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微第6部分阅读
萧微 作者:yuwangwen
意。 我绘的比较慢,毕竟没有比照,我靠着记忆慢慢回忆曾经见过的祈国全图,要不一个晚上就能好了。当我把地图拿给风的时候,风惊讶的以萧然的话说就是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我只是简单的跟他解释,我凭自己走过的经历绘制的,而方法是看来那幅番月地图得来的灵感。不管他相信如否,那幅图总比他大营中那幅粗糙的祈国图好辨别实用的多。
这次,风一回来,就遣凡儿找我去,原来是独孤图围困了山间县,山间县是如果被攻破,边城南方的战线就等于是突破了一半。山间县已守难攻,独孤图已经围困了半个月,却一直驻兵不动,应该是想不费一兵一卒困死山间县了。外面的物资送不进山间县,恐怕山间县坚持不了半个月了。
“那支队伍确定是独孤图率领的?”我要确认一下。
“确定是独孤图的亲兵。“风似乎一苦恼就喜欢轻轻的皱眉,那副模样总让我骤然觉得熟悉的害怕。
“他们离城多远?”
“大约一里之外。”
“那好,我们就用地道战。”想起毛爷爷的地道战,好厉害啊。
我细细讲了地道战的一些情况,风听了也拊掌大夸,世上有如此聪明的人。那是,毛爷爷是谁啊。
于是我们找了一些挖洞好手,由城南松弛之地开始,四里外独孤大军外围开始挖道,我们要从独孤图的脚底下钻过去,神不知鬼不觉的输送物资进去,并一点点的把增援兵力送进去。做这一切我们都万分小心。还好独孤图似乎只主意眼前唾手可得的山间县,和北边或许来增援的边城军队,而并未在意身后一群偷偷摸摸的人。
半个月的时间,我们终于挖成一条通向山间县的地道。人员物资都在偷偷中送进了城里,那现在就要等独孤图的上钩了。怎么让独孤图这样一个疑心较重的人进攻山间县呢?
我想起诸葛亮的空城计。当我跟风一说空城计,风立刻反映过来,我们有默契的一笑。这时一直在埋头苦睡的然然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突然很八卦的说了一句,“姑姑,我发现一个大奇迹!”这孩子又闹什么别扭,这些天大家忙于战事,没人睬她,她是不是又要发小姐脾气啊。
“我发现姑姑跟风长得很像啊,难怪我总觉得风很面熟,好像哪里见过,原来这样啊。特别是,你们的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呢。”
真是平地一声炸雷,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凡都忍不住打量了我跟风几眼。我和风不禁互看了一眼,满眼无奈。
“看看,你们的表情,眼睛简直都一样呢!”显然,然然对自己的发现没人重视很不爽,立刻找了个例子给大家看。幸亏这里也就是凡,我和风还有然然自己而已,不然她的话无异于害我死无葬身之地么。
“小孩子,别瞎扯。乖乖的去外面找阿依达玩去。”阿依达最近爱上了打仗,一有空就跑到外面的营帐里听那些回来歇息的士兵讲战争经过。
“就是么,姑姑,你不信,自己好好看看,额头,下巴,特别是眼睛,太像啦,啊,啊……”后面的话我不能让她再扯下去了,随手拿了刚吃剩的半个馒头塞进了她的嘴。
我知道她说的对,我的真面目,跟风是有些像,也像然然说的额头,下巴,风都跟我很像,特别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可这又代表什么呢?
“风儿,我们还是来讨论山间县的事吧,别理然然,她呆腻了,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歪点子呢。”拉回有些失神的风,坚决要制止他随着然然的思路乱想。
我们的空城计很快达成了一致。独孤图少年时代在洛城生长过十年,对诸葛亮的空城计肯定很熟悉,但以他自傲多疑的性格,如果他们摆空城计,他肯定以为是山间县已经无法支撑,而对他们摆出的诈术。那么独孤图肯定会以为时机成熟,下令攻城的。
果然,一连三天的空城计后,独孤图上当了。番月大军很容易的进入了山间县,但是他们很快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迷宫似的陷阱里。斯大林格勒战役三个月的巷战让人感动,我们也在山间县设了一个迷宫,城里的居民大部分早已迁走,剩下的一些已经由地道安排送走,我们完全可以自由的把这里布置成我们想要的八卦阵一样的迷宫,让独孤图的大军有进无出。我们的士兵从地道里突然而出,袭击掉一股失散的番月兵,而后又神秘消失。番月两万军士在山间县像失散了父母的儿童,只有任人宰割,他们辨别不了方向,也找不到敌人,而无来由的又被敌人从背后杀死。这场山间战,三天的时间就结束了,两万士兵的性命就这样消失了。战争真是太残酷了!在听见山间县战役大胜时,我不由潸然泪下。
“独孤图呢?”我只听见风问报信的士兵。
“逃走了。独孤图的确很勇猛,在发现山间县不对时,就下令撤退,但是,为时已晚,军队已经陷入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然后独孤图在一千死士的保护下,突破了袭击,逃离了山间县。”
对独孤图的逃走,我意料之中,以独孤图的智慧,他只是没想到事情变化的这么快,如果再多给他几天时间,等他想通我们的战术,恐怕我们就没这么容易胜利了。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42
战争结束
一场大雪铺天盖地而来,冬天真的来了,对番月大军而言,已经失去了最佳的作战时机了。那么我们也有了一些反击的机会了,坐以待毙的作战方法风早就厌烦透了。
不过独孤图的大军驻扎在温暖的上林河边,我们要跨过几百公里的风雪,突袭独孤图显然是不明智的。那么我们如何才能给独孤图一个“惊喜”呢。
仗暂时停止了,我也不用如此的忙碌,跟然然呆在安原里,这天可真冷,要是有暖气就好了。不过以前的北方人不都是烧炕取暖么?安家这么富贵,怎么也不整几个炕啊,真是小气。
然然和阿依达在小花园里打雪仗,说是和阿依达,还不如说跟小弱玩。小弱已经有半岁多了,已经长的跟阿依达一样高了,壮硕的身躯,温柔的眼睛偶尔会发出野兽的光芒,我知道,这就是真正的藏獒了,凶悍,强壮,护主!不过它跟我们都很熟,特别是对然然更是表现的还不如一只小兔子,每天都被萧然欺负的垂头丧气,也无可奈何。这会这一人一狗,早闹个满天雪花飞了,而阿依达正在专心致志堆着一个雪人,似乎不是祈国人的服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幸亏有萧然天天逗他,要不这孩子简直都快长成一块冰了。看来,回祈国后第一件事就是帮他找个师父了,至于师父人选,呵呵,我心里早就有主了,意那活泼的性格,教阿依达最合适不过了,这样我不会担心阿依达长成冰块了。
忽然,萧然一个老大的雪球呼啦一声扔在小弱的脸上,小弱一下子狼狈的扑腾了半天才把雪都抖开,萧然见状不好,立刻脚底抹油,溜到我房间来了。听她叽叽喳喳了半天她的丰功伟绩,我能想象得到这会小弱一定在那吹胡子瞪眼了。
“姑姑,你看小弱怎么一下子长那么高了啊,记得刚开始他才那么小一点点。不过它还是瞒可爱的呢,我们回边城前,不是它我们还救不了风呢,说起来,风应该给小弱盖一个华丽的狗窝,以报救命之恩。哈哈,那样小弱就也有一个皇宫般的狗窝了。”
小弱救风?那不是我们穿过在下林山脉的时候么?那里有一天小道,如果我们能偷偷穿过小道,绕道上林河,从后方袭击独孤图呢?独孤图的粮草都是从西边运来,如果我们运气好,在独孤图的身后说不一定能一把烧了独孤图的粮草呢。
太好了,我马上去找风。
到前院风的书房,跟他一说这个想法,风马上苦笑了起来,“姑姑,你说的很是,我也想到过那条小道,不过现在大雪封山,我们怎么穿过那里啊?”
原来是担心这个,我微微一笑,“风儿,去让人准备吧,人不需要太多,三千足够了。雪山的问题,我会解决,你要相信我。”
其实我早想好了,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贞观长歌》中,李靖率大军攻打突厥,遇大雪封山,战士嘹亮的歌声却意外的让雪山崩塌,后出奇制胜。这次我们也用同样的方法对付独孤图!但是这种原理,我跟风一时也解释不清楚,只有让他亲眼看见了才行。
最后风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精选了三千士兵,带些精短兵器,硫磺火石等,由李勉带领。跟着我行进了一天才赶到下林山脉秘道的入口,果然大雪封山,把原本的小道密密严严的全部堵上了。
我侦察了一会地形,安排士兵都站在了北边比较高的一块坚实的山坡上,以避开一会的雪崩。拿出我的竹笛,引动气息,一声声尖锐的笛声穿透雪山,不一会就听见了一点点雪山爆裂的声音,不一会裂痕就在扩大,整个山谷都震动起来,一浪浪的雪爆裂开来,奔腾而出山谷。
我们成功了。看着诧异的风,我有些高兴,果然电视上演的还挺实用。正好有冰冻住,山间的沼泽地我们也不用害怕。
看着李勉领着三千精兵穿谷而去,我和风相视一笑。我们只消在边城等好消息就是了。
“姑姑,有时候我真的很奇怪,觉得我很早就跟你认识似的。还记得那次你救我么?第一眼醒来,我就看见了你那双关切的眼睛,忽然的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激动,觉得似乎遇见了什么熟人似的。”一路上,风若有所思。
我避开他探究的眼光,“或许我和风儿前世有缘吧,我也觉得风儿很熟悉呢。你看正像然然说的,我们的眼睛很像,也许这就是我们彼此看上去熟悉的原因吧。”
“或许吧!”风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
只四天的时间,李勉就带来了好消息。我们只损失了一百多名兵士,成功的绕道上林河上游,烧毁了独孤图的粮草。
整个边城的人都兴高采烈,或许我们可以过一个平安年了。独孤图一定会急于调集粮草,无暇顾及战场了。
说起来,又是一年要过去了吧?这雪下个没完,明年应该是个丰年吧?
尽管独孤图大军消极了一段时间,但边境的城镇并不能真的放松警惕轻轻松松过年。我们也只简单的吃了一顿团圆饭。
我觉得自己幸福无比,能在这样一个时间,团聚着我在乎的人,一起吃年夜饭。风,凡,然然,我,我们真的就像一家人一样,举杯相庆,这里没有君臣,没有规矩,没有疑虑,我们是如此的简单。不知道以后回到洛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时光!回到洛城,没有了患难与共,多了宫廷倾轧,加上的政治筹码还能让人的感情天平不偏不斜?
年后仅仅七天,却传来独孤图撤军的消息,我一惊,不大可能,以独孤图的性格不会仅仅因为粮草的问题就放弃了准备十年的侵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果然不出所料,三天后我们收到消息,被独孤图杀了的大哥独孤石的次子独孤西,联合其叔叔独孤耀,在拉城叛兵,宣言为独孤石可汗报仇。这个乱起的太是时候了,不仅解决了独孤图对祈国的侵略,也给自己找了个恰当的时机。第二天,我们又收到另一个对独孤图雪上加霜的消息,一直依附于番月的西部国家上蒙国宣布脱离番月国,不承认独孤图的霸主地位,一时对番月的内战持观望态度。这下独孤图可是两面夹击,如果祈国趁机追击的话,歼灭独孤图不是个最好时机?
正当我们准备追击独孤图的时候,皇上来了一道圣旨,大意是番月国的内战跟祈国没有关系,要我们暂时撤军。而独孤西已经跟祈国达成一致,如果他胜利,就会跟祈国签订休战协议,但有一个条件就是我们不能趁机攻占番月。以祈言的性格,这些年自诩为爱民如爱子的明君,考虑到战争对人民的上海,答应了独孤石的条件是很自然的。而风也得到圣旨,命他择日回京,此地军务交白固城掌管。
凡自然是要跟着风回京的,我和然然要回到萧家,自然也就跟着风一起走了。于是才过正月,交代完军务后,二皇子祈风就班师回朝了。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44
回京
风只随身带了十几名士兵,加上凡,我,萧然,阿依达,并秦瑞,小碧等就一切简装而行,向洛城进发。
一路上,我懒得骑马,一半都是坐车,萧然可呆不住,总不是拉着风赛马,要不就是凡,可凡总是那幅死气沉沉的模样,很快萧然就失去了兴致,就一心跟风胡闹了。风也放下军务,没有了朝廷的牵绊,似乎更温和了,没有了刚开始若有若无的距离感,带着然啸马奔腾。这不,两人又赛马去了,看谁先到前面的小镇。其实不用想,肯定是然然赢,风当然不会真的赢了然然的,记得一次赛马,风不小心赢了,气得然然嘟了一天的嘴。天真未泯真是好,可这样的性格,跟着我信马天下还行,可千万不能陷入那些纷杂的大家庭才好。
这会,萧然和风已经不见踪影。我也从车里爬出来,骑起马来。和凡并辔而行,马上就要回去了,有些话我一直没机会问凡,以前忙于打仗,没时间也没机会。目视前方,我和凡很久都没说话,凡似乎也知道,我有话跟他说,所以也一直静静的等着。这孩子,从小就是个机灵鬼,我不开心,他虽不喜言谈,却会一整天呆在我身边,乖乖的静静的,如果我没主意他还饿着肚子,也绝不会打断我的发呆,向我要吃的。那么小就乖的让人心疼。所以,对凡,我总有一分难言的感激,那最初的一年,如果不是这个小孩,如果不那双纯洁的眼睛,我又如何度过那些日日夜夜?
“凡!”心里有太多话,却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你爹和二叔都好么?”
“好,爹这些年越发钻研生意,经常全国各地跑,几乎都不回拉城老家了,因为我在京城,反在京城呆的时间长些。二叔,也常年在外,不怎么回家。不过最近他要成亲了,听说对方是京城一小商贩的女儿,不知道怎么的,二叔就看上了,夸她眼睛像星星一样亮。”
嘴里有些发苦,意能想通成家,我和景都应该为他高兴吧?“你还没跟你爹提起我和然然吧?”我嘱咐过凡暂时不要告诉景我们的消息,我不过白问一句。
“没有。”
“你爹为什么让你做二皇子的伴读,你知道么?他有没有嘱咐过你什么话?”凡根本不应该知道的,景的用心良苦啊。
“不知道,爹只嘱咐我好好跟着殿下,就像照顾亲弟弟一样照顾他。其他的从未跟我说什么。”
景,你让我怎么感激你?你这些年都暂居京城,都是为了这么一丝的维护么?
“那……你能跟我提提二皇子么?”还是忍不住问出。
“殿下?我刚去陪读时,其实殿下很排斥我的,后来才慢慢好的。殿下从小话不多,总被大皇子和其他些有头脸的世家子弟欺负,不过殿下从不反驳,每次都只淡淡的看着他们,不说话,不生气。刚开始我还为殿下出头过几次,不过不仅帮不了殿下,反而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后来殿下就吩咐我,对待敌人最好的办法不是眦牙而上,而是冷静分析,找准对手弱点,一击而中。而殿下还经常替大皇子他们掩饰。”说起这些往事,凡的表情有些义愤,看来风小时候可真没少受苦。“皇宫是个势力的地方,如果没有势力和根基,就连皇子的日子都不好过。”
“他们总欺负风,皇上也不管么?”我的心不由一痛,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怎么走过来的啊?
“皇上很少管,皇上总提倡能者居上,谁最优秀就奖励谁。由于大皇子,母亲在宫中地位高,大家都明里暗里帮助他,排挤二皇子,所以总是大皇子受皇上嘉奖。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殿下不争,如果争的话,大皇子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好个韬光养晦!如果不是这样保身,他的境地应该会更难吧?
“后来,大皇子看二皇子实在没什么惊人才华,就不大计较二皇子了,而是盯上三皇子。三皇子人虽看上去温吞吞,却一点不含糊,却不大买大皇子的帐,而且三皇子很有才华,渐渐的得到皇上的奖励就比大皇子多了。这样大皇子就一心一意防着三皇子,反倒不计较二皇子了。”凡继续着他的回忆。
“殿下十六岁那年,殿下向皇上申请出宫建府独居,皇上很爽快就答应了。这时候四皇子意见九岁,五皇子三岁。五皇子的母亲这时已封为贵妃,五皇子也加封为橓王爷,是五个皇子里唯一一个王爷。这时,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还有他们的母亲有一心一意盯着丽贵妃及橓王爷。殿下多年寂静无声,反倒无人关注,这时皇上也让殿下办了几次差,殿下也都勤勤恳恳的办好了,从不参与宫廷里的是是非非。所以这次来边城督军,几位皇子都向皇上请旨督军,皇上却准了殿下的。这跟殿下这两年来勤恳办差是分不开的。”
皇子督军的确是个显自己才气的好方式,在这个太平时代,一个皇子要表现自己的才能,督军既能锻炼自己带兵的能力,也能显示自己的军事才干,难怪几个皇子要争了。现在的祈言帝并未立储,五位皇子都有机会,所以萧墙之争无可避免。不过这次之后,风要想韬光养晦,不引人注目,可能不太容易了。
可是,做个闲散王爷,不是更好?为了一张椅子,争得头破血流,那张椅子真的那么重要么?世间之人,闲散已难能可贵,富贵更是求之不得。如果做个闲散王室,这两样都占全了,其个人生何其逍遥舒适?何必为了那个高高在上,不能有亲情,爱情,甚至会失去自我的位置争夺?风,难道你也想要那个位子么?
“那丽贵妃到底是何种人,竟如此受宠?”对那位后宫专宠的丽贵妃我的确有点好奇,一个能抓住帝王的女人,肯定不简单,而且是长达几年!
“丽贵妃……”凡有些迟疑,我知道擅自议论皇宫后妃,可不是闹着玩的,可现在不只有我们两个么,这小子还迟疑什么!刚想骂这个愚钝小子几句,才听凡又幽幽开口了。
“丽贵妃本姓李,父亲原是京城一小小执事,后选妃时送入宫。先为答应,后不知道为什么被皇上看中,一月之间由答应升才人,贵人,贵嫔,后生下五皇子,封为丽妃,两年前,五皇子三岁时,封五皇子为橓王爷,丽妃升为贵妃,掌管六宫事务。李家众人也都升官进爵。丽贵妃其人,论长相在宫里并不算顶尖的,但是一双眼睛很亮很清,让人一见忘俗,更难的恬静机智。”
“以丽贵妃的才貌品德,并不一定能专宠多年,皇上并不是个宠溺后宫之人,对丽贵妃却有特别的宽容,的确是朝廷一大怪事。不过,大家都偷偷议论……”
“不过怎么了?”我怎么觉得凡似乎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很多老臣都偷偷议论丽贵妃长得像先凌皇后。”
“不可瞎说!”我的声音因激动有些撕裂,我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激动?我禁又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回去的决定是否正确。
“那二皇子知道这个议论么?”
凡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他也知道?那么他会怎么想?父皇宠一个像自己母后的女子,对自己却漠然视之,他会高兴还是难过?
“姑姑刚才有点失态了,毕竟这种后宫是非,我们还是不要随便议论的好,以后这种话凡儿不要随便讲了。”我又是画蛇添足,凡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在宫里朝廷浸染多年,这点道理都不懂?那么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跟我特意讲这些,而且刚才我敢肯定的他在说那话前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难道他知道些什么?毕竟那时,他已经四岁。
紧赶慢赶,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回到了祈国的都城洛城。洛城是祈国北方最繁华的城镇,历朝古都,隐隐中连居民都有些王者气息了,天子脚下就是不一样啊。
城门那是那座,庄严的城楼厚实的城墙,川流不息的人流。
避开来迎接的官员,风直接进驻到了驿站,毕竟风是领了圣命的人,是要见了皇上才能回府的。迎接的队伍可是浩浩荡荡,欢迎仪式声势浩大,风避开他们,也是应该的,如果被他们缠上,皇上高兴的话还好,不高兴却落个不复君的罪名。回到驿站,风立刻以要先面圣为由,挡开一切为二皇子凯旋归来洗尘的人。
凡自然要跟着风去见皇上,我和然然等就不用在这里了,于是我们便先行回萧家在京城的住所。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45
千言万语是归途
街还是那条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两边的店铺似乎换了很多新鲜的面孔吧?一经十八年,不变的东西应该太少吧?那街西年轻貌美的豆腐西施,都已经年届中年了,那德聚楼的小二不也换了多少新鲜脸孔?哦,不变的还有那些老店吧,街东的段家绸缎铺还是生意兴隆呢,哦还有那些萧家名下的当铺,酒楼,首饰店,药铺,不都还是人来车往?只是转眼间青涩少年似乎都已经两鬓斑白吧?
萧然显然对洛城的繁华,兴致极大,不是我拉着她,她早跳下马车去买路旁那鲜红诱人的糖葫芦了吧,要不就要去看那围聚了一堆人的杂耍。以后会有多少时间呢,先回家再说吧。
家?萧家京城的大宅在京东,地处幽静,这里都是些大商扈或官家的住宅,所以没有多少市井的喧嚣,不时一两辆豪华的马车悠然而过,应该是达官贵人相互的拜访吧?
还是那扇朱漆大门,不过也有些旧了,握着那炳已有些发亮的门环,我的手有些发抖。萧然看我磨蹭了半天都没叩门,早不耐烦了,抢过门环就使劲摇起来,还一边大呼小叫起来,“爹,爹,快开门啦!我回来啦!”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吱呀”一声厚重的朱漆大门应声而开,一位年轻的小子,都换新人了,历城老家的老管家萧叔应该已经退休了吧?
“请问,你们是谁?请允我通报一声。”门房倒很有礼貌。
“通报什么啊,我回家还要跟你通报啊?走开,我要见我爹!”萧然一把推开门房,撒开脚丫就往里跑。弄得小门房想拦都拦不住,想去追,看还有我和阿依达在外,还有一条超大的黑狗,争骨碌碌的瞪着一双圆眼睛贪婪的“欣赏”着他。很明显的听见小门房吞了一口唾沫,“大爷,你们,你们……”
看他实在辛苦,“你叫萧什么?”萧家的下人一般都是几代在萧家,都是得过萧家大恩的,所以都忠心耿耿,一般都会跟主人一样改姓萧,即使是后来入萧家的也都会改姓萧,所以这个小子也会姓萧吧。
“小的萧亮亮。”
“是亮亮啊,你爷爷呢?”原来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子,我记得他的模样还是个流鼻涕的小孩子呢。
“我爷爷年纪大了,在历城老家呢!爷,您怎么知道?您是要见我们老爷吧,老爷今天不在家。”这小子还挺机灵的,听我这么一说,就知道是熟人了。
“噗哧”,我一下子笑出来了,“那我们可以进去了么?”
“好吧,您跟我来,先等一下,我们老爷去城外接凡少爷了。”
“马车上有我们的行礼,一会你找几个人都拿进来吧。”不再理会这小子的惊讶,他肯定在想,这几位怎么把这当自个家似的?
刚踏进门,就见然然一脸气鼓鼓的冲了出来,“喂,小子,我爹呢?二叔呢?怎么都不在家啊?”
萧亮亮一脸诧异,谁是他爹的模样,我赶紧给他解围,“亮亮,这是你们二小姐,小时候老抢你奶奶给你做的好吃的那个霸道小姐,怎么不认识了?”
看着萧亮亮的脸色真是好看,从惊讶到不可置信再到惊喜,突然这小子一个猛跑向大门里冲过去,“二小姐回来啦,二小姐回来啦!立叔,立叔,快去找老爷!”
这下不仅是我连萧然都张大了嘴巴,还有比萧然更夸张的人?
才一盏茶的功夫,还不等我欣赏完这里的布置,景还是那样文雅,到哪里都布置的简约温馨,充满书香气。
猛一回身,一双既惊且喜的眸子似乎都快滴出泪来,正惊喜交集的凝视着我,是景!真是岁月不饶人啊,那个温润英俊的年轻人,已经两鬓发白,俨然是个成熟的中年人了。
“景!”我微笑着迎了上去,多少次想着重逢是怎样一种方式,真回来了,也就无所谓了。
景急走了两步,伸出了手,似乎想抓住我的手,但随即又慢下了步伐,慢慢收回了手,恢复平静,哑然的声音,“回来了,回来就好!”
景,你还是如此小心翼翼啊。
我只轻轻点了点头。
“爹,爹,还有我呢!”萧然一回来见不到爹爹,就立刻转移了目标,让萧亮亮带他参观她的新家去了。这会听说景回来了,便飞奔而来,一把扑了上去,抱住了景。
景含着的泪真的要掉下来了,似乎都快有些语无伦次了,“是然然啊,我看看,都成一个流鼻涕只会哭的小孩,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哦,不,我的然然应该是个大姑娘啊。”
相聚总是很快乐。
随后景便让我们去梳洗休息下,一会意也会回来了。等我梳洗出来,意已经回来了,还是个副随性潇洒的模样,一双浓眉因喜悦飞扬着,见我出来,一下子冲过来,一把就抱住了我,哈哈大笑,半天都一句话没说。这时候应该是无声胜有声吧。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不能……”
“不能!”我知道意在说什么,现在是在洛城,这里有太多我无法掌握的东西,我必须小心翼翼,伪装是必须的。
“意!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别再像个小孩子了。”景既是喝住了意要出口的抗议,对意紧握着我的手的那只手皱了皱眉。意就是这样,简单快乐,总有意的装疯卖傻逗我开心,这么多年,他却依然没变,依然率性,不管什么时候都能自然的拉住我的手,让我不会摔倒。
意松开了我的手,世事变迁,即使是洒脱如意也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吧,也不得不在某些时候放开我的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跌倒吧?
“刚我去城外等着凡,但是却没看见。你们是跟凡一起回来的?”景问得有些迟疑。
我轻轻点了点头,“我没让凡跟你们提起,怕你们担心。凡和风儿去驿馆等等皇上召见,回复君命后自然回回来了。
景和意都有些诧异,彼此看了一眼,景半天才似乎随意的问道:“那么,你见过他了?”
“是的!”
“他已经长大了。”
“嗯!”我们都不知道这样的话题该怎样继续,正好萧然这时走了进来。
好一个美人,眉目如画,俊眼横飞,风流娇俏,平添又多了一份洒脱!然然这一换女装,连我都要夸几句了。
“跟她娘真像。”是的,比起当年艳冠京城的慕容晓,也就是凡儿和然然的母亲,一点都不差,却比她母亲多了一点巾帼英气,造化真是神奇,竟能生出如此钟灵俊秀的儿女来。
景和意都有些惊诧,景的目光有些黯然,可能想起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吧。意还是那样直白,“好一个萧家二小姐,恐怕这下都没人敢娶你了。”
“怎么不敢娶?”一听这话,然然立刻眉头一挑,这丫头正要找个新鲜人斗嘴呢,这不找上门来。
“红颜祸水啊!娶了你,家里可清静不了了。善哉善哉!”
红颜祸水!心口突的一痛,这话好熟悉啊!
可能是意识到我的脸色不好,意一下子打住了嘴。不要紧的,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我只是有点难受而已,我心里默默对意说着,脸上却连忙堆出笑容,“然然,你这个样子可真不能随便门口呢,恐怕马上你爹就要准备提亲的人挤破门槛呢!”
“哼,你们都欺负我!我才不嫁人呢!”然然这次居然没反嘴,脸倏的一红,原来这丫头也知道脸红了啊。
一阵阵笑声充满萧家宅院,这样团圆的喜悦让每个人都很幸福。
吃过一顿充满喜悦的夜饭,要是凡能回来,就更好了吧?然然早嚷嚷累着了,去睡了。我,景,意,取一壶茶饮,慢慢品尝,我们有太多的话说,却不知道从哪一件说起。
十几年的事,不是一个晚上都能讲完的吧?那些以后有时间再说吧,我知道他们最想问的是什么,便从拉城遇见阿依达开始,讲起这半年遇见凡和风的经过。说起阿依达,我骤然想起,我要给他找的师父不就在这里么。当我讲完阿依达的一切后,便要求意收阿依达为徒,我希望意的洒脱能让阿依达减轻一点仇恨,意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意,也是这样为我着想,从不会拒绝我,即使萧家收徒的规矩是一个人只能教一个徒弟,而意生性不喜拘束,讨厌收徒会拘束自己,只是我一个提议他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听完我讲起这半年的事,我们三个人久久都未说话,只有烛影闪烁,映着三张表情各异的脸孔在暗夜里忽隐忽现。
“那么你现在是担心,殿下会在皇上面前提起你?”景果然是景,虽然我什么都没说,他还是能一下子猜准我的心思。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你只是一个小人物,即使在与番月的战争中出过一点力,恐怕皇上也没那么容易接见你。”
“如果是萧家四小姐呢?”我的害怕并不是皇上召见,萧家四小姐的身份会让我更害怕吧。
“凡当时也在,你根本没法掩饰自己的身份。”是没法掩饰么,还是不想掩饰?我都有些混乱了。
“小薇,你放心好了,当年我们能让你以萧家四小姐的身份在历城四年,现在我们也能让萧家四小姐光明正大的在京城。”景似乎很有信心。但是我还是有些害怕,时隔多年,那个人会不会突然领悟了些什么?而且看情形,这些年他似乎根本没放弃。
“二皇子到底在朝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实话,几个皇子中,最像皇上的就是二皇子了。他性格坚韧,能在非常时刻不显山露水,城府极深,而且做事果断。这两年皇上让他办的每件事他都办的很漂亮,而且他也会收买人心,为人谦和大方。前些年并不见有多少才华,只是这两年建府办事后,慢慢显露出的才华,让一些人不禁刮目相看。”
“也就是说,他的处境越来越紧了?”我不由有些担心,以前他会韬光养晦,掩饰光芒,让其他争储之人不防备,而这两年他的表现的出色,不是给自己招麻烦了么?这次,督军大胜归来,更多的人会把眼光投向他吧。
“他的身份特殊,其实朝廷一大部分人也都在观望,关键还是皇上的态度。这两年也有人给皇上上书,劝诫皇上因二皇子身份特殊,所以不可大用。皇上当时很生气,狠狠骂了上书之人,后来朝廷里也都没人敢乱嚼二皇子身份的话了。皇上当时的话说,‘二皇子风,乃我祈国堂堂天朝贵胄,岂容你们这些狗奴才议论身份?再有乱议论皇子者,斩!给此次上书众人,罚禄三年,各降两极!下次若有犯,斩立决!’”
祈言,你还是念旧情的吧?风,毕竟是你的儿子,冷落这么多年,你做父亲的也该为他做点事了吧?
“他小时候,受过很多苦么?”我有些哽咽。
景和意都沉默了。一个无母的孩子,还要承担着母亲家族留下的耻辱,在皇宫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该是如何一步步走过来的?
“他都不管么?”我有些恨!
“二皇子小时候,一直居住在废弃的秋月宫里,照顾他的就是先后身边的贴身宫女小离,不过小离身体不好,殿下五岁时就去世了。后来皇上才把二皇子从秋月宫接出来,带在身边抚养。”
“你的意思是说,他五岁前都皇上都没理会过他?”
“说白了,就是殿下五岁前根本没见过皇上。所以殿下从小有些寡言,不过这些年的历练,他已经出落的很机警了。也可能是小时候受过太多的欺压,所以他对人总缺乏信任。我让凡给他伴读,也是几年后他才慢慢接受凡的。”
一个孤独,敏感,受冷落的孩子!难怪他经常流露出那种孤独寂寞!
“丽贵妃是怎么回事?”
“丽贵妃,你居然也知道。其实我总觉得那像一个阴谋。李家本是一个小户人家,这几年因为丽贵妃的得宠,李家迅速崛起,大有抗衡四大家族之势。以前支持皇权又相互抗衡的五大家族,凌家已经彻底衰败。陛下突然扶持一个李家出来,总让人觉得似乎是一个阴谋。”景果然不简单,这些年的历练,让他越发的老练了,连这种君主制衡的手段都分析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说,皇上突然宠信一个非五大家族的女子,是有意扶持新的势力来抗衡现有的四大家族?”
“嗯,我也觉得是。”意这时也开口到。
“那宠信呢?毕竟不假,还有那个才五岁的小王爷?”我不禁疑惑仅仅是扶植势力么?
“丽贵妃的确是个美人,而且行事乖巧,虽年轻却极有手段。能得宠也不是件怪事。”景的眉眼间有闪烁,他还有未说的话。
我只一句话不说的盯着景,我知道他对我隐瞒不了如何事,他从来都不会骗我的,在外人面前他能侃侃而谈,唬人一愣一愣,但骗我他的技术就太差了。
“丽贵妃最能让陛下专宠的,也许其他原因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他跟先凌后长得有七分相似。”景说完就低下头。
果然如果,我心里一阵哀叹!固执如此,又是何必!
一夜长谈,我们都没发现,天都快亮了。
“景,意,休息吧,以后我们有时间再谈吧。”脑子里的事太多,我必须消化一下,未来我该自己走下去?
归与不归 20070918 12:45
初见端倪
一觉睡到中午,什么时候我这么深眠了?不过要是自然醒就更好了,不用说肯定是萧然这丫头像头勤快的公鸡,把我给睡梦中叫醒了。
原来是凡面君后回来了。带我去到厅上,凡已经讲完面圣的经过了,无非是皇上很高兴,把二皇子夸奖了一番,还赐了凡一把宝剑,听说过几天还有封赏呢……果然不愧御赐之物,剑身看似普通,刃一出鞘,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好剑的寒气和傲气并存啊,爱得萧然恨不得抢过来。
“小微,这些年武艺应该有大进步啊,要不要跟我比比?”一见到好剑意就心痒,武功我可占不到他的便宜,不过我的轻功比他好,他也伤不了我。那时只要一下山,都要跟他胡闹,比武,每次都弄得自己灰头灰脸,现在,我有些苦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像小儿女一样任性么?
显然看出我的不乐意,意也没再坚持,“那下午我带你和然然去逛逛吧。”西街有家南方小吃,做得特地道,我带你们去尝尝。那里老板的女儿,性格爽朗率直,你肯定会喜欢。”
小商铺家的女儿?莫非是凡说的那个?我心里纳罕,那真要去看看。
下午,我,然然,阿依达便跟着意去逛逛了。除了比别处更繁华些,这些大都市也都差不多一个样,古朴的店铺,各色的人流,让人眼馋的小吃,不时