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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上错床 (w完结)第48部分阅读

      相公上错床 (w完结) 作者:

    含烟接过就要自怀里摸铜钱,但手腕却被云灏桀拉住,他将五方钱放在小贩的推位上,便拉着慕含烟向思源居走去,思源居上灯火通明,人语晏晏,两人一进大堂,便有眼尖的小二迎了过来,一听说订了座的,便引着两人向二楼走去。

    进了雅间,一眼便能看到窗外热闹的大街及来往的行人,慕含烟坐下后便将方形纸拿出来,以前小时候她也曾叠过纸船,后来贪图方便就没再叠过,现在照着记忆中开始将纸对折,一会儿功夫,便叠好了一只长相稍嫌丑陋的纸船来。

    云灏桀瞧她埋头叠着纸船,认真的她又有别样的风情,他强忍住亲近她的冲动,将目光调向窗外的夜景中,明镜湖上灯光点点,竟似夏夜的天空闪烁着繁星,自己有多久未曾细心体会身旁的一花一木一风景了?好似从悬崖下死里逃生后,他的日子便不是为自己而活,而现在,他所要实现的目标就坐在自己身边,瞧她专注的神情,他的心情竟奇异的充满温暖,只要这样看着她,他的心就满足了。

    慕含烟将折好的纸船放到手上伸过去让云灏桀看,眼睛亮闪亮闪的望着他道:“灏桀,好看吗?”

    云灏桀看着她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他道:“好看。”只是这好看不知道是说她还是她手上的纸船。

    慕含烟笑着收回手,将纸船小心的移到桌上,手撑着脑袋看着那只纸船,眼中又闪过一丝落寞,“唉,要是菲儿在这里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

    云灏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劝道:“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又何必苦恼,饿了吗?我叫人上菜来。”

    慕含烟摇摇头,倾过身去看窗外,发现明镜湖旁人越来越大,看那人流的趋势,等一下会更多,她站起来道:“灏桀,我们先下去放了小船许了心愿再回来吧,再迟了我怕好运气都被他们分走了。”

    云灏桀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看来菲儿受伤昏迷不醒以后将成为含烟一辈子不能摆脱的包袱,他不想让她失望,只好站起来牵着她的手,对守着门外的小二说了一句马上回来后,便领着她下了楼。

    来到湖边,湖边人满为患,两人好不容易挤到湖边,手上的纸船都被挤得变了形,慕含烟呆呆的看着手上的纸船,满心懊恼,“唉,怎么会这么挤,好好的纸船都被挤得没形了。”说着抽离云灏桀握着的另一只手,去整理手上的纸船,待整理好她才将那一小截蜡烛放上去,用火折子点燃了,然后放到湖面上去,轻闭上眼睛许愿。

    云灏桀蹲在一旁瞧她闭着眼念念有词,微微一笑,如果是以前让他陪别人来干这么无聊的事,他一定不会来的,可是现在对象不同,他的心却又有了不同的感觉,活似陪伴慕含烟来放灯船是件很有意义的事。

    半晌后,慕含烟睁开眼睛,伸手拔弄着水,让纸船向湖中央飘去,云灏桀将她扶起来,轻声问道:“许了什么愿,愿望中可有我?”

    慕含烟淡淡一笑,“当然,我希望老天可以让菲儿早日醒来,希望家人身体健康,希望你……。”话未说完,嘴唇就被云灏桀的食指点住,他摇摇头道:“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走吧,月已近中天,此时正是赏月的好时候,我们回楼上边吃饭边赏月可好?”

    “好。”慕含烟乖巧的应下,两人刚走了几步,前方突然传来喧闹声与尖叫声,慕含烟踮起足尖望去,只见前方似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向这方疾行而来,近了还没听到御马声。

    御马声?这样拥挤的街道上怎么会有马?慕含烟心里升起疑惑,手下意识的拉紧云灏桀,云灏桀也注意到前方的躁动,看那匹疯狂的黑马已踩倒不少的人,他侧头对着慕含烟耳畔大声道:“含烟,你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看看就回。”

    慕含烟还来不及说什么,手上一空,她就见到云灏桀如离弦的箭般疾射而出,她的心顿时无所依仗,只要向湖边的柳树下走去,前方又喧闹了一阵子,她能听到云灏桀制马的声音,天色暗,她看不清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人潮急速的向这边涌动,她站在湖边上,被人挤着连退了数步。

    当她发现自己退无可退,腰侧突然被人一撞,“砰”“啊”两声同时响起,慕含烟被人撞飞出去,眼见着就要落进冰冷的湖水中,远处却有一人点着水急掠过来,在慕含烟落进水的那一刹那将她拥紧,在水上轻点,一旋身如惊鸿般急掠而去。

    这短暂的插曲自是没人注意到,但人群中却有一抹恶毒的神色直直的望着慕含烟消失的地方,她怨恨的想道:“慕含烟,为什么你的命总是这么大,我不信你能躲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

    当云灏桀好不容易控制好那匹疯狂的黑马后,那黑马的主人才急匆匆的自后面赶了来,见到云灏桀时满头大汗的道谢,“谢谢公子出手制住这匹畜牲,刚才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发起狂来。”

    云灏桀急着回去接慕含烟,也没看出那人眼底的那抹阴暗,他摆了摆手道:“以后不要再放任座骑乱跑,今天人多,要是伤着人可不好了。”

    “是是是,公子教训的极是,谢谢公子,公子真是大好人啊,好人会有好报的。”那人接过马缰,对着云灏桀的背影直道谢,直到看到云灏桀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他才冷笑一声牵着马走了。

    云灏桀回到刚才慕含烟放灯船的地方却没瞧见她的身影,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仍镇定的在人群里寻找,可是找了好几圈都没看到慕含烟,渐渐的他沉不住气了,就这片刻功夫,含烟会上哪去?莫不是回了思源居?

    思及此,云灏桀连忙转身向思源居跑去,跑上楼他一脚踢开虚掩着的房门,房门并没有人,他心更慌了,返身向楼下奔去,奔到大堂中央,那名精明的小二招呼着他,“大少,怎么你一个人?大少奶奶呢?”

    云灏桀冲过去拽住小二的领子,急声问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含烟回来?”

    小二被他凌厉的气势吓得不知所措,半晌才从齿缝间蹦出一句话来,“没,没看见,刚才不是跟大少一起出去了吗?”

    云灏桀气得推开他,大步向外走去,又在明镜湖畔转了几圈,仍是没找到慕含烟,他忍不住高声呼唤,“含烟,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啊,含烟,你在哪里?”

    可是任他叫破喉咙,慕含烟都听不见,因为慕含烟此时正在湖中心的画舫上,刚才那一惊非同小可,但再大的惊讶也比不上现在,因为抱着她的那人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一点也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

    慕含烟惊讶之后便立即手忙脚乱的推开那人,“公子,请自重。”面对趁救命之机对自己行非分之想的人,她的语气并不好。

    那人狭长凤眼微微一挑,好看的唇轻微勾起,“小姐,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刚才若不是我出手快,你现在早成了湖中游魂了。”

    慕含烟闻言一窒,只好僵硬的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请公子将船靠岸,我夫君还在岸上找我。”

    那位公子听她说已有夫君,眉峰不觉一耸,危险的看着对方那人,慕含烟顺势望去,这才发现画舫厅中好似很热闹,而那人却是无比熟悉。她讶声道:“景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景公子望向慕含烟微不可察的笑了笑,“好久不见云大少奶奶,你这些日子过得可真是惊险刺激啊,走哪哪有人想要杀你,真是让我佩服啊。”

    慕含烟皱了皱眉头,轻驳道:“刚才只是个意外,没有人会专门来害我。”想起刚才人潮拥挤,如果有人没站稳,心急之下寻求平衡,难免会撞到人,而她也不过是因为运气不好正好成了别人的支撑。

    “是不是意外我们可看得清清楚楚,是不是无痕?”景公子问着那个看起来高贵儒雅的男子,刚才若不是无痕眼疾手快,现在慕含烟怕已经成了湖底冤魂了,但只要想到她会死,他的心就不舒畅起来。

    那名叫无痕的男子但笑不语,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景很少对人露出这副模样,难道他是动春心了?

    慕含烟恼怒的瞪着他,“我即非皇亲贵戚,又非朝政重要大臣,谁那么嫌得慌要来杀我,景公子关心我的好意我心领了。”刚才只是意外,真的只是意外,可是为什么经由景公子这样一说,她又回想起刚才在惊慌中看到的那抹恶毒的眼神,难道真有人想要杀她?

    景公子没再看她一眼,对着坐在他对面的无痕道:“年年中秋你都会来京城一趟,为何总也不去见见我家父,他可是盼着你来呢。”

    无痕瞄了一眼慕含烟,笑道:“年年都来是为了来看你,你这些年东游西荡,总算还记得跟我的中秋之约,每年必会陪我来此一游,若是去看来令尊,他止不定又跟我讲一番大道理,你知道我向来不爱听那些,只想做个自由人。”

    景公子一脸的羡慕,“我也极想做个自由人,可惜啊家中大业还要落在我身上,要不我学你得了,将所有麻烦事都交给那群老东西,随他们折腾去。”景公子任性又自私的道。

    无痕笑了,他那一笑如万花齐放光芒四射,慕含烟愣愣的看着他,她从来没见过有人会笑得这么好看,书中所说的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便是说他吧,慕含烟犹在心里感叹,却不知两人都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无痕挑挑眉,“新欢?”记忆中景是个风流的人,可是也没风流到去招惹已婚妇女,刚才见他一直瞅着岸对面的那名女子瞧,夜色虽浓,但她却似一方幽莲盛放在世间最黑暗的地方,那种美美得惊心动魄,可是近瞧了,他才发现慕含烟长得并不是最美的,至少在他记忆中还有比她更美的。

    景公子摇了摇头,很肯定的道:“旧爱。”说旧爱或许称不上,因为前段时间他曾疯狂的去找过她,对一个女人,他的兴趣从来未曾保持到一个月以上,而对慕含烟,他心里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看不到她时会想她,看到她时还是会想她,而这种想却不似情人间的想,他只想静静的坐在一旁看她笑看她忧伤,却不想将她拥进怀里好好疼爱,这种感觉很奇特,奇特到他常常会将她当成自己的母后,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从未想真正的去为难她。

    慕含烟迷迷糊糊的听着两人说什么新欢旧爱的,反正听不懂,她也不强迫自己去听懂,抬眼望着思源居,她又想起一件被她抛到天外去的事来,“景公子,劳烦你吩咐人将船靠岸,我若再不回去,我夫君会着急的。”

    番外 第二十四章 劫杀

    第二十四章劫杀

    两人的谈话中止,无痕怪异的看了慕含烟一眼,瞧她脸上形于色的焦急,笑着道:“夫人,我们游兴尚佳,此刻若因你而打扰了我等的游玩,你可安心否?”很温柔的话,声音里却含着浓浓的不悦,救她只因景对她有兴趣,否则她就是在自己眼前死掉,他也不会皱一眉。

    慕含烟一窒,侧头看向无痕,此时方才细细打量这个笑得嫣然的男子,刚才她虽已惊心他的美,可此刻却更是惊颤,那挑起的眉宇间似有万千风情聚集,明亮的双眸染上一抹怒色,将那双狭长的凤眼添了亮色,慕含烟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此人当真当得起妖孽二字啊。

    景微眯着双眼看着两人,也不替慕含烟解围,其实他更有想教训慕含烟夫君的意思,此刻街道上人潮汹涌,他既然带了慕含烟出府,就该好好的保护她,若不是他们在附近,慕含烟这些铁定在劫难逃。

    听慕含烟再三说着我夫君怎么怎么样,景公子心里的火也直冲向天,咬牙告诫自己,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他不能插手,可是想到慕含烟每次生命受到迫害时,她所谓的夫君都从未跟她站在一起,他这火就怎么也压制不住。

    “我…我只是想请你们暂时靠岸,等我上了岸你们还可以继续玩。”慕含烟一时语塞,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她已经出现了,所以她不可避免的要打扰到他们的兴致。

    景公子站起来,神情有些憋闷,他缓步踱到画舫边缘,举目望向天上那一轮圆月,沉声道:“含烟,近来你的生命有多少次受到威胁,而又有多少次是你的夫君来解救了你?”

    慕含烟一呆,想不到景公子会这样问,她心里明白,自己遭遇的多次危险几乎都拜眼前这个儒雅公子所救,经由他这一说,她还真是无话可说,只得呐呐道:“我夫君他…他很忙,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在身边护佑我。”

    “那么刚才呢,明知人那么多,为何将你一个人放在岸边任人迫害?”景公子咄咄逼人的道,他不信慕含烟就从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他有些相信坊间的流言了,云大少花心,常年流连在烟花之地,所以即使娶了个秀外慧中的妻子仍是收不了心,这样的男人,慕含烟跟着他又有何幸福可言?

    “不是的,他是怕那匹疯了的马伤到游玩的行人,所以才没考虑那么多,在岸边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景公子,我夫君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所以请你不要随意的诽谤他。”慕含烟心急的替云灏桀辨解,灏桀对她的心意她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她不能忍受外人误解他。

    景公子怒急反笑,他真想敲开慕含烟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要执意相信云灏桀的话,他生于皇宫,这么多年来虽没找到能让他真心想要守护的女子,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有一天他爱上了一个女子,他会将她保护得好好的,绝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含烟,有些事情不要只看表面,仓澜山下,你差点出事,那时云灏桀就在仓澜山,可他依然没来得及救你,西山寺下,你被人劫杀时,他不知道流连在哪个花魁的香闺中而来不及管你的死活,刚才,你被人推下水,他离你又有多远,你从来没细想过这种种巧合吗?”景公子越说越气,想到慕含烟三次都面临死神的召唤,他真的再也无法冷静,真想去跟云灏桀大打一场,方才能泄下满心怒意。

    “不是,事实真不是你想的这样。”慕含烟着急的想要辨解,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吞了回去,她为什么跟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这些有的没的,只要她自己懂得云灏桀的用心就好,何苦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于是冷静的道:“景公子,你关心我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应该不用外人来插手的,所以请你靠岸。”

    景公子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慕含烟,瞧清她眼底的不以为意,他突然跟着冷静下来,自己好意替她着想,没想到她却毫不领情,罢了罢了,她愿意让自己置于所有危险中,那么他也管不着,于是挥了挥手,扬声道:“华伯,靠岸。”说完转过身去再也不理会慕含烟。

    无痕在一旁看着两人奇怪的对话,也不说话,静静的饮着茶,脑中思绪却急转,景的脾气一向极好,很少会冲着别人发脾气,而慕含烟却让他连连失控,他难道真的为她动心了?

    思及此,他又转头去看慕含烟,扫了一眼,除了漂亮一点没有其他的优点,再扫一眼,连漂亮这个优点都没有了,无痕摇摇头,就这样一个女人竟然让景再三失控,还真是希罕啊。

    船很快靠了岸,慕含烟向景公子施了一礼,然后回头向无痕施了一礼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若不嫌弃改日含烟携同夫君再来搭谢公子。”

    无痕瞄了一眼景僵硬的背脊,淡若清风的笑道:“不必了,在下过两日便走了,今此救你实因景授意,你若诚心要谢,便谢景好了。”

    慕含烟回头望着景的背影,清越的月色笼罩在他身上,将他挺拔的身形显得无比寂廖,慕含烟低垂下眼睫,半晌不知该说什么,三次的救命大恩,若言谢实在不够诚意,此时她感觉船身颤动了一下,然后静止下来,街边喧闹的人声已近在耳畔,不用抬头她知道已靠岸。

    抬睫望去,景公子仍靠立在船边,慕含烟明知道他看不见,还是行了一个大礼,“公子救命大恩含烟没齿难忘,他日公子若有用得上含烟的地方,含烟当义不容辞为公子赴汤蹈火。”

    景公子僵硬的背脊颤动了一下,他转过身来,定定的瞧着慕含烟,然后极轻极轻的道:“含烟,我救你不是要让你义不容辞的为我赴汤蹈火,而是希望你自己珍重自己,如果你真要感谢我,那么请别再让自己受到迫害。”无奈的语气中包含着关切之意。

    慕含烟动容,她缓缓的又福了福,“公子的话含烟会时刻铭记,绝不再让自己受到伤害,也请公子珍重。”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岸边走去,可没走两步,她就感觉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景公子的叹息声。

    “唉,我送你回去吧。”景公子轻轻一叹,他实在无法坐视慕含烟受到迫害,真不知她到底是何身份,竟惹得四方八面的人要刺杀她,那日的杀手个个都训练有素,若不是轻敌,又怎会让慕含烟等人逃脱,而据他所知,那些杀手都是一个叫天地盟组织培养的,慕含烟不过是一个商家之女商家之妻,又有什么值得这些花了大价钱想要她的命?

    慕含烟连忙回身拒绝,“不用了,景公子,我自己找得到路回去。”

    “然后半路再被刺客劫杀?”景公子淡声道,成功的堵住慕含烟的话,慕含烟挫败的垂下头,现在着实后悔当年不好好跟着哥哥们习武,要不现在也不会像个弱女子般随时需要人来保护。

    景公子不再看她,径直向前走去,慕含烟叹了口气才缓缓的跟上去,自己刚才失踪,现在又跟着景公子回去,还不知道灏桀会怎么想?唉,随他去吧,自己确实没办法一个人回去,刚才那双恶毒的眸子一直跟着自己,想必她看到自己被救,肯定也心有甘的等着再继续对付自己吧。

    两人在大街上施施然的走着,男的长相俊美,女的娇俏可人,吸引了许多目光,慕含烟在这些目光下隐隐感到不安,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加紧了步伐向前走去,两人路经一个灯笼摊铺前,那小贩热情的道:“少爷少奶奶,看看我家的灯笼吧,品质一流,还有百叶灯,可以翻转出许多图案来,这满条街就我家有这种灯笼,买一个吧,挂在屋里好看又实用。”

    慕含烟听他顺溜的说少爷少奶奶满头黑线,刚要去解释时,景公子已同小贩问起价来,那小贩看着对方的衣着,心下飞快的盘算着,然后竖起一根指头道:“一两银子一盏,少爷,要哪一盏,我给您包起来?”

    景公子随意的指了一盏,然后将银子递给小贩,拿起灯笼就走,慕含烟看着小贩得意的眼神,紧走几步来到景公子面前,小声的道:“景公子,这样一盏灯值不了一两银子。”

    “哦,是吗?我觉得东西贵在自己能用而不贵在银钱的多少。”景公子自顾自的说完便抬步向前走去,慕含烟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啊,瞧他渐行渐远,她连忙提起裙裾快步追上去。

    当走到朱衣坊时,慕含烟终于明白为什么景公子说东西贵在自己能用而不贵在银钱多少了,以前她鲜少深夜出门,就算出门也是乘着马车去乘着马车回,所以并不知道云府在胡同深处,前几家府邸虽有光亮透出,但在夜色下也有许多死角是照不清的,而就是这样的几个死角,在这样的圆月深夜竟暗藏着杀机。

    当他们走到胡同里时,天上的明月被几道乌云遮挡住,然就在这一刹那,数十名持剑杀手从两旁的府邸翻身而出,银剑闪耀着死气沉沉的杀气直刺向慕含烟。

    慕含烟此时已被眼前的景象给弄懵了,半晌没能反应过来,直到那冰冷的杀气袭上背部、直到景公子将自己大力一揽,她才反应过来,刺杀已正式开始。

    看着眼前不停晃动的黑衣人,慕含烟真是无力极了,她其实很想问问为什么他们要三番五次的来刺杀自己,自己身上到底背了个什么秘密要让他们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可是此时她的心已提到嗓子眼上了,这些人的招式千奇百怪,依景公子的身手,没带上她这个累赘时或许还有突围的可能,可一旦有了自己,他就无法全身而退。

    打斗已开始,景公子袖间藏有软鞭,软鞭一挥,便发出龙吟之声,景公子的身手无疑是绝佳的,几次将来人的剑挡了回去,但几招过后,众人似乎看出了他的弱点,便向毫不会武功的慕含烟攻去,慕含烟连闪带避,那剑却如灵巧的蛇般盘旋着向自己游来。

    慕含烟避无可避,只得闭上眼睛尖叫,而景公子此时已分身乏术,如果要救慕含烟,他的命门必会暴露,如果不救,慕含烟下一瞬便会停止呼吸,在两难之间,景公子毅然放弃了自己,软鞭向后一挥挡掉激射而来的剑,身子去向前扑将慕含烟扑倒,在地上连滚数圈,两人已远远的退离包围圈。

    没了软鞭,景公子迅速自腰间抽出软剑挡在身前,恶狠狠的瞪着眼前数十个黑衣人,他厉声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领头的黑衣人大笑几声,声音中的得意怎么也掩不住,“交出你背后的女人,我可以饶你不死。”

    “想要从我手上抢走她,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了。”景公子说完便持剑激刺出去,身前的黑衣人见他奇诡的身法,纷纷避让,有一人惊声叫道:“是秋风扫落叶,他竟然会秋风扫落叶?”

    领头的黑衣人也是一诧,但已来不及细想,抬剑便与景公子缠斗起来,两人片刻功夫便已过数十招,黑衣人被他逼得连连后退,最后看身边的黑衣人都看愣住了,连忙大声喝道:“都死了么,快去将那女人杀了。”

    这些黑衣人才如梦初醒,持剑向慕含烟掠去,景公子时刻关注着慕含烟那边的情况,此时也近在慕含烟三尺之处,瞧众人的目标都是慕含烟,只得放弃领头黑衣人改回来救慕含烟,但人数太多,他经过刚才的激烈打斗已耗了不少元气,此时想要救下慕含烟是千难万难。

    就在众人的剑将要刺上慕含烟时,慕含烟已惊得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晃着银光的剑将自己刺成刺猬。

    此时风中突然有了异动,似了数千银针直飞而来,剑在慕含烟眼前一十的地方停下来,然后就是那些黑衣人被定格的脸,他们没有任何动作,直到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一个、两个、三个……齐齐倒地。

    慕含烟被此时的情形惊得魂不附体,她惨叫一声,然后急速向后退去,直到背部抵上冰冷的院墙时,她才停下来,但全身却仍在剧烈的颤抖,她看向地上那一摊摊腥红的血,眼睛渐渐被血液染红。

    “含烟,含烟,你怎么样了?”云灏桀焦急的呼唤在她耳边响起,可是她却看不清他,她只看得到地上那一摊摊腥红刺目的鲜血,那是一群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啊,可是现在他们却血管爆裂,全身的血都向外涌。

    “血血血。”慕含烟抖着声音道,刚才的刀光剑影让她的神经几欲崩溃,就算被人拥进温暖的怀抱,她还是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云灏桀温柔的抚上她的脸,轻声道:“不怕不怕,现在没有危险了,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刚才情况紧急,否则他绝不用这样残酷的暗器,他看向地面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眼中只有厌恶,这些人竟然敢在家门口劫杀含烟,胆子当真大得包天。

    慕含烟还是一个劲的哆嗦着,即使现在闭上眼睛,她也能看到那不断向外溢的血,她不是可怜这些杀手,而是她怕见血,自从菲儿受伤后,她对血就特别敏感,一见到就会想起那日菲儿浑身浴血的模样。

    云灏桀安抚着她,抬眼冷眼瞅着现场唯一还活着的两人,一人是领头的黑衣人,还有一人是景公子,他冷冷的看着那名黑衣人,声音冷到极点,“说,谁派你来的?”

    那黑衣人杀人如麻,可是此刻看到地上鲜血直流的十几名黑衣人时也被骇得全身发抖,这就是传说中的五毒针,针比绣花针还小,但是针上却萃了毒,这种毒一旦进入血液,那人的血管立即就会被刺破暴裂开来,以前他只是听说,还未真正见识过,可今天却让他见识到了。

    “我…我不会说的,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要我出卖上头的人,我死也做不到。”黑衣人抖着嗓音道,他接下任务已近十日,这些日子他一直守在云府外,就等着将慕含烟斩杀于剑下,今日终于见到她与云灏桀出府,可是他却无法动手。

    接下任务时,他也将慕含烟身边的人调查过一遍,那人特意叮嘱他必须避开云灏桀,先前他好不容易看到慕含烟同一个陌生男子出现在朱衣坊,便急急的回来布署,没想到还是失算了,就在他以为劫杀成功时,云灏桀却如鬼魅般无声无息出现,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还让他毫无退路。

    “不说是吗?好,我自有千万种方式让你说出来,来人,给我拿下。”云灏桀声音刚落,黑暗中就有几条人影迅速闪出来向黑衣人袭去,黑衣人腹背受敌,一时乱了阵脚,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人制住。

    番外 第二十五章 身份

    第二十五章 身份

    “混账东西,让你们杀个女人都杀不了,还敢称什么天下第一杀手联盟组织?”愤怒的声音穿透整个空旷的花厅,直透入端坐在客座上的沉郁男人的耳膜,那人皱了皱眉头,看向主座上的刘御丞的目光不怒亦含威。

    刘御丞的声音渐小了些,但他仍是气忿不平,连续几次派杀手去杀慕含烟,但是却没有丝毫进展,今晚本想趁着众人过节不备之时来个突袭,没想到却落了个全军覆没,这叫他如何不气,眼见着云灏桀的调查日益逼近,若不将慕含烟杀死,当年的一切势必会因长公主的出现而再度被翻出来,那时他将如何在京城立足?

    “铁盟主,当接下这个案子曾跟我保证,最迟在中秋之夜会将慕含烟斩杀于剑下,现在时已近子时,你又如何解释这一切的失误?”刘御丞挑高眉,厉目中精光湛湛。

    “现在不是还没过子时么?那么刘大人又何必心急,我们且看下一批杀手的回报,不过在下有件事实在很好奇,慕含烟一介平民之女,何以劳烦大人不惜血本要对付她?”沉郁男人淡声问道,狭长的眼睛中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算计。

    刘御丞冷哼数声,“老夫想要杀的人还会有什么理由,自是她挡了小女在云家的路,铁盟主,我们只以金钱论交易,你何时也学会关心这些事了?”刘御丞眼神防备的看着他,对于眼前这个亦正亦邪的男人,他并没有多少把握可以驾驭得了,但是如今除此组织,再无人敢跟皇上的暗卫作对,所以他不得不放下身份亲自去求他。

    铁盟主暗笑了声,扬睫看向刘御丞,嘴角带着一丝飘渺的笑意,“在下只是好奇,并无别的意思,说来也怪,我的手下来报,慕含烟在明镜湖畔受袭被一名雪衣公子救起,据可靠消息来源,那是太子的私人画舫,一个平民之女跟当今太子殿下沾上关系,这莫不是刘大人急欲除她而后快的原因?”

    刘御丞的脸色变了变,他自是知道这一切的细枝末节,可是面对铁盟主若有若无的试探,他还是满心不悦的道:“铁盟主到底想要说什么?”

    铁盟主此时却转开了目光,将视线停驻在大堂正中那副绿林神虎图上,说着漫无边际的话,“在下还记得刘大人一生视这副绿林神虎图为宝,早也贡晚也贡,可是在下很想知道,刘大人是想要让它们保佑你得到什么?是那赫赫之尊的丞相之位,还是刘家世代繁荣昌盛?”

    刘御丞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副画,当年因这一副画,他发奋图强,想要以自己的能力进入朝廷为国效力,但世事总是让人不如意,他科考及第,却因j人陷害而入狱,在狱中幸得有老乡照应才未冤死,出了牢狱之后,他发誓要努力进取等他日得到功名便将陷害他的人全部赶尽杀绝,而这一天终于让他等到了,在他亲手杀了陷害自己的那人后,他才发现,利用他报仇之心的便是他所谓的老乡。

    待他亲手杀死陷害他的朝廷命官后,那人便以此相胁,让他做出更多迫不得已的事,直到偷走了皇上的长公主,他将长公主交给那人后,他便日夜派人追杀,务必要将那人与长公主杀死,可是没想到那人易容之术高超,最后竟被他逃了。

    而这些年来,他每时每刻不在担心着明天那人会不会就此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夺走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所以他发誓,不管慕含烟是不是真的长公主,他都要将她杀死,因为她身后所埋藏的秘密足以诛他九族。

    “功名利禄谁人不好,铁盟主甘愿杀人如麻不也正是追求世界的金钱吗?”刘御丞微微讥讽的道,若不是慕含烟身边都是顶尖的好手保护,他又何必去请专业杀手去杀她。

    “好好好,刘大人说得真好,在下也不过是谁口问问,功名利禄固然重要,但若没了身家性命,这些也不过流水烟云,刘大人,在下奉劝你一句,该拿则拿,该放则放。”铁盟主眼中忽闪,好意的道。

    刘御丞但笑不语,无人能明白他这些这么辛苦的往上爬是为了什么,但只要他自己懂得就行,只有手握天下大权,才没人敢再来招惹他,更加没人敢嫁祸于他,所以,若要让别人不敢欺负自己,只有变强,变得更强才能保护好自己及家人。

    话说云灏桀拿下那名领头黑衣人后,便带着慕含烟回了府,景公子刚才在保护慕含烟时,被人刺中了手臂,此时鲜血如珠般颗颗向下掉,他难得的皱起好看的眉头,愤愤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该死,连我都敢砍。”

    云灏桀正好路过他身旁,虽然还是不待见他,但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他不能再漠视不理,只得口气很冲的道:“景公子,多谢你救了内子,我看你伤势不轻,进来我叫人替你包扎一下。”

    景公子连忙摆手,“不必了,这点小伤死不了人,既然含烟没事,那我也回去了。”说完大步流星的向明镜湖方向行去,云灏桀在他身后看着他御风的背影,眉宇间的阴郁越来越重,回头看向慕含烟,她早已昏睡过去,他长叹一声,将她抱得紧了些才大步向府内走去。

    将慕含烟安置好,云灏桀吩咐无尘亲自在院外守着,不许任何没经他的命令擅入主屋,然后向书房走去,进了书房,他走到一座玉石雕刻的佛像前,用手拧了拧佛手,身后有道石门应声而开。

    云灏桀快步走进去,石门立刻又合上,暗道里有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将整个暗道照得通天亮,云灏桀轻车熟路的向前走着,转了好几个弯又直走了一会儿,前方才豁然开朗起来。

    这是一个别样的世界,里面随处可见的是各式各样残酷的刑具,往日寂静无声的地方,今日却被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凄厉的喊叫声给破坏了,云灏桀看着他手臂上碗口大的刑具,眼底闪过一抹残忍的笑意。

    “我现在给你机会,你若从实招出谁指派你来的,我就饶你不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云灏桀冷笑的看着那人蓬头垢面的模样,透过他满脸披散的发丝,他似乎瞧见了那人怨恨又似忿怒的眼神。

    “我呸,云灏桀,你有种就杀了我,我是不会招的。”熟悉的声音中夹杂着怨恨,那人如狼的视线盯着云灏桀,仿佛要将他生生拆吃入腹。

    云灏桀轻笑了一下,似乎听出那人的声音,便向立在身后的铁甲侍卫招招手,“去,打一盆水来把他从头到脚的好好洗干净,我就要看看谁有那种豹子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的人?”

    铁甲侍卫领命而去,云灏桀侧身闲适的坐在一旁的软椅上,端起一旁侍卫刚端上来的热茶,拿着杯盖轻轻的淌着浮在上面的茶叶,茶香顿时四溢,将空气中的血腥之气驱散了不少。

    云灏桀始终没有喝一口茶,在淌到第三遍时,那名铁甲侍卫已经端着一盆水回来请示云灏桀,云灏桀挥挥手,那人便将一盆沁凉的冰水泼向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被冰水冻得全身直颤,抽气声止也止不住,他很想伸手拔开脸上湿淋淋的头发,可是手被制住不能动,他只得将满心的屈辱与愤恨都借由眼神射向一旁优哉悠哉的玩着茶杯的云灏桀,咒道:“云灏桀,你不得好死,你quan家都不得好死。”

    云灏桀把玩着茶杯的手一顿,他站起来,走近几步,冲那黑衣人冷笑道:“从我进入暗卫组织开始,我就没想过我会好死,而你,沈无风,我是如此信任你,让你去调查有着长公主的下落,而你回报给我的是什么,欺骗以及背叛,你还有脸在这里大呼小叫?”

    沈无风惊讶极了,自己易容得相当好,为什么会被云灏桀看出来,此时见云灏桀阴狠的瞪着自己,他心下一阵慌乱,失声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说完又仿佛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极愚蠢的错误,他咬紧牙关不再说话。

    云灏桀在他身边悠闲的踱着步,双手背负在后,他似是在回想,又似是在思考,等了半晌他才道:“沈无风,你可知道是你自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在你看到我时下意的叫出云灏桀时,在你使用左手剑法想要欲盖弥彰时,在你刺杀那名老嬷嬷时,我们便猜出了你的背叛,只是我却不知道你投靠了天地盟,沈无风,我可曾有亏待过你,让你如此恨我?”

    沈无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便被人识穿身份,他愣了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凄厉的道:“云灏桀,你不曾亏待我?哼,从进入宫中被选拔当暗卫时,我就发誓又做出一番成绩,可你,每次都将有大功劳的事交给无尘做,而我永远都是跑腿的,这样的窝囊气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受了不行吗?还是铁盟主惠眼识英雄,他将我提拔成天地盟副坛坛主,让我从此可以享尽人间富贵,我为什么不能背叛你,啊,我为什么不能背叛你,你以为你是谁,给了别人一点小恩惠就要别人感恩戴德?”沈无风越说越偏激,最后恨不得冲出囚笼去将云灏桀撕成碎片。

    云灏桀怜悯的看着他,看他挣扎着铁链发出哐当响,看他形容疯狂的瞪着自己,他摇了摇头,“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未想要打压任何人想要进取的势头,无风,你学武时间短,本就不符合收留在暗卫中,但我心念你一心报效朝廷,便破例让你进入暗卫,学习侦查情报,你头脑灵活,在情报处迟早也会混出头,可为什么你要选择走向偏路?查寻长公主你真认为是跑腿的活?长公主的生死关乎着整个朝局,谁能找到线索,谁便能在长公主回宫之时得到封赏,而你,太急功进利了,我万万没料到你会是在背后捅我一刀的人,无风,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沈无风的情绪并没有因云灏桀的几句话而冷静下来,他恶狠狠的瞪着云灏桀,啐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告诉你,你能瞒骗天下人,可独独骗不了我,我亲耳听见你对无尘说你派我去凤仙镇找寻那个老嬷嬷只是诱敌之计,云灏桀,你亲口说的话也能忘了么?”

    云灏桀定定的瞧着他,却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上,他现在即使说清楚自己当初的用意,结果也不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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