两人脸上并没有失望,但不代表她们不会继续争取,“姑爷,如今云家事情多,菲儿小姐尚在昏迷中,老夫人也不爱管事,现在小姐这一病倒,府中事务又多了几项,所以凝霜斗胆请姑爷让小姐回去养病,待小姐病愈时,小姐自会回来。”
“凝霜,这不合礼数,不要说了,你们忙了一夜了,都下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就够了。”云灏桀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但他的语气仍是不愠不火的。
凝霜无奈,回头瞧了一眼睡得不安稳的慕含烟,才同玉芬出了房门,合上房门后,两人站在门外久久未动,玉芬瞧凝霜一脸的挫败,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道:“凝霜,别难过,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凝霜瞅了她一眼,闷不吭声的向后院走去,玉芬瞧她那样子,连忙上去,“我知你素来与小姐同心,但是小姐如今病着,刚才大夫也说了不宜见风,你这样急着要将小姐送回慕家,不是害了她么?”
凝霜回头瞪了玉芬一眼,终于将心里的不豫说出来,“玉芬,你不觉得小姐最近受袭很奇怪吗?以前小姐可从来没有被人刺杀过,可是自从小姐嫁来云家,就不断受到刺杀,我想定是府里某些阴暗的人使的手段,所以我才想着如果小姐回了娘家,这些人是不是还要去杀她?”
玉芬点点头,刚才院外的打斗她也有所耳闻,那人本是冲着小姐来的,结果却在院外碰到与小姐长得相似的宁姨娘,所以宁姨娘成了替死鬼,好在有宁姨娘挡着,要不现在生死不明的就是她家小姐了。
“我也觉得奇怪,以前小姐跟云二少一起出远门可从来没遇到袭击,不知为何最近刺杀一波的来,难道我们家小姐是什么天皇贵奎,或是什么公主,要不这些人干嘛要杀她?”
事实上,玉芬的猜测在某种程度上算是真相了,只是两个丫头都觉得不可能,原因是她们从小跟着慕含烟一起长大,所以很清楚小姐就是夫人十月怀胎生下的。
“玉芬,小姐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凝霜不满的跺跺脚,想到小姐还躺在床上,她的眼眶又微微泛红,“小姐真是命苦,为什么就嫁到云家来了?”
玉芬不敢再说笑了,她拍拍凝霜的肩,宽慰道:“凝霜,你莫太担心,有时这就是命,小姐挺过这些难关,一定能幸福美满的生活的,我们洗洗睡吧,明早还要去侍候小姐,你也不想让小姐看到你为她担心而难过吧。”
凝霜点点头,绕过院子的盆栽时她突然想起一件遗忘很久的事来,她连忙拉住玉芬的手急切的问道:“小姐,你可曾见过小姐以前有一枚吉祥锁?”
玉芬被她没头没脑的问话给弄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她回想了一下,然后摇头道:“没有,自我成了小姐的贴身大丫头后,就从来没见过什么吉祥锁,怎么了?”
“前段时间院子里麦冬掉下井死了后,那夜我曾在回廊下见到一枚吉祥锁,那时我跟小姐说起时,小姐神色焦急的说那是她的东西,可是我从来没见过她佩戴,从那吉祥锁丢失后,小姐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刺杀,你说小姐被刺杀会不会与那枚吉祥锁有关?”
玉芬摇摇头,“不可能吧,一枚普通的吉祥锁不可能会引来各路的杀手,除非那枚吉祥锁背后隐藏着一个大秘密,所以才有人想除小姐而后快,可是会隐藏什么大秘密呢?”玉芬一手抱胸一手抚着下巴深思着。
“对,我记得那枚吉祥锁一面是一只腾飞的凤凰,据我所知,凡是龙凤等物都与皇家有关,难道那枚吉祥锁是从皇宫流出来的?可是为什么会在小姐身上?那枚吉祥锁背后又会藏着什么秘密?”凝霜小声的嘀咕着,思忖着那吉祥锁怎么会跟慕含烟搭上关系的。
“我看这事还得去问老爷,按理说平民百姓人家是不准用龙凤作饰物的,而小姐身上会出现此物,老爷跟夫人一定知情,对,凝霜,明天一早我去跟小姐告假,回去问问夫人,那吉祥锁到底是何来处?我们不能让小姐一直处于危险中。”玉芬立时拿了主意。
凝霜不甚赞同的摇摇头,“玉芬,那是主子们的事,就算你去问,老爷夫人也不会同你多说的,不如我们鼓动小姐回去问,这样或许我们就能解开小姐再三遭刺杀的谜了。”
玉芬点点头,“嗯,我一时兴奋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凝霜,你说得对,我们去跟小姐分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两人说着渐渐的远去了,当她俩消失在院子时,角落里却闪出一道身影来,她若有所思的望着两人消失的地方,眼中有暗光闪过,最后还是淡淡的隐去。
翌日,当慕含烟再度清醒过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她醒来时眼前还处在一片朦胧中,但耳边的嘈杂声却让她不适的皱起眉头来,待视线渐渐恢复清明时,她才缓缓坐起来,浑身酸软的她不适的抬动了下肩膀,然后循声望去。
卧房的门虚掩着,声音透过门缝传了进来,“可惜了,宁姨娘那孩子已成型了。”
“是啊,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瀚锦院,大家都说瀚锦院里有煞气,自从麦冬死后,这院子里的人都跟中邪了似的,尤其是大少奶奶,三天两头的病倒受伤,也不知道是冲撞了哪路神仙?”
“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啊,乱嚼舌根,仔细我揭了你们的皮,没根没据的胡说八道。”玉芬响亮的声音在院里响起,那群聚在一起的小丫头们被吓得立即做鸟兽状散去。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以为小姐病了就没人管制得了她们了,一个个都想上房揭瓦了。”玉芬不依不饶的推开门,瞧慕含烟已经坐起来靠在床边上,她连忙走过来笑望着慕含烟,“小姐,你怎么醒了?昨天你感染了风寒,现在可有好些了?”
慕含烟点点头,然后望向院外,“玉芬,宁姨娘怎么样了?”声音中还带着一抹虚弱。
玉芬瞧她腊黄的脸,胸腔里紧得难受,她肃穆的道:“小姐,宁姨娘在五更天时撒手人寰了。”
慕含烟仿佛受到很大的打击,神色间似有一抹忧愁缓缓流露出来,她喃喃自语道:“死了,果真是死了。”
玉芬瞧着心里难受,她轻声劝道:“小姐,这都是命,你莫太伤心了,而且二少已经将她提成平妻,一切后事按平妻的礼数来办,小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自己的身子。”
慕含烟心里难过,想想宁琳儿一生是如此的短暂,她眼里又迅速聚集起泪光来,任玉芬怎么劝都止不住,到最后玉芬也不劝了,陪着她哭了一阵子后,云灏桀此时方才进门来,瞧主仆两人泪水涟涟的模样,他急忙走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一大早的哭什么?”
慕含烟低头以手绢试去泪水,她强笑道:“没事,只是感叹红颜薄命。”
云灏桀走过去,也不服玉芬还在场,伸手将慕含烟搂入怀里,轻声道:“含烟,命由天定,我们改变不了,所以你不要伤心,宁姨娘的人生本就是一个悲剧人生,如此也好,但愿她下辈子能找到一个真正疼惜她在乎她的人。”
慕含烟叹息着垂下头,宁琳儿是类她而死,自己此时再怎么难过都难免会显得假惺惺的,她自云灏桀怀中挣扎着出来,对玉芬道:“玉芬,给我梳个素净的发式,我要去给她上柱香。”
“小姐,你病还未愈,大夫说不宜见风,你还是等身体好了再去吧。”玉芬瞧她脸色仍旧不好,怕她见了风又加重病情。
慕含烟看了她一眼,强硬的站起来,“你不帮我梳我自己梳。”说着向梳妆台走去,玉芬求救似的望了一眼云灏桀,云灏桀无奈的跟过去,接过她身上的梳子,轻轻替她梳起长发来。
“含烟,我知道你愧疚,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莫太难过,自己的身体要紧,莫要让身边这些关心你的人更担心,好吗?”云灏桀轻轻的替她梳着头发,然后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将一支素净的发簪别在耳侧,看着她越渐消瘦的脸庞,他心疼极了。
慕含烟仿若没听到般,她还在想着初次见到宁琳儿的情形,她惊叹她与她相似的面容,那时琳儿怯生生的望着自己,眼波深处荡漾着一抹纯真,当初她因长相酷似自己成了灏然的妾,如今她因酷似自己而赔掉性命,难道这都是上天注定的吗?慕含烟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论如何,她都该去给她上一柱香。
趁慕含烟梳洗的当口,云灏桀吩咐玉芬去端来了粥以及药,等慕含烟洗完脸换完衣服,玉芬已经端着药和粥回来候着了,慕含烟本是不想吃东西的,但想想自己身体虚弱,又不想让两个丫头及云灏桀担心,只得乖乖坐下吃起来。
用完饭,慕含烟才在云灏桀的搀扶下出了瀚锦院,但是刚走到院外,便见无尘迎面而来,无尘看到云灏桀,朝他鞠了一躬,刚想说话,就被云灏桀抬手制止了,“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无尘只好退向一旁,慕含烟看到无尘大白天出现在众人面前,知道他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云灏桀说,她连忙转身对云灏桀道:“灏桀,我不碍事,你去办正事吧,等我上了香我就马上回来。”
云灏桀不放心的看着她,虽说他已经在云家布满暗哨,但还是不放心,毕竟对方已被惹急了,随着他们日日接近真相,那群人就越狗急跳墙,所以慕含烟身后虽然有十几个暗卫在保护,但是也不排除有人会趁空隙再来伤害她。
无尘也知道慕含烟有可能就是他们寻了十几年的长公主,也不敢轻忽她的安危,虽然自己要说的事很重要,但是也比不上长公主的命重要,于是缓缓退后一步向慕含烟行了一礼道:“夫人不必介意,属下并无大事要找主上。”
慕含烟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云灏桀扶着她向前走去,边走边道:“含烟,我一直想问你关于吉祥锁的事。”上次他听含烟提起,因为没见到那枚吉祥锁,所以他多少有疑虑,最近频繁的刺杀又让他心里充满疑问,他排查过慕含烟身边的人,几乎都没有杀她的动机,那么最重要的原因便有可能是慕含烟就是长公主。
“嗯,你问。”慕含烟很久之前就隐隐觉得云灏桀所说的任务与她有关,但是那时她尚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这身份她并不想承认,现在经过频繁的刺杀,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迟早都会暴露,与其将来死得不明不白,倒不如现在将一切坦诚,说不定云灏桀能给她出个好的主意。
“那枚吉祥锁是谁给你的?”云灏桀想了一下,然后字斟句酌的问道。
“我爹,那次大哥跟二哥回来我们一起回府时,爹交给我的,说是我小时候戴带在身上的,因为东西极其珍贵,所以一直替我保管着。”慕含烟沉吟了一下,决定据实以告。
“岳父大人?”云灏桀挑高眉,然后又问着下一个问题,“那么你身上是否有被猫抓伤的疤痕?”云灏桀可以确定慕含烟身上没有任何疤痕,因为他替她净了三次身,那么深的疤痕他若是见过一定不会忘的。
“疤痕?你怎么也问起这个,吉祥锁跟疤痕有关联吗?”慕含烟讶异的反问道,前几天玉芬也问过她,这些年来她身上的疤痕渐渐淡去,现在如果不喝‘一品尖’是绝计看不出来的。
“对,有很大的关联,听你形容吉祥锁的图案,跟当年长公主失踪时所带走的那枚吉祥锁一模一样,如果你身上有疤,那就说明你就是长公主。”云灏桀的语气渐渐的凝重起来,如果慕含烟真是长公主,现如今她是他的妻子,他又如何会眼睁睁的看着她嫁去凤渊国?
“长公主?”慕含烟呐呐的重复着,“灏桀,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长公主么?”
“是啊,自我接手暗卫首领这个职卫时,便自发的接下了上任暗卫首领所未完成的任务,找到长公主,并将她平安送回宫里就是我的任务,如果你所说的属实,那么你便是我们要找的人。”事情突然有了进展,云灏桀内心反而空洞下来,如果慕含烟是长公主金羽,那么他又将以何心态去回复皇上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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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二十九章 安cha
第二十九章安cha
“你们极力找回长公主并不只是找回她那么简单对吗?”慕含烟还未出阁时曾听人提起过当朝的长公主与凤渊国的婚事,如果自己是长公主,那这桩婚事是否也同自己有关。
“是,长公主出生之时,凤渊国的国师曾卜过一卦,说长公主出生带有祥瑞之兆,是两国关系交好的纽带,去年凤渊国国王曾要求我国与之完成婚约,但皇上已长公主病弱为由推拒了两年,明年若再寻不回公主,我朝与凤渊国的友好外交将笈笈可危,恰鞑靼国于此时在边境作乱,我朝再经不起两相夹击,是以现在维持两国邦交才是当务之急。”云灏桀将自己得知的全告诉了慕含烟,不管她是不是长公主,他都不想再瞒着她。
慕含烟沉重的垂下头,想了一下,她抬头望着云灏桀问道:“{十多年过去了,难道你们从来没想过就算找到长公主她也已经婚嫁了?”
云灏桀确实没考虑过这些,或许就连皇上也没想过长公主已经嫁人,皇上找回长公主的用意不仅是要她嫁去凤渊国,还是要给先皇后一个交待,所以此时被慕含烟这样问起,他当真是无话可说。
“含烟,我们是听皇命办事,就算长公主已然婚嫁,找回她让她认祖归宗也是我们的责任,你放心,你既然已经嫁给我,我就不会让你再嫁去凤渊国。”云灏桀眼中光芒沉郁,不管皇上得知此事会是什么态度,他一定不会让慕含烟休夫再嫁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铭泓院,昨日还挂满彩绸的院子今日已换上白布帷幔,微风拂过,白绸迎风飘摇,将满院子的气氛渲染得更为凄清荒凉,院子里的丫头见二人相持走来,都过来向他们行礼。
铭泓院的偏房内已设了灵堂,堂中央放着一副梨花木薄棺,棺前跪着一名身穿素衣的丫头歌儿,她哀哀凄凄的哭着,听到丫头报大少大少奶奶到时,她的身形僵了一下,随即移到一旁去燃香。
慕含烟跨进灵堂,一眼就望见那副半合的薄棺,眼中顿时雾气朦胧,她心中直叹宁琳儿的薄命,此时歌儿点了香递过来,不知是慕含烟走神还是歌儿有意为之,总之那香燃着的那头直接触上慕含烟的手,慕含烟被烫得低叫了一声,歌儿似受到惊吓,丢开香时那香又向慕含烟脸上扑去。
慕含烟本就心神不定,先被香烫了,注意力都在手上的红肿处,哪里注意到歌儿将香丢向她的脸,好在站在她身旁的云灏桀眼疾手快,大手一挥,就将那香挥落在地面。
歌儿吓得赶紧扑倒在地,拼命的磕头道:“对不起,大少奶奶,奴婢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歌儿受惊的神情并不似装出来的,但她的眼中却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只是低垂着眼无人能瞧见罢了。
慕含烟被烫了手,此时云灏桀正拉过她的手问她痛不痛,她还来不及回答就要去拉起歌儿,“你别这样,我并没有怪你,你主子过世了你一定也很难过,所以失神之下烫了我也不算过错,快起来吧。”
歌儿一脸的感恩戴德,她又磕着头低泣道:“谢大少奶奶,谢大少奶奶。”
慕含烟摇摇头,转过脸来刚要回答云灏桀的问话,门外便传来一声讥嘲声,“哟,琳儿妹子这尸骨还未寒呢,大嫂就来教训她家丫头,您也不怕琳儿妹子作鬼都不放过你?”
进门来的就是刘纤柔,她本来不想过来沾这晦气的,但是碧鸾给她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后来她又听说慕含烟来了,所以才打算过来瞧瞧热闹,没想到还没进门就看到歌儿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她便先入为主的以为是慕含烟在教训歌儿。其实她本来就想挑个话头跟慕含烟正面冲突的,这一来就瞧见了好戏,她又怎会甘心放过。
云灏桀脸色颇为难看,刚要开口说话,手便被慕含烟拉住,慕含烟冲他摇摇头,女人之间的事还是女人们自己解决,慕含烟脸上挂着淡笑,“弟妹哪知眼睛看到我欺负这丫头了?”
“不是吗?那为什么歌儿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不起来,今儿可是她主子的葬礼,她不跪她主子跪你做什么?”言下之意就是歌儿现在跪的可是死人。
慕含烟再好的性子听了她这话也有了几分着恼,她瞪着刘纤柔,瞧她仍是大红衣裙一点也不避讳,她嘲讽道:“弟妹若还知道今儿是琳儿的葬礼,就不该穿着大红衣裙来这里招摇。”
刘纤柔低头瞧着自己的衣服脸色变了变,琳儿昨夜已被灏然升起平妻,那么她身为正妻也是需要穿素净的衣服的,刚才她急着过来一时也没注意自己的衣服,现在被慕含烟这一嘲讽,她只好道:“是我一时不察还以为琳儿还是个妾呢,碧鸾,我们这就回去换衣服。”走之前她还横了慕含烟一眼,慕含烟也无心跟她计较,回头望着那一块小小的牌位,心里直叹,一世芳华,没想到到最后也只落得一块牌位在人们心中。
上了香,慕含烟跟云灏桀从灵堂退了出来,经过前院时,她看到了莲巧,莲巧满身的傲慢已收敛住,此时她正提着一个大木桶向台阶走来,瞧她吃力的样子,慕含烟在她身边停下脚步,讶声问道:“咦,你不是弟妹的陪嫁丫头么?弟妹怎么让你来干这些粗活了?”
莲巧看慕含烟一脸关切,眼中似有委屈闪过,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又垂下头去,恭敬的向慕含烟请安,慕含烟挥了挥手,狐疑的看着她用青紫交加的双手提着笨重的木桶向后院走去。
自铭泓院出来,云灏桀拉起她被香头烫红了的手心疼的道:“怎么样,现在还疼不疼?”
慕含烟摇摇头,抽出手来缩回袖中不让他担心,想到刚才刘纤柔的模样,她怕是仍在憎恨着自己,“灏桀,你说如果我进了宫,远离了云家,这一切的是非是不是就会结束?”
云灏桀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但是他知道宫里的是非比云家多得不知道几倍,“含烟,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是非,如果你想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你只有用强硬的手段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不受到伤害。”
慕含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啊,自己一直生存在爹娘所制造的舒适环境中,忘记了人心险恶,也忘记了人与人之间的算计,进入云家,她一直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可是事到如今,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无能,瀚锦院中,青荷的背叛,麦冬的死亡都没教会她如何保护自己,如今她却不能再天真再幼稚下去,只有自己变强了,她才能抵御一切邪恶势力。
“灏桀,我明白了,以前是我自己太天真,以后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你放心。”
云灏桀点点头,扶着她回了瀚锦院,此时凝霜跟玉芬都等在院子里,瞧见他们回来,立刻迎上去,云灏桀看着两个丫头将慕含烟扶进了屋,才匆匆向书房走去。
慕含烟进了屋后,玉芬将她扶在床侧靠着,突然瞧见慕含烟手上被香头烫红的地方,她惊叫道:“小姐,你的手怎么了?”
慕含烟低头瞧了一眼,淡淡的道:“没什么,我自己不小心被香头烫了,玉芬,去拿烫伤药给我擦擦就好了。”
玉芬一边去拿药,一边嘀咕道:“小姐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以后若是有了小少爷跟小小姐了可怎么办?”
凝霜在一旁听着觉得好笑,逗趣道:“玉芬,小姐若是有了小少爷或是小小姐还用得着她费心么,我们一人带一个就够了,是吧,小姐,对了,小姐,你最近跟姑爷形影不离的,怎么还没迹象啊,夫人私底下可问了我好几次了,她说生了孩子小姐才算是真正的大人了。”
慕含烟羞得脸通红,她嗔怪的瞪了一眼说话没轻没重的凝霜,想起最近她与云灏桀的关系确实亲近了些,玉芬瞧慕含烟满面绯红却不说话,也取笑道:“是啊,小姐,你什么时候给我们添个小少爷啊,这院子里没有孩童的欢笑声确实冷清了些。”
“你们这两个丫头,就知道绕舌根,当心我割了它们。”慕含烟此时被两个丫头说得窘迫极了,只好拿主子的威风来镇压,哪里知道这两个丫头根本就不怕她,两人挤眉弄眼的笑起来,慕含烟见管不了她们也不理她们,而是想起刘纤柔刚才的挑衅。
嫁来云家半年多,两个院子表面平静相安无事,但是实际上已形成了两相敌对的模式,自从上次凝霜出事后,她与刘纤柔在明面上就已经撕破脸了,后来她也将院子里疑似刘纤柔的人都安排在主院外,但这并不代表这些人不会对自己的安危构成威胁,现在她必须将隐藏在暗外的敌人揪出来,还有她一定要找回吉祥锁。
此时想着心事的慕含烟一脸生人勿近的严厉气势,将先前还各自调笑的玉芬及凝霜都吓得不敢再出声,玉芬拿着烫伤药走回慕含烟身边,慕含烟才自沉思中清醒过来,她看着玉芬小心翼翼的样子,轻笑道:“怎么了?”
“小姐,你有心事?”玉芬最会察言观色,看慕含烟表情凝重,知道她一定在思考什么大事。
“嗯,玉芬,我让你留意绿应的事怎么样了?”慕含烟一直都不信任绿应,麦冬之死,她虽有充足的证据证明自己不在场,但她就是觉得不对劲,直觉告诉她绿应就是刘纤柔的眼线。
“昨天我把铃铛草偷走了,绿应一天神色都恍惚着,但却没问身边的人谁拿了那盆草,小姐,你说我们是不是怀疑错了人,当时凝霜出事时,绿应可是二话不说的站出来指证的。”玉芬想不通绿应在想什么,明明小姐对她那么好,她为何还要做卖主的事。
“除了绿应,院子里其他丫头有没有异样?”慕含烟揉了揉眉心,绿应的事情确实麻烦,现在她又整日待在瀚锦院中,她想要知道得更多也不行,只能多多观察她,如果绿应不是刘纤柔的眼线,那么院中必有一人是内j,她不抓出她来铁定不能安心。
“没有,大家都一致的与铭泓院的人保持距离,现大两院子的下人几乎都不同对方交往,小姐,如此一来我们更难抓出内j了,不如我们行向二少奶奶示好,待两院的丫头不再产生隔阂时我们就能从中下手。”玉芬提议道,现在的局面几乎进入死局,不想想办法隐患永远都存在。
慕含烟此时又想起莲巧来,她还记得第一次与莲巧见面的情形,那时她趾高气扬的暗骂她是商人卑贱之女,而如今,她身上的锐气都被磨得消失殆尽,先前她在灵堂时见到刘纤柔,刘纤柔身边是碧鸾侍候着,难道说……
“玉芬,你说我们在刘纤柔身边放个内应怎么样?”慕含烟突发奇想,刚才看到莲巧,她能感觉到她满心的委屈,此地时若自己雪中送炭,她必定满心感激,如此她肯定能为她所用。
“这主意好是好,可是我们院子里又该派谁去才合适,现在两院子的人已势同水火,我们就是送了人进去也难免被二少奶奶支得远远的,起不了任何作用。”凝霜听见慕含烟这样说,连忙凑过来道,她一直也在琢磨这个问题,只是想了好多办法都觉得行不通,所以才作罢。
“从我们院子里挑人当然不行,一来不能得到刘纤柔的信任,二来又显得我们居心叵测。”慕含烟胸有成竹的道,想想如果当有一日刘纤柔发现背叛她的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她一定会接受不了的。
“那小姐要从哪里挑人?”凝霜与玉芬两人互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不解,但看慕含烟成竹在胸的模样,知道她心里定有计策,便急声问道。
慕含烟看向两人,轻声吐出两个字。
凝霜与玉芬听了愣了一下,仅一瞬后就传来凝霜坚决的反对声,“不行,小姐,她不行,你忘了以前她怎么欺负咱们了,她跟二少奶奶一条心,又是二少奶奶自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她怎么可能会归顺我们?不行不行,我们还是换一个人,我倒觉得碧鸾最合适,她跟二少奶奶非亲非故,这么得力的春衬着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一定给了她高价钱,如果我们能给得更多,那她一定会听我们的。”
慕含烟摇摇头,“碧鸾才是真的不行,你忘了我们在玲珑山庄所发生的事,那碧鸾我也打听过,她是玲珑山庄的管事,薪资自也不低,她跟着刘纤柔回云家,定也不是为了钱,所以拿钱去收买她最笨,而且碧鸾城府深,不是我们能轻易驾驭得了的,反观莲巧,我们倒是有很多弱点可以利用。”
慕含烟说了这一长串话,早已有些渴了,玉芬瞧她停下来,心知她要什么,连忙过去倒了杯茶水过来给她,瞧她一饮而尽又才问道:“小姐,你接着说,莲巧有什么弱点可以让我们利用?”
慕含烟沉吟了一下,似是在回忆,凝霜此时也着急起来,连忙问道:“小姐,你倒是说话啊,不要吊我们胃口。”
慕含烟冲两人笑了笑,示意她们稍安勿躁,想了一下道:“凝霜,你还记不记得回门那天我们在府门前与刘纤柔起冲突的事?”
“记得啊,那次我真恨不得冲上去好好教训教训莲巧,一个奴才而已,竟然敢冒犯小姐。”凝霜想起往事气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慕含烟拦着,她早就冲上去将莲巧打一顿了。
“嗯,那你也一定记得刘纤柔那时便与莲巧不合了吧,我想刘纤柔在刘府时不得宠,肯定受到丫头们的歧视,听她那日训斥莲巧,我猜想她还在娘家时铁定受过莲巧的气,所以才会借此责罚她。”慕含烟细细的分析道,以前是她对自己在云府的事不上心,现在发誓要保护好自己后,她就要好好布署,绝不能再重蹈覆辄了。
“是啊,我也觉得是这样,可是莲巧毕竟是刘家人,她又怎么会答应帮我们呢?”凝霜恍然大悟,但接着又担心莲巧的忠心。
“是,如果刘纤柔对她很好,她一定不会背叛她,但如果刘纤柔对她不好呢,你说她还愿意愚忠吗?”慕含烟反问道。
“哦。”这次凝霜是真的明白了,她做出大彻大悟的模样,“小姐,我知道你是要用反间计,可是你怎么知道二少奶奶对莲巧不好的呢?”
“今天我去铭泓院给琳儿上香,出来时就见到刘纤柔,她脸上虽没有伤痕,但是手却青紫交加,还有她竟然干着粗使婆子的活,所以我断定她一定不受刘纤柔待见。”慕含烟说得斩钉截铁,看莲巧的模样,她敢肯定莲巧会乐意帮她们的忙的。
“那就太好了,小姐,我们刚要安插眼线进去就有合适的人选,看来是老天都在帮我们,我们要把往日所受的苦难全部还给二少奶奶。”凝霜激动的道,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刘纤柔受到应有的惩罚。
慕含烟笑了笑,她并不想对付刘纤柔,只想把昔日所失的公道讨回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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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三十章 挑拔
第三十章 挑拔
铭泓院中,刘纤柔并不知道慕含烟已经打起莲巧的主意了,她正同碧鸾说着宁琳儿突然遇刺一事。
“哈哈哈,这群刺客干得好,总算将那小贱人给杀了,这样倒是去了我的心头大患,以后看奶奶还敢不敢忽视我。”刘纤柔的秀美的面容有些扭曲,这群刺客真是帮了她的大忙,否则她还要头疼怎么让她的孩子胎死腹中。
“是啊,二少奶奶,这人算不如天算,看来老天都不愿意看到宁姨娘太嚣张,不过我听昨晚在场的侍卫说那群刺客的目标在大少奶奶身上,二少奶奶,宁姨娘出了这么大的事,老夫人也是心痛万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借这事挫挫大少奶奶的风头?”碧鸾剥了一颗葡萄喂进刘纤柔嘴里,动作虽极其温柔,但语气中的恶毒却怎么也藏不住。
刘纤柔慢慢嚼着嘴里的葡萄,想着碧鸾的提议脸上终于绽出一抹笑来,她赞赏的道:“碧鸾这主意不错,老夫人之前那样对我,在我重伤期间竟然给灏然纳妾,那我们现在也要送回礼不是?”
“是啊,二少奶奶,不过我们不能跟老夫人对着干,毕竟我们还在云家,云家的掌府之权也不在我们手上,得罪了老夫人,我们也没有好果子吃。”碧鸾想得比较全面,之前为了得到刘纤柔的信任,她已经做了很多事,所以能留在云家安安稳稳生活才是她所想要的。
“这个我自有分寸,碧鸾,你最近出的主意都很有用,你想要什么赏赐?”刘纤柔赞赏的看着她,这些日子以来,碧鸾忠心为她办事她看在眼底,自也不会亏待了她。
碧鸾的表情顿时扭捏起来,她双手紧紧的绞着手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刘纤柔瞧她那样子,连忙道:“说吧,只要我办得到的,我都会答应你。”
碧鸾抬头瞧了一眼刘纤柔,然后满脸羞红的垂下头去,“二少奶奶,我想请你准我两天假,我想回玲珑山庄去看看。”
这个要求本就不难,所以刘纤柔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她又想起一事来,“你若走了,这几日谁来侍候我?”这些日子她将莲巧罚去了后院干粗活,她身边的贴身大丫头就只剩下碧鸾一人,现在碧鸾请假走了,她又不想叫回莲巧来相看两相厌,所以才如此苦恼。
“二少奶奶不是还有歌儿吗?那丫头我看着玲俐乖巧,定能侍候得二少奶奶舒舒服服的。”碧鸾毫不犹豫的举荐了歌儿,歌儿那丫头她看着挺讨喜的,现在宁姨娘已经死了,她也没有人可以侍候了,所以调来侍候二少奶奶是再适合不过了。
“歌儿?”刘纤柔讶异的挑眉,脑海里又浮现起那个一脸冷漠的小丫头来,她抚额笑了笑,“我怎么忘了她,她跟在宁琳儿身边本就是做我们的内应的,现在宁琳儿不经我的手就死了,也正好可以将她调过来,可是这事急不得,宁琳儿毕竟是她的主子,怎么着也得过了头七才能将她调任,碧鸾,你若没有急事就过几日再走。”
“是,二少奶奶,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去老夫人那里?”碧鸾明白她的顾虑,所以二话不说同意了。
“嗯,也好,去看看老太婆现在的模样一定能大快人心。”刘纤柔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抬起头来便见到莲巧站在门前正局促不安的望着自己,见她看向她,她连忙垂下头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刘纤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哼,斥道:“怎么不敢进来,怕我吃了你吗?你以为有二少维护你我就不敢将你怎么样了吗?你这个小贱人,若再敢跟灏然眉来眼去,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
莲巧想是被打怕了,看到刘纤柔一步步逼近自己,她连连后退,一脸惶恐的道:“二少奶奶,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马上回去干活,请二少奶奶不要再打奴婢了。”
刘纤柔瞧她在门前做出那副惧怕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她示意碧鸾将她拉进来,然后蓦然合上门,她扬手便给了莲巧一耳光,“小蹄子,你以为掉几滴泪就能让我怜惜你吗?你可别忘了你以前是怎么对待我的,我现在回报给你的不及当年的十分之一,怎么,就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以后长日漫漫,你又如何受得下去?”刘纤柔讥讽的看着她,若不是自己吃过她的苦,又怎知她这一副委屈柔弱的表象下是怎样一颗恶毒的心。
“二少奶奶,奴婢不敢,奴婢知错了。”莲巧捂着脸惶恐的跪下来,这些日子不管她怎么做,只要被刘纤柔看见,她就会毫无理由的打自己一顿,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受不了了,以前在刘府时,她除了打别人,根本就没有别人打她的份儿,可是现在,刘纤柔似乎变了一个人,看见她不是打就是骂。
“错了,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刘纤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些日子她每每想起以前在刘府时受到的欺凌,她整个胸臆间都充满了愤慨,凭什么她堂堂一个小姐还要受人欺辱,所以第二日她一见到莲巧那张狐媚脸,她就生气,一生气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狠狠的打她一顿来为自己讨回公道。
莲巧语声顿住,这个问题刘纤柔近来问了她很多次,她答也错,不答也错,总之都是错,所以这次她选择闷不吭声,如果怎么样都逃不过一顿毒打,她又何须再浪费口水,那只会更加激怒眼前这头充满愤恨的母狮。
刘纤柔瞧她不说话,冷笑着弯下腰来,一把握住她的脸,叹道:“可惜了这张标致的脸,若是刘家多几个少爷,你必定也是姨娘之类的人物,可惜啊,我大娘平生孽造得太多,唯一的儿子都不能人道,有你们这些楚楚可怜的美人也没什么用处。”
莲巧被她捏得疼得直抽气,眼里的泪水不住的往下落,她哑着声音道:“二少奶奶,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刘纤柔却没有一点恻隐之心,她蹲下身子平视着莲巧,嘲讽道:“哟,你说这张脸若卖去了ji院会勾掉多少公子少爷的魂啊?啧啧,就这一哭也是梨花带雨,姿容不一般啊,碧鸾,联系一下孙妈妈,让她前来估个价,也省得我x日见到这张哭丧脸心烦,去了ji院自有那些公子哥疼你。”
莲巧瞧碧鸾应声向外走去,她惊得脸色苍白,ji院是什么地方她还是知道的,当上便猛扑过去抱着碧鸾的腿求道:“二少奶奶,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哭了,求求你不要将我卖去ji院,求求你。”
刘纤柔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