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上错床 (w完结)第27部分阅读
相公上错床 (w完结) 作者:
目光,声音凉薄,“那日凑巧,我听到慕家少爷聊起城西的事,当时我隐约听到他们说就严家那点技量,也想在赌场称雄,活该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柳月泉后面说的话,歌儿已经完全听不到了,“城西”“严家”这两组关键词早已让她大脑麻痹,原来爹爹进赌场是因为慕家的人诱引,可是她家跟慕家毫无冲突,慕家怎么会突然对她们下手?
柳月泉不再说话,有些事点到为止,细节要让她自己亲自去寻找,她才会相信,对于歌儿,她是最了解不过,她救她之初,她死活也不愿说出自己的身份,对于防心如此之重的孩子,能让她信服的便是让她自己去寻找真相。
过了良久,歌儿才道:“小姐,夜深了,你还是歇着吧。“
柳月泉回头望了她一眼,唇边浮现若有若无的笑,她当然不会没事做去撩拔歌儿,这小丫头比她还固执,一旦认定的事十匹马也拉不回来,让她对慕含烟存有敌意,以后才方便她办事。
浅笑着走到床榻边宽衣歇下,脑子却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刚才云灏桀扶着慕含烟回屋的温柔神情,她的手紧紧攥起握紧成拳,就连细长的指甲镶进肉里也毫无所觉,慕含烟,不要怪我,只是你挡了我的道而已。
正窝在云灏桀怀里的慕含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迷蒙间,她睁开双眼,窗外月光柔和的洒在树上,落了一地的细碎之光,她抬睫瞧着近在咫尺的俊颜,眼角悄悄勾起,眼睫扑闪了一下复又闭上,然后沉沉的睡去。
城东一所民房内散发出零碎的光晕,房内一黑衣男子正襟危坐,听到院子里传来迟缓的脚步声,他立即站起身来,不久,一清瘦中年男人撩帘进了屋,黑衣人连忙行跪礼,“大人。”
清瘦男人扬了扬手,打量了一下满室红光,沉缓的声音久久才传来,带着深夜的凉意,让黑衣人情不自禁的抖了抖,“卫南,怎么样,交待你的事可办好了?”
原来这黑衣人正是向宝姨婆求亲的卫南,他一脸惶恐的弯着腰。“是,大人交待的事,卑职就是万死也会办到的,何况是娶一个女人。”
清瘦男人这才笑了,浑厚的声音中夹带着尖啸,“卫大人果然是真男人,为了妻儿竟不惜牺牲到如此地步,难道你就不觉得委屈,那宝儿曾经可是千人骑万人躺啊。”
卫南眉头隐隐跳动了一下,但还是谦卑的道:“大人要卑职娶的,就是一头母猪卑职也把她娶进门来,只是大人,我的妻儿……”
“放心,他们吃得好睡得香,几日前我让夫人去给他们量了体重,不错,比进府前还长胖了不少,只要你乖乖的将我交待的事办妥了,我是不会亏待他们的。”清瘦男人极为爽快的应答道,眼中却闪过一抹阴厉,当日若不是他出手快,现在卫南怕是早带着家人跑了,好在拦下来了。
卫南瞧他眼中闪过不悦,把到口的见面之语全数咽回肚子里,好几次,当他下一句讲到要见见妻儿时,眼前男人全身总会散发出凌人气势将他震住,让他再也开不得口。
不得已,卫南只好改变话题:“大人,云老太婆太精明,根本不让我再踏进云家一步,这种情况跟我们预计的相差甚远,大人,您看是不是……”
清瘦男子犀利的目光激射过来,成功的阻断了卫南将要说的话,“云老夫人就只有宝姨婆这样一个妹妹,她会忍心将她赶离云府?就算一时气难消,但她总会将她接回去,到时你去了就好好的把云家大权捏在手里,还有就是我说的那件东西,必须从云老夫人手里取来。”
卫南懦弱的称是,室内一时间沉默下来,只有微风吹拂着窗前的铃铛,叮铃铃直作响,卫南越渐局促,手脚僵硬的站在原地,连呼吸声都敛得轻了些,寂静的空间沉闷气氛越来越浓重,就在卫南快受不了的时候清瘦男人却开口了。
“待你办成第一件事,我就让你们全家人见上一面,好了,此地我不宜久留。”说完站起来,瘦高的身形却给人难以适应的压迫感,撩帘推门,动作毫不拖泥带水,直到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寂静的院子里,卫南才重重的坐下来。
木凳不甚其扰的发出咯吱响,在深夜中让越发的惊心,他抬手抚额,眼中俱是沉痛之意,耳畔又响起当时无意听见的一段对话。
“…这么说暗卫首领极有可能是云家的大少爷?”
“现今只是怀疑,那日我在御书房外见到了一个与云家大少身形极其相似的背影,如果是他,那么那份名单极有可能在他手上?”
“是啊,大人,我想起来了,三月初你的小女儿不是嫁去了云家,那时名单便已丢失,是否与这件事有关联?”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大祸临头了,那份名单上全是最近贪污受贿……”
由于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当时他害怕的想要逃跑,没想到撞到了一旁的花盆,引来了众人,从此他便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为了确认云大少是否是暗探的身份,他竟要娶那样令人恶心的女人为妻。
想到这里,卫南气得直抓自己的头发,发端撕扯着头皮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痛,但此痛却不及心痛万分,当年与宝儿逢场作戏从未当真,即使她美艳动人,却终究是千人骑万人躺,而如今,他再嫌弃她也得在她面前赔尽笑脸,卫南,这就是你的报应。
他恨自己未能保护得了妻儿,更恨自己如此软弱受那人摆布,可是恨又如何,他还是把自己陷入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窗外月影渐渐隐去,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室内之人垂首坐了良久,渐渐的抬起头来,眼中阴寒,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他怎会不清楚那人阴狠的性子,就算自己替他办好了事,他也未必会放过自己,但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救回他的妻儿,之后他会跟他同归于尽。
番外 第二十三章 误会
第二十三章误会
当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穿透窗棂射入屋子里时,慕含烟便已睁开眼,伸手横向一旁,微凉之意透过指尖传来,她猛然侧头看向身旁,空空如也。
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拥被坐起,却发现云灏桀正倚窗而立,修长身影在柔和的晨光下越显挺拔出众。
他似乎正在沉思,连她从床上跳下来也未曾惊动他,慕含烟悄悄的走到云灏桀身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窗外只有几株参天大树,“灏桀,你在看什么?”
这时云灏桀才被惊回神,他定定的望着慕含烟,微掀薄唇,“含烟,睡好了吗?”
慕含烟脸上悄然浮现一抹红晕,两人同榻相拥而眠,就如新婚夫妻般,但她非常清楚,目前他们只能这样。“嗯,天刚刚亮,你不再睡会儿吗?”
云灏桀摇头,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晨光穿透树叶,在地上映照出层层碎影,他的目光专注,专注得让慕含烟怀疑那里不是树影,而是他的爱人。
抱臂退回床沿,她不好再发一语,就那样静静的望着云灏桀的背影出神,昨晚方大娘在她耳畔说的话又渐渐的清晰起来。
“大少奶奶要多吃点补身的,你这么瘦,怎么为云大少生个胖小子?”
胖小子?!想到一个集合了自己与云灏桀优点的孩子,她心里淡淡浮现出一丝期待,那边院子里都有了动静,而自己……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慕含烟望了一眼仍在沉思的云灏桀,让凝霜进来。
“小姐。”凝霜走进屋里来,偷眼瞧了下云灏桀,然后附在慕含烟耳边低语了几句,慕含烟脸色渐渐的变了,低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晚饭之后,好在母子均安。”凝霜轻声道。
慕含烟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宁姨娘肚子里怀的是她曾经最爱的人的孩子,但是她仍不希望她出事,不过此次的事就是再单纯的人也猜得出是何人所为,但她会笨得这么着急的动手么?
“小姐,总之那院子的事复杂了,以后你少去那边,省得有些人连你也怀疑上了。”凝霜的语气忿忿不平,似乎受到天大的委屈。
慕含烟自是清楚她为何如此,她沉默良久才道:“看来这府里难得安宁了,奶奶那边知道了吗?”
“嗯,据说早就知情了,就在昨夜来了咱们院子回去的路上便得知,老夫人匆匆忙忙的去看过了,瞧宁姨娘只是吓得脸色苍白,安慰了几句便回去了。”凝霜言道。
慕含烟抬头瞥向云灏桀,不再说话,当日自己挑拔她们不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可是今日见她们当真斗起来,她又隐隐不安,自己虽是有仇必报的性子,但是搭上一条小生命,她于心也难安。
按揉了下太阳|岤,她站起来进置衣间换衣服,出来时云灏桀已不在屋里,凝霜瞧她的神情也有几分怪异,“怎么了?”
凝霜欲言又止,过来替她整理发髻,别上钗环,等出了屋,慕含烟才见云灏桀正与柳月泉低语着,她回头扫了一眼凝霜,怪不得她刚才的表情那么怪。
柳月泉静静的听着云灏桀跟她交待的话,虽然心中波涛汹涌,但面上仍是平静得不露一丝痕迹,自己昨夜才想到要算计慕含烟,今日云灏桀便要接她离去,老天到底是不给她机会。
“大少,我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吗?你这是要赶我走?”柳月泉虽然一再要求自己不要像个弃妇一样哀求别人,但是实施起来却是无比的艰难。
云灏桀眉头轻动,他目光柔和的道:“怎么会?只是云府最近不太安宁,我想将你转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保证无人干扰你,等我办完了事,就立即送你回宫,你毕竟是金枝玉叶,长久待在云府会坏了你的清誉。”
柳月泉知道他的话是托词,“大少,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你,就算是毁了我也不在乎的。”她的声音激动,暗藏涩意。
“月泉,别胡闹,你的身份怎容我等沾辱,乖乖听话。”云灏桀低斥,眼眸深处闪烁着不赞成,当时将她接进府里便是为了就近保护她,她对他的情意他又如何不知,只是他的心很小,除了那个从不知道感恩的小女人就再也容不下他人,刚才听到灏然院子里的事,他便想起这院子里还有一人会对慕含烟构成威胁,所以才想要将柳月泉移走。
柳月泉瞧他严肃的神情,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胡闹,于是乖乖的闭嘴,回头便瞧见慕含烟怔怔的站在回廊里望着他们之方出神,她唇角勾起一抹笑,突然伸出双臂勾着云灏桀的脖子,在云灏桀怔愣的片刻噙着他的唇辗转吮吻。
慕含烟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大胆,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激烈拥吻,一时惊得目瞪口呆,而凝霜却是倒抽一口气,更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柳月泉好笑的看着僵化的两主仆,唇边泛起一抹胜利的笑意,她在云灏桀将要推开她时移开唇,然后意犹未尽的舔舔他干涩的唇,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大少,我不会就这样放开你的手。”
云灏桀怔住,看着柳月泉光彩照人的侧脸,他半天没有动作,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从来都是自己吃别人的豆腐,何时轮到别人吃他豆腐了,但顺着她得意视线望过去,他看到了脸色苍白的慕含烟,全身顿时石化,半晌才僵硬的转过头来望着柳月泉,原来她……
柳月泉没再看云灏桀,她既然已经打算无赖到底,自是不会就这一吻就放过他们,她现在要争取她的爱情,略微镇定心神,她举步向慕含烟走去,可刚走了一步,手腕就被云灏桀握住,他声音渐寒,“你到底要做什么?”
柳月泉无视他高涨的怒火,远远的向慕含烟道:“大少奶奶,我本不想让你撞到这一幕,奈何大少最爱野外刺激……”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云灏桀怒斥,抬眼望着慕含烟血色尽失的俏脸,他心微微刺疼,恨只恨自己为何没有躲开。
“难道不是吗?”柳月泉笑吟吟的反问,他都要将她丢出去了,她又有何事不敢做。
慕含烟瞧他俩这一唱一和的,头渐渐晕了,她摇了摇头,涩声道:“你们请便,失陪。”说完回转身,向前走了两步,跨过门槛时绊了一下,身子踉跄着跌进了屋,凝霜瞧她这模样,连忙过去扶。
“小姐。”小姐何时会这样失神,就是在得知新郎错了、得知云灏然纳妾时也没有这样慌乱,为何仅仅看到姑爷跟柳月泉亲吻,她的反应就这样大,难道……
慕含烟甩开她的手,镇定自若的道:“我没事,只是太阳太大,晃花了眼睛……”薄弱的解释就连她自己的都骗不过,为何心里升起刺痛,他不过是和别的女人亲吻,不过是亲吻而已,为何她嫉妒得似要发了狂?
失神的走回屋子里,她在床边无力的坐下,昨夜乃至今早涌起的那点点甜蜜都被无边的苦涩所占据,她如何能告诉自己不介意?
“小姐。”凝霜担忧的唤道,瞧她怔愣的盯着脚尖,她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尽数咽回,目光却掠过她,投向窗外树荫下那两个拉拉扯扯的男女。
云灏桀瞧见慕含烟差点被门槛绊倒,他下意识的上前走了两步,至到见到她安全的步进屋里,他才松了口气,回首瞧见柳月泉一脸得意,他眼神渐寒。
“说吧,为什么这么做?”甩开她的手,他双手抱胸,眼着她的目光明显不善。
柳月泉吐吐舌头,俏皮的道:“我忘了,你不是说要送我走吗,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对了,我可不可以有最后一个请求?”
云灏桀头痛的望着她,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眼前这个女子,她所做的任何事都脱离常轨了,就如那晚她敢爬上他的床撩拔他一样,她每一个动作之后都掩藏着极大的野心,可是却让他无法训斥。
就如刚才,他明明恼火得想一巴掌拍死她,偏偏她的身份让他连碰她都有所顾忌,此时瞧她耍赖的模样,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请说。”
“歌儿这半年来遭受过重创,我不想再让她跟着我东奔西跑了,再说他日我若进了宫,她也无法跟着进宫,我与她情同姐妹,不想让她回了楼里受人践踏,看在我对你一片赤诚的份上,你留下她,就是在云府里打杂也好过遭人践踏。”柳月泉字字情深义重,让云灏桀无从反驳,歌儿他见过几面,行事乖巧,留下她也无妨,只是不能留在瀚锦院。
“好,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去向含烟解释你刚才的行为。”云灏桀在妥协的同时提了个要求。
柳月泉脑筋迅速转动,让她却解释也行,不过此解释非彼解释,她得将情况越描越黑,最好是让慕含烟再也不相信云灏桀为止,这样云灏桀总有一天会明白她的好的。“好,我答应。”
云灏桀听她爽快的应允,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低眸仔细的瞧了瞧她的神情,他才放下心来,希望她的解释能让含烟释怀。
番外 第二十四章 解释
第二十四章解释
柳月泉真因言去向慕含烟解释,这是她第一次走进属于云灏桀夫妇的空间,屋子很大,但摆饰不多,走进屋内就能将屋子里各个角落尽收眼底,她一直想象着云灏桀的新婚之屋应该是极尽奢华之能事的,没想到出乎意料的简洁。
进了屋,她一眼就望见正盯着脚尖发神的慕含烟及有一脸怒气的凝霜,她巧笑吟吟的走过去,在慕含烟面前站定。
“好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竟还有脸登堂入室,你莫以为我家小姐好欺就任你欺。”凝霜气得口不择言,一想到刚才慕含烟满脸的沉痛之色,她心里就有一股郁气难以平息。
柳月泉也不与她计较,定定的看着慕含烟清丽的侧脸,那未施脂粉的皮肤光滑细腻,隐隐散发着粉色光晕,“大少奶奶,大少让我来向你解释。”
慕含烟早在她进屋的那一刻起就知道她来了,听凝霜谩骂她她也未加阻止,此时听到明显带着桃衅的话,她才抬起头来淡漠的望着她,“柳小姐无须来向我解释任何事,你与灏桀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柳月泉听她漠然疏离的话语,径直笑了,主人未邀便在她身侧坐了下来,她后仰以双臂撑着全身重量,手下触摸着光滑的丝被,“其实我也觉得没解释的必要,只是怕你与大少起争执,看来这一趟我是白走了。”
话虽如此说,可她压根就没有告辞之意,慕含烟瞧她不请自坐,心里的火腾腾的往上冒,“柳小姐若无他事,便请回吧。”
“我怎么能回呢?大少奶奶还没气消呢?”柳月泉无辜的倾身盯着慕含烟淡漠的眸子,突然满脸鄙夷的道:“大少奶奶,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你不顺眼?”
慕含烟凉凉的笑了,“你看我顺不顺眼是你家的事,与我何干。”
柳月泉更加气恼,“我就是讨厌你这种死样子,说着与自己无关,其实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说着不在乎,却又见不得大少同别的女子亲近,慕含烟,你以为你摆出一副疏离的样子就能牢牢抓住男人的心?不,你错了,这年头根本就不兴欲擒故纵,大少现在喜欢你也是因为你是第一个拒绝他的女人,等哪天你爱上了他,他一定会立即将你抛弃的。”
“谢谢柳小姐的忠告,你的话说完了就请回吧。”慕含烟仍旧不动声色,把柳月泉气得直跺脚,她凑过去仔细盯着慕含烟,突然扬起唇笑了。
“慕含烟,就你这副死鱼模样,大少抱着你有感觉么?我看是个男人就不会有感觉。”柳月泉说完在凝霜发飙之前潇洒的走了,留下兀自气得要揍人的凝霜及明显僵住的慕含烟。
凝霜真想追上前去给她一脚,但还是忍住了,回头见僵着的慕含烟,她小心翼翼的唤道:“小姐……”
“凝霜,我真的是死鱼模样吗?”慕含烟打断凝霜的话,说出的话仿佛在问凝霜,又仿佛在自言自语。
不过凝霜却是被她的问话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小姐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客房内,柳月泉欢乐的收拾着行李,唇角的笑意从进屋开始就没消失过,想到慕含烟怔住的神色,她就觉得大快人心,哼,她真是受够了慕含烟那副清高的模样,今天能反击她,她真是高兴啊。
歌儿在旁边瞅着她愉快的收拾着东西,一脸的忐忑不安,“小姐,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柳月泉抬头扫了她一眼,“歌儿,我要走了,云家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不过你放心,你不用跟我一起走,我跟大少说好了,你留下来。”
歌儿一听惶恐极了,激动的抓着柳月泉的手道:“小姐,你嫌歌儿笨了吗,你不要歌儿了吗?”
柳月泉瞧把她吓成那样,心疼的摸摸她瘦小的脸,“歌儿放心,我留你在云府是有用处的,你不是还要查明杀你真凶吗?如果证实了是慕家所为,你待在云府才更容易报仇啊,等你大仇得报了,小姐我就派人来接你走,知道吗?”
歌儿心思单纯,以为柳月泉留下她纯属为她着想,感动的直掉泪,“小姐,歌儿不想报仇了,歌儿要跟小姐一起走,你不要留歌儿在这里,歌儿一个人害怕。”
柳月泉心思软了,她拉过歌儿的手,轻声软语的哄道:“歌儿别任性,你若不报仇,怎么对得起你爹娘跟你被迫做了娈童的弟弟,现在仇人就在眼前,你若不留下来,他日想要再进云府可是难上加难。”
歌儿听柳月泉一门心思的为自己着想,更加哭得不能自抑,“小姐,这半年来你待我如亲姐妹,我早就将你当成自己的姐姐,我不想跟你分开,不如让我去求求大少让你留下来吧,等我报了仇,我们再一起走,好不好,好不好?”
柳月泉叹息了一声,眼神带着三分幽怨七会凄凉,“大少凉薄,大少奶奶器量狭小,他们如何能再容我,歌儿,你家小姐我命苦,比不得那些千金小姐,被人抛弃也是应该的,倒是你,今后还有大好的人生,报了仇便找一个可靠的人嫁了,从此过着平凡的生活,这就是小姐我最大的心愿了。”
歌儿听她如此说,眼泪急掉,眼中更有一丝难以忽视的仇恨在燃烧,都是慕含烟将小姐逼走的,如果她心胸不是那么狭窄,小姐根本不用再回楼里去接客,而且她很清楚小姐当时被云大少接出楼的规矩,此时再回楼里,妈妈怕也不会再将心思放在她身上。
想到小姐今后的遭遇,她更加难过,欺欺艾艾的扑倒在柳月泉怀里,“小姐,要不让大少给你在外面买个院子安置着,你别再回楼里了,虽然你跟大少清清白白,但妈妈不会相信,那些公子哥也不会相信,想到你今后的日子,我就……”
柳月泉愕然,但随即又从善如流,既然歌儿认为她是回楼里就让她这样认为吧,这样她报起仇来也不会心软,反正她是不会让慕含烟如此好过的。思及此,她也有模有样的落下泪来。
“你家小姐我一辈子就是风尘命,离不了那座牢笼似的楼,歌儿啊,我好恨,如果我是大家闺秀,我何以会落得如此地步,如果大少奶奶能容得下我,我何以会再回到楼子里任人践踏,唉,这就是我的命,我不与人争。”
歌儿听着更是心酸,两人抱头痛哭,直到云灏桀尴尬的低咳声在门边响起,柳月泉才收起眼泪,忙指使歌儿给她收拾行李,她可不能让云灏桀怀疑她捣什么鬼。
歌儿连忙擦干眼泪,替柳月泉收拾东西,云灏桀走进屋里,高大的身影在无形中填添了压迫感,柳月泉刚使了坏,所以现在表情极不自然,她抬睫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云灏桀,瞧他脸上并无异色,她才略微松了口气,镇定的指挥着歌儿收这收那。
云灏桀在圆凳上坐下,瞧她眼睛微红,轻声道:“哭了?”
柳月泉心虚的撇开视线,望着窗外的景色,“呃,要跟歌儿分开了,所以有些舍不得。”
云灏桀闻言侧眸扫了一眼忙碌的歌儿,淡声道:“既然舍不得,还是让歌儿跟你一起吧,反正你在外面也需要人照顾,歌儿跟了你这么久,也最清楚你的习性……”
“不…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柳月泉怕云灏桀当真让歌儿跟着她走,连忙截断他的话,但看到他狐疑的眼神,她又强辨道:“大少,真的不用,你刚才不也答应我留下歌儿吗?你放心,以前我都是一个人过的,没道理现在会过不下去。”
云灏桀深沉的望了她一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本来要送柳月泉出府是他临时起意的,他以为她会很坚决的反对,没想到答应得如此爽快,但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这总让他不安,现在让她带走歌儿,她又坚决反对,但凡他料到她要反对的事她都答应了,他料到她会答应的事她又反对,她的这种态度让他觉得事情如此奇怪其中必有猫腻。
柳月泉不敢再说话,只得指着歌儿东奔西跑来掩饰自己的紧张,云灏桀只是坐了片刻,告诉她午时三刻后便会有马车过来接她到新的地方去,便起身离去,临出门前,他再次不放心的望了这主仆二人一眼,这才匆匆离去。
凝霜站在床侧还未回过神来,小姐怎么会问她这样的话,正在她纳闷时,门口传来响动,凝霜侧头望去,但见云灏桀背光而来,凝霜下意识就要向他行礼,却被云灏桀伸手制止了,他以唇语示意凝霜下去,凝霜扫了一眼愣神的慕含烟,这才往外走,出了门她反手将门合上。
云灏桀倚在桌前望着慕含烟,瞧她怔怔的出神,唇边泛起浅笑,最近她发呆的时候好像特别多了,但是他却爱极了她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只有这时他才能找到一点做为大男人的尊严。
唉,都怪她平日里太独立了,情绪丝毫不外露,让他想呵护她都没机会,今天好不容易让她失神了,他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他边想边向慕含烟走来,瞧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的靠近,他又有些恼怒,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连平日里的警觉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倾身过去将她抱进怀里,突然来的天眩地转总算震回了慕含烟不知飞得几重天的神智,她愣愣的盯着将自己抱满怀的男人,良久都找不到话说。
云灏桀朝她魅惑一笑,倾身在她耳畔低语,“含烟,你的眼神好勾人,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毕,他已含住她的晶莹的耳垂吸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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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两更~~大人们对馥儿的更文时间很无语吧~~捂脸奔下~~
番外 第二十五章 破裂
第二十五章 破裂
刘府枫林轩内。
不似往日的沉闷,今日嘤歌笑语一派热闹景象,刘前程一身紫袍显得越发俊美无畴,他怀中搂着一名绝色艳姬,两人时不时来上一段缠绵绯恻的深吻,让旁边或坐或靠的美人们嫉妒死。
刘前程设宴邀请近来相交甚好的朋友聚聚,名单中自然也有云灏桀,只是邀请的人都到了大半,却仍未见云灏桀的身影,刘前程虽极力掩饰自己眼底的阴郁,但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寒意仍是让左右之人感到不安。
艳姬名叫雅若,感觉到他越来越暴虐的吻,不安的动了动,“刘少爷,您怎么了?”
刘前程眼角瞟了她一眼,并不说话,手指无意识的捏紧,为宴请这些酒肉朋友当然不是他一时兴起,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他与云灏桀的关系因为那天出现在那个与他形似亲密的女人而有了深深的裂痕,如果云灏桀真是他的敌人,他今日定不会赴约。
而他赴约的话,院子外的弓箭手也会把他射成马蜂窝,他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仁厚之人,而且那一脚让他从此沦为不男不女之人,他又如何能忘这奇耻大辱。
冷冽的目光扫向下首喝得东倒西歪的公子哥们,他心里很清楚,他们当着他的面一副奉迎巴结的嘴脸,私底下尽在嘲笑他从此难震雄风,目光再次私向院外,酒宴已接近尾声,但是他等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此时的他很难想象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不出现也好,今后他就能名正言顺的对付他了,还有他的妻子慕含烟。
刘府外,云灏桀倚靠着墙壁托腮仰望着黑如泼墨的天空,星光点点闪烁,他另一只手里正捏着那张简易的请柬,红色的封面上烫着金色大字,华丽而高贵,院内丝竹之乐和着客人的嬉笑越过墙头传进他的耳里,让他怔怔的发神。
接近刘前程本是他任务中的一部分,他也从未想过其他的诸如友情会在两人之中诞生,可人生就是如此奇妙,你越未曾想过的东西它就在你毫无防备之时产生了。
还记得那日,夜色浓重,他出任务去一个高官家蹲墙角,本来已得到他要的信息,没想到最后却惊动了那人府里的暗卫,追杀便从那一刻开始。
当时他尚没有多少战斗经验,又因惧高不敢飞檐走壁,可就因为那短暂的迟疑,刀光剑影齐齐向自己发来,以一敌百尚不足惧,但是没想到那人府中藏龙卧虎,个个都是顶尖高手,背水一战他极为狼狈,原因为会因此而丧命,可是却让他找到了空隙逃出了府。/
暗卫一路强追不舍,他失血过多渐渐支撑不住,就在此时,他碰到从青楼中出来的刘前程,他瞧见他狼狈的被人追杀,虽然讶异,可是终究什么都没问,扶着他快速躲进刘府后院,暗卫见找不到人影,也只得罢休。
当时松了口气的他很快昏迷过去,再醒来,刘前程正坐在案后摆弄棋子,一手执黑一手执白,充满稚气的脸上漾着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沉着冷静,当时他就在想,此人他日若能站在官场必能玩得风生水起。
此时再追忆往事,他心间淡淡漾着愁绪,暗卫中人从都道他冷酷无情,岂知他只是强制管住自己的心不能用情,更不能动情,而如今,他再也不是那个冷静的暗卫,理智的头脑里一旦产生了感情,那将成为他致命的弱点。
长叹一声,他自腰间取出一只短笛,和着那丝竹之声演奏了一曲《将进酒》,为这对峙中的友情做最后的洗礼。
屋中刘前程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玉杯,酒液在杯中旋转,他的目光仍落在屋外,突然耳畔隐约响起那熟悉的曲子,他腾的站起来,顾不得将雅若摔倒在地,疾步步出院外。
空气中隐隐飘荡着一首熟悉的曲子,他扬手,身后的乐队立即停止演奏,空气中的乐声越发明显起来,他身后的众人听到乐声停罢,都不解的看向他,瞧他疾步步出院外,众人却不敢跟随而至。
刘前程在一处院墙站定,乐声已清晰无比,他望着高墙,眼前浮现出那人沉醉在乐声中的俊脸,心中隐隐作痛,身旁悄无声息的聚集了很多人,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他伸手扬了扬,那些人又如来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即使他对他无情,他亦无法在此时对他无义。
跟着弦律,他低声吟唱起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随着乐声,往日的一幕幕不断回荡在两人眼前,有肆意寻欢,也有纵酒高歌,更有同命相连的惺惺相惜,这一幕幕就如昨日,可从今已后,他们就会是敌人,永远的敌人。
云灏桀垂下手,静靠在院墙上,良久之后,他将短笛靠在墙角,悄然离去。
刘前程沉浸在往事中,过了许久,久到他脚跟酸麻他才回过神来,院子里除了风声便再无人声,突然他还想再见见那个人,推开侧门,他在院外找了几圈都未再见到那曾熟悉的挺拔身影,他颓然垂下肩跌靠向朱红院墙。
仰头望着星光闪耀的天空,心里一阵迷茫,刚才的一切是他在做梦吗,可是为什么梦里他的心也会如此的疼,当日送三姐出嫁,他也是这样的心疼,生命中一个个重要的人都渐渐远离他,连他也放弃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如果…如果他肯来向自己道歉,哪怕是今生今世再也无法做男人,他亦会原谅他,可是他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
刘前程捂着脸顺着墙角坐下,心中恨意盎然,你既要袒护她,那我便叫她不得好死。
“咚。”竖在墙角的短笛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下滚了几圈,直到滚到刘前程脚边才悠悠然停了下来,刘前程望着那熟悉的短笛,眼光渐渐的凉了,微侧过短笛一端,程字在月光下闪着寒冷的光芒,让他渐冷的心更冷。
夏风清凉,云灏桀自刘府离开,左转右转之后来到城东一处废旧破庙前,破庙中星火闪动,他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然后走进破庙,微风吹拂着破门,咯吱咯吱作响,庙内并没有人,云灏桀迅速自佛像后取出东西,就着微亮的火光扫了一眼,他大惊,迅速翻身跳下。
“轰。”巨响之后,破庙内火光冲天,石雾籁籁扑落,云灏桀身体僵住,不为其他,只为那寒冷的剑尖正抵在他胸膛处。
“冷面,别来无恙。”寒冷的声音自面具后传出,带着隐约的兴奋,云灏桀抬眸扫向他,对方整张脸隐在面具之后,独那双眼睛划过一道清冽之光。
“你是谁?”僵了半响,云灏桀才发问。
“闻名于整个黑暗帝国的冷面竟然也有不知道的事,哈哈哈,咳咳。”男子过于激动,连假声都忘了装,待反应过来时只得以假咳掩饰。
云灏桀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趁对方不备伸出两指夹着剑尖,轻轻一扬手,软剑便向那男子飞驰而去,男子惊愕住,自己得意忘形,竟然如此大意失了防备。
瞧银色的剑花向自己刺来,他手一松,剑便弹了出去直向上窜,手中无剑,又感觉到对方寒冷的拳风向自己要害招呼而来,他大叫一声急速向后退,双手展开,宛如大鹏急速退去,转眼便到了门柱上,他脚尖轻点又向云灏桀急扑而去。
云灏桀能感觉到此人并无恶意,所以掌势虽凌厉,但招招都留了余地,否则刚才那一掌就要了那男子的命,此时见他又急速扑回来,手中变化着招式,直袭向他右肋。
他脚尖轻点地面,向旁闪开,另一手已急速出招,一柱香时间不到,两人过招不下百次,但仍是难分胜负,渐渐的,黑衣男子失了耐性,乱七八糟的招式都出来了,这完全是无赖式打法。
云灏桀暗暗好笑,见招拆招,模样愉快至极,男子攻上他防上攻其下,男子攻右他防右攻其不备,几招下来,男子的无赖打法也打完了,挥出一拳被云灏桀一手使了巧劲给反剪其后,男子不甘,另一手反手与他过招,不过五招之内就被云灏桀制住,他仍不服,自由的双脚已胡乱的进攻……
片刻之后,男子双手双脚都被制住,输得惨烈无比。云灏桀伸手要去摘男子的面具,男子哀嚎着乱吼,“云灏桀,你……”
他话音未落,另一道剑光自庙外激射而来,云灏桀松手闪过剑光,立在那片碎石前看着屋外急速掠来的黑色身影,男子外表英伟不凡,飘飘落下竟有几分嫡仙的气质。
被缠成粽子的男子看见救星来,连忙嚷嚷:“大哥,你怎么现在才来……”未尽的话被那黑衣男子一瞪,尽数吞回肚子里,他委屈的撇撇嘴,谁说要试探的,结果提议的人却姗姗来迟,害他出尽佯相。
看到来人,云灏桀算是清楚这两兄弟是何许人了,不待他开口,那黑衣男子已向前走到他面前,“妹夫,我二弟不懂事,多有得罪请看在小妹的份上饶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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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一章哈,若大人们困了就早些休息,明日再来看也一样~~么么~~
番外 第二十六章 八卦
第二十六章八卦
城东酒肆中,慕景瑞表情仍有三分狼狈,看着云灏桀的眼神明显不善,但又碍于大哥在场,只得不甘不愿的喝着酒。
云灏桀从慕景瑞出现的时候就有所察觉,所以后来出手都不重,纯与他过招,现在瞧他不满的模样,兀自好笑,自己技不如人,怎可怪人?
慕景飒倒是大气,不过最重要的是被人裹得像粽子的不是他,他举杯相邀道:“妹夫,来,我敬你一杯。”
云灏桀爽快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慕景飒,“你们怎么认出来是我的?”
慕景飒笑了笑,温声道:“小妹。”
两个字已让云灏桀明白大半,慕含烟万花县受袭,当时他露过一次手,还有为她摘槐花,也曾将自己身怀轻功的事展露在她面前,更有菲儿曾向她说过他的身份神秘,这种种向慕景飒兄弟一说,谁能不怀疑到他头上。
慕景瑞瞧云灏桀没继续追问,闷闷的道:“我们小妹怎么嫁了你了,要是哪天你横尸野外,不就是要让我小妹守活寡吗?”
他话刚说完,脚上就被人踩了一脚,慕景飒亲切的道:“灏桀,你别听我二弟瞎说,你的身手足以与百名大内侍卫相抗衡,今日若不是你手下留情,我二弟说不定就成了孤魂野鬼了,多谢。”
云灏桀还来不及说什么,话就被慕景瑞抢去,“哼,大哥,他是侥幸,侥幸而已,要不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