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上错床 (w完结)第46部分阅读
相公上错床 (w完结) 作者:
地方将我安置,可是虽有了容身之地,这心却是飘荡不依的,每每夜深人静时这心啊就如那泉声般寂廖而空洞。”笑容越来越苦涩,最后也引起了刘纤柔的共鸣。
她又何尝不是很寂寞,每到夜深人静时,她就渴望着有人将她紧紧抱着,只要彼此的体温能温暖彼此,她就开心,可是她所希翼的那副胸堂宁愿空悬也永远不给她位置。
两个女人同时怅然的望向那泉水,此时叮叮做响的风铃声如排山倒海的空虚袭卷了两人,刘纤柔移步向回廊走去,手扶上那风铃时泪已流过颊,半晌两人都未再说话,旁边立着的丫头此时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看着垂泪而垂泪。
“好了,我们都不要再自怨自艾了,我请你来是想问问云府的动静,这些日子你说风声紧,没敢透只字片语来,我便也不好去找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了,那慕含烟死了没有?”柳月泉一面拭掉表示软弱的泪水,一边恶毒的问道,虽然明知慕含烟没死,但她仍期待着,若不是慕含烟的出现,云灏桀不会对她这么绝情的,说到底她现在的凄凉都是慕含烟害的,她又如何不恨她。
刘纤柔回过身去,在青竹铺就的回廊上倚着,抬眼看她:“柳小姐,云家发丧全城皆知,你不是没听到消息么,慕含烟可是只打不死的蟑螂,想让她死我们还得费些功夫。”
听到意料中的答案,柳月泉眼中的失望还是很明显,她莲步轻移过去,低声道:“这么说你爹的那些杀手都不起用了?”
刘纤柔听她口无遮拦的连忙过去捂住她的嘴,然后将森然的目光投向一旁的丫头,“这里还有别人,你说话小心些。”
柳月泉被她捂得透不过气来,直拍打着她的手,好不容易从她手下抢回自己的口鼻,她急忙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瞪着刘纤柔道:“你想捂死我啊,巧儿是自己人,不用疑她。”
刘纤柔的脸色顿时和缓了不少,看见前面有竹椅,她走过去坐下,然后拿起茶壶替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然后道:“那日是我们估算错了,上次我们从你这里得到情报,说慕含烟身边有两名暗卫保护,于是我爹便在山下就将那两名暗卫解决了,只可惜百密一疏,没算到会突然蹦出一个景公子来,否则那日慕含烟必会丧身于剑下。”
“哼,我还以为御丞大人手下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没想到都是草包,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真是枉活了。”柳月泉走了大会儿路,也觉得渴了,此时听了刘纤柔的话更是肝火旺盛。倒了几杯凉茶喝下肚,仍是没将肚子里的火气浇灭,“哼,这慕含烟也是福大命大,在仓澜山竟然没要了她的命,对了,那次那些人到底得手了没有?”
刘纤柔摇了摇头,那次的事是她一手布置的,有一天晚上,云灏然醉酒说出仓澜山之约,当时她虽气恨交加,但也留了心眼,后来瞧云灏然将揽月楼的事交待给下面管事,又准备了些银票,她知道那一天将要成行,那些日夜,她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深怕云灏然会带着慕含烟突然消失在她生命里,让她从此在京城人眼中成了笑话。
好在又遇上凝霜的事,她没想到慕含烟会那么快找到证人替凝霜洗清冤屈,当时她记得很清楚其中有她院子里的绿应,绿应当时或许是真的想要投向慕含烟的吧,可是却意外的让她发现她与云灏然常带在身边的小厮私通,她便以此要挟,让绿应归顺她,而绿应也怕丑事被公开,只得答应了她,所以有了那日早晨绿应替云灏然送手绢一事。
既然知道了云灏然的去向,她当然会好好利用,于是通过当时向她示好的柳月泉买通了两个粗蛮汉子,让他们去j污了慕含烟,因为她知道云灏然没有武功,所以坚信自己能让他亲眼看到慕含烟在他面前被人污辱的惨相,可是那日之后事情石沉大海,谁都没有传回慕含烟被怎么样的消息,包括被她买通的那两名粗蛮汉子也不知去向。
后来便是慕含烟受伤回府、云灏然彻底消失的事情,她当时还在暗喜慕含烟是不是被人了,可是看她回来时虽抑郁了一短时间,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失贞女人该有的表情,于是她认定那次让慕含烟侥幸的逃过一劫了。
“到现在都没寻着那两人,你让我如何得知,只是看云大少将慕含烟接回来的表现,她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事,不过慕含烟就是再强韧,她的好运气也有用完的时候,我就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会死无葬身之地。”
柳月泉被她眼中阴冷的杀意给骇了一跳,但仍自持镇定的道:“我很是好奇,听说二少奶奶与慕含烟进府前曾为了避雨在一座废弃的院子里待过,还听说你们当时相处得很好,你怎么会在新婚之后突然就对她改观了呢?按理说你与她都是受害者。”
刘纤柔经此一问,脑海里出现些许片段,那是在那座废弃的小院中,她与慕含烟谈笑风生的画面,两人都着大红喜袍,无比娇羞的笑着,可是是什么让她们如今仇视对方了?
良久之后,刘纤柔黯然的道:“如果没有那一场错乱的洞房之夜,我与她或许会成为最好最和睦的妯娌,只是错就错在它错了,所以我们注定要成为敌人。”
“那么你想过没有,你这样怨恨她是不公平的,她与云二少认识在先,又有三年的携手共进,当时他们的故事流传至大街小巷,所以现今许多未婚男女都会在婚前见面,而你的出现恰恰是让他们的关系终结的最主要因素,如今二少心不向着你,多半原因还是归究于你,你又如何能去怨恨她?说到底她也是这场错乱婚姻的牺牲品。”柳月泉难得说同这一番话,说得刘纤柔顿时愣了神。
刘纤柔抬头望着柳月泉,她讶声道:“你一向讨厌慕含烟,此时怎的帮着她说话了?”
柳月泉神色一僵,她干笑道:“不是我向着她说话,而是事实如此,哎呀,你就当我说的话是疯言疯语,完了就算了,那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对付慕含烟?”
刘纤柔揉了揉额头,说实话她也还没想出来,如今云灏桀将慕含烟守得紧,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想要在府内迫害慕含烟是绝不可能的,但是在府外更不可能,因为不管慕含烟走到哪里,都有云灏桀陪着,她又不能明着去邀她出行,所以她现在无计可施,绿应那边因麦冬与吉祥锁的事被凝霜紧盯着,更是不敢有所动作,现在情形似乎已经陷入僵局了。
柳月泉瞧她犯愁的模样,淡淡的笑着,忽然一计上心头,她道:“过几日不是有一场官商夫人的联谊活动么,到时你让慕含烟陪你一起去,这不就是机会么?”
“如果我去邀慕含烟而让她有了任何闪失的话,你说结果会如何?”刘纤柔显然也不笨,她知道柳月泉急于弄死慕含烟,但她也不是个无脑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杀人又不利己的事。
柳月泉讪讪的笑道:“我自然不敢连累你,只是如今我们两头都顾不上又如何是好,慕含烟一日不除,大少的心一日便不会回到我这儿,我实在不想再等下去了。”
刘纤柔斜睨了她一眼,然后讥讽道:“柳小姐这么多年都忍了,又何至于在乎这一时,慕含烟的命无论怎样都会有人拿去,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大少迟早会是你的。”
柳月泉不再说话,眼神透过水雾望向很远的一点,她其实真的不想求太多,只要让她做个姨娘,能天天看到云大少便已足矣,为什么慕含烟就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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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十九章 惩戒
第十九章惩戒
当柳月泉回过神来时,刘纤柔已走了好半晌了,她站起身来伸了伸腰肢,然后察觉到身后有强烈不可忽视的存在感,她心里突然冒出不好的预感,匆匆回过头去,正好看到云灏桀似笑非笑的站在回廊里,而他身后正是虚掩着的书房门,她的脸色顿时煞白。
“灏…灏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愣了半晌,柳月泉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由于心虚,她的话音里隐隐透着颤抖,云灏桀脸上虽似笑非笑,可是眼底冰冷一片,很显然是将她刚才与刘纤柔的话完完整整的听在耳里了。
“在你问含烟死了没有时我就在这里了,怎么,看见我在这里这么让你惊讶,呵呵,我还真没想到,你平日里那些纯真善良都是装出来的。”云灏桀脸上的表情没变,只是语气冷得能冻死人,他一直未曾怀疑过她在背后使什么小动作,没想到到头来还是他太高看她了。
“灏桀,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只是……”柳月泉一时无语,只是什么,她要迫害慕含烟是事实,而他又听到了她与刘纤柔的所有对话,她此时再驳辨什么都是在为自己找借口,而且他不会再相信她。
“只是什么?柳月泉,你太辜负我的信任了。”云灏桀说完便要扬长而去,经过柳月泉时,柳月泉却急忙伸手环上他的腰哭道:“灏桀,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啊,我爱你,我不能忍受你的目光停在一个女人身上,哪怕你只是与我逢场作戏我也不在乎,我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只想留在你身边。”
云灏桀用力拉开她的手,然后甩开,柳月泉站立不稳,狼狈的摔倒在地,一旁静立的丫头虽然害怕云灏桀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冰冷杀意,还是急忙跑过来扶着她,柳月泉并不领情,一掌推开她,她抬头泪眼迷蒙的望着云灏桀,可怜兮兮的道:“灏桀,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云灏桀厌恶的转回头,他从未曾跟她有一丝不纯的关系,当初会去接近她,只是因为他的种种证据表明她就是长公主,为了不失仪,他才尽量配合着她有意的示好,可是到头来她却不是他们要找的人,那么他不必再与她有任何来往,因为早在慕含烟的身影入住他心房的那一天起,他的心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月泉,以往种种我不与你计较,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出这种事,否则到时你别怪我翻脸无情。”云灏桀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说完此番绝情的话,他转身便走。
柳月泉跌跌撞撞的爬起来要去追,因为焦急,她被自己的裙角绊倒,当她再抬起头来时,云灏桀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不甘的放声痛哭,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最终是败在自己手上,如果没有引刘纤柔来这里,如果她没有说那番话,云灏桀是不是就不会离去。
“小姐,地上凉,快起来吧,要不得了风寒就麻烦了。”丫头虽然被她推倒了一次,但仍尽职的过去扶起她,这次柳月泉没有再拒绝,她要回去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云灏桀原谅她。
云灏桀怒气冲冲的走出竹苑,来到街上时脸上的神情都是令神鬼让道的冰冷,街上的人似乎也察觉到他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阴冷杀意,都避开来,云灏桀指骨捏得发白,刚才他要不是极力忍住,这双手已经掐向柳月泉的咽喉了。
他今日会来竹苑纯属恰巧,他忧心于皇上对慕含烟的态度,所以烦躁不安,回到房里时慕含烟又还没醒,所以他便出府走走,走着走着就走到竹苑外面,他突然想起自己很久没有见到柳月泉了,基于道义,他走进来想看看她最近过得好不好,上次自己留给她的银子够不够使。
可是在屋子里转了一图后,他并没看到她,因为这竹苑是他以前受伤暂时休养的地方,所以这里面保留了许多属于他的东西,于是他便在书房坐下,回想自己当年初入住这屋时的情景,当他的思绪陷入恍惚时,突然听到门外有说话声,他以为是柳月泉回来了,便站起身来准备出去,可是没想到走到门边时,他会听到那样一段对话。
在他心中柳月泉一直柔弱得连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没想到她背着自己竟然出了设计了这么大的阴谋,若非亲耳听见,打死他他都不会相信的,曾经他自诩自己看人是最准的,可事到如今,他却觉得自己瞎了眼,才会引狼入室祸害了慕含烟。
再一想到另一双同样怨恨的眼神,云灏桀的心更加不宁静,当初送走柳月泉就是怕她在府里生事伤害了慕含烟,没想到在他以为除去了伤害慕含烟最大的隐患时,刘纤柔却是最终的黑手。
想到慕含烟最近所受的苦,云灏桀直想将所有的报复全部还给刘纤柔,但是他知道刘纤柔幕后还有更大的黑手,刘御丞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迫害含烟,为刘纤柔绝不可能,当初他选择刘纤柔时曾派人调查过,发现刘纤柔在刘家极不受宠,若不是因为他突然点名要娶她,说不定刘御丞还记不起自己还有一个三女儿,照这样推理下去,刘御丞想杀含烟为刘纤柔出头就绝不可能,可是他又是为什么对含烟下杀手呢?
云灏桀越想越纠结,近来含烟身边的事越发的诡异,连皇上跟太子爷的表现都那么奇特,真是让他不安,好像有件大事将要发生,而且他没办法改变分毫,直让他整颗心都彷徨起来。
云灏桀越想越不安,脚下不由自住的加快步伐,当他回到瀚锦院时,在院门口看到慕含烟被凝霜扶着走向一旁的软椅时,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安稳的落回原地,他紧走几步来到她身边道:“怎么不多睡会儿,这会儿身子可好些了?”
慕含烟感觉得出来云灏桀的神情极度不安,摇了摇头道:“刚才醒了就睡不着,所以让凝霜扶着我出来走动走动,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这么忧心?”说着伸手抚向他紧蹙的眉峰,手指轻移,替他抚平。
云灏桀伸手拉下她的手紧攥在手中,宁宁的注视着她,慕含烟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终于扛不住压力的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说着还想抽也手却拭拭脸颊,真怕沾了什么脏东西。
云灏桀越发攥紧了她的手,似乎很怕她离去般,他淡淡挤出一笑,“没什么,含烟,你好美,美得似误闯入人间的精灵,我真怕你下一瞬会离开我回到精灵王国去。”
慕含烟被他在众目睽睽下称赞,脸上极不自然的冒出红晕来,抬头看凝霜站在旁边偷笑,她嗔怨的瞪着云灏桀,然后低斥道:“灏桀,这里有下人看着呢,我会不好意思的。”
云灏桀下一瞬却将她抱进怀里,严严实实的感受她在怀里的真实感,将头搁在她的颈侧,鼻间嗅着她身体散发出的幽香,他重得的叹了口气,在她耳边低喃道:“真想这辈子就这样抱着你不松手。”
慕含烟终于敏感的察觉到今天的云灏桀似乎真的有所不同了,她推开他面对着他,眼神直直的望进他眼底,在他眼中深处,她似乎看到一层打不散的阴霾及担忧,她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的任务出了问题,只是现在在大庭广众下,这等隐密的事却是不宜在此处说。
“灏桀,我累了,你抱我回去吧。”慕含烟终是忍不住想要关心他,在她印象中,云灏桀从来没有露出这种沮丧的一面,所以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为何事烦恼。
云灏桀听她如此说,便抱着她向主屋走去,进了房后,他将她放在床上,想要让她躺下时,她却淡淡的摇头,把靠枕支在颈侧,然后认真的注视着云灏桀,轻声问道:“是任务出了问题吗,我很少见到你这样凝重的表情。”
云灏桀摇摇头,斜靠在床边将她揽入自己怀里,哑声道:“含烟,以后没有我的陪同不要随意出门,不管是谁来请都一样,特别是弟妹,你离她远一点。”
“哦。”慕含烟不解的应道,刚想问为什么时,云灏桀已经开口道:“含烟,你觉得府中若有人要害你会是谁?”
慕含烟眼神在他脸上转了一圈,他今天的行为与话语都透着诡异,但还是摇头,她不想用府中的事去打扰他,他在外查案子已经太辛苦了,如果再为保护她而付出精力的话,她会过意不去的。
云灏桀见她摇头,忍不住着急起来,“含烟,你受了这么多迫害,难道你都没有怀疑过是谁对你下杀手,你怎么能这么信任府中的人?”
慕含烟瞧云灏桀急了,自己反而淡定了,她道:“府中的人对我都没有恶意,这几次的事都是我倒霉而已,灏桀,你不用担心,我有能力自保的,而且我是云家大少奶奶,又有谁敢害我,你别替我担心,好好的将差事做好就行了,虽然我不能与你并肩做战,但是做贤内助我相信我还是有能力胜任的。”慕含烟用着俏皮的语气,就是想赶走云灏桀神情间的凝重。
云灏桀却没有如她愿的放下心来,而且还更加担心,慕含烟的性子他了解,但是她不能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啊,刘纤柔阴狠毒辣,一次没得手便来第二次,他不能再承受慕含烟会随时离他而去的风险了。
“含烟,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撑起一片无雨的天的,我今后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云灏桀在宣誓着时慕含烟却在他怀里沉沉的睡去,云灏桀低头瞧她熟睡的脸颊,纯真的就如同初生的婴孩。他忍不住在她红唇上轻啄一口,然后将她放回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后,他推门出去,在合上房门时,他眼中的阴郁越来越浓。
凝霜站在门口瞧云灏桀出来,连忙道:“姑爷,小姐睡下了么?”
“嗯。”云灏桀淡声应道,“凝霜,你去将绿应叫过来,我有些话要问她。”
凝霜眼中盈满诧异,姑爷对院子里的丫头从来不过问,就连麦冬与青荷的去向都从来没问过,可是他现在却要找绿应,但在触及云灏桀冰冷的眼眸时,她只得点头离去,片刻工夫,凝霜已经带着绿应回来了。
先前在后院中,绿应听说云灏桀找她,她心里闪过一丝欣喜,因为这整个院子里的丫头,云灏桀还重来没有点过任何丫头去侍候他,看来是她的机会来了,正当她满怀喜悦来到前院时,看到的是背手而立的云灏桀,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将他镀了一层金般,可诡异的是他一身墨袍却隐隐透着死气,让她莫名的感到害怕。
凝霜将人带到后,又在云灏桀的示意下离开了,独留下沉寂的云灏桀及满心忐忑的绿应。
云灏桀回头眼神阴骛的瞪着绿应,绿应心里窜起不好的预感,连忙向云灏桀福了福身,“奴婢见过大少,不知大少找奴婢来所为何事?”
云灏桀一把掐上她的脖子,阴狠的道:“你就是绿应?”
绿应被他的举动骇得三魂六魄都全飞了,只能反射性的伸手去抓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双手,今儿大少是怎么了,为什么对她发这么大的火,而且看到他眼中冰冷的杀意,她头皮止不住的发麻,“大少,奴…奴婢犯了什么…么错让您要这…这样对待奴婢?”
云灏桀手上加重力道,阴狠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他冷笑道:“什么错?你背叛主子是不是该死?”
绿应眼中闪过剧烈的惊恐,大少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他听说什么了,不会啊,大少很少过问府中之声,又怎么会知道?绿应在心里一直不停的说服自己,然后极力挤出两滴泪水来搏取同情,“大少,你冤…冤枉奴婢了,奴…奴婢从来没有背叛过主子。”
“哼,你莫以为我不过问府中之事便不知你心里藏着的那点龌龊事,你之前分明是铭泓院的丫头,说,你为什么会来到瀚锦院?”云灏桀冷冷的逼问,他今天若不问出个底细来,他绝不善罢甘休,刘纤柔他现在暂时不能动,但动自己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他的能耐还是有的。
“是…是大少奶奶让奴婢过来的,大少,奴婢真是无辜的,大少奶奶对奴婢有再造之恩,奴婢又岂会忘恩负义背叛她?”绿应声情并茂的哭道,现在大少就似一头失控的烈马,自己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她远远低估了云灏桀的能耐,他岂会这么容易便放过她。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你不要以为含烟心善从未疑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这瀚锦院还不是你们这等小人做戏的地方,今日我就卖了你,看你还敢不敢在瀚锦院里掀风作浪。”说着就揪着绿应向门外走去,刚才回来时他就在想怎么除掉含烟身边这颗活炸弹,怪不得当日慕含烟要丫头竟要跑回云府去要,想来她已经对绿应有所怀疑。
绿应一听说云灏桀要将自己卖出去,慌得连忙挣脱云灏桀的手求饶道:“大少,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云灏桀没再说什么,挥挥手,门外便进来一个人伢子模样的妇人,她低头瞧了瞧绿应哭得梨花带雨的神情,她笑道:“哟,大少可真不怜香惜玉,这样标致的一个可人儿怎么不放在身边享受,要弄去青楼那种地方遭践啊?”
绿应听了人伢子的话,惊得忘了哭泣,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云灏桀满脸的不耐,她跪着爬过去揪着云灏桀的长袍,求道:“大少,奴婢真的知错了,不要将奴婢卖掉啊,奴婢愿意为大少做牛做马,求大少不要将奴婢卖去那种地方,奴婢去了那种地方会死的。”
云灏桀没有心情理她,现在他是看见她就烦,想到上次他在仓澜山看到慕含烟被人撕碎的衣物丢了满地都是的情形,他手骨都捏得咯吱咯吱响,他真想一剑杀了她,但是这样只会让她死得痛快,他不能这样便宜的放过曾对慕含烟有过伤害的奴才。
人伢子以为云灏桀要开打,连忙上前拦,“我的爷啊,你这一掌落下去她岂不就香消玉陨了,此人就交给我吧,我会好好调教一番的。”话毕就去拖绿应,绿应哭得撕心裂肺,她扯着云灏桀的衣袍死也不松手,哭喊着让云灏桀放过她,院子里吵嚷的声音很快将房里熟睡的慕含烟吵醒。
她下床推开门便见到云灏桀站在院中,眼前跪着一个丫头,她紧走几步来到云灏桀身边,瞧了瞧绿应哭得泪流满面的脸以及一直扯她手臂的人伢子,问道:“怎么回事?”
“一个奴才冲撞了我,我要将她卖了。”云灏桀怕自己说出真实原因会让慕含烟伤心,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慕含烟看着绿应,想起自己一直忍她是因为她还有一件事不明,便替她说话道:“灏桀,这丫头我用着还算伶俐,留下吧,何况我这院子里的丫头人手不足,突然遣走她我很难找到一个合心意的。”
云灏桀回头望着慕含烟,瞧她眼神坚定,虽不情愿留下这种祸患,他还是僵硬的点点头,绿应瞧云灏桀不再坚持将自己卖去青楼,感激得向他们磕拜,慕含烟扫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让云灏桀扶着自己重新进屋,今日云灏桀的怪异行为太多了,她一定要弄明白他到底怎么了。
番外 第二十章 抓痕
第二十章抓痕
回到屋里,慕含烟移到软榻上靠坐着,目光灼灼的望着云灏桀,半晌才道:“灏桀,为什么要卖了绿应?你向来不过问院子里的人事,她做了什么事惹得你大发雷霆?”
云灏桀抬头望去,只见夕阳余晖照射在她脸上,将她的脸晕染得甚是朦胧,云灏桀突然有一种她将要驾鹤归去的荒谬思想,还来不及阻止,他的手已自有意识的将她圈紧在怀里。
“含烟,绿应是内应,我不得不将她除去。”淡淡的充满无奈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慕含烟愣了一下,他何时知道绿应有二心的?
“灏桀,她做了什么让你这样认为?”慕含烟将他推离自己,抬着扫了云灏桀一眼,她觉得她跟他现在是真的该好好谈谈,好好将所有的问题摊在明面上来讲清楚。
“她做没做什么你心里清楚的不是吗?你一向机灵聪慧,又怎会留一个祸害在自己身边,你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云灏桀微挑高眉,他压根就不信慕含烟没丝毫怀疑。
慕含烟垂下头,“是的,我很早就知道了,自我从仓澜山回来绿应上吊以示忠心时我就看出来了,那时她那双眼睛恐惧的望着我,但眼底却毫无惧意,从那时起,我便知道她不可信,麦冬死后,我直觉她的死有问题,便报了官府让官府差,那几日我吩咐凝霜细细的观察绿应,绿应表现得惶惑不安,所以我直防备着她。”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留下她?”云灏桀反问,将随时危及自己生命的敌人留在身边是最笨的事。
“因为她偷走了我一样东西,她没还回来之前我不会让她离开,反正她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也做不了什么。”慕含烟胸有成竹的道,这些日子有玉芬跟着,她量她也玩不出新花样出来。
“什么东西值得你冒这么大的危险?”云灏桀越来越看不透慕含烟,她最近行事总像蒙了层雾般让他看不清也猜不透。
慕含烟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眸平静无波,但她出口的话却惊起云灏桀心里的千层浪,“一枚吉祥锁。”
吉祥锁!这一关键字句蹿进云灏桀的脑海里时,他突然跟变了脸色,“你说的吉祥锁是什么形状?”
“锁的一面是一只腾飞的凤,另一面是一朵盛开的牡丹,牡丹下有题字,字是……”慕含烟话还没说完,便被云灏桀急刀的打断。
“不要说了,含烟,你记住,你从来没见过那枚锁。”云灏桀的声音恼中带怒,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不用慕含烟说,他也明白那锁上面题的是什么,他相信这是巧合,绝对是巧合,含烟不会是他们刚好要找的长公主。
慕含烟诧异的看着云灏桀激动的神情,不解的道:“灏桀,你怎么了?”
云灏桀止不住的心慌,他突然明白为什么皇上要找人调查她的身世,也明白为什么自他看到她第一眼起就有了特殊的感觉,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是他将要寻找的长公主,她怎么可以是长公主呢,长公主十六年前在与凤渊国订下婚约后便消失了,这些年来皇上一直不曾放弃寻找她,去年凤渊国派人来说要履行婚约,可是皇上找不到长公主,这婚约又关系到两国今后的交好,皇上急,他们这些暗探又如何不着急。
但着急了几年的事突然有了眉目,云灏桀本该松了一口气的,但此时再瞧慕含烟那眉那眼,真真就是从那副画中走出来的先皇后。他又怎么能接受她将要嫁给别国的事实。
慕含烟久久等不到云灏桀的回答,瞧他定定的看着自己,她心里冒起不安,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灏桀,灏桀?”
云灏桀握住她她胡乱摇动的小手,自私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但是随即又被他摇头驱散,他是暗卫首领,当年先首领之所以推荐他就是因为他有符合暗卫首领的沉稳理智冷酷等条件,更是因为他忠国忠君,现在他又如何因为自己的私情而背叛皇上,抛弃自己的国家。
鞑靼国已正式向金临国发起战争,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凤渊国因婚事被拒,恼怒之下定会与鞑靼国连手夹击金临国,金临虽有足够的国力可以支撑打战,可是边关的百姓又怎么办?
一时间,云灏桀脑海里闪过许多惨绝人寰的战争景象,他自私的念头再也维持不下去,但脑海里突然响起那日那个老嬷嬷说的话来,当下也不顾慕含烟会有何感想,伸手急切的扯开她的腰带。
在他仅有的三次见到慕含烟赤身的记忆中,似乎并没有看到那道抓痕,不知当时是自己没在意还是真的没有,现在他要好好的看看,如果又有锁又有抓痕,那么他……
慕含烟被他的动作惊吓住了,愣愣的看着他拉开自己的上衣,脸羞窘得都要冒烟了,这大白天的,他…他要做什么?
白中带粉的肌肤光滑如水,压根就没有那道抓痕,云灏桀目光如炬的看着,生怕露过一丝可疑的地方,修长略带薄茧的手也轻抚上去,温热的触感是那么真实,没有人皮覆于上面,那么……抬起头来,他眼中的激动似火般往外流溢,含烟不是公主,真是太好了。
轻风拂过,慕含烟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在看到云灏桀激动的眼神时,她难以自抑的咽了咽唾沫,神情极度不安的道:“灏…灏桀,你到底…怎么了?”
云灏桀从来没有在瞬间有了这样复杂的情绪,他为慕含烟不是长公主而开心,又为慕含烟不是长公主却又被皇上看中的烦恼,皇上年轻时候的风流全国上下皆知,就是现在也是每隔三年选一次妃,如果他看上了含烟,这后果会是什么?他不敢想,也不能想,只期盼皇上着人调查慕含烟纯粹是因为她长得像先皇后。
慕含烟完全看不透云灏桀神情一暗一亮所代表的是什么,腹上皮肤接触到冷空气,已经泛起细小的颗粒起来,她跳下软榻整理好衣服,然后退离云灏桀气息包围的圈子里,她不满的瞪着云灏桀,恨声道:“逗我玩很好玩吗?”
云灏桀回过神来便听到慕含烟指控的声音,他站起来想将慕含烟拉得近些,但是她却连连向后退,还一脸戒备的瞪着他,“我不是青楼那些随你逗弄的姑娘,你高兴撕了我的衣服就撕我衣服,云灏桀,我告诉你,你若敢这样侮辱我,我…我绝不原谅你。”
猜不透看不透的情况下,慕含烟只好将他诡异的行为解释成与青楼姑娘玩的游戏,当下便觉得满心受辱,真恨不得拿把刀剖开他的胸掏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
云灏桀闻言慌忙摆手道:“含烟,对不起,我不是……,我从来没把你当成那些人,你千万别生我的气。”云灏桀此时想起来,也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太唐突了,“我刚才…刚才只是想到一件事,想确认一下。”
慕含烟瞧他模样似乎真着急了,被羞辱的感觉才慢慢消失了,她站在原地有些尴尬,以前云灏桀闹归闹,可是她从来没跟他红过脸,今天她心里也烦恼,而云灏桀的动作更是令她莫明其妙,所以才发泄出来,此时心知自己表现得太过激动,她也不好意思起来。
云灏桀瞧她别扭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走过去搂着她的腰道:“含烟,对不起,刚才真是我太鲁莽了,不要再怪我了好吗?”
慕含烟很少听到他如此认真又如此温柔的道歉,心里最后的一丝不自在都消失无踪,她笑着点点头,然后道:“刚才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只是你突然的动作吓到我了。”说着她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不管怎么说,光天化日下,云灏桀做出那种举动确实让她难为情。
云灏桀聪明的不再接话,将她扶到软榻上坐下,他刚才的举动确实孟浪了,但此时似乎不适合再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天色晚了,我传人下去备晚饭可好?”
慕含烟摇摇头,伸手细细的拿着他的大手,“我现在还不饿,灏桀,不爱你在做什么,你能不能让我知情,我是你的妻子,夫妻是一体的,你在做什么,遇到什么困难都应该跟我说的,不是吗?”
云灏桀心里浮起一丝感动,抬头望着慕含烟诚恳的神情,想起新婚第二日她坐在圆桌旁说出的那些话,而今,她终于愿意正视他的存在了么?但关于任条,他又如何能跟她言明?
“含烟,只要你默默的在身后支持我,我就别无他求,关于我烦恼的那些事,我是你相公,应该给你撑起一片无雨的天,我又怎能让把你置身危险之中?”
慕含烟闻言难掩眼底的失落,她也知道暗卫所办的事不能道于外人听,即使亲密如夫妻,也是不能说一句的,但是理解归理解,听到云灏桀那么肯定的拒绝她的心意,她心里还是会感到难过,“我不是柔弱之人,我希望跟你并肩而立,而不是躲在你背后做个小女人,灏桀,夫妻就该是同甘共苦的对吗?”
云灏桀坐下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腿上,亲了亲她柔嫩的脸颊,然后叹道:“含烟,我懂,可是很多事你不明白也不需要明白,那些隐密的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被人杀人灭口,我想好好保护你,在我的羽翼下过着幸福的日子,如果你实在觉得应该跟我同甘共苦,那我们要个孩子吧,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们这个家才更完整,你说呢?”
慕含烟脸滚烧起来,脑中一片空白,这是什么话题走向,他们不是在讨论同甘共苦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要一个孩子了,慕含烟再次无措的埋下头去,连话都答不上了。
云灏桀见成功的堵上她的嘴,他轻笑了一下,然后附耳过去,“含烟,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语毕在她耳畔暧昧的吹了口气,的感觉爬满慕含烟全身,她只觉得全身虚软,身体瞬间变得敏感起来,察觉到云灏桀伸出舌尖轻舔她的耳垂,她虚弱的道:“灏桀,我…我还受着伤呢?”
云灏桀邪邪一笑,嘴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来,直得慕含烟全身虚软了才附在她耳边道:“当然,我说的不是现在,等你伤好了再说。”
此时玉芬从窗外经过,不经意朝里扫了一眼,顿时红了脸,但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停在窗前,恭敬的道:“小姐,刚才墨香阁那边传来消息了,说菲儿小姐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请你放心。”
最幸福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消息,正常人应该都会觉得放下心来,可是慕含烟却惆怅起来,菲儿的情况是稳定下来了,但是却意味着她这一生将与床铺结缘,想起云菲儿是那样活泼的一个女子,如今却没办法到处走路玩耍,慕含烟内心难过极了,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因为救她,菲儿何至于会如此?
她的一个蹙眉就让云灏桀看出她在想什么了,他安慰她道:“菲儿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了,我会寻各方名医回来给她医治,相信我,菲儿一定会恢复过来。”
慕含烟知道自己又多愁善感了,连忙垂低头,掩饰住心里的内疚,她推推云灏桀道:“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没事了。“
云灏桀看了她一眼,他确实还有事要忙,对于慕含烟的身份他始终不能放心,她身上虽然没有那道抓痕,但是她的长相与气质都跟先皇后很像,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寻找真长公主的机会,还有含烟说的那枚吉祥锁的去向,这些事她都必须调查得一清二楚,明天就是中秋,再过些日子就到年尾了,他与皇上的四年之约也要到头了,不管到时谁是真正的长公主,他都必须让她与皇上相认。
“嗯,那我先走了,你别在风口上坐得太久,小心伤口,玉芬,好好照顾你家小姐,等会儿用晚饭时再到书房来叫我。”吩咐完,他不避嫌的在慕含烟额上吻了一下,才转身离去。
慕含烟脸红耳热的看着他潇洒如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伸手抚上还带着温热的额头,抬头瞧玉芬似笑非笑的站在窗前,她恼道:“好你个丫头,还不快进来,就知道看我的笑话。”
“这怎么是笑话了,我的好小姐。”玉芬笑盈盈的道,绕过门墙进到屋里来,还不放弃打趣慕含烟,“看到姑爷如此疼爱小姐,我是为你高兴啊。”
慕含烟作势要打,嗔道:“就你是个人精似的人物,人家凝霜若是见了只当什么没看见,偏你要宣之于口,真是讨打。”
玉芬迎面过来扶着她的手腕,然后笑道:“小姐,凝霜跟了你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她的性子,她若看见了准羞窘得蹲半天的墙角,可是我就不同啦,我可比凝霜大方多了。”
慕含烟假意拧了她一把,点头道:“是是是,好了,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