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上错床 (w完结)第47部分阅读
相公上错床 (w完结) 作者:
,我们说正话,让你跟踪绿应的事结果怎么样了?今天若不是我醒得及时,只怕早被灏桀给卖了,到时我从哪里去追回我的吉祥锁?”
玉芬听她听起云灏桀,忍不住又抿嘴笑起来,“姑爷是疼爱你,所以见不得别人伤你分毫,偏你不知好歹还怨人。”瞧慕含烟瞪着自己,她又连忙举手作投降状,“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至于绿应这事,还真是麻烦,那丫头鬼灵精得很,跟了她这几天就没看到她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每天都在院子里也没出去过,而且也不与什么人特别交好,只是很奇怪,她总会对着一盆铃铛草发呆。”
“铃铛草?为什么?”慕含烟惊讶的问道,这盆铃铛草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这就只能去问绿应了,她有时候看着看着就会突然流泪,我好几次远远的看着她对着那盆草说着什么,但每当我走近了,她立即什么也不说了,只是看着发神,好几次我试探着问她,但她什么都不对我说,看来对我防心挺重的。”玉芬讪讪的道,其实她在慕府时最擅长的便是同周围的丫头婆子们打好关系,从来只有她不想亲近的人,没有她亲近不了的人,可是没想到绿应打破了她的记录,对待她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想来就特伤自尊,若不是小姐要知道她所有的事,她至于这样委屈自己么?
“嗯,既然这样,那盆铃铛草对她应该很重要,玉芬,你趁她不备时把她偷出来,她看不见自然会着急,而情绪不佳的人是最容易让我们看出破绽的。”慕含烟眼中闪过一抹狡猾的光芒,现在该是她扭转局面的时候了。
玉芬瞧着慕含烟斗志昂扬的模样,心里暗喜,比起之前她一脸的的颓丧,她更喜欢现在的小姐,至少她是生机勃勃的,来云府这些天,她总算明白为何小姐每次回去脸上的忧郁就重几分,现在有她在小姐身边,绝不让任何再伤害到她一分。
番外 第二十一章 中秋
第二十一章中秋
翌日中秋佳节,府中连日阴郁,此时用彩绸装饰一新的楼阁增添了喜气,好好的团圆佳节,慕含烟自起床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凝霜侍候她久了,也从她忧郁的眉眼中看出她在为什么事担心,但她向来嘴笨,除了说些让她不要担心之类的话,她就找不到其他话来安慰她了。
玉芬初进屋时便觉得屋内的气氛不对,在屋里搜寻一圈,没看到云灏桀,她的性子便随意起来,见慕含烟长吁短叹,她笑着走过去:“小姐,这大清早的又是谁惹你不高兴了,敢情是姑爷出府去玩没带上你?”
凝霜瞧玉芬没主没仆的逗着慕含烟。她抿嘴笑起来,有玉芬在,小姐总是容易被逗乐。
慕含烟白了她一眼,然后垂头叹道:“我是难过我在云府过的第一个中秋节菲儿不能同我们一起。”
玉芬心知她重情重义,自昨日许大夫宣判了云菲儿将要卧床一辈子的刑后,她家小姐就是这副食不知味的模样,“小姐,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下次不行还有下下次,这来日方长,你也不用愁,现在菲儿小姐虽起不了身,我们一起过去陪着她,她若有感知也会开心的。”
慕含烟眼前一亮,激动的站起身来道:“对啊,菲儿看不到圆月,我们可以给她形容,相信她一定会听见的,玉芬,快去准备糕点月饼瓜果,我们去墨香阁陪菲儿过节。”
“是,小姐,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你还没梳洗呢,凝霜,还愣着干嘛,快给小姐梳洗。”玉芬瞧她高兴起来,当下便放了心,转身去置衣间给慕含烟拿换洗的衣服。
待慕含烟梳洗好,玉芬侍候着慕含烟换上衣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小姐,你腹上那块抓痕没有再现出来吧?”
慕含烟正想着心事,听她没头没脑的蹦出这么一句,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抓痕?”
“就是你小时候被什么动物抓过的那个疤痕,前些天老爷还问过奴婢,问小姐那抓痕是不是消散了?”玉芬来云府只有几天,还没侍候过慕含烟净身,所以并不知情,只是突然想起那天老爷奇怪的表情,她才有此一问。
“哦,平日里看不出来,只有喝了‘一品尖’后会淡淡的冒出痕迹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慕含烟不解的问道,这些年来那疤痕渐渐的淡去,今日玉芬若不问起,她都想不起来腹上曾有一道疤。
“没有,只是前些日子老爷问起时表情很凝重,我以为老爷跟小姐说过什么呢。”玉芬整理好她的衣裙瞧了瞧她的整体妆容,今日凝霜特地给她上了胭脂,整张脸异常靓丽,她瞧着慕含烟头上那支翡翠玛瑙簪,总觉得与整身的衣裙不搭,于是过去从首饰盒里重新挑了一只簪子,结果一不小心却将整个首饰盒打倒在地。
哐啷啷声音响起,玉芬连忙蹲下去捡,边捡边道:“小姐,对不起,瞧我这笨手笨脚的。”说着将珍珠玛瑙等物拾捡进首饰盒,凝霜见状也跟着过去帮着捡,捡着捡着她的手突然顿住,离她手三尺的地方有一个食指大的纸团,凝霜边捡边道:“小姐,这是谁把废弃的纸团丢进首饰盒内,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慕含烟微一挑眉,能接触到这些东西的除了凝霜跟玉芬这两个贴身大丫头还会有谁,“不是你们在收拾么,莫不是哪天忘了随意搁进去的?”
凝霜摇摇头,“我没有。”然后又侧过脸去问玉芬,“玉芬,是不是你扔进去的?”
玉芬好笑,伸手拧了她的胳膊一把,“你这小丫头,自己做错事怎的来赖别人,这几日可都是你在侍候小姐梳洗。”
“你们两个也别怪来怪去,一个纸团而已,扔了吧。”慕含烟不甚在意,可当凝霜要拿出去扔了时,她似乎在那纸团上看到有字,她连忙制止,“凝霜,拿来我瞧瞧。”
凝霜只好拿过来给她,慕含烟展开那纸团,扫了一眼瞳孔顿时紧缩起来,看完之后她突然觉得天眩地转,踉跄着跪倒在地,拿着那纸的手也颤抖个不停,瞬间便泪流满面。
凝霜与玉芬被她激烈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她,玉芬拾起那张纸扫了一眼,脸色大变,望着慕含烟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凝霜使力的扶着慕含烟,奈何平日力气大的自己此时却拿慕含烟没办法,她着急的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地上凉啊,快起来。玉芬,你愣着做什么,快来扶小姐。”
玉芬颤着手将那纸交给凝霜,凝霜拿起一一看到:四月十九,晨时三刻,乔装的云大少奶奶来敝店看病,号过脉之后我才发现她已有身孕,但想起那黑衣人怒张的杀意,我犹豫了,最后还是将堕胎药开给了她,看着她毫无疑问的出了医馆,我身心皆颤抖,一条小生命就在我手中终结了。
凝霜惊恐的看向慕含烟,当时闹得轰轰烈烈的堕胎一事,竟然是真的,可是为什么姑爷要说谎,而将这纸团放到这里来的人又有何居心?一时间凝霜脑海里闪过许多想法,但皆抓不住头绪,与玉芬互视了一眼,两人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劝慕含烟振作,不能让那个人得逞。
“小姐,你快起来,这张纸并不能说明什么,之前姑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人纯粹是瞎说的,你根本就没有怀上孩子。”凝霜急得团团转,为什么事情都沉演下来,还有人又要翻出小姐的伤口,如果让她知道背后使坏的人是谁,她一定会去将她分尸卸骨。
“小姐,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就是让那个居心叵测的人得逞了。”玉芬看着慕含烟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的很着急,她性子一向比凝霜火辣,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要死不活的,劝了几回没效果后,她站起来指着慕含烟厉声斥道:“就算这上面说的是事实又怎么样,你这样伤心难过能挽回什么?还不如振作起来,把使坏的人一网打尽,小姐,以前我一直以为你聪明坚韧,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你懦弱又愚蠢,从来不正视问题的本身,所以才导致云府中上至主子下至奴才都来欺负你。”
凝霜没料到玉芬会一时火大,连忙站起来去蒙她的嘴,她急声斥道:“玉芬,谁给你的胆子以下犯上的,还不快给小姐道歉。”慕家对待下人提倡言论自由,但基于对主子的尊重,没有人敢对着主子说出什么不敬重的话,而现在玉芬却如此没轻没重的训斥小姐,若小姐怪罪下来,她可怎么办?
玉芬挥开凝霜的手,仍旧怒视着慕含烟,“小姐,你以为你这样要死不活的就能让那些卑劣小人良心发现不再针对你吗,你这样只会显示你好欺负,我慕家的小姐当真如此软弱好欺?如果你要一直这样消沉下去,那请恕玉芬没办法再照顾小姐了,请小姐批准让玉芬回慕府去。”玉芬也气得红了眼,小姐伤心她何尝不伤心,只是她不能让别人这样欺负小姐,孩子没了可以再怀,可是如果小姐一直处于这种地位,她就是再怀上十次孩子也会被人害掉十一次的。
凝霜左右为难的看着两人,慕含烟尚坐在地上独自垂泪,刚才看到那纸上的内容时,她确实觉得一颗都似被掏空了,但哭过之后,被玉芬骂过之后,她心里却慢慢的平静下来,玉芬说得对,自己的软弱好欺成就了云府中上至主子下至奴才的欺负,堕胎一事她一直心有不安,觉得此事不像云灏桀说得那么简单,可是她懦弱的以他的谎言来说服自己没有大意的丢失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而这张纸却将真相告诉她,让她再也没办法将头掩埋在沙子里,她要还击,她一定要还击。
正在凝霜与玉芬僵持着时,慕含烟一脸平静的站起来,用衣袖胡乱拭掉尚悬挂在眼睫上的泪珠,如一个女战士般直挺挺的站着,“玉芬,你说得对,我不会再让自己软弱下去,都下去吧。”
凝霜担心的望着慕含烟,她的转变太快太诡异,反而让她心生不安,“小姐,需不需要我们留下一人陪你?”
慕含烟挥挥手,她需要静一静,好好理理思路,该从何处着手将想害她的人一网打尽,在云家处心积虑想让自己不好过的人也就那么两个,而刘纤柔首当其冲,她以前一直对云灏然爱的是她而不是刘纤柔而觉得抱歉,而现在,她只觉得灏然不爱刘纤柔那是天经地义的,试问谁会去爱一个满心毒蛇的人?除非那人不是脑抽就是中风。
想到刘纤柔,慕含烟心里涌起新仇加旧恨,眼神也慢慢变得阴晦,刘纤柔最在乎的是什么?当然是云灏然跟云家的地位,否则她不会处心积虑的想将自己拖下当家的宝座,那么这两样,她是一样都不会让她得到,至于她陷害自己的事,她当然也会以十倍的阴狠回报给她,敢惹我就随时等着接受我的报复吧。她要为她的孩子以及菲儿讨回公道。
远在铭泓院的刘纤柔突然打了个喷涕,而莲巧刚好给她绾发,一不小心就拽疼了她,刘纤柔哎哟出声,然后恶狠狠的回过身去瞪着莲巧,“该死的小贱人,用那么大的力是想扯掉我的头发啊。”
莲巧最近越来越不受宠,不光是她之前在刘府时仗势狗眼看人低,还有就是自刘纤柔身边出了碧鸾及歌儿两个心腹后,她的地位就笈笈可危,可是现在她不是惋惜自己地位的时候,因为她随时都会遭到刘纤柔的毒打,而刘纤柔也学会了她之前的招数,只打衣服遮盖了的地方,绝不让人留下话柄。
“小姐,对不起,小姐,都是奴婢笨手笨脚的。”莲巧受够了毒打,实在不想在今日讨一顿打,只得跪下向刘纤柔求饶。
刘纤柔睨了她一眼,然后伸出两指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瞧她哭得梨花带雨,她眼中闪过恶毒的神色,淡淡道:“怎么?想用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去讨得灏然的怜惜吗?你别想,就你这小贱人也敢跟我争跟我抢。”
莲巧疼得全身直哆嗦,可是她却不敢再哭,刘纤柔说的是前两日,因她不小心说了句让刘纤柔不高兴的话,刘纤柔便打了她,她出门时刚好看到云灏然,云灏然瞧她脸色苍白,便多问了两句,结果被刘纤柔看到了,半夜将她自下房里拖出来嘴里塞满巾子又暴打了一顿,直到现在她全身都还在作痛。
“哼,我告诉你,以前你们在刘府中怎么对待我的,我现在就一一的回报给你,你不是想勾引灏然吗,我把你弄去做下人们的通房,我看你还有没有那个能耐去勾引灏然。”刘纤柔恶毒的道,想到自己以前受经历的苦,她心里更是怨忿不已,凭什么她一个奴婢敢跟她动手?
莲巧这回是吓得哭也不敢哭,哆嗦都不敢了,她连忙爬跪过去抱住刘纤柔的腿哀求道:“小姐,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所谓的下人们的通房,那是时兴在刘府中的一条惯例,主子若看那个丫头不顺眼,便赏给下人们玩弄,然后再卖去青楼接客,莲巧以前跟着大夫人作威作福时也曾弄过几个丫头去,她每每在门外听着那些男人如饥似渴的y笑及丫头们凄厉的哭叫声就头皮发麻,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果真是报应啊。
刘纤柔瞧她卑微的求饶,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此时碧鸾走了进来,瞧莲巧跪在地上,她连忙过来劝解道:“二少奶奶,今儿是喜庆的日子,怎得弄得自己不开心呢,莲巧笨手笨脚的惹怒了二少奶奶,二少奶奶大可以将她赶了出去,何苦为难自己呢?”
刘纤柔瞧自己的头号狗头军师过来,脸色的气怨消散了些,看都不再看莲巧一眼,“滚吧,若今后再这么笨手笨脚的,就别到上房来侍候我了。”
莲巧连忙抹干眼泪,一个劲的道谢,直到刘纤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她才战战兢兢的走出去,走到门口时又遇上了云灏然,云灏然瞧她快要倒下,下意识的伸手扶了她一把,然后道:“怎得这么不小心,小心撞伤自己。”
莲巧抬头感激的望向云灏然,直到背后传来冷哼声,她才连忙垂下头,匆匆的出了屋,云灏然看着她莫名其妙的行径,笑了笑,回头看刘纤柔脸色铁青的坐在软凳上,他脸色恢复成以往的淡然,连门都不曾进的道:“奶奶使人过来让我们过惠净院用午饭,你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吧。”
不冷不热的声音让刘纤柔又是恨得牙痒痒,他对一个下人都可以温柔如风,为什么对她就摆出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他到底搞清楚没有,谁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里要请刘纤柔美女脑补一下,他要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不是她。)
云灏然压根不管刘纤柔的嫉恨心里,说完了便转身走了,屋外秋风萧瑟,明明是喜庆的日子,偏偏他的心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自慕含烟绝决的拒绝他后,他心里就再也没有了温暖,这些年来,他一直活得如行尸走肉,直到遇到慕含烟,他以为她会是救赎他灰暗人生唯一的阳光,可是她却又以这种方式跟他告别,让他即使能时刻感觉到她的存在却再也没办法触摸她。
每到夜深人静时,他总会被心底的空虚惊醒,瞪着纹帐脑海里不断出现她的笑靥,耳边不断响起她清亮的呼唤,“灏然、灏然。”每一声都是那样的醉人心湖,可是当他伸出手,摸到的却是冰冷的空气,当他用心侧耳倾听时,她的声音却再也听不见,爱她亦恨她,可是即使这样痛苦,他仍没办法让心走出来,他没办法让自己如她那般绝情让自己死心。
“灏然。”娇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云灏然全身震动了一下,回过头来,看到俏生生的站在院子里的慕含烟,他难以置信的眨眨眼睛,可眼前人却实实在在的还站在那里,他眼里顿时迸发出一股狂喜,激动的冲过去将她搂入怀里。
宁琳儿手足无措的任他抱着,半晌才推开他,后退了几步,她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云灏然,瞧他眼神狂热的盯着自己,她轻唤道:“灏然,你怎么了?”还不适应他突来的热烈,宁琳儿一颗心不停的跳动,有多久了灏然都没再像刚才那样抱过自己了,可是当她看清他眼底的眷恋时,她的心里又微微失望,原来他是当自己是大少奶奶了。
离得近了,云灏然才分辨出两人的不同来,他不自在的移开目光,不让自己触及她眼底的涩然,“是琳儿啊,怎么不在屋里歇着,外面风大。”云灏然低头瞧见她已经高高挺起的肚子,眼中渐渐有了异样的神色,那是一种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以及孩子不是慕含烟替他生的抱憾。
琳儿摇摇头,“屋里闷,我想出来走走,刚才老夫人差人过来了是吗?我身体不便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
云灏然低头扫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算是应允了。
番外 第二十二章 深
第二十二章深
中秋佳节本是团圆的好日子,可因为云菲儿昏迷不醒,大家的兴致都不高,用罢饭聚在花厅里聊着近来京城发生的趣事,不过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聚了会儿,慕含烟想到孤伶伶没人陪的云菲儿,便起身向云老夫人告别。
云老夫人冷淡的瞄了她一眼,然后准了,慕含烟带着凝霜出了惠净院,沿着荒芜的绿茵湖向墨香阁走去,走了没多久,背后就传来云灏然的声音。
“烟儿,你要去菲儿那边吗?正好我好久没去看看她了,我同你一道去吧。”云灏然神态中略有一丝紧张,似乎怕慕含烟拒绝。
而慕含烟首先想到的确实是拒绝,但随后在瞄到远远立在惠净院门口的那抹身影时,她改了初衷,对云灏然笑道:“也好,这样的节日菲儿一个人会觉得孤单,人多了她才能感觉到节日的气氛。”
凝霜听到慕含烟的话,诧异的看着慕含烟,她之前不是一直与云二少保持着距离吗,今天为何会这样反常?结果看了几遍她都没看懂慕含烟,她不由得摇摇头,也许小姐真是怕菲儿小姐寂寞,所以才让云二少也跟着一起去。
云灏然眼中掠过一抹惊喜,他连忙上前两步与慕含烟并肩而行,慕含烟淡然一笑,然后道:“灏然,这几日搬铺面还顺利吗?”
“还好,有李管事他们张罗着,你呢,最近在府里都忙些什么,伤好了吗?”云灏然关切问道,近来他虽没出现在瀚锦院,但也透过下人知道慕含烟的状况很好。
慕含烟点点头,借手去顺耳发时的空隙,她往后望去,那身影伫立在惠净院门不移不动,她笑了笑,然后回过头来对着云灏然道:“谢谢你的关心,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担心菲儿,有时会夜不成眠。”
“你的身子也不好,别操心菲儿的事,她吉人自有天相,都躲过了那样一个大劫,很快便会好起来的。”看她眉宇间笼罩着忧郁,他的心也跟着难过。
慕含烟冲他笑了笑,“我没事了,真的,你别担心我。”转过一道弯,两人踏上小径,小径上早被落叶铺满,锦靴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响,凝霜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两人萧索的背影摇头叹息。
三人又走了一阵子,墨香阁已近在眼前,慕含烟同云灏然走进院子时,怡心正指挥着丫头们从屋里抬软榻出来,慕含烟向前疾走了几步,来到怡心面前,然后问道:“怡心,你把软榻搬出来做什么?”
怡心回头看到慕含烟,连忙回禀道:“大少奶奶,奴婢今儿在医书上看到有关小姐的症状,上面写着病人多接触外面阳光对身体的复原有帮助,所以我才让她们将软榻移出来,好让小姐多晒晒太阳。”
“可是大夫说过菲儿最近不可遇风,这样做没大碍吗?”慕含烟还记得许大夫走的时候说的话,她不能拿菲儿的身体来冒险,好不容易保住了她的命,任何移动都会害到她的。
“大少奶奶请放心,我仔细研究过,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快去将被襦搬来,再磨蹭下去天就黑了。”怡心回完慕含烟的话就对着一旁呆立着的几个小丫头吼道,其实她不是气那些丫头不动,而是气慕含烟,小姐为了慕含烟至今未醒,她从小跟着云菲儿一起长大,早把云菲儿当做自己的亲人,可是现在却躺在床上要生不能生,要死不能死,她又如何能不怨?
慕含烟没再说话,她自然也是看出怡心对自己的怨恨,而菲儿也确实因为她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她难辞其咎,又怎么会怪怡心给她脸色看。“既然这样我们也来帮忙吧,凝霜,去跟怡心一起准备。”
怡心连忙摇头,“大少奶奶,奴婢不敢劳烦你们动手,小姐的事自有墨香阁里的丫头全力而为,你们只管坐着就好。”说着跟着丫头走进了主屋,凝霜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回头扫了一眼慕含烟,领会她眼中的深意后只得向主屋走去。
慕含烟与云灏然立在院子里,看着那片空旷的草地,眼前还浮现着上次云菲儿在那里舞剑的情节,不觉眼前又朦胧起来,“菲儿真是太惨了,如果我知道上次出门会害得菲儿成这样,打死我我都不会去的。”
云灏然走过来拍拍她的肩,安慰道:“烟儿,这不怪你,谁也不会料到会有刺客突然蹿出来,现在后悔也没用,我们还是想办法让菲儿清醒过来吧。”
“嗯,我以前听说对待这种情况的病人要常常让她接触外面的事物,要常跟她说话,她感觉到外界的人们对她不舍,她就会很快醒过来。”慕含烟激动的道,如果能让菲儿醒来,她什么都愿意做。
“好,菲儿若是知道外界有这么多人舍不得她,她一定会醒过来的,你快坐下吧,你的腿伤还没完全好,又走了这么久的路,再站着身体会受不了的。”云灏然扶着慕含烟走向软榻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看向主屋,“我去抱菲儿出来,你先坐一坐。”
看着云灏然的背影消失在主屋门口,慕含烟才移回视线,抬睫时看到门口立着一抹火红身影,她轻抿着唇,冷冷的看着她渐行渐近。
刘纤柔眼中的嫉恨随着越接近慕含烟而越淡,街走到慕含烟身边时她眼中只余下甜甜的笑意,“大嫂,这么巧你也在?”
慕含烟冷冷的笑了一下,她明知道自己跟灏然来了墨香阁,偏要故做不知,“是啊,难道弟妹也有闲情逸致来这里走动,你要找灏然吧,他进去了。”
刘纤柔却只是笑,看着慕含烟的目光轻移向主屋门前,她若有似无的道:“明知不可能,又何必痴缠呢?”
慕含烟听在耳里,却似不懂其意,她装傻道:“弟妹在说什么?是说菲儿好不起来了吗?”
刘纤柔回过头来看向慕含烟,“大嫂,我不清楚你为何突然回头找上灏然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灏然是我的,谁也夺不走,包括你。”
“是吗?”慕含烟反问,她虽没有争夺云灏然之心,但是若能气到刘纤柔,她不介意让她误会。
刘纤柔被慕含烟暧昧不明的态度气红了脸,若不是考虑到云灏然随时会从里面出来,她一定会指着慕含烟大骂一场的,但最后她只是忍了又忍,然后道:“哼,我天天都跟着灏然,我看你有什么本事跟他暗渡陈仓。”刘纤柔真是被慕含烟刺激了,所说说话都没了分寸。
“请便。”慕含烟淡淡的道,压根不将她的挑衅看在眼里,她之所以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让她狗急跳墙,自己露出马脚来,以前她所做的坏事她要让她一一偿还。
刘纤柔气得咬牙切齿,她刚想再说话,眼睛却瞄到云灏然抱着云菲儿大步走出来,她当下识趣的不再说什么,连忙移步过去,瞧他怀里的云菲儿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她“呀”了一声,然后道:“菲儿这情形是一时比一时差了,灏然,大夫不是说菲儿不能吹风吗,你怎么还把她抱出来?”
云灏然睨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将云菲儿放到铺好被襦的软榻上,然后给她盖得严严实实的,他才放下心来,慕含烟此时将椅子移向云菲儿,替她掖了掖被角后道:“菲儿,感觉到阳光了吗?照在身上暖暖的,感觉到秋天到了吗?院子里的枫叶都红了,你睁开眼睛瞧瞧,真的好美哦。”
云菲儿没有丝毫的动静,仍像一个布娃娃一样沉睡着,慕含烟强忍住心里的难过,继续道:“菲儿,今天是中秋哦,想不想看月亮啊,等会儿我们去奶奶的飞檐小楼,那里最能欣赏到圆月的。”
云菲儿还是安静的躺着,就连眼睫都没有动一下,云灏然瞧慕含烟难过的模样,他劝道:“烟儿,你别难过,菲儿只是还没习惯外面的空气,她会好起来的,我们要对她有信心。”
“是啊,大嫂,菲儿的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刘纤柔跟着在一旁假意劝道,她是巴不得云菲儿就这样死了,若不是云菲儿挡着,慕含烟早就死了,哪还用得着她现在还在她眼前出现。
慕含烟没再说话,她知道自己不能过于心急,云菲儿的情况迟早会好起来的,慕含烟不说话,气氛顿时沉闷下来,直到房门口出现玉芬的身影,玉芬急急的走进来,看到慕含烟时松了口气,但脚下却丝毫没有慢下来。
“玉芬,你怎么来了?”慕含烟瞧玉芬凝重的神情,顿时有些紧张,玉芬性子比较沉稳,很少有惊惶失措的时候。
玉芬看了看其他人在场,只得附耳在慕含烟耳畔说了几句,慕含烟脸色顿时变了,她陡然站起来,因为起得太急,头一阵发晕,身子晃了晃就要倒下来,正巧云灏然就坐在她旁边,连忙伸手扶着她,急声问道:“烟儿,也了什么事?”
慕含烟看了一眼云灏然,摇了摇头,低眼扫了一眼云菲儿仍无知觉的模样,她心一紧,然后道:“我有客人到了,所以要先行告退。”说着让凝霜与玉芬扶着自己出了墨香阁。
“玉芬,你说什么,我二哥来了?”慕含烟诧异的问道,她早知道当二哥知道她被人刺杀会找上门来,可也没料到他刚从北方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云府找她。
“嗯,二少爷扬言要带小姐回去,奴婢劝说他也不听,小姐,你知道二少爷一向疼你,知道你受了这天大的委屈,又怎么会不着急?上次和离的事要不是老爷拦着,第二日他就会来带小姐回府了。”玉芬脸色极为难看,二少爷做事冲动火爆,刚才门房拦着他不让他进来,他一怒之下硬闯,打伤了许多侍卫,此时这事怕也报给云老夫人知道了。
“嗯,我知道了,我们走快点吧,我怕我们晚点回去他又会生什么事。”慕含烟顾不得腿上还隐隐作痛的伤口,加快步伐向瀚锦院走去,怎么也没料到二哥会在中秋回来。
三人一路无话,直到到了瀚锦院外,慕含烟才停下来舒了口气,气还没落完,就听到瀚锦院内有打斗声,这一惊非同小可,慕含烟再也顾不得装做平静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院子。
入眼的便是慕景瑞与云灏桀缠斗在一起的身影,慕含烟看得心惊胆颤,连忙冲过去叫道:“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
慕景瑞看到慕含烟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拿着剑直攻云灏桀的命门,“烟儿,你莫要管,今日我就让这个失信小人得到应有人的惩罚。”
慕含烟知道刀剑无情,看他的招式处处刺向云灏桀的要害,她慌得吼道:“二哥,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灏桀,你住手啊,不要伤着我二哥了。”慕含烟虽不懂武功,但也看得出来云灏桀的功夫远在慕景瑞之上。
云灏桀抽空扫了她一眼,淡声道:“二舅子今日难得来跟我切磋武艺,若让他败兴而归,岂不是我这个做东道主的不够意思,含烟,你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不要过来,免得被我们伤到了。”
慕含烟急得不得了,可看两人都没有停下的打算,她气得直跺脚,她早就看得出二哥跟灏桀不对盘,可也没想到两人会大打出手,她着急之下也来不及细想,只知道自己要阻止他们相残的举动,直冲向剑阵。
两人也不知谁先发现慕含烟狠冲过来的动作,当下两人只好收招,云灏桀一个旋身将慕含烟搂进怀里,脸色铁青的吼道:“你不要命了,剑阵也能随意闯?”
慕景瑞瞧云灏桀阴着脸吼慕含烟,心里自然不是滋味,连忙过去抢人,“你算哪根葱哪根蒜,我慕家的人也敢随便吼?”说着将慕含烟搂在怀里,查看她伤着没有。
云灏桀恶狠狠的将慕含烟夺了回来,然后将她抱得离慕景瑞远远的,他哼声道:“二舅子真见忘,含烟嫁给我,从此便是云家人,你若再对她动手动脚的,小心我砍了你的毛手。”
“哟嗬,你这小子敢威胁我,我告诉你,我跟烟儿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相处的时日比你吃的饭还多,你凭什么跟我抢,而且你害得烟儿三番五次的受伤受害,这足以说明你不是个合格的妹婿,我现在就代我爹娘把你休了,烟儿,来跟二哥回去。”慕景瑞说着向慕含烟走去。
慕含烟瞧两人闹得实在不成样子,连忙喝斥道:“二哥,你别再闹了,你来云府可有跟爹娘说,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做事怎么总这样冲动不顾后果?”遇上两个小孩子心性的家伙,她不得不摆张臭脸,希望能恐吓到其中一人。
慕景瑞被慕含烟吼得委屈了,他瘪着嘴望着慕含烟,控诉道:“小妹,你偏心,对不起你的明明就是他,你为什么吼我?”
慕含烟顿时觉得头疼,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用着这么弱智的表情看着自己,还真不是她的心里能承受的,她连忙举起手做投降状,“好好好,不只你不对,灏桀也有错,灏桀,你就是这样招待我二哥的吗?他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一起不懂事?”
云灏桀满头黑线,瞪了一眼向他示威的慕景瑞一眼,顿时觉得自己失策了,早知道就该将他们派得更远一些,看他们还有没有时间来跟他抢老婆,“含烟,我可是有好酒好茶的等着孝敬他,可是我刚进门他就拿着剑向我冲来,你说这客都不是客了,我还怎么摆得了主人架子?”
“哼,对你这种失信小人,我就该一剑砍死你,然后锉骨扬灰,省得你来祸害我家小妹。”慕景瑞恨恨的道,若不是自己武艺不精,他早将他拿下来,想来想去就该怪大哥,叫他陪自己一起来,他偏偏不来,要不合两人之力,一定将云灏桀砍得连骨头渣都不剩,敢让他家小妹受伤,他是嫌活腻了。
慕含烟满头冷汗,这两人闹腾起来就跟小孩子没两样,而她很可悲的成了两人要抢的玩具,她瞪着两人,然后道:“随便你们,要打就打,我眼不见为净。”说着迈步向院外走去,刚才她若是知道灏桀在府里,她才不会赶过来看这两人玩幼稚游戏。
“别啊,小妹,你别走啊,我只是心急你的伤,听爹说你伤到腿了,现在怎么样,好些了没?”慕景瑞看慕含烟气得暴走,不敢再继续玩下去了。
慕含烟瞧他恢复正常,叹了口气道:“二哥,进屋坐吧,难得节不在家陪着爹娘,怎么跑到这里来胡闹了?”
“我是担心你,回到府里听娘说起你前些天受了伤,我便马不停蹄的过来,在府前又被门房的人拦住,心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闯进来了,小妹,只要看到你好二哥这心也算落了地了。”慕景瑞脾气虽冲动了一点,但是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慕含烟好,慕含烟不好责怪他,只得无奈的摇头,有哥如此,她还不知道是幸与不幸?
番外 第二十三章 无痕
第二十三章 无痕
在慕含烟指天发誓与再三的保证中,终于送走了不依不饶的慕景瑞,慕景瑞临走时重重的给了云灏桀一记“友好”之拳,然后皮笑肉不笑的威胁他若敢让慕含烟再受伤受委屈,他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眼见着云灏桀送走慕景瑞,慕含烟累得软倒在软榻上,某些时候慕景瑞的护短行为实在让人很吃不消,但慕含烟却充满感激,能被亲人如此护佑,她很知足,满足的同时,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瞬间自软榻上弹跳起来就要向外冲,只可惜她的路被人挡住,下一瞬间她便落入一副沉稳的怀抱里。
抬起头,不意外的看到云灏桀那张俊逸非凡的脸,慕含烟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咕哝道:“灏桀,放我下来,丫头们都看着呢?”
“今儿中秋,我放她们出去玩了,对了,我在城南的思源居上订了间房,我们去那边赏月。”云灏桀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温热的呼吸喷吐在她耳畔,慕含烟怕痒的推开他的头,满脸涨红。
“要出去我就进去换身衣服。”虽然被他抱了很多次,但是她还是不习惯他突来的亲热,特别是在白天,更让她满心羞窘。
云灏桀拉住她要走的身子,打量着她一身浅蓝色衣裙,笑道:“不需要换了,你穿什么都那么美,走吧,这会儿过去还能去逛逛,听说城南有一个明镜湖,每到中秋,大家都会去那里放灯船许心愿,我们也可以去许许愿,听说很灵验的。”
云灏桀一大早出门就是为了去办这件事,这是他与慕含烟在一起的第一个节日,往年他总是东奔西跑,从来没了解过京城在这一天有什么节目,出去转悠了一圈才想到这个可以逗乐慕含烟的好点子,这些日子看她为菲儿的事愁眉深锁,他很担心她会从此忧郁下去,所以千方百计找方法让她开心些。
慕含烟别扭的扯了扯自己有些皱的裙子,算起来这应该是他们婚后第一次约会吧,怎么也要弄得隆重一点才行,于是在云灏桀再三强调说衣服不用换的情况下,她重新去上了妆,将头上的钗环都换了下,然后跟着云灏桀出了门。
马车缓缓而行,偶有热闹的声音自外传入,慕含烟撩帘瞧着街上有些拥挤的人潮,感叹道:“每逢节日,京城就会很热闹,我记得以前跟大哥二哥最喜欢在人群里穿梭,看杂技表演,或是斗鸡,现在想起来那样纯真的年代似乎很久远了。”
“只要心不老,那样的纯真永远不会离你而去。”云灏桀将她搂得紧了些,心疼她语气里的苍桑。这些日子他总会忆起那天坐在桌旁与他谈判的慕含烟,那时的她有一种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气势,而现在的她实在太过压抑,他好久没看到她脸上流露出真心的笑容了。
慕含烟冲他笑了笑,转头继续看窗外热闹的街景,过了一会儿,马车在明镜湖旁停下,此时天色已渐渐暗沉,湖面波光粼粼,上面飘着各色小灯船,慕含烟在云灏桀的搀扶下来到岸边,就有拿着小纸船的小贩叫卖。
“夫人,买只纸船吧,点上蜡烛放入湖中许个愿,来年包你实现愿望的。”小贩热情的招呼着,然而慕含烟听了他的话又却一反他的热情,落寞的道:“还要来年吗?如果很灵验的话不都是第二日就会实现么?”
那小贩一时被她的话给噎着了,流畅的劝买声怎么也说不出口,他瞪了一眼慕含烟,极不客气的道:“夫人你买不买,若不买就别在这里捣蛋。”
云灏桀见他对慕含烟无礼就要上前去训斥小贩,结果被慕含烟拉住,慕含烟笑意吟吟的对小贩道:“买现成的纸船难免心意不诚,你若有买折纸船的纸就好了,我们自己去折。”
小贩看了一眼古怪的慕含烟,别人来放纸船都是图个热闹,偏偏她要较真,但他是生意人,不会拒绝到手的生意,于是将一叠方形纸拿过来,“喏,这就是你要的,五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